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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风云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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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弱水煎好药,捧了过来,那男子只是怔怔盯着她看,一时也忘了去接。李弱水又是一笑,“我真是不该救你,瞧你这样子,和登徒子无异。”话虽这么说,眼中却笑意更浓。

男子汕汕,“我只是见小姐容光照人,一时忘乎所以。在下姓荣,名轻钧,世居江南,乃江南的望族。”李弱水“哦”了一声,“原来是江南望族。”笑意又更深了些。荣轻钧见她笑如春花绽放,一阵情迷,伸手接药碗时在她手心撩了一下。李弱水笑,“原来你真得很不老实。”荣轻钧见她并无恼意,胆子更大,索性拖了她手在唇上碰了一碰。李弱水吃吃的笑,也不挣扎。俩人正意乱情迷之即,不妨老者与李弱竹一同进来,将二人的举动看在眼中。

李弱竹心中有气,怒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我姐姐救了你,你还对她无礼。”李弱水踹了她一脚,示意她往口。

老者也皱眉,碍于李弱水的救命之恩不便多说,只是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搁于桌上,说:“在下荣擎,江南人氏,父子二人蒙姑娘相救,感激涕零。只是我们明日就要返乡去了,这几锭银两权当谢意,容日后再备厚仪相谢。”

李弱水顿时变了脸色,劈手抓了银子,扬手扔出窗外。她怒视荣家父子,厉声喝斥,“我姐妹二人如今虽生活艰难,但早年却是堂堂南唐郡主,什么珍奇异玩没有见过。岂会稀罕你们这些又脏又重的银子。若非念在同是江南一脉,南唐遗民,你们就是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垂怜你们半分。”

荣擎愕然,“郡主?什么郡主?”荣轻钧眼睛一亮,“郡主,原来姑娘是南唐宫中的金枝玉叶,怪不得容色明艳,一身贵气,言语之间更是气魄非凡。”李弱水自流落民间以来何尝受过等此夸耀,顿时高兴起来,见荣轻钧还要挣扎起身为自己行礼,忙上前扶住,“罢了罢了,伤还未好,就且安份些吧。”双目相接,李弱水又冲他笑了笑才松手,又瞪了荣擎一眼,“令郎虽则年少,可比你明事理多了。”

荣擎气极,却又发作不得,眼睁睁看李弱水带着她妹妹,仿佛真如一高傲的郡主一样出门而去,才气咻咻的骂道:“什么过时的郡主,不过是凤凰落毛,连平民也不如。”荣轻钧却笑,“我倒觉得她们有趣得很,美丽动人,言辞犀利。有趣,真是有趣。我因祸得福,竟遇上这么一个妙人儿,居然还是位郡主。”想起李弱水的眼波,大为得意,禁不住哈哈大笑。

荣擎气哼哼的说:“你还有心拈花惹草,你踩死苗疆二妖的金蜈蚣,这梁子算是架大了,恐怕还要央你大哥出马才能解决。你呀,要到何时才能象你大哥一样让我放心呢。”荣轻钧听他说教,不耐之极,径自披衣下床,荣擎毕竟心疼留在身边唯一的儿子,忙扶住他,抱怨道:“你腿上有伤,还要去哪里?”荣轻钧道:“我们去听听这对姐妹花在背后是如何谈论我们的。”荣擎气极,可偏偏拿这自小宠如心头肉的幼子无法。

李弱水的房中还亮着灯,姐妹二人果然在谈论荣轻钧。李弱水还在笑,“想不到他们竟是江南的名门望族,如此年轻又解风情。”李弱竹说:“我看他轻浮得很,那双眼睛实在不安份。”李弱水说:“你才多大,懂什么轻浮、安份的。”李弱竹红了脸,嘟哝着,“哪有才认识就对你动手动脚的人。”李弱水道:“你哪知道,我有我的打算,我们不能在这儿穷苦一辈子。以前我都没告诉你,爹娘死时留下了一份藏宝图。是当年我朝国破,后主被俘时,一批忠心的宫人抢在宋军之前,偷运出一批财物,藏于一隐密之处,以图他日复国之用。但我们的后主没能等到重回故国的那一天便遭毒害,其余的皇子皇孙也几乎都已死绝。到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也许就只有我们姐妹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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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弱竹吃惊之极,半晌才醒悟过来,“原来你是想依靠荣家父子回江南,找到那笔宝藏?”李弱水沉吟,“守着一笔大宝藏。却要过贫苦的日子。我怎么甘心,但是凭你我二人目前之力,即使能回到江南,凭一个虚无的传说,一张简单的藏宝图,短期内恐怕也难有结果。但一旦有了安生落脚的地方,我们就可以慢慢的查访,总会得偿所愿的。何况你我年轻美貌,总要找个好人家才不委屈了自己。”

