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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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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两强争斗,受苦受伤的人却是她。她的意识之海中充斥着庞大的能量。九道元力光球自不必说,那是元力精华所凝结,而寂灭瞳的力量来自灵魂之威,更以白殊缡如今的精神灵力为粮仓,耗尽了以往积聚的,就要拿她的当子弹使。
只见意识之海中,无数明亮夺目的各色光球爆裂,万千条银线穿梭往来,炸得白殊缡那一抹神念有如丧家之犬,惶惶不知往何处逃。她的这抹神念若是挨着那各色光球、银色光线便要减弱一分。尤其可怖的是,寂灭瞳银海翻波,不仅不放过她苦苦修来的意念力,每每她丧失一分神念,便要吞噬一分,毫不怜惜。
吞噬了她神念所化意念力量的寂灭瞳更加强大凶悍,而九色元力光球虽有减损,奈何以量补质,双方斗得是旗鼓相当。
白殊缡却在不住惨嚎,神念受到重创的痛苦实在是令她无法忍受,她只觉得脑子快要爆炸,甚至希望它爆炸……一死百了。
这种痛苦无法言喻,尤其在此时,她知道了自己是谁,来自何处,又身处何方,不禁无比的迷惘。绝望让她很想不再逃窜,任由自己的神念死在这比烟花还灿烂的战场。活下来了又能怎样?这里不是自己亲爱的故乡啊!
但是疼,快要逼疯她的疼痛让她根本不敢靠近那战场,只是一味的逃窜躲避。
眼看,寂灭瞳越战越勇,勇到失控的地步,它竟然开始有意识地寻找白殊缡的神念,妄图夺取这令它渴望的力量。这就是寂灭瞳不能频繁使用的原因,当它的力量达到一定的程度,不让它由外发作……伤人杀人,便要承担受反噬的恶果。
九色元力光球有些力不从心了。毕竟,白殊缡不是它们的主人,无法从天地自然中汲取力量补充它们的损失。尽管它们有九兄弟,并且个个强悍,也顶不住光出不进,尽消耗。
对白殊缡的自动保护,让九色元力光球竭尽全力阻挡着寂灭瞳对她这缕神念的疯狂追击。战争由两强对攻,变成一攻一守,而白殊缡,仍然是逃命的份。
眼看局势危急,白殊缡的神念只余游丝一缕,随时可能消失,九色元力光球也缩小成光点。寂灭瞳若能大笑,恐怕已得意到手舞足蹈。
此时,正在开着染坊的白殊缡的面庞,银光大作,从她七窍中缓缓溢出鲜血。她连声惨嚎,在地上翻来滚去,从磨破了的衣裳里看得到,鲜血似乎正在从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里渗出,不一会,她便成了血人。
这凄惨景象便是碧瞳妙音鹊都似乎有些不忍卒睹,别过鸟脸,望向远处。
而归海溶衡既骇且痛又悲,他双臂受重创,无力制住白殊缡,许久才觑着一个机会,将她死死缠住,忍着钻心疼痛,双手双脚同时用力,把她固在怀里。她每一次挣扎,都让他的伤势恶劣一分,他却浑然不知,只是大声的不断喊她的名字。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五章 合
第五章  合

白殊缡很清楚自己不会死。
她早就知道被寂灭瞳反噬的后果。不会死……却比死更让她无法接受!她会变成没有理智,只知道见人就杀的大变态、大怪物。
曾经,她对所有队友都宣读过一份声明,如果她有被寂灭瞳反噬的迹象,只要出现了一点点端倪,千万不要手软,第一时间打爆她的头。
她宁愿死,也不要自己变成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但在这个异世大陆,谁来打爆她的头,改变她无法接受的命运?白殊缡凄惨傻笑,说不定,从山上跳下来,自己马上就摔死了呢!
