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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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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永远存在于天地之间,这种玄奇奥妙让他心中一动,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契机,如果能够突破的话,必定能够衍生出别的法术来。
陈景领悟浊浪观,对于他来说自然是神通,一念而动,若是他要传授于别人的话却不是那么容易,他得将所领悟到的东西描绘出来,并定下修行之法,这就成了修行的法术。
这是陈景领悟出来的神通,耳中聆听着东西就像是本能一样。他心中想着不要再听到任何关于自己的谈话,那些声音立即慢慢消退,直到完全听不到。他只是略一想便明白这是因为念有心起,而一切的一切都由心念而生,一念一浪,一浪一世界。
他定了定神,想象着叶清雪的样子,希望也能像顾明微一样出现,然而那浪花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应,更是没有半点叶清雪气息传来。
他是想能够像看到顾明微那样看到叶清雪,只是显然做不到,之前能看到顾明微是因为顾明微也在思念着陈景,所以陈景生出感应之后,能够透过河浪看到她,而叶清雪则不然。
紧接着他又在脑海之中想着虚灵、颜洛娘、贝壳,无一能在河浪之中呈现。又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在浪花之中将想要寻找的人画下来,这并非单纯凭心观、凭念想,只是他这一动,就像河浪之中出现了一条细棒,将这一朵安静的河浪花搅的像要碎去,他连忙以双手去护住这一朵似要碎去的浪花,双手抹平浪花,最后环抱住。这是下意识的举动,而且他护的意识是在心中生起的,一切都是在心念之中。
但是在现实的神庙前,陈景的阴神不知何时已经两手在身前平抹开来,缓慢而谨慎。然而在他双手抹开之时,灵气疯狂的汇集于他的双手,手所过之处慢慢的出现一层水光,这水光极薄,仿佛一口气就能将之吹碎,陈景的两手最终停下来时是一个抱圆的动作。
漆黑的天地间,天空中繁星点点,星光洒在天地间并不能给这个漆黑的天地带来光明,象征光明的太阳与月亮此时已经不知沉寂在何处。
第十五章一朵清浪画心像
正如陈景从河浪之中听到的一样,这些年来,那些玄门道派中的弟子已经少有在绣春弯出现了,而最近更连妖灵都消失,这绣春弯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处危险之地,平静的让那些外来者感觉到压抑,不敢轻易踏足泾河绣春弯河域。
然而对面黑暗的山中若是有生灵看着河这边的话,就会看到河神庙前有一团微弱的清光出现,清光有荷叶大小,远远看去就似无根茎的荷叶。而若是法力再高一些的话,就会看到阴神状态的陈景,虽然现在陈景阴神颇为凝实,已经能显化出衣服来了,但是仍然不是一般人所能看到的。
一座河神庙,河神庙前一条奔腾的大河,神庙前一个黑影坐在那里,他的身前一张荷叶般的水光,清光之中,黑暗的双手不是皮肉,而是凝结的黑烟,当其中一只仿佛黑暗凝结的手抬起后,缓缓的点在那一片极薄的水光上,平静的水光微微一颤,那动作便停了下来。
在陈景的心中,面前这并不是单纯的水光,而是一个能够连接这个天地的接口。他心中想着叶清雪的样子,同时所有的念力都集中在手指上,想要将叶清雪的样子在这水光上画出了,他有一种直觉,只要将叶清雪的身影在水面上画出来,就能够看到叶清雪。
