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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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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一圈光华,蝴蝶身上的剑光被斩仙剑破开,却在斩仙剑临身的那一刻已经转开,并绕到斩仙剑上方,它周身再次浮现剑光,正要朝斩仙剑斩下,斩仙剑已经挑起,致命的挑向蝴蝶。速度之快,如天道轨迹,蝴蝶仓促而避,险之又险的避开。
这是在斗剑,虽然不是陈景本身主导,却是他的本能。
就在蝴蝶冲进来之后,又有数位神祗冲了进来,法力法术之妙,丝毫不在陈景之下。其中东岳大帝,他朝天一指,一座大山凭空而现朝兆先真人压下。一枝树藤自雪地里长出,朝兆先真人卷去,那是钟离城隍,如果陈景看到了,一定会惊讶,因为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法力比霸陵城中时高了许多。又有纳兰王大喝一声,头顶冲出一座城隍府。只一转眼之间,已经有十来位神祗冲进了兆先真人的里许之内,他们各施法术,竟是让这单调的天地呈现出异样的美幻,美幻之中又蕴含着无尽的杀机。
兆先真人一柄斩剑仙已经阻挡不住,但他身体依然不动,罗浮弟子也没有动。在这漫天风雪与许多致命的法术之中,兆先真人终于拔出了那把绝仙剑,没人说的清楚他是不是等着那些神祗冲进来才拔这绝仙剑的。
剑气冲宵起,剑光刺人眼。
站在原地看着这突然而来的一幕的问道者,都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散布在外的神念也缩了回来,他们感受到了危险,在他们的耳中听到有一声声惨叫,待再睁开眼睛之时,天空之中唯有雪花仍在飞舞,而众神已经远去。出乎许多人意料的是,兆先真人只是闭眼静坐,居然没有赶尽杀绝,那绝仙剑已经归鞘横于膝上,离尘抬头看着兆先真人,一言不发。
从乍乱到乍静,一切来的那么的突然。
世事无常,又岂有事事如人料。
相对于其他的州来说,北芦州是最小的,因为只有大雪覆盖的地方才被人们称之为北芦州,陈景站在一座青山之巅,此处正是青白交接之处,前方是在大雪纷飞的北芦州,而他所立的则是一片青绿的青源州。在陈景的旁边还有着一个黑袍罩身的人,从外形看去,虽然有着黑袍从头罩到脚,陈景却一眼就看出她身形纤细,是个女子,也是那个在兆先真人面前自称雪儿的女子。她的脸格外消瘦,就像是骷髅上粘着一张人苍白的人皮。当时她的真身并没有进入罗浮,而时一直在这外面。
陈景打量着她,她却看也不看陈景,就像是路人,根本就不认识。她看着罗浮方向。周围不但有陈景在,还有着其他的神祗,其中就东岳大帝,他脸色严肃,看上去是压抑着怒火。除此之外,还有数位陈景并不认识的神祗,他们都是法力极高的,一个个眼色不善。陈景离得最近。就在兆先真人绝仙剑出鞘之时,陈景顿时惊醒,当然其他的神祗也一样惊醒了,然而却有喜多未能逃过那一剑。
逃出后的陈景第一时间内发现了站在这里的雪儿,即使是东岳大帝都晚了一步。这并不是说东岳大帝法力比陈景低,而是因为陈景悟得了浊浪观,对于气息方面更为敏锐。让陈景意外的是她并没有逃走。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然而雪儿却说话了,她的声音依然清甜,与她容貌外在极不相合。她说道:“我想将之前没有讲完的故事讲完,你们愿意听吗?”
“哈哈,又来了,你当我们还会上你的当吗?”有人怒极反笑的说道。
“我想一定有人想听,因为这个故事可以让你们了解许多东西,包括这个天地千年前大劫的秘密,而且你们还将因此而长生。”
“哼,因此而长生,只怕这又是你的什么阴谋吧,你一定要说罗浮之中有能让我们长生的东西吧。”依然是之前那人。
“没错,罗浮之中确实有能让你们长生的东西。”雪儿并不否认,继续说道:“有福必有祸,事间没有轻易事,你们怕了?”
