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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心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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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劫之道

  轩辕令主/文

  引

  致虚,极也。

  守静,督也。

  万物普作,吾以观其复也。

  天物芸芸,各复归于其根,曰静。静谓复命。————《道德经》

  天下万物皆在运行,运行致极,便是天命,而为人者,天命难违,只能把握自己,将最后一分安静守住,然后随万物运作,理解万物的运程,这便是“道”的初衷。

  人生一世,无过百年,争名夺利,算尽机关,到头来只能令聪明者,鬓间早增几年白发,但在万丈红尘内,有谁能躲得开,有谁能避得了,最后只落得一掊黄土,半冢枯骨。

  于是,便有万物众生的高明之士,踏遍山海以求不死之道,自此,便有神仙之说。佛言:“天下万物皆有佛性”,而人自是这芸芸众生中的灵长,所以世世代代修真者颇多,或拜佛问道,或药石金丹,或参天地造化,但成仙羽化者鲜有,在这纷纭修真道上,却又生出了诸多分岐,分岐虽多,大体可综为两种,修真是道法天地阴阳造化,一种执白者说,顺天应人,以己之身超拔万物,此说为后人称为王道正论。另一种则为执黑者说,逆天行道,以己一人而奴役天下万物,此说为后人嗤为邪魔歪论。但在当时,两派各执一理,皆言自说为天心正法,于是,正邪之战惶惶了千年。

  直到,一日在雷泽之畔,有一方巨形玉石,振夜发光,道明天心之说而为仁道。从此正邪之论方终歇,但杀戳流血却从没停止。

  世上是否真有神仙?世人的皆在问询,直到有一日,一名叫安期生的药农,在他修行了一千三百六十年后,在一个风雨之夜顿悟大道,凌波直上方丈山,创下了天下道家第一门“太一宫”。于是人们才相信神仙之说,并非空穴来风。

第一章  天雷劫
(一)天雷劫

  地点:神洲之地,渭水之南

  时间:岁月荒芜的年代——

  狂风、暴雨,黑黑的山峦。

  乌朦朦的天宇,突然,几道灼眼的龙形巨闪,由云天深处暴响直下,击中两株山松,整个大地为之一颤。

  “天雷——劫!”

  雷声,让两个在山洞中避雨的行客为之动容。说话的是一个须发花白的道士。

  “师叔!是不是又有孽障遭逢雷劫呀!”这时,他旁边一个年轻的金冠道人,侧头望向老者。老道士长长叹了口气,目光依然望着黑朦朦的洞外。虽然没有说话,显是认同了这个年青道人的看法。

  “看来这些邪魔歪道又不安分了!”金冠道人手按腰间的仙剑,年轻的脸上,竟露出几分激动兴奋的神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看来,我们的劫数也快到了!”老人听了金冠道人的话语,脸竟现出几分颓废之色,喃喃的说着。

  “师叔你看——师叔——”,老人正要坐下,手臂竟给青年道人握住,在他的叫声中,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蓬蒿莽莽的山林中,竟有两个淡绿色的亮点,在风雨中飘忽来去,而在那对光点之后,一道道利闪精雷,将树木山石,击得或折或碎,枝叶飘飞,让人看了不禁暗自乍舌。

  “是——是——是一条白狐!”老人终于在交加的电光中看清,那两个淡绿的光点是什么东西。

  青年道士也附和道:“是白狐,好象有五六条尾巴!”

  老人听了,脸上一阵肃然道:“灵鹤!真有好几条吗?你要看清了!”

  那个叫灵鹤的金冠道人道:“师叔!我看清了,它的尾巴有五六条还不止呢!好象——五六七——,师叔那个狐狸有九条尾巴!难道这畜牲就是传说中的九尾天狐!”

