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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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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

“化神便称仙?我听说只有元神显化,返照虚空之后才可称之为入了仙道,什么时候这区区化神境便可称仙了。”叶清雪声音清淡却清晰好听,街让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她,许多年轻的花花公子驻足窥视,想要看清楚繁密的绿丝柳条后面的叶清雪来。

“叶掌门好大的口气,区区化神,天地间又有多少化神境的修士,有道是天下尽炼精,练气方入门,化神何其难,返虚未曾闻。”老道士说完,便又说道:“看来传言是真的了,要不然,叶掌门是不敢来这霸陵城的。”

叶清雪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上:“今天我来是请帮我老先生算一卦的。”

老道士再次拂了拂那一缕山羊须,道:“叶掌门请讲。”

“我师弟有难,想请老先生算算他现在在何处。”叶清雪静静的问道。

“但凡测算之事,一定要有牵引,灵犀一点,自可千里寻踪。你要算神祇之事尤其难,能不能寻到,这就要看你自己了。”

“哦,怎么说?”

“天地之事,无论多么隐晦,都会有迹可寻,所以,先得叶掌门显露微迹,方可寻迹而寻你心中所想之事。”道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叶清雪自柳树后走出,来到道人卦桌前,坐下,问道:“怎么显迹。”

“问卦等若问天地,文字是天地之形语,你可静心依心中所想写下一个字,我便能寻着那冥冥之中的天意而寻找到你心中所想要的答案。”

这时街上那些花花大少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一个个不由自主的挺直胸膛,尽量将手中的折扇摇的更潇洒,当叶清雪坐下之时,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其中有一个看上颇为英俊的青年轻摇着手中的荷花扇,说道:“这位姑娘若要算卦,在下府上有一位伏羲传人,专精八卦,可测天下事。霸陵城虽太平,却也有不少坑蒙拐骗之人。”

老道士端坐不动,毫不在意他说自己坑蒙拐骗。

叶清雪头不回,只是淡淡道:“是吗?”她随口说着,却将老道士桌上的黑毫笔拿了起来,素手执笔,动作轻盈不沾尘。那公子眼都直了,情不自禁的吞咽着口水,再次说道:“姑娘想必是寻人,在下府上卦师犹擅寻人,姑娘且稍待,在下这就命人去请卦师前来为姑娘算一卦。”

他说完便朝身边一人一努嘴,那人立即快步跑开,显然是去请那个什么伏羲传人的卦师了。

第七十章卦算

“多谢!”叶清雪仍是头也不回,安静的让人觉得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说话的同时,已经在雪白纸上画下一竖。当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写下去,看她要写一个什么字时,她却将笔放下了。

所有人都疑惑了,尤其是那老道人,然而当他看仔细地看清那一竖时,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连那一直悠然的拂着一缕黄须的手都停止,在叶清雪将笔放回去后,他才缓缓说道:“好重的杀气。”

“嗤……”站在叶清雪身后的那些花花公子,一个个笑出声来,只听为首的那位年青公子轻摇荷花扇,笑道:“果然是坑蒙拐骗的,这位姑娘身如弱柳拂风,指若玉葱,仪态静宛,即使天上仙子也不过如此,你这老道士竟说有杀气。我看那一划除了透着一股沉静清宛之外,便只有姑娘的指尖余香未散,何来杀气。”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旁边的人也跟着大笑,他们虽然看到叶清雪的眼神炙热,却根本就不敢跟那年轻公子抢风头。

老道士并不是理会公子,只是看着叶清雪,说道:“这一竖似闪电自九天而落,杀气凝结。习雷法之人一般性情爆烈,久而久之,必难控制自己的心性,雷法也难有寸进,这也就是为什么天下习雷法者多不胜数,而有大成者没有一个的原因。而你看上去温宛如水,难怪世间传言你雷法入微,已到了法显真形的境界。”

