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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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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句句如铁啊,怎么见到奶奶还说不出话来了!”
“那些都是一时悲愤说出来的,现在见到顾奶奶身体依旧心中高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陈景说道,旁边站着的俏丫鬟却在心中想着陈景是什么来历,看气度根本就不是一般平头百姓。听说话,似乎曾与城顾奶奶极熟,可是却又从来没有见过。在她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顾奶奶已经拉着陈景的手朝府里走去。
顾府也算是大户,在这一条街都有是属一属二的,陈景来过这里,这次随着顾奶奶进来,看着这十多年来并没有多少变化的府园,心中感叹。到处都是穿梭来回的下人,迎面遇上的都要行礼。顾奶奶并不理会,只是跟陈景说话。
“小景啊,自从那年你离开后,这城里变化可大了,可说是兴衰交替,过眼云烟啊。就我这老不死的,还活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咒骂呢!”顾奶奶拉着陈景的说感叹地说着,虽然是这么说,脸上也是带着高兴的。
陈景微笑着,并不说话。
“你啊,真是一点都没变,无论是长相还是这性格。”顾奶奶笑呵呵地说着。跟在身后的俏丫鬟看着陈景的后背,看不到陈景脸上的微笑,心中想这人怎么总是不说话,太没有礼貌了。
“有时候,不是没有变,而有意无意的将自己记忆中的一段时光保护起来,而那段时光中的人是不会变的,你看到的是当年的我。”陈景缓缓地说着,这次倒是顾奶奶不说话了,陈景其实想说:“我变了,我变了许多,现在的我是记忆中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顾奶奶看着陈景,拍着陈景的手背。过了一会儿才叹道:“当年这一条街的邻居都不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只看到过你和老剑客。”
“老剑客?”陈景心中一惊,失声的问道。
“是啊,三年前老剑客回来过一回。”顾奶奶说道。
就待陈景再问之时,前方突然有人喊道:“奶奶……”
这声音清澈,紧接着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快步地走了过来,贝齿明媚,眼睛同时疑惑的打量着陈景。陈景对于顾府中人认识的也就只有顾奶奶,若是当年的话,或许知道这是谁,这么多年过去了,哪里还能认得出来。
“明微,来,这是景哥儿。”顾奶奶招手笑说着,那叫明微的少女快步来到顾奶奶的身边,自然的拉手顾奶奶的手,而陈景则顺势放开,并退后一步,将位置让给她。
她并没喊陈景,只是抱着顾奶奶一条手臂撒娇般的说道:“奶奶,我哪有那么多哥啊,您总是从外面带一起无亲无故的人回来,这样下去,整个霸陵的人都要与我们顾府有亲了。”
顾奶奶笑着瞪了少女一眼,说道:“休得无礼,这陈景大哥你小时候可还被他抱过。”
“奶奶……”少女娇嗔一声,飞快的回头看了陈景一眼,陈景则目视前方,装做没听到的样子。
“奶奶可没有说错,小景,你还记得在那长明亭中避雨的事情吧。”顾奶奶回头问陈景,陈景立即笑道:“我自小记性不错,倒是还记得一点。”
“那你还记得当时抱着的那个哭闹不止的小姑娘吧。”
