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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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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说着,没有人会相信,更何况大家都看到了陈景被龙王吞了。
那人自然也没有喊,而是朝她冲了过来,双眼露出痛苦恐惧,又透着凶狠的神色。他身体突然往前一冲,暗浪涌动,就如猛虎扑食,然而在他身体才动,他的面前闪耀起了刺眼的光芒。
众人连忙闭上眼睛,然而即使是闭上了,仍然觉得双目刺痛,有许多法力稍差的眼睛中已经流出了泪。
那个扑向秋月无华的人却惨叫着,紧闭的双目已经流出鲜血。
那光芒并没有消去,虚空之中一晃,已经到了龙王身前,照耀着龙王那冰冷的双眼。
“贝壳妹妹,你才来啊,我们来屠‘龙’。”
大红虾看上去好了许多,身体不再摇晃,快速的来到贝壳的身边,贝壳根本就没有理他,只是以手指着头顶那刺眼白光。极少有人能看清楚那白光是什么。
大红虾快速的冲了上去,龙王居然一动不动,凭由大红虾一叉刺在身体上,却是只将龙王的皮肉刺的陷进去而已,并不能刺破。
他又用剑连连劈砍,只留下一道道痕迹,也没有刺破皮。
远处的人以法力护着双眼,朝那白光看去,能看清那是一颗白玉般的珠子。而在那珠子面前的龙王居然已经闭上了眼睛,而且还能看到他的双眼居然流出鲜血。
龙王脚下的大红虾怒喝着,身体摇动,每摇动一下便涨大几分,最终涨至泾河绣春弯的神庙大小,高高的扬起手中黑沉沉的海魂叉,叉身有乌光闪耀。刺下,却只留下了一个小伤口。
大红虾大骂着,不留的刺着,着着刺在同一个位置。
没有人知道龙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一定出事了,这其中或许有龟渊的做用,也可能是因为吃下了神像。
突然,龙王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自那个被大红虾刺出一个小伤口的位置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初时只是一缕,却如乌云后面的阳光一样,转眼之间已经绽放一大片,那一道小伤口在白光之中迅速的扩大。
剑吟声响起,光芒自下而上的划过龙王的身体,由内自外,就像一把利刃从龙王的身体内破开了。如切布片。
当那剑芒将龙王的身体切成两半之时,一座石像坐露了出来,全身上下染满了鲜血,之前本来是灰色石像,后因使用了秦广王印而变成了黑色,现在是全身血红色。
只是血色石像耸立在龙王的那一堆碎肉当中,宛若地狱中归来的恶魔,又会觉得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那里。
而他的头顶,一道光水韵光华直冲海面,就像是一条河流自天际奔腾而下。
河流之中一条怪鱼在那里灵动游着,怪鱼身上有黑鳞,头似鳝鱼,却有着一对如两翼的鳍,张嘴之时满是锋利牙齿,眼睛浮着红光,身体一扭之间,似隐似幻,又会有血色浪花浮现。
有见识广的人,会知道那正时幽冥血海之中才会有的生灵。
除此之外,还有有一头灰色的蛟龙在其中翻腾咆哮着。
这般威势,足以让那数百种的海域生灵感到震憾,这一幕的画面深深的烙印在那们的心中。
他脚下的那堆碎肉缓缓的蠕动着,竟是还没死去。
突然,一枚黑漆漆大印在石像前凭空而现,大印上五个恶鬼头像分外清晰,只是看着便心神跳动。
大印震动,一个恶鬼冲出半个身子,一手抓入那堆碎入当中,抓起龙王魂魄朝秦广王印中拖。龙王拼命的挣扎着,却一点点的被拖了进去,直到最后消失,印也一同消失。
就在时,石像脚下冲起一道光华。石像凭空一闪,已经移开了位置,原来他的脚下是口井。青口枯黄色,有银色纹路。
那道冲起的白光显化出来,是座虚幻的碑石。碑石上有两个大字——司雨。
这司雨神碑一现,远处的海域妖灵顿时蠢蠢欲动,只是当看到陈景那染血的身体时,却又不敢放肆了。
司雨神碑一出现,陈景头顶上空河浪景象化为泾河神碑。两座神碑一出现,便相互吸引着。只见无声的电花闪耀,漆黑的海底光芒涌动。
两座神碑接触在一起,相互融合着,最终泾河神碑消失,而那场司雨神碑上的司雨两定下面多出了泾河两个字。同时又有一条河流的烙印在泾河两字的下方,延伸到司雨神碑的最下方。
而在陈景的心中,泾河神碑并没有因此失去联系,依然还在,只是现在泾河神碑融入到了司雨神碑当中去了。当他感应并想要将神碑收起之时,只觉得那神碑重如泰山。
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终于将司雨碑收入体内之时,身体一沉,没入深海的泥中。他驱动着法力浮起,耳中听到了井中有哗哗的水响声。