叶清雪不说话,仍然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而后面公子听了老道的话,怎么还会不知道叶清雪是什么人,一个个脸色微变,不过看起来他们也不是一般的凡人,家中非富则贵,自然也见过修练有法术的人,并不是很害怕,仍然是围在那里,只是也不轻易的插话了。

“这一竖干净利落,可以看出你动笔时的坚定。从字型看,字似剑,剑乃杀伐之器,主凶。叶掌门所问之人处境九死一生。”

“这些你不用告诉我,我只想知道我要问的人现在在哪里。”叶清雪声音依然清淡,却如她的衣服一样,给人一种雪白的感觉。

老道士笑了笑,也不再说话,拿起笔在叶清雪刚才画了一竖的那折纸上再次画动起来,手腕环转,笔不抬,也不沾墨,一气哈成。当他抬起笔时那白纸上便出现了一幅复杂的图纹。

叶清雪心中诧异,她自小由上任千罗门主养大,从小学习着各种符文,长大之后看各种道藏,少有不认的文字,可是这个老道士画出的符文古怪玄奥,浑如天成,与在她之前画的那一竖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只见到他落笔,待他提起笔来时,已经不知他第一笔落于何处了。

老道士画完之后用手捏着一角拿起,突然顺风一抖,那符纸便燃烧起来了。同时之间只见他嘴唇极速颤动,偏偏不闻声音,叶清雪却感受到了虚空泛起阵阵的涟漪。而老道人手中的符纸上燃起的烟本是笔直的朝天空中升起,这时突然转向,朝西飘去,方向极为明确。

叶清雪闭上眼睛,世间仿佛已经扭曲,在她的眼前呈现出另一个空间的景象,这景象只有她一个人看得到。

转眼之间,老道人手中的符纸已经燃完,他看了看仍然静坐不动声色的叶清雪,说道:“老道还以为叶掌门已经到了心清神明,不滞于物的境界,想不到竟也有所在意的人,而且如是如此的强烈。”

叶清雪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说道:“他是我千罗山弟子,是我唯一的师弟,是我在雪夜从血水之中拉起背上山的,他的命属于我,又岂是别人所能拿走的,若要拿走,得先问问九天之上的雷霆可会答应。”

她说完将头上的紫木簪拔了下来,说道:“我身无长物,唯这柴木簪在身,就以此做卦金吧。”说完便朝城外走去,那围在后面的青年公子连忙喊道:“仙子,仙子……”

叶清雪根本就不理,他伸手要拉,手才触到衣角,一缕电花闪出,他顿时倒地抽动起来,一条手臂焦黑。旁边的人顿时大惊,再看叶清雪,早已经不知何时消失无踪了。

老道皱眉看着叶清雪消失的方向,在叶清雪消失的刹那,连忙自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将紫木簪包住塞入袖中,原本那那道德真修的模样早已消失无踪。他拔起竖在旁边幡旗,起身横穿过玉白石桥,转过几条大街,自城东而出,大走而行,身形如没有重量一样在贴地飘行着。

然而在他走没多远,身后突然有一个中年道人骑马追来,追得近来一看才知道,他骑的哪里是什么马,分明是纸马。他坐在纸马上朝那老道士说道:“师兄如此匆匆离去,却是为何?”

老道士并不停,也不看他,只是说道:“我观此地已有凶煞之气,非修行之地,自然要离去。”

“我听说师兄刚为叶清雪算了一卦,收了她的柴木簪为卦金,不会是怕她反悔夺回去,这才匆匆离去吧。”那中年道是紧紧的问着。

“柴木簪,这是他给的卦金,我怎么怕她夺回去。”

“师兄,你就不要装了,天下谁不知道叶清雪手上的紫木簪便是千罗门的掌门剑器清心镇魔剑。”