陈景看着回过头来满脸通红的看着自己的少女,不禁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个倒记得不太清了,我只记得在那雨亭中石桌上耍了一套剑法,至于有没有抱就不记得了。”
“那就是了,在你耍完剑之后,这小丫头就不哭了,可是硬是要你抱,现在可好,不承认了。呵呵……”顾奶奶笑盈盈的说道。
“奶奶,奶奶,不要说了,就算有,人家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呢……”这个叫明微的少女娇羞的晃着顾奶奶的说道。
“好好,奶奶不说了。”说罢对跟在身后的俏丫鬟说道:“吉祥,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一桌酒席,就说是招待贵客用的。”
“是。”俏丫鬟柔声应道,心中却惊讶,不禁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高深莫测的陈景。她是顾奶奶的贴身丫鬟,自然对于府里的规矩极为清楚,能让顾奶奶说声贵客的,她也就知道三年前招待过一个老剑客。
吉祥离去,明微同样的有些惊讶,回头看了一眼陈景,便叽叽喳喳的在顾奶奶耳边说着话。都是一些小事情,比如东厢房的谁谁怎么样,西厢房的谁谁又做了什么。
顾奶奶只是一路微笑着点头,同刚才与陈景说话时恰好相反。之前是她说,陈景在听,现在是明微少女在说,她微笑着听着。不过与陈景又不同,陈景是尊敬,而顾奶奶对少女则是宠爱。
陈景跟在她们身后,一直进入一座名叫太和堂的殿堂之中。进入堂殿之中后,便不断的有丫鬟端上静脸静手的水盆及毛巾来,又有许多看上去极为好看的水果与点心。陈景自然是一样都没有动,他现在的身体不过是蝴蝶剑灵幻化,哪里吃的下东西。
顾奶奶与明微进入了里间,陈景只是站在那大堂之中看着一幅画。这幅画悬在正堂匾梁上。陈景并不擅长赏画,但是他一眼看到就知道这是一幅极好的画,无论是画中的意境,还是作画的角度都让陈景感到惊讶。
这画是以超脱天地之外的角度画的一幅天地山川,隐隐间可以看到无数的山川河流,只是这些山川河流都被笼罩在白雾之中,看不太清楚,而天空之中正是繁得满天之时。这些倒也罢了,可是在这星空之中却有一道银河冲涮而下,让整幅飘渺的天地山川画变的气势磅礴,隐隐有着肃杀之气。
太和堂顾奶奶所住的寝室之中明微正在娇声的问道:“奶奶,他是什么来历啊,就算是小时候抱过我,也用不着这么隆重的招待啊。”
“傻丫头,奶奶什么时候做过错事,你自然不记得十多年前,有三家与我们顾府不相上下的府祗发生血案的事。”
明微眼睛瞪的大的,失声道:“难道是他?”
“当年的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自他以后,他也就没有再出现过了,想不到还活着,而且相貌一点不见老,如果奶奶所想没有错的话,他一定是在修行中人了。”
明微听完说道:“明玉哥也是修行中人了……”
“他是他,你是你,今天就是要为你与他结下善缘。”
陈景此时仍然看着那幅画,并没有听到顾奶奶与明微所说的话。
当顾奶奶与明微出来并有一桌酒席摆上时,陈景才回过神来。问顾奶奶这画是何人所画,顾奶奶只说娘家嫁妆,传女不传子,并不知道是何人所画。
吃饭的人也就是三个,一个陈景一个顾奶奶,一个明微,下人站在身后侍候着,陈景只是微笑着,并不吃饭菜,顾奶奶也并不多劝,倒是明微说了几句,陈景笑着说:“你看我没吃,其实我是吃了的。”
明微则是撇了撇嘴说道:“难道你还能将这饭菜的香气吃下去。”
她自然是不知道陈景身为神祗,只是别人心中要给他吃,他就能吃得到。这个吃自然不是说这食物,而是无形的愿力。
陈景笑了笑,一直等到顾奶奶吃完,下人们收拾完他才问道:“顾奶奶说在三年前见过老剑客?”
