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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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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的手中。
长啸声中,那神像突然腾空而起,随着神像的冲天而起,泾河之中河浪席卷,随着神像而起。而神台上的那个道人竟是依然在挣扎着,仿佛他的背上依然有着一座神像镇压着他一样。镇压他的不是神像,而是泾河的灵力。
下方泾河怒浪狂卷,河浪随着神像一路逆流而上,形成浩荡壮观景象。天空之中风云变色,形成一片漩涡状的雾云。神像则是下连泾河之浪,上接九天风云,远远看去,那并像是神像,而像是一个蓝袍道人踏步虚空,奋怒的奔行着。
河浪丝毫不停,直向泾河的上游而去,如一条银龙,去势凶凶,将泾河之水卷带而起。
“他要干什么?”
有人心中疑惑,惊呼出声。大多数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而有些隐猜到的,却惊讶于他的胆量。
“他要水淹昆仑。”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知道他要兴浪淹昆仑原因的,却是诧异于他这些年来的平静,即使与他关系亲近大红虾也不知道自己这位河神爷,天天沉默的坐在河神庙前,想的最多的就是兴浪而上昆仑。
有人半生一事无成,穷困潦倒,当时运一到,便能乘风上九天。伏于大地上的一条顺势而流淌的浊河,在有了河神之后,也逆卷九天,如银河腾空,冲卷一切。当陈景回到泾河中时,已经无人再朝陈景出手。没有出手的人心中唯有庆幸与震惊。因为陈景此时表现出来的威势几乎不在当年蛟龙王的威势之下,这是泾河龙王才有的神力。
在时下的天地间,泾河龙王属于六品神祗。而陈景这泾河神位属于八品神位,在水系一脉神祗之中,除了天地间的一些井神及小河河神外,就属他八品小河神小了。初时不过管辖绣春弯三十里的范围,而只不过二十余年,几乎一转眼之间就几乎已经有了不下于六品泾河龙王的威势了。
那些人看到陈景外在显露的威势,但是大多都没有看到陈景的内在神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变化在翠屏山神翠屏娘娘眼中却是那样的清晰。甚至可以说,在陈景于霸陵上空出现的那一瞬间,她的眼中便泛起了惊讶,因为在这一刻她居然发现自己难以看清陈景了。在之前她看到贝壳要兴浪到霸陵时,就曾说,如果陈景能活下来,她以后见到陈景都要退避了。不过,这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出现的情况,至少在她的心中即使是陈景能够冲破天庭敕符之中的神禁,要想超越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
然而当陈景从霸陵城中一现身之时,她就感到惊讶,因为陈景身上已经有了一层朦胧的东西,让她不清,就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如果说这还只是让她惊讶的话,那么现在陈景身上变化足以让她感到震惊,在神像头顶呈现出来的敕符景象正发生着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她看到陈景的头顶呈现敕符景象之中了现一条大河滔滔奔腾,如一条银龙。自河的中间位置又延伸出一片朦胧白气,白气如河雾翻涌,雾中有村、有镇、有大城。大城巍峨,正是霸陵城。
她看着陈景融于河浪之中,逆流而起,喃喃自语地说道:“此时的天地间,称得上一方神祗的,要多了一个泾河陈景了。天下无数修行人中,能够在天地间排的名又多了一个。”
