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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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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低声的议论。尽是些议论其他三处神祗厉害的,她心中忍不住想说河神在没入城时,怎么没见你们说这些。她心想河神一定都能听到这些,他一定很生气。
“你们不知道,黑曜一州仙师都来到了泾河绣春弯,那场面,可谓是空前绝后,至少数百位。你们知道他们到那里干什么吗?……”顾明微耳中突然听道有人抑扬顿挫的大声地说着。顾明微立即靠近,只听有人追问道:“都到那里来干什么?快说,莫要学吴家茶馆的莫老头尽要赏钱。”
“呵呵,你们听好了,这可是这些年来修行界发生的最大的事。我告诉你们,他们来泾河绣春弯,只为一件事……”说话之人年约三十来岁,一缕山羊须,看上去非俗非道,双眼精溜转,说话间环顾四周。
“快说,莫要卖关子……”围着的人忍不住大声的吼道。
“他们啊……”他突然放低是声音,人群顿静下来。
“他们只是为了杀泾河绣春弯的河神。”
人群寂静,一时似乎反就不过来,过了一会儿才人说道:“不对啊,河神爷不是好好的吗?”
“嘿嘿,当然好好的,因为来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怎,怎么可能,他们……”
“怎么不可能,你们还记得年前的那一场大雾吧。”
立即有许多人点头,然后失声的问道:“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就是那个时候,你们不知道,河水都红了,河神庙前的尸体堆了一地,黑曜州来的仙门弟子没有一个生还。”那人环视着众人得意的说着。这个消息对于霸陵城的人来说太过难以消化,原来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居然发现过如此惊天动地的仙神斗法。
顾明微心中也同样的惊讶,更加的兴奋,又听那人说道:“如果你们以为绣春弯河神只是一般的河神的话,那你们就错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河神爷的神台是以尸体堆积而成的。泾河绣春弯虽然比不上天地间的那些凶地让人畏惧,也比不那些仙山福地盛名远播,但是绝对不是一般的河神,你们还不知道,泾河中的河神包括龙王都已经死了,却唯有绣春弯河神还活着……”
灯火下,霸陵城中人影绰绰。这人声音并不大,却非常的清晰,每到关键时候总会提高音量。引得围听的人越来越多,顾明微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她也不打算出去,继续听那人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当年河神爷曾与城隍爷一起闯阴间王城的事……”
他这话一出,就连顾明微都感到震惊,仙神之事在人间来说永远是最为神秘的,而眼前这个人居然知道这么多,虽然不知真假,但是足以让众人竖起耳朵来听。而且顾明微心中竟是直接相信了他所说的话,没有去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听他那么一讲,陈景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反而更加的清晰起来。
“当年……”
他这一讲就讲到了天亮,虽然有许多据说与或猜测的成份在内,但是听的围在周围的人个个目瞪口呆。当他们再回头看那桥子时,心中不禁想道:“原来河神爷这般的神通广大。”
不过,也有许多人只是当故事听,并不相信,因为讲的人本就用了许多猜测性的词语在内。
有许多人也像顾明微一样,想要去问问河神爷那人所讲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但是没有人敢。
南城隍庙已经完全拆完,正在将地下的基石挖起。
这已经是换的第四批人了,日夜不停的赶工,就是为了快一点建起新的神庙。深埋在土里的基石一块块被挖起,居然一块块黑似墨,虽然不闻有什么味道,但是那石块一被挖出,围在近处的人不禁都退后了几步,在心中都有着发毛的感觉。
“它在哭……谁在笑……它在笑……”
在那一堆漆黑的石块周围,有人惊呼道,一个个再次向后退。然而却有许多人没有听到,但是却看到了,只见那石头上浮现出一颗颗狰狞恐怖的头颅,血肉模糊的样子,睁着血红的双眼,想要从石块上抬起头冲出来。前面的人惊恐的后退,而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却又想朝前面挤来,一下子前面的人退不出去,后面的人进不来。
因为天色已经亮了,顾明微本是想要回去的,然而现在却发现了这样的事,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恐惧,兴奋的是可以看到河神,恐惧的是如果河神不是邪魔的对手那就完了。
她的耳中听到了哭声,听到了笑声,还看到石头上浮现的一个个狰狞鬼像。
大轿之中飘出一张淡蓝色的灵符,笼罩着一层雾气,看不真切。耳只却响起一道声音:“驱邪!”
