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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国度之亡灵德鲁伊-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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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有一种解除诅咒的方法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做到,那就是把诅咒的源头给找出来――如果是人,那就打破他的头;如果是东西,就砸它个稀巴烂!
事实上罗文就打算这么做了。“……记住,我一出去,你就立马关紧舱盖明白么?”他慎重其事地叮嘱拉兹维兹说,“还有,不要停下,如果遇到岔路的话就往左拐。”
“你疯了?这时候出去?”拉兹维兹闻言不由得大惊,“别忘了这空气中可有毒啊!”
“不,”罗文摇头道,“我们不能肯定毒素就一定在空气中。如果是某种诅咒,不找到诅咒的源头就无法真正解毒,而这个该死的铁壳子……”他环指着金属打造的座舱,“阻隔了我的感知。”
“我们还可以退回去!”
“那才是真疯了。”罗文嗤笑道,“还是说你觉着靠这台机关人,就能够以一敌百?”
“不拼一拼怎么知道?”拉兹维兹不服地嘟囔,“至少,他们还看得见摸得着!”
也打得死。
不过罗文却认为继续向前才是真正的生路,毕竟这个新建的底层再大,也不可能大过基地的面积,并且必然会有出口和基地相连――那里肯定是没有毒的,“……再说以我们冰原人的体质,区区的一点毒素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野蛮人的体魄虽然强悍,但论到对毒素的抗性,也未必就比像石头一样坚忍的矮人一族强到哪去,之所以罗文没有中毒,更多还是因为他恢复力惊人的身体罢了,但不管怎么说,拉兹维兹吐了一胡子而罗文却面色如常乃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因此争论的结果,是拉兹维兹最终被说服了。“好吧,那你可要快点跟上来知道吗?别让我等!”说着话他气哼哼地关上舱盖,操控着机关人“哐当、哐当”地走远。
不过渐渐没入走廊远端黑暗中的他,并没有发现罗文落地之后,身体那些微的摇晃。
“恐怕这次你要失望喽,老友……不是我故意要骗你,只是座舱内的空气……实在有限,两个人的话,我怕根本就坚持不到……”凝望着机关人离去的方向,罗文喃喃地说着,但说到一半,却忽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而且这一吐,吐出去的显然不光是食物的残渣本身,就连全身的力气,也随之泄了个干净似的――只见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此时拉兹维兹的机关人已经走远,那“哐当、哐当”的脚步声几乎细不可闻,整个走廊中,就剩下这拉风箱一般急促的喘息声,与摇曳的火光相合。
喘息渐渐平复,而罗文,也仿佛恢复了一些力气似的,挣扎着用左手撑着墙壁,试图让自己站起来;然而这个时候就听“哧”的一声轻响,一支短剑,就那么突兀地,扎在了罗文的后腰上!
这支短剑的剑柄更短,只有三指长,而且剑刃上也做了处理,灰蒙蒙的还泛着蓝光。
很明显,这是一支淬了毒的投掷匕首!
像这种阴险却杀伤性巨大的东西,只有专业的刺客才会用到;而它原本取的位置,也是罗文的后心――只不过由于罗文站起的速度突然加快,准头才偏了那么一点点。
但作为一名优秀的刺客,目标这种程度的反应根本就逃不出他的计划,因此那把匕首,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真正的杀招,还是紧随其后的刺客本身!
割喉!
从投掷匕首入肉的深度,刺客便判断出目标身上应该是穿了某种极为坚韧的软甲,因此这随之而来的一刀,便选了“喉咙”这个绝对不可能被软甲覆盖的地方;然而令刺客兄惊骇莫名的是,腕刺上传来的感觉,却不是割开喉管时那种轻松和畅快,反而像割上了一段用油浸泡过的老藤,又坚又韧,若不是自己的手够稳,只怕连刀口都会滑开!
没错,就是藤!在目标回头的一刹那他终于看清了――不但是颈部,就连目标的发间,都爬满了无数细幼的藤条,只不过先前被长发遮挡,一直没看到罢了。
而且这些藤条,还不止是结成网状用来防御那么简单,在刚才腕刃与之接触的时候,就有几条缠到了腕刃上,此时,正仿佛出了洞的毒蛇一般,盘绕着向他的手腕咬来!
