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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志-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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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而出手报复,在猝不及防之下,藤家如何去抵挡也许有多名圣域强者在内的复仇大军?
阿拉贡却又是一声冷笑:“二位,就算那魔女不是你藤氏一族中人,与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焦明夫人垂目不语,小范少君却咬了咬牙,心中暗叹一声,对阿拉贡说道:“阿拉贡贵使,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个女子……我们确实知道其身份!”
阿拉贡眼睛一亮,与小法尔一起死死盯住小范少君。
“闲之,不行!”焦明夫人大喝一声,见小范少君看过来,她急急摇了摇头。
小范少君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贵使,我与拙荆有事商议,先行告退。请贵使在此歇息,安心等候。”
说罢,小范少君拉起焦明夫人,急冲冲而去。阿拉贡和小法尔目送他们离开,小法尔问道:“阿拉贡,如果他们不说那个人是谁,我们该怎么办?”
阿拉贡嘴角浮现神秘笑意,他摸了摸鼻子,悠悠道:“他们会说的!你放心。”
如果他们不说,我们会……打得他们说出来!其实,说与不说也没有什么两样。我们死了几个圣域,他们就要死几个九星大贤士,这样……才平衡!阿拉贡静静地抚摸着左手手背一枚像心脏一般活泼跳动的火红飞鸟纹身,感受着它炽热无比的法力波动,默默想。
杀人者,人恒杀之!
“闲之,闲之,你不能告诉他们!”焦明夫人追上丈夫越走越快的步伐,焦急万分地拉住他的衣袖,“刚才你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槿愉,你自己也说过,这是我们的机会!我们救出比翼儿的机会!”小范少君的脸因为太过激动竟变得狰狞,他眼中通红,使劲一摔袖子,疾步向主屋走去,“让星辰那伙人把矛头对准神山,最好是攻上山去;那样神山之主必然惊惶失措,我们就有机会……”
“可是如果被神山知道我们出卖了青莳天女出卖了神山,藤氏一族就要大难临头!”焦明夫人直到把丈夫拽进房中,放下隔音禁制,这才大叫道,“藤氏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小范少君烦躁地来回转着圈,脑中疯了一般高速运转,想找出一个好计策。忽然,他猛地停在焦明夫人面前,低声道:“槿愉,你让出这个族长之位,我们退出藤氏一族,全心全意为比翼儿打算罢!”
焦明夫人身体一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唯有满目哀伤。小范少君也知道自己这想法太过幼稚,焦明夫人退出了藤氏,她所做的一切难道就不会被神山算在藤家头上?更何况,此时,这种想法根本就不现实。
他恨恨一捶靠椅扶手:“槿愉,就算我不说我们知道凶手为何人,如今星辰诸强者分明已经把目光盯在了藤家之上,要是一直找不到凶手下落,他们拿藤家开刀报复也是有很大可能的!你莫不是想着青莳天女到时候会来相救?哈哈……那样神月白泽氏就不会国破家亡了!更何况,我都已经说了出口……”
焦明夫人失神地跌坐椅中,喃喃道:“是啊,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大好机会,我事先从法尔那里觑得了一些端倪,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棘手。如果真的开战,想办法让那神山之主和白殊缡也去参战,届时就有机会分开他们……”她盯住小范少君,“闲之,我不相信你会没想到,你……你一定是故意的对不对?说出来,藤氏没有好下场;不说,藤氏也是凶多吉少,还不如……”
小范少君不敢去看妻子痛苦忧愤的眼神:“对不起,槿愉。”他站起身,搂住妻子,柔声道,“我们已经无路可选了!就算我不说出口,你以为,星辰诸强会不怀疑藤家么?那阿拉贡早就说得清清楚楚了哇!”
房中弥漫开令人心悸的沉窒气息。
“也罢。”焦明夫人默然良久,面上渐渐浮现果决神色,她反手用力握住丈夫冰凉的手,“你说的不错!藤家……在劫难逃,注定要被青莳天女连累。我们……当真是无路可选了!”
“槿愉,将此事告知青莳天女,听听她有什么说法。”小范少君语气森冷,“她干的好事,就算不出力收拾,也应当知道咱们即将要给她背黑锅!”
