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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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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雨神碑上突然卷出一片白光,这白光轻柔如风,却如白色的牛舌,卷出,如牛舌卷草将那怀阴神碑卷入,司雨神碑震起一片河浪将之吞没,看不清。
怀阴河神洪情喷出一口鲜血,虚空画神符,面色凝重,仿佛这一张符没有画出他就要死去一样。
“嘤……”一片剑光冲天,如舌的光芒朝怀阴河神洪情卷去,他手下的神符立即散去,转身便走,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哗……”
两座神碑冲起,其中一座却被一根黑链缠着,别一座下方粘着一人座祭坛。
司雨神碑震动,下方的河浪卷起,整个昆仑之中的水都像中已经震动了,冲卷而起,将那座神碑卷起吞没。
整人昆仑就像是天地间的一个青色水池,一个个漩涡在出现。
就在河水将两座神碑吞没的时候,昆仑之上出现了冲天光华。光华形成云气,霞光万道,瑞气千条。
霞光变色,化而为云,周天风云汇集,云气慢慢的化为龙、虎。
龙腾翔,虎长啸。
那是昆仑上空的云气凝结形成的,整个昆仑在那一刻又焕发出勃勃生机。只是再也没有人看得清昆仑山内是什么样的景象了。
进去昆仑山的人没有一个出来,就像在这突然变化的昆仑山中消失了一样。
山还是那片山,只是在一夜之间便在人们的心出现周天盘旋般的转折,从高高在上堕入泥泞之中,又从泥泞之中一下子腾飞上九天,人人为之震惊。
这一整个过程就如龙一样,兴能吞云吐雾腾飞九天,隐能藏于泥泞,不言不动。
昆仑山从被四面的河浪逆而冲浪而上,到再次封闭只是短短的一天之间,连河神庙前的祭祀都才停止。虚灵在昆仑山外徘徊,突然转身化为烟雾消失于虚空。
霸陵城下,一缕黑雾自虚空溢出,黑雾扩散,化而成人。一袭黑裙的虚灵站在霸陵城城下,抬头,城头霸陵两个字已经被阴气侵蚀的模糊不清了。
城的上空永远的凝结着黑云,与城中相连,透着一股邪气。
城头一个女了自虚无之中走出,她整个透着一股和这座城一样的阴诡气息,这与她当年那个邻家少女的气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身上依然是绿色的裙子,黑发上扎着一根七彩的丝带,衣着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之中格外的鲜艳,却也显得更加的诡异。
“你是叫虚灵,我认得你。”城头的少女声音仿佛能穿透人心一样自城头钻了下来。
虚灵抬头看着,似在审视。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不认得我吗?我天天在这里呀,只要来过这里的都会认得我。”少女继续说道:“你到城里面来吧,城里才好玩。”少女天真无邪般同虚灵说着。
虚灵突然微笑道:“好,我就来。”说罢便朝城门走去,那闭着的城门并不能阻挡她,她的身体自门缝之中钻了进去。而城头少女却在虚灵没入城中的那一刹那,眼中浮现起得意与狡诈之色。
虚灵在城内出现,顺着城的墙根走了上来。少女的眼中又出现了那种纯真的颜色,虚灵顺着城墙走到少女旁边,转身看着城内,背对着少女,少女脸色陡然一变,浮起一股阴毒之色,张嘴便欲要做点什么。
“你还记得泾河绣春弯的河神吗?”虚灵突然说道。
