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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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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那老者做出了祭祀的决定,在第二天之时寅时,附近的人十里八村的人都聚集到了河神庙前,竟也有近千的人。

天黑之中,那们打着火把而来。天上的星星看着他们,在这片天地都在等着瓜分着泾河之时,河前村这一带的人们举行了一次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大的祭祀活动。

这场祭祀从寅时人们集结,卯时开始祭祀。从那黑暗时的黎明,到太阳初升才结束。

陈景知道,他们一定是觉得河神或许出了事情,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举行一次这么浩大的祭祀。他们不知道这个时候有多少双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看着他们,或许他们知道,但是他们不在意。

陈景感受到一股力量,看得见摸得着的力量。

他自是看到了自己的泾河之中有了许多人占据着,感应到了那些外面有许多神像依然如黑暗之中的灯火一样燃烧着。他抬头,再一次在心中默念:“我需要出去,我的生命不属于我自己。”

抬头之时,他看到那个处于阴阳之间一道白色光韵。

神念很自然的探了过去,带着那股子必然肯定的意味,然后让他意外的,他居然感受到了那白色光韵的存在,就像是以手摸到了淡淡的纹路。感觉非常的淡,但是终究是有了感应。

那不知明的图纹就像是铭刻在虚无的阴阳之中,如大道烙印。

神念如微风般的不断在那烙印上吹过,那烙印图案慢慢的在他的心中出现,却是一个腾龙烙印。腾飞于云雾之中的龙。

在他慢慢地将那个印记感应清楚之时,他又感觉到这囚龙井中的水有问题。只是这到底有什么问题他自己却又说不上来。

井上龙王不断的抚着井沿,井中石像仰望井口,以神念沟通着那淡淡的龙型烙印。

在天地间的修行者当中,这是一个动荡的时刻,是天地将变在即的时刻。也是捕捉大道之机的年月,机缘随时都可能降临。

而在人间,现在却并不是一个好的时代。到处都是征战,他们不知道为何而战,甚至大多数人不知道战争是怎么出现的。他们拿起了武器,放下农具,拿起并不熟悉的武器与突然出现的敌人拼死而战。

当他们看到自己妻儿都死去时,他们明白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其实是为她们的生命的延续而挥动。当他们九死一生的活下来,入眼的尽是荒芜与血腥,他们明白,自己是为家园而战的。

然而他们永远不会明白,其实他们还是为信仰而战。

为信奉神明的信仰,也为心中的那份信仰。

霸陵地界的平静被一支怪异的队伍打破了,一直以来,霸陵地界是一个信仰自由之地,这里的霸陵城隍已经死去,霸陵城成了鬼域,并没有一个强大的神祇出来将整个霸陵城信仰收纳,因为这霸陵城界有一个河神,只要他还在就没有别的什么神祇敢来抢夺霸陵地界的信仰。

而现在他不在了,当有了这么一支怪异的队伍出现了,整个霸陵城地界无神可挡。

领头之人骑着一只吊精猛虎,身后是数十的兵卒,他们人数并不多,但是装束却极为的怪异。领头之人骑在吊睛猛虎身上,背上背着的一把拂尘,手上拿着一把鸠头杖,杖上有着虫子一样符文,让人看一眼便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们自北面的一个地方过来,进入霸陵地界后一路打杀当地的神祇,那些土地或更小的沙公都死在了他们的手上,见机的快的则是脱走了。

他们赶走或杀了当地的神祇便施法显神通,要那里的人们建神殿,塑神像。总共塑十五座神像,其中主神像便是那骑吊睛白虎的自称白虎星君的人,他言称自己是白虎星君的后人。

当地的人们若是修建神殿有他不如意的地方,他必定会施展神通法术让人们感到恐惧与害怕,杀人倒算是平常,他常施法术让人生不如死。恐惧与畏惧之心同样让他很快就获得了信仰。

