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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臂传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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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这样俞大人便没有理由来问罪。你可明白?”
徐无双大喝一声,将面前木质凭栏批了个粉碎。怒喝道:“我徐无双鞍前马后跟他这么多年,换不来个名头也罢了。居然还如此对我。”
许彪孙清了清嗓子,叹道:“亦是无奈才出此下策。”
徐无双朝许参谋深作一揖,“徐某告辞。”
说罢快步下楼离去。行不过百步,忆起许参谋的话语。心里除了委屈,多是恼怒。走到僻静处,拿出棍棒对着树木一阵猛劈。
“以我这身武艺,当今行伍中只逊于秦大哥。不如去找俞大人。”徐无双这么一想,心里豁然开朗起来。“他先我不仁,就莫怪我无双不义。”
徐无双收了棍棒,往愈大人府上去了。还未至府内,见一黑衣人鬼鬼祟祟,左右张望着摸进大门里。徐无双心叹道:“莫非有刺客?”遂握紧了长棍,往门缝里瞄去。见那黑衣进了前院,护院的家丁皆不予阻拦,疑心顿起。不待思索,一个纵身上了房顶,直奔厅堂而去。
厅堂不大,徐无双伏在顶上。虽看不见厅内事物,但两人的言语皆进了耳朵。上次往合州搬救兵与俞大人有过交谈,而此时这对话里分明有俞大人的声音。
只听俞兴道:“我就猜得到那小子是中了计谋。那刘仲武还摆出庆功宴席,你们明天再打过来,我看他如何收这个场。”
一个声音奸笑一声,说道:“嗯,大汗一定相助。现除了这个刘整。只是,大人答应的好处献出泸州城的事&;#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自然是不会忘记。”
“好,这么说便好。在下告辞。”
听得门“吱”关上。徐无双握紧了长棍,心里暗叹道,好个俞兴,堂堂制置使却背地里搞出这些名堂。
屋顶上的徐无双正是愤愤之际,听得厅里又一声音。那声音非男非女,即是奸邪。听他道:“俞大人这步棋走得实在高明,把刘整逼得无路可走不说,就连蒙古二十万大军也让你给蒙了。哈哈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司马公公尽可放心,刘整妻室都还在临安府。料他不敢做出什么妄为举动。如若他真的要降元,我这数万大军正好可派上用处。蒙古人倒也天真,当真以为我会拿泸州城来换他一个刘仲武。”
“哈哈,倒好倒好。襄阳那边又有了动静。俞大人你这边,就不要让贾大人操心太多了。”
徐无双听得正是仔细,突然一把利剑蹿出房顶。剑锋划破胸前的皮革护甲,一下把徐无双钉在房顶上。
“喝,这不是夺粮仓的大功臣么?”那司马公公转眼间已是上了房顶。
徐无双自知危险,拼命挣扎,却被司马公公一脚踩在胸口。“俞大人,如何处置?”
俞兴轻笑一声,作揖道:“有劳司马大人。”
第十一章
骤雨初歇。林间落红一片。
“凝妆上翠楼,春光半收娇羞。笑解金翠裘,懒催鹦鹉唤梳头。红绡遗恨;绿窗掩羞曾记得背人隐语蹑莲钩;镜启菱花怕见容颜瘦;可怜春来绿水流;春归碧草愁;泪湿了咱衫袖。”
一曲弹毕,林间百鸟争鸣。女子双手从弦上下来,紧扣于胸前。树林里有鸟禽扑翅之声,那声音渐渐近了,竟是一只鸽子。
女子眉头微皱,那手心在那鸽子头上拍了一拍。怨道:“你个小鬼,只知道乱跑。姐姐要你送的信可有送到?”
那鸽子脑袋冲着女子,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叫声,好似在叫委屈。女子见状,轻抚鸽首,微微道:“姐姐知道愿望你了,我在叫蒙哥呢,不是叫你。”
那鸽子听她这么一说,用力的扑腾着翅膀。女子连忙护住面颊,正欲打骂,那鸽子却飞跑了。
女子无奈轻轻摇头,立于凭栏出。心想:“这周儿一大早也不见个踪影,莫非林间有什么事故?”
