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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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心白眼一翻，“别说你不花女人的钱！”
　　“呃，不是，哦不，也是……呃，我平时基本都去晴姨那里吃晚饭。”
　　“晴姨？”月心马上想到了那个叫邵华“大少爷”的婆婆。
　　“嗯。她是我的奶妈，从小照顾我，就像我的亲妈一样。”
　　“你这样说，你妈会不高兴的！”
　　“她生下我就死了，所以爸爸给请了一个奶妈。”
　　“哦。”月心觉得邵华有够倒霉的，连亲妈都没见过。不过转念又想，他总比她看着亲妈死在自己眼前好……
　　吃完饭，月心利索地收拾了桌子、把碗洗了。
　　“这个晚上热热，就当夜宵。”月心指着一个没吃完的菜说到。
　　“呵呵，不用，我睡得早，从不吃夜宵，留着明天吃好了。”邵华“家徒四壁”，本来就没什么好娱乐的。平时，他从晴姨家吃完晚饭，一路走回来，有时买张晚报，看完，差不多就睡觉了，大概八、九点的样子。虽然他要早起，但因为睡得早，这样算下来，也能睡不少时间。
　　“今天吃得早，晚上会饿的。”
　　“我平时大概八、九点就睡了。”
　　“啊？！”
　　“嗯。”
　　月心想想也是，他一个人在家里，没什么可做的。
　　“哦，对了，”邵华指着床说到，“你买的？”
　　“你别跟我提‘钱’！”月心已经被这个神经病搞得自己也有点神经质了。
　　“呵呵，就当你送我的新年大礼好了。不过，以后别买了。”
　　“女朋友给男朋友买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么？”
　　“多买就不正常了。”
　　“……”
　　邵华看了看表，说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哦。”
　　月心看到车来了，刚想和邵华说“再见”，就被他拉上了车。“送、你、回、家。”邵华低头笑着对她说到，又是一字一顿。他很闲么？是的。月心莞尔不语。现在她不用抓着扶手了，旁边有一根电线杆，她抱着就好。
　　
　　　　　　　　　　　　　　　　　　初恋（6）
　　3：30，闹铃响了。邵华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两天做梦一样的经历，有时还会忍不住笑一笑。忽然，他听到了敲门声，“谁？”
　　“我，月心。”说着，月心就自己开门进来了。她打开灯，走到床边，拉过一张凳子坐下。
　　“你怎么来了？！”
　　“嘻嘻。”月心笑着拉出邵华的手，帮他揉了起来。“帮你揉揉，你就可以少一会儿晨僵了。”
　　“你这么早起来！天还黑着呢，碰到坏人怎么办？”
　　“我又不是什么‘花姑娘’，也不是什么富婆，要钱没钱，要色没色。”
　　邵华翻他一个白眼，转过头，不说话。他不是生气，而是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湿。
　　揉完手，月心又开始捏腿，边做边说到：“昨天下午，我去配了钥匙，知道你起不来开门，嘿嘿。以后，我每天来给你揉揉、捏捏，你就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你疯了，你打算每天这么早来？自己还要上班呢！”
　　“你不是说你活不了几天的么，我就坚持那几天好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
　　果然，月心揉过之后，邵华躺了一会儿，就能起床了。穿好衣服，他对月心说到：“今天算了，明天你可千万别再傻了。你现在上床，继续睡觉！”
　　月心朝他吐了个舌头，起身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她端着一锅粥上来，锅盖上还搁着两个包子，用保鲜袋装着，“我在家里熬好带过来的，刚才一直在下面热着。包子也热了，你快吃吧。”
　　邵华的眼光闪烁了一下，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月心一急，问到：“你干嘛？！”
　　“刷牙、洗脸、吃早饭。”
　　月心甜甜地笑了。
　　
　　中午，邵华打了一个电话给晴姨，告诉她，今天他不去她那里吃晚饭了。想都不用想，邵华就知道，月心肯定又烧好晚饭等他了。果然，邵华回家就看到月心坐在一桌菜旁朝他笑。今天，邵华感到有点不对劲，他环视了一下屋子：窗帘换了，变成了维尼熊的图案；矮橱上放着两个毛绒玩具，一个是维尼熊，一个跳跳虎；桌上垫上了桌布，也是维尼熊的……邵华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还带出两个酒窝，“你想把这里改成儿童乐园？”