灵符在声音之中暴出一团灵光,凭空一闪贴在了石块上,哭声、笑音立即消失,狰狞鬼像则像是被镇压了一样,迅速的敛去。随之便见到一团黑烟冒起,就像是一堆无形的火焰在燃烧着,浓黑的烟涌起,直到黑石变成普通的石头。
顾明微有些失望,她没有看到河神出现。有许多想要一睹河神风采的人也失望了,居然就只是那样一张灵符就将一切解决了。很快就有其他三处地方的消息传来,原来他们那里也同样有这样的事发生,只是他们那里的请来的城隍用的手段就要轰动的多,也更华丽。
四处相对比,陈景的灵符驱邪在众人眼中是实力不足的表现。然而也有人说河神举重若轻,只一张灵符就将邪魔除去。可也有人说河神翻来复去的用这驱邪符,会不会是本身就不会什么本事。抱着这种观点言论可不在少数。
霸陵换神第一天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接下来便是重建神庙。
第二天,气氛依然是压抑的紧张。
自动工以来就没有停过,每隔几个小时就有换另一批人上。当第三天的太阳照入霸陵城中时,一座崭新的神庙屹立在晨光之中。神庙门的上方挂着一块厚重的牌匾,上面书着一行大黑字:“泾河河神庙。”
在人间一直有这样一个现象,神祗如果灵验的话,在入神庙之时一般都会显露出神迹,这神迹或许是天降甘露,或许是霞光聚集。其中最起码的一点就是神像会自己落到神台上去,并不要人来台。
陈景不知道这个,所以在另三处地方的神像都自行飞到神台上时,这里仍然在抬,由数人焚香沐浴之后将神像抬入神庙之中摆放到神台上。
之后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祀,由城守严仲在前,又有人念诵祭文。南城区的人一人一个个进来上香,一时之间,这泾河河神庙中雾气朦胧。
陈景正在静静的感受着汇集的信仰,又一次的神符凝结让他有了更深微的体会。第一次陈景是被动的得了河神之位,那次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准备,虽然那是一次真正的传位,但是他却懵懂不知,只见到一片河浪将自己淹没。
而后面的泾河河域的神符凝结都是依附在绣春弯敕符而凝结,有一种水倒渠成的感觉,只要是能感应到的河域都能慢慢的凝结出神符。至于在军岭镇中的那一次,是在河域敕符之外独立凝结的一个空白神符,那时的他就有了一不一样体会,只是那种感觉被神魂之中刺痛给扰的不清不楚。现在又是再次凝结神符的时候,虽然刺痛依然有,或许是他慢慢的适应了,这刺痛已经不再那么清晰了。
第一四二章神佑?自救!
