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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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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光甫也觉得这个点子不太高明,未免感到泄气。

正在这时,谷口突然又出现幢幢人影。这次来的竟达十余人之多,其中有男有女,憎道俗俱全,声势十分浩大。来人在谷口略为停顿,便鱼贯进入山谷。及至近前,却把林内颜光甫和梅剑虹看得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

首先吃惊的是梅剑虹,因为他发现那行人为首一个黑衣美妇,赫然竟是雪姑。颜光甫也暗吃一惊,原来他也认出了后面跟随着的四名老人,分明是“天南三鬼”和古月道人。除上述五人之外,雪姑身边还带着三名黄衣少女;天南三鬼后面,还紧随着一个五旬开外、神态威猛的魁梧头陀,和另外两名剽悍的银线武士。

这头陀面貌虽然陌生,却是天心教饶州(即今邵阳)分坛坛主,法名净性,又号虎面行者;善使一柄九十斤重的月牙方便铲,乃教中一员猛将。虎面行者原是五台山僧人,因生性暴虐,杀孽深重,被守中方丈责骂;一怒之下,屠尽寺僧。从此蓄发改做了头陀,投入天心教,在饶州城西崇元寺设立分坛。

论教中资望,尤在鄂州五槐任主陈鹏之上。

这些人,包括天心教副教主、总教护法、分坛坛主,人人都是武林第一流高手,其实力几乎占全教大半。天心教此举,可算是倾巢出动了。

大群男女蹑空飞掠,转瞬都到了水潭边。雪姑为此行首脑,游目环视全谷,首先脱口赞道:“好一个幽静隐密的山谷,尤其这水潭,竟是最理想的藏剑之处。我看,八成儿准是这地方了。”话声微顿,含笑回顾身后请人,问道:“各位高见以为如何片古月道人颔首不语,“笑面无常”屠开方却抢首答道:“从形势上看,确是藏剑佳地。但老菩萨叮嘱再三,果有神剑,志在必得,鄙意认为不妨再看看其他地方,宁可辛苦些,以免疏失。”

雪姑点头道:“不错,听说武林各派风闻消息,都有高手兼程赶来怀玉山。方才在谷外发现的两具尸体,更可证明各派争城藏剑,已经不惜互相残杀。但既已流血出手,这山谷却无人占据,未免费解。”

屠开方满脸馆笑道:“这正是令人困惑之处,或许那得手的一方起初也认为这片山谷可能就是藏剑的地方;等到伤人之后,入谷查看,却一无所得,只好离去了。”

雪姑道:“屠护法的意思,是说这山谷乍看显得突出,实际并非真正藏刻所在?”

屠开方忙道:“屠某未敢断言,只是提醒副座一声。副座圣明,必有决断。”

雪姑淡淡一笑,又问古月道人道:“道长有何高见?”

古月道人微笑道:“神剑本是灵物,隐迹之处,必有剑气外露。贫道以为此时大可不必预作推断,副座如觉得此谷可疑,何不先留人在附近守望,等晚间再作定夺!”

屠开方哈哈大笑,接口道:“道长灼见,恰与鄙意不谋而合。”

雪姑含笑道:“好!就这样办。咱们趁此时间再往别处看看,如能铲除几批外敌,也省却临事碍手碍脚。”说完,向虎面行者净性头阳颔首示意;然后轻拂罗袖,向谷口纵去。

虎面行者立即沉声吩咐两名随行银线武士道:“你们两个留下来,谨慎扼守此谷,外人擅入,一律格杀勿论……”雪姑忽然停步接道:“如遇强敌,可用旗花呼应。”

虎面行者躬身一暗,回头又道:“听清楚没有?”

两名武士一齐应道:“谨遵令谕。”

雪姑率领众人飞身出谷而去。那两名武士互相计议了一会,便依命行事;一个留在水潭边,一个则把守在山谷人口处。

小梅低声问道:“双妖才去,天心教又到,并且市下暗桩。

老前辈,怎么办?”

颜光甫冷冷一笑,道:“区区两名武士,何足碍事!不过现在时间尚早,乐得且让他们代司警戒;待天色入夜,再收拾他们不迟。”

小梅却不安地道:“看来今夜赶到怀玉山的高人不少,咱们即使能取得藏剑,要想平安脱身,恐怕也不容易。”

颜光甫轻晒道:“姑娘何须过虑,神剑到手,谁还拦得住咱们?”