“青莳天女该不会把星辰来的那些人都杀了吧?”焦明夫人皱眉道。
“不会的!你告诉她,那些人说要挑战咱们乾元的强者。哼哼,这么热闹的事儿她怎么不为她的主子想着?在她和她主子的眼中,咱们这些蝼蚁之辈的打打闹闹,只会为他们增添乐子!”小范少君面上阴沉之色越发浓郁,“你一定要说服青莳天女,让她亲自来观看这场约战!这样的话,我们也许可以和星辰的人作笔交易!”
焦明夫人怔怔看了小范少君半响,见他的目光始终坚定狠倔,终于缓缓点了点头:“闲之,你我……怕是要成为藤氏的罪人啊!”
小范少君摇了摇头:“槿愉,醒醒吧!藤氏一族只要还攀爬在神山上一天,就一天也改变不了落个悲惨下场的未来结局!你看看神月白泽氏就知道了!”
焦明夫人闻言,娇躯微颤,无力地倚入小范少君怀中,疲惫不堪地闭上双眼。神月白泽氏破国之前曾向万藤两家求助,但万家与藤家早就接到神山扶植倒帝联盟、与神月断绝往来的密令,可以说神月白泽氏的覆灭,万藤二族所出之力不会比当年的从龙之功少!
谁料得到呢?神月皇朝,兴也神山,败也神山。而万家与藤家,离被神山无情抛弃的时日又有多久?
也许就在眼前。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三章 势场
第三章  势场

“小蛮小蛮小蛮小蛮。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白殊缡神经质地不停唠叨,脖子转得要抽筋,无比盼望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家伙倏地出现在眼前。
她又回到了苍域大草原,在将白泽氏宝盒宝钥送到水晶城之后,与月徊日夜兼程赶路,累得半死,总算是再一次看见了那片令人心醉的瓦蓝天空。她不放心小蛮,离得越久越悬心,且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被这种担忧折磨得一天也不愿意再等下去!
“不管了,我要用智房代步,省点力气!”到了地广人稀的草原上,她取出超级帐蓬,联接上光脑滚滚,急霍霍地冲了个澡,四仰八叉趴到地毯上,有气无力地直哼哼。
尘世的污垢从来都与月徊无关,他的衣裳永远整洁干净如新;他也从不会疲倦,永远精神煜煜。白殊缡不免腹诽,这家伙还真是非人类。
“你饿不饿?”白殊缡懒洋洋问。月徊坐到她身旁,轻笑一声。摇摇头。
“那你自己玩吧,我要睡一觉。”上次大草原一行,小蛮曾经带白殊缡去过它的家,就是那个藏着宝盒的山洞。光脑中保存了往那儿去的路线,她心有预感,小蛮很有可能回家去了。设定完毕程序,滚滚会指挥智房,又调出“五子棋”,让月徊和滚滚放对,好打发他的时间。
两个人自出了虚月之境,从来形影不离,只是再多的话也总有说无可说之时。月徊教导白殊缡法术,她在一旁自行参悟习练,他便与滚滚下棋,对月徊而言,竟是种不错的消遣。他五子棋下得异常开心,大概能赢这台古怪的号称运算速度达到几几几的超级厉害的机器,让他极有成就感?
他的睡眠规律真是太诡异,要睡便睡个昏天黑地几天几夜,要么就十来日不眠不休。当夜晚来临,白殊缡静谧甜美的呼吸在帐篷中悠悠氤氲之时,他或者静静地坐在她身旁,彩瞳中迷离着莫测的心思;或者于夜色高空中漫步,旁观脚下的人世沉沉入梦;更多地是翻阅着光脑中的资料,从中捕捉白殊缡心心念念着那故乡的浮光掠影。
尽管他从来不说,但这种与白殊缡相伴相随的生活,让他感觉到了以往从未曾有过的平静。也非常有趣。
白殊缡很快就睡着了,鼻息稍沉重,蜷成一团,头埋在胸前。月徊又赢了一把,心中忽有所感,扭头瞟一眼过去,怔怔看了她半响,缓缓起身,把她身体抱起来,轻柔无比地慢慢抚平她紧紧皱着的眉间。
他就这样将她护在怀中,凝视着她静静的睡颜。这样宁和却丝毫也不乏味的日子,还能过多久?他不得不承认,这少女,如果她死了,他会觉着可惜。嗯……不如……到时候……留她一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只不过是一刻钟,白殊缡咂了咂嘴,看上去睡得很满足。她睁开眼,初惊诧随即咧开嘴笑起来:“我说怎么睡得这么舒服,原来有个大抱枕,嘿嘿嘿……”
月徊淡淡一笑。问她:“你饿不饿?”