只不过他凭这样的手段聚集的信仰,却让他的身上时刻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恐惧感,若是凡人见到了他,只看他一眼,便要心生惧意,有胆小者甚至可能因此而被吓死。这并非是因为他长的有什么吓人,而是他身上聚集着人们恐惧之心而带来的信仰,人们看了他一眼,心中生出各种魔念让自己无法自拔。

他们一路朝南过来,挨个村寨与城镇的杀过来,所近之处,竟是没有神祇是他的对手,有几个神祇联手偷袭他,却被他当场斩杀。

有邪神、凶神来到霸陵地界的消息传到了军岭镇,传到了河前村,一时之间河神庙中香火烟雾缭绕,焚香祭求之人络绎不绝。

甚至有些神祇也到了河神庙前来了,人间信奉河神的人心中认定了河神爷一定不会保佑他们,而有些神祇虽然知道陈景消失,陷于东海,却觉得他一定会回来。

也有许多妖灵神祇都在等着那一批自称白虎星君后人的人来到河神庙前,他们期待着他们去毁河神庙。

在一些期待的目光与恐惧担忧的心情当中,那批人终于出现在了军岭镇附近。

他们停在外面,持鸠头杖、骑吊睛白虎的白虎星君指着军岭镇上空说道:“这里有一个强大的神祇。”

在一个地方有没有一个强大的神祇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一般情况下,信仰越纯越真,那么神祇法力便越高,而在神祇法力所极的范围之内,必定没有鬼魅阴邪之气出现。

军岭镇就是这样的一处地方。

他派出人去附近山中寻小妖小怪打听着,很快便有回报得知这镇中的神祇已经消失半年之久。传言是死在了东海龙宫,不过他知道这神祇并没有死,但是现在也确实是真身不在。

在东海囚龙井中的陈景再次在心中想着:“我的生命已不属于我自己,我必须要出去。”

第七四章请河神斩此魔物

东海囚龙井中安静,唯有陈景心中在呐喊着。

而在军岭镇则是有着一种恐惧的纷乱,对于失去神祇庇护的人类来说,就像是风雪天穿着单衣,冷到心里。

有人朝镇外向泾河方向而去,有人避向别处,然而更多的则是在镇中的神庙前,他们祈求着河神保佑。嘴里心里都念念有词,在陈景的耳中,形成一片片的呼唤声。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如流风般的在陈景耳中心中环转。

军岭镇中突然起风了,风中透着森森的冰冷。镇中的人们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一个个恐惧朝入镇的镇口看去,在他们的眼中,见到的是滚滚血云,一群人仿佛从地狱而来,所过之处尸山血海,无数的亡灵痛苦挣扎诅咒。

一步步的,无尽恐怖气息压迫而来,如连通了地狱血海。

那白虎星君得到的是信仰是因人们对他产生恐惧而形成的,所以当人们看到他时心中便生出各种让人恐惧的景象。

军岭镇中的人鼻子之中仿佛闻到了刺鼻的血腥与尸腐烂的臭味,他们心中极度的恐惧,一个个颤抖着,嘴里在情不自禁的念着:“河神爷保佑,河神保佑……”

这些声音直接出现在陈景的心中,由最开始的祈求变成呐喊,一声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呐喊着。

“河神爷保佑,河神爷保佑……”

声音一声比一声急,就如海中大浪,一浪高过一浪,叠加在一起,狠狠的冲击着陈景的心房。

“只要你现在让我出去,我可将神位和这石像之身奉送于你。”陈景突然开口朝井口的龙王快大声道,龙王昭烈甚至从他的语气之中感受到了一丝哀求之意。

他当下却是冷笑道:“嘿嘿,世上岂有这般好事。”

“我的神域之中信奉我的人们即将受到凶神奴役,我必须要回去。”陈景快速的回答道。

龙王昭烈哈哈大笑道:“有这般的好事,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你放心,你死之后,我会为你杀了那个欲夺你神位的人,为你重新夺回信仰的。”

