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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手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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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屋子,范德法特向我迎面走来,他向我打招呼“你没睡好吧,朋友?有什么心事吗?我们就要并肩作战了,我可不想伙伴还没冲刺就倒在起跑线上。”我点了点头,告诉他这几天晚上不知什么原因都睡不好,时时会做些怪梦,以前并没有这样的情况。他笑起来:“怎么,你面前站着这样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你不想让我帮助你么?”我很高兴有这样一位知识渊博的心理学专家能和我交流,我迫不及待的和他走进了屋子里。

谈话记录

你从什么时间开始失眠的?

从我们第一次攀登顶峰下来以后,准确说在那个洞穴里的当天晚上。

你都梦见了些什么?

当天晚上我梦见了一个女人和我跳舞,她的脸一直在改变,似乎想迎合我窥探我的内心。以后的梦开始慢慢的越来越难记清了,有时是我跑到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怎么也找不到出路,有时又好像我的身体里进入了一个怪物,它在我体内流动奔跑,像是寻找什么东西。昨晚的梦彻底忘记了,应该也是差不多的类似情况。

你和别人谈过这些梦吗?

恩,在洞穴里住的那晚我们好几个人都有这样的情况,大家都是噩梦连连,只有哈维好像没有。

你确定吗?

哦,他告诉我说只是梦到和一个女人约会,这应该不算是噩梦,我并没有和他详细谈过。

我能和你们那天一起登山的队员们谈谈吗?

当然可以。

我帮他把那天登山的几名队员都叫了进来,然后我出来了,我想范德法特先生一定能帮我们解决这个心理障碍的。

当天晚上

范德法特把我叫进了他的临时房间。他严肃的对我说:你们的情况我了解了下,我的初步判断你们可能是陷入了一种精神疲惫产生的无意识恐惧。这种情况并不少见,通常在你的疲劳感完全消失后,这种不适就会慢慢减退。简单的说就像一场大病,来时如山倒,去时如抽丝。

“你真的认为他们只是由于精神疲惫产生的幻觉吗?”维兰神父突然的插话吓了我一跳,我根本没注意到他在帐篷后面。

“伙计,这事我想有必要和维兰神父一起探讨下,在某些方面,他比我有经验的多,是我的老师。”

维兰神父用手抚着前额慢慢的说道:“我不太同意你的看法,我认为这不是一种普通的幻觉。这些人无一意外的都做了噩梦,而且梦境中都是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好像在他们的身上寻找什么。这个奇怪的东西因人不同,但恐怕他们要找的东西是相同的。科学已经证明人在做梦的时候思维是活动的,并不是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他在梦中感觉的幻像必然是因某种未知的因素影响而产生的,但这些人们竟然能在同一个晚上受同一种幻觉困扰做类似的梦?如果这是事实,那么就证明了,影响他们的不是幻觉,而是某种确切存在的东西。”

范德法特的面容变得严峻起来,他说:“老师,您能说的再清楚一点吗?”(奇*书*网。整*理*提*供)

维兰神父摇摇头说到:“我也不确定。这个神秘的地方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感到诧异。还记得我们在非洲吗?在赞比亚,那里的巫医惩罚那些不诚实的女人,他仅仅埋下了几块骨头就能让那女人昏睡过去,并亲口承认了罪行。你当时认为那是像戏剧表演一样,可最后他们活生生的烧死了那女人,你相信那不是玩笑了吗?他们有种“巫毒”的能力,能进入对方的精神控制意识。现在,在这里的迷信和传说比世界其他地方加起来还要多。我担心他们触动了某些东西,那些东西在小小的惩罚他们。你们登山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碰到什么奇特的事情?”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那本笔记了,我忙不迭的跑出去把它拿来。神父和范德法特开始仔细的看,他们读的非常慢,有时会盯着一个地方看上半天。我注意到范德法特的神色越来越紧张,他的额头甚至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细汗。终于他们看完了,神父把笔记本还给我,一言不发。我像是一个等待老师写评语的孩子一样,等着他们开口。经过几分钟的静默,神父开口了:“朋友,我们需要讨论一下,你可以帮我们准备一些热茶么?”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答应后转身出去沏了二杯茶让一个随从送进去,我则在门口附近的篝火坐下来,假装烤火,其实是等待他们第一时间能找到我。