正这么想着,听林子深处有人高呼救命,听得仔细了,不是周儿是谁。
“姐姐,这里有坏人。救我啊!”
只听得声,却不见人。女子着急万分,遂坐到琴前,挽起袖口,抬手便弹:“醉来长袖舞鸡鸣。短歌行。壮心惊。西北神州,依旧一新亭。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古来豪侠数幽并。鬓星星。竟何成。他日封侯,编简为谁青。一掬钓鱼坛上泪,风浩浩,雨冥冥。”此曲尚未弹毕,林间有笛声袭来,其声然若仙,似有无穷无尽之缠绵将女子弹奏的这首《江城子》中的豪气一一化解。二人斗至尾声处,女子襟衫尽湿,额头上汗如雨滴。此声越是刚强豪迈,彼声则愈加若情似水。林中音乐一时钢一时柔,让人摸不着头脑。
乐声散去,一人飞身上了琴台将手里周儿扔在地上。抬手一掌冲那女子挥去。那女子只是瞪着来人,躲也不躲。周儿见了,担心地高呼道:“姐姐小心啊!”
那男子手掌在她面颊前停下来,眼睛望着那女子,终于忍不住“扑”地一声笑开了。
女子仍旧一脸严肃,喝道:“打啊,你倒是打我看看!”
男子手指朝女子指了指,“柳卿啊,柳卿”说着身子往凭栏上一靠,从腰里摸出个酒葫芦来,仰头往口里送了一口,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如此?”
周儿细细打量这男子,脚下踩得是道士穿的破布鞋,身上衣物破烂不堪,头发散落至肩,背后一柄长剑,剑身用破布围裹,肮脏无比。心里想,活活一叫花模样的人,姐姐如何认得。便问道:“姐姐你认识他?”
柳卿白了一眼男子,向周儿道:“这便是我与你说起的司马先生,洛阳的司马墨。”周儿望那男子一眼,却不言语。男子瞟他一眼,起身愤愤道:“黄毛小儿,见了前辈还不行礼。”
周儿被他的表情吓坏了,躲到柳卿背后。唯唯诺诺地应道:“哪里,你……你还打我,我……我偏不行礼。”
柳卿一听不悦了,激动道:“你开玩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打人?”
司马墨将手上的牙印与柳卿看,委屈道:“我唤我的盘龙,他却拉着不让盘龙过来。还说什么,你要钱便给你,摸偷走我的马。”说罢冲周儿喝道:“你把我当什么!叫花子啊!”
周儿自知是自己先咬的人,不与他在这上面计较。转而说道:“什么盘龙盘龙,那马叫蒙哥。”
司马墨一听从栏上跳下来,“嘿,邪门了。”冲柳卿道:“不是叫盘龙么,怎么给改了。”柳卿低头不语。司马墨把身子探出栏杆外面,见那白马还乖乖立在台下。便喊:“盘龙!盘龙!”喊了数声,白马不应。
周儿见了,冲马叫道:“蒙哥,立!”
见那白马立马扬起前蹄,朝着楼台上一阵嘶鸣。
“好你个畜牲,连你的老主人也敢忘!”说着脱出一只鞋来,扬手欲朝那白马砸去。
“司马重天是谁,这人都能改……”话未说完,柳卿发现司马墨狠狠地盯着自己,遂收了话语。改口道:“好了好了。先商议要紧事情。”
柳卿差了周儿去喂琴台下的蒙哥,二人在琴座边坐定。司马墨开口便问道:“有那司马狗儿消息?”
柳卿道:“正是。七日有一女子自称司马公公的徒弟,跌入林中,被我救得。”
司马墨激动道:“狗司马手下的徒弟与他一样可恶,此人和在?”
“尚在府上养伤。”
司马墨听了,从背上抽出长剑,呵呵笑道:“好,杀之而后快。”
柳卿连忙拦住他,怨道:“你这是干什么?”
司马墨瞪她一眼,“狗司马的徒弟你也收留,你忘了柳寒不成?”
