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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如深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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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

    苏聪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我粗暴打断,我终于没法保持冷静,我看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你一个局外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我优秀聪明?你怎么知道?正平是怎样的人,光是你跟踪几天就能全部了解了?”

    苏聪被我连续几个问题问住了,但还是小声地反驳着:“我就知道……”

    我揉了揉鼻根,有点头痛,我没想到苏聪竟然到了这么难以沟通的地步。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算了,这些我不计较了,你告诉我谁是你背后的人,我去找他好了,帖子是他发的,是他把我的照片传上网的。”

    “不行。”

    苏聪果断地拒绝了我,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固执。

    我感觉我都要把我肺里的气全部吐出来了,眼角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我笑了一下,说:“好像由不得你了。”

    “什么?”在苏聪惊讶的表情中,咖啡馆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前面是昨天在酒店门口看到的那个人,漂亮的脸蛋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表情,眼角带笑,后面跟着的是正平。

    苏聪更加惊讶的表情让我确信了这个人就是幕后黑手,偏偏他的名字我还不记得,只记得昨天正平那几个朋友叫他邵子,他看着苏聪笑了一下,说:“我都说了是骗局了,苏苏。”

    最后那个称谓叫苏聪一下子红了脸,仓皇地低下了头。

    我直觉不对,这时这个眼角带笑的男人朝我伸出手,说:“正式介绍一下好了,我叫邵汝杰,是正平的损友。”

    他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还真是损,都快把正平损没了,果然正平脸色也不好,邵汝杰的颧骨上有点青,看样子两个人已经在外面干过一架了。

    我没伸手,只是淡淡地说:“你好。”

    邵汝杰讪讪地收回手,对正平说:“这态度也差太多了。”

    “没打你就不错了!”正平哼了一声,显然还在为这事生气,闹得这么大只是损友的玩笑也该生气,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莫名其妙,这个人得要多无聊才闹这一出来。

    这个时候他还嘻嘻地笑着,说他已经把帖子删了,就挂了一个晚上,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好像他这么做就能把这些事情一笔勾销一般,完全没把一脸乌黑的正平放在眼里。

    我别开了头,说:“既然没事了我就走了。”本来这里就没有我什么事,我只是做个诱饵,把苏聪背后的人引出来就好了,现在任务达成,我也该回到我的位置去了。

    我抬脚离开,正平伸出手想要挽留我,最后话哽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我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就在这里说再见也好,原本我还以为还要再继续一段时间的,事情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搞定,我也能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平接到了一个电话,下一秒正平的脸色就变了,他几步当做一步跨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姚楠,你还不能走。”

    “什么意思?”

    我话刚问出口,邵汝杰的手机也响了起来,邵汝杰满不在意地接起来,结果就在下一秒变了脸,我有种直觉,事情好像不止玩笑这么简单了。

    邵汝杰脸色阴沉地看着我,问我:“照片上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是杜家的小少爷,杜译承,”苏聪代替我回答了邵汝杰,他的声音里满是愤怒,“我都说了不准你碰我的东西!”

    邵汝杰这回终于收回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说:“我只是觉得正平你老婆的表情太僵硬,所以想把她拉进来玩玩的嘛,哪知道……”他的目光转到我的身上,下一秒就不正经了,“不过你是怎么认识杜译承的?他可是比正平还神秘的人物耶,我们那些人一个都没有见过他,而且看照片你们俩……”

    他的表情满是调笑,其实不用多思考就能猜出事情的大概,但是这样平白无故被人窥探的感觉让我很不爽,尤其是被那个叫邵汝杰用探究的眼神扫视全身的时候。

    “够了,”阻止他的是正平,他挡在我的身前,阻隔了邵汝杰的视线,说:“你现在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
85你比我更自私
    邵汝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做出个很夸张的惊讶的表情,说:“是啊!刚刚老头子打电话给我说要我赶紧回去,”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做出个苦恼的表情,说:“哎呀我要早点回去了,不然不知道老头子会不会跟上次一样飞过来抓我了!”