他心动,念动。手也动,可他手才动,却觉得手上压着万斤重力,想动一丝一毫都难。他深吸一口气,泾河灵气汹涌而起,他手上的压力这才轻了下来,随着汇集在他手指上的灵力越来越深,压力也就越来越轻。终于,陈景忍不住划动手指,随着手指的划动,一道淡淡痕迹出现的水光之上,而他手指中蕴含的灵力也刹那间疯狂的逝去,只一刹那间,灵力已经倾泄一空,而那水光也毫无征兆的破散。
陈景从那种玄妙状态下退了出来,一从那种玄妙忘我的状态退出,他就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虚弱了,这虚弱不是身体气血上的虚弱,更何况他的神像身体此时又难感觉到气血力量,而是精神意念的减弱,就像是用脑过度而产生的疲惫,他立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通过浊浪观听这天地间谈论自己的话,被称之为神力的精神意念并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消耗,这显然是属于一种神而通之境界,又叫神通,但是他之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找别的人,那就打破了这种发乎于心,契合天地状态,然而他最终护住了心中那朵浪花,所以在现实的天地中,他双手做出动作后在身前就产生了一张荷叶大小的水光,当他对于悟出的神通做出再改时就不再是神通,而是法术。
就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有一种虚弱的感觉,可见消耗的神力之大。这让他意外,但是心中却浮起惊喜,虽然最后转变成法术,而且且还没有成功,但他心中却肯定让自己画出心中的所想的东西时,定然会有所得。
大红虾从上游顺浪而下,在他的背上坐着的是被陈景谴去千罗山的李樱宁,他已是个少年模样,手中拿着一柄剑,身穿麻衣,脚穿树藤编织而成的藤鞋。大红虾在泾河上行走如腾云驾雾,远远的就看到坐在河神庙前的陈景,对于他来说,陈景此刻是孤独的,一庙、一河,一人独坐。
他心中暗自决定不再随意离开河神,他的这种情绪在看到陈景的那一刻起莫名的生出。而李樱宁看到陈景却是另一种感觉,他感觉此时陈景就像是雾云一样,像山中雾气那样随天气而变生,不可测度,又像九天之上白云那样,高不可攀。
无论是看什么事物,不同的人必定会有不同的看法,即使是方向相同,但是程度上却有深浅。
自从那天大红虾突然感觉陈景消失在眼中的那一刻起,陈景再次有了变化,这种变化不存于表面,就像天地的改变,不能被人看到,却有人能感觉得到。
虽然大红虾与李樱宁回来了,但是河神庙前依然冷清,白天除了边近的人来上香之外,一直都很安静,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霸陵地界的神祗晚上偶尔会到河神庙前来,他们会与大红虾说说话,天亮时又离去。
李樱宁身形长高了,无论是妖魔鬼怪他都曾河神庙前见过了,以前的他天天躲在河神庙中不敢出来,但是他早已经将河神庙外那些听道的看了个清清楚楚,现在也不再害怕,但是这个天地在他的心中也从开始的神秘走向了魅惑,只觉的有着无限精彩在等着自己。
在千罗山时唯一能说话的是青藤,在他看来,那就是神话传说中的藤精树怪,直到大红虾告诉他那是巫山神女,这让他越发的想要到这天地间去看看了。不过,他心中虽然有这个冲动,却也知道自己是灵力低微,离开这河神庙是很危险的。
不过,每一次有神祗来到河神庙前与大红虾说话时,他都会在旁边听,即使是一句话也不说,他也很兴奋。尤其是听说别的地方有神祗开坛讲道,座下妖灵成千上百,他就在想,什么时候河神庙爷也能再次讲道呢。
年少的孩子总是充满了梦想,尤其是自认为自己有些本事的那些少年人。
然而不论李樱宁有什么心思,也不论大红虾在回来看到陈景的那一刻的感觉,陈景已经沉入了浪花世界之中。他的精气神已经染上了山河气息,所以大红虾才会感觉到孤独,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这天地,比这山河更孤独呢?