提到伤心旧事,柳卿要紧下唇。司马墨接着说道:“入司马门下而回头的人天下有几个。柳寒是你妹妹,可依旧背叛你。若非她的出卖,你又怎会中狗司马乾坤圈上的毒。我们又怎会落个如此地步。”
“可是,她也中了乾坤圈。”
“乾坤圈”,司马墨一惊。
“如若依你所言,落入林中的这姑娘是司马公公引我们出山的诱饵,那他如何知晓我的藏身之处。再者来说,你待会见了便知,这姑娘中毒后的反应与我十几年前一模一样,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司马公公什么恶毒事情做不出来。没准是那姑娘自愿献身,没准是被那狗司马利用。”司马墨说着仰头又的倒了口酒,接着说道:“引出了我们,然后除掉。回去后给她再解毒,这也不是不可能。”
柳卿思索一阵,疑惑道:“这乾坤圈上的用紫瞳花瓣可以先止住疼痛。要说解药,那吐蕃的天仙子一枚入药也只能缓他个三五月。莫非他司马公公自己能解这毒。”
“他善用毒,也未必能解这毒。他只管放毒,人的死活哪里关心。当年王伯伯费劲心机,也只保住你一条小命而已,纵使他司马青再大些能耐,用药这方面哪里可以与药王匹敌。那姑娘中毒几日?”
柳卿道:“自她落崖算起,已有七日。我给合州王玄传了书信,他说他那尚有一株天仙子,紫瞳也还富足。不如我们先去合州,再作定夺。”
司马墨叹气道:“合州司马青耳目众多,你我去了,不是往虎口里送。为一寻常女子也罢,可她是狗司马的徒儿。”
柳卿怒瞪司马墨,应答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叫你过来。‘临安柳家琴,洛阳司马剑。’我辛苦十年重修琴谱,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司马墨神色凝重地看着她。心里道:“方才与她过招,琴声的威力较十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我与她合力对那司马,绝不落下风。”遂向柳卿道:“好,先去合州王玄那里落脚。”
第十二章
天微亮,路口前有人马行来。为首者白甲朱靴,乃俞兴属下潘宁,此人身体瘦弱,肤色白皙,身下白马,膘肥体硕。身后傍两骑,马尾系绳,绳末端有人,遍体是伤痕。
恰刘整知府之子刘垓率一寻人马寻城经过,兵卒中有人识出地上气息奄奄之人竟是徐无双大人。刘垓恼怒,拦潘宁道:“同是大宋同胞,你们为何如此?”
潘宁“哼”了一声,满脸尽是不屑。“你乃何人,你配得与我问话!”
刘垓随怒,但见徐叔父伤势颇重,遣人去给松开绳子。潘宁不悦,扬马鞭抽打兵士,喝道:“此乃重犯,死罪。我看谁还敢动手!”话语一出,刘垓手下皆立在一边,不敢上前。
刘垓震怒,提手中哨棍捅在潘宁铠甲上。潘宁摇晃左右,跌在地上。随行二人见了,下马拔出佩刀。刘垓一不做二不休,将此二人也制服于地上。对兵士喝道:“还不快去救提辖!”众人手忙脚乱地将提辖解开,细细查看。
一兵士带哭腔道:“大人,死了。”
刘垓闻言,将徐无双拢在怀里,动手查探,已无鼻息。扬天长啸一声,令兵士道:“打!把这些人往他妈死里打!”
不说刘垓,手下这些兵士武艺也都是徐无双传授,其悲愤可想而知。刘垓此言一出,一群人蜂拥上去,将三人围在群中棍棒相加。不过片刻一个个已是鼻青脸肿血流不止。
潘宁呼道:“我有事告知府大人,你们这样作为,可只是如何下场!”
刘垓听言愈加发力,拎着哨棍一棍一棍全打在潘宁脑袋上。潘宁被众人踩踏着胸口,躲避不能,渐渐地没了声音,在看那二随从,却早已毙命。
一兵士俯身下去探看潘宁,惊恐道:“大人,如何是好。这可是制置使的人!”
