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黄庭-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突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那山神也许会借机将自己镇于这座悬崖之下。
第六七章十面围杀
然而当他再回头看四周时,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白雾升腾,根本就看不出三丈范围,神念探出也如入泥沼。唯有眼前的悬崖清晰实在,深吸一口气,一脚踏在悬崖陡崖之上,随之第二脚踏上去,整个人便如粘在了悬崖上一下,笔直的朝山顶走去,与大地成九十度。
陈景双脚才一踏上那崖壁,身上便出现一团朦胧水气,如清晨的雾气,他人被包裹着却没有显露一丝轻松飘逸,反而给人压抑沉重的感觉。初时只是很清淡,随着他一步步朝悬崖之顶走去,身上的水雾之气越来越重,直到后来看不清他的身形,就像是一团灰白色的云在悬崖陡壁上移动着,风吹不散。
在陈景双脚踏上崖壁之时,立即感觉到这崖壁颤动,就像因为自己悬挂而要倒下一样。再走上一步,悬崖再晃动,一直向上,这悬崖便随着陈景走动而开始倾斜,直到轰然倒塌,笔直的不知云深几许高的悬崖笔直的倒下。
当然这只是陈景一个人的清晰感觉,从山崖下看去,已经看不到陈景了。因为陈景已经一脚踏上绝壁陡崖,在踏上的一瞬间,身体已经笼罩在一层水气之中。若是有人一直呆在崖下的话,会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随这慢慢的转为惊浪骇浪,到最后会听到剑吟,剑吟声如丝,随风而散,轰然很轻,却很并没有在风中消失,而是处处在的空中流转,绵绵不断。
当陈景踏上崖顶之时已经是繁星满天,入眼一片朦胧的黑暗,只是群山静卧如凶兽。夜风凛冽如刀,星光迷离挥洒,一弯钩月斜斜的挂在西南天空。
这些他都没有看,因为崖顶上有一个人。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小亭。小亭子灰黑,与在崖壁相连在一起,浑然天成。小亭边缘站着一个人抬头看天星辰,星袍羽冠,气态安静。
当陈景踏上崖顶之后,他回过头来,相普通,却有一股深山幽谷般的悠然,与陈景心中猜想完全不同。
“呵呵,看到我的样子很奇怪吗?”他笑问道,声音平稳。
陈景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山神。在陈景的心中,所见的山神即使是翠屏娘娘都似乎要比他差上一些。
“虽然在同等的法力下我无法镇压你,但是我要留下你依然轻而易举。”他看着陈景依然用那平缓则沉稳的声音说着。
陈景笑了笑,依然没有说什么。
“怎么,你不信。”
“我信。”
“你不会束手。”对方平静地说着,双手负于身后,说道:“只要你将手中的手册交给我,我就任你离去,还能帮你阻挡一回追敌。”
陈景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若是你让我离去,今日之恩定不会忘。”
正如对方所说,虽然陈景走到了绝壁之上,但是到底付出了多少心力只有他自己知道,今天若是对方真的要留下自己,自己想要离开是极难的了。
“呵呵,你身如丧家之犬,心却如九天白云,倒也奇特。”他声音依然不轻不重,就连表情都没有多大的起伏,说出的话也难听出是夸还是贬。
陈景并不回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你知道在我这山里山外有多少人在寻你吗?”
