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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卷-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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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珍芳应诺,飞步奔出大厅而去。

不消片刻,乱钟齐鸣,灯火大亮;整座小鳌山水寨突然沸腾了起来。

江涛见此情景,心里顿生警惕;顾不得再窥探下去,一闪身便想越出碉楼……他身形南动,厅内的颜光甫忽然哈哈大笑,道:“蓝兄,如何?颜某人这次没有说假话吧户随着笑声,但闻厉吼震耳,双妖已联袂惊出大厅;八名佩剑童子各掣兵刃,人影连翻,齐向碉楼射到。

江涛仰天发出一声长笑,道:“颜光甫,不愧老好巨滑!

可惜在下不会中依惜刀嫁祸的圈套。寄语蓝、刘两位前辈,只要你们隐居授徒,从此远离武林纷争漩涡,在下决不再踏小鳌山一步。”话声中,身如怒矢腾空,冉冉直升几近十丈;然后一折虎腰,化作“银河飞瀑”之式,虚空横跨五丈,疾然泻落寨墙之外。

双妖追出大厅,猛睹江涛身法,不禁骇然变色。颜光甫却阴声笑道:“姓江的,你别自恃众甚!蓝兄伉俪岂会受你的恫吓!今天夜里,你休想再出小鳌山。”

双妖神色连变,同时挥手喝道:“追!”领着八名佩剑童子疾追而出。

江涛无意出手,展开身法,逢向寨外奔出。不多久,赶到自己停放小舟的岸边;谁知放眼四顾,那艘小舟却不见了。这时,身后人身鼎沸,双妖和八名剑童已蹑踪追到。

蓝明诗厉笑连声,道:“江涛小辈,你所乘小舟和本寨船只都已驶入湖中;此岛距岸甚远,别无舟船可渡。除非你能飞越数里湖面,否则只有束手就擒一途广。”

江涛不答,飞身沿岸而行。及至绕到水寨寨门,才发现果然全寨船只都已走避一空,退路竟被断绝。惊恐之下,不禁又有些懊恼。从这些情形推测,颜光甫可能早已发现自己跟踪,竟是有意将自己引诱人湖。而方才阴阳相公黄珍芳的奉命离去,正是驶船离岛,以绝退路。

其实,就算放手一搏,江涛并不畏惧黑白双妖;他只是感觉双妖除了狂傲跋扈之外,尚无重大恶迹;一旦动起手来,势将伤及无辜。再说,颜光甫处心积虑正欲他和双妖相拼,以图坐收渔利,又何必眼睁睁坠入老怪物的算计之中?想到这里,又把怒火强自按捺下去。身躯一旋,仍循岸边荒僻处向前奔去。

双妖等紧追不舍,颜光南更不时出言挑拨讥讽,道:“江涛,你已经插翅难飞,这般豕逐狼奔有何用处?难道你还逃得出蓝大哥、蓝大嫂的手掌心吗?小鳌山铜墙铁壁,若被你逃脱,咱们蓝家兄嫂就枉自称雄武林了”

这种话,谁听不出来?明是在叱骂江涛,骨子里却在嘲笑双妖无能,枉称英雄!

黑心秀士蓝明诗还沉得住气,那生性暴躁的白骨夫人刘香琴,早气得眼中喷火;一声怪啸,猛可加快身法,狂风一般飞卷而上。

颜老怪故作关心,叫道:“大嫂留神一些,小辈的剑法颇有几分火候!”

刘香琴听在耳中,越发怒不可遏。真气一提,纵身射起,凌空疾跨三大步。竟施展最耗元气的“阎王蹬”,一惊迫近江涛身后。双臂猛挥,两柄白骨剑一齐出鞘,破空射向江涛后脑。

江涛闻风辨位,一低头,身形顿止。刘香琴双剑刺空,收势不及;迫得一个筋斗,从江涛头上翻了过去。这时候,刘香琴空门大露;如果江涛痛下煞手,只消一记“赤阳指”,刘香琴不死也得重伤。

蓝明诗目睹老伴火险,心头大震,几乎惊呼出声……但江涛并未趁机出手,仅只淡淡扫了刘香琴一眼;微侧身躯,背向大潮,巍然挺立在一片沙滩上。转瞬间,人影连翻射到,顿将江涛围住。

江涛仍然气定神闲,缓缓说道:“两位前辈何苦逼人太甚?”