  “是!肯定是九尾妖狐,原来大青山的狐妖,当年并没全部消灭!竟还有遗种在此暗暗修炼,没想到这怪已修了三百年,看来是苍天有眼,让我们今天遇上了!”老者说着,两眼中竟放出凌利的光芒。

  “三百年,师叔你怎么知道!”灵鹤问道。

  老者淡淡笑道:“我怎么知道!妖成正道,要历五劫。一曰:童子劫;二曰:本物劫;三曰;天命劫!四曰:天雷劫;五曰:朝元道。童子劫一般在十年以里,比如狐狸出生后,如果要被未婚少年打伤或打死,同类是不能为其报仇的,因为他们年少不更事;二劫本物劫,是在动物的生长过程中的后五十年内,面对人的猎杀,与动物之间的弱肉强食,生者可以继续修行,死者重入轮回;三劫所谓天命,即是要面临各种天灾人祸;四劫天雷,即是修行满三百年,要受天谴,即天雷道,上天以雷火击杀,能过者即成地仙。五劫朝元劫,岁月已无定限,只要能得到世间修真之士认可,便可以修天道,证天道,成为太乙混元之体。只是几千年来,正道之士岂容妖邪得道,为祸世间,所以至今仍无一妖可登仙籍。”

  是!师叔!苍天有眼!今天我们叔侄要替天行道了!”灵鹤说着,就要跃入雨中,却不期自己的手腕抓住。

  “师叔——你!”

  “先不要急,现在天雷正在击杀那妖,你如跃出,一旦天雷击错,岂不是反助了它吗?我们先在这里看着,如果天雷不能击杀,我们在出手不迟!”说着老人竟走出洞口,站在雨水里,一动不动注视着不远的处山林,而道人背后的长剑,竟也一阵阵亮起青芒,默无声息地,一寸寸缓缓地自己抽出,到了后来竟呛地一声轻啸,青芒闪过一道扇样的弧形,在道人身前三尺处,凝立不动。

  远处,纷飞的电光石火,击打的树木枝折干落,而光影中雪白的狐影,宛若汪洋巨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会被雷电吞蚀。

  风更大了,雨似乎也更狂了。

  而就在林子后面的一条小径里,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少年,约在十五六岁年纪,虽说一张小脸,被乱发遮住了大部分,但相貌中颇有几分俊逸。可能是在暴风雨中冻得太久的原因,苍白脸色中竟有几分青灰色,而一双大眼里更是布满了血丝,由于他紧咬着牙关,腮上坟起的肌肉,让本来俊朗的脸形,已有些扭曲,隐隐透出几分厌戾与狰狞。他不知在雨水中摔了多少个跟头,浑身破烂的衣服竟满是泥水污淖,但他唯一不舍的,是他怀间一个黑幽幽的陶罐,他用双手紧紧的搂着,冒着风雨直走入林中。

  “轰隆——”一声精雷巨响,惊地少年一缩脖子,脚下一滑,险险竟又扑倒在水里。他用手一抹脸上的雨水,仰天四望,竟指着昏茫茫的天宇,一阵:“贼老天,狗日老天——”的乱骂。或许,头上的老天真被这个无知的小子激恼了,竟“喀啦——喀啦——”连着几声巨响,几道精亮亮的雷电,全在他身周炸开,击的树枝乱飞,石屑乱迸。那知少年并没由此害怕,他左手抱着罐子,右手一把将前襟扯开,指着白雨飘飞的天宇,放声大骂:“贼老天!狗老天!你就会欺负老实人!你若有胆连小爷一同劈死算了!”只是他声音虽大,但在这茫茫风雨雷声之中,却又能传出多远。

  雷电之声,似乎比刚才弱了许多,雨势似乎也小了,在少年看来,这贼老天是怕了自己,他向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正要向前行去。忽然,只觉小腿上一阵绒绒的感觉,他猛地一惊,急向一边跃开,借着电闪之光看时,却是一只嘴尖腿短的小白狗,遍身也全是泥水,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只是这小狗甚是奇怪,尾巴竟生出九条,作毛绒绒的羽状,暗绿色的眼光里,似是盛满的乞怜。

