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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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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的,看似杂乱无章的石头。

同时,吴峥也看清了眼前的两人,一位年龄七八十岁的老奶奶,身边则是一个看样子顶多十一二岁的少年,想必就是拿阵法困住自己,老奶奶口中所谓的小石头了。

“小哥,你是从何处学来的乾坤阴阳步?”

刚才老奶奶语气的变化,让吴峥没敢据实回答。

“老人家,晚辈不懂什么是乾坤阴阳步。”

“你刚才明明就是乾坤阴阳步。”

小石头见吴峥不承认,一时心急起来,脚下迅速走了两步的同时,对那位老奶奶说:

“师傅,他刚才就是走的这几步。”

吴峥不由暗自佩服小石头的眼光,自己刚才试图闯阵时,的确动用了凌云步法。

“老人家,晚辈不知道什么乾坤阴阳步,刚才所用乃是凌云步法。”

“凌云步法?小哥由何处学来?”

“晚辈学自江宁凌家。”

二百零五 成人之美

面前的老人显然没有听说过金陵凌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吴峥又问:

“你可认识上官乾,或者说乾道人?”

既然没有承认自己所用是乾坤阴阳步,吴峥干脆一装到底。,

“晚辈是听说过江湖中有一位乾道人,却从未谋面。而且听旁人说,乾道人已是多年不在江湖行走了。”

“听说过?那你可曾听说过还有一位坤道人?”

乾道人,坤道人,仅是从名号上听起来,就难免让人怀疑两人定然有着某种联系。显然眼前的老年女人也是位阵法大家,莫不成她就是坤道人?吴峥还真没听说过。

“老人家,晚辈虽然略学了几招粗浅武功,却算不得江湖中人,所以对江湖中的前辈大侠所知甚少。”

担心惹恼对方,不好直说没有听说过,吴峥只能尽量说得委婉一些。

“那你是在哪里,又是由何人口中听说上官乾的?”

见老人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不客气,吴峥心中基本断定,眼前的老奶奶定然与乾道人有过节。说什么也不能蹚浑水,万一对付发飙,再把自己困住可就惨了。于是急忙抬出了铁儒林和柳如霜。

“实不相瞒,晚辈与武林四大家族的铁府沾亲带故,这不刚刚由金陵铁府返回。就是这次前往铁府拜谒时,听铁大侠与在铁府做客的庐山居士议论过乾道人,所以晚辈才知道江湖中还有这么一位前辈。”

老妇人将信将疑地盯着吴峥看了半天,最后又要吴峥走几步凌云步法给她看。

没办法,天不怕地不怕的吴峥就怕困阵,所以只好用最初学自《隋氏家训》中,有不少错误的凌云步法走了几步。

“小石头。我们走,他不是那老东西的传人。”

站在官道上,吴峥目送一老一少沿着官道向临山城方向走去,过了一会,直到两人的身影在暮色中已是看不清楚了,这才抬脚跟了上去。

夜里随便在官道旁一座小集镇上找了家极小的客栈住下来。第二天天刚亮吴峥便动身启程,赶到临山城下时刚好城门初开,就在吴峥随着人流走到城门洞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傅,是他。”

不用回头吴峥也知道是谁来了,自然是那一老一少师徒二人。

他们师徒会不会是由此前往天道门呢?

毕竟天道门就在临山城北偏东七八百里路之外的寄母山中,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老人与乾道人有过节,说不定师徒真是要去天道门找乾道人的麻烦。

吴峥一边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前往天道门通知乾道人一声。一边直接走回位于永临巷的家中。

“老爷。”

“四哥回来了。路途上还顺利吧?”

虽然吴峥多次纠正,可吴刚还是坚持以“老爷”相称,以至于就出现了如此怪异的一幕:一个称呼对方“四哥”,一个称呼对方“老爷”。

“回来八天了。一路上由钟离将军帮衬着,一切都很顺利。”

随即吴峥又与闻声走到院子里的罗旭东见礼,正在略叙寒温时,当时与吴峥同时离开临山城的甄玉儿也从后院走了出来,看见吴峥后急忙上前屈膝施礼。

“玉儿拜见吴大人。”

“玉儿小姐无需多礼。几时回来的?”