少女眼中的阴毒之色立即消退,思索了一下,说道:“记得啊,他是我的未婚夫,好久没来看我了,你认识他吗?”说到这里,她脸色突然又是一变,眼露凶光的看着虚灵,说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现在有难了。”虚灵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他怎么了?有什么难了?”少女焦急地问道。
“他要死了,被昆仑派的人困在了昆仑山中。”虚灵说道。
“啊……”少女掩嘴惊呼,焦急地说道:“我,我奶奶不让我出去,说我出去就会被恶鬼国的国王抓走的。”
虚灵若有所思,却很快便又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没关系的,我有一种法术传授给你,你过来。”
少女靠近,虚灵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着,只见虚灵嘴唇开合,快速的说着,而少女的嘴唇却是做吸吮状,似在吸食着什么。
突然,虚灵的身体化为黑烟被少女吸入了嘴里,她高兴啧吸了两下嘴巴,突然愣住了,因为城下正有一缕黑烟自虚空之中溢出,一个黑裙少女缓缓浮现,她抬头看着城头的少女,说道:“你的未婚夫还困在昆仑。”说完转身一步迈入虚空,身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无踪。
翠屏山的洞府之中,翠屏山神突然抬手一点虚空,说道:“你不应该教她法术,她一法通百法通,将来只怕无人能治。”
在她说话间,虚空如有灰尘一样的被吹开出一片干净之处,一个黑裙女子的身影浮现,她看着翠屏山神,回答道:“又何必治。”说完整个人便又消失。
昆仑山的上空的云气又发生了变化,不但有龙有虎,还有着凤凰麒麟这些上古灵兽出现,其他的各种异兽不计其数。虚灵来到山脚下,腾身而起,化为一缕黑烟直上天空,投入昆仑山内。
昆仑之中云海变幻,有淡淡波涛声传出。
太阳西沉,天地变暗。
天上星辰出现,夜半时分,半轮明月出现。
一个女子在月光之中漫步而来,一步一逝,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昆仑的上空,挥手间一道月光自九天之上降入昆仑之中,昆仑之中云气翻涌,将那月光吞噬。
天空之中的女子突然朝昆仑山中落去,又手之出现了一把仿如透明的剑,一剑斩下,云海翻涌,出现一道深长的沟壑,沟壑之中空洞洞,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转眼之间又被云气填满。
连续几剑,剑光纵横,月光如霜。然而每一剑都只是让昆仑之中的云海翻动,出现一道道的口子,却无法彻底的破开云海。她感觉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行,只要法力再高一点就行。但是她一次次的提高法力都还是一样,心中突然惊醒,这个昆仑云海根本就是自己的法力所能破得开的,而且它还在无形之中吞噬着自己的月华之力。
她在停了下来,在月光之中捻转徘徊,最后自天空之中一剑倒刺而下,直入昆仑山中,消失不见。
第一零三章雷雨中封神
鬼魅仙灵之事,人间不可知。
人间祭祀泾河神祇已经结束,各处的神像之上有着朦胧的白光萦绕。他们心中欣喜,觉得河神感受到了自己祭祀。
一处山洞之中,巫妖雪儿盘坐在一块冰魄寒玉床上,她全身罩着黑袍,连头也罩在里面。可以看到的脸与手如披着一张皮的骨头一样,煞白煞白。
在她面前盘着的是一条黑白相间的蛇。他正是曾在河神庙前听道的九阴。
“你真的要去?”巫妖雪儿问道。
“我应该去。”九阴说道。
“那就去吧,这样也好,这次就彻底的斩断与他之间的缘法吧。”巫妖雪儿说道。
九阴点了点头,巫妖雪儿又说道:“他是神祇,而你是巫,神祇与巫族之间必定只能存活一个,你曾在他座下听过道,这次去救他就算是尽了缘法,无论能不能救下都是尽了。”
九阴又点了点头,又说道:“姥姥,您应该知道那昆仑大阵怎么破吧?”