刘垓早已消了怒气,心中极是惶恐,见手下一个个面色惶惶,极为不满。喝道:“怕什么!是他们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话语将出,却实则找不到个好理由来说服。
“大人快些定夺,这街市上人渐渐多来。百姓见了,我们如何解释?”一士兵劝道。
来着说是制置使手下的人。虽是害死了徐伯父,但定有他的道理。徐伯父这些年变化颇大,烧兵粮一役就连家父也在怀疑。凭着与徐伯父的旧情,打死了督军的人,这可不是小事。懊悔之际,刘垓实在难做定夺。遂向行中长着道:“这人都死了,如何是好?”
长者长叹一口,“大人你还是年轻,太意气用事了。先将尸首处理掉,与知府大人商量后再作定夺。”
“我看不行啊,杀了督军的人和叛国没什么两样。刘大人妻小尚在临安,舍弃刘垓大人的性命来顾全全家,这也不是不可能的。知府大人若是走了这一步,我们的命也不保了。”另一人说道。
刘垓被他们这么说来说去,完全没了主张。
“不如去找许参谋,他人虽耿直主意多。”
“不可,许大人定会将我们交给督军处置。到头来还是得死。死在自己人手上,真他妈不值!”
“好了,好了。说来说去,都是在乎自己性命。”年长者狠狠吐了口唾沫,向刘垓道:“刘知府月历深,整个泸州形势看得比我们清楚。我等的性命于神臂城的苍生,孰轻孰重十分明了。再说来大人是刘知府的长子,我想&;#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反正人我们也杀了,不免也就一死么。”
刘垓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片茫然。年长者的话他听得一字不差,细细思索却是满脑的空白,想到自己十几年的武艺就毁于自己一事的冲动。他有些不舍起来。但不舍归不舍,自己不过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行人找僻静处藏了尸体,刘垓还是回了知府府邸。
在院子里待过了午时,长者的话在头脑里清晰了起来,“不就是一死么,自己于泸州苍生比起来但是无足轻重。”这么想明白了,踱至父亲房外。
家丁满脸惊讶,“大人还未听说么,黄市被蒙古人围了。这神臂城,怕是保不住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三章
“黄市被围,速来救援”
话说这日清晨,天不过四更。从黄市方面飞奔回一伍令,进城便叫:“十万火急,十万火急!”这人踉踉跄跄奔至知府府邸。将书信传与刘整知府。
刘整慌忙打开书信,白纸黑字只书八个大字。
“黄市被围,速来救援”刘整见了神情煞是诧异,敌军前沿上都有细作,若是大军围打黄市,为何事先不见动静。那伍令见其疑惑,贴耳道:“秦大人交代,大人务必亲自前往。”刘整疑惑望他一眼,心里想,这秦牧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我与他情如兄长,他没有理由要加害于我。但想到徐无双,刘知府到底有些害怕起来,他从府上挑了十几个精锐护卫,匆匆往黄市去了。
黄市地处滩涂,末伏时节,水势湍急,加之蜀地多山,怪石嶙峋。不过几余里路程,刘知府以及几十余骑硬是走了两个时辰。及至黄市,已是卯时,即是卯时,这黄市里却不见半点炊烟。黄市乃一小城,城桓低矮不过十尺,十余人遂进了城里,发觉这城墙已是破烂无比。城内一片狼藉,稚子老妪啼哭于道,断瓦残桓,尸横遍野。
刘整见状,怒喝伍令道:“为何如此?不是口口声声黄市安逸无患么?”
伍令答道:“黄市已经被围困十有四天,敌军围城,粮秣供不上来。而这城里却还有百余户百姓,秦大人看不下去,只好拿兵粮供应。可这鞑子,一天比一天杀得凶!”
伍令一边说着,一边抽泣起来。众人看见路口几个蒙古装扮的兵士正给百姓们分发着粮食,遂提鞭指着那几人问道,“这是为何,城内为何有蒙古人?”
