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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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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蝶
“画阁归来春又晚,燕子双飞,柳软桃花浅……”
长空凝碧,绮地含香,远远的一线逐渐开展出来,越到近处,越是飞花乱眼,舞蝶迷睛。所见之处,无不是蝶浪花潮。
万花丛中隐隐约约藏着一条小道,从不见边际的花丛中伸引而来,尽头是一庄庭院。歌声便是从庭院中传出的。
“细雨满天风满院,愁眉敛尽无人见……”
琴音凄清,却是欧阳修的《蝶恋花》,那歌者声音婉转动听,仿佛歌声中倾注了她无限的情感,催人泪下。
“独倚阑干心绪乱,芳草芊绵,尚忆江南岸……”
一个“岸”字的尾音尚未完,忽然自花丛的小道上走来一人。那人锦衣华冠,满脸焦急之色,匆忙地顺着小道走向阁楼,也不顾被长靴踩倒在地的群花,只惊得无数的彩蝶飞上半空,惹起一阵蝶浪。
那人走到阁楼下,尚未站定,阁楼中的琴音顿止,只听得方才的歌者道:“何人造访?”声音脆若玉碎。锦衣人喘了几口气,方道:“玉妍,是我……”尚未等歌者开口便继续说道,“真儿、真儿她不见了!”
“什么?”歌者声音顿变,“怎么回事?”
锦衣人道:“真儿留了一张纸条说她要南下去玩,往南便是宋的国界了,若她被汉人发现她的身份……那可就糟了!”
歌者略作沉吟,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锦衣人道:“真儿她一直最听你的话了,而且你对南方比较熟悉,我想……我想劳烦你去一趟宋境,把真儿找回来……”
歌者沉吟不语。锦衣人道:“我知道你不想南下,但你想想,倘若真儿的身份被别人知道,那她……可就危险了!你怎么说也是她师傅啊……玉妍,你就帮帮忙……”锦衣人还要再说,阁楼中的歌者已开口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南下的。”锦衣人大喜,说道:“多谢!那我先回去了……”
“走得时候,可不要踩到我的花儿……”歌者淡淡地道。锦衣人连连答应,顺着小道往回走,这回小心地走,倒是没踩到群花。
待那人走得远了,阁楼中又传出琴声,依旧是那首《蝶恋花》:
“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
1
柔柔的阳光自林子的密叶中散落下来,成了地面上的一层虚幻的点缀。风吹地叶子飒飒作响,宛如歌者欢快的乐曲。
林间小道上,缓缓行来一骑人马。斑驳的日影披洒在少年骑者的身上,给净洁锦衣添上一层柔和的光芒,日光所衬出的阴影使他脸部的线条显出了更胜女子的柔美,少年轻摇折扇,左右环顾着树林,漆黑的眼眸闪现出灵动的色泽。
少年胯下的马却是极为醒目,高大健壮,异于常马,全身赤红地如火焰般,在少年的衣袂之下更加惹眼。
少年骑马徐徐行了一阵,忽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跳下马背,顿足不前,摇着扇朗声说道:“几位跟我跟了这么久,难道不会累么?”说罢转身看向身后,路上却不见人影,他微微一笑,转过身来靠在马背上,似乎在等待着有人出现。
不一会儿,果然听得一声哈哈大笑,只见树枝纵横摆动,自林子的枝桠上跃下三名汉子。为首一人细眼宽鼻,五官仿佛挤在了一起,长得极为奇怪,那笑声便是他发出的,他身后的两名汉子如手下般跟在后面。三人手握长剑,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
为首的汉子道:“你小子倒机灵,知道我们在跟着。”少年看了他一眼,只觉她长得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汉子脸色一沉,喝道:“你笑什么?”少年作出一副强忍笑意的表情,道:“这位兄台跟着在下做什么呢?”
汉子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兄弟三个跟了你这么久,脚实在是走得累了,想跟公子你借马骑骑。”言下之意,自是对少年的红马起了贼意。那少年聪明已极,岂会不知,却故意笑道:“哦!原来大哥是要骑一骑我的马啊,那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汉子欣喜若狂,只道对方是个胆小怕事的贵介公子,现在知难而退,主动让马。当即哈哈一笑,说道:“爽快!你让开;让我来骑骑!”少年面带微笑地让在了一边,折扇一收,躬身道:“请!”
