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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絮-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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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问蓬莱弱水怎濯?

  客答柳外别舟,徒留一抹情字劫。

  君问三生石缘怎忘?

  客答雁去无意留阳残,只是观者,一段愁凌乱。

  君问一川烟草怎休?

  客答千里芳华成云阙,醉一番,痴一番。

  君问醪酒卖无怎醉?

  自答水亦可,醉人莫有,醉己得以……
  作者题外话:序,是,也不是。

  那天,跟馒头约出来,相互诅咒了一番,如若不完稿,嘿嘿,我们俩个的互咒就会不幸灵验了。

  为此,我们就开始了互勉互利的写稿征程。

  与此同时,就掰了一个序,水灵灵的它就光荣诞生了。

  希望各位看官,会喜欢这些属于三界的故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人生缘起如初见(一)
依山傍水的小城,水漪涟涟,青峰温婉,江南诗画般温柔的气候孕育了这座闲逸恬适的小城。小城不大,平民的生活却可以算的上殷实富庶。故事就发生在着作小城里。

  小城里最有名的布庄——绸衣行里,百无聊赖的柳言璆肘撑茶几手托着下巴,看着布行的老裁缝对着老哥柳书玙量了一圈又一圈,接着一圈又一圈的量。抬起另一只手,将桌上的杯斟满,细细的喝茶,他从未这么仔细的喝过茶,最后,他的抗议的舌头告诉他——劣茶!柳言璆正要情不自禁的叹句无聊,话到嘴边,想想今天早上在家里就是这样感叹才跟着哥哥出来的,这会儿情绪又回去了,觉得有点讽刺,化成一个叹息纾解一下。

  “怎么了?最近老是听见你在叹气。”柳书玙披上外衫,整了整衣装,一脸认真的推测着,“难道?束发后遗症?或者是,成童之年心潮懵懂?”书玙明年就要受弱冠之礼,脸型在不知不觉间被削尖,明眸浓眉,爽朗清举,翩翩公子家一枚,但前提是他不胡思乱想加坏笑。“嘿嘿,有什么疑惑,不要闷在心里,告诉老哥,我们兄弟俩来探讨一下嘛。” 

  “没,没事。”柳言璆被书玙的坏笑冷得抖了下左眉,“只是,呆着,烦了。量好了我们就走吧。”言璆抬抬手,舒展坐得僵直的身子。

  “恩。”书玙应了声,给了老板定银,吩咐了些。他撩帘子正准备出去,突然,拉下帘子,退了回来。

  言璆差点撞了上去,“干嘛呀?哥。”

  就在这个时候书玙表情严肃任重而道远地拍着言璆的肩,迅速地说道“哥的幸福,靠你了!”

  言璆一头雾水“啊?”还没回过神,一股力道就向他推了过来,当他用脸撞帘而出的时候,他反应过来,他是被他唯一的亲哥推了一把。

  言璆一个踉跄,估计会狼狈地倒在布庄的外堂之时,一个柔弱的肩膀尴尬的抵住了他,并且伴随着一声惊慌的尖叫,但那个肩膀也很不给面子的迅速移开,不过幸好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巴住了柜台,使他逃过糗状。站稳,抬头,两个姑娘马上映入眼帘,就在这时他彻底领悟了——他狠心的哥哥心里美好的幸福未来和自己时刻准备牺牲的悲剧使命。

  柳言璆还没来得及开口道歉,刚才撞到的那个丫头就一手手叉腰,另一手抽出她的食指,指点江山。“你这位公子怎么这样毛毛躁躁的,走路这么不长眼睛的,撞到人了都不说句对不起,赔句不是@#¥%”没想到小丫头嘴皮子超利索,不输给天津说快板的,蹭蹭蹭就是一溜词,都不岔气的。“@#%不要以为你是个少爷,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还好是撞到我一个奴婢下人,要是撞到我们家小姐千金之躯,你担待得起吗!”

