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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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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麒麟,却误中黑熊精,由此看来,这箍儿的使用,也有一定条件,并非百发百灵。否则菩萨何须费那么多周折?
既然那紧箍并非说用便用,悟空便放了许多心,免得总要提心吊胆地担心。想到这里,悟空暗暗立了个誓,绝不随意在头上戴帽子。
……………………
唐僧做了一夜好梦,直睡到天光大亮,起身穿戴完毕,推开房门,这一惊非同小可。但见昨日庭院楼阁全都不见,满眼焦土瓦砾,怎一个荒凉凄惨!
唐僧惊叫道:“悟空!”
悟空正在云上遐思,听见唐僧唤他,急忙跃下,唐僧道:“只一夜工夫,这禅院怎变这般模样?”悟空笑道:“师父倒睡得好,昨夜可热闹得紧呢。”唐僧道:“如何热闹?”
悟空道:“寺中和尚看中了九环锡杖,连并要夺那包袱中宝物,昨夜放火要烧杀你我。幸得我机警,使个法术,保住这座小楼无虞。”
唐僧一甩袖子,怪道:“你若有法术,怎不保住其他房舍?”
悟空笑道:“人家放火烧自己庭院,我一个外人,怎好插手?”
唐僧道:“你这人也颇不厚道,人家请斋供饭,哪里怠慢了你?”
悟空道:“这禅院中一个比一个心毒,已说不清害了多少性命,只为谋财,我不一个个打杀,已是便宜他们了。”
唐僧还要说话,悟空紧接着道:“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若不教他们得些教训,今后难保还会如此。你想那过往路人,可不是人人都有我这般本领,到那时,又有谁能救他们?”
唐僧想了一想,悟空此语倒是有理,于是道:“既然如此,也覆水难收了,好歹下去慰问一番也好。”
唐僧自楼上缓步走下,有那眼尖的远远看见,惊叫道:“那两个恶鬼来索命了!”悟空近前做个恶容将和尚吓退,喝道:“你家院主在何处,还不叫他出来!”
早有广智广谋二人将老院主从后院搀了出来,昨日看老院主,虽表皮苍老,倒也精神矍铄;今日再见,却如风中残荷,一步三歇,脸色苍白,倒似油尽灯枯之人了。
悟空见了这贪心老僧,怕是活不了许多日子了,便连数落他都没了兴致,只道:“你们这群贪心不足,有眼无珠的家伙,若不是遇到我,不知还要做多少歹事!”
悟空拿铁棒一个个点过去:“无事的全都散了,莫要在此坏菩萨名声!”顿时一寺和尚一哄而散。
唐僧见老院主凄凉模样,便走过来安慰几句:“院主,正如昨日所说,一切有为法,皆梦幻泡影。你看偌大禅院,一夜间灰飞烟灭;一库宝物,而今湮于残垣尘土。身外之物,终究不能太在意。”
唐僧说话时手摇九环锡杖,叮当作响,老院主眯缝着眼睛看那九环锡杖,耳边听着唐僧劝告,一句句如针刺一般难过。那一库宝贝经了一场大火,一切木制佛龛木鱼、绫罗绸缎袈裟全都焚之一炬,便连钟磬也都烧化了许多,基本算是尽毁了。
他越想越怒,越想越急,一时间气涌心头,“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眼见没了气息。
第二零八章善后事
“咦?”唐僧一脸无辜,转头看悟空,“老院主这是怎么了?”
悟空心道,还不是被你气的!却道:“想是急火攻心,还不将院主抬进房去?”广智见悟空瘦小伶仃,唐僧一幅文弱模样,反喝道:“你两个幸灾乐祸之辈,枉我家院主热心款待你们!”悟空笑道:“你家院主丢了性命,你可为他伤心?”
广智听了这话,看着院主尸首,竟落下两行泪来。唐僧低声道:“这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悟空哈哈大笑,道:“师父,你是有所不知,禅院虽失了火,却也剩下许多值钱家当,他这一哭是有名堂的。”
唐僧不解,问道:“什么名堂?”
