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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之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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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胆小懦弱的原因,而是这高傲的女人,完全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行动和思维。
她像一朵清高自怜的白玫瑰,独自开在颓败的墙头,随风摇曳着,独自欣赏只属于她的风景,她的世界,寂静苍白却又安详稳定,不容任何外人侵入。
女人最了解的就是女人,对于琼斯这样强势的女人,同样强势的伯莎多少有些共鸣,或许她们抱着不同的感情,但是对她们来说,在心中都有一个完美的伟大的存在。
琼斯的是自己最敬爱的父亲,而伯莎的,则是她深爱着的未婚夫。
她们用自己的一切献给这伟大完美的存在,似乎身为女性的意义全部体现在这里。
“你们别无选择,现在,回你们各自的房间,安静的等待。”骄傲的昂起头颅,琼斯好似一个独裁的女皇,下达不容抗拒的命令。
“琼斯小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睿智的伯莎并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激动的行为,她理智的找寻着想要得到的信息。
“说,我可以看情况给你答案。”挑起下巴,给予弱者随意的赏赐。
“该隐陛下,此去何事?”银光自双眸闪过,面无波动的切中要害。
琼斯微微蹙眉,很不屑的说道:“给一只疯狗治病。”
“那么,伯莎告退。”伯莎干脆的转身,向着自己满是银色的房间而去,兰斯洛特仍然沉默着,当伯莎离开时,他也欲回到房中。
“迈卡维的族长,留步。”冷硬的女声响起,好似在告诉兰斯洛特,你以为可以浑水摸鱼吗?
兰斯洛特顿住脚步,从容回身,优雅的点头致意,说道:“琼斯小姐还有何吩咐?”
微眯双眸,嘴角是嘲讽的笑,傲视天下看透一切的绿眸让兰斯洛特产生一种错觉,眼前站着的好像是那个深蓝眸子的邪恶贵族,而不是琼斯。
恍惚中,对方宣判似的警告刺入他耳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的目的,警告你,寂寞城中没有你要的破绽。”
保持着面上的冷静,兰斯洛特恭敬的说道:“我会记住您的忠告。”
“你该庆幸我会警告你,因为继续下去的下场,只有生不如死。”不再看向任何人,琼斯推开椅子站起来,缓缓拿起桌上的绒扇,悠闲的打开,慵懒的摇着,款款离去。
…………………………………………
伯莎双眉蹙紧,随意的推开房门,根本没有注意房间中的情况,她烦恼的用牙齿咬紧指甲,死死啮咬时,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显然,该隐出门的目的是治好森桀,但是谁又知道,他是否真能治好他?万一出现差错,岂不是让自己后悔终生?
所以她并没有放弃离开寂寞城,她需要随时跟在森桀的身边,确保他的安全,不然,永远无法安心。
这是她对森桀的爱,也是对整个魔党的责任。
房中不容人忽视的气息让她在思考中惊醒,她抬头望去,当看到坐在银色的大床上,那个血红酷烈的身影时,吃惊的长大嘴,完全失去了淑女应有的仪态。
安静的坐在床边,修长的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放于膝盖,他满身的酷烈气息,身姿永远的高傲尊贵。
血色的长发狂妄的披洒在银色床上,衬着纯洁的银,有种淫靡颓废的破败感,粘稠血腥的双眸直直盯住伯莎,除了猩红的冷酷和惨烈的邪气,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伯莎差点失控尖叫,她急忙捂住双唇,模模糊糊的说道:“陛……陛下!”
低沉犹如洪钟敲响的男音响起:“伯莎。”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伯莎飞奔过去,扑入了男人的怀中。
而那个坐在床上的酷烈男子却无动于衷,只是轻轻将情绪不稳的伯莎推开,便无情的说道:“不要再有任何出格的举动,留在这里,等待。”
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伯莎无法理解:“为什么?您明明没事,为何不回撒巴特?”
危险的眯起双眸,流动的血色波光在眸中酝酿,冷酷残忍,强势绝情,不容任何人质疑他的决定:“你只需按我说的做,什么时候连你都变得如此啰嗦。”
“陛下,伯莎是不明白,您的尊严去了哪里?为何要对那位摇尾乞怜?即使他是始祖,即使他拥有一切的独裁权,您也不该如此做。”
“摇尾乞怜?我不过有自己想得到的东西罢了。”削薄的唇扯起细微的弧度,面无表情的脸上因为这抹弧度反而更加残酷。
伯莎摇头,伤心的说道:“不,您不该是这样的!您从不会用这种手段去获得什么!”
