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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国度之亡灵德鲁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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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双方的实力天差地远,真被盯上,无论是夏尔洛先生本人还是现在的羊鸣会,等待着他们的,都只能是没顶之灾。所以,与其像担心可能出现的海啸一般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坦坦荡荡的,过好你还活着时的每一天。
这种看似豁达,实际上却极为消极的应对,显然是不能让罗文接受的,在他看来,就算真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天灾,提前备点口粮,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在那里等死。
只可惜也不知道是罗文的运气不好,还是夏尔洛先生在故意躲着什么――反正一连找了两天,罗文都没能见到其人的面,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心力交瘁的罗文终于是撑不住了,毕竟白天他除了看店,还得完成每天师傅交代下来的定额。
于是在这天打烊之后,罗文也没回家,就在店里面打起了地铺。
“你必须休息。”临睡的时候,他这样对自己说,“夏尔洛先生比你聪明,没准他就是因为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才带着一众老兄弟躲起来的,这叫做……化明为暗。”
临睡前的自我安慰取得了效果,这一觉罗文睡得很沉。直到门外有人用破瓦片子在那里狂敲,他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该死的,又有大船进港了吗?”
这,也算是铜冠街的一种传统吧!要知道住在这里的男人,至少有八成以上,是靠在码头上扛活来维持生计的,等男人的口袋里有了钱之后,其他像浣洗、餐饮、娱乐之类的行业才会相继地动起来,就好像受到春风吹拂的蛇。
而令那一切解冻的春风,便是这满街的敲击声。
不过很快的,罗文就发现事情似乎不怎么对头,因为随着敲击传来的喊叫声中,没有兴奋,没有欣喜,有的只是一种惶惶不安的恐惧和焦急;紧接着,远处教堂的钟声,便一阵紧过一阵地响起来了。
虽然不记得上一回大教堂像这样敲钟是什么时候,但在罗文的印象中,十次有八次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有的睡意,一瞬间俱都化作了冷汗;罗文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几个大步就来到了门口。谁知道一开门,跳跃的红光就刺痛了他的眼睛,而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种若有若无的焦臭味。
街上的人们三五成群,从黑暗中陆陆续续地冒出头来,汇聚成更大的人流。他们奔走着,呼喊着,将手里的家什敲得梆梆响,须臾间便穿过了街道,没入到红光亮起的地方――那里不出意外,应该是“风巢”所在的方向!
“……还看!”一个顶着木盆的汉子经过门口,见到罗文还傻傻地杵在那里发呆,当即大喝一声,“赶紧拿家伙帮忙救火啊!否则让火烧起来,你以为你这破铺子能躲得过去?”
………【第五章 何人担当】………
这老哥说的是大实话,既然叫棚户区,建筑自然是以木质的窝棚为主,也没什么所谓的规划,因此这里的房屋建得是互相挨挤,参差不齐;一旦让火势蔓延,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若不是怕火烧到自家头上,人们又怎么可能像这样齐刷刷地动员起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你等着吧!不趁火打劫就不错了。
事实上,这里也从不缺趁火打劫的主,尤其是对一些家徒四壁,或者住所离着火点较远的人来说,这把火,无疑是让其小发一笔的好机会;如果条件合适的话,相信他们才不会介意在救火之余,顺手洗劫一家无人看管的店铺。
对于这些人,罗文不能不防;而且这把火本身也来得极为蹊跷――要知道“风巢”可不比其他地方。作为羊鸣会收集情报的场所,其防护的严密程度,甚至不下于总部所在的“老巢”,除非是守在外面的兄弟眼睛都瞎了,否则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让火烧起来?
至于说帮派械斗,就更不可能了,道理很简单,争地盘是为了什么?还不就冲着片区居民的那点孝敬,你一把火把整个街区都烧成白地,这样的地盘就算最后打下来,又有什么用?喝风么?
所以历来的帮派争斗,都遵循了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哪怕是杀得再凶、再狠,也从没见过有谁丧心病狂到直接放火的。
有这么多显而易见的疑点存在,罗文要还贸贸然地往上冲,那可就真成傻子了――他也不答话,只默默地退了回来,将店铺里最为值钱的一张熊皮沾上水,兜头兜脸地披在身上;然后他想了想,又从平时当凳子坐的篾条箱子里,取出了一件用油布包裹的物事。
那是一把乌光凛然的短弩。论个头,才不过巴掌大,却打造得极为精巧,握把和扳机的交汇处还包了铜皮。
但是,再精巧的造型也不能掩盖其凶器的本质,尤其是弩匣中,那并排着的五支蓝汪汪的弩箭,更是耀目生寒,让人一见之下,心尖儿也不禁会颤上几颤!