那汉子姓楚名子道,时常恃武欺弱,这日在街上见到这少年气质非凡,一看便知是贵介公子,所牵之马更非凡品,楚子道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立马认出那是汗血宝马,一时生出抢夺之心,便与两个师弟一路跟来,打算在无人之地将汗血宝马抢走。却不料自己尚未动手,对方已主动让马了。
楚子道自负武功不弱,打算在两名师弟面前露番脸,身体还未靠近宝马,蓦地一个翻身,双脚凌空一分,朝马背上跨过去。
但凡宝物都有灵性,汗血宝马更是种灵物,一旦认定了主人,只会让主人以及亲近之人接近。那楚子道尚未挨上马的一根红毛,宝马猛地人立起来,他吃了一惊,便知此马烈性非常,当即伸手按向马背,红马却似乎知道他将有此动作,身体突然下蹲,楚子道一手没找到着力的地方,直往地上栽去,红马忽又倒立起来,两条强健的后腿直踢向他的小腹。楚子道直吓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上面子的事了,急忙将身体后倒,扑到地面,红马的后蹄随即踩下,他接连在地面翻滚了几圈方才免去被马蹄剖腹之险。
他那两个师弟忙不迭冲过去将他扶起,道:“师兄,你没事吧?”楚子道在师弟面前弄得如此狼狈,什么面子也没了,气冲冲地道:“死不了!奶奶的……好烈的畜牲啊!”
旁边的少年也道:“是啊,忘记提醒大哥你了,我的这畜牲太烈了,普通人怕还不如它呢!”楚子道正在气头上,却没听出他言语中骂自己“连畜牲都不如”,只想着自己这次大失面子,若不将这烈性的畜牲征服怕是更加下不了台了,当下道:“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它!”当下走向红马,却不敢太过靠近,只是绕着红马看。
少年有心看他出丑,待他走到马尾后时,猛地撮唇吹哨,红马听到主人的哨音,一声长吁,一只铁蹄猛踹向他胸口。楚子道本有防备红马突然袭击,再加上他武功确实不差,身体陡然右转,避过了一蹄。
少年看他连连出丑,忍不住哈哈大笑。楚子道站稳身子,看向少年,已知道他是故意要自己如此狼狈,不禁大怒道:“好你个小子,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说罢大步走向少年,一掌朝他肩头按下。他人高马大的,足足比少年大了一倍,眼看少年决计是躲不过了,楚子道冷笑不已。
却不料一掌拍下去,竟然落空了。楚子道定睛一看,少年正站在一边悠闲地扇扇,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楚子道脸上一红,重重地哼了一声,道:“看你能躲到几时!”说罢又是一掌抓去,这一下却是用上了擒拿手的功夫,非同小可。
岂知这一掌下去,竟然又落空了!楚子道心中一凛,只见那少年又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已知对方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种纨绔子弟,定然是身负武艺的。当下冷笑道:“原来不是草包,是会家子啊!”
少年笑道:“草包在说谁呢?”楚子道冷笑道:“草包自然是说你了!”少年作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对!是草包在说我。”楚子道一愕,继而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大怒道:“小畜牲无礼!”少年又道:“小畜牲骂谁呢?”楚子道喝道:“小……”忽然醒悟过来自己又中圈套,忙硬生生将后面几个字咽进了肚子。他气得脸色铁青,手按剑柄,寒声道:“小畜牲,死到临头,嘴还挺硬!”说罢缓缓拔出一截剑身,阳光映在剑脊上反射出一道寒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2
他那两师弟一人叫武子琪,一人叫李子清,两人对视一眼,忙走到楚子道旁边,五子琪轻声道:“师兄,不能动手啊!”楚子道道:“哼!怎么?”李子清道:“师兄,这里是铁笔山庄境内啊……”
“铁笔山庄……”楚子道脸色一变,拔出的剑又插回鞘中,继而又冷笑道,“他铁笔山庄势力大就了不起啊!今天我楚子道就要在这里动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招!”五子琪惊道:“铁笔山庄的人,咱可惹不起啊!”楚子道冷笑道:“你就那么点出息!想当年,我们楚家庄的势力会比他们弱吗?”李子清道:“话是不错,可那毕竟是当年啊……”楚子道怒道:“楚家庄就是多了你们这样的怕事鬼!什么事情都不敢做……”
“哟!自家人吵起来啦?”旁边的少年笑道,“看来你们楚家庄的人也不怎么样啊,连我的这一匹小小的畜牲都没人能制服得了啊?”李子清喝道:“楚家庄的名声你没听过吗?敢小看我们楚家庄的人!”少年笑道:“你自己刚才都说了你们楚家庄是以前势力大,现在估计就不怎么样了吧?得,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们就现现你们的本事让我看看出家庄的人到底是英雄还是狗熊!”