我竟然睡着了!这一觉真是睡的太好了,没有任何怪梦,我醒来觉得精神百倍。我踱到门口,双手搓了搓,正在思考是该敲门还是继续等待的时候,听到里面神父的声音响起:“进来吧,我们谈完了。”我推门进去,侧身把门关好。转过脸来却被范德法特的表情吓了一跳。神父开口了:“我的朋友,我有一些看法要告诉你。这也许在你听起来会非常的荒诞离奇,无论相信与否,请听我说完你再做决定。”

继续我的日记(三)

“这世上有太多悬疑未决的事情,有些可能永远也没有答案。一般人是不相信这类事情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我要告诉你,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敢肯定那本笔记上记录的事情是真实的,那位可怜又可敬的先生打开了地狱之门,放出了里面的塞比猡'L1'。他身处那样的情况下,也许并不完全了解他获得了什么样的能力。从我们调查他笔记的推断上看,他可以利用读心术潜入他人的精神,窥探对方的秘密。但这只是一小部分,这种能力是致命的。他可以引诱意志不坚强的人自杀,就像那个可怜的女实习生一样,也可以直接摧毁他人脆弱的心灵,那位教授的死亡也告诉了我们这一点。它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但这仅限于邪恶的勾当。那位先生最终发现了这一点,它就像一个靠吮吸恶念而逐渐长大的魔鬼,慢慢的成长,然后开始失控。这位英勇的人最后选择了在这雪山上长眠,想借此毁灭附在他灵魂上的恶魔。似乎他是成功的,但现在看来却不是那样的情况。自杀者是不能上天堂的,虽然他渴望下地狱,但他的自杀行为和抗拒自杀的意识形成了一个矛盾的结果,他既没有上天堂也没有下地狱。我们猜测,大自然在这里的异变导致了这么一个结果:这圣山同时接纳了他的罪孽和宽恕,它把他们都融入了自己之中。由于某种不确定的情况,比如闪电和稀薄的空气中一些特殊的成分发生了作用、一阵暴风雪把未知的元素融合在一起、一次不明显的火山运动做了催化剂等等,他这种不愿死去的意识脱离了死亡的身体,依附在这雪山之上。而你们惊醒了它,它开始侵入你们的思想,获取你们内心的秘密。但是它要这些干什么用呢?”神父摸着下巴开始思考。我听得惊呆了,范德法特接着说道:“你们所有的人梦境的反应似乎说明了它都进入到你们的内心世界了。但你们的症状轻重不一说明对它还是有排斥作用的。我和维兰神父统一认为,这可能牵入了一个神秘的事件中,你觉得怎么样?”

我脑子有些混沌,我真不敢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我试探的问了句:“你们在和我开玩笑吗?”范德法特的眼睛看着我,那里面闪过一丝揾怒的神色:“伙计,你觉得我们像在和你开玩笑吗?”在我再三的表示歉意后,维兰神父微笑着说:“我们是幸运的,我们身边有朋友的帮助和信任。我们先暂时不讨论这些事情的真实性,权当我们对这个未知事件做一个探索行吗?”

8月15日

这几天我的精神很不错,噩梦远离了我。那些和我进入过洞穴的伙计们看起来也都好极了,他们恢复的很棒,似乎那些折磨我们的阴影远去了。我们忙忙碌碌的绘制地图,筹备物资,充实极了。我们正在构思下一次突击计划。

8月18日

哈维突然病倒了!他可能发了高烧,一直不停的说胡话。我们很难唤醒他,我给他打了抗生素针也没什么作用。他几乎2天不能进食了,我给他打起了点滴,勉强维持他的生命。Qī。shū。ωǎng。我正在考虑是不是护送他下山接受更好的治疗。

8月18日夜

哈维醒了过来。当他发现我们都在他身边围绕的时候,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他结结巴巴的张开嘴,却半响说不出话来。又过了好一会,他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说:“我感觉似乎有另一种思想进入了我的思维。他强迫我思考奇怪的问题,尽管我根本不愿意去这样做。我竭尽力气的不去想它,但是只要我一打瞌睡,它就占据我的大脑,我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战胜它醒过来,我甚至能听到你们在我旁边焦急的呼唤我。我不想睡觉,可那种感觉似乎有催眠的魔力,它一直试图让我沉睡,我觉得越睡越没有力气……后来我突然想到了那本奇怪的笔记,然后这种感觉就消失无踪了,我彻底清醒了过来。”我回过头看了看范德法特和神父,他们也不谋而合的朝我看了一眼。留了几个人照顾队长陪他说话,我们就退了出来。

范德法特:“这可不是一个好情形,你们的病症消失了,哈维却开始更严重的症状。”

我:“这,怎么会这样?”