眼看,那占据着意识之海九成九地盘的寂灭银光狂涌而至,一鼓作气淹没了九色元力光球,冰冷无情地即将吞没这缕小小神念。一幅画儿,诡异地出现在了银海狂潮前面,居然令寂灭之光再无法寸近。
银海中异彩纷闪,原来九色元力光球还未覆灭,却又小了一号,它们挣脱出银海狂潮。掠到白殊缡身旁,作保护状。
白殊缡的小小神念躲在了这幅画儿后面。她傻不愣憕膜拜着面前仿佛顶天立地一般的黑白界,没想到救了自己的居然会是它。
还真是奇不可言呐。一幅现实世界里的画儿,居然会出现在她的意识之海中。她脑子一激灵,想起天湖湖底,黑白界那人性化的形态,人都说超级秘器皆有灵,莫非这就是黑白界的画灵?!
黑白界灵与银海狂潮对恃,如山般沉重的威压逼得寂灭之光生生退后了一线,却又倔强地逼近一步。认真说起来,还真是和白殊缡的性格一模一样。
黑白界灵近乎透明,从后面也能隐隐约约看到有四条光影飘来飘去,扭动着不成形状。白殊缡怔住,这……该不会是那四位老祖宗的灵魂吧?
真如她所猜想,她“听”见光影中传来声音——其实也是神念之类的念力:“白仙子,此等法宝实是威力惊人,吾等实是无等为力……”
白殊缡一呆,不是来救命的?哦,对了,他们出不来的。只听光影又道,“白仙子速入黑白界灵中,此是汝之世界,定可收拿此宝。”
白殊缡想都不想,一溜光往黑白界灵中窜入,那九道元力光球也随即入内。寂灭之光怒浪滔天,在黑白界灵的外面徘徊片刻,似乎犹豫不决。但片刻也汹涌而入,如海浪退潮般,在白殊缡的意识之海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唯余黑白界灵,通体闪烁着莹莹光芒,独立于白殊缡意识之海。
白殊缡几乎要痛哭失声,那种任由宰割、无能为力的感觉在进入黑白界灵里面之后一扫而光,她的这抹神念几乎在一瞬间便成长壮大,黑白界灵里,出现了白殊缡平日模样。
这一刻,她瞧着那熟悉亲切的界中河山,似乎感受到轻风拂面、溪流潺潺、花开万朵、云蒸霞蔚、草木生春……等等大自然诸般景像。
她……掌控了天地!她似乎俯瞰着黑白界中的每一寸土地,这一刻,她已遁入虚无,她便是黑白界,黑白界便是她!她忘记了可以随时毁灭她的寂灭之光,心中突然无比空灵宁静。
九色元力光球滴溜溜旋转,围绕在她身旁,随着她的体悟,渐渐明亮发光,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数息后。便只见一团光影。
进入黑白界灵内的寂灭瞳,张牙舞爪涌向白殊缡,然而,她面前似有一层坚实无比的壁垒,任由寂灭之光浪潮滔天、惊天震响,她仍岿然不动。
她的身体随着轻风悠游,化为一缕风;变成湖水汩汩,融作一滴水;又藏进花蕊深处,凝成一滴蜜……寂灭瞳徬徨了,它找不到目标在哪,它无措地奔来涌去,却没有方向。
白殊缡的身形又慢慢在寂灭瞳面前清晰,然而,此时,寂灭瞳却突然感到一股无比亲切熟稔的气息。噢……它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自己一直陪伴的那小小灵魂么?如今……她如此强大了!
慢慢地,呆滞的寂灭瞳竟然收敛了那张狂无比的浪潮,恢复了银瞳眼眸形状,高悬在白殊缡不远处,冰冷无情的神色在慢慢退却。
白殊缡的空寂宁和感染,并,改变了它!
不知过了多久,白殊缡才从这心境中回复,她猛然记起方才之事,睁眼一看,寂灭瞳静静地瞅着她,仿拥有生命了一般,欲语还休。
她呆住,刚想说些什么,不妨寂灭瞳猛冲过来。她只来得及“啊”一声惊叫,又闭上眼。
却没有任何疼痛异常感觉,半响,她方缓缓睁开眼,寂灭瞳已然消失不见。她沉默片刻,神念动处,人已到湖边,水里倒映出她的样子,双眸神光内敛,黝黑瞳仁中似乎隐隐掠过金银二色。
白殊缡长舒一口气,还未等她和远远观望的四老说话,那九道元力光影同样迸发璀璨异彩,如大河倾泄,狂涛猛浪淹没了她,光灭,亦消隐无踪。
她浅浅一笑,寂灭瞳和九色元力光球,如今……都属于自己了么?真正属于自己了?
