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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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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殿堂之中除了城隍之外,江流云也坐在那里,只是此时他头顶有着一片黑云,当年头顶上的一片庆云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而且庆云之中少了一样东西。
“他的那颗青珠哪里去了?”陈景心中想着。
很明显,这江流云还活着,只是不知为何一直坐在这里。
陈景一步跨入殿堂之中,眼前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那个江流云云睁开了眼睛,仿佛他早就在那里等着陈景的进入。陈景站在门口,看着江流云,他也同样的看着陈景,嘴角冷笑。
“弟子陈景拜见江师叔。”陈景说道,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却连一丝弯腰礼拜的动作都没有,即使是眼神也没有低一下。
江流云端坐,冷笑,说道:“叶清雪欺师灭祖,你这小畜生原来也是白眼狼。”
陈景只是看着,并不说话。江流云又再次狠声道:“师兄一生无为,但却做了一件最大的错事就是将叶清雪带回千罗山收入门中。”
“掌门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吗?”陈景突然说道。他本来应该叫当年的千罗掌门为师父的,但是他对于那并没有见过几面的便宜师父并没有多少感情。因为他的一切法术都是叶清雪教的,而叶清雪则有点像是代师收徒传艺。所以,陈景与叶清雪之间名为师姐弟,实则为师徒。
“嘿嘿,他是死在他自己手上。他若不是要将掌之位传给叶清雪,又怎么会死。”江流云冷笑道。
“原来掌门真是死在你的手上。”陈景说道。
江流云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陈景想到叶清雪自从山门被烧之后就一直跟着江流云,心想难道叶师姐早就知道,只不过是当时不是这江流云的对手,所以就一直跟着。
“叶清雪那贱婢倒也隐忍,直到阴间秦广城中才朝我动手,趁我受伤之际夺走我手中的青珠,陷我于此处,哼哼,他日我若出去,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流云寒声说道。
陈景眼睛微微一眯,心中顿时明白他是受困于此,并不是自己不出去。但是又是什么将他困住呢,当年他手持青珠在手,五彩毫光之下,仙神退避。以陈景的现在的境界眼力,能看的出来他身上的法力比起当年来只高不低。
就在这时,端坐不动的城隍手中的黑色鬼玺之中冲出一个狰狞的鬼物,满眼的怨毒之色。张嘴无声的怒吼一声,陈景心神颤动,心中徒然涌起一股怨恨之念,感觉这世间的一切都可恨可怨。他顿时大骇,那鬼物张口无声的怒吼居然将自己灵魂上附着的怨咒给吼醒了。
就在那鬼玺上浮现的鬼物无声的嘶吼的瞬间,整座大殿刹那间变幻,大殿的一切顷刻间都如无形之物一样的扭曲。黑暗涌现,四面八方的黑暗之中仿佛有着无尽的恶鬼自地狱之中扑了出来。而陈景身后的门同时之间化为一个黑幽幽的洞,呼呼的冷风吹冲卷而来,仿佛连通着异域虚空。
陈景就在殿堂变化之时,身上光芒涌现,化为一团刺眼的罡气,罡气成剑形,其中有一只蓝色蝴蝶在罡气之震翅而飞。