“我能看看你们详细的探索那个洞穴的记录么?”

“当然。”

在神父看过我的登山日记后,他开口了:“恩,我猜可能是这样,我们之前假定存在的那种东西,他在你们进入洞穴的时候分散侵入了你们的思维,这些天一直蛰伏在其中。他通过这几天不间断的对你们的思想反复的窥探,或许它现在选定了一个目标。我想我们知道它要做什么了,他要彻底杀死或者抹掉哈维的思想,然后取而代之。还记得你日记中开头部分提到过的这里的迷信传说吗?我在来前倒是做过一点研究,我来为你解读一下:阿尼玛,能将自己的身体微缩成一个原子的能力;这似乎是描述一种灵魂存在的方式。卜拉卜提,具有驾驭万物之力;这表明了它是非常强壮有力的。凹西凸凹,具有吸引每一个人的魔力;这可能说明了它了解人们的潜意识需求。卜拉卡弥圆,精通轮回之术;这告诉我们它可以利用这个能力达到永生。很明显,这些不是空穴来风的谣言,这些或多或少反应了这个未知事物的能力。但是哈维是一个顽强的探险者,他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刚才他说的话你们听清了没有,他想到了那本笔记,那邪恶的东西立刻就消失了,看来那里面有它害怕的东西。我们现在最好赶快把它找出来,这样我们才有胜算。”

'L1'神话里看守地狱的三头巨兽,吞噬人的灵魂为食

继续我的日记(四)

8月19日晨

真是一个难熬的夜晚!我们三个通宵的翻阅解读这本笔记,再也没找到什么线索。我心急如焚,这可能关乎到我的同伴的生命!负责陪护的一个人跑过来说哈维突然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稍晚些

我们赶到哈维的屋子,他头歪着像个沉睡的人,但他的眼皮一直在微微颤动,可见正在经受严厉的思想折磨。我大着胆子拍拍他的脸,用手指掀开了他的眼皮,他眼中射出的红光几乎灼伤了我,那双狭长的红色的眼睛!和我在洞壁内看到的幻象一摸一样!他突然嘿嘿的笑起来:“可怜的家伙!你们这些渺小的虫子!这些肉体禁锢着的悲惨的灵魂。多久没有这样的痛快啊!”声调和哈维平常说话完全不一样,是那种尖刻的,刺耳的,让人一听就产生强烈反感情绪的声音。他坐起来,左右环顾了一下,那种眼神让人觉得像坠入冰窖一样。神父用颤抖的声音问他:“你是谁?”我听得出这钢铁般神经的人也在摇晃。他并不答话,只是轻蔑的笑了。他双手向上用力做了一个伸展动作:“这美妙又备受诅咒的世界!”然后就旁若无人的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神父向我们展示了他非凡的勇气,他打开那本笔记就读了起来。仅仅几句话,那占据哈维身体和思想的怪物开始浑身发抖,他痛苦的抱着头弯下腰,时不时用手撕扯前胸。神父很快读过了一段,他正打算翻页继续下去的时候,那个怪物倒在地上不动了。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发现他彻底失去知觉的时候迅速把他抬起来捆在床上,用攀岩用最结实的绳索。

中午

哈维再次醒来,他恍惚了一会,告诉我他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他发现身体被捆得死死的,大惊失色,我忙不迭的向他解释。我刚说了几句,神父走了进来并阻止我继续说下去。他和蔼可亲的说到:“朋友,你现在不必向他解释太多,来,把这杯水给他喝下去。”他递给我一杯水,我端着走到哈维面前,哈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喂他喝了下去。他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的开口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玩笑吗?”维兰神父弯腰看着他的眼神,凝视了一小会,告诉他由于他身体过度疲劳和精神紧张出现了一些梦游的症状,这些症状伴有一部分暴力倾向,我们不得已这样做。而且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病因,很快就会解决。哈维低头思考了一会,对我们说:“我最近是觉得身体不太正常,可是我怎么会梦游还有暴力倾向?我以为只是累着了……”他说着说着眼睛就闭了起来,歪头靠在床上就不动弹了。我吓了一跳,想过去看看他,神父告诉我这是那杯有特效安眠药的水的作用。“让他睡吧,他睡着的时候比醒着安全。”