这句话无疑将三人都激怒了。楚子道“呛”地一声拔出长剑,跨步便要上上前,五子琪伸手一拦,道:“师兄,对付这种人,何须你出手,我来解决他!”说罢拔剑出鞘,大步跨出,唰地一剑朝少年胸口刺去。
少年面不改色,笑道:“哟,还有模有样的!剑再往左一点,要不然就偏了。”五子琪见他竟然对自己的剑法指指点点,不禁大怒,叱道:“臭小子!老子的剑法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说时剑已经要刺到少年胸口了。
忽然眼前一花,少年竟然凭空消失了。五子琪一剑刺空,忽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跟你说了往左偏一点!瞧瞧,现在刺歪了吧!”五子琪大吃一惊,长剑反挑,倒刺过去。只见人影闪动,少年又笑嘻嘻地站在了自己身前。
五子琪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已知对方的武功不知比自己高出了多少,但自己又是自告奋勇上来的,如果现在打退堂鼓那这脸可是丟大了,只能硬着头皮挺剑上前。少年笑道:“你们楚家庄的人都是这么厉害吗?那时英雄还是狗熊呢?”。五子琪喝道:“你小子嘴巴放乾淨點!”
話剛落音,忽覺肩頭被人按住,他想也不想,反劍刺去,猛覺手腕又被人緊緊抓住,一個聲音沉聲喝道:“你想刺死我嗎?”卻是師兄楚子道。五子琪道:“师兄……”楚子道沉声喝道:“还不快退下!楚家庄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武子琪悻悻退下。少年笑道:“小鬼走了,轮到大鬼出场啦?”楚子道冷笑道:“好,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大鬼的厉害!”说罢长剑出鞘,唰唰唰连环三剑分刺少年胸前璇玑、玉堂、膻中三处要穴。出剑狠准,虎虎生风,一上手就是杀招。
少年已看出他的武功绝非五子琪一辈能比的,当下也不敢怠慢,双脚绕步,折扇束起朝他大包穴点去。楚子道刚才看他与五子琪相斗时已看出他身法诡异,因此早有准备,反剑一挑——这一招刚才五子琪也用了,在他手下自是没什么用,可由楚子道使出来威力就不一样了,剑尖直取向少年脸部。
剑风凌厉,直割得少年脸上生疼。那少年武功虽然不凡,但是缺乏临敌的经验,这一剑虽没伤着他,却也足足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双脚如穿花绕步,避了开来,虽然是躲避,却也是分度翩然,煞是好看。
楚子道一上手便占了个上风,心下得意不已,冷笑道:“小畜牲,看你能躲到几时!”少年笑道:“是啊,看看我能躲小畜牲到几时!”楚子道怒道:“还敢贫嘴!”长剑挽出一朵剑花刺去。
少年双脚错步绕开,折扇点对方腰间京门穴。看他神态怡然,折扇信手挥洒,却是处处指向要穴。楚子道运剑如风,招招致命,但却始终没有碰上他的一丝衣角,每次在紧要关头他都能莫名其妙地避开。
五子琪与李子清二人看得惊愕不已,楚子道的“披风剑法”已经算是小有成就的了,虽不能说真的达到风的速度,但也算是极快的了,而那少年的身法并不快,只是总能在险要关头绕开,而且避地不紧不慢,从容悠闲,仿佛眼前不是致命的利剑,而是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再加上他的衣袂飘然舞动,人又是长得清秀已极,乍一看,飘逸若仙。
武李二人对视一眼,五子琪道:“再这样斗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把铁笔山庄的人给引来了那可就糟了!”李子清道:“并肩子上吧!”说罢拔出佩剑,跨步上前助阵。
楚子道斗了良久也不曾碰到对方一根毫毛,已有些累了,早就想让两名师弟上来帮忙,只是拉不下那个面子,此时见他们主动上来,心下大喜,喝道:“披风剑阵!”
三人平时在一起配合惯了,一听到号令,立马联剑,三柄长剑运展如风,交织成了一道光网朝少年当头盖下!