巫妖雪儿眼中有白色的寒光闪耀,就像是一点雪花,只听她说道:“当年昆仑元始凭着昆仑大阵与盘古幡抵挡着都天神煞,但是仍然被破开过的,虽然我不知道那大阵破损之处在哪里,但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找。”说罢便将当年的大战描绘了一番,九阴记在心中后就要离去,巫妖雪儿又道:“我这有一样法宝暂赐于你使用。”
话落之时,自她的嘴里喷吐出一道乌煞光华,九阴张嘴吞下。在要离去之时,巫妖雪儿继续说道:“莫要忘记你是巫,你的生命属于我,属于祖巫,当祖巫重生之时,即使是你在亿万里之外也要赶回来。”
九**:“姥姥,九阴明白。”
“嗯。”巫妖雪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九阴退出去,冲入无边的夜色之中消失无踪。
昆仑山中,波涛阵阵,剑吟渺渺。
无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在昆仑山外有一只猴子在徘徊着,只见他来回的走动,时而停下来看一看九天之上的星辰,时而低头沉思,又或掐指算着什么。
他身穿着道袍,和人一样双手交于背上来回走动,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
“这明明是个死局啊,怎么我却算到了机缘就在眼前呢,以前十算之中也只有两三次能算准,难道这次也算错了。”他心焦急的想着。
“那道士不地道,传给道爷的术算之法太他娘的不准了。”猴子心中忍不住说出了一句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骂语。
骂了几句之后,他站着不动,抬头看着天空,像是数着星辰一样的掐着指在算着。
一点灵光划过天空,在昆仑山上空盘旋了一下,投入了山里。
“那是九阴。”猴子惊讶的喊出声来:“他都来了,这,这……”他急得抓耳挠腮,来回的走着。
这一棵大树下覆盖着枯叶的地面早已经被他踏出一片光秃。
“看来真是机缘了。这些年来,机缘从来没有算准过,祸事一算一个准,今次应当没问题,应该能算准一次机缘吧。”他心中想着,下定决心后便朝昆仑山攀登而去。
昆仑之外的天地一点也不平静,有仙灵渡劫,在雷霆之中有些灰飞烟灭,有些则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大家所关注的却是九天之上间是在雷霆降落之时浮现出的一片庞大的宫殿,这一现象让许多人感受到了一种天地即变的气息。
然而,各山之中谈论最多却是昆仑,以及陷入昆仑之中的那些人。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天,许多人已经在猜测陈景还有没有活着,又有多大的希望活着出来。答案是没有人看好他,昆仑从没落到爆发只是一夜之间,昆仑还是那个昆仑,即使只有一个门人和两个童子的昆仑还是那个昆仑,只可仰视,不可亵玩。
又是一天的阳光明媚,有人自远方踩云而来,正是龟渊,他遍身是伤痕,也不知道是经历了怎样的一个大战,来到昆仑的上空,丝毫不犹豫的投入了昆仑的云海之中。
然而昆仑却越发的神秘而深沉,就像是恢复了当年的鼎盛时期一样,没人敢轻易的靠近。
道行高深的人能够感受到昆仑就像是随时都要爆炸一样,离得近了,会有强烈的压抑感。
人间有战乱,神祇或修者混于其中,传道纳信仰。
祭祀随处可见,甚至有着一天祭祀数位神祇的事。
昆仑上空白云慢慢地散去,又变成一片蓝境似的天,能映出飞鸟的影子来。
许多人感叹着陷入昆仑之中的些人都已经死了,要不然昆仑不可能平静下来。
然而就在昆仑上空慰蓝还没有出现多久,昆仑之中竟是生出了一阵阵波动,昆仑之外的风云汹涌汇集,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在昆仑的上空凝结出了一片乌云,乌云蔓延扩散,遮天蔽日。
大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