陈景感应着井中,只见一只小小的白龙在里面游动着。那小白龙头生一对玉般的小角,一对眼睛充满了天真无邪,然而又朦着深深的疲倦。她嘴巴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陈景知道她是在笑。
那是一种轻松安心的笑容。
第六八章腾飞中遗忘
“救我,河神爷,救我。”
陈景听到井中小白龙虚弱的声音,感受到她的生命气息如风中烛火一样随时都要熄灭。
“好,我这就来救你。”
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救,这座井神秘之中又透着普通。神秘的是刚才司雨神碑就是从这井中出现的,普通的原因是陈景竟是没能感受这井有哪里神奇,就是像大地上人间的一口井的普通,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海水并不能进入井中,而是在井口流转。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陈景想起初见小白龙时的活泼和那种天真无邪的样子,当年他在看到小白龙时就曾想过,若是自己能够一世都如她那般开心单纯的生活多好。
如果能对世间任何事任何人都只用好与坏来评判是轻松的,他做的是好事,他是好人,他做了坏事,他是坏人,这是陈景一直向往的一种行事感觉。
不用费心的去站在别人立场思考问题,不必代入别人,不必解释什么,不怕伤害到什么,多悠闲,多快乐啊。
而现在看听小白龙的呼救,让他感到心痛,就像是看到曾经的自己在死亡边缘挣扎。
“救我,救我。”
“我该怎么救你……”
“救我……”
陈景只听到小白龙的呼救声,没有听到她说怎么救她。不禁心中焦急,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小白龙到底受到了什么伤害,也不清楚之前“龙王”是在做什么。
只觉得小白龙的生命气息随时都可能熄灭。
“河神爷可是要救这井中小白龙?”
就在陈景一时不知道怎么救小白龙之时,远处有声音传来。
大红虾看去,正是那个昭烈。他依然如之前陈景见到时一样,穿着玄色锦服,带着白玉冠,腰间缠着白玉带,玉带上有一朵朵烈火纹花,一块玉佩由长长的红线吊着垂下,压着衣服的下襟,脚下一双紫色的步云履。
他神情在陈景的眼中有了些变化,之前是那种张扬却又套着一些谦虚,而现在依然张扬,却又带着一些忧郁的样子。眉头微皱。
“这小白龙是我的故人,曾在河神庙中为我护法战斗过。”
陈景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暗波从他的身一圈圈的扩散。
“我听闻当年黑曜州每一派皆出弟子前往泾河绣春弯,但是最终一个没有回去得了,也是那一战让我知道了河神爷的名字。未曾想当年神庙之中的护法有她在。”昭烈自远处而处而来,似乎他到过很远的地方,是匆匆赶回的。
陈景并不动,不用双眼看任何人,但是大家却觉得他的眼睛将已经任何都看透了。他没有出声,而昭烈也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哎,想不到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是你义父。”陈景说道。
“他杀了我亲生父亲。”
昭烈说这话时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原本自得而张扬神态瞬间消失无踪,显露在外面的是一个忍辱负重的悲痛模样。
任谁听了他的话都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我要感谢你,你帮我报了杀父之仇。”昭烈说道。
“我只是来救小白龙的。”陈景回道。
“但你毕竟是帮我报了仇,所以我必须得还了你的恩情。”昭烈坚定而诚恳地说道,现在的他没有丝毫之前张扬,充满了诚恳的味道,眼睛直视着陈景,眼神之中透着认真。
他又继续道:“我之前见过这口井。曾听他说过这井名叫囚龙井,据说是洪荒时期的天地间唯一的龙王所立的,是专门用来惩罚跃过龙门的龙族,只要一入囚龙井,除非是被释放出来,否则永远出不来了。”他说的“他”显然是指死去的“龙王”。
“那要怎么样才能救出来。”他没有问小白龙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而且直接问着怎么能尽快的救出小白龙。
“我所知道的是如果没有龙族秘法的话,根本就无法从囚龙井中救出来,不过我又听他说过,洪荒时期的两次天地大劫动摇了这囚龙井的根本,现在想要从中救出小白龙来除非让小白龙附身而出。”
“附身?”