双妖惊魂甫定,尚未答话,颜光市已大笑道:“小辈,是你图谋逞凶,潜入小鳌山启衅,又不是人家请你来的。如今势竭技穷,还有什么话说?是人物,或束手就擒,或拔剑一战,皆无不可;别装可怜模样!”

江涛剑眉一轩,微笑道:“我体念天湖脱险之助,同时也敬你是十三奇成名高人;未料到阁下行径竟如此卑鄙,时时不忘挑拨他人出头,你却坐收渔利。”

颜光甫怒叱道:“对付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谁出头都是一样!今夜你命定难逃噩运,还敢逞什么口舌之利!”说罢,双手分握长拐两端;只一分,拐身齐腰而开,竟是两柄锐利的长剑。

颜光甫提剑在手,提声叫道:“蓝大嫂,作怪颜某客占主先。小辈提及当年天湖恨事,颜某人实在忍不住,要代劳擒这小辈了。”这就是老怪物好猾之处。别看他亮剑作势,其实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否则,动手就动手,何须提什么“客占主先”,更不必指名跟刘香琴打招呼。敢情他是料定刘香琴高傲火爆,决不会容地抢先代劳。

果然,刘香琴上了当,一摆白骨剑,喝道:“慢着!小鳌山是咱们夫妇的居所,用不着别人出手,咱们自会擒他。”回头一挥手,身后四名童子各挺长剑,分左右抢出,直奔江涛。

甫近身,四柄剑同时挥舞发招。左边二童攻出一式“双剑横空”,右边二童刻化“四海连云”,正是擎天七式中精妙剑招。江涛见四名童子居然演练精纯,配合也十分佳妙,心里顿生爱怜之意。微微一笑,并不取剑,双掌猛然向外一翻。竟以掌代剑,施出一式“七巧连环”。

掌式后发先至!但见掌影漫空飞涌,一化为七,连环齐出。“当当”两声脆响,紧接着又是两声轻哼,剑幕顿时尽敛。

四名童子乍合又分,其中两人倒飞而回,满面惊愕之色;另外两人却目瞪口呆,站在那儿,手里空空如也!两柄长剑都到了江涛掌中。

这变化,直把刘香琴看得怒火狂炽,蓝明诗和颜光甫却各自倒吸一口凉气。

江涛淡淡一笑,双掌齐松,把两柄剑轻轻插在两名童子面前,柔声说道:“你们年纪这么小,能具这般火候,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你们刚才却犯了两点错误。第一、不该四人联手仅用两招;第二、如果用‘双剑横空’与‘四海连云’配合,应该分攻上下盘;不能这样平行出手,易被敌方化解。现在记住了,再来一次。”

那两名童子脸上不期而然流露出惊佩之色,取回长剑,低头退了开去。

刘香琴勃然大怒,厉吼道:“小辈,你再破解这一招!”肩头急摇,“唆”地破空跃起;一折腰,头下脚上,双剑盘旋飞舞,仍是一式“双剑横空”,向江涛疾劈了下来。

白骨夫人一向用剑,自获“擎天七式”剑谱之后,苦心钻研,剑术精进何止一倍!同样一式“双剑横空”,由刘香琴亲自施出,威势汹然不同。

江涛凝目上望,也不禁暗暗叹服。当下不敢大意轻敌,左脚斜退半步,右臂一扬;挣然掣出了方邪剑。神剑出鞘,光华暴展;岸进湖上,尽被一片灿烂剑芒所罩。江涛抱元守一,剑尖上指;一振腕,剑芒激射击出。

蓝明诗和颜光甫都是识货的,睹状骇然失声。白骨夫人刘香琴何尝不识货!怎奈人在空中,招式已发,要想撤招已经来不及了。双方刻招一触,“铮铮”一连两声轻响,刘香琴两柄白骨剑顿成四段!人更变式不及,直向对方剑尖扑落……

蓝明诗夫妻情重,一急之下,不由厉声叫道:“香琴——”