伍令立刻下马跪下,双手死死按在地上,浑身颤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刘整恼怒道,“莫非你们降了鞑子?”一言既出,那伍令抖得却更加厉害起来。
刘整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那伍令背上,喝道:“说,这蒙古人哪里来的?你们是不是投降了?”那伍令仍旧伏在地上,不敢答话。刘整愈加气氛,又是重重几鞭下去。
不过片刻,那伍令已是没了声响。刘整对随行喝道,“把那几个鞑子给我拿下。”
骑兵们正欲行动,老远出飞奔来二骑。在知府面前立定住了,那为首的竟是秦牧。秦牧一身布衣,脸颊略带沧桑。下马作揖道:“刘大人!”
刘整一肚子怒气未消,一鞭子甩在秦牧身上,道:“你跟我说说,这城里如何来的蒙古军人?”
秦牧一身布衣,胸口挨了一鞭。却依然挺立道:“刘大人,请往城东军营听在下解释。”刘整扬手又是一鞭,“你有何秘密,在此道明无妨!”
秦牧见刘整这个态度,跪下又说道:“此处人多口杂,请大人东面军营说话!”
刘整不依,“徐无双变了,你秦牧怎么也如此!” 说罢朝秦牧背上又甩了几鞭子。
秦牧随从拉住马鞭,抽泣连连,“将军,将军!莫要在打了。秦大人所作一切,都是为黄市苍生啊!”
刘整笑道:“为苍生就该投敌卖国,毁我大宋基业!没有粮秣,你们不懂往泸州要么?”
那随从哭道:“我们哪里没有要,每次要了,上头都是说,泸州的情势比我们更加恶劣,叫我们尽一切努力守好黄市。这不都是大人您给的答复么?”
刘整心里疑惑,自徐无双与刘垓解黄市之围凯旋而还,从黄市哪里传来过被围的消息?遂道,“你们每次将消息都传与谁了?”
秦牧抬头正要讲话,突地一声倒在地上。刘知府见了,心里虽是怀疑,但老部下如此状况,多少令他有些不安,再说来那随从说的模糊,心中疑惑还颇多,也就依了秦牧。
不及片刻,一行人便到了东面军营。营外士兵到底还是有条有理,刘整翻开布帘,发现主帅营中坐着一老者。那人是汉人装束,衣着谈不上华贵,鬓发苍苍,举止甚是不凡。见了刘知府,及是热情,连连行礼道:“刘大人!”
刘整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是何人?”
那人恭恭敬敬又行了一礼,“我乃秦大人交好,济城刘嶷刘孟芳是也!”
刘整一听刘孟方大名,拔出佩剑。“刘孟方,蒙古军元帅,你在此作甚!”帐外兵卒听了响动,纷纷涌了进来。
刘孟方推开刘整的剑,笑道:“久闻将军大名,今日见之,果真不虚传也!”
刘整道:“莫要大人抬举,你乃蒙人,我是汉人,生来不两立。”说罢又将剑鞘对准了刘孟方。
“同一苍穹下生活的苍生,何谈敌我?刘将军今日杀了老夫,老夫的子孙定回来找将军报仇,这样下去,天下的仇恨到何时才是个尽头?”刘孟方笑答道。
“你要如何?”刘整喝道。
刘孟方笑道:“将军可知这黄市为何落个如此境况?”
刘整不语,刘孟方接道:“哀宗之所以亡国,缺远虑也;宋之所以如此,小人当道也。夫有秦桧、潘仁美为除异己而谋害岳武穆、杨氏忠良,而今贾师宪打算法除尽你大宋义士,将军若是明智,为何还为这样的朝廷如此卖命?”
刘整依旧不语,心里明知他句句言中,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把剑收回剑鞘,道:“说来说去,还是想让我投降罢了。我刘仲武戎马多年,征战沙场,能苟活今日,全凭一个义字。”
“义?”刘孟方轻笑一声,“据我所知,将军手下有一提辖,名唤无双。”
刘整心里一惊,“你,如何知晓?”