“我不该是什么样的?伯莎,你的废话太多了。”右手伸出,挑起伯莎的下巴,他从来没觉得这个女人如此的烦人。
突然之间,微眯的双眸向着天花板看去,似乎穿过墙壁看到了别处,茫然中,眼神似乎透出微弱的温柔,他缓缓说道:“他要醒了,记住,别做不该做的事。”
尾音还未停止,这个血色的伟岸男人便凭空消失,不留一丝残影。
呆呆望着眼前的床,恍惚中,自己爱了几十个世纪的男人似乎还在眼前。
女人,总是习惯回忆过去,就算是伯莎也不例外,特别是在内心感到绝望之时,她隐约中明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播放着,播放着他与她经历的种种,欢乐和悲伤,痛苦和愉悦,一切一切,直到血泪流出,身体冰冷。
在这个银色的华美房间中,一位身姿优美的女性坐倒在地上,银白的长袍和房间几乎融合,如此纯洁高贵,却唯有那双绝望的眼睛,缓缓流淌着艳丽的泪,沾染白皙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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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十九章 最后的决定
第十九章最后的决定
醒来的时候,该隐便发现身边的森桀不知去向了。
皱紧眉头,缓缓坐起身,向着门口看去。
他早已嘱咐了那只笨狗,他们只是在这休息一会,睡醒后就离开,明明让他别到处乱跑,怎么还会没影?
咯啦一声,在该隐醒来的下一刻,门就被打开了,森桀悄悄地把头探进来。
当发现该隐满是火气的盯着他时,立即像个委屈的兔子似的耷拉着脑袋,红彤彤的眼珠子水汪汪的,该隐敢说,如果他真是只兔子,一定会用那两只长耳朵把脸给遮住。
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他伸出手,食指对着森桀嚣张的勾了勾,本来没精打采的兔子立刻精神抖擞,三蹦两跳的来到该隐面前。
眼疾手快的一把捏住森桀耳朵,拉扯着将他贴近自己,听到对方呜呜的叫声,该隐快意的邪笑两声,阴森森道:“说,去哪里疯了?”
“呜呜……唔……”死命摇着头,水汪汪的红眼睛无声的控诉着“你欺负我,你是坏人。”
青筋暴起,该隐抽搐着嘴角想,这家伙实在太会装无辜了。
“到底干嘛去了?!”捏住他耳朵,使劲的向左转一圈,再向右转一圈,接着重复以上动作。
“嗷,嗷嗷……肚子……饿……”连忙护住自己的兔耳朵,眼泪都流出来了,才憋出一句话。
“去找那对姐妹了?”阴阳怪气的说着,该隐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很不爽,找那对姐妹都不和他先说声的?人类处女的味道很好是吧。
眼看着该隐的脸色越来越黑,森桀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你……你在……睡……睡觉。”该隐一听,有些尴尬的红着脸,咳嗽两声,刚想找个话题把森桀的注意力转移了,敲门声却在这时响了。
“咚、咚。”有规律的敲门声,不用想都知道是罗杀。
“进来吧。”
“主人。”
“什么事?”
罗杀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该隐身边的森桀,然后说道:“罗杀一直有个猜测没有告诉主人,还望主人屏退左右,让罗杀将此事从头细说。”
该隐盘腿坐在棺材上,黑色的长袍因为睡觉有些滑开,白皙光滑的胸膛露出,野性魅惑,霸气十足,他右手肘撑在膝盖上,微微躬身,手背支住下巴,慵懒的说道:“没什么左右可屏退,有话就说。”
犹豫再三,直到该隐不耐烦了,罗杀才叹口气,说道:“主人,神之教廷里有的,并不止是您弟弟的心脏。”
该隐抬起眼皮,问道:“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神器圣水之类的,还难不倒我。”
罗杀忧郁的皱眉,他担心的便是该隐这轻敌的习惯,想了想,此时颇为严重,还是耐心的说道:“主人,并不是因为这些罗杀才担心,而是因为,您唯一的破绽有可能在那里。”
该隐抬头,纳闷的问着:“我的破绽?我的破绽不是……”他说着说着,突然瞪大双眼,深邃的蓝眸波涛汹涌,从没有过的惊涛骇浪,“你是说……”
恐惧的看向该隐,罗杀说道:“是的,似乎那位也被存放在神之教廷,如若您前去,事情恐怕会变得复杂。”