相距既远,扑救无及,双手掩目不忍卒睹。在这种情形下,刘香琴决难逃“剑毁人亡”

的命运;甚至她自己也情知不免,只好双目一闭,束手待毙。

正当此千钧一发之际,江涛忽然猛沉右臂,撤右剑,出左掌;轻轻一托刘香琴,脚下迅快绝伦滑退开去。刘香琴藉那一托之力,翻身落地分毫无伤。然而,江涛却因遽尔变招撤身,左肩正迎着白骨剑断刃——“嗤”地一声,臂上被划破四寸多长一道血漕。

江涛毫不在意,还剑入鞘,含笑拱手道:“凭良心说,前辈这一式‘双剑横空’已尽得精髓,无懈可击了。在下倚仗剑利,实在汗颜得很。”刘香琴却痴立如木雕泥塑,怔怔地不闻不答。

蓝明诗如梦初觉,急忙掠身上前,握着爱妻肩肿,颤声问道:“香琴,你没有事吗?”

刘香琴被他猛一摇撼,矍然惊醒过来,用力一摔,冷冷道:“你是奇怪老娘居然没死?对么?”

蓝明诗一怔,道:“这是什么话?我正准备将那小辈碎尸万段,替你报仇……”

刘香琴怒目叱道:“你要敢碰他一根头发,看老娘宰不宰得了你!”

“这……”蓝明诗连碰两个钉子,愣愣地不敢再表示意见了。

刘香琴回顾颜光甫,冷冷道:“姓颜的,你来此是客,咱们不便反目相向。但小鳌山只接待你这一次,今后,希望你自重;再踏上小鳌山一步,休怪咱们不念旧识。”

颜光甫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老奸巨猾,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下耸了耸肩,笑道:“大嫂也太忠厚了,小恩小惠算了什么?何苦把半世英名,千秋霸业……”

刘香琴叱道:“你是想等我翻脸逐客才肯走?”

颜光甫连忙拱手道:“走!走!颜某人立刻就走……嘿嘿,从今以后……”

刘香琴接道:“从今以后,武林中不再有黑白双妖这份名号。但谁要是不服气,仍然欢迎他到鄱阳小鳌山来试试。”语声微顿,吩咐道:“传令备船送客。”

当!当!当!小鳌山顶铜锣三敲。这是全寨解除戒备的讯号,远离湖心的船只,也陆续返回水寨。颜光南在四名剑童陪送下,意兴阑珊地登舟离去。临去时,仰天冷笑不止;不过他很识趣,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刘香琴斥去颇老怪后,转面对江涛拱手道:“荒岛水域,酒淡意浓。少侠若不嫌简陋,请入大寨,容我夫妇聊表寸心如何?”

江涛忙谢道:“在于鲁莽而来,失利之处尚未谢罪,怎敢当两位前辈如此厚待?”

刘香琴正色道:“我夫妇闯荡半生,所行未必尽如人意,但平生恩怨分明,颇足自矜。

今晚承少侠两度留情,感恩不敢言谢;往后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谨备薄酒,权当迎风洗尘。少侠若不肯赏脸,就是看不起我夫妇了。”

蓝明诗也笑道:“武林中人不拘细节。内子一番诚意,愿藉水酒以释前嫌;倘若少侠见拒,莫非有心要我夫妇负荆请罪才肯罢休?”

江涛见他们说得诚恳,不便再作推辞;于是淡然一笑,跟随双妖同返大厅。

黑白双妖执礼甚恭,一声令下,厅中红烛高烧,盛宴立备。一面殷勤为江涛裹伤,一面令“阴阳相公”黄珍芳及小鳌山水寨寨主“踏波无影”萧南松等依序拜见,然后举杯奉酒,显得一片真挚。

席间,叙及往事,双妖相与大笑。满天阴霆,杯酒尽释。

双妖又问起擎天七式剑法渊源;江涛毫不隐瞒,坦然畅述自己因缘遇合,得掌天龙门户,以及隐迹苗疆,苦练经年等情;把个黑白双妖听得惊愕浩叹不已。

刘香琴听说江涛路过南昌,乃是欲护送义母赴九羊城安顿,当即拦阻道:“这点小事,何须跋涉千里跑到岭南去!少侠如放心得过,咱们明晨立刻备舟迎接老安人到小鳌山来。此地纵然狭窄,总不致比董老儿的九羊城差什么!”

