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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国度之亡灵德鲁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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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文的沉默和迈克尔一再的要求之下,四个人,便在前院处分开了。其中迈克尔随着那位管家直奔主厅,而罗文,则跟在加洛林小姐后头通过一道小小的楼梯――不出意外,这里应该是通向女眷居住的副楼。
意识到这一点时,罗文便立刻站住了脚。“这恐怕不太合适。”虽然大陆上对男女之间的交往,并没有什么太过苛刻的要求,也确有不少贵族女性在这方面不怎么检点,但再糜烂,那也是结婚以后的事;贵族少女在成婚前,还是有义务要为丈夫守住贞洁的。
毕竟有许多传统的贵族们,可以忍受妻子和马夫在自己的床上胡搞,但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基业,会落到一个马夫的儿子手里。这,就是血统的纯粹性。
所以罗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种莫名其妙的流言毁了一位少女的将来。
谁成想他这一番坚持,却把加洛林小姐闹了个面红耳赤。“哎呀……你,你这是想哪去啦!”她手足无措地解释着,“还有其他人在的。我只是,只是想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
“这样啊!”其实对加洛林小姐的朋友,罗文是没什么兴趣的,毕竟以他的身份在今天过后,很难再和这些人有什么交集;只是少女那一脸的期翼,让罗文又狠不下心来直言拒绝。
也幸亏他没拒绝。
因为加洛林小姐的那一众“朋友”之中,竟然还有个戴着夹鼻眼镜,身形瘦削的家伙――没错,就是那个他打着矿灯都找不着的翟梅内尔?雷德菲尔德!
………【第三十三章 麻烦的人和找麻烦的人】………
罗文才不会傻到一进屋,就举止可疑地盯着人家的脸猛瞧,而对方,似乎也没注意到他,只在那一脸严肃地,和一位蒙着面巾的女士讨论着什么。
看那种气氛,似乎更像是在争执。“我可不认为自己该受到这样的指责,”雷德菲尔德说,“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这件事和我有关;而且就如您刚才说的,胡里奥先生一直,都是敝人的忠实盟友和最可靠的贸易伙伴,那样做,对我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只听这么短短的一段,罗文就猜出这一男一女,争执的焦点是什么了。
这两天的邸报,他可是一直都在追读的。
尽管价格不菲,大桥区的公告栏(隔天的邸报会贴在那里供路人观读)又在教堂附近,离罗文的住处尚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但为此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仅仅是两天的时间,整个事态,就又有了新的变化。
那位一直因为库图佐夫的玩忽职守,而备受指责的胡里奥先生,终于反击了!
首先是博学者们从现场一些被烧融的岩石上,推断出当时火焰的温度,起码也要有一千度以上――这个温度显然不是凭“烧木头”就能达到的,而目击者的证词,也证实了当时火焰的颜色确有古怪。
这不是普通的物理火焰,而是夹杂了魔法火焰在内的综合体!于是接下来舆论的风头一转,便对准了魔法师中,某些不守规矩的害群之马。
要知道现在的邸报,大部分权力还是掌握在法师联合会手里,能让他们做出这般“自爆丑事”的举动,可见这位胡里奥先生在法师中间的影响力,似乎也差不到哪儿去。
虽然报导上没有一个字,谈及到眼前的这位雷德菲尔德先生,但浮冰港上流社会的圈子本就不大,明眼人,又怎会看不出他和法师们的密切关系?这位不知道是胡里奥先生什么人的女士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也就理所当然了。
不过这位黑纱覆面的女士,显然不愿意当着生人的面多说什么,罗文一到,她便抛下正为自己辩解的雷德菲尔德,起身向这边迎了过来。“蜜雪儿你这个小滑头!”她吃吃地笑着,伸出戴着薄纱手套的玉手,宠溺地按了按加洛林小姐的鼻子,开口道,“我说你怎么肯抛下我们这些朋友,原来,是为了等英俊的小伙子。”
“索菲娅姐姐,你又取笑我!”加洛林小姐不依道,“谁敢怠慢您这位大团长啊……罗文,这位索菲娅姐姐,可是暗夜第三团的团长大人哦!”