“混蛋,那东西是怎么落在教徒手里的?你们是怎么回事?!”该隐气的抄起桌上的烛台就扔向了罗杀,罗杀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额头被烛台砸出巨大的伤口,鲜血快速流出。
直到他额头的伤口完全愈合,该隐还在气愤的呼哧呼哧喘气,那样东西,对他来说实在太致命,现在居然落入死敌手中,想不气疯都不行。
赤红着双目,该隐死死盯住罗杀,阴狠的挤出几个字:“给我个解释!”“我们按照您当初的命令将那位安葬,但是,您沉睡后没多久,坟墓便空了,再后来便毫无音信,刚才为了查出心脏的具体位置催眠了那对姐妹,这才知道。”罗杀满头冷汗,该隐的怒火让他快要承受不住强大的压力了。
僵持中,盛怒的该隐没有注意身旁,本来笨拙呆傻的兔子眼在听到破绽时瞬间凌厉。
好似等候猎物走入攻击范围的豹子,清明理智的眸,血腥浓稠,扯起的嘴角再也不是单纯愉悦的笑,而是冷酷残忍,一切尽在算计中的霸者冷笑。
“现在是如何,知道在那里我就不去了?”皱着眉,该隐手指快速敲打着黑色棺材的边沿,明显,他的坏脾气要因为烦躁而爆发了。
“主人,可以让叶梗代您前去,将心脏和那位一起带回。”罗杀提出最实际的可行方案,他竭力放缓呼吸,现在的紧张状态实在有些让人吃不消。
“砰——!”巨响袭来,黑色的棺材在瞬间变成粉末,飘洒在空中,飞扬而去,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聚集成一团黑色的气雾,嗖的一声射向罗杀!
“陛下饶命!”罗杀神速的跪下,以额敲击地面,砰砰的声响伴随而来的是碎裂的石块。
一秒不到的瞬间,那团本向着罗杀而去的黑色粉末便硬生生顿住,停在了罗杀原本站立的地方。
猩红的倒十字凸现在额头,黑色的碎发随着周身气势的改变飞扬,深邃的蓝眸染上血红,獠牙刺出,森然寒光闪烁,原本优美动听的男中音嘶哑艰涩:“罗杀,别让我再听到类似的话。”
“罗杀知错,请陛下饶命。”冷汗浸湿背脊,他浑身颤抖,无法自抑。
“我会亲自把心脏和她都带回来,一切,都无法改变。”该隐回头望向森桀,而森桀,在瞬间变回痴傻的模样。
该隐的双眸血腥狂暴,尖利的牙齿依然突出,“爷,该隐,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森桀茫然无辜的眼神中闪过瞬间的凌厉,继而归于平静,他温顺的走上前,将该隐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头心,缓缓磨蹭着,无声的诉说着对该隐的安慰和依赖。
闭了闭眼,终于冷静下来的该隐这才恢复原样,他冷漠的说道:“罗杀,退下,行程照旧。”
“遵命,我的主人。”
终究是做了这样的决定吗?本来他还在犹豫不决,倒底该不该让这只大型犬恢复,也曾一度的有股冲动,就让森桀一直这样好了,他有自保的能力不就够了,其他的,便是留在自己身边,成为他形影不离的宠物。
可如今,被激怒后的结果就是,他立刻作出最后的决定,前往神之教廷。
该隐很好奇,过了亿万年,那个当初的破绽还能继续成为他的破绽吗?
赌一把又如何?以撒巴特之皇的理智和尊严做赌注,来一场万年豪赌。
赢了,他存活,森桀可以一直留在身边,输了,便什么都没了。
当然会什么都没了,因为命没了,还能剩下些什么?
该隐看着窗外不曾坠落的月亮,罪恶和绝望侵染了惨白的月。
他实在想不明白,过去的自己,到底因为什么而变成如此?
没有以往记忆的他,又为何独独记得致命弱点?这难道就是生存的本能?
亦或是,上帝给予的小小优待。
'50'第二十章 神之圣恩
第二十章神之圣恩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于大地,
如同行与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
阿门。”
宏伟壮丽的教堂中,响彻着信徒的祷告,他们虔诚的念诵着圣经中的祷文,庄严谨慎的声调中,是禁欲的保守色彩。
回荡在巨大院落中的歌颂,衬着美丽的百合花丛,碧绿的植物迷宫和高大的藤蔓拱门,让一切都显得如此高尚美好。
似乎任何罪恶的灵魂都会在此得到净化升华,任何恶人都会因为这里的美好自惭懊悔。
即使所有信徒心目中高尚纯洁的两位圣女已经失踪,拥有疯狂信仰的他们依然每天的祈祷,为自己祈祷。
当然,或许有那么几个人会顺带为美丽可怜的圣女们祈祷一下。
就是不知在天堂中的主听到这些私欲强烈的祈祷该如何是好?是实现他们愿望,还是给予惩罚?