江涛不好意思说不愿意,只推说已与雷神有允在先;而且为了打听自己身世之谜,必须走一趟岭南,因此婉谢双妖盛情。双妖见牵涉太大,这才没有坚持勉强,仅表示如有需要,一纸根召,必然应命前往相助。

这一席酒,直吃到红日东升,宾主尽欢而散。江涛惦念城中义母安全,称谢告辞。黑白双妖倒有些依依不舍,亲送至寨门,眼看着江涛登舟远去,方始怏怏转回。

………………………………

第八十二章 螳螂捕蝉

回到“鸿宾客栈”,时将近已初。江涛甫进店门,却发觉客店里乱哄哄的,许多闲人正围在后院门外张望议论;掌柜的满面愁容,坐在那儿不住摇头叹气。

一见江涛回店,那掌柜的慌忙迎了上来;堆着一股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住打躬作揖,说道:“公子爷,您可回来了!

求您老人家可怜小的一家老小就靠这间小店维生,高抬贵手,帮帮小的这个忙……”

江涛诧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的央求道:“事情虽然没有闹大,但小店本轻利薄,经不起风浪。公子爷若愿高抬贵手,南昌城里有的是大门面客店;无论那一家,只求公子爷搬迁过去,小的情愿免收这一天的房租。情非得已,公子爷请可怜小的……”

江涛听得满头雾水,又问:“到底为什么?你得把话说清楚,我才能回答你呀!”

那掌柜的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启口;忽的人群纷纷退让,一个人急急奔了出来,竟是周青青。她一眼看见江涛,欣喜叫道:“少主人回来啦?快请进来,老安人正问呢!”

江涛望望掌柜的,问道:“青儿,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

青儿抿嘴一笑,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这位店主要赶咱们搬家。”

掌柜忙道:“姑娘,这是天大冤枉!小的有几个脑袋,敢赶客人搬家?实在……”

青儿冷哼一声道:“得了吧,别在这儿唠唠叨叨没完。现在咱们少主人回来了,你就是求咱们住,咱们还嫌这儿住着不舒服呢!”

江涛沉声道:“青儿,是怎么一回事?”

看儿斜脱掌柜的一眼,气呼呼道:“昨天夜晚,几个毛贼来店里骚扰,被咱们砍翻了两个。掌柜的怕事,一直逼着咱们搬家。”

江涛一惊,叫道:“莫非是那颜光甫……”

青儿点了点头,笑道:“少主人放心,已经打发了,并未惊着老安人。”

江涛这才松了一日气,回顾掌柜的道:“你先别害怕,咱们略作商议,很快就会离开,决不会连累你们。”说罢,疾步进入后院。青儿掩了院门,紧跟而入。

客房中,老安人果然无恙,正眼赵妈和燕玲在惦记江涛一夜未归。江涛问过安,略作解说,便向燕玲暗施眼色,退了出来。不一会,燕玲也藉词跟到外面,低声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江涛把夜间经过略述一遍,问道:“昨夜颜光甫一直在小鳌山,怎又来到城中?”

燕玲道:“初来的并不是颜光甫本人,共有四男四女。我正感人单势孤难以应付,幸好小梅和青儿及时赶回,伤了其中两个。直到天色快亮了,颜光甫忽然亲自赶到;可是,却大出咱们意料之外,他非但没有出手,竟吩咐手下连死尸也一并带走了。”

青儿笑道:“都亏少主人没想周到,若是依罗姑娘主意,咱们就中那姓颜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原来那老怪物在河神庙里,已经发现咱们窥探;才故意引开少主人,暗地却吩咐手下掩入城中偷袭。”

江涛听完经过,这才恍悟客店掌柜哀求迁居的缘故。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已经闹出事故,此地是不便再住下去了。

我看……”

青儿嘟着小嘴道:“咱们另换一家客店原没什么,我就气不过那掌柜的一副死相!见了咱们,就像见到瘟神似的,一大早就来催人家搬家。”

江涛笑了笑,道:“这也难怪他胆小。昨夜一战,怕早已传遍全城;咱们到哪儿,人家都不敢收留。偏偏周老前辈三人至今未到,不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意外?”