“你继续说。”这说话的人是东岳大帝,他声音听上去极其的威严,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在内,就像是帝王之口,言出必不容反驳。
雪儿继续轻笑一声,充满了讽刺,她继续道:“罗浮山下封印着祖巫。”
她只这一句话,就让众人心神震动,之前还只是猜测,现在从她嘴里说出却又是另一番感觉。祖巫是什么,祖巫是曾经天地间最顶级的存在,有祖巫在,那岂不是就可以说是长生法在。然而就在这时,陈景耳中响起了歌声,这歌声不再清甜,反而有些刺耳,却也同样让陈景敕符之中的一道符文跳动起来。紧接着,又是两种歌声响起,合在一起就如波涛汹涌而起。陈景想也不想,腾身便走,化蝶于虚空,蝶翅一扇便已经剑遁而走。
陈景在遁走之时,朝另外三个方向看去,只见南面有一条黑白相间的大蛇盘在一株大树的树梢上,周身笼罩着一片黑煞之气,它的蛇嘴正有节奏的张开,吐出一圈圈的音波。
陈景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怒气,因为那不是别人,而是曾在泾河绣春弯前听道许久的九阴。蝴蝶在虚空一转,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到了九阴的上空,化为一个蓝袍道人凝视着九阴,九阴依然在念唱着驱神法咒,就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陈景。陈景能感受到他身上已经有了特别的气息,想来应该是巫族的气息吧。又想,他有巫族的传承,自然要为巫族着想。他虽然在神庙前听道,但我本没有想过要他回报什么,他自然也就不欠我什么。想到这里,陈景心中那股升腾而起的怒火又迅速的消去,纵身而起,化蝶消逝。
在陈景消失之时,黑白大蛇回头看了一眼,随之回过头来,腾身而起,身如黑龙,朝其中几个来不及离开的神祗腾扑过去,一口便将其中一人吞入腹中。这时看他,会看到他的双眼之中泛着红光。
“九阴,这可不是你。”那个雪儿说道。
“这就是我。”九阴回答道。
“不,这不是你。”雪儿继续说道。
“这怎么就不是我了,河神爷说过,昨日的我是我,今日的我依然是我。无论过去与未来,无论我是变成了天魔还是圣者,我依然是我,不变的只是你心中的我。”九阴说道。
雪儿回头看他,眼中有异色,九阴并不看她,只是看着虚空。一会儿后,雪儿说道:“那河神的话你倒是记得仔细,呵呵,不过,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巫,也不是妖,而是巫妖。”
九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又有两团黑烟从山间钻出,正是另两位驱神者。
第三三章结伴游罗浮
陈景并没有远去,依然在罗浮的边缘。
相对于别的神祇来说,那驱神大法并不是无法可破,之前是陈景存了想看看这会驱神法的人是谁心思,这才顺着那雪儿的驱使而走的。只是那雪儿显然也知道,就以讲故事为由分了陈景这等境界高的神祇的心,这才在最后被驱使了。相对于其他的神祇,陈景敕符中的神禁是已经散了的,只是那驱神法驱动的是敕符本源中的一个符文,现在那个符文已经被陈景捕捉到了,正想着等回绣春弯时就要破了那符文去。
不过,现在陈景并不打算回去,而是想看看这兆先真人是否真的能够飞升到他所说的那个仙界中去。除此之外,他还想要进罗浮看看那个玄冥祖巫是否真的封印在那里。
他相信其他的神祇也一定没有离去,如果要说他们有多怕那驱神大法却也未必,驱神大法对于一些神祇来说,最多只能打个措手不及,在他们警惕注意的情况下,若要避走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甚至可以反杀回去,前提是对方除了驱神大法之外并没有别的手段。