悟空笑道:“这一哭,叫做顺理成章趁火打劫。”
广智听悟空讥讽他,一把抹了眼泪,恶狠狠道:“你这猴子胡说些什么!想死不成?”
悟空冷笑道:“你不是早想我二人死吗,可惜阎王也不敢收。”
广智回头看去,尚有十几个交好的留下未走,于是使个眼色,喝道:“这猴子在我禅院纵火,又害了老院主,还不将他两个捉了!”
后面和尚见唐僧手中拿着的九环锡杖,个个目露凶光围了上来。唐僧哪里见过这样阵势,急叫“悟空救我!”
悟空只吹一口气出去,这一众和尚跌出两三丈远,摔得七荤八素,个个伏在地上呼痛。悟空转头对唐僧道:“师父,你可看见了,恶人还需恶人磨,和这等人讲经传道,是半点用处也没有的。”
唐僧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纵吃点亏又能如何。”
悟空道:“吃亏事小,若没了命,谁代你去西天取经?”
唐僧于是无言以对,只道:“小作惩戒尚可,万不可伤人性命!”
悟空道:“遵命!”
这群和尚不知悟空使得什么手段,但也知悟空定非寻常猴子,再不敢轻举妄动。悟空勾了勾手指,唤离他最近的两个和尚过来。那两人提心吊胆来在面前,悟空道:“休要惧怕,我师父早起还未用斋,你二人去火场里寻寻,准备一顿好斋饭,我便饶了你们。”
这两个见差事如此轻巧,急忙应下,去后厨那间屋子寻觅去了。
余下这些忐忑不安,不知悟空会如何处置,只听悟空道:“我若伸手,你们便有十条命也死绝了,师父慈悲饶了尔等性命,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饶。我罚尔等二十年苦力劳作,赚得一切,在此重建一座观音禅院,从此后收心束性,若再犯半点罪业,径直送入十八层地狱中去!”
他这话说得响亮,但这群和尚又哪里怕了,难不成你这猴子能在此看管二十年不成?唐僧也道:“悟空,你这主意虽好,做起来却难。”
只见悟空跺了跺脚,念个“唵”字诀喝道:“土地老儿,出来!”
语声刚落,地上腾起一团白雾,化身出来,这人矮矮胖胖,正是此处土地。土地公上前来,与唐僧和悟空恭敬施礼,才道:“大圣唤小神出来,可有指示?”
悟空骂道:“你这腌臜东西,养了一寺恶徒,为何不早禀天帝,让他裁决。”
土地哭丧着脸道:“实不相瞒,小神人微言轻,这观音禅院内的事情,实在半点不敢掺言,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假装看不见罢了。”
悟空惊诧道:“既如此,要你土地何用?”
土地叹道:“大圣也知道,我等只是最底层的鬼仙,任凭神仙呼来喝去跑跑腿打打下手,那是毫无怨言,但这观音禅院自有观音菩萨关照,小神……小神不敢妄加谈论。”
悟空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如此说来,倒也不是你之过错。罢了罢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今日给你个差事,你若做好,必有好处给你。”
土地道:“大圣尽管吩咐,凡小神力所能及,必尽心尽力。”
悟空道:“这十几个和尚犯了大罪,我教他几个下山化缘做苦力,在此地重建寺庙,将功补过,你只代我看管他们,休叫他们走脱一个,如何?”
土地道:“此事甚易,大圣放心,小神定能做好此事!”