这雨一下就是三天,天地间的河水爆涨,人们纷纷祭祀着河神和龙王。
天下水域尽属司雨,只要人们心中念着龙王,祈求着雨能够早点停止,那么信仰愿力就能到聚集到司雨神碑上。
又是一连几天,各处河堤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倾覆化为大水灾。即使是一国之君也带领群臣祭祀龙神。
在人间不知道的某一天,昆仑上空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如天河倾泻。在那一道道划破黑暗天空的电光之中浮现出一片幻象。
只见一座并不算大的麻黑祭台上有一群人,总共八个,若是能看清楚的话,会发现那些并不光只是人,其中有一人是站在最中央方,他像是在向天地召告着什么,而天空之中则降下雷霆风雨。
这一过程持续了许久,最终站在最中央的那个人每隔一段间便挥出一块玉牌落入到站在祭台边缘的那些人身上消失。玉牌落入那些人身上后,那些人也一个个相继的消失了,当一圈下来之后,站在祭台边缘的七人都消失了,唯有最中央的那一个还站在那里。
只见他缓缓地伸出手,一只蝴蝶自他手心浮现,蝶翅扇动之间已经飞舞而起,像是牵动了天地。原本人与九天之上落下的雷霆如不在同一个空间,却刹那之间相通了。
才飞起的蝴蝶身上闪耀起光华,漫天雷光与风雨也在这一刹那之间朝那人汇集,就像九天之上倾泻下来的一条瀑布,与蝴蝶相接的一刹那间化为一柄巨大的剑,连通天地。
“破。”
一声比雷霆更为深沉的厉喝滚滚汹涌,无数人在梦中惊醒。
这一声厉喝响起的一刹那,天空之中的风雨雷霆骤然停止,天地静谧。只见昆仑山中一道剑光冲宵起,剑吟声由远及近,由轻到重,铺天盖的在天地间扩散开来。
无数人震惊地看着那一道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剑光。
而那道冲宵而起剑光朝南北方向展开,最后光华呈现一个扇形,又转眼消失。
“轰……”
轰隆隆的声间随之响起。昆仑山中原本积蓄着的水自昆仑之中奔涌而出,冲卷而下,在天地间奔腾。
昆仑上空的乌云随风而散,天下间的风雨消泯。但是昆仑之中倾覆而出的水却已经淹没了无数的家田村庄,即使是大城都难以幸免,无数人在大水之中死去。
人间灾祸并没有多少修行者在意,他们在意的是那在昆仑山上空风雨之中出现的幻象是什么意义。因为那像极了一个封神过程,虽然看起来比传说中要简单了许多,但是大家第一个念头就是陈景凭着三品司雨神碑封神了。
第一零四章一龙西来
相比起昆仑来,千罗看起来要小得多,比起昆仑的雄浑与壮丽,千罗显得清幽了许多,如果说昆仑是一个大汉的话,那千罗就是一个少女。
“叶师姐原来好么厉害啊,以前就知道她厉害,没想到她那么厉害。”
千罗山中央的一座山上的一间草庐前,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席而坐于一块麻石上,旁边是一株藤蔓,并不高,看上去很娇嫩,随手一折就能折断了那并不长的藤蔓。只是在这根藤蔓四周却并杂和别的植物之类的。
在那老人旁边坐着一个青年,样貌有与他有几分相似,而青年的旁边又有一个少妇,盘着头发,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小男孩睡着了,而青年与少妇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老者的话。
并没有人回答,老者却又感慨道:“当年我躲在那山石底下,要不是师兄救我,我现在已经死了。这一晃眼就是四十年,叶师姐天下皆知,师兄昆仑封神,而我则早已经娶妻生子,孙儿都出世三载了,真是造价弄人啊,当年要是没有那一夜的灭门惨祸,我也还在门中,师兄估计也还会在千罗。”
“造化啊,造化啊。”他感叹两声,看着自己儿子儿媳,再看了看睡着了的孙子,叹道:“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外面战乱,已无安身之处。”
那青年这时欲言又止。
“有什么担心的吗?”
