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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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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有种可怕东西,让他不想靠近,几次想要跟他说话,最终都缩了回来。
赵鹤回到了赵家镇中当他的土地,那天进入神庙之中的两个人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然后他又在塔降下时逃了出去,在陈景回来之后,他也没有再回绣春弯,而是直接回到他自己的神域之中。
天空之中,半片明月,照亮一弯绣春。
不知不觉之中,两岸已经百花齐放,又是一年春天。
山猴松清脖子上挂着佛珠,正在那里神采飞扬的讲着自己手佛珠的来历,讲着自己凭着这佛珠打杀过多少厉害的玄门弟子。
大红虾也见过他这佛珠的厉害,虽然对他这样的得意有些看不惯,但是无奈自己没有这么厉害的法宝,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黑色海魂三尖叉,心中暗自寻思什么时候也得找件好的法宝来,怎么也不能被这猴子给比下去,俺可是河神爷座下第一战将。随之又想这法宝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俺这海魂叉用的顺手,得空时问问河神爷有什么办法让俺这海魂叉变的厉害一些。
大红虾当下便说道:“你的佛珠这么厉害,能比得上河神爷的迷天剑吗?”
山猴松清微微一顿,随之说道:“这个不可同类而比,河神爷的迷天剑只有河神爷自己能用,而我这个佛珠则不管是谁只要祭炼了就能用。你说,比不比得上呢?”
虽然山猴松清并没有直接回答大红虾的话,但是大红虾却觉得他脸上笑意似乎在说:佛珠比迷天剑厉害。
“哼,河神爷曾说过,无论是什么法宝都不过是外力,即使是你得了先天灵宝又能怎样!依然无法长生,恐怕还要时刻防备着被别人夺走。”说到这里,他摇动着头学着镇子上的夫子念书模样大声说道:“福兮祸所伏也!”
山猴却大笑道:“你这不过是羡妒而己,若是我将这佛宝送于你,你要还是不要。”
大红虾嘴巴张了张,他实在回答不出一句“不要”,但是他又觉得照实回答的话以后岂不是再也不能抬起头说话,所以他又顾左右而言,说道:“宝物虽好,怎抵我一颗赤诚向道之心。”
他们在这里说着话,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九阴的声音。他们极少听到九阴说话,一直以来九阴只听,从不与人交流心得,更没有主动问过道。
大红虾一直觉得这九阴很危险,很阴毒,连声音都带着一股阴毒之气,非必要的话绝对不靠近他。回头,只听九阴正匍匐的神庙前说道:“河神爷,亲族召唤,我要回家了。”
大红虾心中惊讶,不禁嘀咕道:“他居然还有亲族。”
他这声音虽然低,但是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凡俗,自然都听到了,九阴回头看了一眼大红虾说道:“我为什么不能有父母亲族?”