姐妹二人的话一字不透的落入荣家父子耳中,他们的眼睛开始发亮,呼吸也开始浊重,俩人强抑住兴奋的心情,悄悄回到房中。荣轻钧已忍不住放声大笑,“爹,我们真是因祸得福了。”宝藏、美女交替在他眼前迭现,向他招手。荣擎还有些犹豫,“带她们回去,恐怕柯家不会善罢甘休,柯家在江南的势力与我们旗鼓相当,何况你与柯云霓亲事已定,婚期在即了。”荣轻钧道:“柯云霓怎能与这对姐妹花相比,何况若真得了宝藏,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江南之地就唯我荣氏一门独尊了。”荣擎怦然心动。

天色渐明,一宿未睡的荣轻钧反而精神奕奕,顾不得腿上的伤,一拐一拐的走出房来,迎面正迎上李弱水。李弱水瞟他一眼,眼波中蕴育无限柔情,柔柔的眼神几乎能将钢铁融化。

荣轻钧执了她手,问:“郡主可思念江南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李弱水幽幽,“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荣轻钧说:“我已与家父商量定了,请郡主重回江南,从此我家即你家。”李弱水喜不自胜,想不到一切如此顺利,如此快,脱口而叫:“当真?”荣轻钧正色,“世有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郡主还不解我心。”李弱水眯着眼,半真半假嗔笑着,“你若骗我,我夷你满门。”……

不久,李弱水姐妹便随荣家父子踏上了返乡之途。想到前途渺茫,李弱竹心头黯然,抬头却见到李弱水满脸的兴奋,原来兴奋可以使一个美人更美,她默默想,不由也释然,“以姐姐的美丽、聪慧必能担待得了前途的一切风险,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果然,在荣家,李弱水赢得了所有人惊艳的目光。她们还见到了荣家的另一个人——荣轻烽。一个与荣轻钧极相似又全不似的人。他是荣擎的长子,但他一心向道,自幼离家远赴青城修身习武。尽管他素来心如止水,但乍见明艳照人,风华绝代的李弱水,目中仍不免有一丝惊艳。几乎所有人都忽视了李弱水身边那羞怯瘦小的妹妹弱竹。

家宴上,李弱水神情自若,不时妙语如珠,令平时不苟言笑的荣轻烽也不时为之莞尔。荣擎不得不配服幼子的眼光,李弱水真是一个尢物,她在各方面都远胜柯云霓,何况她还有一笔令人眼睛发亮的财富……只是想到柯云霓,他不免有些烦恼,柯家势力与荣家相当,若两家因此起了冲突,必大动干戈。要化解此事,只怕只有请长子轻烽出面调停,只是自己这长子素来方正,若知此事原由,只怕反会怪责自己处事不当。就在他心烦意乱时,门口一阵喧哗,柯云霓只身闯了进来。

眼前丽人的艳光四射令柯云霓又羡又妒。荣擎、荣轻钧心中有鬼,不约而同的别开头去。荣轻烽刚要发问。李弱水盈盈立起,笑道:“柯姐姐吗?此事就由我来给你一个交代吧,不过此时是荣家家宴,你一个外人不便介入,我们外面说话。”柯云气结,碍于荣轻烽在场,不便当场发作,只得隐忍了跟了出去。

一到空无一人的外厅,李弱水一脸的笑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据傲的打量柯云霓,一副不屑的神情,“几许姿色也妄称江南第一美女。无风度,无气度,衣着饰物更无品味。”柯家在江南虽属富户,但毕竟是习武人家,衣食住行哪能跟昔日奢华的唐王室相比,闻言脸一红。李弱水指着她发间的金钗,道:“这是首饰吗?纯粹是捅火的铁条,你见过金步摇吗?步摇戴在发间,随脚步袅娜而动,故称‘步摇’。可惜你这样粗手笨脚的人,只怕连路也走不好。”又指着柯云霓的衣衫,叫道:“这是什么破布烂衫,听说过‘天水碧’吗?这种衣料又轻又软,颜色如蓝天一样美,当然也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能穿。”柯云霓的脸都气绿了,怒叱:“我杀了你。”