这,居然是一把连弩!
按理说凭罗文的身份,不可能接触到连弩这种就连贵族的私人卫队都未必能配得上一把的高级货,毕竟这玩意,可是违禁品中的违禁品,何况是眼前这种只有巴掌大小,仿佛就是刻意要用来诠释“暗杀”这等字眼的存在?
为此罗文也曾问过送弩给他的小保罗,但小保罗不肯说,只是在临走时一遍又一遍地嘱咐,说一定要到关键的时刻才可以动用,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此时此刻,大概算得上关键了吧?
罗文并没有将上了弦的弩机挂在腰侧,而是将其塞进了一只木桶,上面用几件衣服盖着,直到他确认从外部看不出什么破绽了,才一脸郑重地出了门,临了,还不忘用大号的锁头将门牢牢地锁住。
身高腿长,在赶路方面自然就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因此没过多久,罗文就追上了先前向他喊话的老哥。可等到了地头,罗文一颗心却彻底地沉了下来。
原因很简单――虽然赶来救火的人已经不算少,着火的地点,也刚好守在碧流河边上所以不虞水源,但问题是眼前这些人,明显乱哄哄地没什么组织,东一盆西一桶的,根本就无法有效地阻止火势蔓延,更别说灭火了!
“该死……卫戍所的人都在干什么,吃屎吗?”那顶着木盆的老哥再次习惯性地一针见血,这时候对面救火的人们似乎也意识到这样下去,唯一的结果就只能是玉石俱焚,因此亦有了动作。只见一个裹着头巾的小个子从人群中抢出,放声疾呼道:“顶不住了!大伙拆屋子!”说罢,便直奔靠近火场的一处窝棚而去。
罗文愣了愣,紧接着便明白过来这人的意思――他是想将火场的四周的房屋全部拆除,留出一道足够宽阔的“防火带”。可还没等大伙动手,那正对着门板使劲的小个子就被人一把推出老远,踉踉跄跄地坐倒在地上。
“克比,你是想找死么?”随着声音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比罗文还要高壮的巨汉,只见他挥舞着拳头,一脸凶狠地转向众人咆哮,“我看谁敢动我的房子?”
“不拆房子,难道等火烧过来大伙一起完蛋?”那叫克比的小个子也不起来,就坐在地上哀号着,痛心疾首,只是那一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却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里,究竟有没有借机报复的成分存在。
“完蛋就完蛋!”大汉明显是中招了,“房子要没有了,那老子还救个屁的火,既然这样,那干脆大家一起完蛋好了,谁也别看谁的笑话……想要我奥尼尔一个人倒霉,你做梦!”
一句话,就把他自己推到了群众的对立面去――“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就是,难道光你的房子是房子,我们的房子就不是?”众人七嘴八舌地,斥责着那巨汉的自私,而那些脾气本来就不好的,更是直接掳起了袖管,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别跟他废话!”那坐在地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小个子克比,见状不失时机地高叫道,“我们这么多人,看他能挡得住几个?”
“没错!谁不让我们好过,谁也就别想过了!”
一见有人挑头,原本乱糟糟的人群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竟齐齐地发了声喊,挥舞着手中救火的家什,向那挡在棚屋前的巨汉冲去。
眼瞅着几个冲在前面的就要和巨汉撞在一起,小个子克比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可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又爆发出一阵惊呼,那即将要打在巨汉身上的木桶和拖把也纷纷飞了出来――好像骤然间,遭到了飓风的袭击似的。
不,是旋风!
制造出这场旋风的,是一双修长而有力的腿――只见那个人全身倒立着,只靠双手支撑着身体,在地面上飞快地旋转。而两条岔开的腿,更是像风车的叶片一般飞旋不休;转到极处时,他整个人更是借着旋转的势头,双臂猛一发力,倒立着冲天而起!
“还打!”一声大喝,震得原本躁动不安的人群猛地一静,而那阻止了这次冲突的人,也凌空一个跟头落下地来。这不是罗文是谁?