那么……黑白界呢?她从黑白界灵中出来,又回到意识之海,与那黑白界灵面面相觑——如果黑白界灵有眼睛的话,即是那种情态。最终,她以为自己听见了一声喟叹,黑白界灵同样奔向她这缕神念。光芒闪处,与她合为一体。
最终……因祸得福了呢?!白殊缡终于放下心,默立半响,突有所悟,轻喝一声,出来!
只见黑白界灵再次闪现,紧接着寂灭瞳高悬,而九道元力光球团团将前二者围在当中。
有点像太极阴阳图吖。白殊缡神念动处,黑白界灵与寂灭瞳位置一变,意识之海中果真形成一幅太极阴阳图,无数条异彩霞光漫延向意识之海各处。在这太极阴阳图中间。缓缓显现白殊缡小小影像,盘膝而坐,五心向天,似有所悟而浅浅微笑。
感觉好极了!白殊缡的心里涌上种种感悟。黑白界的完全操控之法;寂灭瞳已与真视之实融为一体,再无反噬之忧;九道元力在她体内如内力法力一般脉脉流动,各不相干又相呼相应……等等等等。这诸般奇妙滋味让她感觉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强大。
她却很平静,在拥有这超凡脱俗一切的同时,她更加恍然顿悟,从前种种竟都不放在心上。被愚弄、被欺骗、被伤害、被威胁……又怎么样?能怎么样?不过是一梦尔。
脑中蓦然一震,又感剧痛袭来,她却知道,这痛苦来自于肉身。
呀!她这才想起,意识模糊中,好像看见归海溶衡也从飞天石上跳了下来,他怎么这么傻?!嗯……不知自己是不是还在空中,不会摔成八、九上十块罢!还有……那些曾接住自己的崖壁古松还在不在?
疼痛让她清楚,自己定是受创不轻,现在,这些都难不倒她。心中一动,神念脱体而出,在这山谷上盘旋一周,清楚无比地看见此时处境。
尽管心境已平静无波,她却仍被眼前惨像吓一大跳,尤其感动于归海溶衡的拼死护佑。再不迟疑,神念回体,九道元力流脉在体内疯狂流转,游离于天地自然界中的元力响应她的呼唤,奔赴涌入她和归海溶衡体内,诸般元力色彩如一道烟柱,冲天而起。
天色已擦黑,因此,这壮美无伦的奇景在小山谷中更显瑰丽。更奇特的,时已近十月,众多草木于晚秋寒风中枯黄,此时,被这元力光华洗刷,山谷中枯萎树木居然重又焕发生机。随着两人伤势的迅速恢复。木叶清香遍山满谷,更有繁花星星点点,如火如荼。
只是眨眼功夫,两人的伤处止血、生肌,归海溶衡双臂不知何时已然断裂的骨头更是重新生长、连接,这过程让他痛不欲生,手却仍死死抱住白殊缡。
一系列的变故只发生在瞬间,碧瞳妙音鹊被这异象惊得在树上扑腾着翅膀,焦燥不已。它已经感觉到了一股丰沛的能量笼罩着小山谷,这来自天地自然的威压让它畏葸不前。
等到原本凄惨无比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碧瞳妙音鹊与她对视,更是惊骇不安。明明她眸中空灵平静,却分明感觉到有滔天银浪在内翻滚,银海波潮中,金色霹雳有如金蛇狂舞。这一刻,它的灵魂也瑟瑟发抖。
白殊缡闭了闭眼,将真实之视和寂灭瞳融合后的新力量收回,免得惊扰了这位第五王。她复又睁眼,搀起归海溶衡,神色平静地看着碧瞳妙音鹊:“第五王,因为一些变故,我竟忘了藻兼的嘱咐,他让我给你带个话儿。”
碧瞳妙音鹊惊讶地盯着白殊缡,轻声啾啾,不用试探它也知道,自己的神念是不可能对眼前这少女有影响的。
白殊缡仿佛能够听得懂它的话,淡淡一笑。她脸上身上脏污早被元力浪潮一洗而净,此时面庞已恢复红润,显得无比精神:“他说,最多不过两年,或许十个月、一年半也说不定,他就要来寻你回去了。”
碧瞳妙音鹊越发叫得急切,不敢置信,白殊缡却不再解释,看了看天色又道:“第五王,我们要寻个地方过夜,你请回吧。”
碧瞳妙音鹊安静下来,死死盯住两人,还在犹豫。归海溶衡低声道:“殊缡,它的主子想要你身上的东西。”
白殊缡沉默片刻才问:“她要什么?”