站在她旁边的玄空没有说什么,她眼神之中同样的惊讶,却一言不发的看着。
陈景这会儿只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是一条河,一片大地,一座城,一只蝴蝶。水浪涛涛,听在他的耳中却如宁静的夜晚的清泉声,感觉四面八方的灵气都朝自己汇集而来。而呈现在眼前的不是河浪,也不是漆黑夜空,而是五彩缤纷的世间,他心中自然而然的闪过明悟,这些色彩是五行灵气。
一直以来他寄剑于身外,超脱于身体之外,可身体却始终都是屹立在泾河绣春弯,而此在他那心中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多出了两个身体,一个在霸陵城中,一个在军岭镇中。在他的脑海之中,映了的是一条长河,一座孤城,一座镇。镇中城中各有一座神像。
但是陈景又有一种异样的清明,这清明仿似又有些不切实际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浑身轻飘再无身体的感觉。然而又将整个神域范围内外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泾河两岸山顶那站立着和各门各派的修行之人,虽然修为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高,但是在这种的状态下的他,却将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也看得清清楚楚。山中有不少妖灵潜伏其中,此时同样的看着。
延途两岸那许多人是陈景之前所没发现的,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手中秦广王玺对于天下间的修行人来说有多么大的吸引力。而站立在翠屏山顶的翠屏娘娘却如夜中明灯一样的刺眼,这是他的感觉。他发现这翠屏山神居然几乎与翠屏山脉融为一体,一呼一吸就像是山脉在吞吐灵气,山即是她,她即是山。陈景知道,自己要达到她这种境界还要时间。
在他的心念之间,有两种极为矛盾的感觉,一种就是格外的清晰,仿佛万物都在掌控之中。又有一种感觉是朦胧,就像是身处于水中,压于山中,焚于火中,这种融于天地的感觉,就像是天地间灵类初开灵时的对于整个天地的情形。
就在这一刻,他感受到神像之中的灵气突然激荡起来,原本从都无法感应到的灵气在一刻感应到了,就像是死去的身体重新焕发出生机。
一直以来,神像一直都在被泾河的灵力洗炼温养着,但是无论神像中蕴含的灵力有多么的充沛,却与陈景好似没有关系,因为陈景根本就无法驱动神像上的灵气,这就像是一个身体失去了知觉的人,即使是给他吃了再好的补品,也无法让他站起来,无法让他感应到力量。
但是这一刻陈景感应到了,感觉神像之中的灵力激荡,陈景心念一动,立即抓住机这一个难得的机会,沟通着神像之中的一丝灵气在丹田之中转动起来,这一动便立即带着神像体内灵力也开始转动起来,初时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只一会儿竟是就形成一个小漩涡,漩涡越转越快,很快就神像内的纷乱灵气聚集到了丹田部位去了,而外界的灵力则是以更快速度汹涌而来,在神像的上空同样的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漩涡越转越快,竟似要在那里凝结起来,只是一时却怎么也无法凝结,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着,陈景却清楚,因为这是神像,是石身,根本就没有丹田窍穴。
陈景就在这感受着天地和身体的两种感觉之中,兴浪朝昆仑山卷去。
突然有一人飞临而来,如九天飞仙,衣袍飘飘。在许多人眼中,河浪冲天而起,就像是苍龙吐息,一口便将那人给淹没,那被河浪卷进去,转眼之间,河浪远去,那人再也没有出现,仿佛那河浪就是一条能吞噬万物的魔物。