唐僧在一旁喜道:“浪子回头,这才是莫大功德,多谢土地上仙。”说罢要与土地施礼,土地慌得急忙躲过。
此时那两个和尚取了斋饭回来,原来禅院积蓄甚多,火势虽猛,却也有许多余粮。悟空趁唐僧吃斋时,又过去将利害与那些和尚说清道明,那和尚见悟空一句话便拘出土地公公,才知道这猴子着实了不起。那土地虽是鬼仙,对他们一众凡人来说,却也惹不起,只得甘心认命。
这一场风波定下,悟空见唐僧吃了斋饭,便牵出白龙马,招呼师父西去。唐僧却道:“老院主尸骨未寒,待我为他做个法事,再走不迟。”
悟空一时无语,敢情为人做法事是唐僧本行,见到便心里痒痒。
于是唐僧寻水净了手,又自火中余资里翻出些长香,一切斋供摆好,烧了些平安无事的纸,念了几卷消灾解厄的经,这才事毕。
土地公携众和尚将唐僧师徒送出几里路才回,悟空见春日清朗,天蓝云淡,便驱起白龙马扬足奔开,又踏上了漫漫西行路。
师徒二人风餐露宿,行了七八日荒凉路,终于见前方路旁有一处村落,唐僧道:“悟空,前方有处村落,今晚寻个善缘人家投宿,总好过在外受苦。”
悟空笑道:“师父,你常说佛者代众生受苦,怎熬不住了。”
唐僧道:“为师自然不惧受苦,只是要常有些人间烟火气,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才是正宗佛门弟子所为。。”
悟空撇撇嘴道:“出世在度己,入世在度人,依师父看,哪个更重?”
唐僧道:“你倒有些慧根,岂不闻‘有缘佛出世,无缘佛入世’,你说是有缘好,还是无缘好?”
悟空笑道:“我岂止有慧根,还长着呢!有缘无缘,都是着相,世事无常,但以有常之心,顺无常而为之,才是根本。”
唐僧眼睛一亮,跳下马来与悟空并肩而行,道:“好徒儿,再说几句与为师听!”
悟空哈哈一笑,道:“说来说去,不过是无为有为,无我有我,总之四大皆空,我名为悟空,还说什么?”
唐僧驳道:“非也非也,一切皆空,一切有色,诸行圆满,才能成佛。你以空对空,却是错了。空并非一切皆空,乃是空性也。”
悟空道:“仍是糊涂。”
唐僧又道:“凡事皆有二性,凡人所见为一面,佛之所见又为一面。我昨夜一梦,万象于观音禅院经阁中起舞,这是何故?”
悟空道:“那屋子怎盛得下?”
唐僧道:“你说盛不下,却也未必,空性到了极致,便是满了。龙湖菩萨曾言‘汝今实不能,知空空因缘,及知于空义,是故自生恼。’我看悟空,此刻便自生恼了,呵呵。”
悟空听了唐僧说出这四句偈子,脑袋里嗡地一下,这四句话怎的如此熟悉,是前生还是今世,在哪里听过?
唐僧总说自己有慧根,自己也不知为何随口便能道出佛家经义,难道自己真的天生便有佛性?
呸呸,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定是和唐僧在一起日久,受了他耳濡目染,什么佛,什么慧根,与老孙半点干系没有!
不知不觉到了村口,悟空放眼一望,这村中茅屋重重,溪桥曲水,道旁杨柳绿依依,园内花开香馥馥。此时正是夕照沉西,晚烟袅袅,不时自空中飘来饭香。
悟空道:“果然是一村好人家,定能寻着借宿之地。”
牵马入村,也不见几多行人,悟空道:“师父莫急,便投宿也要寻个富家,地方宽敞,又不惜粮食,白龙马也得草料吃。”
唐僧点头道:“悟空说得有理。”
二人走了片刻,便看见一座大庄园,方圆也有几十丈,此时这户人家两扇漆红大门紧紧闭着,悟空上前叩响门环。不一时出来一个穿青衣戴小帽的家丁来,见悟空模样却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问道:“你……你这猴子叩门作甚?”
唐僧自后面走上前道:“施主勿惊,我乃是东土大唐的僧人,要去西天拜佛求经的,路过宝地,只求借宿一宿,若有叨扰,还请见谅。”
这家丁见唐僧生得好看,谈吐有礼,这才恢复常态,也还了个礼道:“高僧稍候,我便去禀报老爷。”
悟空道:“师父,你也不问问什么地界什么村庄。”
唐僧道:“稍后进去再问不迟。”
悟空因何有此一说,只因他忽然想起,此时怕是到了高老庄了。
不一时这家丁出来,态度恭敬了许多,请唐僧与悟空入内。
进了中堂,悟空将马拴在门旁柱子上,卸下包袱,与唐僧迈步入了正厅。
刚走两步,便有一位和善长者迎了上来,口称“大唐高僧来此,未曾远迎是罪”,于是三人落座看茶。
唐僧问道:“敢问老丈,这里是何处地界?”