“一样是叫‘破甲炮’的武器,另一样却是个会说话的黑扁盒子。”归海溶衡就着微弱天光看白殊缡的神色,敏锐地捕捉到她淡然神色中飞掠而过的忧伤,心里百般滋味难言,她这忧伤……不是为己罢!
“哼!”白殊缡冷哼一声,昂首对碧瞳妙音鹊道,“你那主人就这般不知耻么?回去告诉她,让她别来惹我,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说罢,她转脸对归海溶衡道,“敏行,我们走。”
听她叫自己的表字,归海溶衡心中一暖。两人再不瞧第五王,相伴着转身就走。
刚才,白殊缡虽无咬牙切齿痛恨神情,神色也不凶恶,可是碧瞳妙音鹊莫名心中一寒,深信她眸中那迸出的锋利光芒不是虚张声势。它看不穿眼前少女的深浅,明明她身躯孱弱,似乎不堪一击,它心里却根本兴不起一丝一毫攻击她的念头。
碧瞳妙音鹊有此认知,更是坚定了念头,就这样盯着两人走远,隐入夜色中消失不见。它振翅而起,飞向远方。对手变得这么厉害,哈……主人要头疼了!
白殊缡和归海溶衡并未走出多远,虽然伤势尽复,但归海溶衡过度透支内力法力,受创严重,若不尽快运心法恢复,只怕留下后遗症。
归海溶衡坚持再走远一些,白殊缡却不肯,找了个开阔处,她拿出超级帐篷打开使用。归海溶衡显然早就知道她有这物事,默默听从她的指挥。
先在澡间洗去一身疲累,衣裳在刚才元力洗涤中恢复洁净,倒也不用再换。他摸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胳膊,心中百味杂陈。等他收拾停当,白殊缡已做了些简单汤食,填了肚皮之后,他便静心打坐,运自家心法恢复内力法力。
白殊缡叫了几声小蛮,不见反应,有些惊讶,略一思忖,神念果然不再受阻,成功探入金阳图腾之中。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金阳火莲内情景——一片充满了温暖丰沛元力的虚空,漆黑如夜的广阔空间里点缀着无数金、赤、紫三色晶亮小星。以白殊缡如今神念之强悍,都无法探知这片如此美丽的虚空,它的尽头在何处。
小蛮凌空蜷成一团,呼呼有声,鼻间甚至有个小小气泡一起一伏,有金赤紫三色光线如呼啦圈一般围绕盘旋。白殊缡大乐,无比宠溺地以神念轻触它光滑皮毛,心里涌上百般情绪,脸上笑容渐渐冰结。
小蛮,这个世界就只有你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你的故乡香巴拉,呵呵……那是一片圣域,它的圣洁神奇如果你不是亲眼所见,是永远也无法猜想的!你一定会深深深深地爱上它,如同我一般!
小蛮,怪不得我与你这般投契,总觉得有种心心相映的亲热感觉,原来……我们是……老乡啊!两眼泪汪汪!可是,我们还回得去么?
小蛮,你的妈妈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呢?如果她还活着,说不定,我们还有回去的希望!破碎空间,这……需要多么强悍到逆天的修为,纵使在故乡,也仅仅是存在于传说的传说之中!小蛮……我们难道从此只能漂泊异乡?你的妈妈……应该很想很想回去吧!?无法叶落归根……这是身为炎黄子孙最大的悲哀呀!