陈景抬头仰望着井口,双眼之中的黑白波纹激烈的跳动着。他耳中那惊恐的呐喊声越来越强烈,震荡着,如剑一样的刺着他的心口。

他眼中看到镇中之人在那恐惧之下倒地不起,挣扎着要向后退去,却已经全身发软,陈景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无限恐惧与呼唤。

“河神爷保佑,河神爷保佑……”

声音颤抖,就如一个退到了悬崖的边缘,在狂风猛虎的逼近下一步步的朝深渊而退却着。

“河神爷保佑,河神爷保佑……”

一声声,汇集在一起,就像是一条条小溪融汇到一起,形成一条大河,在天地间狂疯狂的奔腾起来。

陈景心神跳动,体内法力奔腾。

“哈哈……”军岭镇口那个骑吊睛白虎的人大笑,笑声之中有人肝胆碎裂。

“河神爷保佑……河神爷保佑……”

这声音就像是一个身悬在悬崖之外,仅有手攀在悬崖边缘的人在发出最后的呼唤与祈求。

“哈哈,你们的河神无法保佑你们了,从今天起,只要你们信奉我,我就会保佑你们。”这声音听在众人的耳中仿佛带血腥的味道。有人在嘴里念着这句河神爷保佑的话耳中听着这声音突然七窍流血而死。

无一人回答,只见许多人朝镇外逃去,他们也不阻拦,只是在大笑着,笑声之中充满了戏谑和得意,如看着一群蚂蚁在自己的脚下疯狂的爬动一样。

而更多的人跪倒在神庙前,当先有一位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者挣脱一个年轻人的搀扶,并不看那从镇外一步步逼近的凶神,而是面朝神庙大声道:“三十六年前,我在学堂教孩子们读书时听到河神爷的问话,从中感受到了无奈与绝望,今天河神爷你可看到军岭镇人们的恐惧。三十六年前,你问我们‘可要斩此妖孽’,我们回答了‘要’,三十六年过去了,那个学堂的孩子们早已为人父母。当年你听到了他们用那脆弱而稚嫩的嗓音毅然的喊出整齐的‘要’和‘请河神斩此妖孽’,那现在你可曾听到他们现在用粗糙的嗓音为妻儿及自己的生命喊着‘请河神爷保佑’。如果你听到了,请保佑他们,请保佑信奉了你三十六年的军岭镇。”

囚龙井中井水翻涌,宛若沸水。那老者声音在陈景的心中宛如洪钟大吕回响着,震荡着他的心神、灵魂、法力、血脉,连司雨神碑都在震动着。

陈景的石像之身的胸口第一次出现了气感,这是对那些不知名神祇的愤怒杀气,这是不甘困于此处坐困井中看着军岭镇中人恐惧绝望的不甘之气,这是汹涌澎湃的杀气,这是他曾言‘信我者当得我庇护’的话所化成的铿锵激昂的信诺之气。

这还是军岭镇中人们的愿力激起的最后信仰,是生命里最后的生气在翻涌。龙王心中震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井中的陈景法力汹涌澎湃。他双手打出一串繁复而玄奥的法诀,最后如手压万钧的压在了囚龙井上。井中涌起的震荡激昂气息瞬间被压了下去。

陈景的眼中所见,耳中所听皆如身受。

那骑吊眼白虎的白虎星君大笑着,每前进一步便让人们的恐惧加重一分。

神庙之前,那老者继续大声说道:“在绣春湾,我曾亲念祭神赋于神庙前,那时的你提三尺长剑斩妖除魔,在后来,你除去镇中邪魔,从此军镇镇一直信奉你到今天。今天的你,可听到我们祈求,可曾听到我们的呼唤。”

这声音虽然苍老,却有着一种浩然铿锵的味道,如刺入土中的铁锹,又像河中心的岩石。

他脸上的皮肉已经皱褶,他的眉毛已经发白,他的牙齿已经松动,他手拄着木杖的身体像是随时都要倒下,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执着而坚定。

只听他大声地喊道:“如果你还活着,如果你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就请斩此魔物。”

