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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如深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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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平的脸红了红,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过了一会儿,才结巴说:“那、那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我笑得更加灿烂,“你给我机会告诉了吗?”每天下班回来倒头就睡,我哪还来得及跟你说一句话。
“而且你自己不会想一想吗?”我看着正平,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纠结,说:“这么了解你的人,又会对你产生怨恨的人,能有几个?”
正平想了想,最后说了个名字:“苏聪?”
我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没有告诉我名字,正平却急着确认:“是不是他?”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他的名字。”
“你们见过?”正平这回倒聪明了,我沉默,正平急了:“是不是?!你们竟然见过!什么时候?你们一定是想合伙扳倒我对不对?”
呵……到最后还是把我当小人了,我眼眶有点热,说:“随你怎么想了,反正我知道我解释也是没用的。”
“纪姚楠!”正平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被吓了一跳,听到他说:“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啊……”
“够了!”婆婆大吼一声,制止了正平继续往下说,她站起来,指着正平,说:“你有什么资格说姚楠?你好好想想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你结婚了就会忘记有希,可是你现在做的什么事情?有希一回来就跟苍蝇见着屎一样贴了上去,姚楠是怎样的人我三年来看得最清楚,你没资格说她。”
正平被婆婆这么一说,脸上也挂不住了,着急喊了一句:“妈!”
婆婆还自以为说得很有道理,我却听了脸色煞白,婆婆是知道的!婆婆是知道正平和有希的事情的!
婆婆看到我脸色变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向我解释:“那个,姚楠你听我说,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扶着沙发椅背站起来,身子有点摇晃,但是我发现我不能再沉默坐着了,我看着那两个惊慌的两人,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瞬间侵蚀了我,原来我不只是个挡箭牌!
正平着急要上来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我看着道貌岸然的两人,深吸了一口气,却说不出什么,巨大的欺骗感叫我无所适从,我忽然觉得,我站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
“还是我来解释吧,”有希站起身,看着我,说:“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跟你好好谈谈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不如就现在吧?”
“不用了,”事到如今,说再多还有什么意义,无非是真爱至上,爱情即是天理,可是我的感情就不是感情了吗?
我苦涩一笑,罢了。
见我态度如此消极,婆婆急了:“姚楠,你别这样啊,再怎么说正平现在还是你的老公,只要你别放弃……”
婆婆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正平打断:“妈,我已经跟她提出离婚了。”
“什么?”比起我,更加惊讶的竟然是婆婆,我苦涩笑了笑,比起在乎我,婆婆还是更加在乎面子吧……
我扯下脖子上的吊坠,放到桌子上,陶瓷和玻璃茶几相碰的那一瞬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听到自己没有一点感情的声音:“抱歉我办不到了。”
婆婆更加着急,正平误以为我同意离婚,脸上显出一丝喜色,我看了一阵恶心,我嘴角扯了扯,还是婆婆问我:“姚楠,你真的铁了心要离婚?”
我沉默以对,结婚是容易,但是别以为离婚也会那么容易!
我拿起包,说:“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先走了。”
“姚楠,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有希叫我,我神色黯了黯。想要的话却没从我想要的人嘴里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我回身,看着客厅里的一家人,说:“过几天我会把我的东西搬走,不过我想应该也没什么我自己的东西,要是你们看着不顺心,就丢了吧。”
是的,我当初是拎着个空箱子搬进这个家的,我的旧屋子里都是书,都是旧书,我在二手市场淘来的,五块钱一斤,就是那些不值钱的书,陪伴了我孤单的青春岁月。
而如今,我什么都不剩了。
下午刮了一场风,在这个初冬的季节显得尤为冰冷,我把脸埋进围巾里,闻到了一股熟悉又叫人安心的味道。
这条围巾,是杜译承的。
53我还要
天气越来越冷的时候,学校里的事情也多了起来,一开始我以为无可厚非,毕竟要到期末了,选修课结束后学校也要开始准备期末测试,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不对劲。
学校忽然要查我的考勤记录,我愣了一下,后来才反应过来,学校有要求每个学期要起码点名五次,而一个学期上到现在了,我也只在第一堂课点过一次名,那唯一的一次还是无奈之下为拖延时间点的。其实不用点我也知道逃课的人很多,英国文学这门课原本就枯燥无味,在开始教授这门课后,我竟也生出了疲惫感,有的时候上课上到一半就想放弃了,尤其是看到讲台下全部低着的黑色头颅的时候。
还好,有杜译承在,每一节课他都会准时上课,坐在第一排听得很认真,我发现他还有准备一个漂亮而精致的本子做笔记,我曾无意看见过,杜译承的字迹干净漂亮,每一条他都记得很认真。
我想就是因为有他这唯一一个认真的学生,我才能不去计较那些逃课的学生,那些把我的课堂当做玩乐的天堂的学生。
我有的时候走在路上,听到两个学生对话。
“下节什么课?”