大红虾连忙道:“失言,失言,一时失言。”他一说完,发现山猴松清正笑盈盈的看着他,那双精明的眼睛仿佛已经将他心中的一丝惧怕抽了出来放在风中吹,他便又继续朝九阴问道:“你说亲族召唤,又是怎么听到的,难道是从风中听到的。”
“血脉之中自有传承,我能感应亲族的召唤,自然就是能感应到,即使向你解释了你也不懂。”九阴看着大红虾说,到最后时转过头去,面朝河神庙。
大红虾心中大怒,他觉得这九阴的眼神之中有着轻视。想要再说话之时,河神庙中已经传来陈景的声音:“你去吧,不必在意我,泾河之中来去随意,不必要有约束。”
九阴对陈景却没有一丝的不敬,只见他以头点地,说道:“九阴从远方而来,不求法术秘法,只是为了寻解道良师,在这里听道数载,受益良多,河神爷任由我们来去,九阴却不能忘记自己是神庙前听道妖灵。”
他的蛇头点地,连叩三次。
神庙之中陈景又说道:“你要回家,一路遥远,我送你一张剑符护身吧。”话落之时,在河神庙中已经飞出了一张符画,画中一柄小剑,小剑清晰烙印着一只淡蓝色的蝴蝶。这张剑符比起以前送给顾明微的那张来显然有了不同,符画中的剑更清晰了,顾明微的那张剑符中的剑并没有蓝色蝴蝶出现,而这张有。
九阴自嘴里喷出一道黑气将那道剑符笼罩,只一会儿,那黑气便被他吞回体内,而那剑符也消失不见了。
九阴再次朝神庙之中拜了拜,陈景说道:“若有事,可回这里来。”
九阴点了点头后转身向河堤下游走,钻入河水之中,转眼之间已经出现在河的对面,大红虾能够清楚地看到九阴钻入了对面山中,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大红虾与山猴松清并肩站在那里看着,大红虾说道:“军岭镇的教书先生说过一句话,离家远行不回头,天性乃薄凉。”
山猴侧头看大红虾,质疑道:“真的说过吗?不可能吧,本真人游历天下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过这句话。”
“你那是假游历,天天就想着盗宝,却将真道理当做了耳旁风。”大红虾看着山猴松清脖子上挂的佛珠说道。
山猴松清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摸了摸佛珠,神情满是得意,所要表达的意义不言而喻。
天空中有星辰,如要蓝宝一样。河中水浪拍打着河堤,竟是将这月光中的天地拍的越发的寂静。
大红虾突然沉默了,山猴松清也静了下来,他们或是抬头看天空星辰一闪一闪,或是看河浪一朵朵即生即灭。
“我好像也离家很久了。”山猴松清突然说道,这次他倒没有自称“本真人”。
“家,你家在哪里?”大红虾问道。
“我也说不清。”山猴松清声音有些轻,并不像他平时那样的灵动。
“既然你说不清,那你就回不去了。”大红虾说道。
“我虽然说不清,但是我却记得。”山猴松清说道。
“记得?记得是什么样的?”
“当然,因为那里有着这世上最清澈的泉水,有着这世上最好吃果子,有着这世上最舒服的洞府。”
大红虾“哧”笑一声,说道:“最清澈的泉水难道还比得上泾河河眼中的灵水?最好吃的果子,难道还比得上泾河中的泥沙,最舒服的府邸难道比得上河神爷的神庙?”
山猴松清并没有跟大红虾争辩什么,只是看着天空,有些东西无法比较,因为各人心中所在乎的一样,却因在乎的人不同,也有了不同的份量。
过了一会儿,山猴转身来到河神庙前,朝神庙中的神像行了一礼,说自己出来太久,要回家去了。
陈景并没有挽留,只是嘱托路上小心,不要轻易显露了佛宝,又送了一张剑符给他。
山猴松清再次谢过,转身告别而去。
大红虾看着他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山猴松清那相对于人来并不小多少的身形消失在月色当中时,回头朝贝壳说道:“贝壳妹妹,你什么时候走呢?”
“我也今天要回秋月峡谷。”贝壳轻声地说道。
大红虾愣住了,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贝壳真的要走,顿了顿后恼怒的说道:“走吧走吧,走了也莫要回来。”
贝壳说道:“我本来还没有确定哪天要走,今天他们都走了,我想,今天应该是个离别的日子。”
她说完便身形一飘来到河神庙前,朝神庙中的神像说了自己要离去的原因,又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说了一回。
这时大红虾说道:“你怎么也能感受到召唤,你难道也有传承?”