“知道又怎么样!”老道人一缕黄羊须在风中飘扬。

自霸陵城城头看去,一个骑着纸马的道人,身上衣袍整洁锦绣,头发根根整齐,骑在纸马身上,如纸片一样朝远处飘去。而他的旁边则是一个手持一杆白底黑衣幡旗,身上衣服和气色都显得有些落魄的老道人,脚也不沾尘的与骑纸马的道人一起向远山飘扬而去。

骑纸马的道人说道:“师兄,不要怪当师弟的没有提醒你,现今天下传言,叶清雪之所以能有如此惊人的雷术,就是因为有这紫木簪清心明神,免受心魔侵扰。这紫木簪在叶清雪手上没事,可在你手上就是祸事。这清心镇魔剑你不应该收啊。”

“呵呵,当年师父曾为我算过一回,卦上说我今生虽有灾劫,却能得善终。”老道人说头也不回的说着。

“师兄,师父虽然说过这话,可是师父还说过‘祸福无门,惟人自招’。”骑纸马的中年道人说道。

“区区木簪,哪来祸端,我只离开这里,便是遁入大千世界,无迹可遁。”老道人突然加速,身如幻影飘忽,转眼消逝不见。而这个骑纸马的道人也不再追了,停了下来看着那老道人消逝的地方呢喃的说道:“师兄,师父曾说你行事过于直接自信,不够圆润,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如此。你若借此机与那叶清雪结下善缘,他日若有劫,怎么也会有个转机。而现在拿了她的紫木簪,这善缘就可能转为恶缘,难免被人认为趁火打劫,还将招来无穷的祸端。”

骑纸马的道人在这里看着老道人消逝的方向说着这样的话,却不知在遥远的一处山坡上,他的师兄却也同样在朝他说道一句话:“师弟,师父说你处世太过圆滑谨慎,想得太多,可谋一世福贵,想成仙道却少了决断。总想结缘天下,而后天下助你,这又怎么可能呢!我算卦收卦金,自是再公平不过了,叶清雪又岂会过后为难于我。”

他们两人就像隔着无尽的空间在对话,声音随风而传递。而老道人对于叶清雪如何知道他的,却是并没有深究,对于修行之士来说,凡人就是凡人,只要不是境界相差在太多,高的那方有意隐藏的话,修行之士都能相互感应得到。就如陈景无论如何隐藏,都能被人寻找得到,寻到之后便少不了一番厮杀。

时下的天地间虽然仙道不成,但是奇人异士极多,或隐于山中参禅打坐,或于尘世之间悟道通神。而秘法更是多不胜数,谁也不敢说自己见过听过天下所有秘法。就如那老道人的测算之道,叶清雪也只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特别,身上的灵气波动不同于一般的修行之士,并不知道他的真正来历。

而后来发现的测算之法果然与众不同,尤其是那句,寻人全凭你自己的心。在他做法的那一刹那,叶清雪的眼中浮现了一个场景:“一片星光闪耀的天,一方亮如白昼的空间,漫天的法术,远近各处空中山巅站满了人。而在如烟花般的法术之中,一道剑光挣扎游走,想要冲出法术烟波,却被各种法术法宝阻挡着不得脱。突然一片剑幕挥洒,杀了近数几人后朝远处飞逝而去。这只是第一个场景,而后面他则看到了一个形如骷髅的人,身上漆黑,脸上手上露出森森白骨。而且,已然身残。”

看到这些后,叶清雪知道为什么河神庙中的神像会一层一层的剥落了,因为他本人的皮肉也一层层的剥落了,那腿也真的断了。

而后叶清雪看到的则是一场诛魔战,一场求生的挣扎。

第七一章寻

那老道人并不知道叶清雪看到了什么,如果他知道的话,再看到叶清雪离开时那并没有任何改变的表情,一定会更加惊讶。

叶清雪回到了绣春弯,大红虾已经回来了,他与贝壳都来到了河神庙中,看到叶清雪静立在神像前静谧的背影。大红虾随便开口说话,怕打扰到了她。

“你们两个好好的守着河神庙,让人们祭祀一回河神。”叶清雪回过头来的看着贝壳与大红虾说着。

大红虾连忙点动大大的虾头,正想要说话,叶清雪又说道:“如果有别的什么鬼物妖类想要趁机夺神位,毁神庙的话,你们能阻则阴,若是阻不了就说我回来时会杀了他。”