在被绝仙剑的杀气惊醒的那一瞬间,陈景想也没想的就逃了开去,当时在绝仙剑的杀气笼罩下虽然觉得极度的危险,却也觉得并非是没有生机可寻,即使是直面兆先真人的绝仙剑也是如此,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北芦州依然大雪飘飘,有一种压抑的安静。
陈景闭上眼睛,触动心中浊浪道印,浊浪震动,震出一层层波纹,随着波纹一圈圈、一层层荡漾开来,那河浪之中慢慢的呈现出一副画景。这画景是以陈景所立的山头为中心,向四方展开的一副实景,浊浪之中的世界不用陈景看,直接映在他心里。
山中一只野山鼠自洞中窸窸窣窣的钻了出来,陈景竟是连它悄悄的踩在腐树叶上发出的声音都能听到,应该说这不是听到的,而是直接通过浊浪观看到的,直接映在了心中。一条蛇潜伏在腐叶之中,山鼠警惕而谨慎的寻觅着食物,小巧而粉红的鼻头在虚空之中仔细的嗅着,它要嗅出威胁到它生命的气息来。
它越来越近,越来越靠近那条如腐叶一般颜色的蛇。就在这时,它突然停了下来,鼻翼颤动,随之转身便跳开,飞快地钻入一片荆棘之中。那条如腐叶般的蛇自腐叶下探出头来,舌信吞吐,看着山鼠消失的方向,突然,它感受到了危险,扭身便要走,眼前却突然一黑,一只蛇鹰扑下将它抓住了,如弯钩的嘴在它七寸位置一啄,那蛇便只能垂死的扭动几下,最终死去。
而那山鼠这时却在另一处吃着一种不知名的山果。
这一切都呈现在陈景的心中。
那是弱肉强食的天地法则,然而陈景想到的却不是这个,他想的是秩序,一种由天地间各种有形的生灵和无形的思想构成的一个循环世界。没有强,没有弱,有的只是无穷的变数。
他们出生后,天地已经赐予了他们强弱,种类决定着他们的强弱,但是却又有着许多机会改变着他们的强弱地位。
天道循环,不分强弱,存在于天地间唯有修行是永恒的,这是天地众生的本能。
无论是山中蛇鼠,还是尘世人类,他们的进食休息都是在修行,只不过这是最为低端的修行方式。除此之外,山中野兽搏斗是修行,人类学习也是修行。吞吐天地灵力是修行,观景游山放松心情也是修行。
修行无处不在,只看是有心还是无心。有心修行,便有持与戒,然必有得。无心修行,空活百岁死不悟。
陈景想到这里,只觉得那浊浪观中景象清透了不少,山中虫蚁的脚步声越发明晰了。同时那所能清晰映入陈景心中的景象范围也扩大了不少。
当那范围扩大之后,那边缘处,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了。那人用了隐藏身形的法术,但是在陈景的浊浪观中依然显现了出来,只是不是很清晰,尽管如此,他一映入浊浪观中,陈景便知道他是东岳大帝。
这位陈景曾经高山止仰的大帝,这会儿似乎没有了当初的那种,让陈景觉得高高在上的神王气息。他心中这般感觉,却忘记了自己的实力的变化,那曾因实力的差距而产生的各种定位都将发生改变。
东岳大帝像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陈景,而是一动不动的朝罗浮看着。又过了一会儿,浊浪观中边缘又有一人闪了进来,那人身上笼罩着一层黑色的光晕,陈景认出了他是纳兰王。在之前纳兰王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而现在却又出现,看他的目的只怕也是想在兆先真人飞升之后进罗浮看看了。
陈景突然觉得,兆先真人的元神似乎是给罗浮带来了一个灾难。除非他现在出手将他们这些人都杀了。但是陈景有自信,他如果不动用绝仙剑的话,未必能将自己杀死,哪怕是他成了现在这个元神。其他的人估计也是这种心思,而兆先真人手中的绝仙剑,并不是那么好用的。
陈景所立之处是在一颗大树之下,虽然他没特意的去隐匿身形,但是到他这种境界,一言一行都已经暗合他本身的心境法度,所谓言行举止皆映心思便是如此。不但是他,东岳大帝与纳兰王这等人物即使是不刻意的隐匿身形,走在红尘之中,人们也无法看到他们。又或者看到了,看在眼中也只是普通人。
当陈景以浊浪观天地时,他身上的气息便从由外至内收敛,陈景不知道东岳大帝与纳兰王发现了自己没有。这世间修行之法千姿百态,而法术更是不知凡几。
突然,陈景耳中传来声音:“河神爷可愿结伴往罗浮一游?”