悠忽之间,河浪已经到了数百里之外。河道转则河浪转,在河的上空无论是什么阻挡都被吞没。
泾河两岸的山神或修行者都发现,在浪头经过之后,泾河依然还是泾河,但是在他们的眼中,这泾河已经没有灵气,或许可以说灵力都被那浪头卷走。那浪头之中的灵气越来越重,给人的感觉也是越来越浩荡,就像是整条泾河的水都翻涌了上来。
一百里,两百里,五百里,一千里……
许多人紧随着河浪朝泾河的源头昆仑山腾飞,但是任他们怎么驱动法力都跟不上河浪的速度。
随着河浪的威势越来越重,所过之处,狂风呼哨,乌云密布。两岸的山头大树被吹折,山中小妖根本就不敢在河边看着。
对于他们来说,今天是很特殊的一天,这一幕也将在他们的跟里化为传说,流传四方千万年。
那传说版本有许多个,但是流传的最广的则有两个,一个是说这一天,泾河之中有白龙出世,不知被封禁几万年,自昆仑山下兴浪起,欲腾飞九天化形。之说以会演变成一只不知封禁了几万的白龙出世,那是因为后面天地间发生的许多事有关。
还有一个传说则是说,这一天,泾河的之中的一切都成了利刃,水是利刃,风是利刃,河雾也是利刃,无论是什么被卷入其中都将湮灭。
“那不是河水,那是能撕裂天地的利刃。”一座青山之巅有人低叹道。
第一六六章曙光探头云彩间
当要天边一缕曙光自云彩之中探出之时,河浪已经到了泾河的源头昆仑山下。
昆仑高耸入云,即使修行之人看在眼里,也会从心里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想法。修行之人对于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都极为敏感,他们感觉这昆仑山高不可攀,便是真的难以攀过。即使是他们有着凡人称之为仙术的法术,也登不上去。
陈景这是第二次面对昆仑,与上一次随着蛟龙王冲上昆仑时的状态不同,这一次在他的双眼之中,这昆仑山竟像是遍布符文,这符文不似人以大法力布成的,而像是在漫长的岁月之中自然形成的。
陈景仰头,只觉得这山连接天地,镇压着万里灵气,而泾河不过是山中溢出的灵气形成的一条河。他的心中与别人一样也同样的生出昆仑高不可攀的感觉,甚至这种感觉更甚之。他终于明白当年蛟龙王能迎着九天雷霆而冲上昆仑,冲入山中是多么强大的一件事。
“好高的山,好重的山,我会被镇压在山下的。”
陈景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当他越靠近昆仑山,这种感觉就越明显而沉重。甚至连空气都凝实起来,他毫不怀疑自己极有可能会被镇压在山下。
但是他仍然溯着昆仑山体而上九天,就似一条怒龙自深渊之中冲起,刹那间,他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仿佛自己正抗着一座山在飞腾。
这种压力在他看到符文时就出现,即使是他闭上眼睛也仍然感受得到。他明白,这压力不是作用在肉身上,而是镇在心中。然而,他必须得上昆仑山巅,而且还要入昆仑。
如果说星空是浩瀚而神秘的,那么这昆仑山同星空比起来,则多了一份实实在在沉重。
这一刻他隐隐明白当年蛟龙王为什么一定溯昆仑而上九天。长年累月的仰望昆仑,让他的心中出现了一座山,那座山镇着他化龙飞腾的道路,他混的不是昆仑,而是突破自我。
这一刻,他也做出当上蛟龙王一样的选择。
三百年前的蛟龙王有怎么的威势,陈景并不知道,而上一次陈景是随着蛟龙王一起冲上昆仑的,当时他身处其中,感受更多的是天威,那时的他连对于昆仑山的感觉只有神秘,直到他进入了昆仑山后,一直缠绕心间的都只是神秘莫测,如汪洋大海。
这一刻,他终于独自面对这坐号称万山之母的昆仑,面对这道门之祖的昆仑。