白殊缡环住他的腰,脸蛋在他胸前猫咪也似地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嘟哝:“美色可餐也……”
“我建议你最好吃点儿东西,也许……要打架了!”月徊轻柔地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着心爱的正在撒娇的孩子。
“什么?”白殊缡抬起头,睡眼尚惺忪,黑瞳中兀自迷离着妩媚,颊上一抹颜色可爱的红晕。
月徊的笑意停在嘴角,他垂着头,竟不能将目光从她似乎散发着微光的面庞上移走,嗓子眼儿有点发干。他抱过她很多回,却是第一次知道怀中这具身体是如此柔软如此温暖,空气中似乎还荡漾着熏人欲醉的香甜之息。
“你怎么了?”白殊缡眨眨眼,担心地摸摸月徊弧度完美的下巴……越摸越像揩油。
“别摸了!”月徊被自己的声音吓一大跳,低哑焦燥急促隐忍,充满了……欲望。
白殊缡不听话,她的手微一停顿后反而慢慢往上爬,执拗且一往无前。她脸蛋儿通红,眼波却越发柔媚,盈盈欲滴……勾引?就是勾引!咋啦?她心里欢喜,愿意和心爱的人做一些爱做的事,谁管得着?
她的指尖上带着火!月徊的呼吸前所未有的沉浊,一股热流从小腹向他的四肢百骸飞速窜去,他的身体烫得厉害,难受至极。他觉得自己的心、灵魂似乎都被什么给封困住,有种想要呐喊想要渲泄的奇异痛楚。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嘴唇在触到白殊缡光滑软腻的脸颊时,喉中逸出轻轻淡淡的似满足又似抱怨不够的叹息。他渴望……继续往下……很多地方……绵软甜美的触感“呯”!
风将帐篷被拉开的门帘吹得胡乱飘扬,跌在地上的白殊缡眼睛发直。红晕还在面上,方才耳鬓厮磨的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半响,她苦笑出声,默默起身,给自己弄了点吃喝,心不在焉地安慰五脏庙。
这是进步,不是么?以往的月徊,他的眼里,从来也没有……欲望。两情缱绻之时,偶尔抬眸,白殊缡却发现,月徊那双流离着勾魂摄魄光华的彩瞳,清冷沉静,仿佛蜜蜜吻着她的,是另一个人!
不止一次的惊觉,让她不安。这个柔言软语、情意绵绵唤着“小殊缡”的男人,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
她深深吸了口气,默默给自己打气。脑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若不想见小蛮最后一面,就继续发呆!
白殊缡大惊,飞也似跑出智房,沿着月徊的指引疯了般疾奔。不是小蛮的家那方向,她模糊记得。倒像通往灵兽森林。
她飞在半空,约摸半个时辰,快到了地头,前方隐隐约约可见绿意葱笼,她没看见月徊在哪,扑面而来的一片雪白让她愣住。
难道全是雪莲?她低喃。只见足有脸盆大小的大朵大朵雪白花儿飘飘扬扬,充塞了大概高十丈、方圆半里的空间。清淡馨香渺渺袅袅,沁人心脾,更有阵阵强烈至极的元力波动浪涛般澎湃起伏。
她呆呆看了一阵,没什么头绪,扭头四望。这才发现月徊负手而立,就在她几步远的地方。瞟他一眼,白殊缡很意外于他目光的闪躲及隐约的狼狈,心里不禁一痛一酸又一甜。
有千言万语,此时也无法倾诉。白殊缡再度凝目去望雪莲花海,并将神念小心翼翼探出,慢慢深入花海中。她立时感觉到有两股熟悉的气息在花海一角,心中一跳,神念飞速延展。
“大祭司……小蛮!”白殊缡惊呼。
花海中,大祭司盘膝坐地,双手合十,闭目不语。雪白花朵从他身上变魔术般接二连三飘散而出,一小部分落在他身旁趴伏着的小蛮身上,淡白微光闪动间消失不见。而小蛮一动也不动,毛发黯淡,喘息沉闷如雷,显然受创不轻。
绝大多数的雪莲花飞旋向花海另一端。在那里,有二人笔直站立,皆高鼻深目、一人红发绿眼一人金发紫眸,容貌迥异于乾元人。白殊缡心念电转,莫非是海那面西方星辰大陆人氏?