其实少年武功虽然不弱,但却也用不着三人联剑对付,只是他身法太过怪异,若单论武功,时间一长,楚子道定能胜他。只不过楚子道久战不下,脸上无光,便想与师弟联剑速战速决,又怕万一真被铁笔山庄的人碰到,他虽然口中说的好像不把铁笔山庄放在眼里,其实心中还是很忌惮的。
如此一来,形势立转。少年被三人前后包围,身法上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三人的剑法又是奇快无比,配合得也极其默契,未过几招,“嗤”地一声,衣袖已被削下一幅,尚未落地,又被三人的剑网绞成了片片蝴蝶。
少年没想到三个“草包”联起手来竟然是这么厉害,他本缺乏临战经验,如此心中更是慌乱,不一会儿,嚓地一下折扇被削去了一截。
三人联剑本以为很快便可以让对方败下阵来,却不料那少年虽然大处下风,却仍然仗着诡异的身法撑着。楚子道一看情形,喝道:“雨横风狂!”这一招是“披风剑法”中的杀招,三人联剑使出,更是非同小可,霎时间剑影宛若狂风暴雨,势不可挡!
少年只觉周围剑气森然,仿佛天地间便只有这些凌厉的剑影了,他空负绝妙的身法,却是无路可退!
3
眼见少年少年便要葬身于三人剑下,电光火石间,蓦地一道白色的人影闪入剑网中,扣指在三人剑上分别弹了一下,铮铮铮三声,三人只觉手腕一震,虎口一时酸麻带痛,长剑差点拿捏不住,而那少年已被白衣人拉到了一边。
这一下兔起鹘落,来回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几人都呆了一下,楚子道最先反应回来,叱道:“什么人!”待看清可对方,脸色陡然一变。
那锦衣少年差点没命,本自惊恐中,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救自己的人。却也是一名少年,一身白衣,仿佛一尘不染,腰间佩了一对铁笔,冷峻的面孔宛若刀削,轮廓棱角极为分明,比之锦衣少年少了份清秀柔美,却多了份令人窒息的阳刚与冷峻。
白衣少年深邃凌厉的眼眸看向楚子道,冷笑道:“楚子道,你当这里是你们楚家庄吗?”楚子道脸色微微泛白,中气不足地哼了一声,道:“姓颜的,我楚子道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可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旁的李子清看二人的情形似乎是认识,便问五子琪道:“师兄,那人是谁?”五子琪道:“他就是铁笔山庄的少庄主颜书啊!”李子清大吃一惊,道:“他就是‘玉面彩笔’颜书?”
话刚落音,白衣少年已看了过来,凌厉的眼神让二人打了个激灵,他淡淡地道:“不错,我就是颜书。”说罢又看向楚子道,“我最不耻的就是恃强欺弱之人,别说这是在铁笔山庄,便是在你楚家庄,我也得管!”
那锦衣少年见来了帮手,心中大喜,上前道:“是啊!他们不但恃强欺弱,还要抢我的宝马呢!”
颜书看闻言看了一眼那匹红马,又看向楚子道,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楚子道怒道:“我就是要抢他的汗血宝马,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别以为我楚子道会怕了你!”颜书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道:“抓紧时间,你们自己动手吧。”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楚子道道:“做什么?”颜书淡淡地道:“自废武功啊,难道还待我出手么?”
三人都是大吃一惊,习武之人若被废了武功,那无疑是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痛苦。楚子道早认识颜书,只知道他为人倨傲,嫉恶如仇,而且武功极高,却不料行事会如此无情,言语之中完全不把自己三人看在眼里,当下怒喝道:“颜书,你别以为你有个爹在后面撑腰就可以这么狂妄了!我楚子道可不吃这套!”
颜书冷冷地道:“噢,那就是要我动手咯?你们三个一块儿上吧。”
三人都是怒气上涌,挺剑上前,颜书道:“对付你们,只需单笔。”说罢自腰间解下一只铁笔,他的铁笔比之普通的判官铁笔细了许多,握笔的手法更是大相径庭,竟然与通常执笔写字一般,只是手指是扣在笔的中间。
楚子道见他如此执笔,只道他是瞧不起自己三人,心中更是恼火,暗道:“那样拿笔,随便一碰也磕飞了!”他却不知这是颜家的“传神笔法”的独特之处。
三人知道颜书的武功深不可测,甚至有传闻说他的武功已经和他公认天下第一的父亲颜知君相差无几。当下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都是凝神戒备,如此一来,联剑更是天衣无缝,三剑齐出,瞬间一道光网朝颜书当头罩下!
颜书冷冷一笑,看也不看,铁笔朝上空一指,所指之处,正好是光网的中心,待剑网落下时,他五指翻动,铁笔嗖地轮了一圈,只听铿铿铿三下金铁交鸣之声,刺耳已极,三人只觉虎口剧震,长剑差点脱手飞出!
第一招便吃了个亏,楚子道重重地哼了一声,喝道:“风驰电掣!”三柄长剑速度陡然快了一倍,剑影宛如深海巨浪,潮涌向颜书!