“有传承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事,虽然现在天地间有传承很少,只是因为断了,并非是因为有传承的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我秋月峡海贝一族当年在天地间不过是旁支,世代隐于那里,所以才得以比较完好的传承了下来,现在反而成了海贝一族的主支了。”
陈景同样送了一张剑符给贝壳,又说:“你来我这里时,我正处于生死之间,今天要回去家去,我也不能挽留,不过,如果你在彼处不快乐,可以来这泾河。我这庙虽小,却也能挡风雨。”
贝壳再次谢过河神爷又向大红虾告别便直接走了,大红虾却并未回答,只是看着贝壳,跟着贝壳来到一处河眼之处,看着她钻了进去,消失无踪,大红虾围着那河眼转了几圈,最后怒骂道:“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以后有难不要回来。”
第三章花开数朵枝枝艳
贝壳自然听不到大红虾这怒气冲冲的话,她此时的心情是又紧张又期待,她是海贝一族族长排行第十三的女儿,因为目无尊长而被放逐,这一放逐就是三十多年。沿着河眼而下,感应着前若有若无的海洋气息,心中想道:“父王终于召我回去了。”
当年她之所以会被放逐就是因为龙宫来人说海贝一族的灵侍死了,要海贝一族再选送一个灵侍过去,最终经过商议之后决定让她去,只是她却不想去,去了之后,就永远失去了自由,永远不能出龙宫。她违逆了父王,所以被放逐到秋月峡谷之外了。
放逐对于海贝于族来是仅次于处死的刑罚,在海域里,离开了秋月峡谷的贝壳就像是风中的烛火,随时都有可能被生吞活吃了。
她死时逃生数十回,光被别的鱼类吞吃到肚子里就有三回,好在她的壳异常的坚硬,在被消化掉之前时就被排泄了出来。在海域之中流浪十多年,最终来到了泾河入海口,顺河而上,来到了绣春弯。
前方幽暗,幽暗之中有一点清光,这个河眼贝壳进过,十多年前,她从这个河眼之中感受到海的气息,然后就顺着河眼而进去,出口处就在海域之中,当时贝壳并只是在那一处海域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回去,然后又回去到泾河之中了。
这河眼并非是直通海中,而是四通八达,若非是贝壳能从那四通八达如蛛网般裂缝之中感受到海的气息,她一定会迷失在这地脉之中。这些并不大缝隙必定是通向各处的山脉底下,自然的,其中不可能只有贝壳,还有许多虫豸潜伏着,这些虫豸有着各种的能力,也是极度危险的。不过,贝壳已经走过一回,有了准备,也比上一次要快上不少。
相对于这里面的生灵来说,贝壳的法力无疑是极高的,即使是在外面的世界之中,一般玄门弟子也奈何不了贝壳。在决堤兴浪百里到霸陵城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大红虾同样的河神赐下的灵符,也同样的会御水法术,但是他根本就不敢开口说自己能催浪到霸陵,而贝壳能做到,并且做到一路上过村过镇并不淹没房屋。
在御浪之前,她曾说过做法不能让人打扰,但是在最的被收入镇妖塔中时,她不但顶着镇妖塔御浪到达霸陵城,还坚持了许久才被收入塔中。这一点许多人没有注意到,因为贝壳处于较远的绣春湾,而且那时陈景将出霸陵城,所以大多数人并没看到贝壳的高明之处。
半个月后,贝壳终于从大地的裂缝之中钻了出来,从河域之中来到了海域之中。
她感应着那一丝来自于秋月峡谷的召唤,仔细确认着方向后,身体微微颤动,一层雾气自她身上浮起,将她吞没,当雾气散去之时,贝壳已经消失了,唯留这深海之中如风一样的暗流。
海中的地型与大地上并没有多少区别,有高山有低谷,生灵更加的多,各种植物与生物都分不太清。
而就在贝壳消失之后,从贝壳出来的地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突然动了,一片污浊泥云散开后,一个长相如树人自污浊水云中走出来,他手拿着的是一把巨大的三尖叉,与大红虾手中的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大而已,一眼看上去煞气沉沉。