这一天相对天地轮回来说,就像是大海之中一条鱼跃出水面,打出一个浪花。而相对于相对于陈景来说,这是一次脱胎换骨,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主动的去挑战比自己强大的存在,以前的他就如弹簧一样,是遇事之后的反击,现在则是已经有所不同了。他看着九天之上凝结的乌云,看着昆仑山浮现的仿如代表着天地规则的符文,他心中不可竭止的涌起渺小的感觉,然而他依然毅然的冲上昆仑,冲上九天。
随着河浪冲的越高,天空中的乌云越厚,就像是苍天本是有思想、有眼睛、有感情的,它愤怒了,一道刺眼的雷光自乌云之中刺出。在陈景的眼中,这就像是一把剑,一把万里之外取人首级的天道之剑,剑未到,天威已至,直荡心灵。在天威面前,法力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颗直面天威的心,即使是觉得可能可粉身碎骨也不能害怕,至少不能让心中的惧怕控制了身体。
神像周身河浪沸腾,形成漩涡,河浪之外则是风云,让人难以看清最中心神像。
天地间要说比陈景法力高的有不少,那些自千多年前在劫之中传承下来大门大派之中定然有着不可测度的人物,但是要说面对这天威之时的心境一定要比陈景高,却也未必。天下神祗之中自也如此。
陈景看着雷朝自己刺落下,耳中一点声音都没有。那雷光所过之处,就似已经将三千小世界都照彻,又似天地已经被这一道雷电刺碎。这不是陈景第一次面对这雷霆,然而,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三次,他都有一种粉身碎骨,灵魂散灭的感觉。
心境高的人未必完全不惧生死,但是他们却能让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不控制自己的身体。陈景不止是一次面对过天威雷霆,虽然他依然会感到恐惧,但是他却能保持不本心不失。在许多人的眼中,只见那在雷光之下的浪花竟似有了生命一般,发出一声啸吟,啸吟似剑鸣,又似龙啸,以更快的速度朝九天之上冲去。
“轰……”
雷霆声这时才自九天之上传了下来,声音响起之时,雷已经落在了冲天而起的浪涛之上。
浪涛炸开,朝四面八方的飞散,雷光尚未退散,浪花散裂开后,一尊高大的神像显露了出来。
陈景只觉天灵盖嗡的一声,就像是自己头被重锤击打了一下,在他的感觉之中,他自己头颅在这重击之下分裂开来,那道狂暴的力量顺着头劲直破而下,延两肩而走手臂。又顺背脊而下,直入丹田,在神像丹田灵气漩涡之处炸开。
“轰……”陈景感受到了剧痛,这是他自成神像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剧痛的感觉。
如果说当年叶清雪将小白龙找来念《天妖化形篇》,是开启了天下妖灵化形的序章的话,那么,陈景今天冲破与神魂融合在一起的神禁,就是开启天地间的神祗自立的门庭。今天注定是要载入天地纪元中的一天。
陈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有一天也成为天地间的传说,若是有人告诉他可以的话,他宁愿不要,在他看来,千万年前的那些人个个通天彻地,却已经没有一个还在世间行走,他宁愿永远活在现实之中,尽可能久的看着这个世界。
雷光落下的刹那,陈景仿佛看到了千百年后,人间传唱着:“是谁说,饮泾河水者当受我庇护。是谁说,只要信我,我将护其不受邪灵侵扰。是谁挟浪上九天,是谁在问,你们若有心,我愿为剑,是谁在说,你们若有力,我愿为锋刃……”
雷电直击神像之上,神像浮现出层层剑光,雷电漫延而下,将神像里里外外浇灌了个通透。没人知道这一刻的陈景在想什么,没人知道这一刻雷霆击在神像上是什么感觉。这一刻就像许多年前蛟龙王兴浪上昆仑一样,只不过当时的陈景只是那许多河神中的一个,在大家的眼中是一只脆弱的蝴蝶,雷霆下的蝴蝶,脆弱的可能被风吹裂。直到他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从昆仑山中冲出来了。从那一刻起,他在许多的人心中留下了印记,从此泾河之中就只有一个陈景了。直到,绣春弯那一战,直到霸陵城中受到满城二十万生灵的愿焰粹炼,他的灵魂及心境开始质变。