神符缓缓的凝结,比起军岭镇的时候要慢了许多。不过却能清晰的体会一次神符凝结过程,一直以来陈景对于这种感觉都比较迷惑,说不上来,体会不深刻。而这一次却又不同,有之前的感受为基础,细细一体会,静心存想,冥冥之中陈景仿佛看到了一张大网拦在九天之上。他心中一惊,那网便又消失,然后再想去感应却怎么也感应不到。
过了一会儿,再次遁入那种无念无想的状态时,便感应到一团淡薄白气,并不断的有丝丝缕缕的白气从虚无之出现,汇集过来。
陈景立即知道这就是信仰之力,他曾以迷天蝶的破妄眼看到过。他的心中闪过明悟,原来神敕符是信仰愿力凝结而成的。想到这里又与泾河敕符的形成过程一对照就明白,山川之神位其实也一样,只不过因为山川之中没有人类,唯有野兽妖灵,信仰之力弱了许多。
陈景静静的感受,心中再次升腾起明悟,这明悟并不算多么的高深,但是却让他神敕符的形成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若想要成为一地神祗,必须得到三样东西认可,第一是天。第二则是地,第三则是天地间的生灵。”
其中的天在以前自然是指天庭了,只是现在并没有,所以形成的神敕符是空白的。至于第二点任何神祗都明白,大地中有无边的灵力。第三点天地间的生灵则代表的是信仰香火。这在以前的天地间,一个神祗自然是由天庭封惮,然后那神祗则会来到那处地界,通过天庭所赐的敕符将那块陌生的大地祭成自己的神域,将大地上的灵力慢慢的化为己用。对于一个地上的神祗来说,只有做到了能够随心所欲的调动那一地界的灵力才能有安全感,才能镇压得住当地的妖灵,因为神祗本身的法力很低。
而现在却是倒过来了,先是得信仰,得一地灵力,虽然形成的敕符之中是空白的,没有任何的神奇的神通法术在里面,却也同样的也少了禁制,自由了许多。
三得其二,就能成为一地神祗了。
现在的陈景不敢说尽得城陵城南区的信仰香火,但是至少已经得了。入神庙上香者,便有愿力信仰被陈景接收。而现在陈景则是要做第二步,感应着这片地界的灵力,并化为己用。
霸陵城又一次陷入了平静之中,不但陈景在做这些,其他的三位神祗也在感应炼化这一地的灵力。若是没有得天庭敕符,又没有得信仰愿力而想要融合一地灵力,就相当于道家的建洞府布法阵。在时下的天地间,各门各派都有一道掌门灵符,这灵符其实就是这种神符。他们自然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凝结而成的,并代代相传。所以一般来说一派掌门人在门中的法力比别人要高上许多,因为他能调动一山的灵力。
不过道门中虽然也会凝结出这种神符来,却一般只有第一代掌门人才会有。因为他会在神符之中刻入许多东西,有些是本门的核心道法神通,有些则会是与山门护山山大阵的总枢所在,并布下禁制,只有得到了法诀才能驱动。每一个门派之中都有香火祭堂,其中自有对于先辈祖师的敬意与祭奠在内,还有一点就是在祭掌门符印,让那掌门符印不至于因香火缺失而散去。
此时陈景神念顺着神台感应着霸陵城的地气,而那信仰愿力居然随着念力而流转。神念所到之处,那信仰愿力就如水一样将坚硬晦涩的大地滋润出一片湿地来,让陈景的神念能够更轻松清晰感应到大地中的灵气。只是这片霸陵城中的大地之中所蕴含的地气与以往任何一处都不同。
如果说泾河河域在他的灵力是清新灵动的,军岭是干燥如砂砾,那么这霸陵城就如一座污秽的粪坑。灵气早已经被污染,陈景神念一探入其中脑海之中立即出现了恶鬼或哭泣或大笑的声音,哀怨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他想也没想,一道驱邪符应心而出。