但是陈景本身并不觉得,他已经忘我了。
在画出那道孤线后神力消耗极大,然后他发现在心中观想泾河让他神力恢复极快。在未成神祗之前,要想恢复消耗的神念,自然也是打坐静养,各门各派之中有着观想法门,不过陈景并不会,显然千罗山没有。而后成了神祗之后,他神力若是消耗了,他也是以神念与泾河气息交融,这样也能极快恢复。
而现在则有不同,他观想的是心中的那朵浪花,又可以称之为道韵。有时候他甚至想这河浪道韵是否真的存在,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因为那浪花印记并不存在于现实之中,它不是一颗石头,不是一把剑,不是一抹泪,无法拿出来用肉眼来看。然而他又是那样的清晰,并且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真实,它存在于陈景的心中,存在于虚无。
虽然只是一道河浪印记,却透着无尽的神秘,仿佛本就存在于天地之间,在偶然之间被陈景吸引后在他的心中停留了下来。随着他的观想,那一道原本在他心中模糊不清的道韵越来越清晰,最近在那虚空之中化为实实在在的道印。
陈景感觉这浪花印记连通着这个天,原本存在于虚无,而自己则是将他牵引了出来。
每当陈景观想河浪恢复了神力之后,自然的就会想将叶清雪的画像印入其中,然而只要他一起这个心思,心中那个只无形的手伸出去画,那河浪便会在现实之中显化出来,这显化的过程当然是因为要散去,而陈景则以灵力护着,所以才会在天地间显化。
每当这个时候,陈景所能做的就是要稳住,这是极其消耗神力的。当那薄薄的水光稳住后,他就会在那上而凝神画起来,虽然没有一次成功,但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有了提升,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但是陈景自己是知道,念动之间能汇集的泾河灵力比以前快了许多。
念力又可以称之为神力,神力越强,他所能御使泾河灵力也就越多了,而泾河在他的心中也就越发的清晰,而所感应的范围也就只有泾河源头那一段与入海口那一段了。他心中明白要不了多久,整条泾河将会尽收心中。
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偶有妖灵路过,也只是好奇的远远观看,并不停留,晚上偶尔有神祗来时也只是跟大红虾说几句话,陈景并不理会,他们自然也不会来找陈景。
这些都是来看陈景有没有像别的神祗那样开坛讲道,此时陈景的名声即使是在九华州之外都传遍了,说到九华州必定要说到泾河河神。
这一天,天空月明星稀,泾河两岸月影斑驳,河面上波光鳞鳞,碎月朵朵,一派安祥景象,只是这安祥之中又有着几分寂寥。
星月光芒之中一声鹤鸣传来,远山之巅一只白鹤舞星弄月,伴着夜风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泾河绣春弯上空。
鹤鸣轻悠,在夜空之中传的极远。然而那白鹤却在神庙上空盘旋了几圈后落了下来,鹤背上坐着一个少女,正是那年一到河神庙就怒砸神像的赵玉妍,只是后来被她哥赵玉帛带了回去,不知怎么又来这里了。
她依然是那个时候的样子,法力明显深厚了不少,她看着河神庙,看着陈景,身上虽然没有第一次来时的凌厉恨意,但是不知为什么,大红虾却觉得那恨并不是消退了,而是融入了骨血之中,如寒潭一样。必须得由内发泄出来。
她自然是能看到河神庙前坐着的陈景,心中的恨意汹涌而起,记忆深处父叔及同门死亡的场景再次浮现。她深吸一口气,将那滔天的恨意压了压,这次她有高人指点,必定能让陈景活于人间地狱,直到道心破灭,法散身死。
陈景不知道这些,他此时根本就像是无意识的。李樱宁从神庙中出来,他不认得赵玉妍,大红虾却认得。他在赵玉妍自白鹤上落下时的那一刻一跃而起,身还在空中已经随风而涨,化为一匹马大小,一把黑沉沉三尖铁叉从鳃下抽了出来,大怒道:“你还敢来,真当是虾爷手中尖叉刺不得玄门中人吗?”
李樱宁大惊,连忙迎了上去,就要为大红虾掠阵。
而赵玉妍却轻笑一声,快速说道:“难道你要为你的河神爷增添罪孽吗?”