小梅道:“可是,大牛只有蛮力,不会轻功,万一遭遇强敌……”

颜光甫阴恻测笑道:“老朽早有安排,绝不会误事。姑娘尽管放心调息,准备天晚如计而行就是了。”小梅见他笑得古怪,不觉心中一动,默然未再开口。

自此之后,林中四人都没有出声——颜光甫盘膝跃坐,分明是养精蓄锐;梅剑虹紧捏着剑柄,不时向小梅投来一瞥充满焦急和询问意味的目光;小梅心里烦乱,黛眉沉锁,低头想着心事;只有大牛毫无心机,傻愣愣坐在一棵大树后,抱着干粮篮子,吃个没完。

小梅不禁对这个傻小子泛起无限怜悯。从颜光甫的言行性格推断,显然未对大牛存着善意;可是,看来傻小子却真把颜光甫当作了师父,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安全担心。,她虽然在这样想,自忖亦无保全之策。眼下情势险恶,颜光甫已难对付;而黑白双妖和天心教大批高手又相继现身。姑无论藏剑能否到手,一场血战势难避免;假如真的动了手,自己和梅剑虹是否能平安脱身?也是一桩疑问。正烦恼间,忽见大牛丢下了干粮篮子,用手摸摸肚子;蹑足趋至颜光甫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

第六十三章 血影飞针

颜光甫听了,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怎么会闹肚子疼?”

大牛期期文文道:“恐怕是喝多了生水,要屙屎……”

颜光甫仰望天色,不悦地道:“现在为时尚早,不适动手,更不能弄出声响,你好歹忍着些就是了。”

大牛双手捧着肚子,愁眉苦脸道:“师父,水火不容清,俺实在忍不住,要屙在裤裆里了!”

颜光甫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只得向小梅低声道:“蠢物偾事,咱们只好提前动手。

无心教留下两人,老朽无法兼顾,尚希贤兄妹相助一臂之力。”

小梅忙道:“老前辈请吩咐。”

颜光束略一沉吟,道:“剪除两名武士不难,最重要必须一击得手,不可让他们发出旗花讯号。姑娘请和令兄绕出谷口,咱们分别同时发动,才易成功。”

小梅毫未犹豫,点了点头,便招呼梅剑虹道:“哥哥,咱们走!”

颜光甫又叮嘱道:“老朽以贤兄妹行动为准,倘若得手,就烦按原订计划,紧守谷口。

也许咱们无法等到夜晚,便要人谭取剑了。”

小梅忙道:“取剑的时候,老前辈别忘了叫我进来开开眼界!”

颜光甫笑道:“老朽一定记住就是了。”

商议妥当,小梅便和梅剑虹提气蹑足绕向谷口。大牛等不及,早提着裤子匆匆向密林深处腐野屎去了。

梅剑虹一直依小梅的嘱咐,从未开过口;这时离开了颜光甫,尚未抵达谷口,实在忍耐不住,用手轻轻一拉小梅,停身低问道:“你葫芦究竟藏的什么药?难道咱们真的替他把守谷口,让他去取剑?”

小梅点头道:“正是。”

梅剑虹一怔,道:“你疯了么?黑白双妖、天南三鬼、古月道人和我姑姑……这些人谁都不是咱们挡得住的;何况还有其他尚未露面的武林高人……”

小梅四下一望,见无动静,方道:“正因为强敌太多,情势所逼,咱们不得不暂时和颜老怪同进退;否则怎能把神剑弄到手中?”

梅剑虹整眉道:“你准备用什么方法得到神剑呢?”