“陷阱?”刺客第一时间就想到抽身而退,无奈和护腕连在一起的腕刺,却被纠结的藤蔓给扯了一下。
结果,危险便临身了。
“终于忍不住了吗?”随着冷哼,出现在此刻眼前的是一只摊开的,掌心处闪烁着红白光芒的手。
左手!
………【第二百六十七章 看破与看透】………
近在咫尺,势大力沉;按理说这直奔面门的一掌,是怎么也不该落空的,但志在必得的罗文,偏偏就失手了。
因为对方的相貌。
其实为了在毒气中活动,对面的刺客兄是上披兜帽,下覆面巾,根本就看不到其究竟长什么样,只是被掌风撩起的银发和那一对黝黑的,尖长的耳朵却深深地出卖了他。
“黑暗精灵?”尽管罗文在机关人上大声说话和出来后的那一番做作,无不是为了钓此人现身,但眼前的现实,还是大出他的意料以至于手上,也情不自禁地慢了半拍。结果,就给了对方反应的时间。
好在他立马意识到这是生死相搏,因此即使这一掌被对方躲过,他也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当机立断地按照原定的计划,任由破体而出的源力和圣力在空气中相撞,炸裂!
伤害术!
两股互不统属的力量,就在黑暗精灵的耳边被砰然引爆,爆发出来的气浪和巨响,让罗文这始作俑者一时间都被震得头晕眼花,何况是距离更近,耳目更加灵敏的黑暗精灵?
湛蓝的鲜血,从其耳孔缓缓地流了出来,人也彻底陷入了“被震慑”的状态;罗文见状那还跟他客气,索性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整个人都凌空飞起,一脚印在刺客兄的胸膛上。
“嘭!”目标应声而碎――这并不是一种夸大的修辞,事实上,那黑暗精灵刺客的身体的确是整个碎裂开,从中冒出一股淡黄色的,浓烈的烟雾。
但罗文并不吃惊,因为这种诡异的场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想当初影贼还势大时,旗下的不少潜行者就把它当做保命的手段。后来影贼工会虽然没落了,但这种可以在受袭时发出浓烟的装备还是留传了下来,辗转落入当地的各个帮派手中,夏尔洛先生那里就有一件,只不过后来送给了凶人。
而且从鞋底传来的反震力罗文可以判断出来,他这一脚,绝对是踢上了力量,精金的鞋跟再加上罗文自身的体重,那杀伤力,相信绝不亚于抡圆了的战锤!
莫说是相对脆弱的胸口,就连纯钢的板甲,恐怕都能直接踢瘪了吧?
因此罗文坚信,对方挨了这一脚绝对不会好过,就算没死,差不多也该丢了半条命了。然而占尽优势的他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从怀中,掏出了那枚号称可以“看破一切虚妄”的窥镜!
――既然打了狗,就一定要打死,决不能再给它反咬一口的机会,这,是羊鸣会无数兄弟用鲜血换来的经验!
只可惜,那原本可以清楚看到对方身形的窥镜,这次却失灵了――其实想想也是,毕竟那所谓的“看破虚妄”,其实是通过光线的折射来实现的,而现如今光线全被雾蒙蒙的烟气所遮挡,从窥镜中看去,自然是黑漆漆一片。
“怪不得是‘看破’而不是‘看透’,原来区别竟在这里!那老弗拉基米尔还真是……讲理啊!”罗文哭笑不得地想,嘴上,却唤出了对方的名字:“阿莱克,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是的,此时此刻罗文基本上已经确认了对手的身份――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当初在大地精营地被拉兹维兹一枪击毙的那个指挥官的同伴了;毕竟除了他们两个犯事跑路的,习惯于住在幽深地底的黑暗精灵,有几个愿意往这火山遍布的尼贡岛上跑。至于罗文先前所喊的名字,也是从那个被派出来找拉兹维兹复仇的灰矮人口中套出来的。
只不过这所谓的“应该谈谈”,其实是罗文的诱敌之计,他心中压根就没有和对方谈判的念头;道理很简单,如果对方的身份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样,那么双方之间的仇恨,恐怕就很难化解了。
因此罗文说话的同时,便悄悄地召唤出盾牌挡在身前,之后更默默地引导着源力,只等对方接话,便一个大雷劈过去。
当然他开口说话,会先一步暴露自身的位置,但这恰恰是罗文真正的杀招――要知道此时此刻他的位置,是紧贴着墙壁,因此身后的攻击几乎就可以忽略了,而张开的巨盾,则护住了他身前的所有要害;除非揭开盾牌,否则根本不要想攻击到他。
而一旦对方真的来掀,掀得动掀不动先不说――看到盾牌中间,那手臂粗的炮口了么?