大红虾一怔,回头看一眼坐在那里如一道轻烟的陈景,心中念头闪动。他确实怕给河神爷带来罪孽,虽然他不懂这些,但是曾听陈景说过什么罪孽的事。然而他回转头来时却大声道:“我自杀你,与河神爷何甘,即使是有罪孽,也当降在虾爷身上,虾爷只怕手中尖叉杀不了人,又岂怕罪孽加身。”
话落之时,纵起,扑下,手中的叉直向赵玉妍扎去。
白鹤惊飞,冲天而起,发出一声惊鸣。
第十六章神明之劫
赵玉妍脸色一寒,手在腰间玉白荷包一摸,随之在身上一拍,一团清光冲起,将她笼罩,大红虾手中的黑叉这时正好自上而下的扎下,目标是她的头颅,没有半点怜香惜,更没所谓的旧情可念。
李樱宁看着暗惊,虽然大红虾一真是脾气暴躁,一点就燃的样了,但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像今天这个样子一动手便要取人性命。
黑叉自赵玉妍右耳贯穿,但是并不血液和脑浆飞溅,而是毫无征逃的消失,在大红虾的黑叉上尖刃上有一张人形符纸被刺穿挂在上面。
黑叉一震,那人形符纸便被震碎。不远处,赵玉妍无声的出现。大红虾再次纵身而起,带起一团罡风,前肢上身高高的仰起,左钳在仰身纵起的一刻又已从鳃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剑,两钳如大鹏展翅一样扑下,左叉右剑毫不留情的朝赵玉妍刺下。
大红虾心中杀意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在贝壳心中,大红虾一向是胆小而惜身的,然而,谁也无法否认,他的心中有着激昂澎湃的一面,只是要等着别人来唤醒。
在他相对于人类来说颇为漫长的虾生之中,已经记不太清楚跟随过多少个主子,那些主子都消亡在风与水中,但是他还活着,他的法力在妖灵之中并不算高,但是他在这遍地杀机,满眼劫难的天地间活到了现在。陈景算是他跟随的最久的,也在他心中与以前那些主子不同的。
在他看来,在这个强者为王的天地间,陈景有着其他的那些妖王修士忘尘莫及的东西,唯独少了那种狠辣。陈景总是别人有必死理由或者不得已时才行动,这已经不再算是杀戮,而是护身。
他自然不知道陈景从小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不知道陈景是由什么样的人教导着的。
就在赵玉妍再次掏出一张替身符拍到身上时,陈景喝止了大红虾,此时无论是剑还是叉都只不过离赵玉妍只有半米距离。陈景喝止了大红虾后就没有再说什么,大红虾心中发狠想要扎下去,最终却没有,怒哼一声收起叉和剑,说道:“人类从来只记得恨,不记得恩。即使是给了他们天大的恩,也会因为芝麻大的怨就将那恩忘记的一干二净。”
赵玉妍冷笑一声,说道:“他于我之间,只有仇恨,何来恩。”
“你上次来砸神像,挖河神庙,河神爷放过你,这不算是恩吗?”大红虾怒道。
“他可以不放过我,杀了我,一了百了,我哥不会来为我报仇的。”赵玉妍一边说着一边看盯着河神庙前坐着的陈景,只要知道陈景与她哥哥赵玉帛关系的人,都会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诛心。
在赵玉妍来这里之时,有人指点她说:“你若想要报仇,唯有破其道心这一条路可行。”
然后,对方教了她很多东西。
陈景并不回答她,她继续说道:“你毁了多少个幸福的家庭,毁了多人的人生,你让我活在炼狱仇恨之中。”
“生命如流水,随时间而消逝,谁都不可能避免。”站陈景另一边的李樱宁突然想到了陈景曾说过的一句话,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是吗!这种话也说的出口,既然明知以后会死,为什么不现在去死。你这河神爷为什么不去死。”她一步步地走近,来到陈景的面前,低沉地说道:“我这次回来的唯一目的就是要你死,如果你怕了的话,现在就杀了我,反正死在你手上的人已经数不清了。”