小梅轻笑道:“能骗则骗,不能骗就混水摸鱼。”

梅剑虹茫然道:“我不懂——”

小梅道:“不懂就暂时别问,反正现在情势演变复杂,凡事都得看当时变化决定。你还是照我的主意行事,绝不会错。”

梅剑虹苦笑着摇摇头,道:“依你主意亦无不可,但你也该替我想一想;最好别让我跟天心教正面敌对。无论怎么说,我娘总是教主。”

小梅笑道:“这个不须嘱咐,等一会如有行动,咱们都把脸蒙起来,能够不露面最好。

咱们跟谁都不敌对,一心一意夺取那两桶神剑要紧。”

两人低语一阵,又继续向谷口掩去。窜越乱林,却看见那名天心教武士正坐在一块大石上,低着头好像在打吨,毫未发觉有人从山谷内欺至近前。

小梅心里暗笑,轻问道:“怎么样?你动手?还是由我动手?”

梅剑虹摇摇头道:“你动手吧!手下留些情面,不必伤他性命。”

小梅本已探臂掣剑,闻言一笑,又把长剑插回鞘中。提一口真气,一晃肩,从谷道内飞掠而起,直向大石扑去。小梅力贯右臂,遥遥运指猛向那武士肩后“挂膀”穴点落。指力甫发,那武士已经“咕步”一声应手栽倒,竟连丝毫反抗也没有。

两人喜孜孜奔上前去,正拟将那名武土移藏草丛中;谁知俯身一看,才发现那人面似谈金,浑身便挺,早已气绝多时了。小梅骇然一震,连忙掣出长剑,低喝道:“快掩蔽身形,当心附近另有强敌。”

梅剑虹一个旋身,退藏王后,按剑纵目四望;谷外寂然如故,何曾有什么人影。小梅怔了怔,再仔细检视那名武土的尸体;却在眉心正中,找到一个极细的针孔,孔上凝结着一滴紫黑色的血珠。

梅剑虹诧道:“这是谁下的手?”

小梅黛眉连皱,忽然探手从尸体镖囊内搜出一枚旗花号箭;又在石下挖了个土坑,把死尸草草掩埋。沉声道:“事情已有突变,别管是谁下的手了,快把脸遮起来。咱们必须偷偷回到谷内,监视颜老怪。”

两个各用布巾掩住面庞,匆匆转身,一路仍借乱石密林掩蔽,俯腰蹑足而行……

就在小梅和梅剑虹潜袭谷口武士的同时,颜光甫也缓缓从林中欺向水潭。

那名留守潭边的银线武士,无聊地来回踱着方步,口里轻轻哼着小调:“郎呀郎,妹呀妹”地哼得正有趣,做梦也想不到山谷里早有高人隐藏。颜光甫嘴角噙着一抹狞笑,刚要下手,身后密林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那名武士倏然警觉,霍地回身,正与颜光甫迎面相对;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呛”地拢出了佩剑,大喝道:“什么人?竟敢大胆闯入本教禁地?”

颜光甫虽然听出林内闷哼是大牛遭遇了强敌,但眼前既已暴露了身形,势非先解决这名天心教武土不可!长拐一抖,也不答话,便向那武上猛砸了下去。那武士不知厉害,挥剑格拒。“当”他一声响,虎口爆裂,长剑也震飞脱手;慌忙仰身急退,右手便想掏取旗花号箭。颜光甫哪会由他施放号箭!脚下直欺而上,手中拐“咔嚓”一分为二,竟变成两柄锋利软剑;寒光飞射,闪电般插入那武士心窝。

颜老怪一向使用长拐,如今变拐为剑。这一招,赫然用的是擎天七式中那招“长虹射日”。剑光速落,接着飞起一脚,把那名武士的尸体踢落潭中。潭水急漩,“呼”地一声响,顿将尸体吸入潭心,水面上竟不流一片血花。

颜光甫抽剑拧身,一连退开四五步;碧目中凶光闪闪,沉声喝问道:“林中是何方高人?还不现身出来!”

密林深处随风飘来一声冷笑,慢吟道:“因影临空天佛惧,飞针追魂阎罗惊!”

吟声未毕,已施施然踱出一条高大红色人影。那人年约七旬,身高丈余,体态威猛慑人。红面、红须,一身衣袍也是耀眼的红色;乍看之下,直如一尊火神。

红施老人赤手空拳,未见携带任何兵刃,而且左肘上用一条红绸横吊在胸前,分明正负着伤;但右手却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提着一个人,正是傻小子大牛。他步履从容走出林子,向颜光甫冷冷一笑,说道:“颜老哥真是责人多忘事,竟连岑某人也认不出来了?”