罗文一落地,也不等人群反应过来,直接伸手指向火场那边,大声道:“睁开眼瞧瞧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打,再打,就真他妈什么都不剩了!”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到那裹挟着火焰的烟柱,眼瞅着就要爬到对街的屋顶上,不由纷纷地惊呼出声;罗文见状赶紧趁热打铁道:“大家听我说一句,现在情势紧急,无论有什么恩怨都必须放下,一切以救火为先!刚才那位克比老哥的心思虽然不怎么地道,但说的还是没错――除了拆房子将火焰隔开,我们别无它法。当然这个损失,不能由屋主一个人来承受,所以在这里我代表夏尔洛先生宣布,凡是在救火的过程中,被拆了房子的,事后都可以从我们羊鸣会这里,领到全额的补偿,一个铜板,也不会差大家的!”
罗文很清楚眼前这帮人的德行――要他们掏钱,那难度不亚于直接从他们肋骨上扯肉,就没提议什么集资,只希望羊鸣会的牌子够硬,能够暂时将事态压下来。只可惜他话音刚落,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就冒出了头:“咦?你不是街尾那家店的小皮匠吗?怎么又成了羊鸣会的人?”
“费舍尔家的……以前跟过夏尔洛先生。”这是对罗文知根知底的,“可是我听说,你早都洗手不干了,怎么还有资格代表羊鸣会说话?”
置疑的声音越来越大,七嘴八舌地,让罗文如剑的眉毛也深深蹙起。好在这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忽然插了进来:“都滚开!你们,围着我儿子想干什么?”紧接着,一根挂着风声的拖布杆就“呼呼”地抡了过来,让围在罗文身前的众人忙不迭地抱头鼠窜。
“老妈?”罗文的眼睛睁得老大,怔怔地看着人群中纵横隳突,将一杆拖把使得威风八面的身影――那火红的长发,已经开始发福的腰身,再配上一口可以让所有男人都为之汗颜的喝骂;这不是自己的老娘费舍尔是谁?
不过这样,才是最正常的吧!依老妈那好管闲事又喜欢大包大揽的性子,见到火情。不立马飙过来帮忙那才有鬼。而这时候,费舍尔也终于“杀”了进来,正站在罗文身前一手拄着拖把,一手叉腰地大骂。
“一群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吵吵,就没一个有担当的。还有你这汉子……”说到这里她转身一巴掌将儿子拨到边上,就那么仰着脖子,直勾勾盯视着壮汉的脸,“糊涂!你也不想想,就算你房子被拆,还有街坊邻居在,多少能接济你一点;反过来大伙的房子要是都烧没了,只能让民政署的那帮混蛋借机把咱们都清出去,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不就是怕你一个人吃亏么,好办,我今天就在这里放话,这钱羊鸣会要是不肯掏,就着落在我费舍尔身上好了――现在我就问你一句,信得过我费舍尔吗?”
………【第六章 更多的疑点】………
乌合之众要是有了领头的,那效率可就大不一样了;尽管这其中的很多命令。连费舍尔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知所谓,但好歹,总算是把大伙的力量拧成了一股。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而众人“抽薪”,速度也慢不到哪儿去,不多时火场的西、北、南三面就被各清出了一条宽达十数米的“隔离带”――至于东边,那是碧流河。
虽然严格说来,火势并没有比之前小多少,有些地方甚至还烧得更旺,热浪翻滚间,让隔离带这边的人们都有种皮肤被刺痛的感觉;但一只被关进了笼子的野兽,哪怕再凶猛,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反正找不到食物的话,饿死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证据,就是原先火点的中心,“风巢”位置的火焰已经渐渐熄灭,只剩下满地的黑烟和几根孤零零的梁柱。寂寞的火头,在柱顶上萧瑟地摇摆着,仿佛风再大一点,就会没入那淡淡的烟雾中,彻底熄灭。
所以现在大家要做的,就只是等待。
可是别人能等,唯独罗文是等不起的,因为直到现在,他都没看到一个羊鸣会的人站出来主持局面,想来是憋在里头了。尽管“风巢”之中,肯定有不少的密室可以暂时供人避难,但罗文实在吃不准在这样持续的高温之下,躲在密室里人,究竟还能挺多久。
而迟迟不至的城卫军,更给了他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真的,我必须去。”他一面将手中的熊皮按到一只大号的木盆里浸水,一面低低地念叨着,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向面前的母亲解释,“我不信会里那么多人,全都出事了。”
“那你还磨蹭什么?”费舍尔回头瞪了儿子一眼,接着便将拖把重重地顿在地上,很有气势地说,“赶紧的,去了就回,不许给我留在那吃饭知道吗?唔……看来还得再麻烦大伙送你一下。”
她嘴里所谓的“送”,其实就是一群人拎了水桶水盆排好队站在隔离带上,数一二三然后齐齐往一个地方泼水,替罗文浇出一条道路,在那之后,还得不断地泼水以保持这条“生路”的畅通。
有了这些人护航,再加上罗文选择的突破口本就是火势较小的地方,因此要冲进来一点都不难,难的,是在他冲进来以后。
尚存的火焰,有罩身的熊皮抵挡,地面的高温,也由于罗文的鞋子是特制的所以一时间也不是不能忍受;倒是空气中几乎无所不在的黑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若不是碧流河那边的火势渐小,时不时还有清凉的晚风送过来,只怕他待不了几分钟,就要被熏出去了!