“英国文学。”
“那我可以玩了。”
“嘻嘻……”
学生嬉笑着走远,我停在原地,手里是我准备很久的ppt、讲义。
我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努力很没有意义。
但好在有杜译承。还好有他。
那次考勤检查,我被教导主任训斥了很久,他责备我为什么没有点名,作为一个老师竟然连这个工作都忘了!
我垂着头不说话,我从不知道,原来教师的工作竟然不仅仅是教授知识。
最后的几节课我每堂都会点名,为了期末考试逃课到图书馆复习的学生叫苦不迭,哀嚎着说放过我们吧,每次点名都是一片鬼哭狼嚎,我看着很无奈,想起了那句话,我放过了你们,可谁来放过我?
我也无可奈何。
只有点到杜译承的时候,杜译承兴致很高地回我:“到。”
我看着他,现在光是言语上的感道谢根本不够表达我对他的谢意。
被教导主任训了半天后,我颓唐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人,空空的办公室看着更叫我郁闷,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趴在桌子上装死。
学校这回是例行检查,我怨不得谁,只是我从来不知道,学校例行检查里,会有这个项目。
在学校里,比起老师,我更像是个学生,进入这个大学后,我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以前那些可望而不可即的原文书变成了陪伴我的唯一伴侣,我终于完成学生时代的夙愿,心满意足。
忽然角落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惊了一下,抬头环顾一圈,在角落里发现了在偷吃薯片的魏源纬。
魏源纬被我发现,肩膀缩得更紧,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蹲在角落偷吃薯片的搞笑样子,奇怪道:“你躲在这里干嘛?”
魏源纬的论文交上去了,这段时间在等待审核,于是现在他就没事了,整天待在办公室无所事事,但是依旧不去上课。
我想起那个坏坏的教导主任,哀怨了想到为什么魏源纬也一次没点名,他就没被训呢。
哦,对了,他自从开学就没去上过课,他的课一直是另外一个老师代的,害得那个老师怨声载道,不过第二天嘴就闭上了,听说是有人私底下给了他一大笔钱,没过几天他就换了部豪车。
魏源纬蹲在墙角,嘴里叼着一片薯片,指了指墙上,说话模糊不清:“那边,有摄像头。”
他吃个薯片还不能被人看到吗?我更加莫名,只是他蹲在墙角的样子实在太可怜,我说:“我带你去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吧。”
杜译承眼睛一亮。
我带着杜译承去了图书馆,图书馆有个露天的庭院,配有桌椅太阳伞,气氛好,又安静自然,我经常在这里看书。当然开阔的地方是不会有摄像头的。
魏源纬环视了一周,确定没有摄像头后,才把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薯片、果冻、巧克力、杯子蛋糕、饼干、猪肉脯、牛肉干、小鱼干,各种各样,摆满了一整个桌子,就在我满是惊讶的表情里,杜译承还在那个貌似是无底洞的包里掏着。
我抓住了他的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零食,说:“这些你都吃得完?”
魏源纬的动作一顿,无比纯洁无辜地看了我一眼,说:“不还是有你吗?”
我又不是大胃王啊!
我差点要给他跪了。
同时魏源纬把包里的零食全部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最后抖了抖包,掉出几个硬币出来,魏源纬把包丢在一旁,拍拍手,说:“这回应该不会有剩的了!”
然后随手拿起一包薯片拆开,吃得“咔咔”响。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满足,我笑问他:“你为什么要躲在墙角吃啊?”