　　“你嘲笑我！”
　　“呵呵。”邵华坐下，夹了一筷菜到月心的碗里，“快吃，别凉了。”
　　
　　吃完饭，他们聊了一会儿，邵华看了看表，问到：“你真打算明天早上还来？”
　　“当然！我说话算数！你！你可别把锁换了！否则我敲门敲到把你的邻居都闹醒！看你怎么交代！”
　　邵华笑了笑，搂过月心，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低头看着她，说到：“那今晚别回去了。”
　　月心红着脸，抬头看着他，一时语塞。
　　“呃——我不会干嘛的，只是想你明天不用早起、摸黑过来。”邵华知道，月心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月心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哦”了一声。她绝对相信邵华可以是个柳下惠。如果男人□女人，那他就是“禽兽”。但是！如果一个男人旁边睡着一个女人，而他却无动于衷，那他就是“禽兽不如”！月心希望邵华不要“禽兽不如”……
　　“附近有浴室吗？”月心问到。就算是冬天，她也习惯了每天洗个澡再睡。
　　“有，我带你去。”
　　今天，两个人当然得好好洗洗！
　　大概刚过九点，邵华就准备睡觉了。月心当然配合着他的作息来。月心铺了两床被子，上面盖上鸭绒被，看着邵华说到：“你转过去。”
　　“哦。”
　　月心脱好衣服，就钻进了里面一个被窝。邵华关了灯，脱了衣服，睡在外面一边。很久，两个人都睡不着。怎么可能睡得着？！睡得着的不是正常人……忽然，邵华感觉他的被子被拉开了，月心钻了进来，说到：“我冷。”
　　“哦。”邵华真是太柳下惠了，放着月心钻进自己的被子不管，转过身，背对着她，就继续睡自己的觉。但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月心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接着，她的腿又缠了上来。忽然，邵华转过身，趴在月心身上，撑起身体，盯着月心的眼睛看了几秒。月心很紧张，她的嘴唇有点颤，但她明显一副“你千万不要‘禽兽不如’”的表情……虽然邵华是个高龄处男，但他绝对不是一个“禽兽不如”的性冷淡。
　　两人都是第一次，处女勾动处男，但契合度很高，或者说，无师自通……好吧，这也是一种缘。
　　邵华平躺着，月心枕着他的手臂，很久，没人说话。
　　“对不起。”邵华很低声地喃喃了一句，他想对她负责，可他能负责多久呢？他以为只有自己听得到，但月心也听到了。月心没说什么，只是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初恋（7）
　　最近，邵华经常打电话来说不来吃晚饭，晴姨有点担心，不知道是不是邵华又生什么病瞒着她了。
　　今天，邵华过来吃晚饭，晴姨忍不住开口想问：“大少爷——”
　　“嗯？”
　　“最近你总不来吃晚饭，是不是有什么事？”
　　“呃——没什么。我，我谈朋友了，她经常来给我晚饭。”
　　“是吗？真的？”晴姨激动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如果邵华还是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晴姨多少会怀疑那个女的动机。但是现在，邵华坐过牢、穷得叮当响、又病得没个人形，这个女人还来给他做饭，那么她是真的爱他的。就拿自己打比方，晴姨一直把邵华当儿子一样疼爱，现在，她比以前在邵家时更疼他了，她的爱，从来就不是因为钱。
　　“嗯，她对我很好。”邵华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还是想让晴姨分享月心对他的好，继续说到：“她——不加班时就睡我那儿，每天早上帮我揉揉手脚，我晨僵的情况好多了。”
　　“好，好。”晴姨第一次感到这么开心，也很欣慰——她的“大少爷”值得一个女人对他那么好！现在，她就希望邵华的身体能渐渐地好起来。或许，能看到他们结婚，生子……“什么时候把她带过来，一起吃个晚饭。”
　　“好，我问问她。”
　　
　　“月心，周日晚你有空吗？我们去晴姨那里吃晚饭。”
　　“啊？”月心知道邵华和晴姨情同母子，这么一来，不就等于“见公婆”吗？她心里又喜又紧张。“有空是有空，但我很紧张，有点不敢去。”
　　“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紧张什么？”