“请河神斩此魔物。”有人大声呼喊着,紧随之后,许多人都大声呼喊道:“请河神斩此魔物……”

……

“请河神斩此魔物!……”

……

“请河神斩此魔物。”

老者最后那一句话仿如刺破虚空的利剑,而紧随他声音之后是军岭镇中人们声音,一道道自胸口发出的声音如浪潮一般叠加在一起,形成一道煌煌然真言。

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最是让人惊心动魄,大道玄音,天地真言无一不是在忘我的意境之中发出来的。

囚龙井中再次沸腾,陈景仰天咆哮,石像之身的胸中那股气突然自嘴里冲出,化为一道璀璨的光芒,杀气冲出囚龙井外,让囚龙井外平静海水瞬间翻涌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龙王昭烈大喝一声,全身散发着一层金光,打出一串串法诀。

而在军岭镇中人们的声浪之中,神庙之中的神像突然有神光冲起,透过神庙屋顶,形成一片光华。

刹那间风云汇集,整个军岭镇的灵力涌动朝神庙汇集。神像之上有一个亮白的虚影冲出,深身的白光,如剑芒。

剑吟如风卷残云汹涌而起,而自神像上冲出的人则如无数的剑芒汇集而成的人。双眼冰冷,全身上下都透着冰冷的杀气。他手中有着一把剑,这剑并没有形状,而是一片白芒。

神庙前的人抬头看到一片白光,铺天盖地的朝镇外扩散开来。

而在白虎星君的眼中,看到的则是一个人手持利剑自神庙之中冲出,转瞬已到面前。他大惊失色,电光火石之间却想着:“果然是有大法力大神通的神祇。”

他心中电念般的想到这个,挥手却是已经将手中的鸠头杖刺出,脱手,鸠头杖化为鸠首蛇身的妖物,背生两翼,无爪,双眼却是却透着冰冷与邪恶。

鸠头杖所化的妖物引颈嘶鸣,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在这尖叫声中,那片朝他卷去的白光都似瞬间弱了下来,也淡了许多。

然而在白虎星君的眼中,那片白芒之中持剑之却是根本就没有被那鸠头杖所化的妖物阻挡,他眼前突然一亮,眏入眼中的是一片刺眼白光,白光之中那人冰冷的双眼是那么的让人心寒。

他想也不想,嘴一张,舌绽春雷,在他的面前那片虚空就像是由平静的井水突然之间变成汹涌的海水。那片剑芒似的白光竟是发生了扭曲,就像是光进入水中被曲折,被汹涌的浪花给搅的看不清了。

同时这间,他插在后背上的拂尘也到了手上,然而,还没有等他松口气,他却发现那片白光已经透过那片破乱的虚空而来,就如水面再怎么波浪起伏动荡,强烈的阳光依然能够照到水底。

刺眼白光朝他刺去,那股杀气直逼眉心,然而让他更为感到心寒,甚至有些恐惧的是从那片如水浪波涛般的虚空之中透过来的一双眼睛。

他手的佛尘在身前挥动着,跨下吊睛白虎发出阵阵嘶吼,不断朝后退着。

在拂尘于身前上空画圆般的搅动下,虚空如骇浪惊涛般的汹涌而起,八方风云朝他身汇集而来,又在他手中拂尘的搅动下形成一片混沌般的空间,阻挡着那片光芒的前进之路。

就在这时,那一片白芒之中突然迸出几缕金光,金光破入那片混沌般的空间,如金针入云一样毫无阻碍的刺入,紧随其后的是一片白芒。

白虎星君心头大骇,一夹白虎的肚子,白虎已经斜刺里的纵跃而起,想要躲过那片白芒,一纵之间,就如狂风乍起,起的毫无征兆,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