即使这样,罗文仍然被熏得是涕泪长流,咳嗽不止。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终于在一片残椽断瓦中,找到了羊鸣会失踪的成员。
准确地说,是他们的尸体。
与零星死在外围的不同――高温的烘烤,早已将这些尸体牢牢地粘到了一起,除了依稀间,还能勉强看出一个个人形之外,你根本无从分辨那团还冒着烟气的肉块中,到底哪里是手,哪里是脚;更别说这些东西曾经都属于谁。
罗文并没有凑过去细看,因为这些尸体的姿势,就已经足够证实他的猜想了。毕竟活人,是不可能像这般互相交叠着,老老实实地等着被烧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火还没烧起来之前,这些人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这是很典型的先杀人,后放火!
既然不是意外,凶手又为了毁尸灭迹甚至不惜放火,显然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给他,活口的可能性,更是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先前扑空的几次,也无不证实了这一点。
但在罗文心里,还是抱了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正是这一点点的希望,才让他强忍着缺氧带来的眩晕,机械地拖动双腿,朝下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挪去。
大火,让一切所谓的“密室”都变得可笑,那原本隐秘无比的入口,如今就这样半遮半掩地暴露在罗文眼前。只是还没等他想到打开这处密室的方法,眼前的石门,就先一步被人整个掀起,那些堆积在上面的余薪碎炭、沙石土块之类的东西也随之四射飞溅,夹杂着火星,兜头兜脑地朝这边罩来!
有厚厚的熊皮裹身,像这种细小的“暗器”自然奈何不了罗文――就算被零星的石块打在脸上,也不过稍稍地疼一下而已,倒是让原本浑浑噩噩的罗文,一下子清醒了。
而清醒过来的他,便及时地发现了那四道并排着的,隐藏在漫天烟尘后面的寒光!
虽然手脚还有些不听使唤,但罗文仍大喝一声,勉力将手中的木桶迎了上去。
“咔嚓”!勾爪嵌进了桶底,好在偷袭者的情况似乎也不怎么好,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竟然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连一只普通的木桶,都没办法一击而破。
而罗文,却先一步取出了捅里的连弩,指定了躲藏在烟尘后面的人。只是他没有选择击发,因为从眼前那极为偏门的武器上,他已经认出了偷袭者的身份。
“凶人,是我!”
“罗文?”果然当烟尘散尽,凶人那狭长的面孔和野兽般闪烁着幽光的眼睛便出现在罗文面前;只是他的声音,却沙哑得几乎让罗文认不出来,而且里面,也还包含了许多复杂难名的情绪。
挣扎、狂喜,抑或是别的什么。
“夏尔洛先生……在里面。”
对于这则讯息,罗文倒没有半点惊呀,早在他认出凶人的那一瞬间,就隐隐猜到夏尔洛先生的存在了――毕竟按凶人的性子,就算是打断他腿,他爬也会爬着跟在夏尔洛先生身边;至于为什么两人没一起出现,想来只可能是夏尔洛先生受伤的缘故。
是的,夏尔洛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烧焦,要么正缓缓地渗出血水,要么,就干脆和焦黑的衣物粘在一起,变成厚厚的硬痂;若不是胸口处,那随着呼吸一缩一放的淡淡绿光,罗文还真要以为这又是具被人焚烧过后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怒气,从脚底板一路升到胸口,堵得罗文几乎喘不过气;但是仅余的理智却告诉他,这里面事有蹊跷。
要知道夏尔洛先生可不是一般人,无论自己、凶人还是小保罗的格斗技巧,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虽然人在上了岁数之后,体力反应什么的都不比当年,但多年的经验,却让他更懂得如何规避危险,攻击方面,也变得仿佛毒蛇一样的致命;再加上那一手古怪至极,令人防不胜防的法术,罗文相信即便是碰上拥有称号的冒险者也未必吃亏,怎么还会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被一把火烧成这个样子?
