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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传-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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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点头如捣蒜一般应下了。

悟空又道:“百年之后,去齐天岭寻个营生,不准在俗世停留一刻,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多谢上仙饶命!”

悟空料理了三个犀牛精,便叫三人去了,他植入自己神念,随时可以寻得到他们三个,凭着刚才那股圣人威压,料他们三个也逃不掉。

对这三个妖怪,悟空并无杀意,他三人只是每年来骗取一次香油而已,并未扰民,且还能保金平府风调雨顺,也算无甚大过错。

见三个犀牛精无了踪影,悟空心中五味杂陈。

齐天岭虽势力极大,统御天下妖怪,但总有些妖怪不愿依附于旁人而生存,这却也不能怪他们,无论是人是妖,都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这才是最珍贵的天性,岂能靠暴力和强权而夺走的?

下面章回等人早已看呆,他们这才知道,凭自己这群人,根本看不出悟空的实力,这才是天壤之别。

恶风既散,金平府百姓又重新出来收拾灯会,悟空使法力喝一声道:“佛爷说了,见尔等虔诚,自今岁起,免去灯油之供!”

此语一出,下方百姓停滞片刻,而后一起欢呼起来,灯油之赋,对寻常百姓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但为了土地收成,却不敢不交。今日听半空传来此语,又见今岁灯油一滴不少,自然便信了。

悟空此举也是无奈,百姓既然信了佛爷,那便只能将计就计,除此之外,百姓难以信服。他见百姓雀跃欢呼,不由得慨叹道:百姓所求,何其简单,唯衣食丰足,便再无他念。但就这简简单单的最初级的愿望,往往都难以实现。

这,是强弱的缘故,还是贪心所使?弱肉强食,难道真的是天地至理吗?强,弱,便应是欺人与受欺的理由?

无论修行还是为人,愈来愈强自然是好事,但强大怎会成了播恶的源头?带着满腹心思,悟空离开了金平府。

行着行着,悟空不禁想起,此次闭关三百余年,不知原来的东土,现在又是哪朝哪代了,上次去时,竟是南北朝西魏时期,这可实在是有些错乱。

在悟空看来,这个世界唯一与他前世有些联系的,便是那些还算熟悉的历史朝代,而这些朝代乱了次序,内中或许有着更深一层的含义。

这片天地,不是宇宙中的地球,而是一个封闭的大炉子,以常理度之,自然是行不通的。规则,最为重要,寻出此炉中的规则,才是脱出此天地的根本。

此时二更时分,即便去了东土,也不便打探,悟空索性坐在云上,缓缓向东边飘去。卧看苍穹,月朗星稀,但悟空施展玄空法秘诀,天上繁星密密麻麻,自然看得清楚。

这星光,和前世也无甚分别……悟空忽地想起一事来,既然此天地为炉,那么怎么能看得见天外之星呢,难道这炉子没有盖子吗?

没有盖子,却出不去,天外罡风,猛烈如斯。记得阴阳说过,他能出天,那便是能通过那道最厉害的罡风层了。看来,天圣境界,便是这炉子的限制,修至阴阳境界,便可出天了。只是,如来努力了七个会元,难道连天圣境界都突破不了吗?这又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了。

许久未想起如来了,悟空难得闲暇,不由得多想了一阵。如来,恐怕是这天地间最执著而又最悲情的人物了,他并无他念,其实只是要出天而已。

或许,在初入此炉时,如来也曾想过,自己安安分分修炼迟早有一天将会出去。但他没有料到的是,会元之厄,使一切成功,保得了性命,却保不住修为。

在一次次会元之厄后,如来终于醒悟,单靠自己,是绝对出不去,如来并非造化之体,没有如七神猿般突飞猛进的可能性,他只有另寻他法。

于是,他练就一佛三身,打起了三清的主意,开始算计七神猿,图谋盘古造化,引入天地反造化之力……如来,倒也真是不容易啊!