燕玲道:“我想意外或许不会有,他们绕行大路,不比咱们穿越山区捷近;迟一二日才到,也是清理之中的事。问题是咱们这两天把两位老人家向那儿安顿才好呢?”

江涛心中忽然一动,道:“对了,咱们不妨暂时送两位老人家去鄱阳小鳌山……”

燕玲却摇头表示反对:“我不放心,万一黑白双妖再有变化,那就不甚设想了。”

江涛正色道:“双妖都是成名高人,依我观察,他们的确具有悔悟的诚意……”

燕玲仍然摇头,道:“咱们可以不怕意外,但事关二者安危,不能不特别慎重。”

青儿接口道:“我倒想到一个很好的地方,既幽静,又安全,更不须远离南昌;等候爷爷他们也很方便。”

江涛讶道:“是什么地方?”

青儿“唁”的一笑,道:“就是姓颜的老怪物那座河神庙。”

江涛欣然道:“对啊!咱们怎么把那地方忘了?颜光甫图谋不成,一定已经远走高飞。

那废庙的确是个合适的临时居所;不过,为策安全,最好等天黑之后再迁去。等一会,我先去踩探确实,再作决定。”说着,游目四顾,忽又诧问道:“怎么不见小梅,她到那儿去了?”

燕玲道:“她等你不见回店,天亮以后,又去寻你了。说定午刻以前,无论找不找得到,一定会回来。”

江涛摇头道:“她路既不熟,胆子又大,你实在不该让她一个人出去。只怕她没有找到我,连自己也弄丢了。”

三人商议至此,原则决定再等一天;假如周刚等天晚前仍未赶到,人夜之后,就迁往湖北神庙暂住。江涛把这意思婉转告诉了掌柜,那掌柜的想:仅住一个白天,光天化日不至再生事端;再说,将客人向外赶,也不能做得太过份。只得点头同意了。

店中各事料理妥当,午刻已过;小梅却人踪渺然,一直没有返店。用罢午饭,转瞬又到未初,仍然不见小梅人影。江涛情知不妙,暗暗交代燕玲和育儿小心守护,自己则抽身出店,来寻小梅。他回想昨夜和小梅分手,是在湖滨河神庙附近;小梅若去寻他,自然也会再往湖滨。于是,离开客店后,便迳自穿城而出,向湖滨一带奔去。

谁知一连询问数处渔村。得到的回答都是同样一句话:没有见过这么一位姑娘。

江涛越发心惊,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顾不得再去河神庙查看,急忙转头又赶回客栈。

在他想:小梅既然未去湖滨,可能是在城内跟自己错过了。

天下偏有这种巧事!他匆匆返奔回城,刚到城门口,不料迎面遇见一人,也正急急从城里向外飞奔;两下里几乎撞个满怀!江涛一抬头,不禁喜出望外,敢情那人竟是周刚。忙上前一把抓住周刚的手臂,惊喜交集地道:“老前辈什么时候到的?”

周刚独目一闪,见是天龙门少主江涛,连忙躬身答道:“老朽等刚到南昌不久。”

江涛如释重负,道:“好极了!我正惦记你们,又愁人手不足应付连番变故,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姚老前辈和大牛呢?”

周刚道:“他们都在鸿宾客栈恭候少主。”

江涛“哦”了一声,问道:“你们可曾见到燕姑娘么?”

周刚退:“老朽正是奉燕姑娘之命,特来迎接少主的。”

江涛点点头,又问:“有一位姓罗的姑娘,她回店了没有?”

周刚答道:“老朽甫抵客栈,便急急赶来迎接少主,是以并未见到那位罗姑娘。”。

江涛只说周刚并不认识小梅,是以也未再问。当下两人匆忙转回客栈,果见铁臂仙猿姚健星和大牛都在店内,但其中却没有小梅。

燕神色凝重地迎着江涛道:“你去了许久,可曾得到小梅的消息?”