“将先天宝物扔到囚龙井中,小白龙再附身宝物之上便能出来了。”
“还有什么方法。”陈景很快便问道,声音有些低沉。
先天宝物陈景手上有秦广王玺,但是秦广王玺绝对不可能附身上去。所以他直接的问还有什么方法。
“这,我听说过,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哦,请说。”
“听说,凝聚神性信仰的东西也能充当附身之灵宝。”昭烈缓慢而又慎重的说着。
他的话才落,便听陈景说道:“正合我意。”话才落,他身上已经冒起一团粉尘般的轻烟,身形一幻,腾身而落入井中。
而就在陈景落入井中的一刹那,上方传来一道声音:“慢。”
然而这慢声才出,已经从井中传来落入水中的水花声。又几乎在是陈景落入水中,昭烈一指点出,海水翻涌。
若说天地间会有风云变色的话,那深海之底同样有风云变色的感觉。
海中污泥翻飞而起,刹那间在这深海之底如乌云密布。幽静的海水刹那间活过来,涌起的暗浪一刹那间化无数恶兽,从四面八方朝龟渊涌去。各种凶兽神形必现,有水中生灵,有陆地上的,又有一声声吼声响起,仿佛间有腥风騒臭出现。
各种凶兽从昭烈身边冲出,远远看去,他那抬手一指的感觉,宛若挥师百万的君王,又如天地间鳞甲之首的龙王号令万兽。
“呀……”大红虾惊呼。同时,贝壳手中手中的戮目珠闪耀出刺眼的光芒。
大红虾一叉刺入一头扑向自己凶兽,却一透而过,那兽变得虚幻了一些,却并没有散去。依然扑向了大红虾。
大红虾只觉得自己仿佛刺进了泥土之中,那凶兽扑在他身上,一口咬下。他体内法力涌起,将那凶兽振散,然而更多的扑在了他的身上。
“呀,呀,这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在他惊呼之中,已经大开大合的将手中海魂叉砸碎了数头恶兽,扑在他身上的凶兽撕咬着,他居然感受到强烈的撕扯感。贝壳那边也是如此,戮目珠主要针对的是生灵的眼睛,对于这些从水中显化出来的兽并没有什么用。
只见她一剑一剑刺入各种凶兽的身体,远远地看去,只见一头大虾与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如陷入汹涌的旋涡当中,正艰难的朝外面挣扎。
而更高处,已经看不清了,那些海水翻涌,乍看上去像是灰云翻滚,仔细看去,又像是一头头凶恶朝里面扑去。
风云突变,那些远处的人还没有接受过来“龙王”死去事实,又看到这一幕。
“哈哈……”
昭烈负手而立,仰天大笑,笑声之中,这深浪之中浪花涌动,化为一只只凶兽。
突然,有一片光华从那最中心的旋涡之中闪耀出来,只见龟渊坐在那龟甲上,他的头顶有一幅图案,这以之前图案有些类似,但是又不相同,不过都同样的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他自高处冲下,无数的凶兽扑向他却一冲而过,就像是那根本就没有什么一样。
他快速的来到大红虾与贝壳身边,将他们带龟甲,立即腾身而走,直向水面高空而去,转眼消失。
在龟渊将大红虾与贝壳带出海面之时,天空之中繁星满天。而海面之上波涛汹涌,时不时的有海水所化凶恶怪兽冲出水面,在冲出水面之后便又会散去。
大红虾心有余悸,他站在大如鱼船的龟甲上看着海面问道:“这,都怎么回事啊。”
龟渊同样的看着海面说道,沉默了许久回答道:“我们都被那龙王给迷惑了,那个昭烈才是真正的龙王。”海风吹着他那披散黑发,一身玄黑色的法袍随风而动,星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依然显得神秘。
“那,那我们怎么办,河神爷怎么办,我们要去救河神爷啊。”大红虾大声道。
龟渊又过了许久才回答道:“我自保可以,但想击败他却不太可能。”
“那,我,我们,那,河神爷会不会有事?”大红虾有些不知道怎么说的问道。
龟渊摇了摇头,看着这无边的海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在陈景进入井中的那一刻,耳中听到龟渊的话,同时又感受到了灵力的涌动,他知道这是出事了。只一会儿后,上面平静了下来。
昭烈来到囚龙井口朝下看,满面的笑容,只听他说道:“真是大福缘啊,真龙血脉,还有这么一尊有了神性的神像。而且神像之中蕴含着那么强大的潜力和秘密,我受劫千年,终于时来运转,等来大福缘。”
“你是龙王?”陈景在井底低沉的问道。
“没错,我就是。”
陈景没有再问什么,而是看向那小白龙,小白龙在他落入井水之中的时候,已经缠在了他的身上,仿佛是被冰着了一样的紧紧的缠着。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了。陈景感应着小白龙身上的气息,虽然微弱,却并没有死去。