  “你是谁家的小狗,怎么也下着雨在外面乱跑,是不是——是不是——你的娘亲也被人害死了——!”少年说着,通红的眼里竟滚下泪来,他觉的这个小狗同自己要关可怜惜。

  向前走了两步,他轻轻的伸出手,去抚摸小狗的头。突然,只觉脑中一阵轰鸣,眼前一黑,世界竟在他眼里坍塌下来。

  仿佛这场雷雨,就是为这个少年而来,当他被雷声震倒不多久,雨势就渐渐停了,天上,电光依然在闪,一次次映亮少年的面庞,只是在电光里,雷声却渐去渐远了,只留下一个少年,象死了一样倒在泥水里,一动不动。。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章  白狐
(二)白狐

  这时,就在少年的身侧,出现那只白绒绒的小狗。

  它轻轻的围着少处嗅了几下,复又用嘴在他脸上拱着。只是他依然倒在泥水里,没有丝毫的动静,太累了,他太累了,刚刚经历了一场人间最痛的离别,又在筋疲力尽之际,受到天雷的震荡,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一个十多岁孩子,所能承受的。

  那只白狐,见他还没醒转,似是有些焦急,竟“吱吱”的轻叫了两声,身子转动间,一只白狐转眼间,却化成一个十四、五的白衫女孩。

  这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她的美丽与她的妩媚,是人间绝无仅有的。

  女孩焦急的试了试狗胜的气息,发现他并没有死去,方才放心。

  她伸手去拉这少年的肩膀,就在此时,女孩的耳朵动了动,她警惕的抬起头来,向四外看去。

  她警觉了,因为这是她的本能,一股无形的杀机在向她靠近。

  她缓缓直起身,只见谷风习习,树木滴翠,那有什么杀手。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那种杀机已触疼了她的神经。她慢慢移动着莲步,寻觅那支欲杀她的剑,到底藏在那里,而她的玉手也早已伸入怀间。

  突然,一泓青芒起于头顶,闪电般向她劈来。

  此时的女孩,早已在电光石火间躲到了一侧。

  抬头看时,却见树梢头,竟凝立着两个青衣道人,一个面目清瞿,颔下一部花白须髯。另一个却是长身玉立,头上戴一顶淡金道冠。颤悠悠的立于树梢之上,荡荡间真有出世之姿。

  “孽障,你竟敢在此害人,减直是死有余辜!”老者言罢,一双眸子里,早已精光闪动。

  “哈哈!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华山莲花峰首座姬清轩,您老人家不在白云院修行,跑来这里,是专为看望小女子的吗?”这女孩笑若黄莺脱谷,艳若桃李争华,当真是说不尽的万种风情,道不尽的千娇百媚。

  “孽障,你大胆!敢在你家道爷手中使用媚术,当真是罪不容诛!受死吧!”话未说完,一泓青芒,暴涨丈余,直向女孩斩去。

  “哎哟!你竟以老凌幼——”女孩话随身动,柳腰款摇,身子已向后飘出丈余。

  就在此时,却听一个声音朗声叫道:“师叔!您老先歇息一下,让弟子诛了此獠!”说着一道精芒剑气,裹着无数雪片霜花,向女孩当头罩下。寒风四裂间,女孩身周,滴着雨水的草木,竟立时罩了一层冰霜。

  “呵呵!寒魄玉麟剑——原来哥哥你是华山掌门须臾子的弟子,真妙——”,女孩音声娇媚糯软,一声哥哥的娇声里,似有说不出的柔情,直听的这个年青的金冠道士,俊脸一阵发烧,他本想用双目直盯过去,那自是杀气逼人,那知他的目光才与女孩的眼波相触,只觉这女孩眼中竟有说不出的多情哀婉,当真是楚楚可怜,他心神立时一荡,一柄汹汹杀气的长剑,却又如何能将这女孩,斩于剑下。

  只听他嚅嚅道:“你妙——你妙什么?”说着长剑一旋,正欲借封字诀,让女孩知难而退。那知身后一声大吼道:“灵鹤!当心此妖诡计——”