“将军让他去烧鞑子的粮草。我也知道,都是那监军逼得,实属无奈之举。”
刘整听他在话语里称蒙古人“鞑子”,愈加明白他的来意。道:“大人若是来说服我刘某人投降,那么就莫要在费些口舌了,我仲武无论如何不会如此。”
刘孟方笑了笑,唤道:“秦大人!”秦牧早已清醒,侯在帐外,听得刘孟方唤自己,便马上进了帐内。
“秦牧,你到底是个叛徒!”刘整怒斥道。
“哪里哪里,将军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刘孟方辩解道。
秦牧在营帐中央盘腿坐下,慢慢褪去衣衫。衣衫褪尽,在场人等无不大惊。见前胸后背上已是没有完肤,痂结遍体,新的伤口上还在不断地涌出血来。
刘知府连忙扶他起来,关切问道:“为何如此,你方才为何不说?”
秦牧摇摇头,道:“大人可知这些伤痕是何人所为?”
刘整怒瞪孟方,道:“你们这些畜牲!”说罢又欲发作。秦牧一把拉住他,“大人,这是督军们干的!”
“督军?他们为何如此?”
秦牧接道:“督军瞒住消息,不让您知晓黄市情形。黄市小城被围数十日,内无粮秣供应,外无士气对敌。城内百户人家,而今却不足十户,流氓遍地,我实在不忍心,所以开城降了蒙古人。”
刘整扇了他一耳光,怒斥道:“你知道黄市百姓却不知整个泸州还有千千万万户人家,你这一降,多少人又要死于非命!”
“大人,我们这么辛苦的在前线杀敌卖命,督军们却千方百计要置我等于死地&;#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这&;#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这是何苦啊!”秦牧哀叹道。
“刘将军”刘孟方慢慢说道,“这天下是谁的天下,与我们这些卖命的奴才或是寻常百姓,谁不是一样。我们只管捧着我们的饭碗,干好我们分内的事情,哪里会有性命忧虑。”
“可是这苍生百姓,岂是期望你们蛮人作怂!”
“蛮人,老夫也是流着炎黄的血。大人若真是体恤百姓,就因知道这赵氏的江山已是强弩之末。原本蒙哥大汗病故山东李檀起兵是你们反击的大好时机,可是贾师宪大人在做什么?排除异己——他还以为他能守这江山几日?”
刘整一时又是没了话语,却又不想在气势上输他下去。道:“我刘仲武一无品二无德,承蒙先帝厚爱任泸州知府一职,自知才干不及。若贾大人真想取小人性命。我刘某辞官还乡便是。”
“刘将军真是谦虚之人,今日一见,真叫老夫开了眼界。能有如此忠义良将,实则宋之万幸。”刘孟方边说便在案边坐下,摊开一书简,慢慢诵读道:“刘整字武仲;先世京兆樊川人,徙邓州穰城。整沉毅有智谋,善骑射。金乱,入宋,隶荆湖制置使孟珙麾下。珙攻金信阳,整前锋,夜纵骁勇十二人,渡堑登城,袭擒其守,还报。珙大惊,以为唐李存孝率十八骑拔洛阳,今整所将更寡,而取信阳,乃书其旗曰赛存孝。累迁潼川十五军州安抚使,知泸州军州事。”
刘秦二人听言,皆为吃惊。刘孟方见了,甚为欣喜,接道:“这样的将军如若不才,那天下便没有可用之人了。”说罢轻击手掌,帐中进来一蒙古装束的人,拱手向刘整献上一信函。
刘整展开查看,信函内容乃是制置使俞大人亲笔,信函大意是让收信者协助除掉泸州刘整,更为气人的是居然愿意拿泸州十五郡来交换刘整项上人头。刘整将信函揉成一团,双手颤抖地已是不能言语。
刘孟方道:“刘将军骁勇善战,尤其善于水战,我军多为北方人。若得将军,这天下之一统,指日可待也!”
刘整怒气仍未消散,狠狠道:“逼我去攻敌人粮秣也罢了,还和敌人串通一气,这&;#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这&;#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刘大人乃忠义之士,我们不愿强求。我军归还黄市。三日时间,大人不妨回神臂城考虑个清楚,如若大人相同,第三日在城内近远门燃起狼烟。我等自会派大军前来接应。”
“如果没有呢?”刘整质问。
“没有,没有再另当别论好了。”刘孟方拱手道:“老夫军务繁忙,先行告退,还望将军好自为之。”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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