  丫头一个换气,小停顿。柳言璆赶紧打断, “对,对不起。刚才是我的不是,给两位姑娘道歉了。” 好险啊, 终于有机会道歉开脱加解释,这要是被她缓了口气,接了下去,都不知道要絮叨到什么时辰了。“只因我哥……”

  “唰——”折扇甩开,迅速打断他的话,掩住言璆的面。“只怪在下,来此布庄裁衣,弟弟言璆行事莽撞,竟冒犯了小姐。在下柳书玙这厢替幼弟给小姐赔不是了。”书玙一收纸扇,标准的弓腰作揖赔礼。

  小姐声如软玉,轻语姗姗。“柳公子有礼。”柳眉倩倩,更胜星辰。

  “柳书玙,柳书玙?!你可是哲水书院的柳书玙?”丫头惊问。

人生缘起如初见(二)
柳家乃儒林名家,柳书玙的父亲——柳骥,是有名的绅士,早年在天子朝前做个文官,这些年在朝廷的委任下回到小城作了官立书院的洞主,在小城里无人不知晓。

  柳书玙因用词卓丽,也小有名头。有一次,他参加书院里诗会被一位老贡生称赞,得了个“词承半城柳非柳”的名头。

  “你是柳书玙。”小姐表情不惊不变大家温婉,丫头却已惊得倒吸口气。

  “不错,在下正式是姑娘口中的‘词承半城柳非柳’的柳书玙。”折扇轻曳,束发俊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谓莫道无缘不相逢。不知可否有幸得知小姐芳名?”柳书玙心中开怀,连个小丫头都知道我的名字,可见这位小姐平日里没少提及,可见我翩翩形象不知迷倒多少待字闺中的娉婷千金,可惜才子难免*名声在外,也不知无意中又伤了多少芳心?

  “公子多礼了,闺名不便相告。”吐字如兰,“时候不早了,燕儿,我们走吧。”说话间,转身离去,眉眼淡漠,但这份淡漠却宛如料峭初春里的一点红梅,寒娇百媚。

  至少在柳书玙心中,她就如一枝春梅。“姑娘慢走。”难道我魅力不够?不可能啊。书玙心中疑惑,眼角忽见那位小姐回眸看了眼自己。心中大喜,用柜台掩护自己,偷偷跟到布庄门口,听见小姐用天籁般的声音对她的丫头说“果然,文如其人。”

  书玙得意不已。果然!好个果然,不枉费小姐回眸留情。嘿嘿。

  言璆很不耐烦,“哥,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可走字未出口,在书玙噤声的动作的制止下,不语了,也拉长了耳朵听着那对走而未走远的主仆对话。

  “文章,浮挑卖弄,” 随着姑娘渐行渐小的声音,只见柳书玙脸上得意的笑容不断石化,“人也如此,真是肤浅。”最终僵直,然后扭曲成一个囧字,折扇却越扇越快,发出‘忽忽——’的风声。

  “卟哧。”言璆忍不住笑出声来。

  书玙板着俊脸,“哼!”心有千万不甘。

  本来还想怕哥哥尴尬,憋着不敢泛滥的笑。又看哥哥故作不屑的样子。言璆更是忍不住笑开了。“哥。”扇扇、勾肩、搭背、讨好,“呵,天涯何处无芳草啊?还怕找不到欣赏大哥作秀的大嫂?”

  “你怎么能明白‘冒天下之大不为而为之’的艰辛?”

  “可不是?”可是才要踏出布庄的大门,“嘭。”有被撞了回来。今天,还真就撞邪了,出不了这布庄的大门了。瞥见一抹青柳色,是个姑娘,丫头。言璆大概是被刚才的丫鬟数落怕了,紧张的一个作揖大礼,“对不起”。

  “对不起。”几乎同时姑娘慌张的说。“对不起。”头上团着两个发髻,貌似年方豆蔻,却有一双明眸如秋水,如星辰。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人生缘起如初见(三)
“对,对不起。”是一个小姑娘,一袭玉底柳色绸衫褙子,璞玉无琢的脸上带着似有如无的慌张。