蝶翅一震,那黑暗之中仿佛唯一存在的白光瞬间幻起一层光幕,仔细看去,光幕如白莲绽放。又如一个白色的漩涡,能将一切进入其中的生灵绞碎。
黑暗之中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唯有剑吟声在黑暗之中扩散。黑暗涌过剑光,一声声惨叫声响起。突然,白色的漩涡化为一道流光朝黑暗深处刺去,方向正是之前城隍端坐的地方。
剑光如银虹,划过黑暗,披斩而下。
剑光突然停顿,随之朝相反的方向闪逝而。正是门口的方向,直冲入那变成了黑洞吹着冷风的殿外。
瞬息之间,剑光已经没入黑呼呼的洞中,可是那黑洞却像真的连通了异域世界,又像是这个城隍府与外面的世界有着亿万里之遥。剑光在漩涡般的黑洞之中一直的不曾消失,可看去却仍是在不断地前进着,只一会儿就像是漆黑夜空中的一点星辰,一闪一闪,明灭不定,随时都像要消失在黑暗之中,却又一直都在。
当陈景从城隍庙中出来之时,已经是数月之后,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将永远的沉沦在黑暗之中,好在他没有放弃。在他那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地的黑暗之中,始终有着恶鬼气息在周身缠绕,想要侵蚀剑罡,却都被剑罡一一斩断。
不断的使用着瞬剑术,不断的飞逝着,就在他法力将尽之时,终于飞逝出了黑暗之中。当他现出身来之时,仍然是城隍庙中。一缕剑光从虚空之中钻了出来,在虚空之中一转,化为一个蓝袍道人静立城隍神像前。
陈景看着那城隍神像,看着那神像眼神,却是发现它的眼神与在那城隍府中看到的那真实城隍眼神一样,冷冰而邪性。
在那黑暗之暗,他本来想一剑将那城隍斩了,可是突然之间他的心中涌起强烈的危险,那种危险是能致命的,所以他转身就走。即使是现在他出来,他也不是很清楚那股危险到底是什么。不过好在那玺上的恶鬼化形一吼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要不然的话,只怕陈景中的‘亡魂梦魇咒’就要彻底的觉醒了,他不明白自己现在明明是意念融于剑灵之中,魂魄是在神像之中的,可那无声的鬼吼,却让遥远的咒怨蠢蠢欲动。
深吸一口气,一步跨出便已经消失在了城隍庙中,出现在了霸陵城的上空,俯瞰着这一座有着二十万人口的大城,心中想着城隍府中的城隍,想着那个藏坎道人算的卦,又看了一眼城中一排排的房屋,心想:“难道这霸陵城将会变成一座阴城鬼域。”
又抬头看了看星空,暗自叹一口气,转身之间化为一道流光消逝于夜空。
百多里的路程,只一会儿便已经飞遁而过。剑光呼啸,如流星破空,所过之处剑吟掠空。
突然,当陈景回到了河神庙中时看到李樱宁居然靠神像边睡着了,陈景微微一皱眉,看李樱宁的样子颇为憔悴。
他伸手在虚空一划,一道灵符便已经没入了李樱宁的额头。李樱宁悠悠醒来,看着站在面前的陈景,惊喜的倒头便拜:“河神爷,您可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陈景问道。
“虾将军与贝壳将军被龙王爷抓走了。”李樱宁急切地说道,他做为神侍自然早就认识大红虾与贝壳,大红虾第一次见他的面时,就要他称自己为虾将军,或者称之为右将军。李樱宁自然也就应承下来,贝壳虽然没有叫他喊什么,他也是个机灵人,同样的称之为贝壳将军或左将军。
“怎么回事?”陈景眉头一皱,声音微寒。
前些日子突然有一个人自称是泾河龙王,来到神庙前说要重新封惮泾河河神,如果不去的话就会废去神位。然后虾将军与贝壳将军出现与他相斗却被他使了个法术抓走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他有没有他的行宫在哪里?”