如果贝壳在这里一定会认得出来这是巡海夜叉,一身御水逐浪本事传承万年之久,龙宫中若要征将,大多是由夜叉担任。这个夜叉虽然还只是巡海夜叉,但是在海中却也相当于大地上的一山妖王了。很显然,这一块地方,正是他的巡守之地。
他缓缓的来到贝壳钻出来的海眼之前,蹲下身来,这时海眼之中一有小乌贼正要钻了出来,看到蹲在面前夜叉立即朝后缩去,同时有一团墨汁般的水云散开,然而,这个动作一直都慢的不能再慢的夜叉闪电般伸手扎入海眼之中,污泥扩散成一片水云,当他再将手缩回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只乌贼,乌贼的触手疯狂地扭动,缠绕在夜叉那墨绿的手臂上,嘴里发出惊恐而刺眼的尖鸣,夜叉那凶恶的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只有冷漠,张开嘴,将的手还在挣扎扭动的乌贼塞入嘴里,一口就咬下乌贼半个头颅,又将乌贼塞入口中咀嚼着,一股残忍凶狠味道扑面而来。
一只乌贼被这夜叉生吃了后,他整个身体突然灵动起来,仿佛因为血腥气息而唤醒了体内沉眠的凶煞,他的眼睛泛起凶光,朝贝壳离去的方向看去,原本凶恶却平静的脸色慢慢的变化,变地越来越愤怒,突然怒吼一声,朝贝壳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海水排开,他的速度在海水之中就如空中飞鸟一样的迅捷。
如果要按法力高低给在绣春弯神庙前听道的那此妖灵排名的话,这是很难排出的,因为他们之间法力差距并不大。但是要说努力,必定是贝壳,她很少说话,因为她无时无刻都在修行,每个在河神庙前听道的妖灵对于贝壳的印象都会是:一个团雾气之中飘浮着一个青色贝壳。
绣春弯和这整个天地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偶尔有修行之人飞过天空,也是来去匆匆。原本天天晚上都热热闹闹的绣春弯已经冷清了下来,冷清的只有大红虾在河神庙趴睡。除此之外,河神庙前方侧面那棵并不高的树上有一只夜莺还在,她安静立在夜幕之中。
除了这绣春弯冷清了,还有一个地方冷清了,那地方就是霸陵城,霸陵城隍之中秦广王玺虽然已经被陈景给取了出来,但是这城却彻底的变成了一座鬼城,不但凡尘世人不敢去,就是神祗仙道修士都不敢进。
通往霸陵城的道路立起了一座碑石,碑石上刻着:“霸陵鬼城,生人勿近。”
偶尔此胆大的人告诉霸陵城回来之后,都说看到霸陵城头有一个女子,她在城头四处走动,但是并不出来。有些人因为走的太近,不知为什都像是失去了神智一样,进入到霸陵城中去了,无论在后面的人怎么喊也喊不住,最终没有再出来,这事慢慢的传开之后,大家都不敢靠近霸陵城了,而霸陵城头的女子则称之为霸陵女鬼。
陈景这些并不管,他也无法管,他当然知道那女子是谁,若不是她,陈景都要死在霸陵城中,对于陈景来说,霸陵城是一个特别的地方,曾凭此城息身,曾痛苦的离开这座城,曾为救这座城的人而陷入死境,却又在这座城中脱胎换骨。
汉河九千三百里,并不能完全在陈景的心中呈现,泾河的两端各有数百里仍然模糊。
陈景在修行,自从破了神禁之后,他对于这河域的感觉就不一样了。虽然都还是御使着驱动河域灵力,但是主次已经改变了。以前他的灵力是泾河的灵力,而现在他的灵力是他的灵力,泾河的灵力也是他的灵力。虽然,看上只是一主一次的改变,却是天壤之别。
河域灵力温养着神像,这么多年来,神像一直受灵力洗炼,却没一丝的化形之机,陈景除了感受到神像上的灵气极来浓郁之外,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改变。但是这次在被雷击之后,他却觉得神像有了变化,一道道的雷霆将神像击出了变化,隐隐间,都似要生出经脉。