然而白光紧随其后,他手中的拂尘刹那间在白光之中碎断,只余一截白玉般的柄在手中。他腾身而起,如幻影一样的在闪逝而走。

白虎瞬间被白光吞没,只听到一声绝望的吼叫,白虎已经成为一堆碎肉。而在空中遁逃的白虎星君只觉得后背后杀气越来越重,似有一柄剑将要临身,又像是有冰贴在了他的后背。

他回头一看,两点金芒已经没入了他的眼中。他痛苦的惨叫一声,已经被一片白光试卷吞没。

第七五章河面上的呐喊

虔诚愿九转,信仰可成怨。

军岭镇中人们发自灵心灵深处的齐声呐喊,让远在万里之外的陈景从灵魂到身体都沉浸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意态之中。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突破了真实与虚无的界限,神秘而似能禁锢着一切的囚龙井仿佛已经不再是枷锁,那浩瀚渺渺的万里虚空不再是限制。

世间有一句话说:“他们需要我,所以我就在这里。”

军岭镇的人需要陈景,所以陈景出现了。

在军岭镇中喊出一声声“请河神斩此魔物”时,别的村镇之中有塑有陈景神像的,他们看到镇中神庙突然闪耀着神光,隐隐间更是从那神庙之中映出一声声“请河神斩此魔物”声音来。有些人家中的小神像同样朦起了一层光辉,虽然并不强烈,却足以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让大家感到踏实许多。

有过霸陵城在前,整个霸陵地界这个时候都有一种死亡将近剑悬在只喉的感觉,唯一的期待就是自己所信奉的神明能够快点斩妖除魔。

“原来河神并没有抛弃我们。”

这其中有许多对河神半信半疑的人,他们去河神庙中以一座小石像或木像请了神回来,虽然也早晚敬香,但是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神异之处,一直未能真正的全心全意的信奉,这个时候突然发现神像上出现了神光,立即跪倒在,朝神像伏拜。有些嘴里念着“河神保佑”,有些则是念着那《神明守身经》,这神明守身经是陈景霸陵城中即兴而作,却是在这霸陵城外流传开来,许多人家的小孩子出生便教孩子们背念《神明守身经》。

军岭镇之外的地方这时都听到镇中请神之身震天而起,紧接便看到了镇的中央神光冲宵。

而镇内人们只是抬头之间看到一片白光朝镇外方向铺天盖地般的扩散开来,紧追着看去,他们的肉眼只看到了一部分妖魔在神光之中死去,另有一部分则是消失不见。

在这一行人中,总共有几十个,为首的自然是骑着吊睛猛虎的白虎星君,而其他的十四位也都不是平易之辈,虽然不如白虎星君,却也差的不是很远。

就在白虎星君双眼没入金光的一刹那,一片白光紧随着吞没。然而就这个时候,他却突然仰头尖啸起来,尖啸声中,他身体在碎散,却又在最后时刻消失不见。另外十四人在见势不妙之时,比起白虎星君更早的逃走。

在军岭镇外的一个名叫坑里的村中,一道乌光一闪而逝,化为一个身着黑衣的妖物,他身上黑气笼罩着,鼻子还是兽鼻,耳朵后背长着棕色的毛发,一对眼睛透着野兽的凶光。

他的胸口鲜血淋漓,显然是受了伤。

如果有见过白虎星君那一行人的,就会认得他是其中的一个。

这个时候正是许多村人抬头看着军岭镇方向的时候,他们看到镇中神光闪耀,却也看到了数道灵光自镇中冲出。这就是其中的一道。

当村中的人看到乌光显化出来的妖怪时,一个个大惊失色。女人们尖叫着呼喊着自家的男人,寻到自家的孩子牢牢拉在手中并躲入家中。

而男人们则一个个都抄起家中的刀具朝着那方向跑去,在前一刻,若是他们看到了有乌光落入村中,只会恐惧,唯恐避之不及,而现在却在第一时间拿起了武器。这是一种极其微妙的心态,他们不再感到害怕和恐惧。

勇敢无畏之心谁都有,只是有些人能自我释放,而有些人则需要点燃的契机。

当村中人们手持武器来到了那个兽鼻人身的妖怪面前时,他已经站了起来。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大家都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气,但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恐惧,因为他还有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伤逝还是因为在神光之下死里逃生后生出的恐惧。