“他说他住在泾河最深处。”
“呵呵,泾河最深处,那我倒要看看他有多深,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陈景低沉的说着:“挂灯。”
“是。”李樱宁心中激动万分,他从来没有听到过陈景说过什么大气磅礴的话,唯一的一次也就是在军岭土地神庙说的一段,那次虽然让他深深的震动,让他认识到自己这个河神爷是什么样的,却仍然觉得不过瘾,因为那一次陈景出手太过短暂,短的他只看到白光一闪还没有开幕便已经落幕。
李樱宁点亮这数月都没有点亮的灯笼,挂在河神庙门前,原本漆黑的河神庙顿时亮起变的昏黄起来,朦胧的光芒将河神庙前的空地照亮。顿时,黑暗之中便有许多生灵朝河神庙聚了过来。
第一二七章心有幼苗暗发芽
远远地看去,只看到河神庙前的一盏灯笼下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一脸兴奋地看着漆黑的夜空。而河神庙前的灯光笼罩着的空地上不一会儿,便有各种飞禽走兽自黑暗之中聚集,或坐或站或卧。
陈景出现在河神庙前,看着这明显减少了许多的听道妖灵。这些听道的妖灵显然已经知道有个神秘的泾河龙王来过,一个个看着陈景。只听陈景说道:“这么久以来,大家都问过许多东西,我也讲过许多。明天,就让我来为大家演法一场吧。既然在我神庙前听道,那便只有信我所言方能不迷。若是你们心中不信,即使问道万载,我又讲道千年,也不能让你们真正的吸纳成为自己的东西。”
“河神爷,那自称是泾河龙王,您不怕?”有妖灵问道,很显然这些妖灵都知道陈景所说的演法一场是什么意思。
“我出生时,没有人问过我怕不怕,我出生了。我成长时,有人告诉我这天地很危险,我无法逃避的长大了。我第一次去杀人时,知道可能会死,但我依然去了。当我踏上修行之路时,生死边缘徘徊几多回,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怕不怕。在这里,我要说一句,其实我很怕,我怕我在乎的一切在我面前永远的消逝。我怕我没有做完我要做的事就永远的消散在天地间,所以,当危险降临到我身上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一切危险斩灭。”
陈景静立在灯下,站在那相对于整个天地来说只是一点微尘的河神庙前坚定地说道:“神祗代表着庇护,我曾说过,只要是饮泾河水的生灵,都当受我庇护,如有所愿,必有所应。”
李樱宁站在旁边听的热血沸腾,他想现在就跑回村里,将陈景说的话再一次,他要大声再说一遍:“只要是饮泾河水的生灵都当受我庇护,如有所愿,必有所应。”
夜沉寂,无人回答,不少妖灵当即匍匐在地。
陈景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闪耀的星星,那些星辰一眨一眨的,似乎在回应着他所说的话。不过,眼睛虽然在看着,心中却在回味着,就在刚刚那一段话说完,心中仿佛有什么滋生,就像是土壤之中有一棵幼苗破土而出。曾经让他觉得虚幻的天地在这里刻真实与否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中已经有幼苗生出,也许有一天将成为参天大树,为一些弱小者遮风挡雨。
一段话不能说明什么,对于有些人来说,这种话可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的话,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一句誓言宏愿却能让心境清明坚定起来。
河浪滔滔,无休无止,永不停歇。
当天亮之时,李樱宁站在陈景的身后,眼巴巴地看着陈景,显然是想陈景带他一起去。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什么危险,又或者他根本就不认为在河神爷的身后还能有人伤害到自己。
陈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李樱宁立即心花怒放,他知道河神爷答应自己去。
有时安定好身后的一切,能让自己全身心的放松,能够将实力完全发挥出来。而还有一种时候就是带着压力前行,当危险来临之时,也能发挥出超越自身之外力量。