“是啊,三年前,他也和你一样站在那里,正好被我碰上,然后也在府里吃了一顿饭才就走了。”顾奶奶笑着说道。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陈景问道,顾奶奶笑道:“说到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聊了些平常的话,聊了一下他当年离开后发生的事。不过,在他临走时却留下了一本残缺的书,说是如果你会回来,就交给你。”说完竟是从怀里掏出一体书帛来。
即使以陈景今时今日的心态也难免有些激动起来,当年老剑客神秘的离去,一去就是将近二十来年。现在的他当然知道老剑客绝非平常之辈,而且,他还隐隐觉得自己在跟随老剑客游走天下的那些年里,一定有着不同寻常之处。在那些年的记忆当中,似乎能在脑海之中纤毫毕现的想起,可是却难以记起老剑客都说了些什么话。只有偶尔灵光一闪悟出点东西时,就会想起老剑客曾说过类似的话,而且更加的完善。让陈景有着豁然贯通的感觉。
第一二四章一念之间,自在天地
现在终于有了老剑客的消息,而且他还留了书在这里,凭着他教的剑法所化成的剑诀就一点都不比罗浮的剑诀差,那书又会是什么呢。他从顾奶奶手中接过那仍然带着一丝暖意的书帛,看着那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似帛非帛的几张残书,心中疑惑,因为他根本就看不懂上面的字。
坐在一边的明微看着陈景手中的书,又看着顾奶奶,心中惊讶,她都不知道自家奶奶身上居然藏着一本这样的书,看到陈景的表情,她立即想到莫非是什么修练法诀,如果是的话,那等下一定要问问奶奶有没有抄下一份来。在她中,凭着自家奶奶的精明,不可能不抄下一份的。
“老剑客还说了什么吗?”陈景说道,对于老剑客的称呼也是无奈,他当年想喊爷爷,想喊师父、老师什么的,但是都被老剑客拒绝了,最后只允许喊老剑客。
“老剑客说这是黄庭,日夜勤以心诵,能静心安神。”顾奶奶说道。
陈景看着封面上那仿佛两团云雾组成的字,心道:“原来这两个字是黄庭。”
随手一翻,竟是只有三页,里面的字一个也不认识。也不多看,随手一晃,那三页黄庭书帛就已经消失了。明微在旁边惊奇的瞪着眼睛,“果真是修行中人了。”明微心中想着,不禁多看了几眼陈景,眼中透着兴奋的神采。“他还抱过我。”想到这里,她脸上又浮上一抹胭红。眼看着陈景那沉静如远山气质,心中浮想联翩,立即将自己之前在顾奶奶面前发的那些牢骚忘得一干二净。
陈景自然能敏锐的感受到明微那火辣辣的目光,他也当做不知,只是朝顾奶奶说道:“谢谢顾奶奶。”并从怀里拿出一张护身符递到顾奶奶面前,说道:“顾奶奶,我身无长物,只是学会了几样符咒之术。这是张护身符,有辟邪护身之用,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吧。”
这符是他在伸手入怀里的那一刻凝练而成,顾奶奶看着那如一片薄水浪花一样的符纸,心中知道不是凡物,也就没有推迟,接入手中立即有一股清凉之感,精神为之一震。
陈景没有想到今天进这城里来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若是不来的话,不回这里看一下,那岂不是要错过。若是之前顾奶奶拉着他进来时拒绝了,也是要错过了。
他不禁又抬头看了看那幅出画,心中想着画这幅画的人必定不简单。不过他也没有再多问,又与顾奶奶说了些话,再来时已是日头偏西。在出来时,顾奶奶没有送出来,而是让明微送着。
在他段与顾奶奶谈话的过程中,不断的有人来问安,都是一些顾家子弟,陈景当然能够猜测得到一些什么,不过他又怎会理会这些,对于他来说,这些人间之事已经离他极远,即使是他身在人间,也能点尘不沾。他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会不会变成那种视众生如浮云的神祗。
明微在前面带路,就在要走出顾府之时有一人挡住了去路。那人看上去也就比明微大上了几岁而已,陈景自然一眼就看出他是有修为在身的。
“微微,这位是谁啊。”他迎面走来,虽然是在问明微,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陈景。
“他是奶奶的故人。”明微不轻不重地说道,看也不看陈景,对于陈景只给了一张符到顾奶奶而没有给她,在她心中显然已经积下了不小的气。
“故人啊,奶奶老了,别是认错人了。听说奶奶给了你一本书?”他最后这句话却是对着陈景说的,人也堪堪走到了陈景的三步之外。
“没错。”陈景点了点头。
“是什么书呢,不知道可否一观?”