晚上

哈维醒来后拼命的挣扎,他恳求我们不要把他捆得这么紧:“求求你们,我快要窒息了,这绳索让我浑身都难受的要命。”但只过了几分钟,他就改口了:“别让我睡觉了,我只要一睡着就进入噩梦里,仿佛一直往下掉,那感觉太可怕了。求你们了,让我清醒一点吧。”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天,哈维已经瘦削的不成样子,我看了都感到心痛。我们不得不把绳索紧了紧,这样才能使他不滑落出来。他睡着的时候越来越多,有时醒来会发狂般的大喊大叫:“你们这些可怜虫!你们妄想束缚我,你们等着吧!等我自由以后你们一个个都要遭受无尽的折磨!这些刑法要十倍的返还到你们身上!”他疯狂的笑着:“哈!你们知道这根本困不住我,你们绑住的只是我的皮囊,我早晚会出来的!你们等着吧!”这些话让我们心惊肉跳,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8月23日

不能再等待了,范德法特和神父决定用催眠术来和哈维的意识沟通。当我表示这太疯狂难以接受的时候,维兰神父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只有上帝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我们不能束手待毙,朋友。我想我们如果能知道它需要什么和恐惧什么的话,我们一定能够找到方法解救我们朋友那被折磨的灵魂。我们何不试试看呢?”这番话打动了我,我说道:“我们尽力吧。尽管我不相信这种灵异的事情,我还是愿意试一下。”

我们三个又讨论了一下,范德法特实施催眠术,维兰神父准备了一些简单的仪式来祈祷,我则在旁边坐着随时准备着应付突发事件。

催眠开始了,范德法特在哈维面前双手画着交错的圆,嘴里喃喃的轻诉着一些让人听起来非常安详的话语,天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我是太累了,我竟然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一次梦的记录

我的记录

我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就像沉到了不见光的海底,有种压迫感和恐惧感。忽然远远的有一个闪着微弱白色光芒的人向我招手,我就径直向他跑去。我越跑就越觉得背后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再追着我,它的气息甚至都喷到了我的后脖子上。我越跑的快,它就离我越近,最后我简直就要惊呼出来了。猛然间我踩空摔倒了,我爬起来抬头却发现在一片雾蒙蒙的沼泽地里。我向后看去,背后也是一片湿漉漉的灰雾,我向后走了几步,也没发现刚才奔跑中的那片黑暗。我向前方望去,目光所及的都是迷雾和湿地。暗灰色的水草和泥根本分不清,浑浊的水洼更像是一个个的陷阱,有种你陷入后就会被吞噬的深邃。我想我是站在他的思维之中,这恐怖的灵魂掠夺者把这里变成了失去颜色的谜团。我试着探出脚走了几步,待觉得踩稳了安心了一点。就朝前走吧,尽管我也不知道那里是前方。迷雾越来越浓,它们好像不死的阴魂围绕在周围,用潮湿而虚无的手臂抚摸着我。我只能看清前面几步路的距离。耳边有呼啸的风声,但这风却不能吹散一点迷雾,它更像是迷雾本身在我耳边打着呼哨嘲笑我。就像神曲里漫游地狱的但丁'L1',但却没有维吉尔和俾丽彩'L2'来为我引路。

我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我,我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再我三番几次的转身寻找的时候,有个像是地下冒出来带着瓮气的声音悄悄的在我耳边说话了:“朋友,我就在你背后的影子里。我是那邪恶意念的共生体,它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彻底除掉我,我现在只能躲避在你们的视觉死角里面。”“你是谁?那位笔记作者吗?”“不完全是,我只是他的一部分,他的肉体已经死去了,我们本来都该随着他烟消云散的。那魔鬼却不愿再下地狱,它利用意识的矛盾脱逃了出来,藏身在那雪山之中。但它并不知道我和他是一体的,就像黑暗必须有光明相应一样。现在他察觉了我,在他第一次夺走了这个身体的意识准备逃走的时候,那位神父诵读那本日记唤醒了我,我利用它记忆深处的伤痛暂时压制了它。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必须彻底毁灭它。”“我该怎么做呢?”“我不知道,但我明白必须要封锁他的意识,把它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必害怕,我会助你们一臂之力的。我的能力虽然有限,但我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奉献我的一切,短暂的麻痹它,而你们就要趁这个时刻来临之际,毫不犹豫的把我们送入地狱。”“你们?”“对,我和它。”“你也会因此而消亡?”“是的,我一点也不害怕,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我比任何人都要憎恨那个魔鬼。这个邪恶的家伙是我一手放出来的,也许它藏在那块炼金石里,蠢蠢欲动了几千年。我的好奇造成了这一切的恶果,我自己也备受上帝的责罚无法自持。