这声音从风中而来,丝丝缕缕的钻入陈景耳中,直入心田。陈景只是微微一愣,便已知道这是纳兰王的声音。心想他果然发现了自己,有些意外他居然会与自己说话,他自然是要回答的,真要开口,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心念都集中到浊浪之中的纳兰王,随之说道:“城隍爷相邀,荣幸之至。”
他这话一出,纳兰王心中大震,因为陈景的声音就像是从他的心里响起,他根本就不知道陈景用的是哪一类法术。
他所使用的法术陈景虽然不知道,但是陈景却知道那是借风传音这一类的法术,天地有阴阳,法分五行,许多法术都是有迹可寻的。但是陈景这个传音之法不是五行之中任何一类,再要细说的话,就要向八卦四象中寻了,却也没类似于陈景的这种法术,纳兰王不禁想到阴阳道法。
唯有阴阳道法无迹可寻,变幻莫测。
虽然惊讶,却也只是一念之间,他继续说道:“听闻叶掌门曾孤身一人进罗浮借《祭剑心经》而出,不知此消息可是真事?”
世间传言的说的是叶清雪入罗浮盗剑经,而纳兰王说的则是借。这还是陈景第一次被人当面问这个事,听着纳兰王的话,他不由又想起了师姐,想到了她在这罗浮是受过斩仙剑一剑的,想到她在昆仑那座镇妖塔里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昆仑,昆仑……”陈景心中默念几遍后,深吸一口气朝纳兰王回答道:“没错,我师姐确实来过罗浮,从罗浮掌教兆先真人手中借过《祭剑心经》,这次我就是要还回去,师姐怎么借的,我就怎么还。”
“能从罗浮掌教手中借出《祭剑心经》在这天地间,还只有叶掌门做到了,叶掌门在短时间内便有那般的境界,千年来也没有几人,可谓天骄也。”
纳兰王的语气到话意都是在与陈景拉近关系,绝口不提霸陵城中的事。
陈景又回答了几句,聊了一会儿后,突然有一人声音插了进来,说道:“两位欲要入罗浮一游,可否容许老朽结伴。”
这声音插入的时机正是陈景与纳兰王说话的间隙,而且没有一丝大帝的威严气息,同时又不让人产生厌恶抵触。
在陈景与纳兰王心中有着惊讶,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与纳兰王的对话居然被对方听去了,而且自己毫无觉。
陈景还没有回话,纳兰王已经大笑着回答道:“哈哈……大帝愿意同行,是再好不过了,河神爷也定然会很乐意的。”
他这话一出,陈景即使是不答应也不行了。当下便笑道:“能与大帝同行,荣幸之至。”
他所不知道的是,其实在陈景与纳兰王说话之时,东岳大帝并没有听到陈景说的话,他只是从风中捕捉到了纳兰王的话,从而猜出他们意向。
这也是他想与陈景与纳兰结伴而入罗浮的原因,在他眼中,这个陈景是这些年来崛起的最为迅速的神祇,在没见到陈景之前,他还认为是传言夸大,纵有几分实力也不会高妙到哪里去,当见到真人时,才觉得传言并不能道尽陈景的神秘。
在他的眼中,陈景的身上一直有着一层迷雾,这迷雾能折射着天地间的光芒,让人一眼看上去便产生幻象,看不清看不实。
在这纷乱的天地间,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即使是成不了朋友,只要不在关键时候害自己就行。与人为善,总是没错的。
第三四章绝仙剑阵
相比较而言,三人之中以东岳大帝的身份最高,据传他是天庭仍在时就是东岳大帝,又有传言说,他之前不过是东岳大帝座下的一个小山神,他是逆而夺印的。然而不管怎么样,此时的他是东岳大帝,在泰山道场有着上千的听道者。即使是纳兰王这个自号为王的城隍座下也有着数百听道者。唯有河神庙前河浪滔滔,寂寥冷清。