自己刚入此天地时,并未与如来为敌,而一步步走到今天,灵明神猿俨然成了如来出天最大的障碍,这一切,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吗?

最初,只是听得如来处心积虑削弱神猿实力,才义愤填膺,誓要粉碎如来阴谋,但冷静再想想,最不愿如来出天的,并非是七神猿,而是……盘古?或者那个神秘的天外之人?

第四九八章竟是你

不知不觉,天色已明,悟空早掐算好路程,此时下方便是东土地界。悟空见下方一座小城,便往下观看。

城头上旌旗招展,城下数里处,亦有许多营寨,悟空仔细看看,竟是两军对垒。真是运气,自己来到此地,还未看过古代士兵打架,而再一想,一旦战争,不知又将有多少死伤,凭空添了多少孤儿寡母、不幸家庭。

悟空运起玄空法秘诀仔细观看,发现城头上那杆大旗上写着偌大一个“楚”字,而城下营寨中旗帜招展,竟是个“汉”字!

楚汉之争?难道是刘邦和项羽?悟空顿觉怪异之极,他第一次感觉到光阴倒流的滋味。先前是隋唐,上次是南北朝,现在居然回到了楚汉……再过几千年,是不是能回到蛮荒时代呢?

悟空心思一动,化作一阵清风,到城中游走一圈,重返云端时,嘴里喃喃道:“居然真是楚霸王!”

后世朝代变迁,悟空自然记得清楚,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云云,但这些只他自己知道,又和哪个去说?即便说了也无人会信的。

悟空不自觉往天上看了一眼,能驱动这炉内光阴逆转的,会是谁呢?

他来此地,只为看这一眼,龙女教他在世间行走,他此刻想想,真有些耐不下性子,自己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灵明,还有一层后世穿越者的身份,年纪虽轻,但论心境和博识,早已超越了旁人。见到了龙树和尚,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天地中也没有旁人再让自己想见。

如来此刻只怕昼夜不息凝练大日如来之身,他若得逞,炉中只怕翻天覆地了。悟空想了想,向下望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去,往齐天岭飞来。

楚汉之争,他是知道结果的,虽不愿见生灵涂炭,但自己也不可能插手其间,无论历史还是现实的演变,都有其内在规律,凭自己现在的本领,固然能改变这些,但这岂不是坏了“使人莫失本心”的道心?

还未到齐天岭,但见玄女和阴阳二人向东行来,悟空拦住他俩,诧异道:“哪里去?”阴阳见悟空回来,也不意外,道:“玄女邀我破阵。”

“破阵?什么阵?”悟空问玄女。

玄女道:“自然是擎天玉柱上阵法,若能遏制反造化之力,还担心什么大日如来?”

悟空道:“元始大天尊成了?”

玄女道:“也只有七成把握,但已不敢耽搁了。”

悟空谨慎道:“若是不成,将会怎样?”

玄女道:“左右那造化之力已经进来了,不成又能怎样?”

悟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一同往玉清宫行去。

到了玉清宫,元始还站在那里死死盯着造化炉,三人进来,元始收起造化炉,抬头道:“成败都要一试!”

玄女道:“师弟若破不了这阵法,旁人更没可能了。”

五庄观地处偏东,四人便一起往东面青丘山飞来,瞬间即入金天银地,行到擎天玉柱九枝分叉处,元始便盯着地上那无形之阵看了起来。他若未修习玄空法秘诀,对这阵法实在是看不透彻,但即便学了,此时也有几分模糊。

这阵法,元始之前自然看过,但此时之印象和那时又有不同,难道这阵法,竟会自主变化不成?

破解此阵法,实在重要之至。玄女和悟空各守一边,向远处张望去。天地虽定,但也要以防万一,元始入定时,若有人干扰心神,只怕前功尽弃了。

悟空向西面一望,轻咦一声,叫道:“尸胡山上居然有人!”