江涛道:“没有,我沿湖滨查问,渔村中人都说没有看见过她……

燕玲闻言一怔,道:“这么说,事情竟是真的了。”

江涛诧问道:“什么真的假的?”燕玲黯然从油中取出一封信,沉重地交给江涛,道:

“这是不久前,由一个小孩送到店里来的。你仔细看看,咱们再商议吧广江涛急忙抽出信纸,却见信中写道:“接此信后,请即摒挡启行,取道丰城沿赣江而上。妇女一律乘车,不得隐蔽行藏。途中听候第二度指示,必须遵命而行。事关罗小梅及梅剑虹生死,盼勿声张求援,以免铸错,追悔无及。”信中并无上项,信尾署名却是“知名不具”四个字;只在封皮上,有“面陈西大街鸿宾客栈后院上房江涛少侠亲启”等字样。

江涛看罢,如坠五里雾中,惊问道:“这信从何而来?”

燕玲轻叹道:“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小孩子送到店里来的;我问过他,只知道那雇送信的是个黑衣秃顶老人,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江涛沉吟道:“黑衣秃顶老人,黑衣秃顶老人……”忽然精芒一闪,失声道:“是那估衣摊的老狐狸!小梅一定落在颜光甫手中了……”

燕玲惶急问道:“那么,梅师兄怎会也被颜光市劫去呢?”

江涛跌足道:“梅剑虹曾与小梅定过十日之约;必定是在小梅出去寻找的时候,无意跟梅剑虹相遇,两人谈得忘神,以致着了颜光甫的道儿。”说着,又将信函反复念涌数遍;旋废然而起,负手绕室徘徊不已。

铁臂仙猿姚健星道:“假如少主推断不错,那颜光南劫去罗姑娘意俗何为?”

江涛苦笑道:“他一直疑心我在译录擎天七式剑谱时藏了私,现在更知道怀玉双剑已落我手;故而劫人致书,无非是想协迫我跟他妥协交换罢了。”

周刚诧道:“然则他信中为何只字不提交换之事,甚至连姓名也不肯说明?”

姚健星也道:“不错,这鬼怪物行事叫人好生难测。如欲以人换剑,南昌城中何处不可交换,却要咱们雇车上路。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江涛晒道:“颜光甫老好巨猾,我猜他如此藏头露尾,不外三点原因:其一,他是顾忌黑白双妖近在飓尺,怕他们插手;其二,可能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安顿罗、梅二人;其三,交换的时间和地点由他随时决定,可以不必担心咱们预作准备。”

周刚怒道:“这老匹夫的花样真多!最好他永远不要露面,别被我周某人碰上。”

燕玲在一旁坐立不安,发愁道:“事到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青儿忽然神秘的一笑,拍拍脯道:“我有办法对付他!”

周刚注目道:“你这小丫头又有什么办法?”

青儿笑嘻嘻道:“既然他目的在取得双剑,东西没有到手之前,决不敢对罗姑娘怎么样。咱们大可不予理会,暗中却把这消息宣扬出去。姓梅的是天心教主的少教主,还怕没有人寻他颜老怪算账……”

周刚冷冷截道:“你这主意,是教咱们不必去救罗姑娘了?”

青儿笑着摇手道:“不!青儿是说,且让天心教去跟颜光甫拼命。假如天心教不能得手,咱们可以以趁机掠个便宜;如果天心教能够救出他们的少教主,罗姑娘也会同时脱险了周刚喝道:“胡说!这种借刀杀人的事,岂是咱们能做的!

你尽讲糊涂话,最好替我滚得远远的,别在这儿惹气!”

青儿满怀高兴,换来一盆冷水,嘟着小嘴低声响咕道:“人家也不过说来商议商议,不行就算啦!何必又骂人家!”

周刚独自一瞪,叱道:“丫头,你还敢顶嘴?”

青儿连忙躲到燕玲身后,低头道:“不敢啦,爷爷!”