  “姑娘,你没事吧。”言璆以为是刚才的一撞惊到了她,才是她惊慌不已。

  却见绿衣女孩心不在焉的回望街角,那边她跑来的方向,却没什么异状。

  “姑娘?”柳书玙将她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公子。”女孩脸颊微红,似乎被人追赶一般,她轻缓了口气,“救我。有人要抓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仿佛是预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从那个女孩的口中说出,就好像不会被拒绝一样。看着水湾如明月的眸子,就好像一定要答应一样,书玙那么顺其自然的允诺了这唐突的求救,不问其来意,不问其身份,不问其原因,不问其所有。“好。言璆,快先带姑娘到布庄的内堂去歇息。”

  才看女孩进了布庄的内堂。双手环胸倚在门边的柳书玙,转眼间,街角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六七人左右,四处扫看,向周围路人店家打探着,打听一个绿衣姑娘。

  一个黑衣男子走进店里,“这位小哥,请问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从这里经过,她穿绿色衣服,大概这么高。”他对着伙计有礼貌的打听比划。

  伙计寻思,看了柳书玙一眼。不是就刚才撞到柳家公子俩的那个姑娘么?进内堂了。柳家公子明显护着她,可是……眼跟前这些人的穿着衣料,可不是一般寻常人家的下人,不好应付。 “这个嘛,这个。”伙计冥想状,不知怎么回答。

  “可是,扎着两个团髻的姑娘?”一直站在一旁一语不发的柳书玙,说话了。

  “正是,公子可是曾见过?”

  “见过?”柳书玙折扇一开,心想,这些下人言行不群,就算是学堂里的陪侍书童都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教化。“当然见过。”

  帘后姑娘正细听着,心跳忽而快了两拍。不会吧。第一次求人帮助,不会遇人不淑吧。应该不会刚觉得安全,却又被人活生生的推了回去,卖了。开始紧张的环顾,却对上了旁边的柳言璆。

  言璆知道哥哥好捉弄的本性,看到姑娘刚才突然僵直的样子,明白一二,小声安慰道:“姑娘宽心,我哥不是那种人。”

  “是吗?”女孩用僵硬的脸扯了个质疑的笑。

  “大概,是吧。”自己却不觉的动摇。

  细听去,还好柳书玙不拿这种事端开玩笑,编了个谎,指了条人声冷僻的小路,让那些下人寻去了。

  书玙一摇折扇,得意的进了内堂。一撩帘子,正与正要出来的女孩打了照面。“小姑娘,你要怎么谢我?不用以身相许,本公子可不是什么行事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嘿嘿。

  女孩脸一红,无声一笑,“多谢公子相救。”

  “姑娘,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

  “厄。奴婢叫音歧。”女孩有意隐瞒不愿多说。就随便支吾了一个故事——话说,某小姐带她一起离家出走,没想到在集市上走散了。后来,遇上了府里派出来找小姐的下人,怕捉回后去被老爷打骂,所以,如果不找到失散的小姐,就算饿死路边也誓不回府。

  “你们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早上。”

  “你们在那里走散的。”这附近好像没有市集。言璆听着疑惑。

  “厄……在……在……我也不知道。”

  “言璆,人家姑娘不愿多说,就不必追问了。”支吾的丫头,正值倩笑之姿,欲展未展之势,一个小丫头都长得如此水灵,小姐的模样一定婵娟遗世。这绝好的时刻怎么能与我*才子柳书玙如此错肩而过,我不会为此悔恨,只是小姐会因此空留遗憾。这是天赐的良缘,缘分啊,“挡不住啊。”不禁脱口而出。

  音歧和言璆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挡不住?”