朋友,你一定要找到毁灭它的方法,让我的灵魂彻底的安息。我要告诉你,这个魔鬼不会因为生命的凋零而死去,它能从一个生命转宿到另一个上,同时它也能汲取宿主的知识,变得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强壮。在它的世界里它是无所不能的,他可以制造迷宫和幻像,幻化成任何形状。但它是不自由的,它只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为非作歹,人们清醒的时候它就得乖乖的躲在思维的阴暗处。只有在这个人的身体和精神极度疲乏的时候它才能掌握他的意识,控制他的身体,你们要利用这个特点找到杀死它的方法。”

“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头绪吗?”“那块炼金石,就是它的“阿喀琉斯之踵'L3'”。你们必须先找到并摧毁它,那是一切邪恶和诱惑的源泉,那个恶魔最后的藏身之处也可能在那里,它在那生根发芽,毁灭它最后的庇护所,这样你们才能把它逼上绝路。”“它在哪里?”“我把它戴在身上,一同埋葬在这雪山之巅。”“可我们找不到向上的路。”“朋友,你差一点就发现了,但是被你的眼睛欺骗了。那洞穴也许受过弥诺陶洛斯'L4'的诅咒,只有阿里阿德涅'L5'才能找到出路。但是如果你虔诚的祈祷月神,她会给你一点提示的。你站在你看见那恶魔眼神幻像的地方,向下看那些冰柱的镜像。那些倒影在阿尔忒弥斯'L6'的弓箭下会显示出它们的原型。上弦月是她的弓,月光就是她的箭,特殊的光线下镜像会发生空间的错位。你必须找到那些影像连成的路,指点着一个勇士向上走,到达峰顶。要小心防范,那恶魔窥探过你们的内心。”我只觉得浑身发麻,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忽然一个阴险飘忽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意识:“哈!胆敢闯入我的世界,你这不自量力的虫子。你是不是要来感谢我的宽恕呢?在洞穴的那天晚上我想处死你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我没有这样做,我宁愿看着你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一样疲于奔命的表演,这样我会有更多的乐趣。”那善良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不要害怕,除非他胆敢展示实体来到你面前才能伤害你,他轻易不敢这样做。现在你是“入侵者”。向前走,我指引你找到出路。”“嘿嘿,你的内心早被我把玩透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变成我的奴仆,让你生不如死,在这个世界上像行尸走肉一样听从我的号令。你害怕了吧?战栗了吧?我要让你亲手毁掉你所爱的一切,让你永远生活在无穷的悔恨之中。”我定下心尽量不去听他恶毒锥心的话语,依从着那纯洁灵魂的指示,时而左转时而右转,渐渐的走出了那片沼泽地。那邪恶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现在几乎已经听不到了。前方是一片很小的草坪,中间有一股喷泉在轻快的跳跃着,从不知名的地方射下来一束微弱的光芒照在喷泉的水突上。哈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踏上那光芒你就能走上回去的路。”“哈维?是你吗?”“是,这里是我的意志唯一保存的一块净土,只有灵魂纯洁的生命才能通过这里。在那魔鬼毁灭这里以前,快离开这里,我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我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有一个巨大的力量在我背后猛的推了我一把,我跌跌撞撞的朝前方奔去,伸手触到了那束光芒。

'L1'意大利著名的神学家诗人

'L2'神曲里引领但丁游历地域和天堂的人

'L3'古希腊的勇士,浑身刀枪不入,致命弱点在脚裸

'L4'困在迷宫里的半牛半人的怪物

'L5'她给了勇士一团毛线,在走出迷宫的时候顺着毛线找到了出路

'L6'月神狩猎之神纯洁之神处女守护神

范德法特的笔记

范德法特和维兰神父明显正等着我,因为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他们焦急关切的目光。我详细给他们描述了一番,范德法特叹道:“人心竟然造出了这样的恶魔,这超越自然的存在到底是可怕还是可悲?”维兰神父却高兴地说:“我们有了神奇的发现,找到了进入他精神的方法。朋友,你一定也是上帝选择的勇士,这是我们最大的收获。”我们大致研讨了一下,决定先按照那善意的指点,上山寻找那块贤者之石。维兰神父查看了一下日历,新月过去了4天,上弦的轮回就在这2天。我和范德法特马上开始准备,因为我们不想这件事扩散到队伍里造成负面的影响,我们两个推说要考察一下就结伴出发了。