那老者道:“此处乃是乌斯藏国界之地,本庄人家有大半姓高,故此唤做高老庄。”
悟空听了心中暗喜,果然到了。
第二零九章卵二姐
得知唐僧跋山涉水自东土不远万里到此,高太公连连称赞,于是布置斋饭教唐僧师徒享用。他虽不信佛,但也乐善好施,称得上是个忠厚长者,只是谈吐时眉眼自带忧色,唐僧也不好问,悟空却自然知道根由,在一旁偷笑。
用罢斋饭,高太公亲自将唐僧送到厢房中歇息,这边刚安置妥当,有一个家丁行色匆匆,走上前来,低声与高太公说了两句话,高太公闻言便与唐僧告退。
悟空听得清清楚楚,那家丁说的是“法师已到了,正在正堂相候。”见唐僧又在烛火下翻起了经书,便隐匿身形,来正厅看戏。
大厅之中,灯火通明,一胖大和尚手擒一串念珠,盘膝坐于地上,这和尚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高太公携两家丁在旁恭敬等候,看样子还没说上话。
少待,这和尚眼睛蓦地睁开,手中亮出一道符文,法力一吐,这道黄纸便贴在了正厅门楣上。悟空看的目瞪口呆,和尚居然用道家符文,敢情这厮是个二窜子。
高太公哪里懂得这个,对凡夫俗子来说,怪力皆为神也。
只听那和尚沉声道:“听你家小厮高才说,有一妖怪常来作祟?”
高太公道:“正是!这妖怪每每来时,都云里来雾里去,他法力高强,我请了多少法师都拿他不住。”
这和尚一听“云里来雾里去”几字,脸上现出了惧色,他哪里是什么法师,不过游走江湖行骗,只学了几手三脚猫本事,靠着三寸不烂之舌,糊弄那些心有疑惑的痴男信女还屡试不爽,若遇到真正妖怪,自己也知斗不过。
于是和尚镇定心思,装模作样在大堂上踱了几圈,郑重道:“你这宅院木气太重,故而引来木妖作祟……”
悟空听到这里,不由得想起,《西游记》全书中,多次称八戒为“木母”“木龙”,若从五行来说,水能生木,木母在此是否指的是水呢?
他也曾读过一些书籍,将西游一书看作炼丹道学之书,只是这门学问过于深奥,自己看了也记不住许多。总是八戒属木属水是十有八九的事,这和尚也不知是真懂还是假懂,居然也说对了几分。
和尚接着道:“……五行之中,金能克木,故降此妖,非金不可。”
高太公听得一知半解,问道:“大师明示,金是何物?”
和尚有些不悦,道:“金,便是金!但有金银铜铁锡之物,都取将出来,供我施法所用!”
高太公这才明白,于是道:“高才,快依大师所言,将金铁之物全都取出来。”
高才急忙出去,不一会搬回了几把铁铲、铁叉、镰刀、短镢,还有一架犁铧。和尚见了,问道:“只有铁器,没有金银铜锡,这法难做。”
高才一旁道:“这位大师,金银之物都是我家老爷掌管。”
高太公道:“你随我来!”
他带高才出去,过一会,二人回来,将一个锡杯、一个青铜小鼎、一个金元宝、两个银锭放在地上。
和尚点了点头,道:“好!”他将五金之物聚在一处,道:“紧闭厅门,一切人等,外面等候!”高太公见和尚终于要施法,却提醒道:“法师,那妖怪还未来呢。”
和尚白了他一眼,道:“我自有法将他拘来!”
高太公诺诺退出,将厅门关了。
悟空看得清楚,这和尚见厅中无人,先将金银之物揣进怀里,又将锡杯放在地上,用脚踩扁,装进随身包袱之中。然后取出一包鸡血,洒的满地都是。
他哪里有半点作法之意,和尚从包袱中不知取出什么物事,使火折点着,顿时屋内烟雾腾起。和尚又拿起那几柄铁叉铁铲,使尽平生力气拗断了柄,然后拿起铁铲使劲击那犁铧,口中吆喝道:“妖怪哪里走!”