实现,便满足了肮脏丑陋的私欲,惩罚,每日祈祷的信徒又怎么能惩罚呢?
这,似乎是个很纠结很难缠的问题。
该隐勾着嘴角,笑得撩人,这没事便给上帝出难题的习惯即使过了几万年,还是依然没改。
思维永远都比别人另类复杂的他,会逐渐离群,受到背叛,或许是命中注定。
就像他自己说的:“爷帅的太离群了,没办法的事。”
该隐伸手在水面上一抹,水中倒映出来的教堂景象立刻消失无踪,只剩几丝涟漪在水中打转。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桑达洲最靠近神之教廷的村镇之一,马尔。
在障眼法的作用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该隐便带着森桀和艾利露丽两姐妹住到了镇上最好的旅店。
刚歇下没多久,该隐便施了千里镜面的魔法,从脸盆中观察了神之教廷内部。
不过,也不愧是总部地盘,通过镜面就能知道,这里有太多的封印结界,以至于如此高级的千里镜面想要深入内部都会触动警报。
他躺在柔软的白床上,黑发披散,深蓝色的眸子中尽是狡黠和残酷,瞥了一眼艾利露丽,勾起嘴角,说道:“艾利,你可以回去了。”
“你说什么?”艾利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惊讶的抬头看向该隐问道。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紧紧搂住怀中的露丽,警惕的看向该隐。
轻笑一声,他翻身坐起,随意的倚在旁边正帮他揉着小腿的森桀身上,双手搭在森桀肩上,整个人软|绵|绵的挂着,慵懒的说道:“我让你回去你该感到开心才是,别用这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爷还需要骗你这小丫头不成?”
艾利不屑的哼道:“你是不会说慌,但你肯定话中有话,说清楚,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挑眉看去,欣赏的掀起嘴角,他说道:“我欣赏聪明人,特别是聪明的女人,因为这能省去我不少麻烦,艾利,你让我对你另眼相看了。”
撇撇嘴,艾利憋气的说道:“少拿我消遣,你有话快说!”
“呵,只是让你一个人回去,并且做到不让任何人怀疑罢了,很简单吧。”轻飘飘的说着,口气就和“我只是让你去下碗面”一样,事情被他一说,好似非常简单。
森桀右手温柔的抚着该隐的发心,左手还在缓缓**着该隐的小腿,从寂寞城出来后,越靠近神之教廷该隐的小腿就越是不舒服,总是酸痛难耐,经过森桀的揉|捏后,感觉才好些。
“是想用露丽来牵制我吗?我可是虔诚的信徒,你认为我就会为了自己的姐妹背弃信仰?”艾利松开抱住露丽的双手,起身来到该隐面前,直视他深邃、好似看透一切的双眸。
细碎的额发挡住该隐的右眼,狭长神秘的左眸微眯,血光隐隐闪现,意味深长的扯起嘴角,该隐说着只有艾利听懂的话:“姐妹之情吗?那确实无法使虔诚信徒背弃信仰,但是,我可不认为是这种无聊的感情。”
艾利被该隐的话和眼神惊吓到,慌张的后退着,脚拌在椅边,身体没有办法平衡,狼狈的坐了进去,露丽担心的抱住艾利,看起来也被该隐吓得不轻。
艾利颤抖着死死握住露丽的手,艰难的发出声音:“你是何时,知道的?”