只见那随着神念流转的信仰之力突然急剧的变化,化为一道驱邪符,落入那无边黑暗的大地中,陈景耳中立即传来惊恐的惨叫声,而思感之中那片漆黑的大地居然快速的被静化出一片区域来。陈景先是一愣,随之大喜。他发现了信仰之力真正的用处。
那一道与信仰愿力画成的驱邪符已经将本就不多的信仰用光,再以神念驱动法力凝出一道驱邪符后发现效果差得极远。
神庙之中依然是排着队的人进来上香,每一个上香的人都会念着同一句话:“愿河神爷早日驱除邪魔。”
同样的现象自然也在另外三处神庙上演,而且每一处城域的人并不只是在自己这处神庙中进香,而是分别会去另外三座神庙之中,只是相对来说,别的城区来河神庙中的进香的就少了许多。最多的则是城北的那座纳兰王庙,几乎可以用拥挤不堪来形容。纳兰城是大城,在十多年前的一个早上,纳兰城中的人起来后有去进香还愿的人发现,那城隍庙三个字不知何时变成了纳兰王庙了。字迹苍劲,霸气外露,从此人们便称纳兰城中的城隍就叫纳兰王爷了。声名传遍整个九华州,甚至整个天地间都知道九华州有一个敢自称王的城隍。在神祗之中,称呼极为重要,尤其是这地府一脉神祗只有阴间十殿中的主宰能称王,在人世间最有名的莫过于阎罗王。
顾明微终于看到了河神像,果然是那个送了一道剑符给自己的人。原来他真的是河神。顾明微不禁想起了当时陈景送剑符时的情形。
“他是叫陈景,还抱过自己。”顾明微感觉手指有些发烫,抬头看着河神像,心中胡乱地想着。
陈景自然不可能从么多人的心愿之中感应到顾明微的想法,他此时正在努力的将大地之中的邪气驱除。
神念顺着神像而下,一点一滴的清除了大地中的邪气。一道道驱邪符将信仰之力快速的消耗着。虽然在军岭镇与泾河绣春弯陈景还有许多信仰之力在那里,但是现在他是在这霸陵之中,根本就无法调用,就连那两处的灵力都不能使用,所能用的只有剑中灵力。
城守严仲本身就是一个大儒,心养浩然之气,善观天地之气。他早已经与几位同样身有浩然之气的大儒站在一座高楼上,看看整座城的气态。
“以河神庙为中心已经出现了一片洁净之地,你们看出来了吗?”严仲指着河神庙,问身边的人。
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士子,穿着一身洁净的士子袍,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到了河神庙有耀眼白光浮现,静化着满城的黑气。”
又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道:“我比不得城守与孔先生的学问精深,只感受到这一片迷蒙之中出现了一盏清灯,若隐若现。”
城守点了点了,说道:“当时我在请河神来时,观那绣春弯河神庙气象并没有冲天华彩,只有一股柔和纯静的光辉浮现,但是那一片河域之中却没有半点污秽之气,可见河神爷实为真神,比现在天地间那些虚假之神高明太多。”
近百年来人间鬼魅妖灵称神的事太多了,自然也就慢慢的出现了辩论真神假神的方法。在这些能够观世间万物之气的大儒眼中,真神会有神光霞彩,法力高的真神会有神光冲宵,而假神则是乌光萦绕。
“我去其他三处看了,那纳兰王爷神光冲天,澎湃浩瀚,必定法力高强,是我这些年来所观神祗庙宇之最,果然不愧为敢于称王之神。东面的寿春城与西边钟离城的城隍都有着彩霞笼罩,虽然华丽,其中却都有黑气夹杂,未必是真神啊。”
严仲说道,脸上有着一丝担忧。