这声音静谧的不带丝毫的感情波动,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不关己的事实,然而大红虾却感觉到了让人心悸的杀气。叶清雪说完便一步跨入虚空,电光无声的破空,消失无影无踪。唯留大红虾下长着青苔的贝壳站在那里河神庙中,看着身体都有些开裂的河神像。

夜幕降临,星光迷离。

一道电光在天地间一闪而过,若有人站在山顶看天空的话,会看到一条白线自东拉到西,将星空剖开。一瞬间,便又消逝,如流星坠地。

九华多人,黑矅多妖,这是天地间公认的。

一条小花蛇在朝星空吞吐着星辰与月华之力,它才初成内丹,就盘在自己洞穴上面的一块青石上,它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神念若是能感应阴阳两界的话,一定不会闲着。

在它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银光,自天际划过。它心想这又是哪位大仙路过啊,自然而然的浮想联翩:“是九鼎山的掌门,还是渡尘观的观主,又或是观星灵宗的宗主,要是掉一件法宝下来就好。”

然而在他的念头才在心中升起,那光芒已经当头罩下。它心中大骇,心中大喊:“天劫!天帝啊!我才成内丹啊。”心中念头才生,身已如利箭朝石头下的洞中钻去。

“啪……”青石粉碎,惊起一团烟土。

花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不见一丝的伤痕,却像是已经死了。

“不要装了,我不会夺你的内丹,只问你几句话。”

有些清冷的声音在花蛇耳边响起,它偷偷的睁开眼睛,只见十多米外的一块突起的巨石上,一个白衣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夜风吹起白衣,更添几分静谧。

“没有一点杀气!”这是花蛇看着这女子的第一眼的感觉。

连忙爬起,以蛇头点地,朝那女子叩拜。

“我问你,你在这里有没有见过一次修行士大战。”女子问道。

花蛇连忙摇头,说道:“这山中清静,这几年都没有什么大战发生。”

白衣女子没有再问什么,抬头看着天空,眉头微皱。

“或许,锦山猪大王应该会知道。”花蛇话落却连自己自己觉得有些意外,凭它的性格后面这一句平时并不会说的。白衣女子有些意外,问道:“锦山是哪座山,猪大王又是谁?”

花蛇以首转向,指着远处的一座夜雾中的山,说道:“那就锦山,在锦山之中看到一个臭气刺鼻的山谷就是猪大王的洞府所在。他一般不会在洞中,会在洞前的沼泽之中睡觉。只要看到一只浑身裹满了泥巴的巨猪那就是猪大王了。”

白衣女子听得花蛇描述,微微一笑,说道:“我叫叶清雪,如果你有一天你觉得修行难有寸进,又无处可问道的话,可来九华州千罗山中找我。”

花蛇耳中回响着叶清雪的声音,却如远山云雾般飘幻,满眼满脑子的都是叶清雪那清淡的微笑。

“观音娘娘……要死了,见到了观音娘娘……”

在叶清雪走了许久后,花蛇仍然是看着叶清雪站着的地方回不过神来,脑海之中飘荡叶清雪静立在山石之上,白衣飘飘的样子。

它对叶清雪产生了观音娘娘的想法,锦山猪大王却想死的死都有了,一身刀枪不入法宝难伤的黑泥铠甲已经被一道毫无征兆的雷电给一击而碎。

已经裹在身上百年了的黑泥就这样被击碎了,猪大王就像被剥了衣服的少女,凌乱的在山谷之中奔跑着,想要奔回洞中,却一靠近他那住了五十多年的洞府立即有一道雷电从天而降,击得他浑身发麻,四肢抽搐。

可是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后,起身第一件事便是要逃跑。洞府不能进,便向山谷外跑,同样的,没跑几步又被一道雷电击倒在地。他无头苍蝇似在地山谷之奔腾了一阵子终于一屁股坐在泥巴里,将头露在外面朝天空中看着。

这一看还真给他看到了,山谷旁边的大山顶上的一颗探出山外的树枝上,一个白衣女子静立在那里,不等他仔细琢磨,她已经说话了:“你最近有没有看到有修士斗法?”