四人都觉诧异,金天银地可非寻常地界,普通人是到不了此处,纵使仙人,也要过了混元金仙之境,才能踏步其中。

如今天地,能入金天银地者,大多数都或在齐天岭、或在西天灵山上,除此之外……还真不知谁会来此。

阴阳道:“看看去!”

这四人修为,当可纵横天地,自然无所惧怕,于是四人将破阵一事暂且搁下,一起向天地东北尸胡山飞去。

将到近前,悟空笑道:“这人却不是生人,乃是黄角大仙。”

尸胡山上,自然是黄角大仙和二十余圣人,他们也在九枝之上,不知鼓捣些什么,见悟空玄女等人来了,也不躲闪。

当年瑶池之中,黄角大仙将蟠桃母树拱手相让,因此悟空对他倒无恶意,但此刻见了他,悟空心中生起疑窦。

瑶池后园之中,无论是黄角大仙还是三十六圣人,都只归王母统管,黄角大仙即使厉害,又有何能将当年四散奔逃的这许多圣人拢在一处?悟空不禁觉得,这个黄角大仙,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黄角大仙见了悟空和阴阳,目光中露出惊诧神色,这两人之修为,远非他能看得穿的。但黄角仍微笑迎上前,道:“真是凑巧,竟会在这里遇见。”

伸手不打笑脸人,悟空也回道:“巧的很那。”

玄女却急着叫元始破阵,直接问道:“你们在此作甚?”

玄女稍有无礼,黄角倒是不以为意,道:“金天银地,罡风甚烈,倒是最适合炼体之地。”

玄女冷笑道:“黄角大仙,扯谎也不是这般扯的吧,此地连造化之力都没有一丝,如何修炼?”黄角呵呵笑道:“我等用仙丹修炼,哪里需要天地造化灵力?”说完这话,黄角抬起手臂,在头上扬了一下,这动作甚是怪异,玄女和元始不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黄角也觉得不对,一怔后放下手臂,道:“既然几位要用这方宝地,我等便退避三舍,如何?”

玄女还未答话,元始天尊忽然喝道:“黄角,你是西王母!”

元始这一叫,众人皆惊,悟空看了元始一眼,见他表情严肃,这场合下又怎能开玩笑?

黄角一愣,哈哈大笑道:“元始天尊在说什么?西王母早已被如来害了,我若是她,岂不是见鬼了?”

悟空初时只道黄角是西王母使秘法培育出来的高手,也未曾仔细勘看过,听元始这么一说,悟空不由得使出玄空法秘诀认真看向黄角。

黄角被悟空目光盯得颇不自在,仍笑道:“你能看出什么?”

悟空窥到黄角丹田,只见黄角丹田浩荡广袤,造化浓郁,但其中漂着一道殷红血丝,颇为奇特。

悟空张口便问:“黄角,你丹田处那血丝,是谁人的?”

黄角略微诧异,随即道:“这血丝,乃是西王母植下的,她之魂血与吾等魂魄相连,一念之间便可取吾等性命,若非如此,我岂能替她卖命?”

悟空听黄角解释得倒也合情合理,不由得看向元始。

元始道:“我不知他使了什么法术,但这人确是和西王母有八分相似。”

悟空又看了看黄角,不由得摇了摇头。西王母生得雍容华贵艳美绝伦,这黄角大仙却如同竹竿一般甚是怪异,又有哪里相似了?

元始道:“我和汝等观人之术大不相同。凡人观人,只看容貌,仙家观人,看的是气息,而我观人,却要观其言行举止等细微之处,一具表面皮囊,都只无视了。”

唔,怪不得元始敢如此断定,原来黄角大仙纵便生得再奇特,他也只视若不见,而一言一行,却未逃过元始的眼睛,这本领听似简单,却是他不知堪破了多少幻阵后才练成的。

黄角大仙对元始道:“大天尊是不是想念王母娘娘了,若真是如此,你便去寻如来,为他报仇雪恨。”

元始摇摇头,道:“西王母自垂髫之年,便在我身边成长,我对她实在是熟悉不过,刚才你那抬手的动作,其实是要轻抚头上发簪,是也不是?”