浪奔水涌汹,一点快哉风。
李樱宁站在浪花上,看着河水,蹲下去以手去摸水浪,浪花打湿衣袖。
天空之中有一只夜莺及几只飞鸟盘旋,两岸有走兽在奔逐,泾河之中有不少水域生灵追随着。
泾河最深之处不在入海口,更不可能在绣春弯,而是在昆仑山脚下泾河源头的一处地方,那里曾是当年蛟龙王的行宫,也是历来泾河龙王的洞府,传说那里是昆仑灵脉的末处,一切的灵气都是从那里流逝出来。
此时泾河龙王府中正坐着一脸色阴沉的年轻人,陈景昨天晚上所讲的话,他全都知道了。心中大怒,在他看来自己到这泾河中来已经是大大的丢了身份,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不听自己的号令。
“这天下水域都属于我龙族,藐视我龙族威严者必死。”
这个看上去阴沉的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男子名叫敖于风,来自于海中,相对于大地上来说,更为广阔的大海更加的纷乱。那里没有大地上这么的门派,没有神祗,不用讲究香火。唯一的规则就是谁的法力高神通大就能占据着好的灵脉修行,相对于大地上来说更加的赤裸。
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也是无奈逃避。
“天龙血脉是天地间最高贵的,任何生灵见到了都应该臣服。”敖于风如是的想着,虽然天下间流传着天地间早已无天龙,但是他们这一族一直以天龙后裔自居。在他看来,亲自前往那河神庙一趟已经是给了陈景天大的面子。
“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敖于风本是想低调,毕竟是离开了自己从小生长的海域到了陆地上的水域中来了。
敖于风坐在王座上,一脚踩在座椅上,一手肘弯搭在膝盖上,身上穿着的水墨青衫,有着公子少爷们外在所表现出来的潇洒和倨傲,又有着的他自己本身的阴狠,尤其是现在。
“你们的河神爷胆子可真不小啊。”敖于风歪靠在那淡金色的宝座上朝正下方的大红虾和青色贝壳说道。
大红虾连忙点头应着:“是是是,河神爷胆子太大了,大的不得了,小虾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其来降。”
“哧……三寸不烂之舌说其来降,这样的话你居然能够说的出口,你倒也是个虾才,看来古语说的没错,虾说之话,永不可信。这样吧,你封你为泾河大总管,征讨大将军,现在就去将那陈景的头提来见,如何?”敖于风轻笑着说道。
大红虾眼珠子快速转动着,连忙说道:“太子爷,小虾虽然爱说大话,但从不离谱,而且心是实在,就是人间说的那种赤胆忠心。您可千万不把小虾当成四大海中的那些虾,俺跟了太子爷后,就是龙虾了,不是一般的河虾。”
敖于风哈哈大笑,说道:“大地河域之中竟还有你这等妙灵,也罢,以后就跟在本公子身边,等本公子回西海时,就带你回去,到时赐你一点龙血,也让你能修行我龙族的无上密法。”
大红虾连忙大声的道谢。
敖于风又朝站在一边不言不动的贝壳说道:“你是我海中的生灵,可知道我?”
贝壳浑身青苔,静如青石,只听一道女童音清晰传出:“小妖从小生活在秋月峡谷中,对于秋月峡谷以外的事所知不多。”
“哼!”敖于风显然对于贝壳的回答不满意,说道:“秋月峡谷的秋月逐浪跟你什么关系?”
“那是小妖的家父。”贝壳说道。
“哦,想不到在这遥远的泾河之中还有秋月峡谷的贝灵。那你叫什么?”敖于风微微有些惊讶的问道。
“小妖名叫秋月无华。”贝壳说道,她的声音虽然还是童音,却很得体。敖于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秋月逐浪的女儿,那你应当叫我一声少爷,就连秋月逐浪见到了我也要恭恭敬敬的,等我回西海的时间,你随我一起回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灵了。”
“对不起,小妖已不属于西海,不属于秋月峡谷,小妖现在是泾河河神座前灵侍。”贝壳声音很清灵,而且很平静,但是却很坚定。
敖于风脚放下,身体前倾,眼微眯着,紧盯着贝壳低沉地说道:“你的胆子很大啊,不怕死吗?”