“是两天前进的城。”

显然甄玉儿没把自己当外人,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并没有问她离开的这些天都去了哪里。不过无意中发现甄玉儿看吴刚的眼神有些恍惚和羞涩,吴峥不由心中暗动。若甄玉儿身家清白,不是暗神组织的人,嫁给吴刚倒也算般配。虽说是望门寡,也只是不好听而已,毕竟没有拜堂圆房。依然是位黄花大闺女。而且,吴刚长甄玉儿两岁,年龄上也般配。即便论相貌,甄玉儿更是不差,配吴刚也是绰绰有余。

早饭后。吴峥想了想,总觉得应该派人前去通知乾道人一声。并不是担心乾道人,而更担心云岚的安危。万一那一老一少果真要去天道门找麻烦,到时乾道人再不在山门中,云岚岂不要受其欺侮吗?再者,自己不告而别悄悄离开已有一年时间,也该向云岚报声平安了。

“四哥,还有件事要麻烦四哥跑趟腿。”

“老爷尽管吩咐就是。”

“由临山城北去七百多里,下了官道偏东方向有座高山,当地人称寄母山,山前怀有座山门,名为天道门。麻烦四哥去一趟,求见天道门掌门上官乾乾道人。如果乾道人不在,山门中有位名叫云岚的女弟子,四哥只需把我的近况告诉云岚就是。”

见甄玉儿一直在旁边静静倾听,还不时抬眼看看吴刚,吴峥还是接着说道:

“并告诉乾道人和云岚,就说位极有可能是坤道人,年龄七八十岁的老妇人,正带领徒弟前来天道门,让他们多多当心。”

“老爷不要写封信吗?”

吴峥摇摇头,看看吴刚又看看甄玉儿,继而看着甄玉儿说:

“若是玉儿小姐喜欢,不妨随四哥一起出去走走。”

虽然没有从吴刚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是他那总是故意躲闪甄玉儿的目光,还是透露出一丝内心的慌乱。

“嗯。”

听到吴峥的提议,甄玉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轻轻答应一声,并随即脸现红晕,微微垂下头去。

吴刚并没有出声反对,仅仅是皱了皱眉头,便对吴峥说:

“老爷若无其他吩咐,吴刚收拾一下马上动身。”

剩下的事情就无需吴峥操心了,不过最后还是嘱咐一句道:

“如果途中遇到我刚才所说的,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妇人领着一位十来岁的小男孩,千万不要招惹他们,更不能透露要去天道门的意图,切记。”

之后,吴峥便前往府衙去了。

送走吴峥,吴刚回身问站的一旁的甄玉儿。

“玉儿小姐真的要一起去吗?”

“怎么,四爷不欢迎吗?”

“我,我……。”

吴刚最终也没说出什么,脸色一红,转身回房间收拾行李去了。等他收拾完走出来时,甄玉儿早已收拾利索,肩头挎着个蓝布包袱站在院门口等着了。

二百零六 进京面圣

让吴峥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回到临山城的第三天,突然接到一道圣旨。旨意非常简单,只是让吴峥把府衙事务与长史朱鸿明进行交接,并限令自接到圣旨之日起,十日内必须赶到进城。

身为朝廷命官,皇上的旨意不得不尊,虽然派去天道门的吴刚还没有回来,吴峥也只能遵旨而行。当天便与长史朱鸿明交接清楚,回到家中交代了罗旭东几句,于第二天一早随同传旨官吏,火速赶往京城去了。

快马加鞭,晓行夜宿,接到圣旨的

二百零七 二进宁府

虽然吴峥的进京行动很隐秘,却也无法瞒过有心人的耳目,比如右丞相宁泽中。所以,当吴峥穿着内侍衣服,悄悄离开皇宫,刚刚入住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后,宁府管家钱春来便上门了。

“小人拜见吴大人。”

上次在宁府见面时还是自称“在下”的钱春来,进门便跪倒行大礼参拜,并改口自称“小人”了。

“钱管家无需多礼,请起。”

“吴大人,相爷有请。”

天色已是戌时末亥时初前后,吴峥虽然极不情愿,还是答应下来,跟随钱春来第二次来到了宁府。

依然是上次见面的,宁府二进中的精致书房中,不过这一次除了右丞相宁泽中之外,却多了一个人。看年龄似乎比宁云举略大,看相貌也远没有宁云举和善。

“吴峥叩见丞相大人。”

不得不下跪的吴峥,只磕了一个头,就被那位陌生的中年人拉了起来。借助书房内明亮的烛光,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吴峥一会,转头对宁泽中说:

“父亲,眉眼之间果然有小妹五六分的模样。”

知道眼前这位应该是自己的大舅舅宁云冲了,不过吴峥还是继续装糊涂。

“呵呵,吴大人请坐吧。”

这回宁泽中脸上的表情可不像上次,而是充满着浓浓的慈祥。尽管还是以“吴大人”相称,不过却完全是长辈的口气了。

“听云举说,此次江宁府之行接连遭人暗算受伤,身子可完全恢复了?”