颜光甫心头猛可一震,接着吃吃笑起来,道:“原来是老岑呀!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处处不改你那‘血魔岑泰’的旧招牌,舍不得换下一身新娘子的大红袄。”

血魔岑泰轻哼了一声,道:“彼此彼此!岑某人不换血衣,你颜老哥也改不了老习性;不知又用什么花言巧语,把三个年轻娃儿诓来替你卖命。”

颜光甫目光飞扫谷口,未见小梅二人,这才略为放了心,接口笑道:“看样子,岑兄也是有所为而来?”

血魔岑泰傲然道:“不错,彼此都是明眼人,谁也用不着骗谁。”

颜光甫道:“想必岑兄已经来了很久了?”

血魔岑泰道:“倒不太久,只在三鬼和古月来毛那批不要睑的东西离去之后。”

颜光甫暗自吃惊,忙道:“那谷口的暗桩……”

血魔岑泰冷笑道:“区区峻罗,岑某还不至于像老兄这样剑拐齐施,如此费事。”

这句话,直臊得颜光甫老脸一阵火烫。但也毕竟不愧老好巨猾,并未形之于色。皆因事实摆在眼前,血魔岑泰能神不知鬼不沉潜入山谷,而且藏身在自己后面,足证十余年来功力又有精进;闹翻了脸,吃亏的恐怕还是自己。

老怪心念电转,硬生生咽下一口闷气,不怒反笑,道:“岑兄神龙乍现,血影玄功已臻化境;看来这场竞争,颜某只有退出了。”

血魔岑泰注目道:“你真舍得撒手?”

颜光甫装得可怜兮兮,耸肩道:“舍不得又如何?颜某颇有自知之明;既无高手合作,又惹不起人多势众的天心教,甚至双妖夫妇也比我颜某人强些……”

血魔岑泰哈哈大笑,道:“姓颜的,少在老朋友面前来这一套。‘申包胥器秦庭’——

那是老戏码,看腻了!咱们明人不须暗语,听说剑有两桶,何不平分秋色?”

颜光甫摇头道:“生意好做合伙难!岑兄有意尽管请便,颜某宁愿退作壁上观!”

血魔岑泰笑容忽敛,沉声道:“你是存心坐山观虎斗,准备混水摸鱼?”

颜光甫道:“岑兄言重了,我是自问惹不起天心教……”

血魔岑泰喝道:“那么你来此何干?”

颜光甫道:“我来时并不知天心教出动了三鬼一道,更想不到连岑兄也来凑兴。”

血魔岑泰忽又阴声笑道:“颜老哥,我岑某人可是诚心相交。你我如能联手并肩,何惧三鬼、一道和双妖?不过我也不想强人所难;假如颜老哥决心放弃,无妨请便,只是这位令高足得留下来。”

颜光甫故作不解,道:“岑兄留他何用?”

血魔岑泰嘿嘿笑道:“烦他做个帮手,入潭取剑。”

颜光甫愤愤道:“这是上门欺人,我不能答应。”

血魔岑泰傲笑道:“所以我奉劝彼此合作,利益均沾;不必装模作样,尔虞我诈。颜老哥何须拒人千里之外呢?”

颜光甫沉吟半晌,才低声问道:“合作固是上策,但岑兄左臂只怕不便……”

血魔岑泰赤眉一轩,道:“碍不了事。你取剑,我阻敌;千招之内,谅还无人能奈何岑某。”

颜光甫微笑道:“一言为定?”

血魔岑泰阴声道:“只有一个小小条件。”

颜光甫一怔,道:“岑兄请说吧,力之所及,颜某人绝不推辞。”

血魔岑泰阴侧侧笑道:“为免神剑到手又起异心,我想委屈令高足在入潭之前,先由我用阎罗针扎上一下;待取剑到手后,再以神剑交换岑某独门解药。”

颜光甫听了,心里不禁狂喜,暗想道:“我正愁事后灭口会惹来麻烦,你居然真当傻小子是我的徒弟。这是你自找烦恼,将来老和尚踉你拼命,却怨不得我颜光甫。”他私心欣喜,表面上不得不装作恼怒,冷冷道:“这样看来,岑兄仍是信不过朋友。与其互存猜忌,何必再勉强合作!”