    说着一把抓了苏聪的手臂,说:“跟我回家了。”

    苏聪几乎是被扯着离开了咖啡馆,从我的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了邵汝杰脸上的笑容,那个样子,完全不是在苦恼。

    邵汝杰他们离开后,咖啡馆里只剩下我跟正平面面相觑。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平躲开了我的视线,说:“我们先换个地方吧。”

    于是回到了正平住着的酒店,去酒店的途中我看了一眼手机,杜译承已经起来了,问我去哪里了,还发了一张自拍给我,他刚起来,头发乱蓬蓬的,白色的衬衫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扣子扣错了,估计他自己都还没发觉,好在房间里采光很好,就算他眼睛眯着,也能看到他明亮的蓝色瞳孔。

    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而把注意力完全放在手机上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前座的正平看着我的饱含深意的目光。

    公共场合不好说话,正平于是带着我去了他的房间,我也能理解,正好这个时候酒店里人也多,不方便说话。

    房间里还没收拾,床上乱成一团,意外的是,正平被我看到杂乱的房间,竟然跟第一次带女生进自己房间的青涩男生一般,不自然地整了整被子。

    我在窗户旁的沙发椅上坐下,等待他继续说。

    刚刚那个电话我已经能猜到是谁打来的了,连杜译承都被牵扯进来了,杜家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而从正平和邵汝杰的反应来看,杜家好像不只只是个财团而已。

    我忽然有点忐忑起来。忍不住绞着手指。

    正平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忽然说:“你和那个叫杜译承的……多久了?”

    我惊了一下,没有想到正平会问得这么直接,我惨淡笑了一下,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正平耸了耸肩膀,说:“只是想提醒你,杜家远比我们这些家庭复杂,杜译承也不会比邵汝杰简单,我希望你能小心点。”

    正平所说的,其实就是我担心的,就算相拥而眠十几个夜晚,我依旧不能搞明白杜译承,他的背景、他的身世、他的过去,我一无所知,而唯一能确认的,只是他对我的感情,因为年轻,所以我确信他对我的感情是真切而热烈的,而我所想要的,也只是这一份热情的爱恋,我不去问他其他的事情,只是因为我觉得那是我不需要的,我一直在这段感情里小心克制,生怕生出别的事情出来,但是比起我的小心谨慎,杜译承却比我大胆得多,而在他的强势下,我只能一退再退。

    我怕,再拖下去,我会退无可退。

    我挺直了脊背,说:“比起我,你该先担心自己吧,这回的事情,应该不只是个玩笑了吧。”

    正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我虽然不能完全了解情况,但是还能明白一点,原本这个玩笑就有点过头了,不然正平一家不会反应那么大,只能庆幸发行的报社是小型的,早上刚发售没多久就被全部收回,能看到的人不算多,王家在这方面的动作还是挺快的,而如果邵汝杰是真的把这件事当个玩笑的话,应该在跟王家差不多的时候开始了挽回的手段。

    然而,这真的只是个玩笑?

    我问正平:“邵汝杰是怎样一个人?”

    正平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说:“一个很讨厌的人。”

    我笑了一下,说:“讨厌你还跟他做朋友?”

    “谁说他是我朋友了。”

    “不是他自己说的,还是你的损友。”

    “那只是他单方面认为的,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朋友。”

    我能猜到正平为什么会找上邵汝杰了,也许是邵汝杰先找的他。

    邵汝杰说他做这些只是因为无聊,因为好玩,其实这样的人最可怕了,因为你不知道他为了寻乐子做出什么事情来,尤其是像他这样有钱有势的人,分分钟捏死你如同捏死蚂蚁一般。

    脑子里忽然闪过他带着笑的眼睛,我这才发现邵汝杰其实是一双桃花眼,配上他一张漂亮的脸蛋简直比国际巨星还俊美,还真是所谓的天使的脸蛋恶魔的心灵。

    过了一会儿,正平忽然出声:“姚楠,你觉得这世上有真的朋友吗?”

    我有点莫名,学着他耸了耸肩膀,说:“我不知道,起码我没有。”刚说完没有我就忽然想起了魏源纬,可能他是真的,但是是不是朋友我还不知道,毕竟世上没有朋友会在冰天雪地的时候带着你去看梅花,还没给穿着薄裙子的你带一件外套。

    不知我这个回答怎么逗笑正平了,他笑了一下,说:“姚楠你变了好多呢,之前的你可不会说这些话。”

    是的,三年前的我要是遇到这样的问题肯定引经据典,举出一堆历史友人的例子出来,但是我现在脑子里一个外国人物都没有,我不再是三年前的我,“那是,毕竟我都结婚三年了。”

    我无意提起的结婚二字让气氛变了,我知道自己踩雷区了,自觉地闭上嘴,正平脸上的笑容没了,喃喃自语一般:“都三年了啊……”

    是的,三年,我过去人生的十分之一,剩下人生的二十分之一。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姚楠,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一片寂静中,正平的声音幽幽传来,我站起来,坚决地说:“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们俩不可能了,不要再问我了。”

    正平就这么坐着仰着头看着我,说:“那你的工作、父母怎么办?”