“很多人!里面还有魔法师!就是他们偷袭了夏尔洛先生!”凶人咬牙切齿地说,可见他对伤害夏尔洛先生的人已经恨到了极点;但是这个答案,却没有释去罗文心中的疑惑,反而让他感觉更加的不可思议。
“你说魔法师……当打手?”
………【第七章 狭路】………
魔法师是打手吗?严格地说,是!
虽然大陆上,魔法师的数量凤毛麟角,但你看哪个实权贵族身边或者大型的佣兵团体中,没有魔法师在为其服务?要是有谁不开眼得罪了他们,想来这些脾气极其古怪的主,也不会介意请人吃上一颗火球或者其他什么。
但话又说回来,更多时候,他们干的还是研究者、顾问、智囊、高级工匠之类的活,毕竟打打杀杀的事情差不多是个战职者就能做,可上述那些个职位,却几乎非魔法师不可。
至于说调一队魔法师来参与帮会械斗,对付的,还是像羊鸣会这种籍籍无名的小组织,可就不仅仅是杀鸡用牛刀的问题了――用的,是攻城巨弩,简直是浪费到令人发指的行为。
而且在浮冰港,似乎也没有哪一家势力能牛到把魔法师当喽?用,即便是驻守在城中最大的佣兵团,“暗夜第三团”也不行!
毕竟浮冰港太小了,位置又偏,比不得财大气粗的凯奥凯或者众神殿那样的巨头;至于大陆三巨头中的最后一家紫金联盟……拜托,人家自己还打得不可开交呢,哪有功夫管你浮冰港的闲事?
因此一时之间,罗文也想不出是什么人有如此之大的手笔,不过眼下,显然也不是追责缉凶的好时机。“先离开这里,”罗文小心翼翼地抱起夏尔洛先生,想要将人放置在熊皮上,但由于夏尔洛先生身上的烧伤实在太过严重,最终还是没敢贸然动手。
“会里的据点暂时都不能再回去了,有内鬼,我们去……嗯,把人送到马克西姆那里再说!”
不是他不想直接将人送到教堂去接受治疗,只是大桥区的教堂太远,而夏尔洛先生的伤势又太重――罗文吃不准这一路颠过去会不会直接要了伤者的命;更别说如今局势未明,这么大咧咧地抬着夏尔洛先生过去,无疑是给凶手一个弥补错误的好机会。
这些顾虑,凶人显然也想到了,因此他没有对罗文的选择提出任何异议,只是一脸古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是内鬼?”
“我找了你们几天……你看,连我都找不到夏尔洛先生在哪,对方是怎么一击而中的?”
“是谁?”
“要说眼前嫌疑最大的……”罗文头也不抬地说,“你!谁叫我一路走来,看到的活人就只有三个,而在这三个人中,就属你伤得最轻!”
罗文说得不错,偌大的密室中,此时除了夏尔洛、他、还有凶人三个之外,只剩了一位半躺半靠、瘫在墙角的兄弟,罗文看着面生,估计,是自己退会以后才加入的新人。
这个人身上倒是没什么烧伤,不过胸口处血肉模糊,乃是被利器贯穿,论伤势的话,也只比夏尔洛先生好那么一点。
当然罗文说这话倒不是真的怀疑凶人,毕竟他没到之前,对方有的是机会下手,真是内奸的话又怎会容夏尔洛活到现在――之所以还这么说,纯粹是想让凶人那家伙闭嘴而已。
密室的出口,是一处陡峭的楼梯;下来时不用费劲,但要想带着人上去,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好在这时候罗文的手脚已经活动开,再加上底下有凶人托着,两人合力才把昏迷不醒的夏尔洛先生抬了出去;谁知道接下来,凶人竟没有继续抬另一名伤者的意思,而是直接背起夏尔洛先生,往罗文来时的方向跑去。
“那个交给你了。”他说。
这种明显过河拆桥的举动让罗文瞠目结舌,于是他再一次确信,那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人是不能不救的,毕竟再怎么说,也是羊鸣会中的兄弟;只是没了凶人那家伙帮忙,罗文不得不一路上生拉硬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出来。虽然为防止磕碰,罗文还特意将熊皮裹在了对方身上,但这番动作对于一个已经是奄奄一息的伤者来说。还是太过激烈了,以至于刚出密室,这位不知名的兄弟就已经悄悄地停止了呼吸。
“你的运气真差,伙计。”长叹一声,罗文将人轻轻地放下,然而就在他要收回那张价值不菲的熊皮时,一个声音,却忽然在他身侧的不远处响起:“还挺警觉的嘛……人类!”