“无论多少,只要你让我出山,我必能回去,待我法复身定之时,一剑安枕,环顾八方风雪,纵然星河倒卷又何惧。”陈景肉身已经烂,声调僵硬,这一句话说出来却有一种山临大海,任由狂风嘶叫,海浪扑击我自傲视天下的气魄。
他从来不曾过过这样的话,即使有时心中激动愤怒也只会去做,而不会去说,这是他的性格。然而此时他说了,不但说给面前这高深莫测的山神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对方似乎也很意外,没料到陈景平静之下,以平静的语气突然说出这样豪气冲天的话。他不知道陈景的过去,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更加的意外。
被传位河神,被河域之妖兴浪淹了河神庙,险死还生,无奈四处求神灵借法,至今仍然欠下翠屏山神一个天大的承诺。恶龙峡河神趁神位不稳杀来,又是险死还生。土地神的魂蛊,城隍的裹挟,秦广城中幻境怨咒,哪一样都是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几乎是九死一生才从阴是回到了人间,却被整片天地的排斥,被人称之为阴间魔物,一意要让他神形俱灭,一路追杀,那种刀悬于劲的感觉,可以将一个人逼疯。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是那样的平静,平静之中肃杀豪气。
在陈景话落时,他大笑说道:“哈哈……”
大笑之后乍然回归平静,并直视着陈景的眼睛,寂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好豪气,我若说只要你将那本书册交我一观便行,你可敢。”
陈景嘴解微弯,轻笑,道:“有何不敢。”说话的同时已经将呼风唤雨的法术书册拿了出来,递了过去。没有丝毫的迟疑,手托着书册就站在那里,也不前近,只等这位高深莫测的山神来拿。
自高空中看去,茫茫天地间,群山如兽,江河如龙。在那无数的小江大河之中,不断上演着各种轮回幻灭。如兽的群山之中,陈景所在的那一座绝壁悬崖如一条苍蟒大蛇盘踞于山中,上半身腾入天地之间,似要化龙腾飞而去。
那山神凝视着陈景的眼睛,身形移动,一步步朝陈景走过,如星空化成的衣袍随风而动。他来到陈景身前,接着书册,仔细地看着封皮上的字,翻开,看了第一行字,一直以来都是平静的脸色同样的惊讶着。抬头问道:“你不知道九天巽风和弱水是什么吧!”说完也不等陈景的回答便说道:“这九天巽风无形无质,却能吹天地万物如烟尘,散人魂魄。肉身受这风一吹,更是要化为粉尘。而这弱水更是传说能沉万物,圣人不可渡,得一滴便能遁万物,何处都可去。”
陈景却实不知道这九天巽风和弱水是什么东西,只是直觉这呼风唤雨之术不是简单的法术,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神通,而且是极厉害的神通。
“你可后悔?”神秘如星空的山神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极似讽刺。
“我若是后悔的话,现在你就应该会听倒剑吟声。”
“哈哈……好气魄,我白岩走遍天地,纵观天下风流人物不过数人,如此豪气者,亦不过寥寥,哈哈……”这个自称白岩的人突然仰天大笑,只一刹那间,便由刚才的那种儒将仰观天文夜巡营静谧化为意起纵饮击剑高歌的狂野。
说罢,将手中呼风唤雨的法术书册仍回陈景的手,说道:“法术虽然玄奇,却不足以换我白岩随口一诺。我说过只是看一眼便看一眼,今天,倒是要看你怎么冲出这十面围杀。”话落,抬手一挥,陈景便觉得一切都清晰起来。举目四望,天地依然还是黑色的,但是他眼中却看到了许多人,远处各大山头上都站着有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气态各异,没有一个等闲之人,一眼望去,竟是不少于三四十人。
他们也看到了陈景站以那独崖之上,却没有动。
“这些人虽然不是黑矅州各派之中最杰出的弟子,但是你能让这么多人来围杀,也足见他们对于你的重视了。有一位仙门大长老坐镇,其余的都是门中天姿颇为不俗的。”
陈景只是看着,沉默着,静听着。
“你在我这里,他们不敢过来。”白岩自信的说着。
陈景并没有看着他,只是看着远处夜雾,突然说道:“我有一事相求。”
“哦,说说看。”
“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将我怀里的书册送到一个叫叶清雪的人手上,如果她现在还好好的话,应该在千罗山。”
“叶清雪!呵呵,我倒是早就想见识见识她,你放心,我一定带着那书去一趟千罗山,至于她能不能从我手中拿走,就看她九天神霄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骄艳。”他也不问陈景与叶清雪什么关系,说的那么自信,若是陈景真的身死的话,怀里的呼风唤雨法术书一定会被那些人所得,他就只能抢过来了,可是现在却答应的这么直接,要么是敷衍,要么就是自信。
陈景却有些惊讶他竟然知道自己师姐叶清雪,心中猜测自己陷在阴间秦广城的一年,叶清雪做过什么大事,要不然这黑矅州中的一个山神不可能知道她。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问那么多,只是躬身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多谢。
白岩却有些奇怪地说道:“你不要我再带一些什么话吗?”