    他这话直戳我心头,我忍了忍,说:“正平,别让我恨你。”狗急了还会跳墙,你别逼我太紧。

    正平不说话了。

    话题越来越偏,我知道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索性往门口走,正平站起来,挡住我,说:“你要去哪里?”

    “我要离开,请你走开。”

    “你是要去找杜译承吗?”正平低头看着我,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正平丑陋。

    他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盯着我,在他那对浑浊的眼球里我竟看不到自己,听说人上了年纪眼球就会浑浊,而这一瞬,我无比怀念杜译承那双清澈得能倒映出我自己的蓝色眼眸。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不打算去找杜译承的,我是无家可归,但是用不着把杜译承当做唯一的归宿,原本我就需要一段时间跟他拉开一点距离,他逼我太紧,我不想把最后的退路都用掉。

    但是正平这一说就叫我生出了点反骨的意思,其实刚刚那条信息后杜译承又发了好几条信息给我,我偷偷看了一眼,是杜译承催我回去的,他还在那家酒店里,叫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饭等我吃,其实到了现在我已经饿了,刚刚在咖啡馆里吃的点心太少,根本不够我吃。

    我挺直了脊背,说:“是的,请你让开。”

    我态度越坚决,正平反而逼得越紧,他说:“你跟他是不可能的,杜家不会接受一个离异妇女的。”

    “我知道,”我直直地看着他,说:“那又怎么样。”其实就是清楚了这一点我才能肆无忌惮地与杜译承纠缠。或许杜译承他自己没有注意到,昨晚他身后是有人跟踪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杜家的人,因为我看到了那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从西藏回来杜译承身后的尾巴就多了起来,我想那应该是因为我。

    但是这反而叫我亢奋起来,我知道这样如烈火一般的恋情终有一天会被强制结束,而且就在未来的某一天,但是越短暂就会越热烈,杜译承还太年轻,只要我一撩拨就会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他的爱如深井,我不用投入多少清水就能得到比我付出的多得多的热情,而这样的热情足够将我全身浇灌。

    可是正平却对我说:“姚楠你这是在玩火,你明知道这样没有好结果的,你那么聪明,一定明白的。”

    “那跟你在一起就有好结果了吗?”我反问。

    正平软下了语气哄我:“我知道对你来说继续可能是个煎熬,但是明显你能得到的更多,我们可以分居,只要不离婚,我会给你买房子,而且到了将来你要是找到了爱你的人,你可以随时跟我离婚,我不会阻扰你寻找你的幸福。”

    他的语气好像是在说真的,我动了动嘴唇,说:“你这是何必。”

    正平惨淡笑了一下,说:“因为我这里还有个人,我不想赶她走。”

    他指着他的心脏说,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心口,笑了一下,说:“你还真是残忍。”知道我进不去所以把我留在身边,继续做他的挡箭牌,对于他来说,我想要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所以他才如此坚持,还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原来,这里有个比我更自私的人。
86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说过,我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这是我最后的王牌,我不可能再继续这样的婚姻。正平说要是我将来找到了爱我的人就让我离婚,且不说那个时候他愿不愿意离婚,我能不能找到还是问题,何况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何苦再去等以后未知的将来。

    想到这里,我更加思念起杜译承,想起他重复一遍遍似乎永不厌烦的甜言蜜语,想起他年轻好看的脸庞,我更加难以抑制回到他身边的心情,于是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请你离开!我要回去了。”

    正平终于侧开了身体,我大步往门口走去,第一次觉得自己脚底充满了力量,我终于不再迷茫,心里被称为甜蜜的东西冲满,可是我刚走了不到两步,就听到正平低低的声音:“恐怕你不能回去了。”

    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出口,颈部就传来一阵钝痛,接着我的身体就软了下来,正平伸出手接住我,我震惊地看着他,意识脱离之前,我只看到一个陌生冰冷的正平,他的话轻飘飘的,落在我耳朵里却跟重锤一般:“姚楠,你先睡,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我哪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这句话我只来得及在心里想了一下,下一秒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我睡在正平的床上,身上盖着他的被子,临走之前竟也记得给我盖好被子,可是我却生出了无比的反胃感,一用力把被子甩到了地上,躺在他躺过的床上还是觉得脏,逃跑一般跑到了沙发上,身体因为寒冷微小的颤抖着,趁着这个机会,我看了眼窗外,天已经暗了,我竟然昏了半天。

    正平练过功夫,下手狠而且重,我的脖子到现在还疼着。

    倒下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扫了一眼房间,我的衣服整齐地叠好放在床脚,但是却找不到我的包,只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正平会做出囚禁我的事情来。