“也不知当天地清明之时,我们霸陵城是否还会存在于世间,若是存在,城中又会是哪位神祗绽放华彩,显耀于世?”旁边那位年近半百的士子感叹地说道。
他们在这里议论着,陈景却有些力不从心。或者说不是他本身原因,而是信仰之力根本就不够他使用,虽然这些人比起军岭镇及河前村的加起来十多倍还多,但是陈景却觉得也只不过是与当年绣春弯斩恶龙峡河神时差不多。他心中明白这是因为真心诚意来进香的并不多,大多只是嘴上说着,心中并没有强烈的念头。
信仰不足,以灵力施展出来的驱邪符相对于霸陵城上那无尽的污邪来说,就像是杯水车薪。
当驱除到一定的范围之后,就再也无法再扩大了。越往城中心的部分靠近,那里邪气就越重。而在信仰之力无法跟上的间隙之间,就会有滚滚污秽气息如洪水一样的汹涌而来。
第一四三章不争浮华
人们又怎么知道,他们的真心信仰,其实是在救自己。
陈景没有想到过这城池已经被浸染成这样了,不禁又想起了城中心城隍庙中的秦城隍,和他手中拿着的那枚鬼玺。他可以肯定,一切的根源就是来自于那枚印玺。而那鬼玺又是来自于秦广城,他再次想到了秦广城中所发生的一切,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与另外的三位神祗都无法将这城静化的话,这城必定要变成一处人间鬼域阴地了。
一连三天过去了。
城内依然没有得到静化,污秽邪物并没能驱除干净。
看在四方城守的眼里,急在心里。他们清晰的看到了三处地方都没能将邪气彻底的驱除,只要一有间断便会有邪气自中央的城隍庙中涌出,那里就像是已经连通了地狱,又像一个邪秽泉眼。
城东的寿春城隍庙突然大放光明,艳艳光华冲天,将整片城东区域照的亮如白昼。一道声音在光华之中响起:“妖邪猖獗,待本城隍诛其首以安全城之心。”
一个相貌清瘦的年轻人自东城隍庙中冲天而起,踏步虚空,步步光华,身上笼罩着一层神光凡目可见。黑暗的天空中格外的醒目,他笔直的朝城中心的城隍庙而去,只几步间就到了,凭空一闪,光华没入秦城隍庙中。
不但陈景看到了,普通的凡人也看得清清楚楚,听的明明白白。
只是陈景更清楚明白那寿春城隍不知道那城隍庙中的情况,又或者自持法力高强,神通广大根本就不惧怕。
住在城东的人看到自己这方的神祗如此的强势,一个个心中高兴,到处宣扬,说自己这里的城隍一定能诛邪成功。紧随其后的是纳兰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九天之上牵引下星光,王庙之中更是华彩耀天。一个身着冥王法袍的人漫步的虚空之中,冲天光华将整座城都照亮了,光亮之下,满城百姓都抬头仰望。
纳兰王爷在虚空之中踏步,每一步下去都有一圈金光荡漾开来,有一种步步生金莲的感觉。每一步又都像是踏在人们的心田,人们心中对于纳兰王爷的印象立即清晰浓重了几分。他这是一种让人们心中认识他的手段,能增加信仰,他对于这种手段应用显然极有心得。
只见他身上光华艳艳,踏步虚空,居然走得很慢,似乎有意让大家多看他一样。顾明微也在抬头看着,嘴巴撇了撇,低声的嘀咕一声:“神气。”
“那可不叫神气。”
突然有一人回答,顾明微吓了一跳,亵渎神灵在人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她可没想到低声念出的两个字会被人听到,连忙转头,看到的却是那个之前在人群之中宣讲河神爷平生事迹的那人,看上去三十来岁,一缕山羊须,眼神灵动。
“那不是神气,而法术。”
顾明微听他毫不客气地说着,心中疑惑他的来历,问道:“你是谁?”