李弱水悠悠,“荣轻烽乃仁义双全的大侠,他焉会允许在他的眼皮下,一个无辜女子的被害。”柯云霓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李弱水又道:“你去找你的父兄来为你讨个公道吧,必竟‘弃妇’之名并不好听。但是你记住,你要杀我,一身正气的荣轻烽就不会坐视。”柯云霓牙关紧咬,父兄出头岂非让天下人知道她为荣家所弃,可若不出头,这口恶气又怎么吞得下。她恨恨道:“妖女,你等着吧,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终究还是岂惮荣轻烽而不敢妄动,悻悻而归。

李弱竹怯怯走到李弱水身边,忧心忡忡,“这柯家小姐好象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她是习武之人,你怎斗得过她?”李弱水淡淡,“有荣轻烽在,她绝不敢。”李弱竹道:“荣大哥若知是他弟弟始乱终弃还会帮你。”李弱水自信满满。“他是侠义中人,就不会看我一介弱女被人迫害而不理,何况……”她骄傲的扬起头,“他喜欢我,从他看我的第一眼起,我就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了。”

李弱竹根本不信,“荣大哥幼年出家,清心寡欲。美女、财富、权势在他眼中犹如粪土,他岂会被你美色所迷。”李弱水在李弱竹头上敲了一下,笑骂,“你才见他几眼就知道他多好多好,别是你迷上她了吧。”李弱竹张口结舌。

日子一天天过去,柯云霓竟没再出现,荣擎父子暗呼侥幸。李弱水的风仪果然折服了合府上下所有的人。她泰然自若的等候着婚期的临近,一有空便跑出去游山玩水,明则是重温儿时旧梦,实则是查访宝藏的下落。

只可惜,她父母留下的所谓藏宝图实在过于空洞,图上寥寥几道曲线,几个圆圈,如同孩童随意涂鸦之作,李弱水终日苦思,以为参透图中玄机,按图而去,却原是一处小村,根本就无宝藏踪迹可寻。到此时,原本自信满满的李弱水也动摇起来,“莫非这真是一个道听途说的传闻,爹娘未免耍我太苦。”一气之下,将图纸撕成两半,弃于地上。

李弱竹叹道:“即使无宝藏,但图纸总是爹娘遗物,怎好丢弃。”俯身捡了还于李弱水,见李弱水赌气不收,只得自己贴身藏了,姐妹二人怏怏不乐回到荣家。

荣轻钧早已久候不耐,追问道:“可有眉目?”李弱水小声道:“也许真只是一个传说罢了。”荣轻钧怫然不悦,“当初夸下海口,怎么今日却一无所获。”李弱水气道:“该找的都找了,就是没有。”荣轻钧冷冷一哼,拂袖而去,在走廊上与人撞了个满怀。他一肚火气,正要发作,却看见被撞倒在地的李弱竹,不由一愣,“真是一对姐妹花,姐姐美艳妖媚,妹妹也清秀水灵得惹人怜爱。只是这小妮子害羞,平时只会在她姐姐跟前打转。”当下满脸堆欢,“小妹,可撞伤了。”忙不迭将她扶起,替她拍去身上的尘土,查看手上擦破的伤口。

李弱竹大羞,使劲挣脱开去,慌然道:“姐夫,我没事的。”荣轻钧道:“我与你姐姐还没成亲,你这声姐夫叫早了。”李弱竹道:“迟早都一样。”荣轻钧道:“是呵是呵,迟早都是一家人。姐夫疼你姐姐也疼你这个小妹子。”说着,手已搭了过去。李弱竹面红过耳,狠狠推了他一把,荣轻钧不备,趔趄一步,李弱竹趁机一溜闪过。