    我更加不安起来,从窗户我可以看到这个城市,但是我不知道这个城市里发生的事情,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已经解决了吗?王家一向动作快,这回又扯上了杜家,我倒用不着多担心,只是叫我担心的是杜译承,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发了好几条短信催我回去,我那个时候想着等会就能回去了,于是就没回,联系不到我的杜译承应该已经急了吧,杜译承脾气不小,而且容易闹别扭,每次他生气我都要花好大的功夫去哄,虽说他别扭赌气的样子看着还挺可爱,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他朝我撒娇说爱我的样子。

    就在那一瞬间,我有种直觉,我跟他这样的日子不多了,从西藏回来后,这样的日子就像是被倒过来的沙漏一般,渐渐减少着。

    我一直等到天黑正平才回来。

    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发呆,正平走进来我都没有注意到,他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光芒,问我:“姚楠,你在想什么?”

    我仰头看着他,说:“我想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正平的脸色变了变,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走了。”说着把我的东西放到我的面前。

    我拿起东西,站起来,就准备走,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能告诉我关我的理由吗?”

    夜色中正平的背影模糊不清,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带着轻笑的声音:“我只是不想你去他那里而已。”

    我笑了,那个时候不去,我现在也要去,有什么不同吗?

    “那现在又为什么放我走?”

    我继续问,正平却不想回答了,他只说:“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哼,”我冷笑了一下,我最后还是没有明白正平这么做的理由,但是我不在意了,比这个更加重要的是,我想见杜译承,想得不得了,脚步都忍不住加速起来。

    可是我打给杜译承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在第三个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后,我终于有了点危机感,不安感一下子席卷了我,忍不住催促司机快点开。

    司机笑着看了看后车镜里的我,说:“心急啥,家不还在那里。”

    春节在即,他把我当成回家的旅人了,但是我明明说的是酒店的名字。

    我急急忙忙跑到前台,一问,果然,杜译承已经走了。

    杜译承生气了,认识到这一点的我更加慌乱不安,杜译承这几天一直是住在酒店,除了打电话,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找他,偏偏这会儿电话还怎么都打不通,我这才想起来一直以来都是杜译承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是哪一天他生气了,躲起来了我找不到他了怎么办。

    就在我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我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正平要关着我了。

    我离开酒店的时候杜译承还没有醒,自然不会知道我跟他的事情已经被传上了网的事情,我离开的时候留下的纸条也只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什么时候回来根本没有说,而就在他联系不到我的时候,他知道了我跟他的事被传上网的事情,杜家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杜译承肯定是被叫回家了!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对!去杜家找他!

    这么想着,我忙拦了一辆出租车,按照脑子里稀薄的记忆找到了杜家的宅院。

    黑暗中,杜家的宅子有种幽深恐怖的感觉,我有点怯懦,生出了离开的念头,确实我是想见到杜译承,可是见到了又怎么样,他还在生气,给不了我想要的安慰,见了面他要是发火,只会叫两个人都不好受。

    我忙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我不能这么自私!一直以来都是想着要从他这里索取,他是我年轻的恋人,年长的我从没给过他任何安慰,我不就变成了和正平一样自私的人了吗?

    在心里狠狠责备了自己一番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按响了杜家的门铃。

    出来的人是杜家的管家,见过我一面还有点记忆,我问管家杜译承在不在家,管家没回答我,只是叫我在客厅里等着。

    而就在我忐忑等待的时候,第一个等来的人竟然是方洛妍。

    她穿着白色蕾丝睡衣,长发披散着,脚上是一双温暖舒适的拖鞋,她从楼梯上走下来,语气带着轻蔑,说:“我还想说大半夜的还会有什么客人到访,没想到竟然是你,怎么,小辰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追过来了吗?果然是个不消停的女人啊,明明下午刚因为你闹得满城风雨的。”

    我惊了一下,她这样子分明就是主人的姿态,我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就是住在杜家的,我知道她和杜译承关系不凡,却没想到竟这么亲近,原本我当初没有问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因为不想知道太多,这样的需求是相对的,我想了解他更多,他就要想了解我更多,到时候生活各自渗透,我怕我们的感情就没法继续保持纯粹、热情似火,所以闭口不问,但是我似乎高估了自己。

    方洛妍姿态高昂地在我面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后,抬起眼看着我,说:“你还来干嘛?”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说:“似乎我要找的人不是你吧?”