只是也不知是受伤过重以至于无法说话,还是对方的谨慎,让他生生忍住了没有开口,反正罗文一口气喊了几声都没反应――不论是应答还是临身的攻击。不但如此,就连那些原本应该有的声音比如说伤重的喘息,或者离去的脚步声之类的竟然都统统没有,仿佛被弥漫的黄烟吞噬了一般;安静得吓人。
“难道真被我一脚踢死了?”一念及此,罗文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在这种双方都无法视物的环境中,和一个精于盲斗的黑暗精灵对战绝对是件十分危险的事,尽管这个黑暗精灵刺客在开始时就吃了大亏。
然而理智却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恐怕没有他想的那般乐观――更大的可能是对方就躲在这烟雾中,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就好像受了伤,却没有放弃的豹子。
等着他焦躁,等着他犯错误。
想通了一切的罗文,当然不会给对方这样的机会,“阿莱克,你难道就不想回去吗?”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平和了许多,“回布莱梅门,为现在的第一家族,无光家效力――就像你曾经的灰矮人手下一样?”
这个诱惑,对于早已成为丧家之犬,背井离乡出来避祸的阿莱克来说,不可谓不大;而且罗文说话的同时,还故意用盾牌的边缘刮着墙壁,一点点地往来时的方向蹭去,毕竟范围再大的烟雾也有极限,只要自己稳扎稳打地沿着墙走,总能走得出去;到那个时候,就要轮到对方头疼了!
果然如罗文所料想的那样,他这边一动,对方便立马有了反应:“你是说,你可以让我们得到宽恕?”
………【第二百六十八章 死在这里】………
声音嘶哑,还透着那么几分有气无力――可见罗文刚才那一脚实在不轻,只是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愣是让人分不出发声之人的具体位置。
罗文不由得暗暗吃惊。毕竟以他被蜘蛛血大幅提升的听力,都听不到没对方移动的脚步,这说明要么对方无声行动的等级,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要么,就是有某种特殊的发声技巧。
比如腹语术之类的。
其实想想也是,要知道生活在幽深地底的黑暗精灵,经常要在完全的黑暗中作战,在这种时候谁若是出了声,就等于拱手将先手送给了对方。因此,他们才养成了那种从不借呼喝以壮声势,只一味咬牙狠斗的习惯,甚至受了伤,也是一声不吭。
但这么多年过去,总有那心思剔透的想到反其道行之,开发出某种靠声音诱敌的法门――比如眼前的这位刺客兄,显然就掌握了这门秘技,让罗文精心准备好的“大礼”硬是送不出去。
无奈,他只好将招降继续下去,“当然。”从灰矮人的梦境中,罗文便已经知道了这一支冒险小队之所以出逃,是因为得罪了在布莱梅门只手遮天的陨龙者――虽然罗文也搞不懂一个野蛮人长老为什么会在黑暗精灵的城市中有那么大的势力,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扯虎皮做大旗,“先前的那一招法术,你没有看到吗?那可是主公亲赐的力量……难道,还不够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
之所以称呼用“主公”而不是“阁下”、“大人”,无非是想把这层关系往“追随者”的方向引――事实上,若不是罗文压根就不会奥术技巧,也装不像,他弄不好都口称“师尊”了。
反正是怎么近就怎么来。
就这样,罗文还生怕不够,索性把努尔瑞拉这一张豹子皮也扯了起来,“而且这次与我同来的,还有第一家族下任的武技长,有我们两个在主公面前替你作保,你还担心什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人类,别忘了维斯勒可是死在你们手里……”
这个维斯勒,自然是那个被拉兹维兹一枪击毙的倒霉蛋了――如果这个问题罗文处理不好,那接下来就都不必谈,是以罗文毫不犹豫地打断他道:“那不一样!他是首恶,首恶明白吗?所以他必须死!而你们,只不过是被他蒙骗而已。所以主公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尤其是你阿莱克!”