悠闲的走下床,披着黑色的宽松长袍,领口微开,露出白|皙性|感的锁|骨,他来到艾利露丽面前,就这么沉默着站着。
艾利心中的恐慌早已无限扩大,这时根本不敢直视该隐的眼睛,在她视线中,只能看到那张削薄却血红的唇,抿成一道邪魅的弧度,还有精致冷酷的下巴,苍白的**。
这一切,都让她的心中有一股颤栗的罪恶快|感袭来,在罪恶的始祖面前,似乎一切私欲都能得到肯定和安慰。
该隐缓缓俯下身,深黑色的长发滑落肩膀,扶过魅惑的锁骨,轻轻扬起,他伸出修|长的右手,捏住艾利的下巴,薄唇微启:“艾利,你的原罪注定了你的信仰,难道从没觉得自己在欺骗自己吗?”“不!我信仰的是伟大的主,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仁慈之神!”慌乱恐惧,让她拒绝承认任何错误。
“啧啧啧,瞧瞧你,又犯了原罪,这种无谓的逃避,我记得是归属在七宗罪的懒惰里。”不屑的笑着,他深邃的蓝眸中有的,却不是讥讽,而是对于挣扎在正与邪的羔羊最纯粹的怜悯。
“请你不要再说了!我和艾利一直清白,并没有做过任何亵渎神灵的事情!我们也真的是一心侍奉主,问心无愧!”露丽泪眼婆娑,愤怒和恐惧让她鼓起勇气对着该隐大声嘶吼。
“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那么,就让我看看问心无愧的你们是否会得到神的救赎吧。”说着,冷笑的该隐对着身后的森桀招招手,红眼睛狗狗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身边。
安慰的拍拍森桀的头,随意的说道:“饿了吧,可以吃饭了。”
听到该隐这么说,露丽的脸立刻青了,她无助的看向艾利,死死抓住对方的手,两人搂在一起,瑟瑟发抖。
有趣的看着,该隐差点笑出来,一只红眼睛怎么也填补饱肚子的大狼狗,两只瑟瑟发抖的纯洁小绵羊,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经典啊。
森桀委屈的看了看该隐,在接收到对方“给我吃”的恶狠狠眼神后,眨巴着水汪汪的红眼睛,撇撇嘴,很嫌弃的就伸手要抓艾利。
“啊——!”看到对方伸过来的手,有着深重阴影的露丽闭着眼大声尖叫,幸亏该隐在房间里设下静音结界,不然旅店中所有的人都会被惊动。
看到森桀抓向艾利的手,该隐突然很不爽,一巴掌上去,直击他后脑勺,“嗷”的一声大叫,伸出去的狼爪子立刻收回来开始揉自己脑袋。
“谁让你吃这个的?吃上次吃过的!”瞪着眼,该隐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在他看来,宠物就是用来蹂|躏的。
呜呜的抗议两声,最后还是屈服在该隐的威慑下,森桀把爪子转向了露丽。
“这次你可以随便吃了,想吃多少吃多少,记着别喝死血就行。”掏了掏耳朵,该隐毫不在意的说道。
艾利瞬间睁大双眸,碧绿的眸中是无尽的绝望深渊,她心中清楚,神已然离开她们姐妹,即使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任何救赎降临。
她们会就这么成为血族之皇的食物,会成为没有血液的干尸,会变得丑陋不堪,会死不瞑目。
十四岁那年,在悲悯的耶稣圣像面前,她们紧握彼此双手,发誓永远侍奉神灵,永远只和对方相伴,从此,再没有任何婚事可以阻挠她们,不仅摆脱了分离的悲伤,还受到所有信徒的敬仰。
而就在她们认为一生都会在幸福而悲伤的相互凝视中慢慢过去时,噩梦降临了。
原来神并不是已经原谅她们,而是为了让她们得到更加痛苦的折磨,厮守几年,再狠狠扯断羁绊。
看着森桀尖利凸出的牙齿即将刺入心爱的人脖颈中,艾利的无力感渐渐袭来,而伴随着无力感的,是汹涌澎湃的愤怒与绝望。
愤怒让她怨天,绝望让她蜕变,污秽,已然侵袭了这个年轻纯洁的美丽圣女。
“我会回去。”看向那个邪恶的始祖,尊贵傲慢,鄙视天地的气势随时随地都可感受。
意味深长的笑意挂上嘴角,该隐拍拍森桀的头,示意他离开露丽,委屈的看了眼身后的人儿,不敢逾越,于是乖乖放开怀中美食。
该隐温柔的摸着森桀的脸,承诺道:“等会带你去吃更好的。”
待狗狗乖乖站在身后,该隐这才看向艾利,这个美丽坚强的少女,一双碧绿的眸中已不再是纯净和希望,晦暗的幽芒隐隐闪烁,让人有一种看到红光的错觉。
该隐勾起嘴角,给了艾利最有**力的允诺:“艾利,你很适合成为血族,然后永远保护露丽。”
“多谢始祖夸奖。”僵硬的脸颊上没有表情,她机械的说着该说的话。
“信仰我吧,我会成为你们的天,你们的地,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我的眼皮下给予你们惩罚。”
照耀大地的光芒似乎被完全掩盖,黑色降临,并且不再离去,这个绝望而魅惑的世界,向着艾利露丽敞开神秘的怀抱。