  “善心啊。”书玙胡乱圆过去。“音歧,人海茫茫不好寻,我们帮人帮到底,为你找到你们家小姐。”

  “好啊。”

  “这,”不行啊,要是他们跟着我,那我要怎么找人呐。“可是……”

  “别在可是了,就当姑娘成全我们兄弟的善心吧。”

  “是啊,我们三个人找比一个人找的快。”

  音歧浅笑,心中嘀咕,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盛情’难却吧,只好非常勉强地点点头。

  音歧寻着路边、檐上的纸鹤,像是江湖术士骗人的道符折成纸鹤的形态,落在路边被人看见了,也是被推测为哪家孩子的童趣。可这纸鹤桥的彼岸站着音歧要寻找的那个人。

  但这是个不能言说的秘密,对所有的人都保密,包括她身旁‘热心’的柳家兄弟,他们就这样一直被蒙在鼓里左右打听却又冥冥之中地走到了烟柳堤——小城温柔乡的云集地。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生缘起如初见(四)
河水涓涓,汇成广阔的湖泊,蓄成恢宏的瀑布,绘出沟壑山涧的俊婉,点缀小桥水乡的灵丽。那条河就这样将小城分为东西俩郡,链接彼此两岸的是实在的桥墩和风月的画舫。小城不小,却只有两座桥。一座建于南大门口,命为巡鱼,宽可集市,节日时的庙会大致在那里操办。另一座叫烟堤,桥如其名的婉致巧约,连接了两畔的莺花秦语软歌香梦、烟云柳堤。

  邢爷今天包了间相熟青楼歌馆,却不是来消遣,是来做一场值得期待却见不得光的交易。邢爷是小城古玩界的大家,堪称‘通古一鬼’,这种称呼是实至名归的,可以这么说,他从没有看走眼一样珍玩,也没有一样古玩逃的过他的眼睛。

  娟阁里,碎阳从紧闭的窗纱里透过,洒在燃着妖娆芬香的青铜兽皿上。铺着一层花色入时缎布的圆桌上,没上茶水,只放着一锭雪花纹银银子和一方镶玉络金的扇盒,邢爷和一个柴瘦的中年男子对坐两端,一个皮肤黝黑憨实的青年站在柴瘦男子的身后,这与邢爷身后众多的下手相比,单薄。

  被示意下的憨实小子打开那方精致的扇匣,扇盒里却不是一柄扇面名画、金箔为骨的宝扇,邢爷缓缓伸出手来,将它取过来,那是一段一尺一寸的棕褐古腐的竹简。竹简很旧,上面清晰可见七字蝇头小楷——君思我兮然疑作。

  邢爷乃是小城里有名的收藏鉴宝之人,怎不认得这尺简子系秦汉时的物件,莫不是岁月给了它重新的诠释,连光照下泛着朦胧的光泽都像是从文化之源流淌而来。

  “这‘楚辞山鬼简’,邢爷可看得满意?”

  真的!真的,是楚辞耶,没错了,就是它,没有比这个更好,更和她心意的礼物了。

  “不多说了,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开价吧。”邢爷有些不耐烦的说,虽然心里觉得喜欢,表面却不多露神色。

  “这个数。”柴瘦男子展开了五个手指。

  可是,我要怎么拿到呢?这么多人,我也没有钱啊。看了看自己的五个指头。五?五两?厄……不会吧?五十?金子还是银子?嘟着嘴纠结。

  “我出这个数。”邢爷先比了三后摆了五。

  看不懂,跟打哑谜似的,真气人。不管啦,不然就被买走了。

  “这——”

  “别这这那那的,我要了。”突然,一个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雕橼画梁上传来。给阁内的人当头一惊,什么人在上面?

  “谁?——”

  “——人在上面。”

  “——是谁?”

  “我,”一抹粉红色的人影从两丈高的房梁上纵身而下,绣鞋沾地,青丝飘散,衣袂拂过,玩趣的倩笑。“要那个竹片,就按刚才的,那个价。”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生缘起如初见(五)
“我,要那个竹片。”绣鞋沾地,衣袂拂过。原来是一个水灵灵活脱脱的小姑娘,十三四岁,红扑扑的娃娃脸上挂着怪无知无邪无害的笑容。

  “呵。”众人漠视的讥笑。

  在昭昭明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女孩正落在桌边,伸出了罪恶的兰花指,拈起桌上的尺简,绽放一个灿烂的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表情“那我就不客气了,把这个拿走咯。”

  但突然一片死神的眼色杀来,让她原本浑然天成优雅自信的兰花指抖了抖,惊变成大爱的拜佛手状。“好像不可以这样子喉。”

  “姑娘,这是交易嘛。”邢爷淡定的说,一个闹事的女娃搞不定,还混悠什么。“姑娘可是不合规矩,可是,如果姑娘出得起价。”摆了个手势,“邢某割爱。”

  “要,多少钱?”