在陈景被封禁进入神像之后这么多年来,他原本的残躯已经与神像融为一体。在冲向昆仑山时,神像之中的灵气激荡,灵气最为浓郁丹田位置被气雷霆击出一点生机,真正出现了个介于虚实之的空间,形成了神像的丹田气海。
这丹田非常的小,却有一滴小真灵凝结,但是之前神像在雷劫之下生出的血气感已经没有了,石像依然是石像,只不过有着一丝细微别化,在神像之中出现了细若游丝的灵痕。这些灵痕之是由灵气化成,从头到四肢,中心处则是丹田气海,又以头顶天灵盖的灵痕最灵繁密。
这些仿似经脉的灵痕并不是完全由灵气凝结而成,而是神像之中化生出的脉络。
神像在这么多年后终于开始发生变化了。
“河神爷,我的虾子虾子虾孙又死绝了,我又断了香火传承。”
河神庙中并没有人理会儿大红虾,他一句没有一句又喃喃自语着,看着奔腾着的河浪,虽然他的话总是含糊不清,但是偶尔也会有听的清的。
“也不知道贝壳妹妹到家了没有。”
“也不知道猴子被人剥了皮没有。”
“那阴蛇原来还有族人。”
……
“好久没去千罗山,去那里看看……”
大红虾冲入河中消失不见。
大门大派开始召唤弟子回山,仿佛他们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
几天过去了,大红虾从千罗山回来,他一个向陈景汇报说千罗山神姑修行的草屋边有一条青滕成精了,法力很高强,把他捆了一天一夜才放他下山。
陈景告诉他那是以前从恶龙峡路过的那个巫山山神,大红虾大吃一惊,道:“原来是她,俺再去认识认识。”说完又扑入水中消失不见。
虽然陈景没有感受到天地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警兆,这警兆就像是本来一直就在那里,就像浊水之中的一条鱼,在水慢慢的清了下来后,鱼也就显现出来了。
第四章黑暗中的灯
心清,自有警兆现,修行之人在打坐入定之时,往往都能感应到关于自己和自己亲近人的危险。
陈景想着也许这就是各大玄门道派中人召弟子回山门的原因。
虽然陈景这一天入定之时也产生了这种感觉,但是他却并没有做什么,他没有门人,泾河之中的生灵都少得可怜,开灵妖物只有大红虾一个。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努力的修行,不断粹炼着神像,还在努力地让自己的神念与九千三百里的泾河相融,他有一种预感,九千三百里的河域在自己的心中清晰呈之时,一定会有着特别的变化。
天地间无论是有什么变化,或是即将有什么变化对于颜洛娘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她现在正走在一片漆黑虚无的空间之中。
一片黑的天地,永无尽头。抬头看不到天空,唯有漆黑一片,低头看去同样如此,若非是脚下踩着的感觉像是实地,还会以为行走在黑暗的虚空之中。
在这空寂邪异的黑暗之中,颜洛娘走在她们这一行人的最后,她手中托着的琉璃定魂灯,光光照亮一片空间,只是这一片空间相对于整个黑暗天地来说,却是只是微弱的一点光芒。她的前面是众位师姐,每个师姐手中托着一朵冷焰,这冷焰就像是一朵月光凝结,正是广寒宫最根本的法术月心灯。
这月心灯既能破尘世幻象,又能驱心中迷障。在他们这灯光的之下,隐隐间竟是能看清地面的道路。当年陈景在秦广王城之中,什么也看不到,无法辨别方向,他那时甚至连上下都分不清了。而现在广寒宫主走在最前面,广寒剑背在她的背上,她手中并没有如她弟子们那样手掌托着一朵月焰,但是在她的双眸瞳孔之中却有两点月光闪烁。
她笔直地往前走,就像上能看清道路。
黑暗之中,突然有含糊的吞咽声响起,声音才传来,黑暗之中有冲出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扑向广寒宫主,广寒宫主面色丝毫不变,冷峻到极点,双眸之中爆出一团冷芒,她背上的剑鞘之中突然溢出一片月光,在黑暗之刺眼夺目,月光之中,一个被铁链绑着一条手臂的人纵跃在空中。
月光之中他的样子照得清清楚楚。