猪大王眼珠子乱转,想着这个女子的来历。

“啪……”一道雷电落下,猪大王浑身冒烟,倒在泥中四肢抽搐颤动,嘴里发着一声声的痛哼,想要说话,可是声音又不受自己控制叫不出来。

“你最近有没有看到这附近有修士斗法?”

依然是这一句,声音清冷,就像是寒泉,虽然清澈,但是总带着一丝清凉的感觉。

猪大王在地上想装死,又觉得不妥,连忙坐起,抬头看着那站在树枝上随风而动的白衣女子。只见那女子伸手一指,一道雷光凭空而生,猪大王连忙将头插入泥中,在插入泥中的时候,同时喊道:“仙子饶命……”

“啪……”雷电映亮了山谷,击在猪大王身上,将他击出泥沼,躺在山石之上,全身抽搐。

那白衣女子就站那树枝上,如一只白鹤,静静地等待着。

猪大王恢复过来之时,心中害怕,连忙说道:“大概一个月前,确实见一群修士斗法。”

“他们往哪边走了。”白衣女子问道。

猪大王眼睛一转,大声地说道:“向东。”

山巅树枝上的白衣女子却并没有动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猪大王心中发毛,连忙改口道:“是向南走了。”

“辛辛苦苦修行一百多年才有今天的修行,容易吗?”站在树枝上轻盈如白鹤的女子突然奇怪地问道。

猪大王条件反射的摇了摇。

“会死的。”白衣女子声音清淡,可说出的话却让猪大王有种冰凉的感觉,全身通透,亿万毛孔尽冰寒。

他连忙再次说道:“我没有看到修士斗法,但是却看到有遁光从天空中穿过,一前一后的追逃,都往东南方向去了。”在他的话才落下,那白衣女子已经飘飞而起,直上九天,仿佛要摘星攀月一样。

猪大王看着白衣女了离开,却自语道:“哪里来的杀神,欺负俺老猪老实人。”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山那边的一条花蛇为他惹来的祸端,叶清雪虽然看到了一些画面,也被那烟指明了方向,可是却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是朝西而走,可是天地如此之大,自然是一路问来。

问了许多山中精怪,都说没有看到,这次倒是从这野猪精那里问到了一点消息,虽然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总算是有迹可寻了。她仍然是一路走一路问,茫茫天地,一袭白衣游走寻觅。

履无数山脉,过各大城池。一直追逐着陈景逃遁的路迹,从刚开始总是会走错方向,到后来的关于诛魔的传言在人间都能听到后,叶清雪便知道应该已经近了。

没有人注意到有这么一个寻找陈景的叶清雪,因为叶清雪问的都是山中之妖,即使是遇上一些仙门弟子打听,对方也不会把她和陈景联想到一起,只会当她是要去诛魔的。

“这魔头真厉害,听说已经杀了好多仙门弟子了。”

“是啊,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魔物?”