三人之间说话,陈景更是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听着,纳兰王倒是与东岳大帝聊了不少,他们之前似乎也并不认识,这次也是第一次见面。两人所说的话都是天南地北的说,其中大多在客气,偶尔说一句罗浮的事看似随口说的,却才是重点。三人进罗浮自然都是有目的,其中之一是大家都看过的绝仙剑,这是先天剑器,没人会认为别人不想要。
另一个就是巫族的祖巫玄冥,她的名头丝毫不在绝仙剑之下,若是真的存在的话,那祖巫精血比之绝仙剑更能让人疯狂。
绝仙剑只有一把,这个无法分,然而祖巫精血怎么也会有三滴的,所在两人委婉的达成了共识,共分祖巫精血,其他的一切都均分,这其中自然包括陈景的那一份。
陈景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却已经达成了共识,三人在一起,抵御着别的争夺者。
他们虽然说的委婉而储蓄,却改变不了那赤裸裸的目的。陈景不置可否,他沉默着,虽然他并不想得到绝仙剑,也并不想得到祖巫精血,但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去否定。
有时候,沉默是一个很好的表达方式。
三人各站在一个山头,看着罗浮的方向。
这罗浮掌教成元神的第七天快要过去了,这一天也是他飞升之日。
许多人在看着,无论那些黑暗中的双眼是祝福还是诅咒,至少,此时罗浮这片白色的荒原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时间并不遥远,就在太阳落山之时,兆先真人出现在了天空之中,他自风雪之中飞起,自大地上向九天飞去,他是元神之身,并没有肉体。
陈景看着九天之上那翻涌的乌云,努力地想要看出仙界在哪里,集中全部的念力在双眼,想看穿那虚空,想看清等一会儿兆先真人是怎样离开这一界而进入他所说的仙界的。
这一切来突然,无论是兆先真人六天前宣布的那个飞升的消息,还是此时的飞升,都没有一丝征兆。就像是一场独演的无声戏曲。
陈景的眼中,兆先的元神之身冲入了乌云。
在兆先真人眼中,自己正朝华光闪耀的天庭飞去。
陈景的眼中,乌云之中闪耀起恐怖的雷电。
在兆先真人眼中,天庭的灵宵宝殿台阶前有仙气绕体的仙人挥手洒下道道仙灵之气,挥下接引神光,虚空凝结引仙台。
陈景的眼中,雷光落下,击在兆先真人身上,一道一道又一道,兆先真人迎着雷霆而上九天,就像是要穿过那一道重似一道的雷霆到达九宵云外去。
在许多人眼中,兆先真人在雷霆之下化为烟尘。同样的,在许多人耳中,兆先真人化为烟尘消失的那一刻都听到了他欢愉舒畅的大笑,大笑声后紧接着是响彻虚空的话:“我要成仙,我便逍遥。”
话音在风中扩散,一遍又一遍,最终消散无形,再也不复闻。而兆先真人则消失的无影无踪,陈景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飞升到了仙界,还是在雷劫之下灰飞烟灭了。
纳兰王与东岳大帝显然也分不清楚,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打乱他们想进罗浮的想法。
所以这个时候东岳大帝那里传来了一道神念波动,波动中的意识是说:“我们罗浮中见。”
过后,他便冲天飞起,离开了陈景所能感应到的范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便纳兰王,他同样的说道:“罗浮见。”
在这一天前,罗浮还是让许多人感到恐惧的地方,现在在一些人眼中已经是一个掠夺之地。六天前,罗浮掌教言得道飞升,天下惊。六天前,他一剑入东海,杀金鳌岛掌教,夺绝仙剑,人人动容,一时之间,无人敢直面其锋。
天地变化无常,往往短时间内并不能感受到,然而,许多人从罗浮剑派感受到了真正的变化无常。