陈景又感应着这口井,并不深。井壁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图案纹印,都是兽图,就像是烙印上去的一样。只是这些兽的图案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都很像龙,或者确切地说是都有着真龙的一些标志,却又都不是龙形真身。陈景想到这囚龙井的名字。
“你大概也发现了井壁上的图案吧,那些都是当年被囚禁在井中的龙死后化为的灵魂烙印。”昭烈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又呈现出那种得意之色。
突然,一道剑吟声响起,一只蝴蝶自神像嘴里闪出,白光闪耀,凭空一闪,消失。这是瞬剑术,然而昭烈却一动不动地站在井口。
从井底朝上看去,迷天剑蝶再现之时已经在井口边缘了,然而,陈景又觉得那井口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遥远。
迷天剑蝶并没有感受任何的束缚与阻碍,蝶翅一动,便闪逝一瞬,却一直都没能飞出囚龙井。而从井上朝下望去,那迷天剑蝶飞的极其的缓慢,几乎是原地不动的飞着。
迷天剑蝶朝井外飞,天地阴阳的运转却并不会因陈景的消失而停下,泾河之神陈景消失的消息在天地间慢慢的传开了。他本身却在朝井底沉去,因为那司雨神碑入体所带来的沉重,让他真真切切的有被大山压在脊背上的感觉,所以他朝井底沉了下去,然而与迷天剑无法飞出去一样,他也永远无法沉到井底,只是一直在沉沦着。
井水淹没了他,透过井水朝井口看去,只觉得那井口无比的遥远而虚幻,那奋力朝上飞的蝴蝶就像是一只普通的蝴蝶朝九天之上飞去。
虽然无比的努力,但是目的地却极其的遥远,遥远到可以让人任何生灵在朝腾飞的过程中,慢慢的遗忘自己的初衷。
第六九章守护神庙的妖灵
无论是谁到了一个新的环境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熟悉环境。
陈景落入囚龙井中,感受着这个囚龙井,在之前那只觉得这井很小,现在却觉得这井无穷的大,仿佛上连九天之外,下接幽冥黄泉。迷天剑蝶飞不出那一尺见方的井口,而他也沉不到一眼可见底井底。
时间在这井中已经静默,小白龙盘卷在陈景的身上,仿佛已经沉眠。陈景只觉得她身上温度与这井水没有区别,她的生命气息极其的微弱,陈景以自身的灵力将她包裹着,他不知道她受到什么伤害,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昭烈离开了井口,过了一会儿后又再次出现,这次他的出现脸上已经没有陈景初遇他时的那种自得张扬,也没有后来的那种装出来的悲痛。脸上只有深沉,仿佛这个天地数千年的沧桑都挂写在了他的脸上。
陈景可以看到他的脸,发现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苍老了许多,原本的风流倜傥的样子,现在已经是一个中年人模样。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昭烈朝井中的陈景说道。井中没有声音回答。他继续说道:“一千三百年前的时候,我差一点就死在了一片剑光之中。说那是剑光,也不准确,因为那光芒之中有着无穷咒力,咒力之中又有无尽剑气,强大的龙王爷则是在若有无的飘渺剑光之中成了粉末。虽然我只是看到剑光,然后我就成了这个样子,但终究是没有死得了,一千多年来,一直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现在终以可以摆脱死亡威胁了。这要感谢你们,感谢伟大龙族子孙,他让我受了千年的罪,又让这个真龙来救我。”
他今天心情是千年来最为舒畅的,压心中的那块大石终于可以搬走了。这千年来,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让自己摆脱死亡的阴影笼罩。
“你不必想着出来,你的朋友救不了你,更何况你也没有什么朋友。龟渊虽是龟相传承,但是他现在还不够,至于其他的人来,都不行,除非你的师姐叶清雪从昆仑山中出来。”
他并不在乎有没有人回应着,继续说道:“你就算是神通再大也出不来,没用的,这千年来我虽然一直在死亡线上挣扎,但是我也得了一样宝贝。祸兮福所依,果然没错。千年来我终于可让这囚龙井为我所用了。”
井中寂静,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依然能看到一只蝴蝶在奋力的飞舞,依然能够看到一尊石像在水中沉默。
陈景一举动一动都在他的心中,所以他才会对陈景说:你就算是神通再大也出不来。
在他说话的些时间内,他的面容又老了许多。
这时井中突然传来陈景的声音,仿佛隔的极传来的,又像是因被井水阻挡,那声音有些扭曲的感觉。
“我有个疑惑?”