还没有等陈景说话,明微微微皱了下眉,说道:“明玉,那本书是三年前来府里的一位老剑客托奶奶转送给他的。”虽然她心中对于陈景看都不怎么看她很是气愤,但是也不是一个不辩是非的人,她与这明玉相处的久,又怎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转送,谁知道呢,这年头尽是一些人学了一些邪门法术到处蛊惑,迷人心志。”明玉踏前一步,眼神锐利的盯着陈景,说道:“三年前那老剑客我就觉得不是什么善类,当时我不在家,倒也罢了,三年后的今天我既然在家里,又岂能让一些邪魔外道长驱直入乱我顾家。”
这明玉没有锦玉华服,只是穿着一袭青色的阴阳道袍,挽着道髻,腰间挂着一块道士玉,看上去极俱正气,若是再过些年,没准能成为一方高人。
陈景对于他说自己是妖邪到是不在乎,但是对于他说老剑客的不是,心中就有一股怒火升起。
突然,一声剑吟响起,杀如浪潮汹涌而出。
明玉眼中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耀而出,体内的法力仿佛刹那间冻结。惊慌而退,靠在一根壁柱上,骇然的看着陈景,这种恐惧从他心念间生出,就在刚刚那一刻,他有一种置身于尸山血海之间的感觉。
然而陈景却没有看他,在陈景的面前正飘浮着一道剑形白光,只见陈景侧头朝脸色煞白的明微说道:“在你小的时候我就说过要送你一样东西,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既然能够再次相遇也是缘份,缘起往昔,缘灭今朝,我就送你一道剑符吧。”说话间,那一抹剑形白光的四周便浮现出一片灵动水韵。
“你身上没有法力,意念也不强,又不会引动符法的方法,所以,要以一道鲜血为引,以便于你日后驱动剑符。”陈景声音平静,没有丝毫的杀气。
明微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听到陈景说要用血,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无比顺从的样子。陈景微微一笑,抓起她的手,挑起一根手指在那虚空中的一抹剑光上一点,随之便有一缕鲜血融入了剑光之中。明微则似一丝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她只是微张着嘴,看着自己那只被陈景抓着的手。陈景并没有立即放开,而是在嘴边一吹,明微指尖的那道伤口就已经消失无踪。可是这次明微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迅速的缩了回去,头也低下了,看不清她的脸色怎么样,只看到她耳朵及侧脸都已经红透,如云霞。
在明微心中早已经混乱不堪,脸海之中一直回荡着陈景抓着她的手指在嘴边吹气的场景。
“他怎么能这样,这么轻薄,我要不要去告诉奶奶,他居然是这么轻薄的人……那么多人看到了,我以后怎么办啊,羞死人了……”明微心中想纷乱的想着,却忘记了陈景送她剑符的事。
“明微姑娘,明微姑娘……”
“啊……”明微惊抬头,看着陈景深遂的眼眸,心中越发的慌乱。
“这是剑符,若有危险,只管静心凝神的想着它就行了。”陈景说着,看着她始终不接过去,暗叹一声,再次抓她的手塞入她的手中。
明微却像是受惊吓一般,朝后一缩,虽然剑符已经手上,脸却赤红如血。
“你……怎么能这样。”她抬头看着陈景的眼睛,又迅速的低下头,除了那个‘你’字还有点音量之外,后面的几个字已经变的弱不可闻。当她再抬起头来时,陈景早已经消失无踪。
看着四周不远不近站立的下人,她顿时恼怒起来,娇喝一声:“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都挖出来。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说罢追出府外去,只见街上行人川流不息,哪里还有那个身着蓝袍的人。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关于陈景的任何信息,看了看手中那如温润如水凝固而成的剑符,又看了街面,站立良久这才回府中,来到刚才陈景画剑符之处,明玉早已经不在。
在她心中,陈景就像是一道清风,不知来处,不知去处,不知归时。她决定去奶奶那里好好的问一问关于陈景的一切,完全忘记了要问那本书的事。