想到荣轻钧所作所为,心头愤愤然,直奔进李弱水房间,要向姐姐哭诉。岂料一进房就见李弱水脸色灰白,托腮苦思的样子,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李弱水一见李弱竹,马上精神一振,“小妹,我们再去那里看看,刚才一定疏漏的什么地方,也许就要与毕生的富贵失之交臂了。”李弱竹面有难色,“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李弱水哪里肯听,“你不去,我一个人去。”一头冲了出去,李弱竹也只得尾随跟着。

李弱水跑得极快,李弱竹本追不上,不料李弱水忽然足下一绊,一头栽倒在地。李弱竹跑到她跟前,将她扶起,只见她容颜憔悴,不免心酸,“姐姐未免太钻牛角尖了。我们原本一无所有,重回故地已是万幸,嫁入荣家以后更能衣食无缺,何必费心劳神找那份财宝。”心中固然埋怨,可见相依为命的姐姐如此模样也着实心疼,急急去河边掬了些水来撒在她脸上。

李弱水受凉水一激,果然醒了过来,只是一时间四肢无力,目光涣散。李弱竹道:“姐姐你近来身体一直虚弱,定是劳神过度之故。”李弱水脸一红,手抚腹部,轻轻道:“哪里是劳神,我是怀孕了。”李弱竹一呆,“你与他尚未成亲,怎就……。”到底问不出口。想到荣轻钧对她的轻薄脸上已是一阵滚烫,叹息道:“你这个样子,他若负你,你怎么办?”李弱水昂起头,咬牙道:“他若负我,我要他举宅不安。”

“好一个干练女子,难怪让我们兄弟走了眼。”阴恻恻的话传入李弱水姐妹耳中,两人惊跳起来。李弱竹四顾左右,原来天色已暗下来了,四下里一片雾茫茫,阴沉沉。

不远处立着两个人,只是在夜色的笼罩下,只能看见两个淡淡的黑影,若非出言,断难发现。那声音又道:“荣家父子自恃有青城撑腰弄死了我兄弟的金蜈蚣,你们俩个又有谁撑腰敢戏弄我苗疆二妖。”说着,那两人又走上几步。李弱水一见这奇形怪状的两人立刻惊得花容失色。那俩人就是当日追杀荣家父子后被她巧言骗过的苗疆二妖。

苗疆二妖裂嘴,露出白生生的牙来,“追踪至此,却动不得荣家,实在败兴,只好拿你们两个开刀了。”李弱水吓得心胆俱裂,转身要逃却双足无力。李弱竹不知从何而来一股勇气,尖声大叫:“救命,救命。”苗疆二妖劈面打过一掌,“找死。”李弱竹站立不稳,被掌风带开,“嘭”一声撞上一方大石,头破血流,晕死过去。“

李弱水见妹子被打倒在地,害怕之极,见苗疆二妖正查看李弱竹的生死,立刻逃了开去。只听身后一声哼,“想逃,逃得了吗?”脸上忽然奇痛无比,随手一抓,竟抓下满手的鲜血及一条硕大无比,通体火红的蜈蚣来。她怪叫一声,形似疯狂。眼前一花,一个俏生生的人影站在她面前,定睛一看,竟是柯云霓。李弱水心中一下明白过来,恶狠狠向她扑过去。柯云霓微微一闪,李弱水收足不住,整个人跌进了路旁的荆棘丛中。柯云霓得意之极,冷笑着扬长而去。

苗疆二妖杀得性起,见李弱竹未死,刚要再下杀手,脑后已风声一紧,一股刚劲的掌力袭到,迫得二人就地一滚,才躲了开去,却避得狼狈。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的青年男子气宇轩昂,一身正气,正是江湖上侠名日盛的荣轻烽。荣轻烽见得一头鲜血的李弱竹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目中精芒闪过,喝道:“苗疆二妖,你们敢在中原作恶。”苗疆二妖有些心怯,深知此人虽则年轻,一身武功却已尽得青城掌门天愚真人真传。但转念及精心所育,眼看成功的金蜈蚣被荣轻钧弄死,又气怒上涌,口中打个唿哨,一条火红的毒蜈蚣疾射向他。荣轻烽知这毒物毒性霸烈,不敢怠慢,一声清啸,擎剑在手,手腕连震,舞起一片剑幕,毒蜈蚣撞入剑幕立时被搅得粉碎。苗疆二妖骇极,要再打唿哨,荣轻烽已欺得身前,手起剑落,一剑刺入一妖的肚腹,另一妖转身要逃,不料心口一凉,一镖深入心窝,立时毙命。