大红虾手中的剑和叉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再出手了。
李樱宁虽然想反驳几句,但是看到陈景没有出声,也没再说了。
“我来时曾受人指点,那人说你有心魔郁积于心,而你又中了亡魂梦魇咒,这种咒是会吞噬情绪而成长的,尤其是吞噬那种久积于心的念头。”
赵玉妍大步的向神庙中走去,边走边说道:“执着、愧疚、悔恨,感恩、仇怨、怜悯、慈悲、正义、……这一切都将是亡魂梦魇咒成长的养份,现在因受香火信仰之力而处于沉眠之中,当它醒来之时,就是你入魔之时,那时,你不再是你,你将会伤害一切你在意的人。”
“你的师姐叶清雪,可能会死于你手。现在立于你身边的虾灵与神侍会被你亲手杀死,你不怕吗?”神庙之中传来赵玉妍的声音,声音很冷,没有一丝取笑,却让大红虾怒气上涌,他这次倒也没有骂她,而是转身扑入神庙之中,身如御水腾雾,在空之中两钳之上已经各有一剑一叉,看得出大红虾这次是杀意强烈。
然而冲进去的大红虾就像是冲进了另一个时空中消失无踪,却又在陈景的身边显化出来,只是叉与剑都在手上,虽然还保持着杀敌的动作,却很快就知道是陈景施了法术。
还没等他说话,陈景终于开口了,他对大红虾说道:“你何必在于这些,她所要做的一切不过是要破我道心,从她一出现就是这个目的,无论说什么,无论做什么,你都不必在意,也不必担心我,天劫是劫,人劫也是劫,总是要渡的。道祖成道之时,有无上真魔显化干扰,那也不过是助道祖粹炼道心罢了!”
“哈哈哈……从来没有想到你还是这样猖狂的人,竟然自比道祖,你有几分仙骨几斤道心敢与道祖相比?无论是说什么,你不过是在给自己添加信心,正因为如此,说明道心裂痕深重。”赵玉妍大步走出来到陈景的身后,话并不停,继续大声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有法子能让你如身处地狱之中。感受炼魂,油炸、焚烧、刀割、锥心……各种痛苦,你若是怕的话可以现在就杀我。”
赵玉妍说这句话时,想起那位青丘山的高人对自己说的话:“从那泾河陈景的行事之风来看,你此去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为难你,若是他出手杀你,必定道心破裂,再与大道无缘了。若是他任由你施法的话,那他将沉入地狱深渊,陷入永恒的迷失与罪恶当中,直到道心破碎那一刻,这两种,无论他怎么做,都免不了道心破碎,你也都免不了一死。因为在他道心破碎的一刻后就是你死亡之时。”
赵玉妍想到这里,看到陈景静坐在那里的影子,心中恨意涌起,忍不住在心中呢喃道:“就让我的死亡开启你的堕落之路吧!”
大红虾也发现这次回来的赵玉妍与上次大不相同,上次她来时,虽然满身的仇恨,但却并不让大红虾感到可怕与可恨,反而有些可怜,可是这一次回来,大红虾却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阴气。这阴气自然不是虚灵身上的那种阴气,而是发自于内心深处的恨,化为阴狠。许多年前曾有魔物来问陈景何谓仙、魔、妖、灵时,大红虾就从它身上感受到这种阴冷之气,只被它看一眼,在心中竟生出阴寒之感。而现大红虾也从赵玉妍感受到了这种气息。
“魔物,魔……”大红虾心中涌起这个念头,大声惊呼出来。然而他的惊呼并没有得到陈景回应,只迎来了赵玉妍的冷笑。
大红虾看陈景并没有反应,才知道刚才河神爷说道祖成道之时有无上真魔显化,显然是早就认为她是魔。他这么想,陈景此时的心情竟是没有多少波澜。
在赵玉妍来时第一眼下,陈景就发现她与以往的不同,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质变。