顾府之行对于陈景来说是意外中的意外,尤其是顾奶奶交给他的《黄庭》,他不知道这《黄庭》是什么,看到只有三页,问了顾奶奶,她说在老剑客交给她时就只有三页。陈景倒是不认为她会撕下来几页,如果她要这么做的话,完全没有必要交还。
自顾符之中出来,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天空仿佛清明了不少。抬头看天空,亿万里高空上,白云悠悠,有飞鸟破云而飞。
过往的一切与这霸陵有关的记忆浮现在陈景的心头,有当年隔壁的一家人,有那个同是霸陵城也同在千罗山学艺的孙玄同,有那个追杀他落河的李慕仙,有那秦城隍,等等,总总的一切,都似烟气一样在心中散去。
他知道这是自己潜藏在心底的一个结给解开了,一直以来他都担心当年一别就是与老剑客的永别,现在又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让他知道老剑客还活着,以后有缘的话总会再想见的。
心中无小事,一个念头就是一道枷锁,解开了一结念,便是解开了一道枷锁,心境也就清灵一些。
“一念之间,自在天地。”陈景心中突然流转出这么一句话,他还是那个他,他却又不再是那个他。
他走在街让人群之中,也如遁身于水流之中一样,没有一丝的不融恰。
第一二五章一卦问鬼神
陈景走着走着,耳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河神爷可要算一卦?”
这声音空幻,颇有几分灵动之意。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一个卦滩前,卦幡上写着:“仰观天上仙,俯察地上神,欲问人间事,只需三两银。”
卦摊那边道人看到陈景停了下来,继续说道:“一卦问鬼神。”
陈景仔细看这道人,居然是当年刚成为神像时将叶清雪的那根紫木簪送回来的那个道士,只是当年的他是极其狼狈不堪的,而现在虽然不见气色有多好,毕竟是能安稳的坐在这里,脸上不再有惊慌之色。
陈景看着卦幡上的字,微微笑道:“一卦问鬼神?呵呵,这个岂非要问到我自己头上来了。”
“呵呵,河神爷你应该倒着看,在这霸陵城中,没有一个凡人问卦,所有问卦的都是修行中人。”那道士说道。
“道长法号?”陈景坐了下来问道。
“藏坎!”道人笑答道,此时的他身上没有一丝当年入河神庙的样子,气度迥异。
“藏坎道长见过我?”
“河神爷身韵宝光,一呼一吸之间,水灵之气自然汇集。行步跨走之间,隐隐河浪顺势之态,方圆五百里之内也只有一个泾河河神有这样的境界。”藏坎道人端坐,将桌上的一柄白纸扇展开,轻轻的摇动着。
陈景微笑,说道:“可我见过道长。”
“哦,不知从何处见到?”藏坎脸上没有半分异色,风轻云淡。
“说来道长于我实是有恩,当年若非道长送回紫木簪,我只怕早已是阴世一道亡魂。”陈景看着藏坎说道。
“呵呵,原来这样,可惜贫道已忘记前尘过往,河神爷若要报恩,只须算上一卦,留下三两卦资即可。”藏坎道人不喜不怒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唯有平静,声音空幻,与以前完全不同,仿佛与以前是两个人,过往的一切似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陈景却极为认真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他同样与陈景对视着。一会儿后,陈景突然说道:“我观此城上空隐隐有黑气升起,城内之人脸上隐隐有青气,道长就算一算这霸陵城二十万生灵的命运如何!”这一点是陈景进了城之后才发现的,在他没入城时就感觉这城仿佛已经腐朽了。进了城后,虽然所有的一切都正常,但是却也发现了这两点异常。
藏坎道人摆开桌上的八卦,说道:“心诚则灵,心有多诚,就能看的多远。”说完,示意陈景将手放到那八卦上去。
陈景微微一笑,便将手放上去。耳中听到那藏坎道人念了一道古怪的咒,陈景脑海仿佛被这声音给震了一下,眼前景象一变,入眼的一切都是死寂一片,街上行人个个了无生机,这一切,刹那间让陈景想起在阴间秦广城,想到了那个名叫幽幽的少女呆在一时所看到的一切,一切都与人间一样,唯都少了生气。
“吟……”
陈景心中剑鸣示警,立即从那种不真不实的感觉中退出,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一切已经恢复正常。藏坎道人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只听他说道:“不知何神爷看到了什么?”