血魔岑泰笑道:“先小人后君子。初度共事,怎能不防?

好在剑由今高足往取;岑某若不交出解药,颜老哥亦可不履约言,尽管独占双剑。”

颜光甫道:“你那阎罗针上附有剧毒,劣徒功力尚浅,如何承受得住?”

血魔岑泰道:“不妨,岑某另备一种延缓毒性的药丸;令高足预服一粒,可保一个对时针毒不发,足够从容取剑了。”

颜光甫假意又争论了几句,最后才故作姿态道:“大丈夫言而有信,你可不能事后以小徒性命要胁,企图独得双剑?”

血魔岑泰笑道:“千古神剑,得一已足。劣某次守信约,只要颜老哥也能如约而行就成了。”说着,把大牛放在地上,探手入怀,取出一枚淬毒长针和一粒黄色药丸。

小梅和梅剑虹潜回谷内,恰好望见了这番经过。

梅剑虹不禁怒道:“老匹夫果然奸诈无耻!亏他还满口仁义,说要把双剑送给江少使,原来全是骗人的鬼话!”

小梅轻叹道:“我早告诉你,颜光甫诡诈百出,你还不肯相信呢!”

梅剑虹激动地道:“小梅,咱们不能见死不救,眼睁睁大牛被他出卖!”

小梅道:“话虽不错,但血魔岑泰武功更在颜光甫之上;凭你我二人,绝非敌手。眼下只有暂时忍耐,静观变化,等他们取到神剑之后再说。”

梅剑虹道:“让他们得到神剑,岂不太晚了?”

小梅笑道:“你先别性急,事情绝不如想像简单。颜光甫即使骗得神剑,要想摆脱血魔岑泰,亦非易事。何况还有天心教和双妖许多高手,谁不想夺剑据为己有!今夜有的是热闹好瞧,咱们只管等着吧。”

两人陷身暗处,远远偷窥。只见血魔岑泰将药丸喂给大牛眼下,接着又用毒针在大牛背上扎了一针;待针孔凝血,然后解开了穴道。

大牛翻身跳起,怒目瞪着血魔岑泰,道:“红胡子,俺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嘛不让俺同屎,又用小针扎俺的背脊梁?”

颜光甫沉声喝道:“大牛体得无礼,这位岑老前辈是师父的朋友。”

大牛道:“他是师父的朋友,更不该拿针扎俺!”

血魔岑泰明笑道:“老夫扎你一针,是要你去替师父办一件大事;替你预作助力,才能成功。”

大牛回头问道:“师父,这话是真的么?你要俺去干什么大事?”

颜光甫轻拍他的肩头,道:“是的,师父要你去建一次大大的功劳,你可愿去?”

大牛点头道:“去!”

颜光甫用手指着水潭,说道:“这水潭中藏着两柄珍贵的宝剑,师父已经告诉过你了;现在就是要你到潭里去,替师父把那两柄宝剑取上来。”

大牛傻兮兮道:“说了半天,敢情是叫俺去潭里取东西?”

颜光甫笑咪咪地点头道:“正是。”

大牛问道:“那两柄剑是你的?还是红胡子老前辈的?”

颜光甫被他问得一愣,险些答不出话来;想了想,才微笑道:“自然不是师父和岑老前辈的;那是很多年以前,不知被淮藏在水潭里的。咱们如果把它取上来,它就是咱们的东西了。”

谁知大牛却把头连摇,一口回绝,道:“什么事都能干,偷东西格可不干。俺向来没偷过人家的东西,还是师父自己去吧广颜光甫笑道:“那是无主之物,怎能算是偷……”

大牛摇头不迭,道:“没主的东西也不能拿。俺在家的时候,有一次从街上抬了只烂梨子,被俺娘狠狠打了一顿。俺娘还说:不是自己的东西,任什么都不能拿,管它有主没主全一样……”

话虽痴憨,却是至理。血魔岑泰本来是张红脸,倒看不出多大变化;碧目仙翁颜光甫却臊得老脸排红,愧作万分!