黄角大仙呵呵笑道:“岂有此事,大天尊真是多虑了。”

元始又摆手道:“唉,丫头,你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我?我早知如来在你体内设了阵法,但此阵法和玉帝身上阵法相连,实在难以破解,不然我早就除去你二人心中大患了。”

元始说起玉帝,黄角大仙不由得眼帘一动,悟空看得清楚,也相信了元始所说。

元始又道:“我只道如来将你二人握得死死,恐怕今生难逃他掌控,却不想你亦有谋断,使了个金蝉脱壳,这法术倒也奇妙,是自己悟出来的么?”

黄角道:“天下哪有这般法术,能使两人互换的?”

元始道:“确实没有,但黄角此身,却能为你魂血掌控,这又和你自己的身躯有多大区别呢,修行之人,活得便是神念,对也不对?”

黄角修为极高,但在元始面前却失了镇定,张口便道:“休要胡乱猜测了,天下只有黄角,再无西王母了!”

他越是如此,元始越要说个清楚,又道:“唉,如来当真狠绝,便这么将玉帝和王母性命取了。看来,你真不是西王母,我此次是看走眼了。”

悟空一阵纳闷,眼看黄角已经心防失守,再逼问几句便有可能承认了,元始为何又鸣金收兵不继续问下去了呢?

于是悟空问元始道:“为何又不是了?”

元始又道:“你有所不知,西王母和玉帝情同姐弟,她若有这个保命的法子,岂会只顾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传授给玉帝,二人一同活命才是。”

黄角一听此言,一双惨白的大手攥得死死,一字一顿道:“好,你猜得不错,我便是王母!”

第四九九章金石镂

悟空虽有猜测,却仍是吃了一惊,黄角大仙居然真是王母!

玄女道:“这秘术类似夺舍,真亏你想得出来,只是黄角如何心甘情愿任你宰割?”

黄角摇头道:“和夺舍大为不同,此刻的我,既是黄角,又是王母,但仍以魂血控之,他若不从,我两个便一起死吧。”

悟空道:“那现在该叫你王母……还是叫你黄角大仙呢?”

黄角道:“自然是叫黄角了,王母再也不会现于世间了。”

悟空点点头,道:“怪不得你仍能笼络瑶池中三十六圣人,原来他们却片刻未曾脱离你的控制,当日王母身亡,圣人故作奔逃,却骗过了如来。”

黄角惨淡一笑道:“受制于人,这也是无奈之举了。”

对天庭的过往,悟空已不再关心,他更感兴趣的是王母率众多圣人在擎天玉柱做什么。玄女抢先问道:“汝等聚在此地,不会是为了观景吧?”

黄角咬牙切齿道:“如来害我一生,我岂能如此善罢甘休?”

玄女道:“你又有什么计策?”

黄角道:“我知道擎天玉柱中有一个大秘密,已在此钻研了许多年。”

玄女道:“什么秘密?”

黄角道:“这秘密,便是关于擎天玉柱中的阵法,若毁了这座阵法,如来便无法凝聚成第三身!”

元始在旁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黄角哼一声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此事千真万确,绝不可能错的。”

元始眉头皱起,按他推算,这阵法若是毁了,后果实在难以预料,只有将阵法封住,或可阻止反造化之力进入,但黄角凭什么信誓旦旦,他还有什么依仗呢?

元始又问了黄角几次,黄角只是不说,他也不再纠缠。凭如来的心机,可不是王母能算计过的,黄角所说的破绽,或许便是如来刻意留下的,若真将此阵毁了,还不知将会怎样呢。

这时,悟空道:“管你如何知道,都无关紧要,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毁去这座阵法!”擎天玉柱乃是世上最坚硬之物,除了五类之王之血,在天地间再没有克星。

黄角愤愤道:“我正愁的也是此事,这擎天玉柱,实在是坚硬无比,费了几百年光阴,也只稍见成效。”

“你说什么?”悟空大惊,什么稍见成效,难道黄角竟寻到了其他法子来破坏擎天玉柱,这可真是极为震撼的事情。擎天玉柱之事,乃是燃灯和悟空说的,燃灯是悟空在这天地间最敬重之人,他说的话,悟空自然奉为圭臬。天下唯有五类之王能融擎天玉柱,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玄女也冷笑道:“简直是痴人说梦!”