“河神爷说过,众生皆有仙心!我怕,但我更怕一生沉沦。”贝壳说道,站在旁边的大红虾目瞪口呆,在他的心中一向沉默安静的贝壳居然如此的烈性。居然敢当面拒绝这位西海中来的太子爷,虽然他不知道这敖于风的身份,但是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特殊的威压,这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一种压力,极难克服。
敖于风不知道贝壳所说的仙心是什么,但是大红虾却知道,他从陈景那里经常听到这方面的议论。他知道,贝壳所说的仙心就是自由之心,也就是追求大自在的想法。可是现在不是表现自己刚烈的时候,万一惹的这大西海来的龙子大怒,岂不就是当即便要魂消。大红虾心中为担心着。
“哈哈……哈哈,不过开灵小妖,连化形都无法做到,也配谈仙心。我让你做我灵侍是给你一场天大的福缘,让你免去化形之劫,父王说的果然没错,非我族类,纵有龙门可跃也把握不住,修行亿载也不能结龙象。”敖于风不屑地说着,又重新靠坐在淡金色的王座上,神精倨傲,仿佛天下生灵都不堪入目。
沉默着的贝壳却再次出乎大红虾意料之外的说道:“河神爷曾说过,天地间的任何法门都不过是一种束缚,当生灵修行某一种法门时,也就相当于为自己套上了一个枷锁,相当于进入了一栋金碧辉煌并堆满了金银珠宝的屋子里,看似富有了,但却失去了整片清静天地。”
第一二八章会当凌九天
“哼,无知小妖,也配论道,说这话的人不过是小小河神,天地一微尘,今天必将湮灭于泾河浪涛之间。”敖于风站起身来,怒声的说着,一股澎湃的压力排山倒海般的涌起。他这一怒,这一片水域顿时无风掀浪,形成一圈纷乱的暗流。
大红虾大恐,害怕敖于风出手一下子就将贝壳轰杀成渣,连忙跳了起来,一钳敲在了贝壳身上,将她挤在身后,朝敖于风快速大声说道:“太子爷,她不过是河中小妖灵,没听过仙家道论,您仙心浩荡,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敖于风负手于身后,抬头看天空,倨傲的说道:“我岂会与她一般见识,我会让她看到我怎么将她所崇拜的河神踩至泥底。”
“是是是,太子爷法力无边,杀了我们这小河中的小妖灵岂不是脏了太子爷的手。”
“你不错,待我回去之时,可以带你一起回西海。”
“谢太子爷,谢太子爷。”大红虾感恩戴德般的快速的说道。
在他后面的贝壳却轻哼一声,将大红虾吓的心惊肉跳的,不过好在贝壳只是轻哼一声后也没有说什么。
河中水浪突然异常,敖于风眼睛一眯,朝洞府之外看去,那眼睛仿佛能顺着河域一眼看遍这九千三百里的泾河。大红虾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一对突出的大眼左右摆动着。
这泾河龙王府中是有水的,但是水极为的平静清澈,就如陆地上的人处于清新的空气之中。无论外面的河浪怎么的翻腾,这里面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的波澜,也没有一丝的声音。
这泾河龙王水府并没有门的,虽然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里面却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情况。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布衣小童沉入水中,脚不动身不摇,脸上表情看起来是兴奋多于害怕。
他来到泾河龙王水府前,张嘴大声说道:“泾河河神神侍奉河神之命,献迷天剑于龙王爷。”声音并不大,还带着一股子童音,但是传入龙王水府之中却格外的清晰。
敖于风微皱着眉头,随之哈哈大笑:“献剑!我就收下你的剑。”
大红虾暗自琢磨着河神爷这是唱的那一出,在他想的时候敖于风抬手一点,那水府的无形水门就形成两边排开的暗流,李樱宁一步步地走了进来。他眼睛看着敖于风,并不看大红虾贝壳,直接来到敖于风面前,仰着头大声地说道:“河神爷说,龙应归海,方能深藏,浅水小何,怎能居真龙。”
敖于风根本就不理李樱宁,居高临下的看着。
突然探手一抓,李樱宁手中的剑便朝他飞去,仿佛有一无形的线拉着剑朝他飞去。