“父亲,这里处于深山之中,孩儿担心会有山精鬼魅。”
“这有什么担心的,这座山是当年千罗门的地方,山精鬼魅不敢靠近。再说,这里不是还有你青藤姑姑吗?”老者最后所说的就是旁边的那一株青藤。
青藤摇晃,突然开声道:“有叶师姐和陈景,这里又怎么会有谁敢乱来。”
声音幽幽,自青藤上飘起。
转眼已经一年过去了。
天地间越发的混乱了,重重的山河,将天地分开,即使是世间最有学问的凡人也无法知道一片片大山之后还有什么样的国度,无法知道荒芜的沙漠尽头是否真是地狱深渊,更不可能知道无尽的海域可有边缘。
山川河浪沙漠大海将天地分成一格一格,每一格之中都有数十个王国。
中元王国是大地上一个相对较大的王国,周边都是小国。中元国的国都处于国之腹地。城很大,周边有四座相对小一些的城池拱卫着国都,远近不一,各处山川险要之地。
天空之中飘着丝丝的细雨,这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半个多月了,虽然下的不大,不能酿成什么水灾,却也让人烦闷。
卧虎城是中元国都城君安城的南面。
卧虎城总兵王士奇站城关之上眺望着远方灰白的天空一团乌云,那乌云正朝这边飘来,乌云如一条龙一样的在翻腾,又看着这暗淡下来的天色细雨,突然感叹道:“一龙西来战卧虎,暴雨倾城风折柳……”
他念到这里却是顿住了,旁边的有一位文士立即鼓掌,大声的称赞。
吴士奇只是微笑着,依然看着远处,远处有一人缓缓走来,在这即将暗淡的天地之中一步一步的走着。文士也顺着吴士奇的目光看去,耳中已经听到吴士奇惊讶道:“咦,你看到那个人没有,好意境啊。”
那人穿着一身普通的蓝袍,手上拿着一杆白幡,白幡上写着几个大字:“祈神求雨,捉鬼拿妖。”
“原来是一个游方道人,可惜了这么好的意境。”文士在吴士奇旁边说道。
吴士奇突然又念道:“仿兮天神下凡尘,原是游方假道丘。”
在他说话之间,那个道人已经到了城关之下,也正是城门将关之时。
“快点,要关城门了。”城门下的守卫地大声呼喊着。
“呵呵,腿脚不行,不利索。”那个年轻的道人笑着回答道。
“这么年轻就腿脚不利索,我看你腰部僵硬,是腰不行吧。哈哈……”城门下的其中的一个守卫大笑着说道。
那道士将将走近,脸上有笑容,却是那种僵硬的笑容。
正待他要走进来时,头顶传来一声喊问声:“那道士,今晚可有雨。”
“无雨。”蓝袍的道士抬起头快速的回答道。
“哈哈……”
无论是上面的吴士奇还是下面守城的卫守都哈哈大笑着,就现在的天色来看,晚上任谁也会知道是有一场大暴雨的。道士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大家只当他心中不痛快,越发的觉得好笑。
道士进入城中的步子不便,看起来真是腿脚不利索。一步一步的进了卧虎城。也就在道士进入城中之时,远空那团乌云已经到卧虎城的上空,天地陡然之间黑了下来。大风吹着城头的旗帜猎猎响。
“又要下一场暴雨了。”
吴士奇看着天空叹道,看着那个在城中街道渐行渐远的道士,叹道:“没真本事不要紧,要紧的是居然没有一点眼力,这还能骗到人吗?”
“他还年轻,每一个曾经总是将心中所想直言吐出的人都会慢慢的变成一个察颜而言的人。除非他已经死了,或者没有人再愿意听他说一个字。”文士说道。
吴士奇大步向前,朝总兵府而去,说道:“你倒是会总结,那你是否也是察颜而言呢?”