黄角大仙修为虽高,但心性却是王母占了大半,王母娘娘当年在天庭中权倾朝野、一呼百应,显得极有心机,但在玄女和元始跟前,她却清楚知道自己的地位和来历。更令她生不出威严的理由是,悟空和阴阳这两人,修为实在难以捉摸,原以为黄角大仙即便不是天下第一,却也能名列三甲,哪知造化神猿的修为竟会逆天一般增长,怎能不叫自己心惊?

但是,玄女这么一说,黄角却动了好胜之心,他手指擎天玉柱之上的阵法,对玄女道:“你向阵中看!”

此阵甚是奇怪,凡登混元金仙之境者,此阵便如虚无一般,而混元金仙以下的人,却逃不过此阵禁锢。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混元金仙修为以下的,又有几人能到得了此处,除了那个倔强之极又极善于飞行的金翅大鹏,怕也再无几人了。当年大鹏便因修为不够,被此阵困了许久,幸得凤凰给了他几颗丹药,这才升至混元金仙,并得以脱困。

玄女知道此阵奇特之处,她毫无顾忌,走了进来,这一看非同小可,只见这幻阵中央,竟然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凹痕,这凹痕深不过寸许,但擎天玉柱比镜面还要光滑,肯定是是外力所为。

玄女惊问道:“这,这是汝等所为?”

黄角道:“怎的?三百年之功,仅有些许收获,又被你笑话了不是。”

悟空也走过来看了看,心中惊骇难定,他甚至怀疑,王母手中也有五类之王鲜血。但若有五类之王鲜血,又怎会耗这许多年?

悟空情不自禁摸了摸身上的玉盒,那里,还有两滴九五至尊灵液,恐怕,是这天地间仅存的两滴了。

玄女问黄角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黄角叹道:“擎天玉柱,也不知是何材料早就,果然天成之物,不容撼动,像我这样的人,也只有寻些笨法子了。这个凹痕,乃是我率这二十七个圣人,用真力法宝一点点磨出来的!”

悟空听了,不由得对黄角生出了敬佩之心,他自然知道擎天玉柱的坚硬程度,便是用天机棍击上一年半载,怕也打不出痕迹来。王母心怀对如来之恨意,矢志不渝,使出了水滴石穿的功夫,誓要破坏如来大计,这女子的心志,实在不容小觑啊!

元始见了这道凹痕,极度震惊,他却和悟空想法完全不同,只因他知道,此幻阵之存在,皆因有着天下最为坚固的阵基,若真叫黄角将擎天玉柱削平了一层,幻阵自然不复存在了。

【文、】元始喝道:“不可如此!”

【人、】】黄角诧异道:“为何?”

【书、】元始道:“阵法之道,你远不如我,此阵若毁,恐怕将生大祸!”

【屋、】黄角怒视元始道:“莫要危言耸听!”

元始道:“你这消息从何得来,莫要中了如来的计策!”

黄角道:“从何得来你却不必管了,总之万无一失便是。”黄角此刻却起了自负之心,他好不容易看见了可以和如来作对、阻止如来成事的希望,怎会轻易放弃?

元始道:“你若执意而为之,莫怪我将你擒了。”

黄角看了看悟空和阴阳两人,又看了看玄女,他估量了一下实力对比,自己只能挡住玄女一个,而这二十七个圣人,多半不是悟空和阴阳的对手,这一仗,打不得。但若是避战,便只有躲避,擎天玉柱共有八座,离了此处,便要再去旁处从头再来,这三百多年的功夫可就白费了。

元始见黄角犹豫不定,缓声道:“你何必为难,如来乃是天下公敌,我等也是为了这阵法来的。”

“哦?”黄角半信半疑,问道,“何不早说?”