“这样的一个神侍又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说话呢?看我用你送的来的剑斩了你的人。”敖于风心中这样想着。
“危险!”敖于风心中涌起强烈的危险感,一念之间,身上的法力如火光一样的爆发开出,一团强烈的光芒涌现,大红虾还没有来得及躲得远一点,已经被那股波动给震飞,贝壳也同样的飘飞而起,又在水波之中泛起一层涟漪消失不见。
大红虾刹那间晕头转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耳中却听到了一道强烈的剑吟声。他立即知道是河神爷到了。
陈景虽然说过要演法一场给那些妖灵看,但是天亮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传说天下上古之时天地间的真龙一出生就有一种本领,能从水中听到任何想要听到的话,现在天地间没有真龙,这种神通肯定也没有了,但是陈景还是不敢大意,踏在河浪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一刻大红虾什么也看不清,然而外面的人却看清了,就在那一刹那间,一代代泾河龙王的所住的行宫居然变的透明清晰起来,只见那朝敖于风飞去的迷天剑突然出鞘,一道白光直奔敖于风的咽喉,如惊芒飞逝。敖于风满脸惊恐之色在剑光下分外的清晰。他的身体在剑光飞逝来的时间迅速的化为龙身,然而身上的鳞甲才生,头上龙角仍然未显现之时已经在剑光之下身首分离,直到最后死去之时才真正的显露出真身。
当大红虾定下身来回头看去,只见刚才那宝座前正站着一个蓝袍人,眉目清秀之中透着坚毅。不是陈景又是谁,不过此时陈景看在大红虾的眼中还带着冰冷的杀气。直到此时,他似乎才猛然感觉到河神爷早已今非昔比,电光石火间回想了一下陈景成为河神以来发生的事,竟几乎是步步杀伐,每次都几乎是生死一线。
而在陈景的脚下则有一条已经现了原型的龙,龙身长数丈,鳞甲鲜绿如废除翡翠。不是那种高贵的金黄色,也是白银色。龙族是以金为贵,白银次之,再下面就是杂色,杂色龙就想当于人间的普通百姓。而金色银色则想当于是王公贵族。
敖于风显然属于杂色的龙,可尽管如此,面对于天下鳞甲类的生灵,他也是高高在上的。水域之中以,以龙为尊,号称天下水域,尽归龙族掌控。
大红虾和外面的那些妖灵一样极度震惊,怎么也没有想到陈景竟是迅雷之间斩了一条龙,虽然只是不知传了多少代的杂龙,却仍然贵不可言,尤其是相对于水里的生灵来说。他情不自禁的打个寒颤,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看着地上的龙身又立即跑了过去,不是冲向陈景的身边,而是扑向敖于风的龙身,一边还在嘴里念道:“真是罪过,这样多的龙血,该能让多少水域妖灵沾上龙族血脉。”
“没用了的,龙只要一死,血就是世上至毒至邪之物,灵性稍低的法宝沾上了都会灵性消失。”贝壳在水中飘浮了说道。
大红虾立即退的远远的,生怕沾上一滴龙血。突然之间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大声道:“河神爷,您真厉害,连西海之龙也能这么轻易的斩了。”
他说的夸张,陈景看起来也确实斩的轻松,可是这一剑可谓是倾尽了陈景心力,又偷袭似的一剑,这敖于风又怎么能躲过。
无论是修行界的斗法,还是人间的两国交战,即使是人间的技击高手战斗都会出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从来没过谁一定能赢谁。修行界的斗法自然也一样,许多修行界的人与人约好斗法时,到处借宝,然后在斗法那一天后手不断。而今天陈景若是自己现出身来的话,一定是免不了一场大战,然而他示弱的让李樱宁棒剑进来,让原来就骄狂倨傲不将陈景放在眼里的敖于风自内心深处滋生出大意,此消彼涨之下,敖于风就被陈景一剑斩了。
陈景斩了这个从西海来的莫名龙王,把大红虾吓的心惊肉跳,可陈景却并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中。对于他来说,这也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修行路漫漫,天地大变在即,能不能活下来还未可知,又哪里有心思去考虑自己与哪些人结仇又要防备哪些人。这些年来的河神庙前解道,他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静了。若不是如此的话,当时在城隍府中被那鬼玺浮现的恶鬼一吼,一定就会心神大乱。