  这声大吼正是姬清轩所发,只是就在这个灵鹤道人一惊间,只觉一股炙热燎人的热浪直扑而来,眼光所极处只见一条如蟒的赤鞭,裹着一团烟火已到身前。

  “啊——”这个头戴金冠的灵鹤道人,怪叫一声,急用剑封出三道冰墙,想挡住赤鞭的惊天一击,只是先手已失,三道剑气所化的冰墙,只是寒气一露间,便化成几缕白气,他惊骇之下,用脚一踢地上的泥土,想借五行遁地之法脱身,却觉眼前一道极亮的白光刺目,他本是名家弟子识货之人,知道这是极利害的法器,忙将手中仙剑搅成漫天雪光。却听轰隆一声,那团白光正击中剑光,灵鹤道人正暗自庆幸避开妖女一击。就在此时,就觉脚下的土地一颤,,他还没来及回头,热浪已裹着烈烈的罡风从背后袭来。一时间,道袍,头发尽自燃起,他自觉无幸,正欲闭目待死,却听一声大喝起在耳边:“妖孽大胆——”!接着手臂被人一拽,正在躲开之际,只听头上一声暴响,接着右肩头衩一股大力击中,巨痛间身子已跌出丈许。

  天和道人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他咬牙回首看去,才明白是师叔救了自己。

  此时,老者已轻身飘落而上,大气吸张,青衫竟被劲风带得“扑噜噜”直响,他左手转动右掌舒张,那一泓青芒竟自脱手飞出,在老者七尺之外,竟自凝势待发。却听老者喝道:“阴阳无极,山岳潜形,天地借法,困龙发硎。”却见老者左掌右旋,右掌左挥,一旋一带两条清气,幻成一个气体圆球,滴溜溜转动不已。老者清矍的脸上,此时更是紫气大盛。

  却见那柄青芒剑,在空中似车轮旋转,而且越转越快,眨眼间一柄长剑已在空中幻出千柄万柄气剑,立时漫天卷地无边青芒杀气,直向那女子卷来。

  “困龙诀”女孩立时面如清霜,却见她手掌轻扬,掌中飞出一道乌光,恰似一金龙,摇头摆尾直向那无边清芒撞去,女孩以手加额,轻喝一声:“八荒之灵,随我驱从,矩法由我,缚住神形。”只见女孩粉白的脸上红光涌现,而那道撞向漫天青芒的金光却比原先粗长了几倍,

  隆隆声中,两件法宝缠斗在一起,金光游走缠绕,而漫天青芒如电嚣嚣,斗了片刻,那条金光已渐不敌,却似铜墙铁壁般慢慢推进,令女孩的法宝一触即走,似是非常忌惮。

  此时,长髯老者挥洒自如,象是并不急着擒杀眼前这个女妖似的。

  左右支绌的却是那个女孩,一张秀面,早已越来越红,两条峨眉几欲拧到一起,呼息声也渐粗渐重,显然,她的修为远非老者之敌。

  突然,老者脸上紫气又一阵大盛,一声大喝中,双臂直向开振去,清气立时一声爆裂轻响,却听场中一声轰然雷鸣,原来就在气团破碎之际,漫天青芒却凝成一道几十丈长的剑气,拦腰飞击之下,竟将那女孩的红光赤鞭斩为两段,“啪搭”一声落到地上,犹似一条未死的蟒蛇一般,竟还不住的扭动。

  而那个女孩就在巨剑击破法器之时,身子就象被一股无形大力,凭空撞飞丈余,惨叫一声,鲜血狂喷。

  剑吐青芒,微微颤动,而老者已站在身前。

  “孽障,你还不伏法么?”

第三章  祸变黑蜈蜂
(三)祸变黑蜈蜂

  衫动,风清。

  一株老树后有一双眼睛,竟偷偷窥视着这场杀戳,他就是那个孩子,在他眼里,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当真是可恶之极,与害死自己娘亲的一众人没有分别。就在此时,他眼见那个漂亮女孩,被这个臭牛鼻子道士击倒在地,眨眼间就会丢了性命,不由激起他侠义之心,他猛地跳出,合身扑向道人的手臂,他那知,此时道人的手臂上灌满真力,还未触到老道人的身襟,便给道人的护身天罡气,振地直飞出去,也好在道人见是这个孩子,收力及时,虽没让这少年伤着,却也给跌出七八步远,一时间摔地七荤八素竟站不起来,而那个坛子滚出老远,竟从中撒出一些灰白的粉粒,少年见状,一声干嚎,伏地爬向那个坛子,用手急急的将撒出的粉粒收入坛中,此时他满面泪涕,甚是凄惨。只是这孩子哭嚎间,竟不住口的向姬清轩乱骂。

  由于骂声恶毒,听在清轩道人的耳中,也不禁白眉一皱。就在此时,地上那个天和道人已然眦牙裂嘴的站起,他步履蹒跚走到那少年身前,喝道:“臭小子!还不住口,再骂道爷可要不客气了”!