“不用。”
“真的不用?比如怎么死的,报仇之类的?”
“不用,在别人眼中我已经是魔物了,是该死的,若是以前我遇上我这样的人,也许也会出手诛杀。我知道我有必死的理由,但是我不甘心死,要我自尽我做不到,要我引颈就戮我伸不出头。所以我想回去,回到九华州泾河绣春弯,从此不沾尘世烟尘。如果我死了,他们必然要将的挫骨扬灰,就让我的血肉洒在这青山之中吧,从此能安静沉寂下来,也算是得偿我的心愿了。”
“你倒是怪异,一会儿豪气,一会儿就如此消沉,你这种状态是不能活着回去,除非拿出那种一剑手,环顾十方强敌的锐气来方能有一线生机。心若死,纵有千般大道,无穷法术也不过是山中草木,河中乌泥,怎么能长生逍遥,怎么于这万灵求道,争一线生机的天地间存活下来。”白岩上下打量着陈景说着,似乎对于陈景后面的安排身后事的做法不认同。
“呵呵,有时安排后身后事,却如除心中尘,驱胸中闷。单身只剑,便如石磨利刃,纵天塌地崩也不惧,这十面围杀不过春风拂面,扬我额头发丝。”
陈景淡淡地说着,初时声音不大,到后面却在这一片空间之中回荡着,说到最后,陈景仰天一声长啸,啸声仍然山中回荡,已有剑吟声冲天而起。
剑有剑意,剑意唯心,当心中豪气干云,锐利无边之时,剑势自然锐不可当,杀气冲天。
黑暗的天地间,一道剑光,如流星。而陈景就如一缕长长的青色剑惠随剑而动,没有丝毫的重量,轻柔如无物。
剑体生罡,虽然不盛,罡气扩散开来将陈景包裹着。
“哈哈,好,那就让为你弹一曲《十面围杀》。”白岩大笑,静谧如山的气质刹那转变成一种癫狂般的锋芒。
第六八章遥远的泾河
他话才落,人在虚空之中陡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了山崖之巅的灰色亭子之中,星袍衣袖在石桌上一拂,一尾石琴便出现在了桌上,琴灰色,有五弦,却一眼看上去就是石弦,琴上有着云纹,仔细看去,山峦起伏,正是以他现在所在的这一座孤崖为中心的山脉图纹。
琴现,他人已然坐了下来,手在石琴上一拂,一溜铿锵的杀伐之音刹随手而起,无比突兀,如战场埋伏时的进攻金号。
音中透着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在就琴音起的那一瞬间,虚空中便已经响起了一道声音:“魔头要逃,拦住他。”这声音起时,正是陈景身如剑惠随剑飘而逝之时,只见离陈景最近之处有一人,身形变幻,拦在陈景在的前方,挥手间,一片金色的符咒洒出,漫天金光将陈景淹没。对方眉头舒展,嘴角轻笑,然后笑容还没的完全展开,一片剑光如银幕当头披洒下来。眼眸之中似看到一柄只有剑刃没有剑柄的剑,剑身与剑光融合。才看到,心头已然刺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锦幕消失,一具沾着血肉骨架自虚空掉入深山之中。
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远远只见一片银光出现,随之又消失,而阻拦之人便已经被削成了人架。
“哈哈……好……如此剑术当世能有几人有。”白岩坐在小亭之中大笑,双手在琴上划动,琴音在这一方空间之中回荡,杀伐之音,金戈铁马,如有实质。
他不知何时眼神已经炙热,张嘴大唱道:“九华有剑仙,绝世而独立,身如枯槁生腐肉,心如明镜振剑起……”他唱功极佳,配着那琴音,即使是闭目听来也会有一个活生生的剑仙形象出现在脑海之中。