她快速回忆着在永安太学看过的书本内容,片刻便确认了这二人身份。红发绿眼、身穿金色长袍手拿宝石长杖的老头,应是一名等级颇高的魔法师;金发紫眸的英武昂扬年轻男子,他身穿西方星辰大陆形制的武士服,手持一把金灿灿的长枪,极有可能是一名骑士。
魔法师与骑士都被雪莲花包围,但花海内层,有一个蓝汪汪光环笼住魔法师,他一挥法杖,便会洒出一片蓝光将被花朵磨薄的光环重新增厚;而骑士通身遍布太阳般耀目的强烈金光,手一抖长枪,枪尖轻颤间,金光便如箭四射向雪莲花,瞬间便将花朵绞碎。
这二人的神情皆悠闲得很,丝毫也不以面前似乎无穷无尽的花海为意。不过,他们都没有发觉有人窥视,只有那名精神力强大的魔法师似乎感觉到了异样。往白殊缡神念的方向遥遥瞥了一眼,随即也不理会。
白殊缡赶紧将神念回体,拔腿就向花海跑,却被月徊一把扯住,她心中又急又怒,扭头瞪他,喝道:“你干什么?放手!”
“不能去!”月徊一怔,她从未用这种恶劣的态度面对过他,更别说怒目而视、眼神凶戾。
白殊缡额上的青筋暴跳,咬着牙大喊:“你根本不想帮我救小蛮!如果你愿意帮我,当初小蛮不可能跑掉!我知道你不喜欢它,我也不勉强你。但是现在,小蛮伤成那个样子,还有大祭司老爷爷……”
“你难道没看见那边还有两个人吗?你的神念如此无用?”月徊愤怒低吼,霍地一挥袖,把白殊缡重重拂开,她一屁股摔到地上。
白殊缡呆呆望着他,他面含严霜、森寒冷漠的神情是如此陌生。她低下头,艰难地爬起身,再也不看他一眼,仍然往花海走去。
没看见?我怎么没看见?!可那又如何,明知道小蛮身处险地,我能因为敌人就在眼前却对小蛮视而不见?如果那个遇险的人是你……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
这次,月徊没有阻止白殊缡。他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一步又一步走近那方“势场”,哼,小丫头,你以为靠你自己能走得进去?嘿……碰壁了吧!
见鬼了,白殊缡不信邪,换了个方向往花海继续闯。花朵就在眼前纷飞,仿佛触手可及,却偏偏无法前进半步。那儿与她所处之地,就像两个世界。
难道……她偷偷摸摸瞄了月徊一眼,我误会他的意思了?她想去问个明白,又拉不下脸。但转念一想大祭司和小蛮危在旦夕,咬一咬牙,反正今天够丢人了,也不在乎再丢一次!
于是,白殊缡若无其事地跑回月徊身旁,扯了扯他袖角问道:“为什么走不过去?”
月徊低头看她,她的脸虽然有些隐隐发红,但神情就是一副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无辜样。他心头的无名火突然熊熊冒起,为了那只孽畜,她居然可以隐忍至此!