荣轻烽一愣,忙高声叫,“何人助我除妖?”连叫两声也无回音。他也顾不得再问,疾步冲到李弱竹畔,将她抱起,一边替她包扎,一边叫喊,“弱竹妹子,弱竹妹子。”李张竹幽幽然睁开眼来,脱口大叫:“姐姐,姐姐。”荣轻烽四下环视,见李弱水浑身浴血,俯卧在荆棘之中,急忙挥剑劈开缠绕纠葛的荆棘,将李弱水抱了出来,心中已是一凉,李弱水那张颠倒众生,天姿国色的脸蛋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一时失神之际,脚背忽然奇痛,低头去看,一只毒蜈蚣正卧在他脚背上。他一阵晕眩,忙抖落蜈蚣,一脚踩个稀烂,然后哆嗦着手取了一丹药纳入口中。想再去救李弱水,眼前一黑,已晕了过去。
第六章妾是明珠郎似玉三生石上两无缘  李弱水痛楚的呻吟着,剧痛令她的神志略略清醒了些,她微启双目茫然而叫“弱竹。”李弱竹一下扑上前,一时间喜极而泣,“谢天谢地,姐姐你总算醒了。”李弱水哼哼道:“我睡了很久吗?”头痛欲裂,伸手去扶额头,触手而至的是粗糙的纱布,她腾一下坐了起来,“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思绪渐渐清晰,当日脸上奇痛,竟抓下一条火红的蜈蚣,是柯云霓搞得鬼,她愤怒的向她扑去,然后……

李弱水甩甩头,“然后怎么了,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脸上有疼痛麻痒感觉,一阵奇痛,又一阵奇痒,令她伸手去抓去挠,可触手可至的仍是粗糙的纱布。李弱竹垂下头,不忍卒看。李弱水那张花般娇媚的脸上遍布被荆棘划开的伤口,由于中了毒蜈蚣的毒,伤口无法愈合,反而恶化溃烂,腐血四溢,发出一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之味。一个昔日倾国倾城的佳人,在短短几天内成了人人厌弃的丑妇。

李弱水又开始打量四周,“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轻钧呢?”李弱竹更是难受,荣轻钧得知李弱水的脸伤再也好不了,又转弯抹角从李弱竹口中套知所谓宝藏只是一个虚无的传说后抬脚就走。李弱水随隙被迁到了下人住的房间,大夫也不来了,甚至连提茶担汤的仆人也不来了。李弱竹去求了荣轻钧几次,反遭他轻薄戏弄,吓得她以后一见荣轻钧就躲得远远的了。

“你听……”李弱水忽然叫了起来,“外面在奏乐,很好听的乐声。”李弱竹侧耳听去,果然有隐隐的丝竹之乐,李弱水又叫,“是喜乐,结婚的喜乐。”李弱竹傻了眼,打开房门冲出去。在外面乐声听起来更清晰了,是喜乐声。李弱竹四下打转,偏偏这下人房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好不容易见来了个提水的小丫头,李张竹一把拉住不放,直追问:“府里在为谁办喜事?” 小丫头白了她一眼,“当然是二少爷和柯家小姐成亲的喜事。”说罢,甩开李弱竹,急急地去了。

李弱水听得真切,想起当日出事之时柯云霓的出现及她一脸得意的笑,自言道:“是她引来苗疆二妖害我的,他们居然成亲了,我怎么办,我腹中的孩儿怎么办?轻钧说绝不负我,却又为何负我。”李张竹听在耳中,只觉肝肠寸断。

李弱水一下又激动起来,发疯似得撕扯脸上纱布,叫嚷着,“我比她年轻美貌,还有一大批财宝,荣轻钧为何要舍我去娶柯云霓。”忽然又一下停了手,“荣轻烽呢?他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侠吗?他弟弟负了我,始乱终弃,他也不管?”