闻言,吴峥不由心中一暖,微微欠了欠身子答道:

“多谢丞相大人挂念,都好利索了。”

“那就好,那就好。晚饭用过了吗?”

宁泽中口中一字未提吴峥进宫面圣的事情。

“已经用过了。不知丞相大人夤夜召学生入府可是有事吩咐?”

“呵呵,无事无事,只是许久未见,聊聊家常而已。对了,”

说着,一指宁云冲介绍道:

“此是长子云冲,现任并州府节度使,因后日乃老夫七十整寿,故请假回来拜寿,也是今日刚刚进京。”

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后日是七十寿诞的话?

“不知吴大人后日可有闲暇?”

哪里有邀请人前来拜寿的,除非是自己的亲人。这是在逼迫自己认亲吗?

“学生现在说不好,不知明日朝堂之上会有何变故。所以,只能等明日早朝之后才能决定接下来的行止。”

听到吴峥的话,父子俩对视一眼后,宁云冲接过话头,突然一转说道:

“小妹是永宁四年离开京城,算起来足足一十九年了。当时已是怀有身孕的小妹,临行之前有件东西留下来,并交代如果将来其腹中儿女找上门来,则交付与他。不知吴大人想不想一观?”

这算什么?这不明摆着是要逼自己认亲吗?母亲留下来的东西,而且交代要留给当时腹中的孩子,吴峥怎能不想看?可是该如何开口呢?

就在吴峥为难之际,还是宁泽中开口替他解了围。

“冲儿,请吴大人到小燕当年居住的房中,把东西交给他吧。”

许是提到了故去的宁云燕,宁泽中脸上的神色顿时变的黯淡起来。

宁云冲点点头,遵从父亲的吩咐,领着吴峥走出书房,辗转前往后院以东一个精致的跨院中。

尽管无人居住,不过房间里却亮着灯,由此可见,今晚宁家父子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随手推开房门,请吴峥进入之后,宁云冲指了指房间靠北墙一张调山几上摆放的小巧木盒说道:

“那便是小妹当年留下的东西,吴大人自行打开一观就是。”

说罢转身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灯光下,一明两暗的三间房屋中的摆设井然有序不说,而且纤尘不染,似乎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不问可知,十九年来,宁府始终有安排下人打扫,不然绝不会这样。

心情突然激动起来的吴峥,迅速走过去,拿起调山几上的小木盒。凑到烛光前一看,并没有上锁,只是贴着一张颜色已经泛黄的封条。封条上写着四个娟秀的字迹:吾儿亲启。

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揭下封条,吴峥可舍不得弄坏母亲留下来的任何东西。打开小木盒后,映入眼帘的仅有三件东西。

一只晶莹剔透的翠绿色手镯;一把纯金打制,做工极其精巧,金链上挂着的小小麒麟两侧均刻着一个清晰“萧”字的长命锁;以及几乎装满半盒的厚厚一封信。

还不等展开信件,吴峥眼睛里已是落下泪来。

“吾儿如晤。

娘虽不知你是男是女,可都是娘的心头肉。手镯乃是外婆赠于为娘的礼物。若你身为女儿,此手镯便是为娘留给你的礼物。若你身为男孩,此手镯则是娘送给未来儿媳的定亲聘礼。

长命锁是萧家祖传之物,将来可凭此认祖归宗。

其实为娘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并不期望你能看到。不过,既然你已经看到,为娘也只能相信,或许这就是命吧。……。”

接下来很长一段内容,均是叙述母亲宁云燕何以会嫁给武林人士萧英,何以离开萧家,又何以要逃离京城,以及如何遇到父亲吴立鹏的细节。

吴峥越读越感到心惊,实在想不到母亲的命运会如此坎坷,如此多舛。

“……。吾儿,以上所述本打算瞒你一辈子,无他,只想你能远离官场,远离江湖,做一个普通人,过一世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日子。

自从发现有了身孕之后,无时不渴望能顺利生下吾儿,并一天天看着你快快乐乐成长。不知多少次梦见过,你咿呀学语,环绕身边嬉闹的情景。可是,自从娘无意之中陷入有关神秘司南车的江湖纷争后,便知前途凶多吉少。深知抚养你长大成人,为你娶妻成家的愿望终究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娘知道,人是拗不过命运的。