不知从时起,陈景心中的那些关于杀戮的记忆就像是秦广王城头的剑痕一样,在时光之中斑驳陈旧,或许总有一天,那些痕迹会被永恒流淌的河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但是不是现在,不是此时。
赵玉妍显然是受了高人指点,接下来说的话,看似不着边际,却句句诛心。
她讲述了她自己从小在仙符宗的生活多么的美好,父亲叔伯多么的疼爱她,哥哥赵玉帛对她多好。然后她讲了许多别人的故事,这些故事中的人物无一不是死在陈景手中的人。她讲了被陈景杀死的人家人在得知消息后的痛苦和悲伤。
讲这些东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打开陈景的心房,让他悔恨与愧疚的心更重。每说完一个故事,她就会拿出一个玉简,玉简之中封印着那个故事的好些人哭泣,其中伴随着对于陈景的诅咒。
大红虾听与李樱宁听着那画面中悲切的痛哭与恶毒的诅咒,心中又惊又怒,连忙看陈景,发现河神爷依然是坐在那里,不言不动。
对于这些诅咒,陈景之前并没有听过,或许可以说是他从浊浪观中并没有听到,因为大浪花之中杂音太多,都是谈论关于陈景的,他并没有一个个去听,而现在那诅咒一出,处于那种观想河浪的状态下的陈景,耳中、心中竟是充斥着那种诅咒,诅咒极尽恶毒。
“如果苍天有眼,请睁开眼看看吧,九华州泾河绣春弯河神陈景杀戮良善,当受天谴,应当被五雷轰顶而死……”
陈景境界已经到了一种神而明之的境界,对于任何事都极为敏锐,就像平静湖面,只要有一缕轻风都能吹起阵阵涟漪。这种境界才可以真正的称得上神明,天上地下无论距离陈景多远,只要有谈及陈景的名字都能被他知道,更何况是这冲诅咒神祗的话,比之亵渎神祗更为严重。
就在那封印在玉简之中的诅咒声音响起时,在他心中那片安静的天地顿时河浪汹涌,狂风大作。这一切都只是在陈景意念之中发生的事。
他心头大惊,诅咒声到最后说到五雷轰顶时,在他的心中,九天之上雷霆孕育,仿佛真有五雷要撕裂混沌的天雷击破那片河浪,湮灭一切。
浊浪观观的是心中天地。随着这诅咒起,心中天地立即发生了变化,迅速的衍变,风起云涌,仿佛混沌演化天地一样,在混沌之中,陈景仿佛看到了那个诅咒的人跪拜于一座坟前焚香祭天,嘴里遍遍的发着恶毒誓言,誓言一起,雷霆便应声而来。
第十七章象由心生
外面的天地间风轻云淡,天空之中弦月如勾,星稀点点,陈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非常的安静,大红虾双钳各持剑与叉,浑身散发着一股凶恶之气,另一边则是李樱宁,一手持剑侍立不动,眉头紧皱的看着不远处的赵玉妍,耳中听着她在重复玉简之中的诅咒,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怎么好。
这外面天地平静,唯有赵玉妍的话清晰的很,并没有任何的法术在内,但是陈景的心中却不一样。
那雷霆在陈景的心中应声应念而生,却是陈景所见过的威力最大的雷霆。
一切由心而起。
象由心生。
雷霆生起的一刹那,他震惊了,听到那句受五雷轰顶而死的诅咒,立即觉得自己这下要死了,雷霆威力无限的攀升,只是一念之间便仿佛是累积了陈景所见过的所有雷霆,那些过往记忆中的雷霆在这一刻跨越虚无的时光汇聚组合在一起。
一道雷光落下,雷光似火。
雷分五行,陈景从这道雷光之中感受到了焚烧一切的气息。
陈景从雷光之中感受天威的强大,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在外面天地间是安静的,在陈景的心念世界之中,他的五识、六感、身体的一切都麻木了,雷光落下,将他焚烧,分不清是由内至外还是由外至内,只一刹那间,他的身体自燃了,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他心中那片天地大火铺天盖地,没有一丝空间不燃烧。