“因为那是办公室里唯一一个摄像头照不到的死角啊,我蹲在那里吃,我爸就看不到我了。”
“噗嗤——”我没忍住笑了出来,“躲个摄像头而已,这个学校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多着呢。”
魏源纬瘪了瘪嘴,说:“我哪里知道。”
好吧,对于他这个只往返于实验楼和办公室的人来说,学校其他的建筑都是不存在的。
我陪着魏源纬吃了一个下午,最后实在撑得吃不下去了,魏源纬看着一桌子的零食,苦恼地皱起眉头:“这怎么办啊,我又不能带回去。”
我提议说:“那就送给别人吃吧。”
学校图书馆里这个时候人还不少,我和魏源纬拿着零食走了一圈,手里的零食就分完了。
魏源纬拿面纸擦了擦嘴,拍了拍手,说:“好啦,我可以回家了,拜拜~”
我笑着和他说了再见。
等我拿起手机看的时候,我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我有习惯一进图书馆就把手机开静音模式,我点开一看,都是正平打来的。
我难得好起来的心情一下子阴郁下来了。
那天之后正平再没找过我,倒是有希打过电话给我,我没接,后来觉得烦,直接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我不想听她说她和正平的一往情深,爱情虽然是正义的,但是它不能成为伤害我的理由。
下午零食吃太多,导致我到了晚上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都有点消化不良了,我吃了胃药躺在沙发上按摩肚子,杜译承无奈看了我一会儿,见撒娇装可怜没用,最后只好自己屁颠屁颠去煮面吃。
我躺在沙发上看他在厨房里煮面,嘴角无意识提起。
从家里搬出去后我住进了杜译承的家里,杜译承没赶我出去,我心里万分庆幸,那天甩下那段话后我虽然心头舒服了一点,但是接下来我就痛苦了。
结婚三年了,我的积蓄竟然不够在这个城市里租个单人间。想想也是,我结婚三年,却有两年是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工作来的那点钱我买了几套限量版精装原文书,也没剩多少了,每日从正平那里拿来的钱也只够我买个菜。
我忽然发现,除了上次买车,我从未跟正平主动要过钱。
我都有点怀疑我当初是不是为了钱和正平结婚的了。
学校有给教师专门准备的教师公寓,我去看过一次,环境不错,只要是学校正式教师就可以申请,前几天我提交了申请,只是一向很快批准的申请拖了好几天都没下来。
我不禁觉得奇怪。
杜译承煮完泡面回来,端着热腾腾的面坐到沙发上,他朝我说:“去去去,让个地方,我要吃面了。”
我不情愿地挪动了下身体,说:“那边不还是有地方,非要作我这里干嘛!”
肚子还是很胀,我一边揉着肚子,却又被杜译承那一碗泡面香味吸引了过去,这家伙,做别的不行,煮泡面倒是炉火纯青,一碗普通的泡面能煮出正规店里的味道。
杜译承挑起一筷子,吹了吹,香味直接朝我这边飘过来,我更加馋了,这货绝壁是故意的!
闻着香味,我终于忍不住了,说:“我要吃!”
“不行呀老师,这是一人份的,给老师吃了我就吃不饱了,你忍心看我吃不饱长不高吗?”杜译承的表情可怜巴巴的,瘪着嘴跟我装可怜。
我不认账,说:“吃不饱就吃不饱吧,你这身高也不能再长了!再长下去就逆天了。”
杜译承原本就比我高出快两个头,他要是再长下去,我估计我以后看他,必须得把头仰成90°直角了。
“呜呜……”杜译承依旧在跟我装可怜,我急了:“你到底给不给我吃!”
“好好好,给你吃。”杜译承见我急了,服了软,挑起一筷子,细心给我吹凉,我躺在他腿旁边,连起身都懒得了,直接张开嘴,等着他把面条放到我嘴里。
我躺着吃完苗条,砸砸嘴,说:“好吃,我还要。”
54一起回去
最后那碗面被我吃掉了大半,最后没吃饱的杜译承哀怨地拿着空碗再去厨房再煮,我看着他憋屈的脸笑到肚子痛。
也许是我这天真的吃得太多了,肚子笑痛了后就再没停得下来,杜译承笑我得到报应了,最后还是乖乖给我揉肚子,我头枕在杜译承的膝盖上,他温热的手掌轻柔地按摩着我的肚子,稍微加了点力道,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舒服多了。
我舒服地枕在杜译承的膝盖上哼哼,杜译承问我:“舒服了?”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借着我枕在他膝盖上的姿势,杜译承又给我按摩起头部来,我想起他之前也给我按过一次,确实很舒服,我笑着说:“还有附赠服务啊!”
刚好我这个时候睁开眼睛,毫无防备地,他蓝色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笑意浓浓,“这可是特殊服务哦。”
我心头里满是甜蜜,说:“那我要好好享受享受了。”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日后,学校忽然找我开会,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确每个星期前都会我周前例会,不过之前从来没有人通知我去参加,这回怎么想起我了?