“修行即修心,千载岁月打磨出一片纯静道心,照鉴万物,却又能万物不滞于心。”
陈景不知道千万年前就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他此时也只是隐隐有着这样的感悟。
泾河之外的远远观看的妖灵,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看着这一切对于陈景更加的敬畏。
出了泾河龙王府祗,大红虾自然是耀武扬威,得意地看着沿岸两边的妖灵。在陈景的面前,面对这些妖灵时,他永远是得意洋洋的样子。
而贝壳又恢复了沉默,在面对敖于风的压力时,大红虾选择的是圆滑,唯有真到关键选择点。
平安无危险时的人们一般都无法保证自己在面临生死一念时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就如世界上许多平日里夸夸其谈的忠良,在刀斧加身时膝盖顿时就软了。有些时候一个人的内心强大与否不是体现在嘴上,而是在看关键时候的选择。
陈景站在河面上抬头看着昆仑山,只见山高万刃,至云端,白雪皑皑。
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兴浪而上九天,吞卷这昆仑山的冲动。他现在有些理解当年蛟龙王为什么一定要想淹昆仑,虽然这里面有陈景所不知道的东西。而现在陈景虽然还没有得到泾河龙王之位,但是在他的心中同样的滋生了这种念头,只是一直隐藏了内心深处,而现在看到昆仑山,那念头就像是野草一样的疯狂生长着,他没有去压制。
隐隐间,他仿佛看到一个身穿杏黄道袍的道人手托着金塔站在山顶,俯瞰着泾河,俯瞰天下苍生。
叶清雪仍然在那玲珑镇妖塔之中,陈景怎会忘记,怎可忘记,怎能忘记。
第一二九章请神庇佑
大红虾看着陈景,一声不吭。现在世界已经传言消失不见的叶清雪是被困在了昆仑之中,所以才会有那年陈景随蛟龙王上九天,舍生忘死的冲入昆仑之中。
这个传言虽然有些人不信,但是大多数人是信的,因为世间还流传着叶清雪盗法诀给陈景修行的事,而之所以被困在昆仑之中就是想要盗法诀。
大红虾以前不太信,此时显然是信了,因为陈景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河神爷,神姑她……真的……”大红虾想问,却又不敢。
“这昆仑号称万山之母,昆仑派更是天下道门之宗,虽然极少有人在世间行走,但是却神秘非常,神姑如果真是陷在了里的话那就危险了,连蛟龙王那么厉害进去了都没有出来……”
“我师姐为我四处借法诀,为我涉险,现在被困在了昆仑山中,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陈景突然轻声的问道。他并没有回头,仍然是站在水面上,看着昆仑山。
大红虾不知道怎么说,陈景又说道:“除了破开昆仑山,我还能怎么做。”他的声音依然很轻,但是听在大红虾的耳中却有一种绝决无回的感觉,仿佛有凛冽的血雨腥风吹起。
“如果师姐死了,我就以昆仑道门为祭物,山脉做坟,引泾河滔滔之水成乐章,护她灵魂永息。”陈景缓缓地说着,没有大发宏愿的惊天动地,甚至连大红虾都听不太清楚。但是随着他话落,河浪刹那高卷,仿佛一头巨龙翻江。
大红虾心中一惊,神祗在神域之中,心念一动便是风起云涌,而现在离绣春弯极远,陈景心念起伏之间,河域都为之翻腾,大红虾不禁心中对于陈景的评价又高了许多。
泾河水浪很清,沿岸大多都是青山,相对于其他的内陆水系来说,两岸的城池要少许多,没有人类生活,也就没有破坏,不会有烧山开荒。而其他的几大水系之中黄河两岸所居住的人类就要多上许多,而水中灵气也就要差上许多。
传说在上千年前曾有大神通者在黄河之上摆下一座九曲黄河阵,一时之间天下几无人可破。听说那一战几乎席卷了整个天地间的修行之士,无论是当时如日中天的昆仑,还是旁门小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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