月徊偏过脸去不理她,冷冷哼了一声。白殊缡苦恼地挠挠头,只好转到另一边,又仰起头无限信赖地专注地盯着他……而后又转……转……转眼里渐渐有水光闪烁,白殊缡伤心极了,月徊的心肠竟比陨铁还硬,愣是不肯开口。
“要是小蛮死了,我就给它陪葬!你看着我死好了!”她重重一推月徊,大叫一声,转身狂奔。
却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身后是月徊剧烈起伏的胸膛,白殊缡再也忍不住,蹲下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你心里就记着那孽畜!你去给它陪葬,你去!反正我一个人孤仃仃地早也习惯了……”
白殊缡的哭声渐渐止住,月徊的声音里满是悲凄和……醋意。要命……莫非他竟是在吃小蛮的醋?!然而,然而……小蛮它是白殊缡站起身,扭头与月徊脸对脸。他们靠得如此之近,近得可以清晰看见彼此眼中自己的小小倒影,感觉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突然,她大笑起来,一面涕泪横飞,一面笑得前仰后合。月徊往后退了几步,倾世绝伦的脸上隐隐泛红,显然,他也很懊恼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如此幽怨的话语。
总算白殊缡还想着那面有人等着相救,她勉强止住笑意,心里却乐开了花儿。猛地抱住月徊,她大声道:“我不会给你陪葬!我会死在你前面,让你给我陪葬!傻瓜,月徊……大傻瓜!”
为什么要死在我前面?月徊还是决定不问出口,这个把时辰发生的事情,让他第一次有了难以应对之感,不想让自己再次陷入无法掌控的情绪之中去。
(陛下,你还真是个大傻瓜!她要死在你前面,是因为……她无法眼睁睁看着最亲爱的人先她逝去,那对她而言……)
藤鹣鲽的解释让月徊突然失神,在白殊缡的不住摇晃中醒来后,发现眼前少女这张笑靥是如此令人心旌动摇。他想,就冲她这份心意,饶过她这条小命也未尝不可。
“好啦好啦,干醋也喝得这么起劲!你放心!”白殊缡笑吟吟道,不住摇晃月徊的胳膊。
“我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月徊不敢看她发亮的眼睛,掩饰般一指前面,解释道,“那里已经被那大祭司布下一方‘势场’,不得他同意,除非强行破坏,否则无法进入。若不是这方‘势场’全力防守,恐怕我们也不能站得如此之近,且无须护住身体心神。”
“势场?”白殊离恍然大悟。到了九星大贤士的境界,可以凭自身对天地元力的强悍掌控,在身旁布下一个完全由自己说了算的元力区域。在西方星辰大陆,境界与九星大贤士等同的圣域强者们将“势场”称为“领域”。
没想到大祭司老爷爷竟然是位九星大贤士,那星辰二人不会也是……白殊缡脸色一变。
“那二人身外也有‘势场’,大祭司虽然境界高出那二人许多,但是……”月徊摇摇头。
“大祭司老爷爷有没有危险?”白殊缡心里浮现不妙感觉,如果那两个星辰人是圣域强者,大祭司境界再高过他们,一个人还能不能敌得过?
只听月徊慢慢道:“他已经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什么?”白殊缡的脸刷地变得雪白,“九星大贤士之间的拼斗,就算打不过,也逃得了吧?”
月徊点了点头,却又嘲讽一笑:“如果他没有小蛮那个累赘,不要说逃出生天,拼着重伤将那二人击杀也不是不可能。若我所料不错,在与那二人照面之前,大祭司已然将体内精纯元力渡给你念念不忘的小蛮,他实力大损,自然打不过。眼下,他凭借‘势场’之威暂时困住那二人,等他将元力渡得差不多,应会将小蛮送出,而后……自爆杀敌,这是唯一可以保全小蛮一命的方法!”
白殊缡呆住,她之所以能与小蛮相识,完全是因为大祭司,她知道大祭司和小蛮关系匪浅,想当初还称呼小蛮为“神子”,叫自己“猊座”来着。白殊缡愧悔不己,她曾经答应过大祭司会好好照顾小蛮,如今却要大祭司以命换命,这让她情何以堪?