她心里充满了悲伤,不去打扰小蛮,神念回体。看了眼头顶氤氲出淡蓝法力雾气的归海溶衡,她走出超级帐篷,身影一闪,已经坐在一棵老树遮天树冠上。
会说话的黑扁盒子……她双手抱膝,黑眸黯然,就连万篪都不知道呢。这……说明了什么?不,不,不是他,一定是万家用某种手段得知了光脑的存在。是的,一定是!
白殊缡叹了口气,强迫自己转变念头,现在……去哪儿呢?这天下之大,却没有一寸土地属于自己!
她抬起头,望着秋夜明净的星空,那里,有没有一颗星叫做地球?!什么时候,自己和小蛮才能回家?!要怎么样,自己和小蛮才能回家啊?!
不!白十,白殊缡,你不能消沉,更不能绝望!你的信仰、你的家园、你的根不在这儿,你必须要回去,要回家去!就算这条回家的路黑暗得连一星光亮也看不见,你也要一条道走到黑!你是一名铁血战士,怎能轻言妥协、怎能轻易认输、怎能连试也不试就这么安于命运?你是战士啊!
白殊缡“呯呯”给了自己两拳,鼓励自己打起精神。既然来得,为何就回不得?不错!说不定,只要找到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就能从重重迷雾中寻觅到那条回家之路,属于白殊缡的归途!
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二十、三十、四十年、一辈子!纵使最终自己仍然只能埋骨异乡,总算是努力了、尽心了,那样……自己也会安心一点儿吧!
她暗暗下着决心,把寻找回家的办法放在当前首位。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种种,她决定全部抛弃,不去想是谁、为什么,她要轻装上阵!他们……终与她无关,她终是要……回家去!
她想起曾答允的黑白界中四位老祖宗的事情,一诺千金,即使时间很宝贵,她也要先完成承诺。是极,现在,先跟着归海溶衡去找归海溶征,然后再去当初地震发生之地,自己最早出现的地方……应该是那儿!
又想起那颗灵魂元珠,原本,她对与灵兽森林、镇魔殿,以及几千年前那些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往事很是好奇,现在,她已经没有这个心情去管别人的闲事。他们的事……与自己何干呢?
看了眼树下帐篷里亮光中的人影,白殊缡默然。说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将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交给万家,归海家也不会变得这么凄惨……就算那个白寂偊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知道异世的科技。
那么,就将那些东西也同样留一份给归海家以做补偿……也是平衡!她不希望这些明明应是造福大众的资料,变成别人争权夺势的利器!
她打定主意,从树上飘然而下,钻进帐篷,洗浴,把身上的烂衣服扔掉,然后躺到睡袋里径自睡去。
一切,重新开始!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六章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第六章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归海溶衡从修炼中醒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夜晚。似乎只不过是沉沉地睡了一觉,美梦初醒,他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或许,只需要很短的时间,自己又要突破了。
他嗅到了扑鼻的清香,饥饿立时让他的眼珠子发绿,循香而望,白殊缡笑吟吟地坐在帐篷里的可拆卸简易餐桌后面,滋滋有味地喝着汤。
“快点快点,这鱼汤要冷了就不美啦。”白殊缡热情招呼他,动手给他盛了碗汤。
如轻烟般的热气缭绕在她和他之间,归海溶衡眼前顿时一阵模糊,她的脸庞在薄雾中突然有些看不清楚,仿佛隔着一道天堑。突如其来的遥远感觉让他心慌起来,揉了揉眼睛,使劲瞪向对面。
“发什么呆呀,快点!”白殊缡还在叫嚷。
她的声音近在咫尺,心又好好儿放回原处。归海溶衡赶忙应了几声,说先去洗把脸。他转过身,悄悄拭去面上水痕。脚步轻快,旋风一般去而又回。
两人各踞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归海溶衡绝想不到,在这荒山野岭,她竟然能搞出这般丰盛美味的菜肴。一盆鲜美鱼汤,一碗炖得烂烂的野蘑烧兽肉,一碗不知名野菜凉拌……里面还有几朵花儿,十几枚带着露水的果子,一瓶据说是花蜜的半稠状透明液体,还有一小锅粥。
归海溶衡吃完,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他这才知道,她烹饪的手艺真是不俗,将原材料中的清香甜美挖掘得淋漓尽致。
他这才看向白殊缡,惊咦一声,她的样子……好像和在飞天石上看着又有了一些改变。以前,眉目中还有一丁点往昔白寂偊的影子,如今,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
嗯……眉毛又粗又黑,虽然不秀美,可是很有精神;眼睛不太大,但是亮极了;鼻子有些大,还算挺拔啦;嘴巴……喝了汤红滟滟的,好想咬一口……他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白殊缡见他惊讶眼光,不以为意,浅笑道:“这才是我的庐山真面目。怎么样,比以前好看多了罢。”
庐山?哪座名山?归海溶衡将这个疑问丢在脑后。很配合地点点头。好看……实话说倒未必,不过……只有这张英气勃发的脸庞才配得上她这么爽利大气的性格。想起她曾经用过的种种模样,归海溶衡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吃着饭后水果,白殊缡给归海溶衡一张纸,上面用简单明了的线条文字标出了周围大概百里范围的地形。趁着他看的功夫,白殊缡问:“归海溶征在哪儿?”