这出人意料的身份,让罗文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怎么也想不到本地最大的佣兵团,居然是掌握在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嗯,应该是少妇了吧?虽然黑纱覆面让罗文看不到对方的脸,但少女,却绝不可能拥有像她这般成熟的身材和风韵。
以一个女人的身份,领导一群桀骜不驯的汉子,没有远超男人的魄力或者更加高明的手腕,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且这位索菲娅女士先前开口时,罗文就发现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奇怪――怎么说呢?并不是多难听那种,相反令人一听之下,就有种心旌摇曳的感觉,仿佛黑暗中,那若有若无的铃声,让你不由自主的就会想朝着铃声响起的地方前进。
这在自认心神坚定的罗文看来,可是相当了不得的一件事!
再加上吻手时,罗文那被灵智启蒙和蜘蛛血大幅强化后,变得极为灵敏的嗅觉,也闻到了戒指上面那一丝丝,和其身上散发的幽香格格不入的甜香味。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某种剧毒!
“有点麻烦了啊!先是有迈克尔这个五级祭司,再加上这个叫索菲娅的,不知道多少级的佣兵团团长;天知道在接下来,还会冒出多少棘手的人物……”因此在接下来,这位自称“神秘夫人”的索菲娅团长,将他介绍给另外几位朋友认识的时候,罗文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其中有个一脸阴沉、眉毛稍秃的年轻人开口,才引起了罗文的注意。
其原因,乃是因为这家伙在自报家门时,张嘴就说出了一长串令罗文听到发昏的名字。
“小盖普士!你这算什么意思?”旁边的加洛林小姐不高兴了,“你一口气说那么一大串名字,谁记得住啊?”
“原来我们的加洛林小姐也知道记不住。”那名叫盖普士的年轻人语带讥讽地翻了翻白眼,道,“那么您一下子为这位罗文先生介绍这么多‘朋友’,难道他就能记住了吗?……哼,空气变污浊了呢!翟梅你呆着吧,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他也不等众人反应,居然就这么干脆地提着酒杯,拉开门扬长而去。
加洛林小姐气红了脸,眼睛也一眨一眨地泫然欲泣;索菲娅赶紧在一旁低声安慰道:“算了蜜雪儿,认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
“可是,他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在他父亲出事以前。”索菲娅叹气道。
一打听,罗文才知道原来这个小盖普士,居然是“哭泣者”乌尔乔拉?盖普士的独子。而这位“哭泣者”先生在浮冰港之所以家喻户晓,以至于连罗文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民众,都知道他的名字,倒不是因为有什么出色的政绩,而是因为其麻风病的历史。
这件事在浮冰港,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传奇了――大陆上几乎是中者无救的麻风病,居然都没能要了这位先生的命去,只给他留下了满脸坑坑洼洼的斑疹;倒是鼻翼两侧,皮肤还算是完好,远远看去宛若两道清晰的泪痕。
或许是修道院中暗无天日的那几年,给这位哭泣者先生关出了什么毛病,反正病愈后重返政坛的他,倒真有让越来越多的人哭泣的趋势了。
在这样一位阴鸷且又喜怒无常的父亲身边长大,可想而知小盖普士的性子会是个什么样子;而且罗文不傻,又怎会看不出这个小盖普士和加洛林小姐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一般?
否则,他根本就没必要对初次见面的自己抱以敌意!
不过现在的罗文,倒更在意小盖普士与雷德菲尔德之间的关系,毕竟在那家伙愤然离场时,全场那么多人,他就只同身边的雷德菲尔德打了声招呼,用的,还是好友之间的昵称。
“也许……这是个能单独接近目标的机会?”看着雷德菲尔德那略显苍白的脸和闪着寒光的眼镜片,罗文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我说我怎么总觉得,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您,”果然当介绍到雷德菲尔德的时候,这家伙伸手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口作惊人之语道,“是在卓尔商行吧!没想到您穿上了衣服,居然一下子没认出来,抱歉。”
一言既出,全场都为之愕然。
………【第三十四章 交锋】………
诚然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罗文是光着膀子没错――否则又怎么疗伤,但问题是雷德菲尔德的这种说法,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
好在罗文灵机一动,回了句:“卓尔商行的公共澡堂吗?……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毕竟无论是国王还是乞丐,在脱了衣服之后其实都是一样的,您说是吗?”