“呃,你可以叫我赵鹤。”
顾明微又看了看他,心中虽然猜测他的身份来历,却还是忍不住先看那在空中漫走的纳兰王。只见那纳兰王清俊的面容在光焰之中格外的清晰,一袭华衣显得特别的高贵。
“倒是好相貌。”赵鹤感叹道。
“相貌虽然不错,但是比不河神爷。”顾明微说道。
赵鹤看了看顾明微说道:“你看的很准,确实比不上河神爷。他是当空的烈日,让人目炫神迷,河神爷是黑夜的灯光,让迷失的人重寻方向。”
顾明微瞪了一眼赵鹤,对于他将陈景比作黑夜的灯光不是很满意。当下便说道:“河神爷是最耀眼的。”她想起了在顾府之中陈景给他剑符时的那一道剑芒。
而赵鹤想到的是绣春弯河神庙前每天晚上挂着的那盏灯笼。
纳兰王在虚空之中又挥出数道灵符,化为漫天花雨,降为甘露,满城尽得,就像他本就是这一座城的主神一样,分毫不在意其他的神祗。顾明微也感受到了那落在身上的光点,隐隐间有道暖流在心中流过。
“他这是对于河神爷的藐视,会引起神战的。”顾明微愤怒的说道。
赵鹤不明白她的愤怒从何而来,连顾明微自己只怕也说不清楚,不知在何时一听到关于河神爷不好的言论时心中就不高兴。
“姑娘,你这是亵渎神祗,会被用来做祭品的。”赵鹤看着顾明微慎重的说道。顾明微愣了一下,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脸上的惊慌只是一闪而逝,便听她说道:“我信奉的是泾河河神,若是再对别的神祗信奉的话,就是对河神的不敬。”
“一个人一生可以信奉多位神祗。”
“但只会有一个主神。”顾明微快速的回答道。
赵鹤颇为惊异,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姑娘竟然对于河神的信仰这般的清晰纯正。当下便说道:“没错,确实如些,必定要有一个主位神祗,一个三心二意的人所带来的信仰是不能被神祗接受到的,那她的心愿也就无法清楚的传导给神祗,也就无法得到神祗的庇护。”
说话间,纳兰王念出阵阵华音,飘散在虚空中如烟花绚烂,没人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在心中却不由自主对于他生出一种信服感,只觉得有他在,一切邪魔都将消失,只有他能让乾坤重清。
顿时,满城之人纷纷拜倒,口诵纳兰王。
赵鹤自然没有拜倒,顾明微也没有。满城之中,没有拜倒的连一成都不到。
就在众人拜倒的那一刻,西城钟离城隍庙也有光华冲天,与纳兰王争辉,将纳兰王身上散发出的耀眼光华阻挡在西城之外。唯南城河神庙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动静。
大多数人此时已经将河神庙忘记了,即使是城南区域的人都在这刻忘记了河神庙。
顾明微看着河神庙,眼中有焦急的神色,不禁说道:“河神爷怎么不显神通!”
“河神爷是不会与他们争这样的浮华表象的。”赵鹤说道。
“为什么,先贤都说过,诸天生灵活于这世间,从出生到死亡都是演译一个‘争’字。”顾明微说道。
“呵呵,这得看争的是什么东西,那先贤所说的争不是争这些幻象浮华,放心吧,一切都要到最后才能有定论,”赵鹤看着已经没入了城隍庙中的纳兰王爷说着,说完便朝河神庙走去,顾明微居然看到他进了河神庙。心想他刚才也没有拜纳兰王爷,又宣讲着河神爷的事迹,一定是忠信于河神的。
纳兰王爷没入城隍庙中,光华顿时消失,而西城钟离城隍出现在了天空之中。是一个灰白头发的老人模样,满脸凄苦神色,手中一根藤杖,身穿的是灰布法袍。不过却有霞光在头顶凝结,照亮着整座霸陵城。
他也不进城隍庙,而是城隍庙的上空盘坐了下来,手中的藤杖插在了城隍庙顶空,只一会儿竟是长出了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一片青藤,青藤笔直的朝天空之中生长着,仿佛有无形的阶梯供那青藤攀附着。他这一坐就再也没有起来,仿佛已经沉寂了,唯有那青藤还在生长。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然而城中的人抬头看太阳却有一种朦胧的感觉,此时有城外的人回来,他们才知道原来不是太阳有问题,而是他们身处于迷雾之中。霸陵城上空不知何时已经凝结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越来越浓,直到下午之时,城中之人看太阳只是一颗红球而已。空气之中则出现一层迷幻彩色,层层叠叠,呈现出一种鬼魅般的迷幻,仿佛天地为霸陵城准备的最后葬彩。