8月24日下午

我们到达了那个洞穴入口并且历经了痛苦的挣扎再次进入了洞穴。我们错过了昨夜的月光,不知道是否漏过了弦月之夜,我们期待今晚的到来和奇迹的降临。

范德法特的笔记

夜幕降临了,我们盼望着月亮的出现并祈求暴风雪不要遮蔽它的光芒。赞美上帝!弯弯的月亮悄悄的从云朵的后面露出了头,像是一个孩子扒在墙上用力的把头探起来向墙外观望一样。我从没觉得月亮那样的美过。我的同伴站在冰穴的一侧向下低头望着,透过反光我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期待和焦急。“向左走,好极了,就是这里,登上它。继续向左,”他下了命令。“该死,我忘记这是镜像了,向右走。向右,恩,不不不,你走过了,退后一点,再向右。”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眼前明明没有路了,但是依他的指示我总能踩上一片仿佛是透明的空中雾廊,我向上看去,上面还有数不清的冰柱纵横交错。这鬼斧神工的大自然!我越往上冰柱之间的距离越远,踩在透明的光影上有时会听到吱吱的滑动声。我的伙伴的声音越来越小,虽然他越来越像吼叫一般。“前……方……”我模模糊糊的听到这几个字,向前看去,前面是一片冰冻的石壁。我伸出手去,刚碰到那冰壁,它就塌陷了进去,原来只是一层级细碎的冰渣在这个洞口累积起来产生的假象。我大喊了一声告诉他我要进去了,但喊叫产生的声波让我头上的冰雪开始摇晃着零星的滑落下来。我不敢再喊,也不确定他是否听到,咬咬牙,躬身钻入了那冰封已久的洞窟之中。

范德法特的笔记(续)

这里早先一定居住过魔鬼!洞穴通向一条冰雪覆盖的路,那路根本不像是人走出来的。它环绕着向上攀行,巨大的冰锥如吊饰一样从上方直洒下来,四周全是冰冻洁白的世界。仿佛走入了一个冰霜巨人的身体,你正在沿着他的脊柱的骨缝缓慢前行。那种透彻骨髓的冷让你浑身发颤,把你隔绝在这全是白色的坟墓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慢慢的亮起来,我走到了尽头。这里都是积雪,我拿出微型的行军铲开始对着光芒相对来说强一些的地方开始挖,只挖了几下,唿哨一下外面的狂风就把这里的积雪吹得干干净净。我险些被吹倒,打开了供氧装置,伏着身子向外爬去。

外面的景色比我期待还要壮丽!白云在我脚下千尺之处飘渺,安纳普尔纳峰和鱼尾峰'L1'等十余座雪峰在我面前一字排开,触手可及。人直要站在这里才能体会到生命的渺小和存在的意义,在这犹如审判之神一样的雪山面前,你会彻底的得到净化。但我没有太多时间留恋风景,马上就开始了寻找那位勇士遗体的工作。令我恐惧的是我竟然发现了7具尸体!有亚洲人和西方人,竟然还有一位中国的女性。她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永远保持了这个表情僵化了。这些一定是无名的登山英雄,他们耗尽了全部的力量用尽了所有的才智来到了这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了,他们就这样长眠在这个峰顶。我走了这样一条捷径来到这里,和他们的英灵站在一起,欣赏他们费尽千辛万苦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这一幕风景,我想到这就觉得无地自容。但我是为了拯救朋友的生命和灵魂而来的,我想他们在天之灵一定会原谅我。

最后我在一处凹陷处找到了那位可怜又可敬的朋友。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他安详的脸上带着痛苦和岁月折磨的痕迹。那种留恋而又舒缓的神情让我一眼就喜欢上了他。我真想拉着他的手说“嗨,朋友,你休息够了,起来跟我一起出发吧。”但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这让我更加仇恨那个玷污我这死去朋友灵魂的恶魔。我开始翻他的身体,他像冰冷的岩石一样坚硬,我生怕不小心损坏了他的遗体,所以搜寻工作让我费尽了力气。

最终我在他心口的内衣的夹缝里找到那块石头,这简直要了我的命。你能想象带着重达一公斤的手套操作着一把笨拙的匕首,在你朋友的遗体上割裂撕扯吗?但我还是做到了,我把石头放进了行囊,又用雪把他掩埋起来,并祝福他得到永恒的安息。他冻僵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笑容,也许是我的错觉和心理安慰。我准备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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