  但见邢爷又哑语状的展出五根指头,米糊,这倒是多少?哼。“五千是么?我自然有。”

  “呵。”嘶,邢爷寻思,还真有不明就理的棒槌,这竹简是难得一见不过绝对值不上五千纹银,他刚才的五指是五十两。五千不是小数,看她怎么拿出五千俩来。“没错,拿啊,五千不是小数,姑娘是不是要回家里去拿?”

  却见女孩从袖子里抽出了锦绣钱袋,竟是前朝复古的款式,顺手丢在桌上。“不用,我这就有。”

  众人看了钱袋瘪瘪的泄气倒霉样,更是讥笑状,哪像有装过钱的样子。

  邢爷彻底松了口气,谁家的倒霉孩子走丢了。“呵,姑娘,把竹片放下吧,不然,我这些朋友,可不怜香惜玉啊。”

  “哼。有眼无珠的家伙,瞧瞧这里装的是什么。”女孩同时解开别扭复杂的古款古扣,摊开钱袋一倒,只见金闪闪一片,那是一枚金叶从袋子里飘了出来。

  众人汗颜,用凶神恶煞的目光向女孩杀来,虽然是金叶,可薄薄一叶也不值五千俩。

  女孩目光轻蔑,再一抖手,只见一片两片三四片……片片金叶“哗哗——”地落在桌上,女孩不停的抖着钱袋,金灿灿的宝叶不断的落在桌上,似乎只要女孩手不停歇,就会有无尽的财富从钱袋呢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桌上、地上到处都是,钱袋像个聚宝盆,永远没有干涸的一刻。

  连邢爷也不觉得惊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晃眼的金叶飘落,若是有了这些金叶,小城的首富便非他莫属。无论是谁都大脑一片空白的不知作何回答,所有的人都沉溺在自己家财连城的白玉糖黄金马的醉梦里,不可自拔。

  “小梨!”一声呼唤喊打断了女孩的得意轻笑,突然又一声“彤——”把阁间的窗强行打开。众人才幡然从醉梦中醒来,眨眼再看,哪里有满桌满屋的金叶,一切原来只是一种假象,梦醒了,消失了。

  窗子破烂不堪,黑绸武衫,一个受冠的童子站在窗口上,他肩上架着把程亮的钢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默默地扫过屋里所有人的脸,最后将一种嫌弃的目光留在耍弄把戏的女孩脸上。

  用稚气未脱的类似女孩的声音唤了一声:“洛梨。”

人生缘起如初见(六)
栩栩如生的彩蝶被能工巧手点缀在若蝉翼般明透的屏纱上。蔷花拥簇下的滴滴娇艳,在粗杂的瑞香气息中缱绻旖旎。

  温和的光从敞开的窗栏流入,将执琴美人娟秀的轮廓描画在花蝶屏风上。樱唇点朱,杏为明目,画眉如柳。玉指纤纤,抱琴转弦。

  无人不能痴醉,更何况何城,叼着白瓷云杯,贪欢半晌。今天衙门公假,除了几个值班的衙差,捕头捕快大半休假了。

  好不容易小回一魂,却瞥见坐在一旁不是人的上官弘,面对如此佳人,竟然正襟危坐,摆着一张植物人的扑克脸。一点都没有为这雕栏画栋秦水歌女莺声燕语动容,真不晓得他来这里干嘛的。要是发呆也忒浪费钱了点,这里白日买断也要十几文。明明是自己答应来的,却貌似被迫状。

  “喂,假期么,看到美人当前都没表情。不知道你是不是男人。”