文士大恐,连忙单膝跪地,连说:“不敢,不敢……”
总兵吴士奇哈哈大笑。
只是这一天晚上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并没有下雨,只刮了一夜的狂风。吴士奇大异,在天亮之时去派人寻那道士,却没有寻找到。
在这天将入夜之时进入卧虎城中的是陈景。进入城中的陈景身上没有银钱,所以他也不打算去住店,而是去寻城中的庙宇,虽然他可以这样在街让站到天明,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到了他现在这般境界的,往往一个念头便是一个难得的机缘道路。他突然觉得,自己若想要真正的化形,让神像之体重新变成原本的肉身那般,必须要和人一样的生活,要一点一滴的化,从根本上化去。
这是他突然生出的一点念头,但是促使他在天地间行走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觉得自己若想要再有丝毫的进步,必须要离开原来的那个环境,以红尘绸布来擦拭道心。而且,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抛开一切,静一静心了。
就在他一个拐弯,要去不远处的土地庙时,后方有一个沉重的脚步追了上来,很快就超过了他。
“咦,道长,你会捉妖?”那在超过陈景之时看到陈景手上白幡上写的字,回过头来问道。
“祈福求雨,捉鬼拿妖,乃贫道在随师学得十几年真法术,当然能捉妖。”
“那道长快随我回家捉妖。”说罢,扯着陈景的衣袖便朝来的路走。
那人看起来文弱的样子,又匆忙,手劲却极大,紧紧地抓着陈景的手,半拖半拉带着陈景向前走,陈景走起来僵硬,却也能跟上,嘴里连连说道:“勿急,勿急……”
第一零五章非请不入家宅
多少年来,陈景没有被人这样拉着过,那手臂上传来的热度让他竟是刹那间有些恍惚,那手臂上的力量,让他感受到一种抓着最后救命稻草的感觉,不由得想起在昆仑山中陷入生死之间时情形。当时他几乎已经绝望,认为自己不可能出去。只是后面却不断的有人进来,他不得不为大家的生死着想。这才最后封了神,成了法阵,接引天威循着昆仑原有的残损之处破了开来。只是昆仑破了,方圆千里内的人类却遭了灾难。
这是在破之前他想到了的,却又被他自己压下不愿意想的。
他记得老剑客曾问过他:“如是死你一人,而天下人能安宁,你会怎么做呢?”
当时陈景回答是:“我不想死,如果真到了必须死的时候,我想我应该会死吧。”
“如果还加上你的所有亲朋好友一起死呢?另一边是许许多多不相识的人,你会怎么做?”老剑客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
抓着他手那人突然一个踉跄,因为手陈景托着,并没有摔倒,不过却被旁边的墙擦伤了额头。陈景问道:“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走。”那人用手摸了摸头,又向前走,陈景在后面跟着。
两一路前行,又转过几个小巷,拐进一个胡同,天气已经暗下来,没有一点的光芒,那人走的极快,显然对于这地形非常的熟悉,只顾着一个人在前面走,像是突然之间忘记了陈景初次来这里,对地形不熟悉,又在黑暗之中是难以跟上他的脚步的。
“到了。”
在一座普通房屋前停了下来,屋里还有灯光透过木门射了出来。那人推门而入,昏暗的灯光照在他那年轻的脸庞上满是忧心与愤慨。陈景并不进去,那人直冲里间,不一会儿,里面便又传来低泣声。陈景没有凭神通去察看。
他成神祇这么久,一直没有思考过一些事情,这次在人间行走这么久了,已经慢慢想通了一些东西。
“非请不入家宅。”这是陈景在看到有妖随意进出人间的家宅之后给自己定下的一条规矩。
陈景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那拖着陈景来的年青人才从里面出来,请陈景进去。陈景跟在他身后。那年青人看着这个自己在路上遇上的道士,发现他的双眼之中似有一层云气笼罩着,如死鱼眼。
他与之对视,忍不住问道:“道长,你的双眼?”