………………………………

第六十四章 巧言分色

血魔岑泰见颜光甫赧然无语,不觉耸肩笑道:“令高足直如浑金玲玉,确是可人!颜老哥是否感觉难以设辞,准备就此罢手?”

颜光甫目中碧光一闪,沉声道:“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岑兄最好不要插嘴。”

血魔岑泰吃吃笑道:“但颜老哥也别忘了,事关你我共同利益。如今强敌环伺,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颜光束不耐地道:“我知道,难道只有你一个人着急?”语声微顿,复又转顾大牛,柔声笑道:“好徒弟,你这种硬直性子,为师十分赞同。其实,师父正是喜欢你生性爽直,才愿意收你做徒弟。你说,你想不想学打人的功夫呢?”

大牛毫不迟疑,点头道:“想!”

颜光甫又道:“你知不知道打人的功夫是什么?”

大牛怔了怔,摇摇头道:“不知道。”

“着呀!”颜光甫双眉一挑,泛现一抹诡橘奸诈的笑容;鼓起如簧之舌,接口说道:

“所谓打人的功夫,便是绝世剑法。

你学会之后,一剑在手,万夫莫敌!那时候,纵横天下,谁不对你敬仰畏惧?哪个敢不称你一声大侠?你要东,人家就东;你要西,人家就西;你想把天上的月亮取下来当馅饼,人家就赶快搬梯子……你想想看,那该多过瘾?”

大牛听得傻呵呵笑了起来,眨着眼睛问道:“那敢情挺威风、挺神气!”

颜光甫接口道:“正是既威风,又神气!你练成了绝世剑法,名扬手内,好处还多着呢!至少,不必再卖瓷器。你只要在家里咳嗽一声,就会有人把银子送到面前来……”

大牛不禁眉飞色舞,急道:“师父,你老人家快些教会俺打人的功夫吧!”

颜光甫笑容突然收敛,故作忧色,道:“练功夫,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可没有说起来容易。这其中最困难的,不在师父肯不肯教你;首先,你得有一件趁手的兵刃才行。”

大牛愕然道:“学本领要兵刃作啥?”

颜光甫正色道:“怎么不要?譬如说吧,师父教会你绝世剑法,如果没有一柄好剑,难道叫你用空手跟人去较量?”说着,神色忽又一缓,亲切地笑道:“所以,好徒弟!为师替你设想,才带你到此地来。这水潭底下,就藏着两桶珍贵无比的好剑。你有神剑,又练成剑法,天下谁也不是你的敌手。到那时候,你高兴打谁就打谁,这就是打人的最高功夫……”

老怪费尽口舌,总以为这一次定能打动傻小子的心,教他心甘情愿入潭取剑;谁知事情却不如他想像中容易。大牛听完,沉吟片刻,仍旧把头连摇,说道:“不!俺不要什么神剑,俺只要学打人的本领就行了。”

颜光甫诧道:“为师已经说过,功夫再好,没有兵刃也是白费。你没听懂?”

大牛道:“俺懂了,可是俺要学打人的本领,不要学杀人的本领。弄些刀呀剑呀带在身上,反而招惹是非。搞得不好,被人家杀了,谁替俺养活俺的老娘?这种凶器,还是不要沾惹的好。”话一完,血魔岑素首先哈哈大笑起来。颜光甫只气得脸色煞白,频频摇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血魔岑泰笑道:“颜老哥得此佳徒,可喜可贺!这孩子脾气虽然固执些,但心性善良,毫无机诈,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徒弟。可惜不该错拜在颜老哥门下……”

颜光甫大感不悦,佛然道:“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情说什么风凉话?这娃儿是条牛,莫非你能说服他不成?”

血魔岑泰道:“利诱不成,何妨再施威逼?我看,颜老哥不如爽快告诉他,若不入潭取剑,明日午刻一到……”颜光甫忙以传声喝阻道:“休得鲁莽!这娃儿性子憨直,只宜智取,不可硬逼。”

血魔岑泰冷晒道:“似此纠缠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说服他?”

颜光甫蹩眉沉吟,忽得一计。于是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假作失望之色;用手轻拍大牛肩头,感慨地道:“孩子,你一定不肯入潭取剑,为师也无法勉强。但为师一番苦心白费了是小事,将来——唉!你后悔莫及,遗恨终生,那时须怨不得为师!”