“请问,我乐意为一个将死之人解答任何问题。”虽然他面容已经变的深沉而沧桑,他的声音也苍老了,但是他的语气依然带着一股子得意的味道。
“你的真身到底是哪个?”
“我啊,呵呵,如果我说我自己都忘记了你可相信?”昭烈缓缓地蹲下身来,看着井中,说道:“你相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自己真身到底是什么了。”
他又转过身来坐在井看,那头发竟是已经发白了。
“哎,这真是个好时代啊,强者都逝去,存在于世间的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还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呵呵,哈哈……我到底是活下来了,哈哈……”
他说着说着仰天大笑,笑声之中竟也充满了悲凉。笑着笑着,他竟是哭了起来,初时还时笑着流泪,慢慢的变成大声痛哭。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吊坠,吊坠呈不滴型,内里有胭红,由内自外的扩散,就像一点胭脂被一滴水给滴在上面迅速扩散开来的刹那被定格了。
他拿着那个串胭脂吊坠,怔怔地出神,又过了一会儿,他呢喃道:“这个吊坠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我一看到就心痛。”
过了一会儿,他将手中的胭脂吊坠收起来,转身站起来。这时井中传上来声音:“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实有我一人就够了,你可以放小白龙离开。”
“嘿嘿。”昭烈脸上阴沉,刚才的悲痛已经完全消失了。他说道:“她的真龙血脉已经快要被我炼出,我为什么要放她走。”
“因为他和你一样,只是很艰难的活在这世上。”
“不,他和我不一样,他有传承,有着苍龙传给她真龙血脉,所以才能不必为了生存挣扎,所以她才能在天地间那样肆无忌惮的游走。”
“出身无法选择,她的出身也让她付出极大的代价。福与祸从来都是一齐到来的,有福必定有祸,有祸也必定福在其中蕴藏。这一点你比我体会的深,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
“现在就是她应该承受的祸。”
昭烈沉着个脸,朝井中说道,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井中有声音传出。
随之他便在井的边缘坐了下来,以手抚井的边缘,囚龙井便发出淡淡的光芒。水中出现微波,龙宫从中慢慢的显化出来,最终囚龙井与昭烈都消失在视线之中。
深海之中安静,深海之中的囚龙井更加的安静,安静的像是时光之河在这里停止了流逝,让人感觉不到,看不到,听不到。
而在这深海中的囚龙井之外却发生剧烈的变化,几乎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
陈景不知道龟渊带着大红虾与贝壳又回过龙宫一回,与昭烈大战了一场,最后带着大红虾与大红虾逃走。
后来贝壳回了秋月峡谷,大红虾跟着龟渊离去。
龟渊没有问贝壳回去干什么,大概是早就知道了。
而大红虾回与龟渊回到了泾河绣春弯,又过一段时间,龟渊又离去,大红虾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从此泾河也就只有大红虾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出现了一个传言,传言泾河河神陈景陷于东海龙宫,这个传言一出,便有许多好事之人到泾河绣春弯来探,法力低的自然看不出神庙之中的虚实,即使是大红虾那一关也过不了,然而法力高的则一眼看出神庙之中的神台上并不是真实的神像,而是信仰愿力凝结的一种法象。法象之下还压着一个人,不知死活。
看到这一幕他们心中便有了数,知道这河神还在世,却并不在泾河。若是陈景不在这世上了,那他的信仰愿力都会崩散,这法象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那些来到绣春弯河神庙察看的修行之士便没有那般小心谨慎了,而是非常轻松的来,也不太将大红虾放在眼中。
他或是成群结队而来,或三三两两。大红虾初时想要阻止他们,在被众多法力并不算高的修行者围攻了几天几夜后便不再说话,而是在泾河之中冷冷地看着他们进进出出。
有曾经在神庙前听过道妖灵找到大红虾,告诉哪里哪里有大神开坛讲道,还是随他一起去吧。
一向胆小怕事见到强敌第一时间就想到躲的大红虾这次在想了许久之后,一字一字地说道:“我哪里也不去,一天不饮泾河的水我就浑身难受,一天不吃绣春弯的泥我就全身无力。”