众人虽然拿了武器,却也没有一人敢上前。即使是受伤了的妖怪依然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

“嘿嘿,我到底是逃出来了,真是天意,哈哈,这么多的血食,正好可以让我伤势恢复,嘿嘿……”

这声音之中透着浓重的血腥味,众人情不自禁的后退着,他们分不清这是妖怪身上的血腥味还是自己臆想中的。

就在这时,有一人抱着一座木雕小神像快步而来,神像的样子与那时泾河绣春湾中的神像神情一模一样,左手按剑,右手垂下被衣袍遮盖着。它的眼神看着前方,锐利之中透着杀气,这是当年陈景在斩杀恶龙峡河神后人们塑的一座神像,从这座小神像可以看出是出自于同一人之手,那种平淡之中透着杀气,安静之中透着威严的神韵扑面而来。

这小神像上神光莹莹,一出现在那兽鼻妖怪的眼中时,他心中那本已被他压下恐惧又涌了起来。

那铺天盖地而来杀意仿佛那神像之中涌了出来,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喊道:“请河神斩此妖孽。”紧随其后的人也都喊道:“请河神斩此妖孽。”

他一听到这话想也不想,便要毁了那神像,他心中念头生,身体一晃便隐去,然而就在他隐去的一刹那,木神像上白光闪耀。

在白光之中,那隐去的兽鼻妖怪显出身形来,竟是已经在那神像之前了,那的手已经快要碰到神像。

神光惊耀,他恐惧万分的转身就逃。

“嘤……”

隐隐间有剑吟声响起。

白光如剑芒,剑芒之中陈景的身形显现出来,一闪之间已经将那妖怪杀死。有不少人在事后说自己看到了河神爷的影子,并一代代的讲述下去。

几乎在这村中有河神降临之时,附近竟也是先后的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那一声声请河神斩此妖孽或请河神斩此魔物的声音过后,便是一簇簇的白莲绽放。

在并不算远的翠屏山顶站着的翠屏山主白素扇那居高临下眼中,以军岭镇为中心,一处处的地方相继闪耀起神光。神光如烟花一样,在刹那之间绽放出了它所有的光芒与色彩。

和光禅师很庆幸自己还活着,虽然他的半边的身子都几乎要没有了,但是生命终穷是保存了下来。他心有余悸的想,霸陵没有城隍主神,果然是有原因的。

他突然觉得环境不太对,不禁抬头四望,才发现自己是在一座城池的下方。那城池第一眼映入他的眼中时,他便觉得这城有股一股特别的气息,阴森之中缠绕着疯狂与怨恨。

他立即想到在随着白虎星君来这霸陵之前,曾听一个朋友说过的话:“你去霸陵是很危险的,那里有个河神法力高强,神通广大,你不是对手。而且整个霸陵的大部分人类都已经不存在了,霸陵已经成了鬼域,那里极度的危险。”当时他还不太相信,心想就算是河神法力高神通大,自己这边也有不少的人。而且当时他见过白虎星君的神通,觉得未必就会比那河神差了。

“这是霸陵鬼域。”

他心中想着这个的时候,抬头,看到城头果然如传言那般,有一个如邻家女孩般的女鬼站在那里那漆黑城头,她身着浅绿色的衣裙,乌黑的头发松散的被一根彩色的丝带绑着。而她的身后的城中,黑雾翻涌。

和光禅师看着她,她也看着和光禅师。

“霸陵女鬼!”他心中想到了这四个字。

突然,城头女子头展颜轻笑,那是一种大家闺秀与一个陌生人对视了之后的礼貌微笑。但是他的心头却涌起强烈的危险感,就在他想要遁离这里之时,城墙之中突然探出一只手一把将他抓住往里拖去。