“月徊,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大祭司对我有祛毒之恩,求求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救得了他们?”白殊缡心知唯有月徊才有救人的实力,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出手,她只有苦苦哀求。
月徊被她晃得前后摇摆,赶忙大喝一声:“你住手,要不我真不告诉你!”见白殊缡果然听话罢手,轻轻敲了下她脑门,又生气又好笑,“那二人如今只是以本身之‘势’抵挡大祭司之‘势’的威压,坐等大祭司毙命。你若想尽绵薄之力,不妨……”他直视白殊缡双眼,“以你灵魂之术……”
白殊缡脸色霍然青白,死死盯着月徊。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四章 草原之殇
第四章   草原之殇

灵魂撕裂术,中者。轻则变成白痴永无痊愈之日,重则立死!灵魂吞噬术,死是一个字,其魂魄之力还将被施术者吸为己用,不浪费一星半点。
白殊缡的光脑中有这两种灵魂法术,她也将其施行法门完全学会领悟,如今寂灭瞳对她不存在威胁,她可以放心大胆的施为。
但白殊缡根本没有使用这两个法术的打算,除非在自己生死存亡、再无其他方法可想之时。如果,她还是白虎大队的一名战士,为了完成任务,她会毫不犹豫地使用任何对完成任务有帮助的方法手段。
然而,现在的她不是!她心里的那杆秤不允许她随意使用如此阴毒狠辣有伤天和的法术。她自己有时候都在想,就算今生我无法回到故乡,我死之后,我的魂魄会回去的吧?
所以,听得月徊这般说法,她犹疑了。
月徊却不以为然地哂然一笑,貌似悠闲地一摆大袖:“既然不忍,那你便等着吧,小蛮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假如大祭司撑不到将小蛮送出来的那一刻……”
“别说了!”白殊缡一握拳,“大祭司老爷爷如果真的被他们杀了,我也是要给他报仇的。他们既然都是一死……”
“我的话还未说完……你的光脑中不是还有灵魂俘虏之术么?与神念术的大傀儡术异曲同工,且更方便快捷也更高明。虽然将灵魂俘获以为己用,要比直接毁灭它难以完成,但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何要杀大祭司?”
白殊缡低头不语,她没想到月徊除了游戏居然还对别的东西感兴趣,如果他不说,自己根本不会知道他翻看过自己的学习记录。她心里有些生气,好歹要和自己打个招呼吧?!她有在光脑中写心情文章自我排解的习惯,里面很有一些隐私,就算是月徊,白殊缡也不会愿意他看见。
灵魂俘虏术,的确是她不久之前才学会的新的灵魂术法。她在学此法术时便认为,灵魂与其被人俘获成为奴仆,从此宛如行尸走肉,还不如直接灰飞烟灭来得痛快!
因此,她更不愿使用灵魂俘虏术。可是月徊说得也有道理,另外……她突然想,若是那二人真是圣域强者,能得到这么强大的助力,对神山的复仇会不会更有把握一些?大不了,事成之后放那人回星辰大陆,从此再不见面,自己也不再驱使于他!好在灵魂俘虏术不会让人失去自我,与常人比起来,没有不同。
打定主意。白殊缡对月徊道:“灵魂俘虏术要耗费的意念力极大,几乎是十去八九,在短时间里意念力也不能完全恢复到又能使用的程度。我估计只能搞定一个人。”
月徊微微一笑:“那个老者的精神力强大,你只怕要费不少周折,他便交给我来应付。我先给你护法,如果你不能将另一人俘获,我就留下这老者的性命。”
“好!骑士归我了!”白殊缡重重一点头。
她缓缓闭上眼,半响之后再度睁开时,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变成诡异的银瞳金眸,在金灿灿的光辉中流离着一丝丝冰冷可怕的银芒。