陈景以为自己在雷霆落下的一刹那要死了,那撕裂一切的威势撕裂着他的心志。但是他还活着,即使是那一瞬间心志为天威所夺也仍然是活了下来,求生的本能在雷霆临身的那一刻惊醒。
就在雷霆刺入他心房的还有那一刹那,一声声痛哭与及痛哭声交织着的谩骂和诅咒在他心中又涌起。
“愿你受五雷轰顶而死……愿你受五雷轰顶而死……五雷轰顶而死,死……死……死……”
焚烧着的火焰也有声音,依然是诅咒与谩骂:“你这阴世亡魂,宿世怨灵,怎能存活于天地间,你满手血腥,一身罪孽,魂飞魄散不足以赎你的罪孽……”
陈景没有被那如剑一样刺穿心灵的雷霆杀死,却觉得随之焚燃的火焰如有人在撕咬着自己的肉身及灵魂。
他默默地承受着,那种来自心灵的痛苦,让身在神庙前的李樱宁看到了陈景的阴神之身颤抖起来,突然在虚空中毫无征兆的散去。大红虾与李樱宁大惊,顿时便要向赵玉妍扑过去,陈景的身影却已经又显化出来了。
在大红虾与李樱宁的眼中,陈景只是一显一隐的时间,而在陈景的心中,却是那样的漫长。世间有话说一念一世间,一念生死,一瞬间百年。陈景经历了一会,虽然那是一种似幻失真的状态。
只是一瞬间,陈景却悟到了,那雷并不是真的雷,而是自己心中幻想出来的。这一刻他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放下以前,只是将那些过往都存封在了记忆之中。当被诅咒开启之时,心中便随着诅咒而生了幻念,生念而有象,这就是象由心生。
五雷轰顶随心而起,幻象丛生。
若是陈景在心中觉得自己承受不住那五雷轰顶的话,那在受雷击之时自然就会认为自己会死,在他认为自己死去的那一刻,就真的意识泯灭的死去了。
但是他惊醒了过来,意识这是自己心中生成的幻象,然而幻象已生,所以他只能竭力的保证意识不灭,他要抵挡的并不是那实实在在的雷霆,而是记忆中对于天威的恐惧在这刻爆发了,这天威成为那诅咒之人的武器。
陈景并没有抵挡之法,只得安守本心。
火焰没有熄灭,又有一道雷霆落下。
这道雷光之中充满了锐利金气。
陈景感受到了,却岿然不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平静下来,观想着河浪。
又一道雷霆落下,这道雷霆之中带着木灵气息,然而还没等到雷霆落下突然之间就消失无形了,陈景念想之中的世界再次恢复成了一波一波的河浪,风平浪静,没有雷霆,没有诅咒。
一切没有发生过,一切又都发生了,存在一虚实之间。
但是河神庙前的陈景周身却突然浮现出清光,身前眼前凭空而生出一朵小浪花,只是一显之下又隐去。而赵玉妍的那个玉简则毫无征兆的变成白色粉末。
赵玉妍脸上惊讶一闪而逝,她想到了来这里时那高人说的话:“这世上的神祗最怕的不是天威天劫,而是人间诅咒。大地上的小神若是香火旺盛,自然可以消除一切诅咒。若是没有香火的神祗,则要凭法力灵力来护身,这是当年玉皇昊天布在神祗敕符之中的禁法,现天庭虽然消失了,但是禁法仍然在,而且融入了天地之中,成了一道针对神祗的规则。”
赵玉妍那时听着自然是半信半疑,紧接着又听那人说道:“据我所知,现在的天地间,有些神祗之中也有人悟到类似于仙道之中的明心见性的境界,神道之中称之为神明,到了这个境界的神祗,只要一提及他们的名字,他就能感应到,这也就他劫起之时。”
赵玉妍连忙问若是神祗成了神明,将有什么劫,而那人只是轻笑一声并没有回笔,笑声让赵玉妍都有一种寒心,仿佛这人笑的是自己,又像是在笑天下可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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