既然你已经看到娘留下的信,就说明你无法按照娘的意愿,过上普通人的安逸生活了。最后,娘只想对你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自我珍重。

娘云燕,永宁四年初冬九月晦日。”

二百零八 宁府认亲

担心怎么都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手中的信笺,吴峥只能暂时把手中信笺仔细放入胸前挂着的小蛇皮袋中。至于翡翠手镯和长命锁,则难以放入其中,只能留在小木盒里。

坐在椅子上,痛哭良久,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之后,吴峥起身推开房门,赫然发现宁泽中和宁云冲父子不知何时已站在院子里。

不由分说,吴峥上前跪倒在地,边叩头边含泪说道:

“外公,舅父在上,请受峥儿一拜。”

由母亲留下的信中已经知道,之所以要逃离宁府,逃离京城,并不是因为外公外婆以及两位舅舅不看顾她,而是担心牵累到家里,这才不得已选择悄悄离开。

也只是在临走前留下的一封信中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却对自己的去向只字未提。所以母亲宁云燕离开之前,外公一家也并不清楚其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

“峥儿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还是大舅父宁云冲把吴峥硬拉了起来,见外公和舅父眼中也有泪痕,吴峥急忙擦干净眼中的泪水,不想因为自己而勾起他们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峥儿,时辰不早了,你外婆她们还在房中等着你呢。”

不用说,对于今晚的认亲,合府之人早已预料到了。

闻言,吴峥急忙跟在外公和舅父身边,走出小跨院回到后院中,走进中间一间灯火通明的房中。

看到端坐于正中椅子上,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以及侍立于两侧的一对中年妇女,吴峥再次倒身下拜。

“外婆,两位舅妈……。”

说到这里,吴峥已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起来,快,快扶峥儿起来。”

老太太也是泣不成声,还是跟进来的宁云冲把吴峥扶了起来。

见外婆和两位舅妈已是哭成一堆,吴峥不得不勉强止住悲声,上前劝慰年迈的外婆。

“外婆,都是峥儿不好,不该因为误会而迟迟不来认亲。”

“这也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萧家,堂堂武林盟主竟然连自己的儿媳都保护不了。”

听到吴峥自责的话,老太太一边用手中的锦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语带悲愤地说道。

“今日外孙登门是多大的喜事,就不要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吩咐下去,摆夜宴上来。”

“父亲,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吴峥两位舅母一起抬脚就要往外走。

“就摆在我的房间。”

“是,母亲。”

闻言,两位舅妈停下脚步,回身微微屈膝一礼,才再次转身出门招呼下人去了。

面对满桌丰盛的酒菜,众人哪里有什么胃口。不过说些宁云燕小时的事情,以及询问吴峥这些年来的经历。

虽然对于吴峥的经历宁家早已打听得清清楚楚,外婆还是不厌其烦地一问再问,似乎不听吴峥亲口说来,心里就不踏实一样。

其间吴峥也约略说了几句母亲留下的信件内容,只是避重就轻,并没有把其中大部分关于宁云燕陷入神秘司南车的江湖纷争说出来,更没有提及为何要逃离萧家。

当旧事重提,说起吴峥如何在做人家书童伴读便考中秀才,以及进京殿试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被皇上亲封为临山府六品学政,包括后来与二舅舅宁云举相处,并返回吴家堡祭祖的事情时,众人的心情才渐渐好了起来。

尤其是说到铁凝在临山府秋闱时冒名顶替为吴峥挣回一个举人功名一段,众人无不感到既新奇又惊讶。

“从你二舅舅的家信中得知,峥儿已经与铁剑姑娘定亲了,还是你二舅舅的媒人,可是真的?”

老太太还是喜欢听吴峥亲口说出来才放心。

“是的,外婆。”

“婚期定了吗?”

见吴峥摇头,老太太马上扭脸看着大儿子宁云冲吩咐道:

“回头立刻给你二弟去封信,让他亲自去铁府商定峥儿与铁家姑娘的婚期。若是有可能,派人把铁家女儿送进京城,来府中住段日子。”

宁云冲急忙点头答应下来。不过,却瞅机会给自己的媳妇和弟妹递了个眼色。

“母亲,让云举上门商量外甥的婚期自然是应该的。若是说把铁家姑娘请到京城来,怕是不合礼法。”

老太太刚才显然是过于高兴,所以疏忽了。听到二儿媳的话后,自嘲的一笑说道:

“也是,是我老糊涂了。没出格的大姑娘哪能到男方的亲戚家走动。罢了,那就催促云举尽快把婚期定下来,最好年前就举行婚礼。婚房就设在府中好了,反正多得是空闲的房子。那个西跨院不是整个都空着吗?明天赶紧派人收拾出来。”

两位舅妈听到这里,不由开颜一笑,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规劝道:

“母亲,哪里能让人家铁家小姐住旧房子啊?铁家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武林四大家族之首。西跨院收拾出来是应该的,等外甥结婚后回来住住倒是方便。”

“是啊,母亲。还是再给外甥买所宅子的好。最好是起建新房,到时岂不显得格外隆重些?”