陈景在大树下化为一只蝴蝶翩翩而飞,只是在原地盘旋了一圈后便消失不见了。
隐遁之术是小道,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但是偏偏这种小法术却能反映出一个修行者的境界。
蝴蝶身上的气息极淡,即使是修行之人一眼看去也只会觉得这是一只普通的蝴蝶,最多比别的蝴蝶大一些,漂亮一些,只是这蝴蝶朝风雪之中飞去,却多少会让人觉得奇怪与惊奇。
陈景化蝶飞入芦州风雪之中,只一进入,他便感受到了不同,不同于第一次来这里寻叶清雪的感觉,不同于数个时辰前被驱神大法驱入时的感觉。
他从这风雪之中感受到了浓郁的杀气,这杀气就像在这芦州下了千年的雪花一样,沉重的让人心悸。
这是绝仙剑的杀气,陈景只是过了一会儿就想到了。
兆先真人飞上天空时,元神之身的手上并没有绝仙剑,那么绝仙剑就是留在了罗浮,这与纳兰王与东岳大帝说的一样。
只是现在从这风雪之中感受到了绝仙剑的杀气,却让陈景有些意外,心中升起危险的感觉。不禁想:“兆先真人为了门派的传承可以去将强大的敌人杀了,不惜得罪金鳌岛,没道理会在没有布置的就离开这个世界的。”
“或许,在此时的罗浮眼中,我们这些人正是一批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的人,是迷失的修行者。”陈景心中想着,然而,他知道自己很清醒。
他小心警惕的向前飞,在这漫天的风雪之中飞舞着。
漫天的雪花让他眼前景象有些迷乱,点点雪花化为点点白光。
陈景突然意思到不对,再仔细看天地时,哪里还有什么雪花,唯有一柄柄朝大地上刺下的剑。
这是罗浮大名鼎鼎的“万载寒光”大阵,又有人喜欢叫这大阵为“万里雪飘”。
无论是什么名字,没有陷入其中都只是一个描术性的词语而已,只有真正面对的时候,才会知道这大阵的可怕。陈景这才发现,在之前进入的时候,其实罗浮并没有真正的发动这万载寒光大阵。
而现在,显然已经发动了,不只是陈景陷入了阵中,东岳大帝、纳兰王必定也是都陷入其中。而且还有一些陈景不知道的人物此时也都抬头看着这自天而降的寒剑。
一片寒光闪闪的剑笔直落下,快如飞剑破空而刺。陈景间隙之中飞舞闪动着。
陈景在抬头时,从那白雾之中看到了天空之中有一座大殿,这大殿并不清晰,如处于云雾之中,又像是幻象,然而这大殿的牌匾处却挂着一把剑,剑身如雪一样的白,如雪一样看着让人生寒,那是绝仙剑。有着绝仙剑为阵眼的大阵,有着一个极为恐怖的名字——绝仙剑阵,虽然陈景并不知道,虽然比起传说中的诛仙剑阵来差之甚远,但是这并不妨碍许我人在这一刻想到绝仙剑阵这个名字。
他触动浊浪道印,天地顿时清明起来,原来落下的剑消失了,雪花依然是雪花。只是这降了雪花之外,浊浪观中清晰呈现着一道道随风卷来的剑气。这些都在浊浪之中纤毫毕现,陈景一一躲过。
但是更多的时候,陈景需要用蛮力去将那些剑气击散,因为那些剑气太过稠密了,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那些剑气缠杂在风雪之中,无休无止,虽然一时半会儿并不能奈何得了陈景,但是陈景却知道自己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他的法力在不断的减弱,迷天剑中的灵力被不断的消磨着。
阵法对于陈景来说是比较陌生的,但他现在正陷入阵法当中。
第三五章殿前剑高挂
剑阵外面的人永远无法知道处于剑阵中人的感受,这就像是岸上的人体会不到水中鱼的快乐与痛苦。
北芦州之外的人看罗浮依然处于风雪之中,他们并不能感受到任何的不同。
陈景终于感受当年黑曜州的许多人来到绣春弯中时的感觉,那时他们只觉得绣春弯的雾气是剑气,无处不在,就像水一样无孔不入。