高太公等人也未远走,只是提心吊胆等候在外,不一刻,只见门缝中透出烟雾来,高才低声道:“妖怪来了!不知这和尚能不能行。”高太公做个噤声状。又过片刻,只听屋内打了起来,那和尚叱喝连连,又有铁器碰撞声,顿时都捏了一把汗。到了最后,只听“砰”地一声,却是后窗开了。
只听和尚义正词严骂道:“再敢来作乱,我定斩不饶!”然后便寂静无声。
过了半晌,高太公捅捅高才,示意他打开房门看看,高才自然不敢去,但高太公又掐又拧,高才挨不住痛,慢慢将厅门启开个缝。
只见满地狼藉,洒满鲜血,高才看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这厅里发生了怎样大战。再见洞开的那扇窗户,那和尚正背着包袱,撅着屁股自窗户向外爬。
高才起了疑心,大开房门壮胆喝了一声:“法师哪里去!”
和尚吓了一跳,险些掉下来,回头见是高才,迅即恢复了庄严相,喝道:“这里擒妖未遂,你胡搅些什么!”
悟空见这和尚不过装神弄鬼,要骗些钱财,此时起了促狭之心,念个口诀,教那窗户自外面合上,和尚哪里有防备,顿时被两扇窗户撞了下来,坐在地上发愣。
只见地上铁铲铁叉那几个断柄凭空飘起,朝着和尚劈头盖脸打来。和尚又惊又惧,哪里躲得过去,直打得他连声呼痛。
高才见了这诡异情状,立在那里目瞪口呆,想要逃出去,却偏偏迈不动步。悟空传音与这和尚道:“你这和尚,敢来这里骗人,快给太公认个错,从今后蓄发还俗,本分做人,否则我不饶你!”
这话只得和尚听见,那和尚早惊得魂飞魄散,知道遇上了高人,于是扑通跪倒在地,将自己行骗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又自怀里取出金银来丢在地上,从厅门仓皇逃出去。太公在门口也听得清楚,这和尚在屋中行法,听起来倒也有模有样,怎突然磕头认起错来?于是高太公被这和尚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想了一会才明白,和尚是个骗子,此番降妖自然未成,好端端弄了一地污血,折了几件农具。
这边高太公长吁短叹,又将高才训斥一顿,那几锭金银却给了高才,教他明日再去寻厉害法师来不提。
悟空不管这厢事,他忽地想起一事来,急出门去追那和尚。原来悟空自忖,左右此际无事,与其在高老庄等猪八戒上门,何不径直去福陵山云栈洞将他擒下,又免得兴师动众、惊动凡人。
和尚一路狂奔,却也没走出多远,正行着,听耳边又是方才那声音道:“和尚站住,我问你,可知道福陵山?”
和尚又扑通跪下,道:“神仙大王,饶命!福陵山在此庄南面七八百里处,大致如此,实数我也不记得了。”
悟空腾云便往南面赶来,这点路程须臾便至,果然见一座高山,夜色中黑黢黢似无数怪兽蛰伏。
悟空艺高人胆大,逐山逐岭寻了过来,所幸他身法迅捷,约摸半个时辰,果然于一座山凹中见一岩洞,门上正写着“云栈洞”三个字。
悟空踏步便往里走,刚行了几步,忽听里面有人争吵,却是一男一女,他隐了身形,凑近了听去。
只听一男声粗夯夯道:“我说要走,明早便归,你横拉竖扯不让,是何道理?”这自然是天蓬元帅下凡投胎后的猪八戒了。
又一女子清秀声音道:“呸!你个忘恩负义的呆猪,喜新厌旧的腌臜,若不是我,你连自己本来面目都寻不到,怕是仍在猪槽中觅食。”
八戒嗫嚅几句,似是知道自己理亏,便道:“你终日只知骂我,骂我……骂我便骂了,为何又提我伤心事?”
女子道:“自有了那姓高的小娘皮,你在洞中又住过几日?”
八戒道:“只她不骂我,便比你强?”