尽管心里疑问,我还是赶紧收拾好了东西奔向会议室。
还在吃我带的早餐的魏源纬朝我摆了摆手,当做是告别。
例会我差点迟到,门推开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教导主任很不高兴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他的话。
我的突入让原本安静的会议室掀起了小小的骚动,我有点尴尬,忙找了个位置坐下。
其实学校里的老师我并不认得几个,和我同样教英国文学的,我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因为我的办公室就不跟他们在一起。教学内容也没有特别规定,反正也就讲那几方面的事情,我顺着自己意思来就好,当初教导主任是这么跟我说的。
临近期末,学校要开始准备期末考试等事宜,考试时间已经订下了,老师们也在抓紧时间出题,各小组有各小组的安排,教导主任也没有多说。
我却一头雾水,因为我虽然知道要期末考试了,但是没想到试题是老师自己出的,我小声问了身边的人,问她是不是教英国文学的老师,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点头说是。
我略微放下心来。
到了学期结束才跟组里的人初次见面,我也是够奇葩的,开会时坐在我身边的女老师向组长介绍了我,组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看到我瞥了我一眼,凉凉地说:“我还一直奇怪为什么组里有这个名字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呢,害我差点以为我们组里也有个跟那个叫魏什么的一样的挂名教师呢!”
组里另外几个人听了笑了起来,我一阵脸热,但还是鼓起勇气问:“请问,期末测试的内容是什么?”
“自我发挥咯,”组长说话还是凉凉的,“反正你都自我发挥那么长时间了。”
我抿了抿唇,我不知道,原来教学内容并不是什么自由发挥,组里是有方案的。可是我却不知道。
其他人都沉默,手里都在干自己的事情,我瞥了一眼,也不过实在逛淘宝,刷微博,我深吸一口气,问:“可以把你们上课的ppt给我吗?”
没有人回我。
最后还是那个在会议室认识的人把这学期的方案给了我,我回去看了下才发现我讲的根本跟他们讲的完全不同!要是我的学生就这么去考试的话,那肯定得挂了一片!
我不能害了我的学生,试卷是组里出的,我拿到了试卷,针对题目做了提纲,学校不可能把题目泄露给学生,我能帮的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只是列提纲的工程比我想象得还浩大,我不能确定我记得的是不是正确的,只好去找书,翻资料,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把提纲整理出来。
我把提纲上传到群文件共享,我告诉我的学生们只要按着提纲来,肯定能过,学分肯定能拿到,但是他们依旧一片哀嚎,说老师太狠,别的班只要交个论文就行了,我们班还要考试。
我愣了一下,下课后立马奔到组里问怎么回事,组长依旧是那个爱理不理的样子,她说:“原本期末测验的方式就是论文或者试题,大家讨论下来,决定一半考试一半试题,很公平吧?”
其他老师附和着说公平公平,我却气得满肚子火,她所说的“大家”里,没有我。
我当即冲了过去,一巴掌拍在组长乱七八糟的桌子上,一瞬间纸张飞舞,组长吓了一跳,瞪着我惊讶地问:“你干什么!”
我尽量压抑着怒火,说:“组长,我好歹也是组里的一员,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组长被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有点结巴:“这、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哦?我自己的事情,那我擅自让我的学生零分全过如何?”
试卷也是任课老师批改,到最后只需要报上去分数就好了。
“你别做梦了!学校会抽查试卷的,要是发现你学生的试卷都是0分肯定会找你的。”
我狠狠瞪了她一会儿,最后气愤甩手离开。
再怎么说,我只是个小老师,什么职权都没有。有的是正平,可是他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回去后又重新做了份提纲,比之前那份更加详细,为此我在图书馆里,几乎翻遍所有原文书籍,看到最后,我看见英文字母都有点想吐了。
杜译承端了杯热咖啡给我,说:“老师休息一下吧。”
我拿掉眼镜揉了揉鼻根,喝下一口咖啡,苦涩的滋味在嘴里漫开,我终于觉得轻松多了。
杜译承看了看我做的提纲,说:“老师我帮你做吧,这些你上课有讲到。”
眼睛又疼又涩,我“嗯”了一声当做回答,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老师还不回去吗?已经十一点了哦。”
闭着眼睛,我听到杜译承说。
“没事,我跟管理员要了钥匙,我能待到十二点。”
“那我陪老师好了。”
之后的提纲是在杜译承的帮助下完成的,他查资料,我记录,六层的图书馆,只亮了一层的灯,一个小时后提纲终于完成了。
晚上回去时,寂静的小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入了夜更加冷,我不禁缩起了身子,杜译承大方脱下他的大衣给我套上,我看到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样子,笑着问:“你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吗?”
杜译承翻了个白眼,说:“当然冷了!”