  “是。”上官弘懒懒的回答了一句,也不多说。

  “又不是看犯人,不能用温柔点的表情。”何城吊儿郎当的嚼着花生。“你说是不是?”对着歌女抛了眉眼。

  歌女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忽闻,窗外有声响,流眸转精瞥去。“啊——”。正是烟柳堤的对岸,那对岸的秦馆,有个黑衣人影立在窗口上,背对这边,肩上的刀泛着森森的寒光。

  何城欺上窗前,喊去。“什么人!?”在小城里,兵器是有限定的,不是随便的人家都可以携带在身上。

  虽隔着一条小河,但那头定会听到何城的喊声,不过,黑衣人却漠视回应,跳进对面的房里。

  “做事。”上官弘手按腰上的佩刀,踹门而出,从二楼的护栏上一跃而下,赶去对岸。

  何城紧随其后,走时却不忘回头跟美人飘个飞吻。“美人,等我回来哦。”

  此时此刻,他们却不知道那声尖叫打破了他们慌闲的生活,那位黑衣即将带他们进入一个充满无奈的世界,从烟堤桥上通往对岸的不是青砖路,而是子夜的歌,唱着一曲哀诉。

  音歧找到了停在秦馆雕栏檐牙上的黄纸鹤,最后的一只。于此同时秦馆里传来了嘈杂的破窗声,接踵而至的惊声尖叫。

  门口站着两个伙计。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有危险。音歧心里一急,眼睛一闭,头一低往前闯了上去。

  “姑娘,这可不是你能进的地方。”柳书玙见她没头没脑的往前蹿,忙拉住她。

  “是啊,这里是青楼啊。”柳言璆也忙劝着,以为音歧是因为刚才的声音,出于好奇才有如此举动。“音歧姑娘,你是女孩子,不能进去的。”

  书玙也因刚才的声音惊奇,但他不仅仅是对声音好奇,他还对音歧的举动疑惑,一路上,说是寻人,也没见打听到什么可靠消息,可却莫名其妙地被她带到了秦馆,莫非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姐,音歧的身份支吾半天全是说谎。

  书玙本想上前打听秦馆里的事,再做打算,两个门神见三人行迹古怪的很,上头又交代过,柳书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凶神恶煞的打发走人。

  “可是,”音歧却是执意不离开,焦躁的神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在一连说了几个关联词“可是”之后。泪眼迷离,欲述欲泣。“可是,小姐她,她在里面。”

人生缘起如初见(七)
音歧三人在秦馆的门口被伙计粗鲁对待,赶到角落,在这被阴影四季光顾的小巷子里,一个凝噎的姑娘,一个天真的小伙和一个自命不凡才高九斗的*才子默默地关注着,脑子里却不知道又各自在想些什么。

  青楼之外还是一如既往的奢靡闲景,空气中迷漫的异状不是有心的人确实难以察觉。

  秦楼里却是另一番焦躁的混乱景象,邢爷不容许半路上的程咬金拿走古物,就算来路不明的女娃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大群手下加上秦馆的伙计,追查之下,弄得秦馆里的莺莺燕燕们慌乱不已、惴惴不安。

  拿着一柄钢刀,黑衣童子,却像一个误闯入局的外人,缄默,旁观。

  被称作‘洛梨’姑娘,不着方向的胡跑,一味往高躲去,不想这竟是绝境,秦馆的顶楼只有一间房,平时是用来关不听话的姑娘,四面的窗子全部都钉死了,女孩环顾了房间,没想到自己竟然跑进了一条死路上,身后是门廊,门廊的下面是大厅,如果不是有四楼之高,那是应该欢天喜地了。

  邢爷不客气的冷笑,现在只有两条路给你——跳下来,死了,和落在我的手里。可仅做了件出乎众人的意料的举动,只有黑衣客嘴角泛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蹬栏一跃,如一只蝶,起舞翩翩,抒写的不是生死离别的挽歌,她轻盈的落在大厅的中央,逃脱了楼上邢爷爪牙的追捕。