　　月心吐了一下舌头，说到：“见晴姨，不等于见你妈？不就是‘见公婆’吗？你说我紧张不紧张？”
　　“呵呵。”邵华抿了一下嘴，继续说到：“晴姨有个女儿，不过精神有点问题，平时只坐着，从不和人说话，我跟你先说一下。”
　　“啊？怎么会这样？”
　　“唉，以后再跟你说吧。”
　　“哦。”月心也无意多打探别人的事。
　　
　　周日。
　　“去晴姨家没什么车可以坐，不过离这儿不远，走过去只要十几分钟。”
　　“那是你！你人高腿长的，我走走起码二十分钟！”
　　邵华“哦”了一声，伸手就要拦出租。月心按下他的手说到：“你怎么这么浪费？不就二十分钟吗？走走又不会死人的，还叫出租！你走慢点等我就好！”
　　“呵呵。”邵华蹲了下来，回头对月心说到：“来，上来，我背你去。”
　　“去去去，瞧你瘦得像根杆儿似的，我不把你压断了才怪！”月心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当然想趴在邵华的背上撒撒娇，记得很多电影里男主角就背过女主角，别提有多浪漫。但是，她怎么忍心去折腾这一把骨头呢？“快点起来，起来！”
　　邵华摇摇头，蹲在原地对着月心笑。
　　周围一些人路过时，不停地往他们瞟几眼，弄得月心很不好意思，她拽着邵华的胳膊，用力拉了他一把，邵华顺着她的力站了起来，低头，用他惯有的语气和表情对着月心说到：“胆、小、鬼！”
　　“你！”
　　“呵呵。”邵华拉起月心的手，不说什么，就往前走。月心很享受这样走路，她喜欢这样被他拉着、由他带路的感觉。不是“酸葡萄”心理，月心觉得和邵华一起坐保时捷都不如这样来得开心！他给不了她再多的，但他把能给的都给她了。
　　是不远，跟着邵华的步伐，大概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这是一片矮平房，看起来很旧、很挤、很乱。晴姨家的门没有关上，开了一半，想是等他们等不急了。邵华在门口叫了一声，就推门进去了。
　　“大少爷，你们来啦！”晴姨看到他们来，别提有多高兴了，赶忙从厨房出来招呼。
　　“晴姨，这是周月心。”
　　“晴姨好。”月心拉着邵华的手，很小一半的身体还躲在邵华身后，有点害羞地说到。
　　“呵呵，好，好。”晴姨指了指坐在床边的一个女的说到：“这是我女儿，精神不好，周小姐你别见怪。”
　　“不会不会。”月心看到晴姨围着围裙，手还脏着，好像在捡菜，说到：“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和大少爷坐一会儿，我去烧菜，过会儿就好。”
　　“这怎么好意思。”月心松开邵华的手，要去帮忙的样子。但马上被邵华拉住。邵华朝她笑了笑，摇摇头，就把她拉到桌旁坐下了。
　　“晴姨高兴，你去帮忙的话，会把她的高兴分享掉的。”
　　“没想到，你还真会说！你应该去当律师。”
　　“呵呵。”邵华拉了一下椅子，靠近晴姨的女儿，和她说起话来：“明丽姐，是我，邵华。”明丽转过头，好像对邵华笑了笑，就又转过去，看着窗外。邵华继续和她说些什么，说了一会儿，邵华对着月心说到：“每次来，我都和明丽姐说说话，这样，她会好一点。她就比我大两个月，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
　　没等邵华说完，月心就插话：“我知道，晴姨就像你妈，明丽就像你姐，对不？”
　　“呵呵。”
　　这是邵华？！月心看着玻璃下压着的一张照片，有点不敢相信，但那个身高、眉目之间，明显就是邵华。
　　这张照片，是邵华刚进大学时和晴姨、明丽一起拍的。邵华和明丽的变化太大了，一个从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变成了骨瘦如柴、能把人吓死的吸血鬼，一个从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变成了发福甚至可以说是臃肿的中年妇女，尽管她现在只有30岁。
　　月心看着，眼眶有点湿。她不知道邵华在牢里受了多少苦，变成现在这样，她更不知道明丽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照片上的邵华，有着十个她看到的邵恒也抵不了的魅力。他并不比邵恒更好看，但那时的邵华，真的让人感觉全世界的美好都展现在他的笑脸上了。月心多么想时光倒流十年，去看看那个无忧无虑的邵华……
　　
　　晴姨把菜都端了出来，摆好碗筷，说到：“趁热吃，吃。”说完，她端起一碗面，夹了点菜进去，开始喂明丽。晴姨边喂她，边说到：“周小姐，你对大少爷真好！”
　　“哪里哪里。”月心白了一眼邵华，意思是：你都告诉晴姨了？！我们那个什么什么的事，不会也……邵华笑了笑，低头吃饭。