    方洛妍脸色一下子变了,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我,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说:“既然我不是来找你的,方小姐何必特意下楼,打扰了你的美梦,晚上可是少女美容觉的好时候呢。”

    方洛妍更加生气了,站了起来,指着我说:“你这老女人要不要脸,追着自己学生不放……”

    “方洛妍!你给我闭嘴!”

    方洛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杜译承打断了,他的声音大而且烈,方洛妍一下子就被吓住了,方洛妍可怜兮兮地转头看着楼梯上的杜译承,说:“小辰我……”

    “都说了闭嘴,给我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去!”

    杜译承再次打断她的话,方洛妍这回跟蔫了似的喇叭花一样,低着头回了房间。

    等方洛妍消失在楼梯口,杜译承才下楼走到我的身边,他穿着睡衣睡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样子酷酷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你来干什么。”

    我心一凉。

    其实从他刚刚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杜译承今天和之前有很大不同,冷淡无情地叫我有点可怕,好在他刚刚那几句话不是对我说的,要是是对我说的,我早就离开了。

    “那个……”要真正说说出口却比我想象的困难多了,我想了好久才找到词:“对不起……”

    “哼,”杜译承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对不起什么,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如果是为照片的事情的话,你现在可以走了,因为我已经解决好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说,你一直支支吾吾,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我完全愣住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心里有个声音在怒吼,喉咙却如同被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说着就转过身上楼,留给我一个冷淡的背影。

    “小姐,请。”管家已经在客气赶人,我愣了一下,才呆呆地走出杜家。
87退无可退
    天已经彻底黑了。

    原本就没有什么人出现的大路上到了晚上更显出一丝寂寥可怕出来,偏偏入夜后气温下降,身上一件毛呢大衣已经不足够御寒,我忍不住抱紧了手臂。

    可是比起身体上的寒冷,心里却更加冷,如同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呼呼吹过,只剩下坚硬冰冷的冰碴。

    我没有想到杜译承会那么生气,冷漠得像是我不认识的人一般,不过说起来,我从未见过他真正生气的样子,之前的那几次也只是闹闹别扭而已,抱着我撒会娇,我不用花多大力气就能把他哄好,而这回明显不同了。

    从西藏回来后,我跟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就被正平挤压得所剩不多,偏偏这回还被正平关了大半天,他一直找不到我,会生气也是自然,我一直说谎的技术就不高,我不想让他太知道我的事情,与其说我是在说谎,不如说我是在逃避,一次又一次,他终于被我惹恼了。

    造成现在的状况,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错呢,我苦笑了一下,抱紧了自己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杜宅太过偏僻,到了这个时候连辆车都找不到,道路两旁只有高大的树木,到了晚上竟生出一种诡异感,我有点害怕,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走了大概五分钟,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黑暗里声音如同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我忐忑地转过头,隐隐地看到一个人影,一边奔跑着,一边嘴里喊着我的名字,正好这个时候一辆轿车迅速从我身边开过去,车前灯照亮了不远处朝我跑过来的人,杜译承还穿着睡衣,迎面的风把他的头发都吹朝后,露出他原本就完美的脸庞,大冬天的,他竟跑出了一头汗。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就在我的惊讶中,他一把把我抱住,他抱得极紧,心脏如同被重击了一般,兀自跳个不停,一股热意涌上眼眶,下一秒我就用力地回抱住了他,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他在我耳边小声说:“还好……还好你没走远……”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他,问:“什么意思?”

    黑暗中,杜译承的眼睛亮如星子,他捧着我的脸,深深吻下来,这个时候,似乎已不需要言语。

    杜译承带着我又回去了杜宅,不过这回不是从大门走的,杜译承的房间在二楼,窗户边上有棵大树,杜译承利落地爬上了树,坐在树干上朝我伸出手:“来,把手给我。”

    我看着树上这个面带笑容的少年,我知道,这回我要是伸出了手,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我不该伸出手,但是,这个时候的我,已没有选择了。

    听杜译承说他今天早上在酒店等不到我回来,结果先等到了杜老爷子的电话,杜老爷子在电话里语气很重地责备了他,说到这里杜译承不肯多说,反而瘪着嘴说杜老爷子不好,其实不用他说清楚我也能明白是说了什么,杜家不可能接受我这样的人,上回那样对我已经是把对客人的礼节用光了。

    杜译承抱着我,嘴里一直说着杜老爷子的坏话,跟个孩子似的,我掰正了他的脸,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说:“不用说了,我明白的……”

    杜译承的垂下了眼睛,声音低低地:“楠楠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爷爷就在楼上看着,我怕我爷爷会害你,所以跟他保证了会跟你分手,但是楠楠你要信我!我是爱你的!我不会跟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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