而神像也同样的受灵气滋润了这么久,现在受到雷霆之力粹炼,开始发生变化。
雷光未散,又一道雷光落下。只有一直盯着看的人才会看到,在那雷光之下的神像在雷光之中停顿了一下,只是很短的一瞬间,那神像又朝九天之上冲去。而被击散的河浪,并没有就此散去,而是重新汇集在神像下方,化为一团云,那云旋转着连接着泾河,泾河之中的水浪这时就像是一条银线,而那朝天空飞去神像就如风筝。
第三道雷光再次落下,雷电直击在神像的天灵盖上,电花漫延而是上,透过神像脚下的云层,顺着那银线的河浪传导而下。
“滋滋……滋滋……”
陈景感觉神像之身发麻,有着一丝丝的疼痛夹杂其中。
河面上闪耀着电花,只一瞬间,电花已经蔓延数十里。电花过后,河面上顿时浮现出许多鱼虫虾,鱼虫虾翻着肚皮,显然已经死了。
神像并没有停下,依然是朝九天之上冲去。受过雷击的神像并没有碎裂,反而更显光洁,隐隐间透着霞烟宝气。
第四道雷霆落,伴随着狂风暴雨,神像直冲九天之上,就像是一个紧握的拳头怒而直击天空。
陈景的神像之身感觉天灵盖被打通,原本那种沉重的感觉就像是被雷霆击碎,那全身被封住的感觉再也不复存在。
雷光依然蔓延而下,河面闪耀电花。
第四道雷光落下。
陈景的神像之身,背脊仿佛出现了力量,恢复了一丝生机。
第五道雷光落下。
陈景隐隐感觉,身体之有血液在奔流,仿佛全身经脉都再次活过来。
第六道雷光落下。
陈景的神像之身中,灵气仿佛已经燃烧了起来,全身上下无一不剧痛,似要烧为灰烬。
在神像的丹田之中,竟是出现一个微小窍穴,那里正是之前灵气汇集之处,现在依然有灵气在那里形成漩涡,天地间的灵力以神像丹田为中心的汇集。
这不比妖灵度劫,中间几乎是没有间隙,一道连着一道。
第一六七章宝塔镇泾河
在神像的丹田位置出现奇异之时,神像冲飞速度越来越慢,就像是老人上坡,比起当年蛟龙王来,陈景显然还有差距,尽管他的敕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他的神力依然比不上得泾河三百余年的蛟龙王。
陈景知道,自己到了极致。他也明白,自己比起当年蛟龙王来还差了不少,如果他再强撑下去的话,估计神像之中的灵力要被雷霆烧干,然后神像彻底的毁灭。
突然,天空之中金光大光。金光之源是昆仑山巅的一个道人手上托着的一座金塔,金塔上闪耀而起的金光映耀一片天空,连乌云都照成白色。
这人就是昆仑仙门的传人,他静静的守护在那里,眼神之中充满了大道无情的冷漠。
“兴浪犯昆仑者何人。”
那昆仑山巅站立着的道人冷冷的喝问道,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
声音很大,有一种煌煌然的大势融合在其中,铺天盖地的自昆仑山巅席卷而下。隐隐间,这声音之中仿佛蕴含着沟通天地的大道法则在内。陈景不由自主的想要那回答,却在话才出口之时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在河神庙前讲道这些年,法力不见提高多少,但是心境已经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境界,就像是平静的湖面,只要有一丝的微风就会泛起涟漪。
这是危险的征兆。
陈景将那几乎已经要脱口而出的话压了下来。他不知道,当年蛟龙王在冲上昆仑山巅之时,昆仑传人也这样的问过,只不过那时的他没有听到。当年蛟龙王没有回答,这次的陈景同样没有回答。
就在他将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压了下去之后,顿时血气翻涌。按理来说,他的肉身已经是神像了,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就是有,就在受第一道雷击之时,他就感受到了气血,而且他还明白了原来神像真的可以化形。