  那少年用袖子一抹脸上的泪痕,翻着眼皮骂道:“你不客气,能把小爷我怎地,有种的一剑把爷爷宰了,你个王八生的牛鼻子,吃屎长大的狗脓包!除了会欺负女人,你还会干什么?”这孩子的一声声乱骂,早把道人激的火起,抬腿一脚将少年踢了一个跟头。那知,他用力过猛,竟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此时,却听那个女孩道:“好,姬老头,我承认斗你不过,如何处置,随你便吧!只是你不要难为那个傻小子!”女孩妩媚苍白的脸上,已经写满失落,但失落中依然有不尽的妩媚,伴着雪白的衣衫上腥红点点,让人看了,当真是楚楚可怜。

  “畜牲!算你识得时务,我也不难为你,只将你锁在舍生崖下,让你慢慢悔过!”老者说着,竟从腰间取出一只朱漆葫芦,揭开盖子。。

  “且慢!”女孩此时声音有些颤抖道:“姬真人,在我伏法之时,我想——我想求您一件小事!”她象是对这个朱漆葫芦很是忌惮。

  “有什么话!速速讲来,只是不违道义之事,我自会答应你的,但不要在道爷手中耍弄伎俩!否则道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女孩的话才出口,老者眉头有些微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女孩凄然道:“我已是你掌中之物,到了如此地步,还有什么伎俩可言!只是这个东西,劳您还给那个男孩儿!”

  老者闻言,却是一怔道:“既然要送东西给他,为什么又要害他的性命,你们这些妖孽,当真是口是心非。”

  “我救他性命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他,刚才就是他,化解我今日,五百年的天雷劫数,我们虽为妖辈,却也知道感恩图报,只求道爷成全。”女孩说着竟向那少年倒地之处望去。就在此时,她竟“咦——”了一声,脸上露出惊异之色:“他——他走了么!”

  老者回头望去,果真不见了那个孩童,不由也是一愣。

  “那就劳烦道爷,将此物送给他吧!”女孩说着向老者伸出一物,却是一个*布袋,袋口用*缚着。

  “什么东西!”老者略一迟疑,便伸手接了过来。

  “是好东西吗!道爷——!”女孩说着,竟自格格地娇笑起来,而身子已呼地向后急飞而去,而她手中竟多了一个*布条。

  老者大惊,忙不迭地抛去手中之物,一道如水青芒,急向这女孩斩去,眼见这女孩便要殒身剑下。猛地一股黑烟,凭空飞起,迅急无伦的直向老者扑去。

  原来是一片黑呼呼的毒蜂。

  “黑蜈蜂——”老者惊叫声中,只觉双目巨痛,他狂吼一声,双手挥动,头上立时紫雾笔直氤氲蒸腾,而那柄长剑已化做千柄万柄的精芒,或五色斑澜、或青光闪烁,若风驰电掣般直女孩栖身之处袭去,而女子却在又一声娇笑中,若一缕浮云,直飘到不远处,一块青石后,一把抓起那个少年,便欲向林中飘去,就在此时,只见一道乌光从金冠道人的手中飞出,正中女子后心,那女孩全无提防,竟“哇”的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却步履不停,夹着那少年,竟直直的向一株四五围粗的巨树撞去。

  少年被突来的女孩,惊得一怔,旋即又见女孩身子狂震,口吐狂血,正在担心,那知这女人竟又得了失心疯,夹着他向一株大树猛撞过去。一时,吓的他不由哇哇大叫,想要挣脱女孩的胳膊,可那知,那女孩的看似弱若无骨的手臂,此时竟坚愈金铁,如何能挣脱,只得闭上双目,暗叫一声晦气,情等撞个头破血流、欲昏欲死。