“想要我为他效力?……可以。”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才从浓烟中幽幽地响起――这说明罗文的提议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打动了对方,只不过,语气中的恨意和淡淡的讽刺,却让罗文知道事情恐怕不会像字面上那么顺利。
果然对方紧接着便提出了要求:“但我要那个矮人。把他给我,余下的都好说。”
“这不可能!”罗文几乎想都没想,便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毕竟见多了夏尔洛先生跟人谈判的他,知道一味的退让反而更容易让人起疑,因此在某些时候,必须要展现自己强硬的一面,“阿莱克你要搞清楚,是主公可怜你,才大发慈悲让我给你们一个回头的机会,否则你觉着以主公在布莱梅门的权势和地位,还愁找不到刺客替他效力?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提任何条件!”
这一回,对方倒回复得很快。“是吗?……那如果再加上你呢?就有资格了吧?”
“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发现,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吗?而且还伴随着头晕、恶心……”只听那阿莱克一项一项地数着,语气,却平静得仿佛在和老友商量晚上去哪里喝酒,“接下来你的眼泪和鼻涕就会淌下来,怎么也止不住……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跟你说话的时候,我又多投了一份毒!”
正所谓算人者人恒算之,罗文这边算计着阿莱克,那阿莱克又何尝不是在算计他?要知道阿莱克可是亲眼见证过这种毒药的效果――虽然威力不是很强,见效也不是特别快速,但它的长处,就在于解起来相当麻烦,一般的解毒药剂和法术根本就无法解除,撑死了,不过在一定程度上压制它的效果罢了。
因此在他的想法中,中了毒的罗文绝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先前的反击,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只要拖下去,拖到罗文毒发的那一刻,胜利就唾手可得。
只可惜他不知道,罗文这个怪胎的身体和常人不同,虽然不能说完全免疫,但对毒素的抗性,只能用令人发指来形容――想当初在深坑之蛇的岛上,千万毒蛇围着,他尚且能在蛇阵中来去自如,何况,是这种威力不强,仅仅靠“麻烦”取胜的毒?
更别说为防万一,他在从机关人座舱中出来之前,就把身上的什么中和毒素,延缓毒发,驱除疫病之类的药水灌了一肚子。
当然罗文不可能老老实实地把底牌露给对方,只高深莫测地冷笑道:“愚蠢的家伙……你以为在主公赐给我的力量面前,区区的毒素,又算得了什么?”
对方没接话,也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暗中观察罗文,不过,罗文可不在乎对方拖时间,毕竟再浓的烟,也有散尽的时候,而且对方身上的伤也不是假的,因此越拖下去,对罗文就越有利。
就这样,两人闷不做声地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黄色的浓烟开始变淡,阿莱克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来,只不过这一回,却失去了先前的镇定,“你真的对毒素免疫?那之前你在机关人上……”
“小小的陷阱而已。我不那么说,你这个施毒者,又怎么可能舍得现身。”
“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么……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很显然,对方对自身隐形匿踪的水平很有自信,因此压根就不认为罗文能看穿他的行藏,但答案,居然出乎他想象的简单。
“因为火把。”罗文好整以暇地解释道,“在地道中,应该是没有风的,但火把上的火苗,却被风吹得左摇右晃。”
“难道就不能是你们的机关人带起的?”
“当然有可能。不过你别忘了,我们的机关人,有一段时间可是停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当然是指拉兹维兹中毒后哇哇大吐――毕竟你总不能指望他能一边吐,一边操控着机关人大步流星。“好了,做出抉择吧阿莱克,向我的主公效忠,或是――死在这里?”
这可不是单纯的诈唬,因为此时此刻黄烟虽然还没散尽,但比起之前来却淡了许多,至少,可以透过烟看到墙壁上摇曳的火光。
能看到光,就意味着能看到影!因此罗文不再废话,悄悄地执起了窥镜,但还没等他找到对方藏身的地点,一声惨叫,就在左侧不远处突兀地响起,紧接着是一个有些森冷的声音:“叛徒……必须死!”