　　“碰上你，真是大少爷的福气……”如果是以前，哪个女的要是跟了邵华，那绝对是她前世修来的；现在，邵华碰上周月心，那恐怕真是邵华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恐吓
　　“邵华，case的进展不太顺利，据说邵恒一直在国外，我看他是故意不想露面！说什么由律师全权代理，简直就是放屁！下个星期的程序，一定要他本人到场的，我看他怎么说！”月心气愤地说到。
　　“你别生气了，能怎样就怎样吧。”
　　“你倒是大方，我可急着呢！我还想着我的20％提成呢！”
　　“呵呵。不说了，我们快走吧，晴姨又要等急了。”
　　“经常让她做饭给我们吃，真不好意思。”
　　“她开心就好。你想的真多！”邵华知道自己的命不长，这样能和晴姨、月心一起吃饭，不是很节省时间么？所以，每次带着月心去晴姨那里吃饭时，他都特别高兴。
　　“吃晴姨的你就这么开心，难道她不是女人？”
　　“……”
　　
　　吃完饭，像往常一样，邵华牵着月心的手，散步回来。尽管已经是初春，但天气还是很冷，马路上没见几个像他们这样散步的。初春对邵华来说，并不怎么好，这个季节多发流行病，而他又特别敏感，最近，他咳嗽比以前严重多了。他自己说，可能是花粉过敏。
　　“咳咳，咳咳……”月心见他咳得肺都要咳出来，就停下来，帮他顺顺气。
　　忽然，一辆车停在他们身后，冲出几个人，把他们推搡到了一条小巷里。一人一手捏住月心的一条胳膊，一手拿出匕首抵着她的脖子，对邵华吼到：“你给我识相点，如果不撤诉，我保证这女人变死人！”说着，那人在月心脖子上浅浅地划了一道，渗出了血。谁想到，邵华突然扑了上去，右手扳过他的匕首，把他按在地上，作死里打了几拳；邵华捡起匕首，反身刺了正要扑上来的一人，刺中了他的手掌，那人痛得蹲在地上蜷缩了起来。
　　“住手！”另外两人，一人抓住月心，一人用刀顶着她，对邵华吼到：“小心我杀了她！”
　　邵华怔怔地看着他们，后悔自己刚才太冲动，又后怕误伤了月心。现在，他站在原地，不敢动。那个被邵华揍了几拳的，走到邵华身边，双手拉住他的衣服，用膝盖猛踢了几下他的腹部。才松手，邵华就倒在地上。那人朝着他的脸又踢了一脚，恶狠狠地说到：“今天是警告！你不要命了，他妈想这女人跟你一块儿死吗？”说着，又是一脚，“你也别想请其他律师，请谁下场都一样！”说完，他使了个眼色，让大家“撤退”。抓着月心的那人，把她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撞去后，甩手走了。
　　月心走到邵华身边，蹲下身子，问到：“你没事吧？！”
　　“没事。”邵华撑起来，看着月心的脸，她的额头撞破了，“快去医院看看！”
　　月心把邵华扶起来，看他被踢得不轻的样子，他倒是比自己更该去医院看看，“你怎么样？”
　　“还好。”说着邵华把月心拉到大路边，拦了一辆出租，去医院。
　　
　　从医院里出来，月心气愤地说到：“走，我们去报警！”
　　“不用了，不会有人信的。就算有人信，你觉得邵恒会承认吗？报警的话，只会——只会对你更不利。”
　　“我不怕！”
　　“你别傻了。有今天这次，就会有下一次。那些人都是职业打手，别说抓不到他们，就算抓到了，他们也顶多说自己抢劫。邵恒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到头来，还要说我们诽谤。”
　　月心觉得邵华说得有几分道理，但还是不甘心，问到：“那怎么办？”
　　邵华叹了口气，说到：“我们先回去吧。”
　　“哦。”
　　
　　第二天，邵华醒来觉得很奇怪，怎么闹钟没响自己就醒了？他转头一看闹钟，已经五点多了。忽然，他才发现月心不在！他僵在床上，想起起不来，心里又急又担心。还好，不一会儿，月心回来了。
　　“刚才我替你请假去了。”
　　“你？”
　　“你伤得不轻，需要休息。”
　　“月心，我们，我们分手吧。”
　　“你开什么玩笑？！是因为昨天他们说的么？”月心继续揉着邵华的手腕，她觉得邵华只是一时担心，说说罢了。
　　邵华不说话，他有点犹豫。
　　月心帮他全身按摩了一遍之后，说到：“我去买早点啦，你快起来刷牙、洗脸～”
　　月心出门后，邵华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有点责怪自己刚才那么说。不是说有生之年都做她的男朋友么？只要撤诉就好了，为何要分手？
　　“买回来啦——你怎么还躺着，今天很严重吗？”
　　“呃，还好。”昨天被踢得软组织挫伤严重，刚才想起来时，一阵剧痛，邵华又躺了下去。反正已经请假了么，就好好休息吧，他知道自己折腾不起。
　　“瞧你！”说着，月心放下早点，又坐到床边，给他揉了起来，“舒服么？”
　　“嗯。月心，撤诉吧，遗产我不要了。”
　　“你不要我要！”
　　“打不赢的。”
　　“邵恒这么做，就说明他心慌，他没底气！”