血气翻涌之后就是一阵眩晕,这种状况极度的危险,只要雷霆落下之时,他仍然处于眩晕状态的话,一道雷霆就可能将神像击得粉碎。然而雷霆没有落下,却有金光洒下。
陈景头顶是一座巨塔,金光灿烂,光耀九州。
陈景朝上方的金塔看去,看到的却是一个无底深渊,仿佛这塔并不是塔,而是一个通另一个天地的通道。一阵狂风自那深渊之中卷出,似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抓着神像往里面拉去。
雷光自九天而落,落在金色巨塔上,却并没有给金塔带来一点伤害,反而让金塔上的金光更加的浓郁闪亮了。
陈景不知道为何上次蛟龙王冲昆仑之是他没有在半途出手,而这次却出手了。
神像朝金塔之中深渊飞去,转眼已经到了金塔的底部,然而就在许多人认为陈景要被收入塔中之时,神像之上突然生出一圈白光,白光生出之时,有剑吟响起,无形的束缚被斩断,随之便见神像朝下方落去,金塔直落而下。
“镇……”
这一声镇字伴随着雷霆声一起回荡在天地间,金光下的神像笔直的掉落。在神像在金光之中格外的清晰,金光突然化为金焰,凭空而生。神像周身被金焰包裹,远远地看上去极为艳丽,然而是只要有一些见识的人都会在心中惊呼,因为这是玲珑宝塔之中的琉璃火,传说能烧三界一切生灵。
陈景更是体会深刻,在上一次他入玲珑塔时,差一点就没有出得来,当时他看到从塔顶落下的火焰就像是大地深处地心煞火岩浆,现在火焰只在周身一现,立即感觉神像身体有被烧成灰烬的感觉。他想也不想,秦广王印凭空而现于他的身前,远远地看去就像是从神像的嘴里的喷了出来,秦广王印一出,上空那玲珑镇妖宝塔铺天盖地的镇压天地间一切生灵的气势顿时被截断。
秦广王印之上是煌煌大势的金光,秦广王玺之下眨眼之间,就已经变成一片黑暗,金光下,隐隐可以看到似有鬼影绰绰,乌黑煞气之中,陈景神像就像地狱来客。
“天王显真灵,宝塔镇泾河。”
昆仑山巅道人冷冷的喝念道,声音一起,金塔上的金光大盛,那金光竟是连九天之上的乌云都冲散了,只是那乌云虽然散去,雷电并没有随着一起消散,本来刺眼的白色雷电在金光的照耀下竟是也成了金色的雷光,雨也成了金色,就连风在金光下都似已经显了形。
泾河之中依然绵绵不绝的涌起河浪,那些河浪并非是真的河浪凡水,而是泾河灵力化为河浪。陈景倾尽泾河之力御使着秦广王印,外人看上去威势不在天空之叶玲珑镇妖塔之下,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其中的艰难。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凭着霸陵城隍秦央那样的法力,最终都变成了秦广王印的器灵。
此时此刻,陈景只觉得有着无数的恶鬼正在撒扯着自己的灵魂,就像是要将自己撕成碎片,又像是要将他拉进秦广王印之中去。
他心神跳动,灵魂颤抖,随时都可能可脱离神像而离开。
灵魂离体对于仙道未成的人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有秘法者,可以在肉身被毁之后夺舍,尽管如此,也有着极大的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记忆,神志不清,即使是夺舍成功,也要花上许久的时间才能让灵魂与肉身契合,也许当灵魂与肉身契合之后,肉身又已经衰竭了。还有些有秘法的人,可在肉身被毁之后将灵魂寄托于灵器之中,而成为器灵,除非绝大的机缘,大悟性,大毅力,否则不可脱。
陈景元神未成,仙道未得,当然不能被秦广王玺将灵魂勾了出来。
然而,随着他灌注在秦广王印上的神力灵力越大,秦广王印上的威势就越重,竟是将天空之中的玲珑镇妖宝塔逼了回去。
秦广王玺煞气冲天,但是陈景却越来越吃力,秦广王玺吸收的法力越多,威力就越大,对于陈景灵魂拉扯之力也就越重。他的耳中已经听不到了任何的声音,唯有了纷乱的鬼哭鬼笑,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又回到秦广王城,又回到那个看不天,看不到地,分不清阳世与阴间的秦广王城。