………【第二百六十九章 无法逃离】………
很明显,这不是阿莱克的声音。
因为和之前的声音相比,这个声音不但更粗、更低沉,且少了那种初学大陆通用语的生涩。
要知道黑暗精灵平时所用的高等黑暗语和地底通用语,都是脱胎于精灵语系的,里面有许多在人们发来极其别扭的擦音和小舌音――这个习惯在他们说大陆通用语时,会时不时地带出来,即使是在人类社会中生活了的几年努尔瑞拉也无法避免。
何况是这个逃到了矮人地盘上的阿莱克。
可罗文最后听到的这个声音,大陆通用语却说得字正腔圆。
而且这边说话的时候,惨叫声仍在耳边回荡――罗文吃不准这惨叫究竟是不是阿莱克发出来的,毕竟无论什么种族说什么话,惨叫声似乎都差不多,也都包含了一个“啊”字。
但问题是,什么样的遭遇才能让习惯了在沉默中厮杀,在沉默中死去,甚至连胸骨被自己踢碎都没吭一声的黑暗精灵,发出这样的惨叫呢?
罗文想不出。
虽然在叫声传来的那一刻,他就透过窥镜向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只可惜周围的黄烟,却似乎有意识阻挡他似的,先一步翻腾起来。
或者应该叫……雾?因为和之前相比,这次的黄色似乎淡了许多,透光性也更好,墙壁上跳跃的火光,被折射成几道斑斓的彩带,在烟雾中一沉一浮。
不过夏尔洛先生的笔记中却明确地说过,越是鲜艳、绚丽的色彩,也就越危险!
罗文的警觉心前所未有地高涨起来――这让他及时地用盾牌,截住了那道从雾气中陡然出现的黑影,“嘭”的一声,蓝血飞溅。
是黑暗精灵的血。
――只有黑暗精灵这类长期生活在地底的种族,血液才会是这种罕见的蓝色。而且蓝色中,还夹杂着难言的腥臭和一丝丝极细的银光――原本罗文还以为是什么恶毒的武器,后来才看清楚,这银色的东西,分明就是一些沾着脓血的头发!
是的,对方那一头半长不短的银发,如今竟一团一团的脱落,露出下面好像开水表面一样翻动不休的头皮;其余像脸部,手臂这样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如此――湛蓝的血液,在底下脱了僵一般来回地涌动,时不时聚成一个个鲜亮的小包,然后“啵”地爆开,其脓血溅到哪里,哪里的皮肤便开始溃烂,流出更多的血液来,直到将整个人,都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血葫芦,两只通红的眼睛,也已经烂掉了一只。
“杀……杀……”他挣扎着似乎想说什么,只可惜接下来的话,却已经说不出来了――喉咙里面发出的,是一种古怪的“咯咯”声;接着整个下巴的皮肉,便随着倒涌的黑血一起滴落下来!
可即使这样,他一时仍未断气,只用余下的那只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罗文,眼神中透出的不甘和恐惧,让罗文背上的寒毛都禁不住为之倒立!
好猛的毒!
要知道黑暗精灵这个种族,毒抗虽然比不了风刀霜剑里成长起来的蛮子和石头蛋蛋一样耐操的矮人,但比起普通人类,还是要高上许多的,尤其是阿莱克这种整天与毒药为伍的专业刺客;但谁能想到,这世上居然有一种毒药,竟能在转眼之间便取了他的性命――这至少说明了两个事实:一、这种毒的毒性极烈,二、它见效之快,甚至让以机警敏捷闻名于世的黑暗精灵都来不及服下解药!
这般猛烈的毒药,已经超出了罗文的认知,也不知道它究竟是靠什么手段,或者说媒介来施加在黑暗精灵身上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毒,似乎还带着某种腐蚀的特性。
而对罗文这种堪比巨魔的恢复力来说,最怕的,就是火和酸!
在这种持续性伤害面前,恢复力越高,反而意味着会遭受更多的痛苦――直到现在,老狐狸艾森伯格在蛇岛上的那一记强酸箭,滋味还让罗文记忆犹新,每次只要一想到这里,腹部都会有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不止是腹部――事实上在刚刚嗅到脓血的臭味时,罗文的鼻腔和嗓子眼里就开始发干了,那种感觉,就跟刚刚跑完了几千米也似。
是以罗文再不犹豫,当机立断地确定了迎敌的战术,那就是跑!
先离开这片对他极为不利的烟雾再说。
罗文想得很明白,施法者的级别再高,攻击再诡异,也不见得就擅长奔跑,即便是用上了高级迅捷术之类的也一样――相反如果对方平日里,只顾着闷头研究毒素,跟不上他的可能反而更大。
当然在跑之前,罗文还顺手高高地举起盾牌,用盾牌锋锐的外沿切在了阿莱克脖子上,尽管蹿出去之后罗文才想起来,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话,意思未必就是要自己帮他结束痛苦,没准……是希望自己能杀了施毒者为他报仇也不一定。
否则的话,撞墙抹脖子哪样不行,又何必强忍着痛苦,挣扎着,冲到自己的身边来呢?