杀伐琴音,激情澎湃的唱腔。
就在他唱到这里时,虚空中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魔头剑术厉害,不要被他靠近。”
从陈景拔剑而起,到一剑化银幕将一人削成骨架后,刹那间,这星光残月下的夜空中各种法术奔腾,五彩缤纷,朦胧霞彩,艳艳光华,离乱峥嵘。
法如烟花,灿烂星空,美丽而危险。
烟花象征着转瞬即逝的生命,这一刻的陈景是他有生以来最为灿烂的时刻,身裹剑罡之中,争一线生机。
陈景刹那间淹没在了无边的法术之中,如霞波翻涌,淹没,湮灭。
崖上白岩拔动石弦,大声的吟唱道:“笑言春风拂面黑发扬,银幕披酒骨架吟,术法弥空,一点剑意展霜寒……”
虚空生波,涟漪阵阵,一个个人从四面八方而来,或隐遁,或飞逝而来,或脚踏法宝,或手挥彩练,个个神色寂然。那一片已经被法术淹没的虚空之中,一道白亮剑光游走闪逝,如五彩的骇浪波涛中的一丝冰雪,随时都要融解、幻灭。
“幻灭、消逝,寂静沉沦,遥离半点浮生……”孤崖亭中白岩手下拂琴速度突然变慢,琴音刹那间轻拂迷离。他吟唱的声音也同样的轻缓,可那声音却清晰的异常,如耳边哭泣。
“……残月独照青山孤。一点求生念,满眼夺命术……”
琴间低沉飘荡在群山之中,融入那边的星光。
三十多个各大道门中的年轻一辈杰出弟子,立虚空,凌山巅,眼中看着头顶那片染色的十里杀场。无声的念咒,凝眸紧盯着那一缕随时幻灭的剑光,一道道法术挥出,纷繁不可尽数,数十里灵气杂乱。
沉寂,夜空如白昼,光华满天。
唯有法术爆裂声,与那崖顶琴音与那已经转为低诉般的吟唱。
“……魂散兮,吾将尽吾诺言矣。豪言犹在耳,人已幻灭也?……”白岩低头拔开着石弦,却能将虚空间发生的一切尽收眼里,立身而起。
琴音缭绕,渐渐消沉。
“阴间魔物岂可眷恋人世繁华,寂灭吧。”
冰冷肃杀那声音在虚空之中回荡。
突然,一片灿烂白光从霞光之中冲出,漫漫挥洒,如银河被狂风卷,四散飞射。
正前方一个年轻弟子,眼眸之中映出一点寒光,心中惊骇,正待遁走,眼眸刺痛,冰刃入脑,耳中隐隐的传来一声警告声:“大家小心,这是斩仙佛。”然而,他却永远没有小心的机会了,他无法理解,这剑怎么会这么快,快点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知道在他自己的尸体朝大地上掉去之时,已经有三个人和他一样化为了尸体。
“银芒惊天现,一瞬斩仙佛……”琴音在银芒乍现之时,陡然激昂,与那冲天气融合在一起。
纷乱法术之中,一道璀璨的银光冲天而出,朝远处闪逝而走。
一个道装女子仰面阻路,法术才起,颈脖间血喷洒夜空,人如青花凋零。
“不要看他的剑。”后空一道声音响起。
然而在他说话之间,那道剑光已经一瞬十多里,前方阻拦之人与那道白光一触即死。
剑已经不再是剑,而是一团剑光,人不见人,被剑光裹在其中。
剑光如电,纵跃闪逝之间已经消失在天际。许多人看不到剑,只看到剑光,看不到如剑惠坠于剑后的陈景。
十数里的距离,一路上有反应快的遁身前来阻拦,却无不被一剑刺死。
那剑光在刺出一的一瞬间,速度之快没有一人能躲开。一时人人胆寒,好在那剑光却却根本就不停,转眼已经消失在了星空天际。在远去之时,有眼力高明的人会看到陈景那赤红的双眼,双眼之中有疯狂,有挣扎,有迷茫。还会看到他身体已经残缺。
“追,他已经受了重伤,不要让他走脱。”