“听说是阴间的,不死不灭,手脚都已经没有了,只是骨头,但是还活的好好的。”

这是叶清雪在一座城中听到的,这一路上,她逢城便进,而那句仙不入神域的惯例对于她形如虚设,她也一直都一点事都没有,至于城里城外的不同,恐怕也只有她本人知道。

叶清雪坐在茶馆之中,仿佛坐在山中,安静,清新。与这个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

许多人注意到了叶清雪,只不过慑于她身上的那股独特的气质而不敢靠近,尤其是那些自认风流潇洒的公子哥们,从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看到一个女子而不敢上前搭讪,似乎内心深处在惧怕着什么。

他们不敢进,却有一个女子坐到了叶清雪的面前。那是一个中年妇女,长相平凡普通,头戴布巾,手上还挎着一个菜篮子,虽然一切看上去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是多看几眼却觉得她有一种别的市井妇女所没有的淡定感觉。

她脸带微笑,目光平静,对于楼中的那高贵人士一点惧意拘束感都没有。在他们的眼中,那中年妇女为叶清雪倒了一杯茶,动作极其自然,这让他们不得不认为这妇女在家里一定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

然而在叶清雪的眼中却完不同,面前这个妇女装束的女子在上楼之中,她便感觉到一股阳和之气扑面而来。只觉得那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子都浑然天成。

从她进入叶清雪的视线之中,到坐下倒茶,一切都如无痕大道。

第七二章叶清雪

“来了淮南城,怎么不去我家中小坐。”那中年妇女一边倒茶,一边说着,眼睛看着茶水,就像是长辈对晚辈说话。

叶清雪却看着她,顺手接过她推过了一茶水,说道:“我来这里又不是游玩,不想搅扰。”

“淮南城其实还是很安静很漂亮的,你不妨去看看,应该能消解心中烦闷了。”中年妇女说道。

“我并不烦闷,只要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就不会烦闷了。”叶清雪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低头说着。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笑道:“当你找到时,你就将失去自己。你看你现在,连空中气中的尘埃都不敢靠近你了,你已经在失去,这样一直找下去,将会失去更多。”

叶清雪低头看着茶杯中的茶,没有回答。

“我早就听过你的事,也听过许多人说过你。在我心中,你是一块晶莹清灵的美玉,现在见到你,证明我的感觉果然没错。”中年妇女说道:“不过我很担忧,因为在这块美玉之中已经出现别的东西。不是外面沾染上的,而是从内里生出的,我怕一发不可收拾,从此不复晶莹。”

“那又该怎么办呢?”叶清雪低头呢喃的问道。

中年妇女展颜微笑,竟让人有一种春风暖心的感觉,她说道:“我带你去我家见一个人,这些心念中的东西是他最拿手的,他没事总喜欢说这些,我只是听得多了,今天顺便说给你。”

于是叶清雪就在楼上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跟随着那中年妇女走了,有好事之人追出去,却已经失去了她们两人的踪影。一时之间传的沸沸扬扬,一个个便议论开了。

几天之后,又有人说在城门口看到那个白衣女子出了城,追出城外看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而那座酒楼立即被那老板改成了“临仙楼”,而那一套叶清雪用过的茶具也被封存了起来,有钱难买一观,只有真正的贵人才有资格坐那个位置享受着那个茶壶泡茶。

陈景还活着,活的极其艰难,本我意识也还在,只是如风中残烛。

他已经无力遁逃了,已经被人包围在了剐龙坡。传说这个坡曾是一个祭台,只因时间久远,已经完全变了样,长满了枫树。此时正是秋风萧瑟之时,枫叶如血,树上,地上一片鲜红,如当年在这里剐龙时龙血流淌。

在这剐龙坡的四周已经被黑曜州中各门各派赶来的修士围住了。陈景也不打算再逃了,他也不认为自己能逃出去。九华州很远,远到他已经失去了回去的信心。

他不知道自己杀过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多少人围追堵截。一直昏昏沉沉,意识一会儿清一会儿乱。在后来终于陷入了半昏半醒的状态,所以当他躺在一颗枫林下时,只是看着天空。天空之中一片血红,那是枫叶。

他已经分不清了那是血还是枫叶,甚至分不清天和地,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来杀他。