“可是当他们一开口,感觉就会完全不同。至少乞丐就绝对说不出您刚才那番精辟的见解。”说着话,雷德菲尔德还大有深意地朝这边瞟了一眼,让罗文感觉其先前的惊人之举,弄不好就是在故意替盖普士出头。果然在寒暄了几句后,雷德菲尔德就很直接地表示,想要与罗文这位“思想深刻”的绅士,做更加深入的交流――他向女士们告了个罪,将罗文带到了楼梯口的僻静处;连那位与他同来,明显是在保护他的护法师(奥术八大系中精通防护系的)卜西博,也被他婉言留在了屋里。
“您把我带到这里来,想跟我说什么呢?”罗文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在暗暗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很好,地形狭窄,两边也都是坚固且涂了白垩的石壁;除了楼梯本身和那道很容易击破的雕花扶手,似乎再没什么明显的障碍。
这样的地形,摆明了更适合武者发挥而不是魔法师;而且这里离出口很近,如果自己真的想做什么的话,似乎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环境了。
但问题是,这也太好了吧?
“简直就像是……为我量身而作的舞台啊!”罗文心中冷不丁跳出这么个想法,而这时,对面的雷德菲尔德也说话了:“似乎,应该是您想跟我说什么吧?”
他沿袭了先前石破天惊的风格,一开口,就让罗文的心脏狂跳:“如果硬要说有的话,也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您对明显是情敌的盖普士先生无动于衷,反而对我这个局外人,心存敌意?不要试图隐瞒什么,”他伸手指了指鼻梁上,那副明显价格不菲的金边眼镜,“在这里,恒定了一个小小的法术,让我可以很清楚地观察到周围每个人对我的态度――而您身上的红光,刺得我眼睛都疼了。”
这是“侦测敌意”!
于是罗文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从进屋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意图就已经暴露在对方眼中;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对面的这个雷德菲尔德,在明知道自己对他怀有敌意的情况下,还反过来,为自己创造机会呢?
罗文的心思狂转,但脸上,却没露出半分端倪,只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因为您比那位离场的盖普士先生,更难对付吧!”
“看来,您很清楚我和盖普士之间的关系,”雷德菲尔德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似是而非的解释,“那么我想您也应该清楚我找您谈话的目的,以及小盖普士与加洛林小姐有婚约在先的事实。”
“我知道个鬼!”罗文在心里大叫着。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能肯定,那就是除非老加洛林疯了,否则绝不可能在乌尔乔拉患病之后,还上赶着把女儿送进一个麻风病人的家里;所以这婚约即使有过,估计也早就作废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和我们‘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没什么关系。我先前提及,也不过是想阐明一个事实而已。那就是,小盖普士同样也拥有追求加洛林小姐的资格,而且这资格,似乎还比您更老。”
雷德菲尔德的这句话出来,罗文才算是松了口气――因为他终于确定了对方眼镜上的法术只是“侦测敌意”,并没有“侦测谎言”;而这个雷德菲尔德本人,显然也不会什么读心术之类的东西。
心神一定,罗文也开始反击了:“那么您这番话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想让我放弃追求加洛林小姐的权利?”
“当然不是!”雷德菲尔德摊开了双手,“即使是众神,也不会干预男女之间的爱情;何况‘希恩渥丝’和‘淑妮’的存在也不是摆设……所以我在这里向您请求,请求您,能给盖普士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他话中的两位神?,前者保护贵族的利益,而后者,则保护爱情的纯洁――这些罗文都是知道的,他没想到的只是对方一个典型的“学院派法师”(也叫奥术师,和神殿的元素法师同为魔法师的两大分支),居然还是众神的信徒。
在世人的印象中,奥术师,恐怕是这世界上最为离经叛道的一群人,他们大多都是无信者,甚至连魔法之神博卡布都不信――当然那位全大陆最不着调的神?也不在乎――如果硬说有什么是他们相信的,那大概,就只剩下“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了吧!而这句话,似乎还是近几年才在浮冰港流行开的。
可眼前的这位雷德菲尔德,显然是奥术师中的另类,他不但信神,而且在品质方面……怎么说呢?似乎比真正的信徒还要高尚?