李弱竹泪如雨下,轻轻说:“荣大哥为救我们被毒蜈蚣伤了,被送回青城疗伤去了。”心中又加了一句,“他若是在,我们姐妹又岂会落到如此田地。”心中悲痛,嘤嘤而泣。李弱水一口气郁结在胸,直挺挺的倒在床上,如此终日缠绵病榻,不思饮食,人很快消瘦如柴。

一日醒来,屋中见不到人,连李弱竹也不知去了哪里,侧耳听听,门外倒有隐隐的说话声。她扶着墙壁巍颤颤的站起,挪到窗口,就着窗纸上的破洞向外张望,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李弱竹,另一个竟是柯云霓。她穿着新媳妇的红袄,头发挽成髻,还插着花。只听李弱竹愤然道:“我姐姐是因为荣家才受得伤,如今还病着,你就要赶她走。这些日子我洗衣、劈柴,粗活无一不做,也算挣出了姐姐的药钱了。不要忘了荣大哥临走时叮嘱的话了。”

柯云霓扇了她一耳光,“死丫头,和你姐姐一样风骚,还想勾搭大哥不成。”举脚又在她腹部踹上一脚,才略略解恨的去了。李弱水见李弱竹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心中难过万分。但她的眼睛很快一亮,她看见一个人,是荣轻钧,他终于还是来了,他还是没在忘记她。

她忽略了李弱竹惊惧的模样,荣轻钧却没有忽略,抢步上前抱了她一抱,李弱竹的脸吓得唰白,低声叫道:“我姐姐在里面的。”荣轻钧佻笑着:“蛾皇女英,也是佳话。”伸手在李弱竹脸上摸了一把,李弱竹张口,在他指上狠狠咬了一口。荣轻钧负痛缩手,冷笑着道:“果然比你姐姐要泼辣些。”李弱竹哭道:“我姐姐救了你,还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这样忘恩负义。”荣轻钧道:“你姐姐救了我父子二人,我大哥也救了你姐妹,这帐早清了,若非看在她有了我的孩子,我早将这丑八怪赶出去了,为奴为丐为娼,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屋内,李弱水发亮的双眸渐渐黯然下来,恨意在心头蔓延、燃烧。她轻轻抚摸着隆起得腹部,轻声道:“为奴为丐为娼?不,你负我,我夷你满门。”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来。这原本是趁李弱竹不备偷偷藏下的,原是自尽的,但始终下不了手。

门开了,李弱竹见到她手中匕首,以为她要自尽,扑过来要抢。李弱水翻手将匕首藏到背后,说:“你放心,我不会自尽。”语气斩钉截铁,李弱竹倒疑惑起来,只听李弱水继续说:“你来,让我看看你。”李弱竹依言向她走近几步。李弱水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一番端详,凄然道:“原来你真长大了,是个小美人了。姐姐一直都忽略你了。”李弱竹抱住李弱水,哭道:“姐姐,但愿我没有长大,你还是以前的姐姐。”李弱水轻轻说:“原来荣轻钧一直在打你的主意。”李弱竹道:“他待你如此,我恨死他了。”

李弱水眼大眼睛,“你真恨他?你会为你可怜的姐姐报仇的是不是?”李弱竹拼命点头,“可我们俩个又怎么报得得仇?”李弱水捧住李弱竹的面孔,死命得盯住她,“能报的,我虽然变丑了,你却依旧漂亮。”李弱竹想向后逃,却被牢牢抓住。李弱水继续说:“你穿上我的衣服,施上脂粉,一定能把荣轻钧迷得神魂颠倒。”李弱竹越听越害怕,只是哭道:“我为什么要迷住他。”她感到李弱水不仅恨着荣轻钧,也在深深的恨着她。

李弱水冷冷道:“他既垂涎你,你就让他得了手又何妨。”李弱竹呆望着她,半晌方呻吟一声,“不。”李弱水道:“你逃不出他手心的,与其被迫,不如主动委身,也好伺机为我报仇。”李弱竹呻吟,“怎么报仇?”李弱水怪笑,“以你的姿色迷倒荣轻钧,令他夫妻失和,举宅不安,进而趁他不备,断了他的祸根。”李弱竹颤声问:“杀了他?”李弱水道:“他是习武之人,你杀不了他的。只是想他这个花花公子不知欺侮了多少女人,你若能令他变成个太监,就是替天下女人和你姐姐出了气了。那时候,想必荣家上下每一个的表情都会很有趣的。”李弱竹想不到李弱水会想出这样一个主意来报仇,心中大恸。李弱水用力捏住她的肩头死命的摇晃,“小妹,爹娘早逝,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姐姐这辈子只求你这一桩,你就当是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吧。”说毕向李弱竹一头拜倒。李弱竹去拉她,哪里拉扯得动,自己也“扑通”跪倒,心中一忽儿是荣轻烽高高大大的身影,一忽儿又是荣轻钧涎着笑的样子,一忽儿又仿佛觉得自己如同被送上祭台的祭品,重重叠叠的思绪象要将她整个人炸裂。