夜幕降临,整座霸陵城就像一座棺材被盖上了,黑暗之中,灯火都若隐若现,折射出点点幽蓝,宛若鬼火。即使是一家之中只要一出了门就看不清屋内的情形了,只看到一点火光在黑光之中晃动,随时都像是要熄灭。
随着黑暗的降临,在人们心中同时升腾起恐惧,恐惧自内心深处涌起,初时还只是担忧,表现在脸上,当一晚上过去后,发现天竟然没有亮,那压抑的恐惧便如火山一样喷涌而出,将这么多年来累积的恐惧引出,恐慌如病毒一样的蔓延。他们第一件事便是去神庙,去看神祗是否还在,看看神祗有没有抛弃霸陵城。
第一四四章何去何从
在城隍不再显灵的这些年来,霸陵城中偷偷的流传着一句话,都说霸陵城是神弃之地,所有的人无论去到哪里,死后都将永沉无间地狱。直到四方神祗同时入城,这个如暗流一样的言论才平息了下来。只是他们的心才没安多久,这天便黑下来再也没有天亮了,阴沉沉的黑雾笼罩的城池之中,这个言论再次在人们心中浮现,并变的刻骨铭心,仿佛成了宿命定论。
大家第一时间来到了城中心的城隍庙四周,因为这里有一个显化真身的神祗坐在虚空之中。好在钟离城隍还在,他身边的藤杖已经扎进了城隍庙,只是他身上的神光早已经不如初时那么耀眼了。
在黑幕之中,他身上有一层光韵护着自己,端坐一动不动,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而旁边绿藤则朝天空之中延伸,仿佛已经长到九天之上。
当许多人看到钟离城隍这个样子时才想起城南还有一尊河神,一个个跑来河神庙时,还未到得近前就远远地看到,原本在其他的神祗显耀时反而沉寂的河神庙,在这时居然朦胧着一层清光,清光如泉水在喷涌。河神庙上笼罩的并不算强烈的光芒,让看到的人心安了不少。至少他们知道,有神祗还在,并没有和他们一样在黑暗之中沉沦。
在城中一座主楼上,四方城守都站在那里,其中东城守担忧地说道:“这样下去的话,我们霸陵城真的要在天地间除名了。”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旁边的另三位城守能听到。
“纳兰王爷敢自称神王,又岂是那么容易失陷的。我们再等吧!”北城守皱着眉头说着,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坚毅的脸上却有着难掩的担忧。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带着大家迁城。仓促之间,根本就没有立身之地,迁城也就意味着霸陵城的覆灭。老城主将霸陵交给我们,我们绝对不能让霸陵在我们的手上覆灭,这不只是对不起老城主,更对不起这满城的生命。”西城守说郑重地说着。
南城守严仲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说道:“现在的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坚守和迁城。我们若是迁城,是没有别的城敢收容我们,因为我们一旦弃城而走,身上将烙上神弃之人的印记,他们会怕我们带去灾难,所以无论我们走与不走面临的都是挣扎。”他说完顿了顿,紧接着又说道:“上苍弃我们霸陵,我们又怎能自弃。”
一番沉默,东城守叹道:“是啊,即使是上苍弃我们霸陵城,我们又怎能自弃。”
“泾河河神还在,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北城守说道。
当他们来河神庙前时,那里已经围着的人立即让出一条路来,原本河神庙前则站着数位与陈景一起入城来的妖灵,但是在一个都没有了,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这霸陵城。
“南城严仲求见河神爷!”
南城守严仲大声的朝河神庙说着,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河神庙前的空地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神祗是他们的定心丸。显然,陈景也知道,所在声音起时,河神庙笼罩着的神光徒然加强。就像是在回应着他的话。
同时之间,神庙之中突然泛起白色光波,一个人自光韵之中走了出来,淡蓝色的法袍,腰悬长剑,整个人给人一种清静而又沉稳的感觉。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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