说到这个话题,吴峥,以及外公宁泽中和舅父宁云冲就只能当听众了。

不过,若说吴峥在进京之前还非常渴望尽早与铁凝完婚,只是晚上御书房面圣之后,却不能不打算把婚期尽量拖后。毕竟自己的新身份极易给铁凝招来祸事。那是吴峥绝不想看到的事情。

“好了,峥儿的婚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这件事怕不是我们宁家能说了算的。”

外公宁泽中突兀而来的一句话,让一家人都是一愣。

“宁家为何说了不算?难不成萧家还有脸凑上来?”

“萧家找上门来是必然之事,想来最近就可能派人前来。”

“老爷难道有什么消息瞒着我们?”

面对夫人的质问,宁泽中轻轻颔首。

“不错,据可靠消息,萧英近日即将进京。”

“他来不来与峥儿,与宁家又有什么关系?!”

显然外婆对萧家一直是一肚子怨气。

“话不是这样说,当年之事似乎也怪不到萧家身上去。”

说着,外公宁泽中抬眼看向吴峥,似乎希望吴峥说句话。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我暂时不想与萧家相认。”

二百零九 不眠之夜

尽管吴峥没有把话说死,不过外婆听了还是非常满意,连连夸赞吴峥有孝心。而外公宁泽中的态度却显然不同,虽然没有开口说话,由脸上的表情却可以看出来,他并不赞同吴峥的做法。

一家人直聊到子时末,外婆毕竟年龄大了,体力和精力渐感不支,这才在两位舅妈的劝说下回房休息去了。

以舅舅宁云冲的意思是要吴峥住在客房,可吴峥则坚持到母亲留下的小跨院中过夜。

夜深人静之后,吴峥一个人独坐在小跨院三间正房东间,母亲生前睡过的,帐幔低垂的大床前的椅子上,不由思绪万千。

再一次含泪读了一遍母亲留下的信件,由字里行间似乎嗅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既然母亲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与父亲吴立鹏相遇相识,为何还对前途充满担忧,甚至考虑起了后事呢?那时候,母亲已经成功逃离萧家,而且两人应该也已经打算好要回吴家堡,只要回到吴家堡就能暂时淡出武林人士的视线,为何还会在信里说出这样一段话呢:

“不知多少次梦见过,你咿呀学语,环绕身边嬉闹的情景。……。深知抚养你长大成人,为你娶妻成家的愿望终究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若说此时父母发现了一直跟踪在身后的吴淦是绝不可能的。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回到吴家堡,而以父亲吴立鹏的脾气,是绝不可能在吴家堡与私塾先生吴淦相安无事共处十来年的。

“难道母亲心中还有未说的秘密?或者说,母亲在离开萧家之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吴峥越想越觉得可能,既然善良到不想牵累已经是兵部尚书的外公,母亲又怎么可能忍心牵累区区乡下人身份的父亲吴立鹏一家呢?

“那是不是可以说,母亲的离世或许并非来自生产时的意外,而更有可能是源于心中未说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吴峥腾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会,干脆推开房门来到了院子里。

“母亲信中的落款时间是‘永宁四年初冬九月晦日’,即九月三十日,自己是来年的四月十八生人,也就是说母亲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怀孕近三个月。”

由于母亲宁云燕在信中关于与父亲吴立鹏究竟是什么关系并没有多写一字,只是详细介绍了两人相遇相识的经过,所以吴峥不能确定两人的夫妻关系究竟是不是真的。若是按照母亲大家闺秀的身份分析,是不大可能刚刚逃离萧家,便委身于只不过偶然相遇的,自己的父亲吴立鹏。就算按照信中所说父亲吴立鹏对母亲有救命之恩,已经怀有身孕,又是有夫之妇的母亲也不可能那么快就以身相许。

“究竟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埋在母亲心中,不仅没有告诉家人,也没有告诉可以说是恩人的吴立鹏,更没有给自己留下只言片语?母亲心中究竟顾忌的什么?”