他大惊失色,仅有的法力疯狂的涌动,却根本就无法挣脱,想要施法遁去,只见他的身体一隐一现之间连续数次,依然没能摆脱得了那只抓住他的漆黑大手。

他忍不住惊恐的大叫,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与喊叫,身体都是一寸寸的没入城墙之中。在没入城墙之中的最后一刹那,他看到了在不远处,有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被拉入了这霸陵鬼域之中。一阵风吹来,那人黑袍年轻人的一只衣袖随风飘扬。

“他断了一只手。”这是和光禅师在没入霸陵城中时,那涌起的恐惧之中夹杂着的最后一丝认知。

翠屏山的翠屏山神已经有许久没有出过山了,即使是外面闹的天翻地覆她也不想出山。

人间称之为翠屏山神,修行者称之为翠屏娘娘,而她自己心中却有一个永远不能忘记的身份——白虎星君的后人。

她看着军岭镇中那个骑吊眼白虎自称白虎星君的人狼狈而逃,嘴角泛起轻笑,说道:“妖神白虎一族起源洪荒时代,历数劫而不灭,不周天宫统御天地之时,白虎星君便有神王之号,玉皇时期的那一代白虎星君更是护卫天庭的四大神王之一。白虎星君每一代都有神通传承于血脉之中,他不过是学了些白虎一族的法术皮毛,也敢称白虎星君。”

旁边的玄空没有出声,她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我。”

她声音不大,软语软香,然而声音出她的口入玄空的耳,根本就不在风中扩散。

在她说话间,军岭镇到河前村再到泾河绣春湾,这条直线路上一道灰光凭空一闪,自虚空之中掉出一个人来,正是那白虎星君,只是他现在断了一条手臂,双眼紧闭,有鲜血流出。

然而他一现出身来,脸上的惊骇丝毫不减,又想要施法而遁。脸上已经映上了一片亮光,将他的恐惧照的纤毫毕现。那亮光是剑光,也是信仰之力而显化的神光。

只见一片光华自军岭镇中冲出,如狂风,又如水银倾泄大地无声的奔涌,更像是万千的剑丝密集在一起形成的白芒。

白虎星君在白光之中如尘土一般飞扬、飘散,最终沙沙的落在地上的是碎骨。这一片白光并不停,笔直的朝泾河而去。

就在这一片白光朝泾河而来之时,泾河之中离绣春湾近的那些妄想占据泾河的妖灵纷纷腾飞而起,就像是被惊到了的飞蛾,四散而飞。

而绣春湾的水面上,有一只被黑铁链捆着的大红虾正竭力的大喊道:“众生祈愿,河神降临…诸魔退避,群妖伏首……”

第七六章等待

如风呼啸而过的剑吟在天地扩散,人间凡俗之人大多并不能听到,偶有心静之人能听到淡淡剑吟在耳畔流转。然而越是法力境界高的人越是听得清楚,对于那剑吟之中的杀气越是感知强烈。

不知者自是无所畏惧。天地间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对于这天地感到敬畏。

从军岭镇到泾河绣春湾这一段大地上有灵雾涌现,一眼看去宛若仙家道场。而那些村中或家中的河神像上神光依然,虽不强烈,却让人看了心安,只觉得河神爷原来一直在保佑着自己家里,心中不再畏惧。

大红虾在河面上大声地喊着:“河神降临…诸魔退避,群妖伏首……”

他的法力被禁锢着,身上依然触目惊心。但是今天却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最兴奋的一天,即使是他现在想要浮在水面上都非常的吃力,即使是他身上的伤被河水冲刷的如抽线般痛,他依然觉得今天是最好的日子。

“河神降临…诸魔退避,群妖伏首……”

在他的声音之中,远处那一片神光转瞬即至,融入绣春湾的虚空,河面上升腾起河雾,一个仿如剑芒凝结而成的人出现在大红虾的面前。

大红虾身上的那根黑色的铁链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一道白光降在他身上,他身上的伤口快速的复合着。他只觉得身体暖暖的,那消失了的法力如泉水一样的冒出来。

“河神爷……”

大红虾喊道,然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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