还不是为了让自己能看到对方的攻击手段,以增加胜算?
但很快地,罗文便发现别说是帮人报仇,甚至连逃离,都成了一种奢望――倒不是说对方的速度比他更快或者及时地出手阻拦,而是他蹿了一口气跑出去上百米,那种诡异的烟雾都没有散去,就好像倒霉鬼头顶的那片雨云。
怪就怪在这里了,仅仅凭一件发烟的外套,又怎么可能遮蔽上百米的空间?就算是在相对狭窄的走廊中,都不行!
“……某种遮眼的法术么?”还没等罗文猜出个所以然来,一件看起来十分熟悉的物事,便突兀地出现他的视野中。
准确地说,是前方不远处的地上。
――斗篷、蓝血、无头……这具尸体,分明就是刚刚被自己剁掉了脑袋的黑暗精灵刺客!
“怎么回事?我怎么又绕回来了?”罗文登时便傻在了那里。
………【第二百七十章 指向性和针对性】………
明明已经被甩到身后的景物,如今却诡异地再次出现在面前,这种情况,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吗?
也许有。不过大多数人的第一想法,绝对是像罗文这样――尽管他这一路走来都没发现左右有什么岔路;而一条新开辟的通道,似乎也没必要故意绕着圈开。
“难道是我的感官,在不知不觉中受了对方法术的影响?”罗文赶忙停住了脚步,脑筋飞转。
好在对方接下来说的一句话,给了他某种提示。“怎么,不跑了?”后来者用一种讥诮、不屑地口吻说。
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声音,竟然是从身后传过来的!
“不对!”罗文立马警觉起来――道理很简单,如果自己真的是在绕圈,那眼下声音就应该响自前方尸体的附近,除非是那人明知道自己最终会绕回来,还故意跟在自己后头跑圈……
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当然了,猫戏老鼠的可能性也不能说就没有,但一个刚刚才出了雷霆手段将“叛徒”直接击杀的人,会有戏耍对手的癖好?罗文可不这么认为,因此最大的可能,是对方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跟着自己一起跑圈,否则,自己就有可能逃离他的掌控。
换句话也就是说,自己的行动其实是有效果的,至少,也给对方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接茬跑下去好了……反正我不麻烦。”想到这里罗文哈哈一乐,迈大步绕过尸体,向彩雾的深处跑去。
跑不几步,罗文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弥漫四周的雾气,似乎变得越来越淡了,而随着雾气的变淡,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尸体似乎也变淡了不少。
而正常情况下如果雾气散开,雾中的景物应该变得更加清晰才对!
“果然是幻术……”这时候罗文才想起夏尔洛先生的笔记中,就描述过大陆西南方的耳语森林和凯奥凯的沙漠里有一种奇妙的自然现象:一个地方的景致,会全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另一处的天空中――和眼下自己遇到的状况何其相似?
当然眼前这凭空多出来的尸体,肯定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而是对方通过某种手段将尸体的影像投射到自己前方的――罗文不知道这手段究竟是什么,但很显然它的效果,会受到距离的影响!
离得越远,幻术的效果也就越差,而且对方还不知道,那就是幻术,其实是会被自己的窥镜克制的――虽然这只能“看破”无法“看透”的窥镜不能让自己找到对方的具体位置,但只要对方还想维持幻术,就不能离自己太远,必须紧紧追在自己身后才行;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控制对方动向的!
这,就是罗文如今最大的优势所在,而意识到这一点的罗文,自然也不会满足于单纯的逃跑了。
他要反击!
柔韧的藤蔓,从罗文跑过的地方探出头来,然后爆炸一般涌向四面八方,抽枝,长叶,叶片的外沿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小小的刁斗,然后增厚、变色――没错,这就是罗文版的“自然丰盛”!也合着这新开辟出来的甬道还没来得及像上边一样铺钢板,因此猪笼草才钻得出来。
只可惜,往日里阻敌困敌无往不利的陷阱群,今天却失去了它应有的效果――只听一声轻哼,刚刚成型的植被就诡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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