元始道:“你说的却也并非全错,此阵法和如来凝练第三身息息相关,必要想法制止才成,但这法子,却不是毁阵,而是要——封阵!”

黄角不由得有些失神,喃喃道:“难道那人说的不对?”

悟空急道:“你说的那人究竟是哪个?”

黄角道:“实不相瞒,我早在多年前,便安插亲信混入西天,后来那几个亲信都成了西天菩萨,但对我却始终忠心耿耿,这消息,便是自他们口中传出来的。”黄角知道,元始和玄女等人这许多年来一直与如来为敌,这件事放到现在,倒也不算什么秘密了,说了倒也无妨。

玄女听了,露出一丝嘲笑之意,道:“你倒是极为自负的,难道你自认御人之术能胜得过如来?你掌控三十六圣人,靠的是魂血,如来御下三千诸佛、又有无边菩萨,只靠一篇经文即可,那几个菩萨,只怕早成了佛门中人,却回来反算你呢。”

黄角想要辩解几句,却又显得软弱无力,的确,他是败给了如来,败军之将不足言勇!黄角道:“既如此,一切听从你等安排吧,只要能斗败如来,我任凭驱使。”

元始呵呵道:“驱使倒是不敢当,只不捣乱便好。水滴石穿功夫,虽迟早成功,但这速度,只怕还不如如来凝练第三身快呢。不得其法,不得其法……”

黄角道:“你那法子,又有几分可成?”

元始如实告知:“七成。”

黄角却皱了眉,道:“若是不成呢?”

元始道:“成与不成,终要一试。”

这时,悟空忽然想起一事,凤凰曾说过,擎天玉柱上的阵法,他和相柳倒出了许多力,而相柳早被玄女所擒,若能得相柳相助,必能增加破阵的把握。

悟空将这事说了,玄女一阵惊喜,道:“你若不说,我都忘了。”

她伸手取出一个小囊来,向地上一抖,便将相柳放了出来,再一挥手,将相柳身上禁制尽都解开。

相柳抖抖身子站起,眼前场景,自己极为熟悉,乃是他和凤凰多年混迹于此的金天银地,他静静道:“放我出来作甚?”

悟空道:“你又不笨,应能猜得到。”

相柳几个脑袋一同晃动,道:“想让我助你破阵?白日做梦!我岂是叛师之人——”话说到此,戛然而止,相柳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然后手指玄女道:“你对我施了什么邪法?”

玄女也是一怔,她自从擒了相柳,便再没将他放出来,哪里谈得上施用法术。但玄女应变也快,道:“你若不乖乖听话,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

相柳忽抱住头,极为痛苦地说道:“我的道念……我的道心……我的向佛之志去了哪里……”

第五〇〇章封阵术

如果悟空等人知道药师佛重归灵山,一定能猜到相柳此刻发生了何事,如来那篇经文虽厉害,但最大的弱点便是,要时刻督导诵读才行,如今如来销声匿迹三百余年,散落天地间的众佛陀菩萨,心中之主如来早已荡然无存。

而相柳所受禁锢算是极深的,失去了这一部分,他才会觉得痛苦。

元始心中一动,他取出造化炉来,默念咒语,孔雀从其中振翅飞出,朝天清唳,语声中跳跃着自由的欢欣。

玄女若有所悟,于是对相柳道:“做了几万年的梦,此刻该醒了吧,为人傀儡的滋味当真好受?”

相柳抬起头,狰狞道:“要你来管?我偏不助尔等,又能怎样?”

阴阳见了相柳,心中极其厌恶,他自始至终一言未发,此刻却身处一根手指来,凝出一界,将相柳罩了进去。

这一界,乃是阴阳所主,界内生死,由他来定夺。相柳居于其中,也未见有五行之力,但觉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忽而,他身上却如被铁箍箍住,九颗头颅如同爆裂一般疼痛,全身血液都聚到了头上。

此刻,只闻阴阳声音入耳:“这阵法,你知道多少?”