归海溶衡飞快地瞟她一眼,虽然有些惊疑她的问题,但仍老老实实答道:“二哥伤势极重,从灵兽森林里出来便直接回我归海家的祖宅了。”
“你带我去找他吧,有事。”白殊缡点点头道,“你还要回永安去吗?”
“要。”归海溶衡犹豫片刻道,“这些天,我都和母亲、妹妹在澄心观为先父作法事,算算就是这几日,我们便要扶灵回乡……”
“总执政官……去世了?不是说轻伤么?”白殊缡一怔,呐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响方道,“对不起。”
归海溶衡苦笑一声,神色变得古怪,迟疑了半刻方问道:“你说对不起?难道先父遇刺……”
“不是我干的!”白殊缡打断他,很是诚恳地解释。“虽然那个时候我的确想这么做,可是……”她耸耸肩,“没有机会。希望你别放在心上,我以前干的事可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呢!”
归海溶衡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辨解,想起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不由愤恨形于色:“先父原本伤势已愈,却没料到……没料到,”他声音哽咽起来,“出院前一日,他老人家居然会自杀身亡,便连遗嘱也没留下,这与他老人家的行事作风极其不符!此事蹊跷之极,偏生却毫无线索可追循。”
白殊缡见他如此伤心,想起死无葬身之地的白泽宁恪夫妇,虽然与自己毫无关系,但心里仍暗道,这是报应。
沉默片刻,她说:“白殿却是我一炮给轰塌的。”见归海溶衡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吃惊地瞪大眼,她得意地翘起嘴角,“就是破甲炮……其实它的名字应该是符箓破甲炮。在灵兽森林里,我还打算用它打庄亦谦和你二哥来着。”她自嘲地摇摇头,“放心,没打成。幸亏……还好!”
说着,她手一伸,将符箓破甲炮拿出来,递给归海溶衡,见他不察符箓破甲炮与样子毫不相符的重量。吃了个小亏,很坏心眼地笑起来。
归海溶衡却只是笑着看她一眼,这眼神……让白殊缡有些不安。他细细摩挲手中这柄黑沉沉的武器,爱不释手把玩了半响才还给她,虽然无比欣羡它的威风威力,却心知肚明它不属于自己。只要不被万家所得就好!归海溶衡咬了咬牙。
“它可不能给你,不过……我交给万家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给你一份。甚至没给万家的,也可以给你一些。但是,你必须发一个誓。”白殊缡神色肃穆起来。
归海溶衡脸上惊喜之色闪过,他怎么不知白殊缡这番话的意义所在?如今深受重创的归海世家,若得到那些早就绞尽脑汁想要获取的珍贵资料,重新崛起绝对指日可待。
可是……依自己的本心,他却并不想借助她的力量。这种心意大概缘自于男人的自尊心诸如此类,如果白殊缡不是归海溶衡心上之人,只怕会高兴地跳起来。因此,他很是犹豫徬徨,然而一想到伤痕累累的家族,他终是抛弃了那些复杂的情绪,缓缓点了点头。
白殊缡自然不会知道归海溶衡瞬间百转千回的念头,她暗叹一声,也不知自己这决定到底是对是错,管它呢。他们的争争斗斗与己何干?