至少他肯为朋友屈尊,向一个明显对他怀有敌意的人出言恳求。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罗文也想明白了:估计是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让他错把自己当成了卓尔商行的什么人,怕自己动用卓尔商行的力量暗中对付小盖普士吧。
那些黑暗精灵,还真就适合干这个。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信徒,”对于罗文的疑问,雷德菲尔德这样解释道,“我不过,是一只畏惧他们力量的……蝼蚁而已。那么罗文先生,您对我这个提议的回答呢?”
“如果我拒绝会怎么样?”
“那么,我会出手干预!”雷德菲尔德斩钉截铁地说,“无论您背后是怎样的势力,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朋友,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哪怕是、玉石俱焚!”
突然爆发的气势,让罗文也禁不住为之一窒;最离谱的是,他居然从对方身上,看到了时常挡在自己身前小保罗的影子,又或者……是替小保罗守住后背的自己。“真是让我为难啊!雷德菲尔德先生。”罗文揉着眉头,心情有些复杂地说,“这样吧,只要您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同意您先前的提议。”
“等价交换,这很公平,也很符合我们商人的身份。”雷德菲尔德的声音也平静下来。他推了推眼镜,让双眼重新藏回镜片那清冷的反光后面,“那么就如您所愿,现在,您可以说您的要求了。”
“不要紧张,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而已,”罗文深深地吸了口气,双目突然爆发出摄人的光芒,仿佛要穿透那厚厚的镜片似的,“那就是几天前棚户区的那场大火,跟您究竟有没有关系?您只需如实地回答我,‘有’或者是‘没有’!”
………【第三十五章 眼光的局限性】………
“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必须了解,这场竞赛的仲裁人在品德方面是否足够诚实。毕竟没有谁,会指望一个谎话连篇的人能信守什么承诺……何况是骑士精神?”
……
……
当罗文再回到先前的房间,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只剩下一位面色苍白,神态娴静的少女,正捧着本不知道什么书,闲坐在那里有一眼没一眼地读着。
少女的名字,叫做“莎朵?格林”,如果罗文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先前那位女团长索菲娅?格林的外妹。
也就是丈夫的妹妹。
“您这一去还真是久呢,”见到罗文,少女轻轻地合上书本,“晚宴都已经开始了。加洛林小姐怕您第一次来不认得路,特地拜托我在这里等着,好带您去会场那边。”
“呃……谢谢。”罗文闻言不由得一愣。要知道这里既不是要塞也不是迷宫,像这种副楼的格局,基本上都是一条走廊通到底的,再白痴的人,也断没有在里面迷路的可能;说什么“带路”云云,显然不过是一种托辞。
只是罗文不知道这托辞,是加洛淋小姐怕自己乱跑撞上什么机关,这才拜托的这位莎朵?格林;还是这位莎朵?格林小姐自己出于某种目的,才特意留下来的。
比如说确认什么结果……之类。
对方的回答,似乎也证明了罗文的判断,“这没什么。”少女略略地偏过头去,躲开了罗文直视的目光,“其实,我本来就不太喜欢那样的场合;而且我也很好奇,您和雷德菲尔德先生究竟说了什么,才耽搁了那么久。”
“只是普通的交流而已,”罗文心中顿时警惕起来,“怎么,难道您还担心雷德菲尔德先生会害我不成?”
“恰恰相反。”少女摇摇头,“我倒是更担心您会控制不住情绪,从而对那位雷德菲尔德先生做出某些‘不适当’的举动。毕竟心怀仇恨的是您,又不是他。”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要知道我和雷德菲尔德先生,除了在澡堂中见过一面外,可以说素昧平生……”
“素昧平生吗?”少女轻轻地提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可人的眼神,却是不会说谎的呢!您知道吗?其实心怀仇恨的人眼神是不同的;尤其是……当着仇敌的面。”
“果然!是另有目的吧,否则又何必总希望我承认什么仇恨的呢?”罗文在心中暗暗地冷笑。
既然如此,他就更不可能给人落下口实了,“您说笑了。”罗文故作轻松地耸着肩膀,“要照您这么说,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的眼神是正常的――即便是出身名门不虞温饱,并且被众神赋予了美貌与聪慧的您,难道就敢说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遇到过一个让您讨厌,或者不满的存在?”