我笑了出来,原本我以为杜译承会跟我耍帅,硬着头皮说一句不冷,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诚实。
忽然杜译承脱下了披在我身上的大衣,自己穿上后在我惊讶的表情里拉开衣服双襟,把我整个人包在衣服里,他把我抱紧了,头埋在我颈窝里,说:“这样就不冷了。”
确实不冷了,他的体温和厚实的大衣让我的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贴着他的心口,我听到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连我自己的,我都控制不住了。
“可是,这样抱着我们没法走回去啊……”
杜译承愣了下,“也是哦。”我借机推开了他,“笨蛋。”
然后迎着寒风一路跑回了家。好在家里开着恒温空调,一进门就暖和多了。
之后我把重新做好的提纲上传,提醒同学们要认真按照提纲上的来复习,结果下面还是一片哀怨的回复,我看了一阵心凉,果然陌生人,你对他再好,他也会嫌不够。
还是身边的人比较实在。
一旁的杜译承已经闭着眼睛等得焦急了,我听到他喊:“老师快回来啊,快给我洗头。”
杜译承这个傻蛋今天切菜的时候把自己的手切到了,碰不得水就叫我给他洗头,我回到浴室,看到闭着眼睛等待的他,心里涌上一股甜蜜,挽起袖子,我走上前,说:“这不就来了嘛,着急什么!”
可是到了晚上做饭的时候我才知道杜译承是故意的。因为我最近一直在弄提纲的事情,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回家,时间几乎就是在图书馆里度过的,而杜译承就哀怨地吃了三天泡面,终于第四天他忍不住了。
当我看到他坐在桌子前,着急地等待我端菜上桌的样子时,我终于忍不住说出口,“杜译承其实你是故意的吧,你手指根本没被切到对不对?”
杜译承一下子可怜起来,声音听着可委屈了:“老师你怎么能不相信我!你要是不相信我立马把创可贴拿下来给你看,你当时不知道,我切开多大个口子,血一直流,吓死我了都!”
“好好好,”我不听他胡扯,把菜都端上桌,说:“菜齐了,吃吧。”
“耶!!”杜译承拿着叉子,跟个小孩子一样高兴,我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是小孩子,任着他性子也无妨。
谁叫我其实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呢。
55别欺负我聪明人
我能感觉到,来自工作上的压力变大了许多,我能猜到原因,但是这反而给了我动力,原本我提出重新回到大学里教书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以前是为了证明给婆婆看,而现在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
曾一度被人称作神童的我,怎么可能连自己都养不活,前25年不靠别人我不也活过来了。
这么想着,我信心满满,连平时都有动力了许多,身体里似乎充满了力量,我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教师公寓的审核一直没有批下来,我等不了,于是打算自己去催,看到我主动敲开教导主任的门,教导主任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
从同事私底下的八卦中我能猜到几分,原本我就是靠关系进来的,这不是秘密,我的特殊待遇摆在那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说实在话,我心里是虚的,现在竞争力那么强,我不敢保证我那张博士文凭能保住我现在的位置,要是被学校一脚踢开了,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这也是我拼死拼活给学生列提纲的原因,我在学校里悠闲了那么久,到最后了起码要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我跟教导主任交涉了一下,问他为什么我的批准还没下来,教导主任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顶,说:“哎呀,这个又不归我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问:“那是归哪里管?”
“这个……”教导主任快把自己的头皮给蹭掉了,说:“纪老师,要不这样吧,我去给你问问,不过你为什么要申请教师公寓啊,毕竟是集体宿舍,住宿条件不怎么好呀!”
果然。王家不会把这些事拿出来说,毕竟这不是多光彩的事情,社会地位越高的人越是在乎面子,但是消息总会流出来,一张张嘴传下去,就不妙了。
我看我还是找找房子好了。
而就在这时,正平找上门来了。
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正平坐在我的位置上,我头皮一炸,差点落荒而逃,正好正平刚好看到了我,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姚楠。”
一瞬间,我竟然有种穿越到三年的错觉。那个时候我还是新人教师,还没学会在课堂上游刃有余,而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正平,他从我的教室外走过,看到他,我如同吃了安定丸一般,不再害怕紧张了,继续上课,等我回头看的时候我看见正平就站在窗口,笑得温和又善良。
忽然想起这个细节,如今我只剩悲哀,或许我也是爱着他的,只是感情不够热烈,又参杂了太多现实因素,所以我一直搞不明白我对正平是何感情。
而到了能分清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魏源纬今天又买了一堆零食,拎着满满的包兴高采烈地去图书馆了,这下子办公室就剩了我和他两个人,面面相觑,着实尴尬不已。
我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因为我能猜到他要跟我说什么,我怕听到,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等不住了。
外面已经聚集了几个人,几个女老师凑在一起小声议论,正平也算是风云人物了,从我进学校开始就有人在暗地里好奇这个给我找了关系进来的幕后人。
有人说,人们憎恨特权,只是因为他们享受不到特权。
正平留在这里实在太显眼了,我别过头,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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