然而陈景却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用心的感觉受着周围的一切。刚才那剑吟声正迷天剑感受到了危险而自鸣示警,一会儿后,他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藏坎道人仍然静坐在那里,古井不波的神情,陈景看着他,缓缓说道:“我看到了一片死寂,生机全无。”
“还看到了什么?”
“别的我没有再看到了,但是我想到了一处地方!”
“什么地方?”
“阴间,王城!”
藏坎道人突然脸色煞白,这是陈景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出情绪来。陈景立即问道:“怎么?”
“你看到我没有?”藏坎认真的问道。
陈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即不见,当有变化。”藏坎说完便站起身来就朝城方向而走,什么也没有拿。
陈景仍然坐在那里,看着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在拐角的藏坎,他并不知道当年叶清雪也是坐在这里算了卦的,自然也不知道当年那根紫木簪就是那个时候当做卦资到了藏坎手中。他仍然坐在那里看着旁边的柳树,看着柳树边的人工河,突然觉得这河也似少了一份灵动。
他起身,朝城中心的城隍庙走去。
在他心中,这座城已经受了邪气侵染,可以说满城尽带死气。虽然这死气极淡,若是不进入到城中来的话,只会觉得只是一座没有神祗和信仰的城池。
当心中迫切的要做一件事时,再遥远的路也能化为咫尺。
当陈景来到城隍庙前的时,心中顿时一惊,因为这城隍庙一点也不像是没有神祗的神庙。不过在望神法眼之下,也没有那一层神光。陈景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当年城隍信仰太过深厚,即使消失河神庙也一点不显破败。又或者,城隍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隐匿不出。
这一下陈景便有些筹措了,站在城隍庙前观看着,一时下不定决定是进还是不进。
“小伙子,你可是要进香啊?”
一个大妈看到陈景站在城隍庙前徘徊不走,便走过来问道。
陈景回过头来,立即笑道:“是啊,大妈,我是外来的,路过这霸陵城,想进神庙求个平安,不知这城隍庙灵不灵?”