估计是这个问题,触及到了少女内心中某处不愿为人所知的禁忌,因此在接下去的时间里,她都只默默地走着,没有再开口和罗文说一句话。只是那闪动的双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熊熊燃烧。
于是罗文忽然明白了,真正心怀仇恨的,是这个看起来一脸娴静的少女。
当二人来到中庭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在中央的舞池中,尚有一些年轻的男女在那里随着音乐来回穿梭;而刚刚陪女儿跳完今晚第一支舞的加洛林先生,也迫不及待地,将女儿塞到身侧一位相貌、风度都不错的青年男子手中――他本人,却满头大汗地逃出了舞池。
想想也是,凭他那种圆滚滚的身材来跳这种对仪态、风度要求都相当高的交际舞,简直是一种不亚于酷刑的折磨。
“没错,就是那个在监狱里给我们带路的矮胖子。”一个清脆到宛如三角铁般铮鸣,声调却缺乏变化的女声在身后响了起来,“在地表上,这种跟灰矮人也似的身材还真不多见。”
“努尔瑞拉?”罗文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正好看见款款向他走来的黑暗精灵。
当然在这种场合,努尔瑞拉不可能戴面具,更不会再穿平时那种制式的斗篷,而是换了一套相当朴素的晚装,朴素到整个上身,基本就是一前一后的两片白布缝起来的,将肩膀,和侧面大片的肌肤都露在外面。如果你站在她身侧,甚至可以在惊鸿一瞥间,看到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半球。
至于下半身,倒是中规中矩的深色筒裙――被鲸须撑起来的那种,只是在罗文看来,那裙子似乎系得过高,因此看上去颇为怪异。不过这种怪异,正好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异域风情配合得相得益彰。淡青色的肌肤,只能用精致来形容的面孔,再加上那一头高高挽起,两鬓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常戴面具,被压成螺旋形下坠的银白色长发,更迎合了不少花花公子猎奇的趣味。
所以当罗文回头看时,同时发现的,还有那几道不怎么善意的目光。
“真是白痴,”罗文在心里面暗暗地叹息,“难道没听过‘每个女人的裙下,都隐藏着无数秘密’这句话么?”
而努尔瑞拉特意系高的裙子底下,不出意外,就是那两把杀人都不见血的弯刀了吧!只是还没等罗文想好该如何回应那些不善的目光,对面的黑暗精灵,就已经走到身边了。“这个男性,给我用一下。”她用能令所有男人汗颜,女人惊叫的方式一把拽住了罗文的胳膊,在莎朵?格林小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不由分说地,将罗文扯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你怎么来这里了?”罗文有些哭笑不得地问。
“坐邦布的马车。”对方显然没明白罗文话中的重点,“别废话。刚才我听人说,你和那名叫做雷德菲尔德的男性接触过了?结果怎么样,确认了吗?”
罗文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是,”努尔瑞拉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一般情况下,谁获利最大,谁就是阴谋的操纵者;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原先的受害者胡里奥,现在的嫌疑反而更重。”
“不!”罗文澄清道,“打伤夏尔洛先生的魔法师,的确是这个雷德菲尔德派过去的,而放火的目的,也和咱们当初猜测的差不多……唯独有一点,就是他先前其实并不知道夏尔洛先生的存在。”
这很容易理解,因为对世情的洞悉,本就更取决于经历的丰富程度而不是这个人有多聪明――就好像加洛林小姐想不到罗文居然会为了到有钱人家偷东西,而曾经刻意地磨练过礼仪;而罗文心中隐藏的恨意,也只有身负仇恨的莎朵?格林才能够不借助任何法术,便一眼看穿。同样的道理,像雷德菲尔德那种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大少爷,再聪明,也很难想象在铜冠街那样的贫民窟里,居然会窝了个四级快到五级的德鲁伊。
这,就是眼光的局限性!
………【第三十六章 自己的舞台】………
“所以他派那些魔法师来,恐怕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放火,相反以我观察这个雷德菲尔德的性情,让他们来控制火情的蔓延似乎才更合理些。”
“你相信?”