这次陈景感受的是剑气如风,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无休无止。每前进一步,那剑气便加重几分。从最初如轻风的剑气慢慢的变成狂风。
虽然大多剑气都被陈景凭着浊浪观看到了,从而避开,但他前进的仍然是无比的缓慢,如果有人在这里,自然会看到蝴蝶上下翻飞,忽进忽退,仿佛受不住风力而被风吹得四处乱飘。
不远处突然有一人自风中冲出,又一闪而逝的消失,只是才刚刚消失他又被风吹的现出身形。
这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袭的阴阳法袍,手中托着一栽枯木,那枯木散发着灰色的光芒将这个道人笼罩于其中。只是现在那些风就像是针一样刺入灰色的光芒之中,刺出一个个小孔,又似有元形刀将灰色的光切开,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
在风中他身体如没有重量的飞去,朝远处飞遁,显然他是想要逃出去。只是这些风本无定式,前后回旋,根本就没有方向,他已经陷于大阵之中,分不清方向,只一会儿竟是又回到了原地。
片片狂风如寒刀,切开那人的护身罡煞,他身的法袍被切开。
“救我,救我……”
他朝风雪之中上下翻飞的蝴蝶喊道,只是声音才出,风已经吹进了他的嘴里,他的嘴巴顿时如被狂风吹烂的纸人一样撕开,鲜血随风飞向高空。从他的嘴巴开始,他身上的肢体迅速地在风中肢解。
“啊……”
惨叫声在风一闪而逝,被吞噬进了漫天雪花之中。地上的尸体在风中如腐朽的木头纸屑一样的飞起,连骨头都在风中化为粉尘。
那人地上的法宝失去了主人之后灵光快速的暗淡,风吹在那如枯木般的法宝上,划出一道道剑痕,最终在绵绵不尽的风雪之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而蝴蝶依然风雪之中飞舞,只是向前挪移了不短的距离了。
陈景的心中自有小天地,一切尽在心头。
一团风卷来,风中伴随着剑丝,陈景心中早已经映出。在剑丝临身的那一刹那,蝶身一飘,剑丝前端擦过,后面却又卷来,蝴蝶再次间不容发闪过,速度极快,蝶翅一闪一瞬。
他突然觉得这是一种粹炼剑术的好地方,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突然他发现自己的感知越来越敏锐了,虽然风越来越强,他却并没觉得更艰难,而且还是在不断地前进着。
在进了这阵的人看不清前路,不知方向,陈景心中却清晰的很。
他一路前向前飞,抛弃一切外在思想,只专注于浊浪观中,穿梭躲避着一道道卷上身来的剑丝。
他不知道别人都怎么了,也无从考虑,当他眼中出现了一座真真实实的大雪山之时,他知道自己已经进来了。不过,除了他之外,还有别的人也已经进来了。其中就有东岳大帝与纳兰王。除此之外,还有数位不知来历的人。
陈景并没有见过那些人,他们并不是之前受驱过的那些神祇。而在他们面前是一座高耸陡峭的雪山,雪山的灵气汇集之处建着一座座道殿,有大有小,暗合玄奇,乍看上去凌乱,仔细看去却会发现连成一个势,显然是一个阵法。其中最高最大的那一座大殿上悬挂着一把剑,剑鞘有着两个凌厉而古朴的大字——绝仙。
陈景只觉得一股绝灭的杀气扑面而来,而那大殿顶端则着一个女子,青衣道袍,黑发飞扬。陈景突然觉得她就像是染上了兆先真人元神成时那种天地尽在掌握的霸气,而本身的那种骄傲,竟让陈景觉得她的气息与绝仙剑极为相似。
这气氛如此的冷硬,没有一人说话。任谁都感受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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