  可那知过了好久,全没有半点疼痛,只觉的耳边风声呼呼,他惊异之下,忙睁开眼看去,却见身外竟是无数的枝干树叶向身后飞逝。

第四章  不速之客
(四)不速之客

  而一声声喝骂,从远处的空谷中传来。

  就在喝骂声中,一道道剑气精芒也越来越宽,越来越猛,似是裹着无穷的雷声,在幽谷深处轰鸣,一时间树倒木折,岩石爆裂,杀戮之气溢满渭水南岸。

  “师叔——师叔,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那——那妖女已经逃了,——哎哟!师叔——师叔是我!”灵鹤扯着脖子大喊着,让姬清轩停手,却不意一道冷森森的剑气,贴着他的鬓角刺过,他低呼一声急忙伏首,只是一绺丝发早被剑气削飞,直吓得灵鹤暗叫一声侥幸,只得躲到一块岩石后,向外窥伺,再不感有半分大意。

  姬清轩的剑势越来越猛,越开越凌利,密集的剑气罡风,最后让灵鹤连窥望一下的心思都打消了,他背在石后听着剑气劈石斩木之声,他有些倦了,他想如果此时自己跳出,无疑是送死,此时师叔得了失心疯,他愿意折腾就随他去吧!一念至此,灵鹤也就不理师叔的安危,倒座在石后,竟自冲起盹来了。

  就在他朦朦胧胧欲睡之时,忽听一人大叫:“妖女!妖女——你出来,你若活着就给我滚出来,躲着算什么好汉!”灵鹤一惊,原来是师叔在叫!他探首而出,却见漫天剑气已销匿无踪,空廓廓的山谷中,尽是倒树残枝甚是狼籍!而清轩道人立在当中,正侧耳倾听。只见他脸上满是黑气,一双眼睛已肿成了馒头大小,在眼角正有黑血不断渗出,那样子竟有说不出的诡异与孤独!

  “师叔——那——那狐妖!那妖狐早就跑了——!”灵鹤见师叔这样,他完全明白了,师叔的双眼原来竟给毒蜂蛰瞎,说到后来已有了哭声。

  “狐妖逃了——狐妖逃了——狐妖竟然给逃了!”话到后来,他竟仰天长啸,不知是伤的太重,还是他已经倦了,姬清轩身子一晃,竟扑的一声坐倒在地上。

  那知清轩道人的啸声才住,突然又有一声清啸如鹤鸣九皋,起自西北方的山后。

  灵鹤不知这声清啸是敌是友,忙将师叔搀起,隐于林莽之后,取出本门天方七宝丹,给师叔服下。

  正在此时,却听以一声清啸起于耳畔:“刚才是那一位道兄在此,在下通元谷末学计莫奇与弟子沈侧,请道兄出来一见!”

  灵鹤一听通元谷计莫奇,心中不由一喜,通元谷与华山派世代交好,同为道门正宗,今天若能得他们相助,不愁此仇不报,他正要搭话,却听姬清轩朗声道:“原来是通元谷莫二先生到了,在下华山白云院姬清轩便是,只是身有小恙不能迎道兄鹤驾,请恕罪!”

  “原来是白云院主在此,在下有簪了!”一声道罢,一个清影飘然而至,却见他星冠葛袍,生的长眉凤目,玉面墨髯。一柄黑鞘仙剑,斜插背后。

  来人打量了一下清轩道人,稽首道:“道兄满面黑气,似是中毒颇深!我这儿有本门秘制的元通散,或可能稍解道兄之毒!”说关从怀中掏出一盒,递了过来。

  姬清轩侧耳倾听道:“灵鹤代我谢过道兄盛情!我已服用了本门灵药,料屈屈小毒不足伤我!请兄台自便,莫耽搁了行程!”说着拱了拱手,一是送客之意。

  灵鹤尊从师叔之命,送出通元谷师徒一段路,就要拱手回去,那知计莫奇道:“这位道友的道号如何称呼?”灵鹤见此人去师叔同辈相称,那敢托大,忙低头道出道号,计莫奇道:“白云院主,道法精深,不知为何怪伤!”