白殊缡凝集意识之海中所有意念之力,按灵魂俘虏术的法门,将意念力渐渐凝聚于寂灭瞳中。只见这双银瞳金眸渐渐地被冰冷银色全部填满,并有如波涛般汹涌澎湃着。阵阵银潮中,不断有闪电般的金芒飞速闪现。
强如月徊,在看了一眼这双诡异的银眸之后,都有冰寒可怕之念暗生。
寂灭瞳银光蓦然大盛,白殊缡猛然闭眼又霍然睁开,刹那间,两道夹杂着金色光斑的银线直奔花海而去,半空中一道耀眼光痕横亘不散。
白殊缡的神念附在寂灭银光中钻入花海,一路势如破竹。那名星辰骑士还未曾反应过来,寂灭银光便从他大睁的双目中直接贯入大脑。
神念一入骑士的意识之海,白殊缡便听见一声愤怒惊骇的痛吼,这是骑士的灵魂在不甘地咆哮,但这并不代表白殊缡成功了。她的神念在骑士的意识之海中飞窜,粗略地将骑士的人生历程扫了一遍,找到了星辰强者们来到乾元九洲以及他们要杀大祭司的原因。
如果使用灵魂撕裂或者吞噬之术,此时就算找不到那骑士的灵魂,将其意识之海就此摧毁,自然而然得他的灵魂将破碎,再将其找出就容易得多。
然而灵魂俘虏术讲究的就是要俘获一个完完整整的灵魂,起码意识之海不能受到不可救治的损害。这骑士的意识之海很是广阔,虽然白殊缡慢慢找,将寂灭银光布满他的意识之海,总会将灵魂逼出来,可她没那么多时间去浪费,她决定速战速决。
心念闪处,黑白界在她的意识之海中舒展,射出一股黑光一股白光合并纠缠成一条阴阳魂力光线,经由寂灭瞳附上寂灭银光,没入骑士脑中,包裹住她的神念。顿时,神念仿佛带上了望远镜,骑士灵魂的气息瞬间就被捕捉到了。
尖啸一声,寂灭银光带着白殊缡的神念和阴阳魂力,扑向骑士缩在角落里、魂焰小太阳也似的灵魂。面对寂灭银光的汹汹威势,骑士绝望地发现,自己的灵魂在簌簌颤抖,竟然毫无抵抗之力。
骑士魂焰光芒大涨。白殊缡暗道不好,他该不会想自爆吧?她赶紧催动寂灭银光猛扑过去,将骑士的灵魂牢牢缚住,灵魂立时发出惊恐万状的刺耳尖叫,在意识之海中翻滚不休。
而那魂焰有如冰雪在暖阳照耀下也似飞速消融,寂灭银光中的点点金芒钻入魂焰覆盖下的魂体内,并灵活地四处闪动不断发展壮大。骑士的灵魂嘶吼得越发凄厉,白殊缡几乎不忍卒听。
她控制着寂灭银光,待那骑士的魂焰只余薄薄一层,再一动念便可以直接威胁到魂体之时,大声喝道:“臣服,或者死亡!”
魂焰的被烧灼,让骑士痛不欲生。对灵魂的直接伤害无疑是一种最残忍也最有效的折磨方式,而此时的骑士无力照料自己的肉身,在雪莲花的伤害下已然受伤,若非他身旁的魔法师及时出手护住,只怕凶多吉少。
白殊缡见骑士的灵魂只会痛苦地咆哮挣扎,不耐烦起来,神念微动,寂灭银光更盛了一分,金芒也闪动地越发频繁,终于,骑士的灵魂怨憎不甘地发出意念——臣服!
白殊缡不敢拖延。分出一缕寂灭银光在骑士的灵魂上方飞舞,结成一个玄奥的符文,没入骑士的灵魂之中。她将余下的寂灭银光收回,骑士的灵魂慢慢屈一膝半跪,垂下头颅,发出意念——主人,星辰大陆光明神殿护殿军团副团长、金翼飞马圣骑士奥弗雷德。圣。阿波罗向您效忠!
白殊缡心中一喜又一惊,喜的是这家伙果然是一位圣域强者,虽然踏入圣阶时日极短,但他如此年轻潜力无限,金翼飞马……八成是某种星辰魔兽。听起来还不错;惊的是他居然姓阿波罗,她记得没错的话,在星辰大陆,这貌似是一个古老高贵的姓氏,他还在光明神殿担任要职,来头挺大。
白殊缡现在没时间和奥弗雷德多说,匆匆把这一缕大补的阴阳魂力弹向他的灵魂,来不及听他真假不知的道谢,让他原地待命、不许妄动,便退出了他的意识之海。
淡了许多的寂灭银光回到白殊缡意识之海,重新化作意念力,薄薄地在意识之海中铺了一层。白殊缡再度睁开眼,虚弱地站不住脚,一下摔倒在月徊臂弯里,大汗淋漓。
“你还好吗?”月徊心疼地给她擦汗,彩光从他身上溢出没入白殊缡体内,她舒服地呻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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