悟空听来听去,却是这女子看不惯八戒终日往高老庄去寻高翠莲小姐,醋意大发,在这里撒泼。难道这女子便是云栈洞中招八戒为夫婿的卵二姐?不对啊,《西游记》中,八戒明明说卵二姐成亲一年便已死了,或许其中自有隐衷?
只听女子语声哽咽,似是流了泪水,道:“你当年被玉帝丢下天庭,浑与一只野猪没甚么分别,若不是我点醒你前世,你哪得今日风光?”
八戒听了这话,念起旧情,道:“二姐,这事……这事我自然此生难忘。”
女子又道:“想那当年天蓬元帅何等威武俊美,我顾念你出身不俗,这才委身下嫁,你却不知怜惜,既如此,便教我死了算了!”然后便听两人撕扯,却是这女子要撞石自尽。
八戒道:“二姐休得如此!”
女子道:“你朝三暮四,我生有何趣?”
八戒跺了跺脚,道:“实不相瞒,二姐,这般快活日子,我也过不上几日了!”
女子瞬时收声,轻声问道:“怎的?”
八戒道:“这事事关重大,我与你说了,你可莫要传出去!”
女子道:“我卵二姐隐姓埋名,便是要与你悄然厮守,你还怕什么?”
八戒道:“西天佛祖如来有个二弟子,叫做金蝉子。他转世十回,如今已是大唐高僧,如来要将佛法东传,便要他二弟子自东土向西行,赴西天取经去。”
女子道:“他取他的经,与你我何干?”
八戒道:“果然你头发长见识短,观音知道我本领高强,便教我保唐僧西去取经,回头必给我个金身正果!”
女子惊道:“竟有这事?那你何时去?”
八戒道:“只怕时日近了。”
女子沉吟许久,道:“难道你我终究只是露水缘分?”
八戒道:“这事我已思忖多日,你可去西天路上等我,我寻个契机,也要你一同前行,共保唐僧,到了那时,虽回不得天庭,但有了西天庇护,岂不一样风光?”
悟空听到这里,貌似这个卵二姐是八戒天庭故人,他按捺不住好奇,又凑近些使玄空法秘诀定睛看去,这一看非同小可,好一个卵二姐,竟然是她!
第二一〇章玉兔精
但见这女子,虽有些妖氛,却不十分凶恶。见她容貌,生得妖娆娇媚。直有赛毛嫱、欺楚妹之姿。一颦一笑顾盼流离间,称得上倾国倾城,比花比玉。虽非天宫仙子,却也貌赛玉女仙娃,可爱堪夸。
悟空因何而惊,只因这个卵二姐他却认得,看破真身,这女子分明是嫦娥怀中抱着的那个玉兔!
当年悟空与后羿上天庭会嫦娥,后羿在通明殿上箭退群仙,这才将嫦娥带回下界,那玉兔也跟着下来,却不想它竟逃出了齐天岭,来到福陵山云栈洞与天蓬元帅私会。
悟空想了又想,他也曾读过繁体《西游记》,里面确有将“卵二姐”写作“卯二姐”的,当时也未曾在意。
十二地支中的“卯”正配十二属相中的“兔”,有此看来,还是卯二姐是正文的可能性大些。不过古人取名常用加减会意,“卵”字减去两点,也正是卯字,但是以卵做姓,确实有失文雅。那么可爱萌人的一只玉兔,居然给自己取了这个俗不可耐的名字,想来读书也不是很多吧。
若是玉兔,这事倒还真能解释得通,后羿未寻嫦娥之前,嫦娥玉兔居于广寒宫,一人一宠相依而生,倒也其乐融融。
后羿与嫦娥破镜重圆之后,在齐天岭建起了爱巢,此番久别情浓,想必终日黏在一起也是有可能的。玉兔虽是宠物,却也成了精怪,嫦娥与后羿亲热时,自然不会叫她在身边陪伴,玉兔自然受了冷落。齐天岭虽大,她却一个也不认得,终日里眼中看别人颠鸾倒凤,岂能不动凡心?