　　“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你怎么这么胆小？昨天看你揍人时，那个狠劲一看就是个杀人犯！”
　　“……”
　　
　　“我去上班了，你没事就在床上多躺躺。”
　　“哦。”
　　邵华看看表，才八点多，他打算出去买几份报纸打发时间。才出去一小圈，他就咳得厉害，牵动着昨天被踢伤的部位痛得不得了，头也有点晕，回来后，他就上床休息。他不想月心晚上看到他病怏怏的样子。没想到，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他感觉还可以，只是每次睡觉后都会僵上一段时间，所以他等“午僵”过去后，就起来了，坐在桌边看报纸。忽然，有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光汇传媒向影视界进军，近期已经签下不少当红艺人，并于上周五成功上市，成为第一个以娱乐传媒为主营的上市企业……”原来是这样！娱乐事业需要炒作，正炒、反炒都行，但股票只需要正面消息。
　　
　　　　　　　　　　　　　　　　　　两季的爱
　　可能是因为前两天被打得有点重，也可能是季节的原因，这几天，邵华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差劲，总感觉气短。今天，他居然在换衣服时，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还好，头砸地的疼痛又把他砸醒了，月心找来时，他正坐在椅子上缓气。
　　月心看他脸色不对，　紧张地问到：“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胸闷。”　他的心脏病，这两天特别严重，可能更多的是因为心烦吧。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回家吃点药就好了。”自从和月心好了之后，邵华也开始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来，买了些必备药，他也不想自己早死。“你的手怎么了？”邵华看到月心的两个手指包着创可贴，马上就想到了是不是又被恐吓了。
　　“哦，被A4纸划破了。”
　　“怎么会被纸划破了？！”邵华以为月心在骗他。没有实践经验的人，的确很难想象A4纸能割破手。
　　“哎呀，你少见多怪！”说着，月心把他拉起来，就回家了。
　　回到家，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其他原因，今天邵华的话特别少，早早地就上床睡了，尽管明天是周日，他不用上班。
　　第二天早上，月心像往常一样给邵华按摩。因为不是工作日，所以他们没开闹钟，起得比较晚，起来时，天已经完全亮了。月心看着邵华，感觉他忽然瘦了好大一圈，脸色惨白得好像要变透明了一样，他僵在床上，真是比死人还死人！“死人！今天跟我去医院看看！”
　　“不去。”
　　“你又发神经了？！”月心甩下他的手，十分生气，“那今晚我不跟你去晴姨那儿了！”
　　邵华不说话。上周被堵后，他们一直没去晴姨那里，不想让她看到他们脸上挂彩。昨天说好了，今天如果不去的话，晴姨又要担心什么了。邵华起来后，吃了早点，对月心说：“去医院吧。”月心抿嘴朝他笑笑，这个神经病不是越来越听自己的话了么～
　　算了，如果去医院能让月心开心，去去也无妨。但是邵华知道，像他这样，关键是“养”——食补和休息，去医院，也就配一点不痛不痒的药。现在市面上到处能见的什么甲鱼、鲍鱼等等，99。9％是人工激素养殖的，吃了还不如不吃；还有人参，不如吃萝卜……要知道，邵大少爷以前吃的，绝对是全天然、野生的。好吧，他的大少爷德性又来了。
　　果然，医生在啰嗦了一大堆后，配了些什么“速效救心丸”之类的药。
　　“记得按时吃药，知道不？”月心说到。
　　“嗯。”
　　
　　在晴姨那儿吃完晚饭后，他们像以前散步回来。路过那条小巷时，月心不经意地颤了一下，拉着邵华快步走开了。
　　“你怕吗？”邵华问到。
　　“不怕！”
　　“说真的，官司不打了。”
　　“不准！就是输定了，也要让邵恒在法庭上难堪一回！”
　　其实，邵华倒觉得未必会输，只恐怕赢了之后，给月心带来的危险更大。“你别傻了，何必多此一举呢。我说不打，就不打了。”
　　“不准，不准，不准……”
　　“月心，我们分手吧。”
　　“你少跟我神经！不准你撤诉，你就跟我闹分手？！”
　　这次，邵华是认真的。上午，医生说他有猝死的危险，他在“分手”和“有生之年都做她的男朋友”之间犹豫不决。直到刚才，他义无反顾地决定，分手。不就认识3个多月么，长痛不如短痛。何况，邵华更不想猝死在月心面前，吓到她。当然，让邵华下定决心的还是月心的安全问题。她被架过刀子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是个杀人犯，现在一无所有，你跟我没好日子的！”