那妖灵又说道:“你这是何必呢,如果河神爷最后会回来,我们自然就再回来,如果回不来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去别处求得大、法回来也好护着神庙不受那些人的亵渎。”
“河神爷说过我天姿不好,就算是有移山填海的神通教给我学我也学不会,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去吧,如果以后你们哪个学得了高深的法术,一定要回来,那时估计我应该不在了,希望你们能够帮河神爷守着这庙宇,河神爷说过,这座神庙是他最后的安身之处。”
“会的,我们会的。”
河浪将他们的话卷入奔腾的浪花之中,似要带到遥远的海域之中。
“如果海神爷最后回来了,我又不在了,请你们帮带句话给河神爷。就说我没有,没能挡住那些人进入河神庙,但是我尽力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杀了几天前的那些人。”
数位妖灵想起几天前他跟一群修士大战,被那些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弟子围着攻击了几天几夜。
那些人法弟并不高,由一个法力高强的修者带领着。看得出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历练弟子。
“好,我会的,河神爷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的,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河神庙前最为兴盛之时清松那猴子开玩笑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大红虾回想着,大声道。
妖灵笑着说:“他说如果有一天河神爷纳众生信仰了,那我们一定会是河神爷座下神将,是可以与曾经天庭玉皇大帝座下神将相比的神将。”
寂静的夜,将过往美好的记忆勾起在夜风中吹拂。
漆黑的夜,将所有的仇恨与希望都掩埋黑暗之中。
妖灵们散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转眼之间,就只有大红虾依然还在绣春弯。
又过了一些时日,泾河之中开始出现一些陌生的妖灵,他们不知从何而来,进入到泾河之中便不再离去。
他们初时一般都在离绣春弯尽量远的河域,毕竟陈景的威名在那里,足以让人听了不得不挪动一下端坐的身体。
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的也就在朝绣春弯靠近。离得近的时常会来到绣春弯中,看到大红虾时,有些则是冷眼扫过,有些则是温和的笑着,有些则是看也不看大红虾,只是看着河神庙有一天,有个人问大红虾:你的河神爷可知道泾河有多长?
大红虾大怒,大骂着:“你污泥一般的东西也配问泾河长短。”
与之战斗一天一夜,以一身伤的代价一叉将对方刺了个通透。
不过,大红虾尽管表现出了不弱的法力,却也不足以让人望而却步,整条泾河,也就只有绣春弯是他所能走动的了,别的地方都被别人占据。
风雨潇潇,黑夜黑的深沉。
有人在守护着信仰,有人仰望着一尺见方的星空。
第七十章怜叶
人们开始遗忘陈景那些年曾让河面如红绸,河中也曾有仙神妖灵死尸飘浮。
出入神庙的神妖灵道越来越多,甚至还有魔物窥视。不过,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又或者是不敢,并没有谁对这河神庙怎么样,都只是到河神庙看一会儿就会走。
大红虾隐在河浪之中,若隐若现。
远远地看到有两个人踏波而下,进入绣春弯,一个玄色道衣,一身花色袍服。
他们着看到大红虾在河中,其中那身着玄色道衣的人说道:“这畜生倒也忠心,我听闻它在陈景消失之后依然守护着河神庙,果然如此。”
“可惜不识天时。”花色袍服的人说道。
“天时这东西,谁又说得清呢。”那身着玄色道衣的人说道。
“呵呵,虽说这泾河中的天时未必在你我,但肯定不在它。我如果是它,现在一定远远地离开泾河。”
“所以,他现在还只是妖身,而你已然化形。”
“哈哈……”
“河神庙不能擅闯。”大红虾从河浪之中冲出上来,全身伤痕累累的样子。
一般来说,一只刚出生的虾是河中虾的一定是肢脚齐全的,给人感觉肢脚很多的样子。而现在大红虾的样子则是伤残之虾,肢脚已经断的只有寥寥几只了。
一对大红钳上,左剑右叉,步足本有五对,现在只有五只了,游足也只四只。而在它的背上额头有着明显的残破处,那坚硬如铠甲的壳凹进去的地方还有黑色的血渗出。
它从水浪之中冲出,想要拦在两人前面去,其中那个身着花色法袍服的一挥衣袖,一阵狂风凭空而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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