“被尘朦住了。”
年青人也像是随口一问,将陈景引到里面,欲言又止。
陈景也不问,只能等他开口。他的双眼是石像之眼,还没有重新化为真实的眼睛,不用神通的话,所看到的只是一片朦胧。
他没有凭法术去察看他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等他开口。
“靖儿,请道长进来。”里面传来一个老人家的声音。
“道长请。”这个年青人立即带着陈景进去。
里面只有一个老人坐在里面,不过侧面还有一间房,房门关着。
陈景才走进,那老太太便说道:“道长可是有真法力能除妖?”
“只要是祸害人间的妖,我都能除。”陈景回答道。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哎,家门不幸啊。”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说道:“我们一家虽然只有三口,但也算是和美,但是就在三天前,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儿媳突然像是失了魂一样的站了起来,关上房门和窗户,不管我们怎么叫也叫不开。哎……”
她说到这里又顿住了,昏黄的灯光照在她那苍老的脸上,语气之中透着深深忧虑。陈景等着她继续说,并没有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从之前那个年青人表情来看,必定有着难言之隐。
“我们听到儿媳的房间里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行房的声音,许久才消,当房门被儿媳从里面打开之时,儿媳却像懵懂不知,对于所发生的一切并不知道。后来我儿问她,并将一切讲给她听,儿媳却是痛哭不止,欲要寻死,若非老身与我儿日夜守护着,她现在已经成了亡魂了。”
“你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陈景问道。
老人一听就明白陈景是什么意思,立即回答道:“这是里间,外人若要进来必定经过前门,这房屋即无天窗,也不能连着外面。我们守着,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后就只有儿媳一人。”
陈景点了点头。
“我们问儿媳,究竟看到了什么,可她只是哭,并不回答。”老人说道。
“所以,老夫人觉得这是有妖孽作祟。”陈景问道。
“肯定是妖孽,怜儿一向安分守己,必定是妖孽迷惑。”老人肯定地说道。
陈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老人家可请允许我施法术察看呢?”
“法术?”老夫人重复一声,陈景点头,老人紧紧的说道:“只要不惊扰了儿媳,道长尽管施法。”
陈景点了点头,抬眼便朝旁边那个房间里看去,神念展开,这一栋里外三间的房中一切尽显于心。只见旁边那间卧室之中,正有一个女子坐于床头,而她旁边则有一个英俊的白衣男子坐在那里,正朝那个着单衣的女子说道:“一个假道士,还说施法呢,只怕你家里要被骗一笔钱了,要不要我去将他吓走。”
“千万不要,你会吓着我婆婆和相公的。”那女子连忙阻止道。
“吓着了正好,从此你也不必这般的忍耐难受了。”那身着白衣的英俊男子道。
“不,不,你是妖,我是人,我们是不能长久的,你还是离开吧,莫要再来了。”那女子说道。
“嘿嘿,我若真走了,不再回来,小娘子舍得吗。”那白衣男子勾起坐在床头女子的下巴笑着说道。
女子摇头,却也没挣扎。
陈景这时突然说道:“老人家,妖怪贫道已经找到了,要不要贫道收了他呢?”
老人连忙道:“找到了?快收了他,千万不要让他害了我儿媳。”
一直坐在门边沉默的那年青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一脸杀气喝问道:“在哪呢,在哪呢,我宰了他。”
“呵呵,这道士真是心急,这么快就下手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收妖。嘿嘿。”那白衣男子笑吟吟地说道。
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她旁边的女子脸色已经煞白,她的耳中依然在萦绕着一道声音:“可要贫道收了他?”
“不,不,请道长让他走。”那女子低泣道。她的声音才出,旁边的白衣男子骤然变色。眼中红光一闪,便要遁走,然而眼中却看到那道人仿似从自虚空之中走出,周身白光萦绕,他心中大骇,措手不及,被一掌击在脑门上,眼前一黑,耳中嗡嗡,再回过神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抓在了手中。
他心中大恐,却又大骂道:“哪里来的道士,我在这里又不害人性命,又与你何干。”但是他的话才一出口,却发现自己说出的并不是人话,而是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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