转眼这山中重归安静,山林中掉下去的尸体被同门师兄弟带回去,转瞬消失,倏忽间已经百十里之外。在他们离开的之后,山中烟雾起,升腾弥漫,以那座孤崖为中心的一片山脉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唯有那激昂的琴音在传的极远,琴音之中亦有呢喃的低吟清浅唱。
“残驱倚剑逝,纵跃十万里,回眸眼如血,神泯魔念起……”
千年以前的天地到底是什么样子已经只能在传说中寻找了,但是这一千多年来,在许多人心中,这时候算是修行之风最盛之时。人间争慕仙道者,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都要将家中孩子送到仙门去修行。虽然就整个天地来说,元神仙道的人都没有,但是依然不断的有人将自家子弟送到他们眼中的仙门中去。在他们那里没有所谓的小门派大门派,在他们眼中都是仙气盎然,并没有什么分别。
虽然并没几个能学成什么真本事,不能修成元神,也不能长生不老,但是大多都会学得几种粗浅法术回去,便算是沾了仙气,在人间地位要高上许多,能与一般地方上的员外地主平起平坐了。
在人间,修行界中神与仙是一体的,他们却不知道城中有神祇在,一般真正修行者不会出现,即使是出现也是极力的收敛气息,以各自的秘法掩盖自己不被城中神祇发现。
而修行界的争斗一般都不会波及到天地间的凡人,即使会有修行者之间的战斗出现在人间,也会被神校枳。竦o在自己神域之中可借山河之力,一般在各大门派之中长老这一级的修行者都不是对手。要知道,山神河神在离开了自己的地界,只是相当于炼精化气而已,虽然比修行者初期的炼精要高上不少,可是炼精化气也不过是真正的修行的开始。
牛角枯是一座城名,至于这城的来历已经只有城中老人才能讲出半鳞片爪了。今天的牛角枯城中却家家紧闭门户,而又有胆大的探出头来朝天空中看去,可是天空却白云悠悠,清风阵阵。有房子窗户相对着的,都彼此对视着,能从彼此眼中看出疑惑。
又一会儿,有不少人从屋内走出来,走在大街,与认识的朋友议论着什么。天空之中白云突然动了,一朵朵硕大的白云分成一点点碎云朝一个方向流去。
“他们来了……”城头之上,突然一声大喊。这声音就像是打开了一扇无形的大门一样,天空中流云加速,朝一个方向聚集而去。清风变向,陡然加大,天边一缕乌云出现,乌云迅速扩散,像会传染一样,那原本的白云霎时变成了黑色,如黑墨。
在城头一人喊了一声后,并没有躲回屋里去,反而一个个好奇地看着天空。远远的只看到天际乌云下一道耀眼的白光飞驰而来,在看到白光的同时,耳中已经传来一道声音:“九华泾河绣春弯河神陈景借路一行。”
声音落时,那一道耀眼的白光已经呼啸而过。城中之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在剑过之时,清晰的剑吟声仍然在城的上空流转,不一会儿,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天边的乌云也散去。再一会儿,又是十多点颜色各异的光芒飞逝而来,划过牛角枯城的上空,追逐着前面那一道耀眼光芒消失在天际。
“就是他们在百里外的黄雾峡大战了一夜吗?”
城中人看着消失的光芒似乎颇为失望自己没能看清他们的面目。
“应该是吧。”有人回答:“前面飞过的白光中那人说他是九华州什么河的河神?”