相柳使尽全身力气迸出两个字:“不知!”

阴阳神念一动,相柳一颗头颅砰然炸开,鲜血将这一界染得通红,道道鲜血沿着气罩流了下去。

阴阳又问道:“如何?”

相柳已疼得无力气说话,只摇晃脑袋。

阴阳再施法术,又是一颗头颅炸开,此刻但见相柳身躯小了许多,想是流血过多所致。

悟空看的心中难受,对阴阳道:“此法不当。”

阴阳道:“我会留他性命,只是当年祸害七神猿,其中便有他一个,因此见他便恨。”悟空顿时无语,阴阳这是在泄愤呢。

阴阳也不再问相柳,心念闪动间,相柳头颅又碎了三颗,悟空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恨之若极,性命亦无关紧要了,可莫坏了大事。”

阴阳将这一界收了,相柳从其中掉落下来,软瘫瘫摔在地上,悟空对元始一伸手,道:“救命的丹丸,给几颗吧。”

元始掏了几颗仙丹,丢入相柳口中,他一阵苦笑,老君炼丹,只怕从没想过会被相柳这孽障吃入腹中吧。

好在相柳尚有求生之意,他囫囵吞枣般将这几颗仙丹咽了,再不敢看阴阳一眼,只闭着眼睛默默运功。当年也算叱咤风云的人物,曾和凤凰联手将真武麒麟追的四处奔逃,现在却轮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见相柳伤情已稳,悟空道:“相柳,好歹你也算是五类之王,如来是何等人,你又不是不知,何苦为了一个执念,与天下为敌?”

相柳反而嘿嘿一笑,道:“我偏不助你们,如何?”

玄女叹口气道:“悟空,莫费口舌了,这世上有一种人,是天性本恶的,你信不信。”悟空默然,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本恶,自古以来争论难定,但自己认为,人之初生,并无善恶之分,一切习性都是后天养成。相柳到了今日的境地,养成如今的心性,和他那个乖戾怪恶的师父泥犁菩萨有极大干系。

元始道:“师姐说得不错,确有这样的人存在,损人而不利己,心中便畅快许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哪知相柳吐出一口血沫,道:“胡说些什么!”

悟空急问道:“有哪句说的不对?难道论错你了不成?”

相柳道:“我之所以不惜性命这样做,并非如你们所云,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悟空看了看相柳,忍不住心中发笑,相柳本就生得极为丑陋,又被阴阳折磨了一通,此刻看上去,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形容,就如同地狱中捞出来的油炸恶鬼又涂抹上一层鲜血一般可怖。但偏偏就是从他口中,说出了“燕雀焉知鸿鹄之志”这样的话,显得气氛极为怪异。

黄角大仙恨恨道:“孰为燕雀,哪个又是鸿鹄?”

相柳道:“汝等抱残守缺之人,自然便是目光短浅之燕雀,我师如来,存出天之志,他不为鸿鹄,哪个敢当?”

相柳之言,听在悟空耳中,别有一番滋味。天下人清楚事理的,多以如来为恶,他出天不错,但所行所举均触众怒,自然为众人不齿。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被相柳当作心中崇拜的榜样,相柳不愿相助众人,并非其他缘故,他失了道心道念,再无向佛之志,但他对如来的举动是打心眼里赞成的,既然如此,这可难改他的本心了。

悟空向相柳投去一道复杂的目光,人有本心,便再难更改,以己愿强加之,并非自己初衷,而若不动些手段,元始封阵之举便把握不足,这可如何是好。

玄女见悟空为难,便对相柳道:“好吧,既然你不愿说,唉,不得已,只好动用搜魂之法了,这法术极为痛苦,你忍着点便好。”

相柳面上惊色一闪:“什么?你居然会这等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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