燕玲探手轻揽育儿纤腰,微笑道:“老前辈别骂她,这原是要大家集思广益才好。她的办法虽然不佳,能想想主意,总比不想要强些。”

周刚气呼呼道:“这丫头头就仗着姑娘维护她,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

燕玲淡然一笑。回顾青儿娇憨之状,再想想上次在石隙狭道中,自己意误会她跟江涛之间的关系,未免心胸太狭窄了些。不由粉脸微红,玉臂一紧,将青儿揽入怀中。

铁臂仙猿姚健星凝容道:“青儿计虽不佳,推断却有些道理。至少短时间之内,那颜光甫必不敢对罗姑娘下手;只要他们人还没有离开南昌城,现在追截或许还来得及。”

江涛摇摇手,道:“你们不了解颜光甫的个性,他能派人下书,必定早已带着罗姑娘和梅剑虹离开了南昌。何况,这老怪物一向心狠手辣,欲达目的,不择手段。咱们宁可缓图,决不能急躁。好在咱们此去岭南,溯赣江而行,正是顺路……”

话锋一顿,转问周刚道:“你们抵达鸿宾客栈时,这封信已经送来了没有?”

周刚摇头道:“这信大约是老朽出城迎接少主人之时送到的。”

江涛又问姚健星道:“除周老前辈曾离店外出,你和大牛有没有离开过客栈?”

姚健星觉得这一问奇怪,但仍摇头道:“没有。”

江涛再问:“你们是一直前来鸿宾客栈?还是先去他处。

然后才寻到这里?”

姚健星答道:“我等人城第一站就来到这家鸿宾客栈;正欲打听,便遇见青儿从后院出来替老安人取茶水,所以并未去过他处。”

江涛沉吟了一下,转面问燕玲道:“从他们三人抵达客栈,到这封信送到,其间有多少时间?”

燕玲凝眸算了算,答道:“大约半个时辰左右。”

江涛注目又道:“半个时辰?或是不足半个时辰?”

燕玲想了想,道:“总要多一点,不会不足半个时辰。”

江涛毅然吩咐青儿道:“你去雇两辆马车,言明前往丰城。

同时通知掌柜,叫他提前送晚餐进来,咱们吃过饭就动身。”

青儿应了一声,正待举步,江涛又把她唤住,道:“饭菜只准备咱们原来五个人的,你爷爷他们三人不在内;等一会由他们自己去吩咐,要记住了。”青儿茫然不解,但亦未再多问,只怔了怔,转身自去。

周刚和姚健星互相交换了一瞥凝重的目光,低问道:“少主人是决定……”江涛沉重地点点头,道:“你们三人别动声色,待车辆上路半个时辰后,再跟踪而行。对付狡诈的人,不能太老实了。”

………………………………

第八十三章 黄雀伺机

苍蔼四合,暮色渐深。

由南昌府蜿蜒南伸的官道上,两辆马车首尾相接,缓缓地驶动着。前面一辆车上,是燕玲陪伴着老安人;后面一辆,坐着青儿和赵妈。江涛独自跨马傍车而行,偶尔纵辔向前探一探途径;但多半控辔缓缓跟在两车之间,不即不离,或前或后。

车行徐而不急,车辕上高悬着两盏防风铜罩火油灯;昏黄的灯光随着暮色加深而渐趋明亮。看情形,是决心通宵赶路了。既然连夜不歇,就该放马赶得快些;偏偏江涛又不愿车辆颠簸大凶,怕两位老人家睡不安稳,一再吩咐要慢慢走。两个车把式气得直摇头,索性绳鞭插在车辕边,抄着手,缩着脖子,倚着靠板打腕儿;由那四匹马懒洋洋地踏着碎步……本来也难怪,反正银子照给;客人不急,赶车的急个什么劲!泡就泡上吧!总有走到的时候。

车厢里,两位老人家早就昏昏进入了梦乡。燕玲和青儿虽没睡,也都阅目调息养神。

一行七人,连两个车把式算上,只有江涛一人没睡,正双目炯炯扫视着前后左右——

他,正在静候颜光甫的进一步联系。

丰城不过百余里地,紧赶一日可达。但江涛不愿赶路,而且决定昼歇夜行,打算第一夜只到向塘为止。一方面是为了与颜光甫便于联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藉夜色掩护周刚等三人追踪。颜光甫既然指定取道丰城,又说“途中听候第二度指示”;江涛倒要看看他再用什么方法来传达这“第二度指示”?

他预料颜光甫必会隐身暗处,监视车辆行动;也可能命人送来另一封信。为了罗小梅和梅剑虹安全,江涛势必不敢擅动那送信的人。不过,只要有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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