大牛愣然道:“俺为什么要怨恨师父?”

颜光甫一派慈祥,轻叹道:“你知道师父为什么急于取得潭中神剑吗?”

大牛道:“师父不是说要教俺杀人的剑法?”

颜光甫摇头道:“那只是原因之一。其实,师父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用那神剑去斩一个山魈;准备挖下山魈的火眼金睛,去救一个人。”

大牛迷惆道:“救谁?”

颜光甫道:“救一位眼睛失明已经很多年的老人!”

大牛问道:“山魁是什么?火眼金睛又是什么?为什么能够救人呢?”

颜光甫柔声道:“山魁是一种怪物,凶猛残暴,浑身刀抢不入。但它却有一对珍贵异常的火眼;凡是老年人患了眼疾,因而失明的,只须用山魈火眼煎汁涂抹,即可重见光明,恢复视力。师父因欲携你远去练武,见你娘双目惧盲,独自居家十分不便;所以有意取得潭中神剑,为她斩杀山魈,挖出火眼用以治疗眼疾。孩子,你娘年事已高,多年来自盲不能视物,假如能治好她的眼病,她不知会多高兴……”

大牛脱口叫道:“原来师父是为了替俺娘治病?”

颜光甫和蔼地笑道:“谁说不是啊!这件事,师父本来不想太早告诉你,但如今你一定不肯入潭取剑——没有宝剑,就杀不了山魈;杀不了山魈,就得不到火眼,你娘的睛睛就永远没有复明的希望。所以师父说你将来会抱恨终生,一辈子懊悔大牛听了这番话,眼中泪水盈盈,硬咽着道:“师父,那山魈在什么地方?俺去跟它拼命,好歹把它的火眼取回来救俺老娘。”

颜光甫摇头道:“山魈凶猛,力大无穷!假如没有宝剑,别说你,便是师父也制不了它。”

大牛默然良久,道:“俺想入潭取剑,可是又怕俺娘知道了会骂俺……”

颜光甫正色道:“那怎么会呢!咱们取剑是为了救她,只怕她高兴还来不及了。你若真顾虑这一点,待取得山魈火眼以后,咱们还可以把宝剑送回潭里,你看好么?”

大牛呐呐又问:“真的?咱们不要人家的宝剑,只借来用一次,就送回潭中?”

颜光甫忙道:“一定!师父说话,绝不会骗你。”

大牛想了想,终于点了头,道:“好!俺这就下去一”

血魔岑泰见他居然答应人潭取剑,不禁大喜,笑道:“颜老哥,真有你的!事不宜迟,快些动手吧!”

大牛刚在解衣服,闻言又停了手,肃容道:“咱们说好只是借用,用完必须归还……”

颜光甫急向血魔岑泰频施眼色,一面应道:“一定,一定!

谁若敢失信不归还,师父也饶不了他。”

一番花言巧语,好不容易诓得傻小子点了头。颜光甫毫不怠慢,亲手将长藤一端系在潭边大树上,一端系在大牛腰际;然后又取出酒葫芦和一柄小刀,亲切地叮嘱道:“好徒弟,潭水甚凉,先喝点酒暖暖身子。这柄小刀你带在身边,说不定潭水里有什么恶物藏匿。壮大了胆,别害怕!这小刀上淬过毒,只要轻轻一刀,就能结果它f。”

大牛裸露上身,腰间只留一条短裤,仰口喝了半壶烈酒,抹抹嘴唇道:“恶物倒不怕,俺只担心这水涡好急;别把树藤弄断了,下去了就爬不上来。”

颜光南忙道:“不妨,师父在岸边守候着。一旦有事,你就拉一拉树藤,师父立即拉你上来。”

大牛道:“那宝剑在潭底什么地方?好不好找?”

颜光甫连连点头,道:“很好找。你只须沉到底时,看看什么地方有光华外露,宝剑就在那儿。记住把两柄剑取到手,拉动长藤就行了。”

大牛答应着,闭住一口气,“噗通”一声,跃入潭中。那潭水果然凶险,人一入水,刚冒得一冒,被激流一卷,登时吸入潭水中心。只见长藤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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