罗文浑身的寒毛,一瞬间都竖了起来。倒不是说声音本身有多么恐怖――尽管它足够沙哑,沙哑到几乎是刻意夹着嗓子说出来的,而且这人大陆通用语的发音,也显得古怪而又生硬;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都已经快摸到身边了,自己居然还一无所知!
若不是伤者刚好在这个时候断气,而自己抛下尸体的举动,又让对方误会成有所察觉因而主动现出身形,只怕现在等着他罗文的,就不是冷冰冰的话语,而是更加冰冷的刀子!
“你是什么人?”罗文沉声问道。和“你想干什么”比起来,还是这个问题更让他在意,因为眼前这个从黑烟中冒出来的家伙,打扮十分古怪:斗篷,面具,瘦小的身形,这些都是“潜行者”的标准配置没错――但为什么,武器方面却是一对又细又长的弯刀?
用长弯刀的潜行者?
这事本来就有点说不过去,要知道兵器越长,对隐形匿踪的影响也就越大,用后脊梁想也知道藏起一把匕首,和藏一支莫迪斯长戟的难度绝不可同日而语。
否则人家潜行者又不是傻子,难道会不知道兵器越长,打斗的时候就越占便宜的道理?
但眼前的杀手,却打破了这一定律,让罗文怀疑这会不会是某种他不知道的特殊职业;当然,罗文也没指望对方能将职业的秘密告诉自己,那一问更多的,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至于说冲上去跟人家抻量抻量……拉倒吧!虽然当年他曾经和小保罗配合,放翻过三级的战职者,但眼下罗文可是孤身一人。而且只看对面那家伙随手划出的几个刀花,就知道这份迅捷,灵动,绝不是三级战士所能够拥有的。
不要说这人,他能不能留得下来,就连从对方的手中逃命罗文都没有一丝把握。好在周围的火焰渐熄,而火墙外时断时续的人声,似乎也有了越来越近的趋势。
只可惜,对方也注意到了逼近的人群,忍不住有所动作了:“把人交给我,你可以不用死!”
交人?交谁?这个自己不知名的兄弟么?难道眼前这家伙,竟不是冲着夏尔洛先生而来;还是说因为夏尔洛先生被烧了个面目全非,所以先前凶人背着他跑路的时候,对方没认出来,反而盯上了这具包裹着熊皮的尸体?
至于是那一种,试试看就好了!“你说的是他?”说着话,罗文将尸体上熊皮猛地掀开!
………【第八章 我会再来】………
果然就如罗文所料,在看到尸体的全貌后,对方明显有那么一瞬间的郑愕,于是,便给了罗文死中求活的机会!
“扑啦啦”,随着风声,一张展开的熊皮,就那么飞旋着出现在视野中,好像那压城的乌云。
对于这种声势迫人的攻击。刀客也没敢用手中的弯刀,去校验一下熊皮的坚韧程度,只一刀探出,用了个柔劲,想要把袭来的熊皮挑飞。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意外突生!
只见那弯刀即将落下的地方,忽然极为诡异地隆起,将他的刀硬挤到一边不说,余力更是带着熊皮,攻城锤一般凶猛地向他胸腹间撞去!
这般突如其来的变化,纵是那刀客身经百战也不禁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再要躲闪已经为时过晚,百忙间,他也只来得及将另一手的弯刀横在胸前,紧接着,就被那一股沛莫可当的巨力,连人带刀地一起撞了出去!
相当沉重的一击!
因为罗文很清楚,他再也找不到比眼前更好的机会了,所以这当胸的一脚,他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整个人都飞身而起,借着全身的体重一起向对手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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