“泾河。”
“泾河哪里的?”
“好像是说绣春弯吧!”
“他是河神,还有什么人敢追他。”
“谁知道呢!仙家的事,我们不懂。”
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陈景一路朝九华州飞遁而去,身裹剑罡之中,速度极快,但是却也格外醒目。身裹于剑罡之中,与剑合一,竟是并不要多少法力,同时还能吞吐天地灵气,就是这像飞遁个一年半载也没有一点事。然而事情自然不是这么简单,他身上是中了‘亡魂梦魇咒’的。无论他怎么避开追杀的人,都还是一路杀人,一路亡命的奔逃。偶尔能躲开,打坐静神一段时间,又会被人追上。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逃了多久,只觉得九华州泾河绣春弯是那样的遥远,仿佛用一辈子的时间加上生命都回不去了。
第六九章千罗弟子
千罗山中的千罗门早已经在数年前毁于一场大火,三千多的弟子活下来的有叶清雪和陈景,至于还有谁叶清雪并不知道。一场大火不但烧了千罗门,还烧了数座山。叶清雪回到山上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焦土,她亲手将那片废墟清除,重新建了一座木屋。在山前重新立了一座碑,却没有刻下字。
自她回到千罗山后,并没有什么任何人来过千罗山,然而今天却有一人来了,应该说是一条虾来了。这虾断了一只钳臂,身上有些地方漆黑,如火烧过。
它自当年陈景掉入河中的地方钻出,竞直朝千罗门爬去。对于它这种河中灵物来说,只要是有水里的地方一般都能去,只要不生事河神便不会为难。好在这千罗山中并没有什么成精成怪的妖类,它连爬云之术都没有学会,只得在山林之中爬行,虎豹见他不敢近身,狼、熊见了也绕路走。
一路威风凛凛的穿行在山行之中,钳中夹着一幽黑的狼牙棒,嘴里还碎碎叨叨的念道:“原来这山里的人都良善,河神爷回来,俺求河神爷一定要封俺一个山神当当……”
当它来到当年千罗门所在的山下时,还没有上山便已经大喊道:“神姑,神姑,不好了,河神爷的神像不知被哪个天杀的敲碎……神姑,神……”那个‘姑’字还没有喊出,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白衣如雪,眼眸清澈,看在红虾的眼中却如电芒扎进了自己心中。
她也不问,只是那样看着,大红虾立即有些结巴紧张的说道:“河……河神爷的神像……神像碎了……”
它的话才说完,眼中雷不一闪,人已经消失。
它连忙回对头,将头抬的老高,什么也看不到了,却大声地喊道:“神姑,带俺老虾一程啊……”说完却朝原路返回去,钻进树林子里去,嘴里念道:“神姑人好是好,就是不如河神爷那么照顾俺老虾。”它要一路又朝回路走,心中想到:“要是神姑开口的话,俺老虾一定会来这千罗山中当守山灵兽的……”
神庙之中香火依然旺盛,可是叶清雪的面前的河神像却已经残缺,神台之上,一地的碎石。一条腿碎裂成了碎头,一条手臂已经断在地上。神像的脸上长满了青苔,其中又有红色的夹杂在其中。
她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神庙门外水雾升起,一只青色贝壳自水雾之中现出身形。贝壳如乘水雾而来,进入河神庙中。
叶清雪头也不回,问道:“神像是什么时候出现问题的?”