恍惚间,陈景灵魂已经没有一丝的疼痛的感觉,就像是已经麻醉了,然而在他的心中却涌起强烈危险感。这种警兆一起,他就知道来自于本身,并不是外界。
就在许多人看着陈景无比强势的再次冲上天空,所有人以为陈景将冲上昆仑之时,他突然惨叫一声,这叫喊声极其短促,就像是有意压制着不让别人听到。可是在这里的个个都是修行之人,自然能够听得出来这声音是不由自主的发出来。声音才一出时,只见那黑煞之气急剧朝河面上缩了回去,亡命而逃。
天空之中的玲珑镇妖塔快速追逐着要将陈景收入塔中。
“他受到了秦广王玺的反噬。”
“他在逃。”
在大家的心中不绝而同的升起这样的念头。
“镇……”
天空之中的玲珑镇妖塔上突然落下一个金光凝结的塔,这塔仿佛突破了空间时间的限制,在镇字响起时便出现了,镇字落时已经将神像罩住,金光又瞬间消失,然而那神像仍然朝河中掉去。
“他已被封镇,玲珑镇妖塔不能离昆仑,准备出手。”
黑暗之中有人快速而低声地说道。
就这人声音才落,已经有许多人朝神像冲了过去,他们眼睛看着的是随着神像一起掉落的秦广王玺。本来还有人想等一等,但是看到已经有人出手,一个个逼不急待的出手。
一个个施展出自己独特的遁行之术,朝那秦广王玺抓去,而有些慢了一点的人,远远的打出法诀。
纷乱瞬间而起。
然而就在纷乱起的同时,却没有人注意到秦广王玺乌光一闪,原本被封镇之后,暗淡无光的神像再闪显现神彩来。神像的眼眸仿佛活了过来,也就是这一刹那,神像周身闪耀出一层层白光,这白光以神像为中间,朝四面八方的飞散而起。原本周围那些想要争夺秦广王玺的人都大惊,一个个腾身便走,却已然来不及,那白光如银丝一样的空梭虚空,在他们转身的一刹那出现在他们的后劲脖子上。
银丝一缠,缠上脖子,头颅瞬间掉落,惨叫都无法发出一声。
而有些则是立即遁走,身体还没有完全隐没虚空,银丝已经刺了进去。那即将隐遁的身形立即再次浮现,只是额头却有一个红点,不停朝外面冒着血。
有些则是打出法诀,以法术抵挡,只是法术才出,手腕却突然之间断了,惊惧的大叫一声,银丝一闪,头颅突然自肩头掉下。肉身上突然冲出一个灰蒙蒙的人影,拔空便要走,这是修了秘术的人,能护灵魂一时不灭,然而那灵魂还没来得及走,一道银丝闪逝而过,刺入那灵魂之中搅动,灵魂发出刺耳的尖叫,散入虚空之中。
“孽障,猖狂。”
突然,一声大喝炸响,就像是雷霆声一样,震的耳膜嗡嗡作响。
天空之一座大如山的大印直落而下,印的下方立时狂风大作,四面山上的大树发出啪啪的响起,已经被大印自高空而落带出狂风吹折了。
第一六八章焚江煮河
“广成道场的护道真人元真。”黑暗之中有人惊呼道。
自下朝上看去,那道如山的大印底面有着古朴的两个字——番天。
传说,上古洪荒时代广成道场祖师广成子的番天印一出,群仙退避。做为广成道场的护道人元真仙人手中的虽然不是真正的番天印,却是他自踏上修行路就开始祭炼的番天印,这番天印除了并非是用传说中不周仙山祭成的之外,一切的祭炼方式都是有传承的。这元真道人是比广成道场之中掌道人名气更大的人。
在道门之中,无论是哪门哪派,都有一脉是护道之人,又称之为护教真人,昆仑有,广成道场也有。当门派有事之时,一般都是护教真人出山。
他一出现,代表着掌门一级的人终于朝陈景出手。
河面浪花突然涌起,如果说整条泾河是一条蛇的话,那这突然涌起的河浪就是蛇吐出的信。速度极快,瞬间将神像卷入水中,连同秦广王玺一同消失在了水。
番天印落,河水朝两岸汹涌。就像是海中大浪拍岸,浊浪排空,涌上两岸的青山,卷起千堆雪。原本还有些在神像上空还没有被陈景杀死的人,却在这山一样的大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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