  灵鹤见此人问起,叹了口气道:“我们叔侄皆为一只九尾天狐所伤,也并非此妖修行如何精深,此妖在为我师叔制住之后,竟花言巧语骗的师叔他老人家失去戒心,暗放黑蜈蜂蜇瞎他老人家双眼,此仇我华山必报,待回山禀得师尊,多谴好手,定将此妖碎尸万段,以雪今日之耻!”他说到此处,向计莫奇师徒二人一拱手道:“在下先送师叔至此,请慢走。”说着转身回去了。

  计莫奇拱手之后,见灵鹤走远,淡淡道:“黑蜈蜂——黑蜈蜂!看来姬老道的一双招子是废了!”

  此时,他身旁的弟子沈侧道:“师父!你看姬老儿都伤到这德行了,还死样活气的撑脸面,真是老不知羞!”

  “嘿嘿!你懂什么!那姬清轩身居莲花峰白云院,掌管华山戒律,就连华山掌门都对他客客气气,此人一向崖岸自高,如今落到如此地步,岂能轻易受人垂怜。”计莫奇看了一眼沈侧道。

  “师父说的是!只是您觉没觉的,华山二人受到如此之伤,听言词是不是有些牵强!”沈侧躬身道。

  “你是说他二人之伤,是另有原因!我也一直在疑惑!以姬清轩的修为,当世能伤他的不多,果然其中有些古怪!”计莫奇捻髯道。

  沈侧见师父也为此事思忖道:“师父!咱们下山掌门师伯吩咐说:江湖中天书出现,说是在一个狐妖身上,让咱们细细追查天书的下落;再要注意华山与太一一门的动静!如今姬清轩风风火火追杀一只狐妖,竟还给害了招子,这事您不觉蹊跷吗?”

  “果然,确是如此,只是那妖已经遁去,如何寻找?”计莫奇一推胡须,竟自叹道。

  “师父你忘了弟子的拿手好戏,咱们这一行已经三分着落!”沈侧阴恻恻的笑道。

  “三分着落——?”计莫奇有些不解。

  沈侧又笑道:“对!师父你忘了弟子的出身,咱们着落就着落在这黑蜈蜂身上!”他说着,用手指着一只在树干上欲飞的黑蜂,道出此行的线索。

  少年在那人女孩的挟持下,一路只觉树木向后狂飞,他没想到一个柔柔懦懦丫头片子,竟有如此手段,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向女孩大叫道:“喂!那丫头,快放开我,我的坛子丢了,快——快放开!”他用尽全力挣了挣,那知女孩的胳膊,如同一根钢条一般,自己竟未动的分毫,更厉害的是,由于自己的一挣,这只胳膊似是又紧了一些,勒地胸骨直痛。这一下激起少年愤愤之情,竟破口“贼婆娘、恶泼妇、让人剥光打屁股的小贱人”的大骂。只是他越骂,那条手臂就勒的越紧,到后来,减直就是出气容易进气难,那还有一句脏话,能冲出口,到此时,他方知此女的厉害,在不打你不骂你的情况下,能让你连出气都不均实,那还有心力去骂人。

  昏昏沉沉不知又向前行了多少路,少年只觉少女的手臂竟渐渐的松了许多,正暗自高兴,这小泼妇终于知道自己的利害,却不想眼前一黑,竟自一跤从空中摔下,昏昏然,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清凉,让少年慢慢从昏睡中醒了,待他睁开眼看时,只见天心半轮残月,照定群山,一阵阵不知名的草虫低鸣着,静夜如此,只是一声声狼嚎打破。他还是有些迷朦,不明白这是那里,只知道刚才娘亲被那一群该死的人们,架在火上焚烧,红红的焰火舔食着娘的躯体,烧燎着她的骨肉,娘娘的嘶嚎一声声,扯裂着他的耳骨心肺,直到最后,在他昏厥前,那焚烧娘亲的火焰崩塌了,他以为娘能从火中爬出来,但他只看到一只烧燎漆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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