李弱水将匕首塞入李弱竹手中,“你不想去,我也不逼你,你只要割断我的喉咙,我就再不逼你了。”李弱竹嘶声长叫,握住匕首冲了出去。李弱水则一屁股瘫倒在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觉得浑身上下无一不疼,连心也揪痛得厉害,可揪痛中却隐隐有一丝快意。

李弱竹再没回来。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没回来,李弱水的衣食三餐倒周到起来,只是那些仆人们的目光都怪异得可怕。李弱水不在乎,以荣轻钧的轻浮好色,她的计划万无一失。又是两三个月过去,她的腹部已越隆越高,几已举步艰难,李弱竹却忽然回来了,一进屋,就“卟通”软倒,身子抖瑟一如秋风中的落叶。李弱水狂喜,“你终于报仇了。”李弱竹以手掩面,放声大哭。李弱水兴奋得浑身都痉挛起来,缩成了一团,分不清是兴奋还是剧痛。她惨叫着,“冤家,也是个冤家,说来就来。”李弱竹慌了手脚,“你肚里的宝宝要出世了吗?”李弱水冷汗涔涔,湿尽重衣,颤抖着双唇却说不出话来。李弱竹涩然,“你恨尽荣家人,却忘了你的宝宝始终也是荣家的骨肉。”

等待的时刻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更令人心乱如麻,但随之一声响亮的婴啼,一切痛难也随之消失,换之得是欢欣和希望。李弱竹喜道:“是个男孩。”忙不迭得抱于李弱水看。李弱水见那男婴又瘦又小,十分赢弱,只是啼声响亮得烦人,一阵嫌恶,恨恨道:“把他掐死。”李弱竹抱了婴儿远远躲了开去,心中想:“姐姐仇恨荣家,怎么连自己的孩儿也恨上了。”就在她默默思忖间,房门被人重重一脚踢开,荣轻烽怒气冲冲冲了进来,挥掌狠狠扇了李弱水一耳光,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妇人。”李弱竹哭道:“是我下的手,你不要打我姐姐。”荣轻烽又一掌掴在她脸上,叱道:“不知廉耻,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竟作出这种事,当日我就不该救你。”

李弱竹哭道:“你当日就不该救我们,否则岂会受那么多折磨。”李弱水扯下蒙在脸上的纱巾,一张疤痕累累的脸令荣轻烽不寒而栗。她“咯咯”怪笑,“荣轻烽,荣大侠,你来为你那不争气的弟弟出头吗?有因必有果,他欺侮女人太甚,活该落个断子绝孙的下场。”荣轻烽气得脸也白了,“你让弱竹替你报仇,你搭上了她一辈子幸福,难道她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名节就那么不重要。”

李弱竹听在耳中,痛在心里,唯觉肝肠寸断。李弱水斜睨了他一眼,“你心痛了,你一向清心寡欲,也会为女人动心,你竟然喜欢上弱竹了。”荣轻烽望着李弱竹,说不出话来。李弱竹泪眼模糊,也在望他,心说:“你只要说一句话,我就是当场死了也甘心了。”

“啊哈,贱人,你们果然还在这里。”荣轻钧一头冲进来,双目充血,恶狠狠盯着李家姐妹,宛如一头嗜血的野兽,要将她们一口吞掉,平日里装出来的翩翩风度荡然无存。他又瞪向荣轻烽,嘎声叫:“大哥,你还等什么,快杀了他们!杀了她们!”荣轻烽道:“一切祸根都是你自己所种,又怪得了谁。”荣轻钧大声怪叫,“你居然袒护她们,他也被她们的美色所迷了吧。以前三五年才回家一趟,这一次没等伤好就往家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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