“我信,”罗文点头道,“杀人放火这种事,你就算给一条狗的脖子上绑块面包,它都会做;可要在那种情况下控制火焰,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那为什么最后火还烧起来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罗文一针见血道,“既然当时夏尔洛先生已经被他们打伤,不可能对他们的行动产生任何阻碍,有几个魔法师在场,为什么还会放任火势蔓延?”
答案,恐怕就在那些“本不该在场的人”身上。而除了夏尔洛先生与羊鸣会一众老兄弟外,同样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就是那几个想要对付努尔瑞拉的黑暗精灵了。
他们的本事,罗文是见过的,能惊走几个魔法师一点都不稀奇――毕竟魔法师们最怕的,不是全身板甲的武士,而是黑暗中不知什么时候飞出的匕首和冷箭!
可问题是,他们的目标努尔瑞拉从一开始就不在火场,那么又是谁,刚好在那个时刻,将几个黑暗精灵引到了那个地点呢?
在这一点上,似乎是和黑暗精灵有所牵连的胡里奥嫌疑最大,不过也正因为他们之间有关系,所以胡里奥才是最不可能这样做的人――道理很简单,如果他真的能控制那些黑暗精灵,又何必画蛇添足地,用“假消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所以罗文判断,这里面恐怕还有隐情。
再联想到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比如一睁眼,有关的嫌疑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跟着库图佐夫被抓,而自己正好借由和加洛林小姐的关系进入监狱,从库图佐夫那里套出真凶的名字。然后,便是加洛林先生因为要替女儿把关,或者想斥退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破例邀请自己一个自由民都不是的泥腿子参加晚宴;以至于此时此刻,甚至连最后的舞台都替自己准备好了。
瞧瞧,多么顺理成章的过程,说是巧合或者单纯的运气使然你信吗?
反正罗文是不信。
在他的感觉中,这就仿佛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推着他一路走来,然后又将他一步一步地,推到了那个关键的楼梯口上。而同时被推到那里的,恐怕还不止他罗文一个。
否则的话,又如何解释雷德菲尔德之前那些不合常理的举动,更别说他当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过于激烈的情绪了――这在任何时候都需要保持冷静的魔法师身上,简直是不能想象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自己还没来之前,这个雷德菲尔德,就已经被人给控制了;而自己在面对雷德菲尔德时,那种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明显也有问题
所以在最后关头,罗文还是咬住了牙没有动手。
尽管他很想知道自己变异的治疗术中,那大量的负能量,会不会中和掉某些用正能量构成的法术护盾;但他更想知道的是,当谋划了这一切的人,看到雷德菲尔德没有如剧本设定好的那样血溅五步,反而屁事没有地再次出现在这个会场上时,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没错!他就是要像努尔瑞拉所说的那样,用自己的双眼,来确定仇人的身份!
“……所以你就说服了雷德菲尔德,要他在你走后,等一段时间再过来?可是,你又怎么知道真凶在今天晚上,就一定会到场呢?”努尔瑞拉有些不解地问,“复仇者的直觉吗?”
“不完全是。怎么说呢,首先我不信有什么的手段,可以长时间地控制一名魔法师却不被他发现,所以控制者,应该就在我们身边;其次……如果是你费了这么多心思,去做一件事,你是不是也希望能亲眼目睹它的结果?”罗文一边解释着,一边将目光,转到了人群中一位持着酒杯,正跟人侃侃而谈的卷胡子身上。
那个人,就是他们先前怀疑的第三个目标――帕德博恩?苏思特!
“你似乎……比看上去要聪明许多呢!”努尔瑞拉的目光凝到了罗文身上,只不过不再是先前的那种冷冽,而是在一瞬间,多了些许的赞叹和迷惘。
“聪明吗?”罗文自嘲地笑笑,“你是没见过真正的聪明人……别说了,等下帮我注意其他人有什么反应;任何反常的,看起来和周围的人不同的反应都算。”
而他自己,则必须将全部的心神都贯注在那个苏思特身上,毕竟夏尔洛先生曾经说过,许多大人物哪怕是天塌下来,他们脸上也不会有一丝的动容――长期的磨练,早已让他们把脸上的肌肉,练得如同努尔瑞拉手中的弯刀一样如臂使指。
但是!也正因为他们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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