　　月心一时听得有点糊涂，他怎么突然跟自己说起这些来？“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你不是个杀人犯！那次只是个意外……”
　　“我全身都是病，腰不好，心脏不好，肺也不好……没几天可以活了，你要跟我好，就是你脑子有病！”说着，邵华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手捂着胸口，神情很痛苦。
　　月心看到吓坏了，一边用手给他顺着气，一边流着眼泪说到：“对，我脑子坏掉了，就是喜欢你，就是要跟你在一起！”说着，月心从包里拿出药，递给他。
　　没想到，药被他拍到了地上，月心也被他狠狠地推开。月心怔在那里，看他走到旁边的超市，拎了瓶“二锅头”出来，打开就喝。月心急忙上去抓住他的手，“你疯了，不要命了？！”
　　“你一定要跟我的话，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月心看着他，说不出话，他这样的身体怎么经得住这样喝酒？
　　邵华才喝两口，脸就发红，身体开始颤，手也抖得厉害。他看着月心泣不成声的样子，放下酒瓶，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到：“你刚踏上社会，只是对我这样的人好奇罢了。没多久，你就会把我忘了，碰上其他新奇的人、新奇的事。也许，那时我已经死了。”说完，他把酒瓶往垃圾箱里一扔，决绝地转身走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月心还来不及想个前因后果出来，邵华已经消失在前面的街角了。月心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上午他还很听话地去了医院，刚才吃饭时也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起了“分手”？再想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就因为他是个神经病么？月心越想越觉得可笑，她没察觉，自己的眼泪涌了出来。
　　或许，他说的对。不知道吹了多少冷风之后，月心忽然想通了。自己凭什么疯狂地要跟他在一起？他是杀人犯！他是一无所有！他是一身的病，尤其是个神经病！因为跟他在一起，自己每天要这么早起伺候他半小时后，再睡个回笼觉；因为跟他在一起，想给他买个东西、烧顿饭，都要考虑他是不是接受；因为跟他在一起，还被人拿着刀子恐吓……跟他好，真是自己脑子坏掉了！他有什么好？除夕之夜，他和她看了很多免费的烟花；大年初一的凌晨，他带着她偷跑进了公园；还有那么多时候，他牵着她的手……这些，哪个男人不会？不想了，总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月心笑了笑，在她没有徘徊到他的楼下之前，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了。月心打开电视，想要轻松一下，但声道里偏偏传出了这首歌。月心并不喜欢听情歌，她总觉得那些歌太假，太过“为赋新词强说愁”了，但今天，突然觉得这首歌好应景——
　　“我从春天走来　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说好不为你忧伤　但心情怎会无恙
　　为何总是这样　在我心中深藏着你
　　想要问你想不想　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　为何不让我分享
　　日夜都问你也不回答　怎么你会变这样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到底你会怎么想”
　　我从冬天走来，你在春天说要分开……月心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决堤了。
　　
　　邵华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先生”。他回头一看，看到有个人坐在地上，前面摆了一摊东西，好像是个算命的。
　　“先生，我给你算一下命。”
　　邵华朝他笑了笑，蹲下来，问到：“准么？”
　　那人拉出他的左手，邵华“啊”了一声，他用力有点重，握到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