吴峥怎么想都绕不开一个问题,那就是十八年之前的初夏,母亲生下自己之后,究竟是怎么去世的?

他杀,自杀,因生产发生意外而去世。

三种可能中,吴峥最不相信的便是最后一种。因为现在仔细回想一下,从小到大竟然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说过,母亲宁云燕是死于生自己时发生的意外,而只是说“生下你不久便去世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是很大的。

“不久”二字说明不是当天,甚至不是生产之后的几天之内。而一般发生在临产时的意外,无非是难产,或者血崩。这些意外的发生,都不可能让产妇熬过当天,或者说是熬过十二个时辰。这点常识,吴峥还是有的。

会是自杀吗?

没有道理,既然母亲在信中流露出那么渴望自己的降生,渴望看着自己咿呀学语绕膝嬉闹的情景,怎么可能刚刚千辛万苦生下自己就要选择自杀呢?

如此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杀。这也附和母亲字里行间流露出的,自感时日无多的含义。

可是,在母亲落难之际,素未平生的父亲吴立鹏都会挺身而出,若是母亲真是被人害死的,以父亲的性格又怎会置之不理?

越想越没有头绪,就在吴峥踌躇不定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转瞬,外公宁泽中的身影便出现在跨院入口处。

“外公?”

“知道你也睡不着,外公有些话想对峥儿说。”

把外公让进房中刚刚落座,外公便开口道:

“皇上在召你进京之前曾经私下与外公谈过,打算把你调入御林军中。对此外公是赞同的。”

看到吴峥欲言又止的神情,宁泽中摆摆手,接着说:

“至于你今天晚上入宫面圣的细节无需讲给外公听,外公只想告诉你的是,朝廷现在的情况极为微妙。以太师柳史青,左丞相贾奕为首的两股势力不断明争暗斗,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但凡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眼下都面临着选边站对的艰难处境。

尤其是皇长子顾凡,皇三子顾是,皇六子顾通之间的争储之战更是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所以,皇上这个时候调你去御林军不能不说是对你的保护。

听皇上的意思,还是明免暗调,如此就更加安全。峥儿就不用在三位皇子的争储之战中左右为难了。”

吴峥也明白,有外公在,左丞相贾奕明了了自己的身世之后,是不会再来主动招揽。

而且吴峥也听出来,关于对自己的安排,皇上应该除了日月双使的事情,基本都透露给外公了。

“想我宁家至外公这一辈,世代为朝中武将已经是第四世。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你母亲之外,如今宁家仅有你两位舅舅。二舅舅的情况峥儿是了解的,膝下无子,只有你两位表姐。大舅舅有三个儿子,如今都在并州节度府中从军。”

说到这里外公宁泽中长叹一声,并微微摇了摇头,用多少有些不甘的语气说道:

“你大舅舅家的三位表哥没有一个能赶得上两位舅舅,也就是说宁家至此已经完全走下坡路了。”

有点不明白外公的意思,吴峥没有插言,静等外公的后话。

“外公虽不懂清鉴之术,这一辈子也算阅人无数。将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望峥儿能多照看一下三位表哥。”

外公这话太出乎吴峥的意料,当即站起来刚要开口,却见外公再次挥手制止了他。

“后日外公的生日宴峥儿就不要前来了,今晚认亲的事情,外公会严令府中众人保守秘密。至于萧家的事情,外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峥儿自己拿主意的好。”

二百一十章 暗神组织的资料

一直与外公宁泽中谈到天色微明,吴峥悄悄离开宁府回到客栈中,简单梳洗之后,换上官服也就到了早朝时间。

果然,早朝开始不久,先后有两名御史上本弹劾临山府府尹吴峥,在恩科中涉嫌泄题给授业恩师,已故生员甄庆义;以及临山府富户赵林琛一门一百一十三口被杀惨案上的失职,并侦破不力等罪状。

对此,已是心中有数的吴峥没有丝毫争辩。听到御史已经不再把甄庆义与邹荣混为一谈,心中不由暗自好笑。可见上一次定然是有人指使,并有心弄错的。想来,一定是左丞相贾奕。想必那时候对方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世,故此才下留一条逼迫自己主动投其门下的破绽。

待御史弹劾之后,皇上并未下旨深究,只是当堂免去吴峥临山府府尹一职,并直接废为庶民。

听到满朝文武的窃窃私语,吴峥明白,他们应该是奇怪皇上既然罢黜了自己的官职,为何不交由刑部勘问的奇怪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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