  她得意的向邢爷故作姿态的微笑,但这个表情却无法坚持三秒。只见大厅的出路口长满了黑压压的人,只见狐假虎威的小厮、满面横肉的打手、没事也来掺和的伙计,以她为中心围了个圈,缩小缩小再缩小。洛梨心急抬头看见黑衣童子正坐在二楼的扶栏上,一副事不关己,才不管你的死样子。

  “臭竹子,快救我。”洛梨对着楼上喝道。

  “你不还没死么?”被称作‘臭竹子’的某人漠不关心的手架刀上,做个看官。

  邢爷斜了一眼黑衣客,谨慎地说。“抓住她。”

  “等一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洛梨自己。

  “你不配跟我讲条件?”邢爷冷冷的笑,“把竹简交出来。你乖乖配合,我自然会放你。”

  臭竹子,既然你不救我,我自己救自己。洛梨滴溜着琥珀色的眸子,款款一笑,从袖子里抽出了那枚楚辞古简。“不就是要这个么?”竹简,高高举过头顶,“看好了,来拿啊!”话音刚落,就看见那枚尺简呈抛物线状的被扔了出去。

  “快快。”邢爷心一紧,这样绝世的美物若是毁了,岂不可惜,暴殄天物。

  众人随竹简跃起扑倒,说时迟那时快,厅里小厮、下人们都冲向了竹简, “啪嗒——”一声,简子最终还是重重地落在地上。或者说重重的撞在邢爷的爱惜之心上。

  竹简并无大碍,可那女孩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这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竹简呈到邢爷面前时,他锐眼一森,倒吸一口气。简,还是原来的那枚吗?沉淀着岁月和文化传承下的泛褐竹木,但是那枚竹简之上,竟然,竟然没有半个字,字,全都凭空消失了,仿佛是一张无形的娟帕将竹简上的所有字悄然拭去,这不是原来的那枚简子。难道,又是那个黄毛丫头的小把戏?可是,邢爷更相信自己的鉴宝能力,这,和楚辞山鬼简一样,绝对错不了的秦汉古物。可,这怎么可能?

人生缘起如初见(八)
‘洛梨’躲在暗处看见邢爷惊讶的表情偷笑窃喜,她并没有离开秦馆。这么短促的时间里,她根本来不及神不知鬼不觉的跑掉,她正伫立在大厅的一角无声无息,像一个猎人等待一个机会——逃出这个是非之地,因为她隐隐感到她怕的那位就要找到这里了。

  无聊秦馆,黑衣客起身离开,可是这回他却想走也走不了了。‘洛梨’‘人间蒸发’了,他莫名其妙地成为众矢之人。可是又有谁是他的对手?连他的刀,都懒得出鞘,挡挡挥挥。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夹杂着一分不爽,大概是他看见角落蹲立的洛梨嬉皮笑脸的跟他挥手招呼。 

  人,越来越多,废体的累。官府已经被惊动,爪牙推开,衙差又前仆后继上来。如果,事情不受控制的蔓延着,发展到谁也不能轻易左右的地步。 

  黑衣客想就让事情拖延着,造成麻烦,更浪费光阴,不如速战速决。想毕,将刀从反手移到正手,一挥去,便是一排的人飞倒,如此开出一条道,周围的人吃惊,那只是一个*岁的孩子,竟然……

  黑衣客,轻步飞扬,跃过人墙已到门边,只一步踏出门槛,却是一刀如风削来。那是一柄无情的冷刀,随着刀风而来的是严冰寒意。

  黑衣客闪身躲过。他是什么人?凡人?

  “上官,你们来了。”

  哦,原来是捕快,一个小小的捕快怎么招的下我的刀。黑衣客心里这么想着,却不由自主的加重的握刀的力、加快了出刀的速度。

  黑衣客向上官弘的手截去,没想到上官弘竟然不回刀,不去挡下正面的攻击,逆刀锋之势而上,又一刀直向黑衣客的肩砍来。

  黑衣客大惊。只攻不守!只见上官弘的刀就要砍到自己的右肩,黑衣客的刀只离上官弘不到半尺,而上官弘却没有半点换式招架的趋势。黑衣客毕竟年幼,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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