“大概是三个月前神像脸上就开始长出红苔,后来慢慢的转化为青色。”贝壳中传出来的声音依然如童音般的稚嫩,并没有挨着地,而是如飘浮在水雾之中。
叶清雪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贝壳,贝壳说道:“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后来恶龙峡中那老乌龟说这是河神爷回到了人间,这河神像才会出现这些的。”
“怎么说?”叶清雪回头问道。
“前年城隍借大寿之名将祝寿的神祇带着阴间,河神爷陷入其中没得回来。一年来神像并没有任何变化,而现在神像变化是受到了河神爷的影响。那老乌龟说,神祇享香火,香火旺,神庙不朽,神像如生。而现在神庙香火很好,可是神像却出问题,说明河神爷出事了。”
“你是说神爷碎了一条腿,断了一只手臂是因为我师弟真身碎了腿断一臂!”叶清雪声音并没有什么变化,听上去依然和平常一样的平静中带着恬淡。
“嗯,刚开始我们并不知道是这样,以为是有人施了法,所以就和大红虾日夜守着,可河神爷神像还会掉落石块,这才让大红虾去请神姑来。我就去恶龙峡中寻那老乌龟问了,这才知道是河神爷出了事情。”
在贝壳眼中,叶清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淡然,第一次见她时,是陈景在绣春弯中将她救下之时,那时她法力枯涸,已经是将死之身,可是脸色和现在一样,恬淡平静,视生死如等闲。后来陈景与枫林渡河神生死激战后,贝壳深深的担心着别人的从中渔利,但是最终没任何一人出现,这让她奇怪,在过了几天之后,才看到河域边上一座山巅站着的一个白衣女子,她记得是河神爷的师姐,从那时起,她心中就深深的记下了,或者说是叶清雪那静站山巅风雨之中守护的形象烙在了她的心中。在她的心中,这才是正真的人间仙道风范。
八面不动,视死生大事如闲云,淡定从容,内心却执着有坚持。
然而,在陈景深陷入阴间秦广城中时,贝壳才发现叶清雪不只永远恬淡,而有着让人心悸的一面。这不光是贝壳的感觉,也是许多人的感觉。
叶清雪不说话,贝壳却说道:“神像缺腿断臂,河神爷也一定是缺腿断臂了。看这神像身上一层层剥落,河神爷的肉身一定受了极大的伤害。”
叶清雪突然说道:“师弟既已回人间,那这三月来人间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叶清雪一直在千罗山中清修,不履红尘。
贝壳却也摇头说不知道,然后又说道:“听说神祇之间有一套通传天地的法门,翠屏山神法力高深莫测,她那里或许会有河神爷的消息。”
叶清雪却摇了摇头,说道:“此人法力虽高,却是个落井下石之人,而且来历神秘。当年我师弟几乎魂灭之时去求她借法,她尚且还要我师弟许下一条诺言,我若再去找她,她即使没有条件,我也不想欠她人情。若是师弟回来,一定要他尽早还了那个承诺,留待以后,一定要出事的。”
贝壳没想到叶清雪对于翠屏山神竟是这样的看法,心中对于叶清雪的印象又有了一些改变。
“可是,河神爷成神祇时间短,他没有什么朋友,有的都是敌人。”贝壳说道。
“没有朋友吗?呵呵,我是什么,我是他师姐,他是我千罗门弟子。”叶清雪转身一步跨出河神庙,电花一闪,叶清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清雪并没有走远,而是出现在了霸陵城中,大白天的,一丝缕电花并不明显,在霸陵城中一座拱石桥边的枊树下,银丝般的电花一闪,柳树下就多了一个人,白衣胜雪,风清云淡。街对面的行人并没有一个注意到她。
柳树下有一个算命老道,一缕稀疏的胡须,有些焦黄,微闭着眼睛,旁边竖着一杆白幡旗,旗上写着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仰观天上神,俯察幽冥魂,欲问人间事,只需三两银。”
叶清雪看着他,还没有开口,那老道已经捊了捊那一缕稀疏而又有些焦黄的胡须,悠悠然的说道:“仙不入神域,叶掌门真是好胆色。”
“我不是仙,不过是慕仙求道之人。”叶清雪转过身来说道。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化神便称仙,叶掌门的境界在化神之上,怎么不是仙了。”算命老道并不看叶清雪,神情如一切都在指掌之中。
“化神便称仙?我听说只有元神显化,返照虚空之后才可称之为入了仙道,什么时候这区区化神境便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