她沉声道:“你必须发誓,我交给你的所有东西,凡是可以用来造福大众的,五年以后,你都必须公之于众。”她目光灼灼,自己的条件已经很宽厚了,有五年时间消化那些资料,应该足以令归海世家回复生机。
五年时间,还是有点短啊!归海溶衡考虑的却更多,但是,没有这些东西……他果断点头:“我答应你。我发誓,白殊缡赐予之物,凡可用来造福大众的,五年之后,我一定公之于众!若有背弃,天地皆厌!”
白殊缡笑了笑,又道:“其实,发誓这玩意儿,向来靠不住,我也不太相信。归海溶衡,以前我们算得上仇敌。你曾经逼我跳过一次崖,还害死了小央。跳崖……这次还给我了,小央么……我还没想好怎么报复你就出了这档事……”
“我会有所补偿的,如果她还有家人……没有的话那只好便宜阿未这小子了!”归海溶衡忙忙插嘴道。
白殊缡剜了他一眼,继续道:“这些就完了?哼……在永安太学,你还派人暗算过我!别否认,我都知道啦。可是这次若不是你护着,我估计够呛!这样算来,咱们虽说不上完全两清,如今大概也可以称得上是朋友?”她询问般望过去,见归海溶衡忙不迭点头,又接着说,“你们之间的争权夺势、生死仇怨,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我有自己的事要忙。但是呢,万家拿了我的东西却坑了我一把,我也不能就这么认怂,这不是我的性格,”她脸上浮现一抹冷笑,“所以,我给你那些东西,说起来也不算存了什么好心。只是,这些实实在在应该是让老百姓享受更多便利的宝贝,我真不愿意看着它们的价值被贬到狗屁不如的地步。所以,归海溶衡,我希望你能让我相信你的誓言!”
她从来没说过这么长一段话。自己也觉得有些惊讶,喝了一口水,目光中隐约是落寞寂寥。归海溶衡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细细思索她话中意思,许久方轻声道:“你放心!”
白殊缡死死盯着他,他又重重点了点头,她这才笑起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既然这样,那敏行,咱们该赶路了。神念术师的记忆力都超群,所以这一路上,我会把那些东西讲给你听,你可千万要集中注意力喔!”
归海溶衡微笑着应了,两人出了帐篷,他看着她哼着歌儿忙碌,不知为何,心里却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悲意。不错,从前他们是仇敌,现在可以说是朋友,可是,他和她的距离,似乎比以前还要遥远。
她对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只字不提,不说她到底是什么人,也不说她从哪儿来,更不说她要忙的事情是什么。还有……那幅地形图,她是怎么画出来的?
恍惚中,归海溶衡只觉得她周身上下笼罩在无穷无尽的厚重迷雾中,她那亲切微笑的面庞里面,隐藏着的却是对所有事情疏离淡漠的心情。
想到这里,他按捺不住,有些冲动地问:“我……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白殊缡身子一僵,转过身来眨眨眼,笑道:“我是白殊缡呀。是真的,我的名字就叫白殊缡。”
归海溶衡默然片刻,那股悲凉感觉越发浓郁了。
“别磨蹭啦,走吧。”白殊缡一摆头,当先带路。
就这般,两人一面赶着路,一面由白殊缡口述。当然,也不仅仅是关于手机、电等等内容,还有一些内力心法口诀。白殊缡讲得口干了,便转而教授大、小擒拿手、惊鸿步、游龙掌等等。
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晚上便在超级帐篷里休息,归海溶衡极其守礼,执意拿了睡袋睡在帐篷外面。白殊缡劝他,说以前和哥哥们外出,也有在一个帐篷里住的时候。她这么说,他却更加不肯到帐篷里避寒,白殊缡便由得他去。
这样,两人翻山越岭,在山里迂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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