那四十多岁的大妈连连摇手,看了一眼城隍庙,快速而有压着声音说道:“邪气!不要进!”说完又看了一眼城隍庙便快速的朝前走了。
陈景不禁心中迟疑,又看了一会儿,天色暗了下来,暮色沉气之中,城隍庙越发的寂静了。
“当年师姐敢一人追入霸陵城大战一夜,难道今天我连这城隍庙都不敢进吗?”陈景心中自问的想着。当下便步入城隍庙中,里面一座巨大的神像,袍服看上去极为贵气,如帝王装束。当年陈景一进城隍庙中就到了城隍府中,而今天却仍是同样的步入城隍庙中。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庙中的一切,香火早已经没有了,桌案上的香炉中只有冰冷的香灰,神像的神台及桌案上却没有半点灰尘,并不似没有神祗的神庙。
陈景看着那神像,突然抬手一指,一道剑吟声弥散,剑光刺破虚空没入神像之中。然而就在剑光刺处神像中的刹那,他眼前的景象一变,变成了一座高大的府诋,府门上写着‘城隍府’三个浓黑大字。
府依然是那座府,只是府门之中少了那八个阴兵侍卫,一切显的死寂沉沉,不同于当年的那种阴气沉沉,而死气中带着邪气。
土地神、城隍都属于地府一脉的神祗,而唯有地府一脉的神祗才会有这样的阴府,信仰深厚的神祗,阴府也就越凝实。而且,这阴府也是他们的战斗用的法宝。据说高深处可以自成空间,任何人进入其中都将被封禁。那次在阴间之时,陈景就曾见过他们战斗时显化的神庙,比之山河之神有着极大的差异。而且,最让陈景深刻的是秦广城中出来时,那个黑铠重将入了城隍府都没有见出来。虽然那里还有着江流云,但是今天想起来那黑铠重将的威势仍有沉淀淀的感觉。
一步步进入城隍府中,只见府里一片残破,除了主要的墙壁还完好没有倒下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已经破损,就像是娇花受到了狂风暴雨的摧残,又像是这里曾有过一场大战,陈景不禁想到了那个在阴间秦广城中进入了城隍府中的黑铠骑将。
再往里面走,就是内府,陈景曾来过为里。当年祝寿,来这里时可谓小心翼翼,尽管如此,也是差点被逼跪拜献剑。而今天,城隍早已生死不明,陈景却已经突飞猛进,即使是当年的城隍仍在,也不见得就会怕了他。陈景又想若是当年城隍与江流云不引那黑铠骑将进入城隍府中的话,现在一定还好好的。
再一步步进入其中,看着那墙臂上有着的一片片焦黑,陈景立即猜到这是雷霆落在上面形成的痕迹,他想到了叶清雪。
“原来师姐真的来过这里。”陈景心中想着。
再进去就是城隍府的主殿堂了,当年看在眼里是气势恢宏,而现在格局依然在,但已完全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唯有破败。有些时候,心中的高贵人物沉沦不堪更能让人感慨。
门是关着的,陈景来到近前,凝神感应到门内气息,除了感觉到门上的腐朽气息之外什么也没有。这门并不是木门,但是陈景偏偏从这门上感受到木头腐朽才会有的感觉。
抬手一推,门纹丝不动。再以鼓起法力去推,高大而沉重的门缓缓打开。一股幽冷气息扑面而来,就像寒冬腊月天本是坐在屋内烤火,打开门来时,外面的一寒意扑涌而来。现在虽然现在没有风,却有寒意,寒意仿佛能够侵入心中。
殿堂之中,有一人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正是城隍,就像是雕塑一样。最让陈景感觉到意外的是,城隍的手上居然托着一枚黑印玺,印玺之上有五颗狰狞的恶鬼浮刻像。栩栩如生,每一个鬼头眼眸之中都透着不一样的情绪,怨恨、嫉妒、凶残、狠毒、疯狂。陈景目视鬼玺,心神动摇,仿佛有五个恶鬼正在那里盯着自己。
第一二六章泾河龙王
连忙收敛心神,再看那城隍,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这城隍已经不是昔日的城隍,因为陈景从那城隍睁开的眼睛之中也感受到了鬼玺上一样的情绪。
“他难道已经被鬼玺所控制?”陈景心中生出这样的念头。又想那鬼玺是在那秦广王城中看到的,当时自己差一点就拿到,最后是被江流云给逼开,再后来鬼玺就被黑暗给淹没,而黑暗之中则出现了一个黑铠重骑将,强势杀出,所有人放风而逃,就连江流云也受了重创。还是叶清雪手持紫木簪招了一道九宵神雷给阻了一阻,也就是那时陈景与那个黑铠骑将对击了一回,仅仅只是一击就让陈景法力运转不灵。
这殿堂之中除了城隍之外,江流云也坐在那里,只是此时他头顶有着一片黑云,当年头顶上的一片庆云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而且庆云之中少了一样东西。
“他的那颗青珠哪里去了?”陈景心中想着。
很明显,这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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