黑色世界的神,裹着血色的皇袍,立于她们眼前,给予最高级别的恩赐,授予无上的荣耀权利。
他抬起骄傲的下巴,要求自己的子民,信仰他崇拜他,唯他是从。
他在无声的说着,最高独裁者所拥有的致命魅力。
“我们共同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尊。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于大地,
如同行与血色绝望中。
我们日用的血液,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罪,
即使我们罪恶深重。
不叫我们遇见虚伪和光明,
救我们脱离上帝。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
赞美该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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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二十一章 人间—赌场
第二十一章人间—赌场
喧哗的世界,灯红酒绿,人声嘈杂。
顶部,是无尽的黑色,这里,是一个阳光无法到达的地方。
充满暴力、血腥、诱|惑与奢靡的地下世界。
在高尚的神之教廷脚下,距离一百米深的地下,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一条全长三千米的黑色街道。
周围建筑耸立,不论是赌场、妓|院、格斗场、拍卖场还是歌舞厅,应有尽有。
好似得到神的宽恕和优待般,在神光集中的纯|洁之地下,嚣张邪恶的绽放着黑色的罂粟。
该隐牵着大型犬,悠哉悠哉的到处闲逛,这种黑暗气息浓厚的地方,很自然的将他吸引过来,天生对奢靡淫|乱之所有强烈的感应。
仗着黑暗高级障眼法的掩饰,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类世界。
这里,这样到处散发欲|望气息的地方,才叫做人间。
头顶上阳光普照的教廷,根本就是天堂的翻版,枯燥严谨,充满虚伪和禁|欲,没意思的很。
停在一栋巨|大的建筑面前,该隐就再也走不动路了。
遮住半个建筑的招牌上,亮闪闪的摆放着几个大得离谱的骰子,金色的漆面,红色的点印,一看就知做工精巧,花费的钱财肯定也不低。
门口人流穿梭,每个前来的客人都衣冠楚楚,宝石金饰闪得人眼花,马车一个比一个气派,仆人一个比一个趾高气昂。
而这赌场的服务生也一个比一个谄媚。
真是不错,很怀念这种欲|念横生的世界,好久不曾接触人群,突然的到来,倒是让该隐有些兴奋,压根没想过以前的他有多么讨厌人群,特别是烟味汗味掺杂在一起飘散在空气中的味道,尤其让他无法忍受。
这或许是因为许久不见,不论以前多么讨厌的人,也还是有些新鲜怀念的。
该隐看了看黑漆漆的头顶,玩味的一笑,潇洒的踏步向里走去。
“对不起,这位先生,今天是特别派对,需要出示邀请函。”一个看起来特别谄媚的服务生微躬着腰,来到他面前,轻声说道。
沉默着,该隐伸出右手,轻轻拨开额前碎发,深邃的蓝眸直直盯视着服务生。旋窝在瞳孔中慢慢形成,血色的光芒隐隐闪现,魔魅的瞳,散发着无声的暗示。
服务生的表情慢慢呆滞,瞳孔扩大,眼神空洞,僵硬的四肢和瞬间惨白的脸都让他看起来像个暗夜堡中的人傀。
猩红的唇微微开启:“邀请函已经给你看过了,我是该隐,该隐伯爵。”
“是的,该隐伯爵,这边请,您是雅座位置。”毫无反抗的随着该隐暗示,服务生早在瞬间被他的摄魂术控制。
叶梗的摄魂,怎么说也是该隐教的,师父的水平就算没徒弟高也不会差到哪去。更何况对象只是一个意志力薄弱的谄媚服务生。
无视周围乌烟瘴气的环境,该隐随着服务生的指引来到雅间包厢。
今天似乎是有场豪赌,大多数是来观战的,而真正赌博的,只有两个人。
在舒适的红色沙发上嚣张的坐下,倚着身旁森桀的肩膀,柔软弹性的肌肉垫在脑袋下,简直像是在按摩,舒服的闭上眼,放松的叹口气。
这段时间让该隐非常疲劳,不断的奔波和寻找,中间还要被人追杀逃跑,莉莉丝常说,他是个引发祸乱的存在,有他在的地方必定混乱。
可就是这样必定与祸乱同行的存在,最讨厌的也是祸乱,嘈杂的人群虽然会让他有一时的新鲜感,但很快就会变成烦躁,继而成为厌恶。
他在心中默默决定,等所有事情处理完毕,一定要找个什么生物都没有的地方隐居去。
总之,先安逸个几百年再说,沉眠那么久,需要慢慢的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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