只是,《西游记》中,嫦娥未离广寒,玉兔又为何偷跑下界呢?看来她道福陵山是早就计划好的事,与自己所处环境无干。她到福陵山是为了八戒,到天竺国假扮公主又意图唐僧,这个玉兔到底要做什么呢?她两次违了天规,也未见有何惩罚,莫非她也有了不得的后台撑腰?
悟空得知卵二姐身份,心中又多了许多谜题,眼下自然不得解,只有听二人交谈,或可寻出些眉目来。
只听玉兔听八戒谈起取经之事,眼前一亮,语锋一转,变得甜甜腻腻,贴在八戒身上问道:“那唐僧有何好处,能教我家天蓬元帅也甘心情愿保他。”
八戒嘿嘿笑了一声,道:“那唐僧,自然了不得,只是保他必有好处。”
玉兔嗔怒道:“哼,你不说,我还不稀罕听呢,你自去保那唐僧西去,便留我一人孤苦伶仃在这里老死算了。”
八戒急忙堆起笑容,道:“二姐你就这不好,说着说着便恼。我与那高……高小姐只是一时欢愉,她一个凡人,如何能与我长相厮守,你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玉兔扭过脸来,满脸厌恶神色,悟空看了心中纳闷,这玉兔专程来刻意逢迎猪八戒,自己还道是玉兔真心倾慕天蓬元帅,此时见玉兔表情,竟如马上便要呕出来似的,哪里有半分情愫在里面。看来玉兔所图的,非是八戒,亦不是他前身天蓬元帅的威风,而是他作为取经候选人的身份,不然为何一提取经之事,玉兔便如此上心?
玉兔扭过脸来,又是和颜悦色,道:“天蓬哥哥,你方才说教我去西天路上等你,这话是真是假,可莫教我盼得一场空。”
八戒站起身来,大义凛然道:“自然是真,若有半句假话,教我再入猪舍——”玉兔掩住八戒口道:“哪个要你发誓来,不过试探你罢了。”
八戒见玉兔眉眼含情,不由得春心大动,一个粗夯夯的喉咙也软绵绵道:“二姐,今日我不去高老庄了。”
玉兔白了八戒一眼道:“你这粗莽东西,眼看要成正果金身了,还不收敛些,小心佛祖知道,敲了你的命根子。”
八戒笑道:“西方也有欢喜佛呢,佛祖才不管人间欢爱。”说罢凑上来便要亲吻。
玉兔使手指点住八戒额头,叹口气道:“罢罢罢,我该走了。”
八戒一怔:“哪里去?”
玉兔一脸幽怨道:“与你这不贴心的在一块,总是自讨没趣,我又何苦作践自己?”
八戒道:“这说的哪门子话来?我自到了云栈洞,家里钱米不缺,更无一个精怪敢来捣乱,非是我老猪自夸,这也算顶门立户了。”
玉兔道:“人贵知心,此间就只你我二人,若还有话瞒着不说,自然无趣。”
八戒这才明白,玉兔还是挂念唐僧的秘密,于是叹了一口气道:“非是我不说,这事实在事关重大。”
玉兔撇撇嘴道:“难道你说了,那唐僧便会死了不成?”
八戒道:“亏得你说中,这秘密若传将开来,唐僧不死也差不离了。”
他越这般说,玉兔越是心急,一把扯住八戒耳朵道:“消遣老娘!今日破了你的相。”
八戒耳朵大如蒲扇,却最不禁拽,连声呼痛道:“二姐饶命,上月旧伤还未好。”
玉兔叱道:“若还不说,便将你扯下来吃了!”
八戒这当口尤道:“我若说了,你千万莫与旁人讲!”
玉兔也不理他,只手上加了把劲,道:“快说!”
八戒急道:“女子若与唐僧交合,吸了他真元,能成太乙金仙!”
玉兔听了顿时怔住,手上不觉松了,喜滋滋露出笑容。这旁八戒忙躲得远远,一旁揉耳朵去了。
玉兔笑道:“活该你疼,这档子事有何不能说,还怕我去寻唐僧不成?”
八戒看了看玉兔,道:“我如何会怕,唐僧乃是金蝉子转世,修行十世,真元未破。莫说是你,便是月里嫦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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