脸上发青,死气沉沉,眼中透着残忍与凶恶。除此之外,他的双脚上也锁着铁链,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从中间断了。
他跃在空地,张大着那泛黑破嘴,扑向广寒宫主。
广寒宫一步不退,顿也未顿一下,依然向前走去,而那如恶鬼般的人却在月光之中分散,仿佛是被月光焰成灰烬。
一行人,踏着残骸往前行。
他们走着,走着,这样的场影遇到过已经不止一次了。这片黑暗,仿佛有着无空无尽的危险。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后面有弟子问着。
“去一个地方。”广寒宫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如一条线将串在众弟子的耳中。
又有弟子问:“去什么地方啊。”她的声音之中有着透着惊恐,虽然她在努力的压制着。
“冥河之畔,三生石边。”
广寒宫主回答道,但是有弟子再是为什么要去那里时,她却没有再回答了,只是一直向前走。她们不知道冥河在哪里,也不知三生石是何物,更不知道广寒宫主为什么要去那里。之前明明是追着那两个阴世怨灵而来的,但是自从进了阴间之后,一切都变了。
黑暗压抑,压得时间都停止。她们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走得他们都有些麻木了,黑暗无穷无尽。
当他们那份对于黑暗紧绷着的心松弛下来之时,眼前便幻象丛生,即使是有广寒宫主的提醒,也再也提不起心气,提不起精神。
在他们的耳中,突然传来飞禽拍动翅膀的声音,声音乍现,却已经到了极近的距离,众弟子连忙抬头,凭着手中月光,只来得及看清那是一群漆黑的乌鸦。
“啊……”
一片月光闪耀。
乍黑。
唯一亮着的就只颜洛娘手中青灯了。
“师父。”
只见远处一道白光一渐行渐远。
“师父,师父……”
在颜洛娘与其他的广寒弟子声喊声中,广寒宫主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重新亮起了月焰,颜洛娘回头看去,只见他们脸上一个个都布满了惊恐。颜洛娘心剧烈地跳动着,只是她却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将手中的琉璃护魂灯驱动的更亮了。然而,无论怎么亮,这灯都只是黑暗中的一盏孤灯。
“师父呢,师父怎么了。”有人惊恐的问道,虽然这声音很大,却是强作镇定,明显的带着颤音,显然心中怕极了。
“师父好像在追什么东西去了。”有一个弟子回答道。
颜洛娘却是将灯高高地举起,将一众广寒弟子都照在里面,然后连续数了两遍人数,说道:“玲玲师姐!”
她这一喊,众弟子立即顾左右而看,却没有看到。突然有人惊呼道:“那,玲玲师姐在那。”
颜洛娘连忙看去,只见灯光不及之处,正有一条腿能看清,再往前便陷入了黑暗之中。颜洛娘举着灯走近,才几步却愣住了,因为在玲玲师姐的尸体旁边正蹲着一个怪物,怪似猴,却长着鹰嘴,背上又生着双翼,双眼泛着凶光的看着颜洛娘。
而它的嘴正咧着,牙齿上和胸前染满了鲜血,而地上的人则早已经鲜血淋漓,头眼睛已经被挖出,胸口被破了一个大洞,心脏已经没有了。
颜洛娘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靠近。
那怪物不但不害怕,反而脖子一仰,发怒似示威,颜洛娘并不停止,眼中的惊惧竟是慢慢的消退,脚步坚定的向前踏出,而她的师姐们则是一个个不敢上前。
就在颜洛娘再次踏出一步之时,那长着猴身鹰嘴生双翼怪物嘶叫一声,一纵而起,双爪在灯光下如刀一样抓向颜洛娘的脸。
颜洛娘将手中的灯抬举而起,一口早已经准备好的灵气自丹喷涌而出,吹在琉璃定魂灯上,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将猴身鹰嘴生双翼的怪物淹没。怪物发出一声惨叫,在空中转身翻了个身向后纵横,身上仍然燃烧着,没逃出多远,便已经滚倒在,挣扎了几下后不再动弹了。