斜阳独照,晚霞如血。

一片枫林之中,满地枫叶赤红,枫叶之间的一株枫树下,一具残缺的骷髅靠在那里,骷髅手上手上紧紧的一声无柄的剑,剑身上依然有一层灰白色的灵光流淌,透过灵光可以看到一块剑身有数处裂痕,又有一只灰白色的蝴蝶栩栩如生。

这剑在阴间三百多年便已经成了剑罡,而剑罡又是吸纳阴灵之气而成,所以剑罡是黑色的。在回到人间之后,阴灵之气散了许多,剑罡却没有散,而是那层并没完全形成剑罡的灵气散了,所以剑罡看上去稀薄了许多,也就转成了白色。

按说陈景离开了绣春弯法力也就相当于炼精化气而已,可他却逃了这么久才被堵在了这里。一来是因为他有三段河域的法力在身,相当于三位炼精化气层次的人法力叠加。虽然比之精气化神还差上许多,但是斗法从来都不是法力高就一力能胜的。

尤其是他属于神道,与仙道之间各有玄妙。已经不再单纯的使用法力,而是已经达到势的层次,这让他能将有限的法力发挥出下于炼气化神的实力。再加他的剑术,剑罡已成,瞬剑斩仙佛下,化神一阶的人物在第一次面对这剑术时极有可能毫无抵抗之力。但是无论是什么法术,在被人知悉了并有提防之后,再想要达到预期的效果都难了。

点点清光落下,化而为人,这人静静看着陈景,又有数人从天而降,站在枝头,山石之顶。无论男女,个个俊秀非凡。

陈景看着他们,却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隐约听到他们说话,可是却像是远在天边,恍恍惚惚。心中没来由的觉得寒冷,眼中茫然。

是风很冷,或夕阳很冷,还是那些人的目光很冷。他已经分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很冷,发自心里的冰冷。

他看到有人朝自己走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剑身上罡气突然亮了,但是又熄灭了。当他剑上亮起光芒时,他们停顿了,随之又慢慢的靠近。

然而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什么声音,想要仔细听清楚却听不清,只觉得很温暖,从心底深处涌起的温暖。

他中不清了,但是虚空之中起响起了声音,别的人都清晰的听到。

叶清雪来了。

人还没有到,声音已经到了。

“这个人,你们不能杀。”声音清灵,可以说如秋风流转,也可以说是如夕阳披洒在空间之中,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又是那样的清冷。

“为什么不能杀。”一个站在山石之巅的黑衣年轻人朝天空之中看去。只见一人从天而降,白衣飘飘,黑发飞散。身在虚空,不沾半点尘。

“因为他是我千罗山弟子,是我叶清雪的师弟。”

陈景已经听不到什么,一切听在他的耳中都如清泉流淌,如风拂树梢。看在他眼中的一切都似乎离他很遥远,一切都似与他无关。然后他看到了雷电,看到了火焰,看到了虚空生波寸寸湮灭。

他还看到了他眼前多了一个白色的背影,似乎随时都要被风吹走,可只见衣袂飘飘,那人却从来没有后退或者前进过一步。挥手间,一道道耀眼而清寂的雷光挥出,一个个的人冲上前来,一个个的人退下。

天地间的红纱被换下,披上了黑棉衣。天上出现了星光,出现了月亮。

清寂的雷光越发的亮了,映耀的天空如白昼,一闪一灭之间便有人倒下,随之又有人冲上。

黑夜又变成了白天,身前的那一道身影依旧在。仍然是单调而有平静的挥出一道道雷光,陈景突然清醒过来。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喊道:“师姐。”

叶清雪回头,轻笑,说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陈景想说怕一睡就再也醒不了,却终究没有开口。仍是躺在那里看着,看着远远的围着的各门各派的人,直到这时陈景才发现人数之多,比起追杀自己的时候不知多了多少倍。不过却并不一拥而上,而是一个个上前。

看着各门各派的弟子上场,随之被叶清雪一道雷光击倒,然后被人带下去。

摧枯拉朽,没有一合之敌。这是陈景清醒一会儿后在心中生出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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