颜洛娘回头看着众位师姐,说道:“我们去追师父啊。”
说完凭着感觉朝广寒宫主消失的方向追去。
第五章转轮殿中的新生
颜洛娘一路向前追着,心中想着师父,脚步不禁越来越快,不知不觉已经将身后师姐甩得远了。
“师妹……”
“师妹……”
“洛娘师妹,慢一点。”
……
然而颜洛娘却像是没有听到,又像是那声音被她们与颜洛娘之间的黑暗所阻隔了,根本就无法传到颜洛娘耳中。
颜洛娘也像广寒宫主一样渐行渐远,最后化为一点灯光,在遥远的黑暗之中晃动。
当颜洛娘停下来时,她看到的却是师父广寒宫主躺在地上,手中的广寒剑并没有出鞘。而她的嘴角与胸口已经染上了鲜血,脸色灰败,眼中已经没有了那种冷漠中透着爱护的神采。
“师父!”颜洛娘扑倒在广寒宫主的身边。
“师父……师父……,您怎么了?师父……”颜洛娘急切的问道。
广寒宫主听到颜洛娘的呼唤,眼神转过来,缓缓的闭了下眼睛,又睁开,并开口说道:“离……开这里……回…广寒……宫去,不……到步……月……无影时……不要出……宫……”
颜洛娘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只一转眼之间,师父就不行了。
“师父,你不要说了,我们回去吧,回广寒宫去。”颜洛娘哭着说道。
广寒宫主向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师父要死了,师父曾说过我会阳身堕阴间,难得善终,让我除非遇到天大劫起时才可才可出宫,但是我不信命,又以为现在已经是天地动荡,没想到,还是难得善终。不过还好,收了你为传人,这也算是应了师父的话了。”
颜洛娘知道她说的师父并不是她自己,而是广寒宫主的师父。
广寒宫主这一段话声音虽轻,却不再断断续续了,说的很顺畅。
“师父,你不要再说了,我们出殿去,回广寒宫去。”颜洛娘哭泣道。
“没用,师父已经不行了。”她说到这时,艰难的将手中的广寒剑抬起,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广寒宫的宫主。”
颜洛娘摇头,哭道:“师父,不行的,我做不来的,你传给月霞师姐吧……”
广寒宫主摇头道:“不行,她看似刚毅,实则怯弱,而你则不同,你外柔内张,有韧性。”
颜洛娘还要再否认,广寒宫主已经怒道:“你是要我死不上瞑目啊!”
“师父,师父,我答应,我答应做广寒宫主。”颜洛娘连忙说道:“师父,到底是什么伤了你。”
广寒宫主摇了摇头。
颜洛娘不知道师父是不说还是不知道,广寒宫主说道:“你做了广寒宫主,什么都能忘,但是不能忘记了祖师的遗训。”
不等颜洛娘开口问,广寒宫主已经说道:“祖师遗训一句是自强,自爱。这个你入门时就已经跟你说过了,还有一句话是:前往冥河之畔,看是否有花开两岸。到三生石边,看是否还有人在等待。”
颜洛娘听着后两句,却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了原来师父之前说要到冥河之畔,三生石边去,是祖师的遗训。只是这两个地方又是在哪里呢?又为什么要去这两个地方呢?她连忙问广寒宫主,广寒宫主眼睛神已经慢慢地散去,听到颜洛娘的问话后,大口地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他日,你回了广寒宫自会知道。”
又艰难的说道:“你现是宫主,若有不尊你命者,可以广寒剑斩之……”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微弱,颜洛娘边忙将耳朵对着广寒宫主嘴边,听着她那比呼吸还要小的声音,而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许久之后,颜洛娘才缓缓真起身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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