锦衣少年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心想如果自己站在颜书的位置恐怕已经被三人的剑绞为数段了。却见颜书总能化险为夷,一杆细长的铁笔在剑影中穿梭不定,笔尖笔端所指之处尽是对方的要穴。三人的剑影纵横凌厉,却始终奈何不了他。
一身白衣在剑影中来去自如,如同执笔书文,翩然飘逸,煞是好看。锦衣少年将红马牵到身边,缓缓抚摸着赤红如火的鬃毛,看地入了神,忽然轻声道:“赤龙啊,你说,是他厉害呢还是哈蒙厉害?”红马打了个响鼻,也不知是在回答什么,少年弹了弹它的耳朵,道:“你又不会说话,一天到晚就会打喷嚏!”
再看场中,颜书已是大占上风,一杆铁笔大开大阖,将三人的剑牵制住。剑阵受制,威力渐渐施展不出来,楚子道心下焦急,一招“雨疏风骤”使出,长剑一刺一斩,这招乃“披风剑法”中的精妙绝招,变幻无穷,一经使出,虚虚实实,让对手猜不透。
只听“叮”的一声,楚子道一剑刺中笔端,本来应由他牵制住颜书的铁笔然后武李二人左右夹攻的,却不料铁笔陡然顺着他一击的力道滑向另一头,颜书便成了手执笔端,他顺势往后一点,只听“哎哟”一声,李子清已被点中大包穴,软倒在地,一旁五子琪急忙抢上,颜书手指一转,铁笔霍地转向,笔尖正撞上他右手手肘的少海穴,长剑“哐啷”坠地。这一招叫“归去来兮”,却是颜书自创的“归来笔法”中的起手势。
楚子道间只剩下自己已人,心中已怯了七分,颜书铁笔一挑,他手中的长剑立即飞上了半空。
锦衣少年见他获胜,连连拍手道:“打得好打得好!”
武子琪在一旁帮李子清解穴,却不料颜书的点穴手法颇为怪异,他不解还好,一解反而然李子清觉得体内如有千百只蚂蚁在乱爬,不知是痛是痒,一时难受地哇哇乱叫。颜书已将铁笔收回腰间,听见他的叫声,足尖一踢地面上的一粒石子,那石子飞出正好打在李子清身上,帮他解了穴。
穴道一解,李子清立马道:“多谢颜公子!”忽然想起他说过要废了自己的武功,马上又道:“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颜公子放过我们……”武子琪也跟在后面求饶。楚子道见他们竟然这么没出息,只气得脸色铁青,却也不敢作声。
颜书冷笑道:“楚家庄有你们这群人,难怪会败弱如今,废你们武功,岂不污了我的手!”武李二人大喜,连连道:“多谢颜公子!”颜书转身道:“还不快滚!”二人连连说“是”,拾剑要走。
颜书走向锦衣少年,道:“你……”
刚刚开口,却见锦衣少年脸色一变,指向身后喊道:“小心!”
颜书立生戒备,只觉身后劲风鼓荡,冷冷一笑,蓦地转身,右手倏探,已紧紧扣住了偷袭之人的手腕,却是楚子道。
楚子道右手被扣,力道尽失。颜书冷笑道:“我最恨别人偷袭!我本欲放你们走,你却不知好歹,别怪我无情了!”说话间,内功运处,“咯喇”声响,右手手骨已被捏得粉碎!楚子道惨叫连连,这辈子右手怕是废了。
武子琪李子清二人大惊失色,颜书道:“你们带他走!”二人连连点头,搀扶着惨叫不断的楚子道离开。
颜书看向锦衣少年,刚要开口,他已抢先道:“厉害!你真是厉害啊!两三下就把这几个坏蛋打得落花流水了!”颜书淡淡地道:“那没什么。你牵着一匹汗血宝马在荒郊野外游走,难免会被贼人盯上,我可不是次次都能救你的,快回家去吧。”顿了顿又道,“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少年闻言吃了一惊,忙用手摸了摸头发冠,再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男装,发现并无破绽,便将扇子打开,故意环顾一下四周,压沉声音道:“啊?什……什么姑娘家的啊?这里不就只有我们两个么?哪有什么姑娘啊!”说着说着彩发现手中的折扇之剩下半截,连忙束起,重重咳了一声,以饰狼狈。
颜书看得好笑,忍俊不禁,道:“你不就是姑娘家么,男人说话像你这般细,那像什么话!”少年见自己露馅,脸上一红,道:“那……那算你眼尖咯……咦,你就这样笑起来好看了很多呢!”
颜书生性倨傲,平时不苟言笑,,闻言立马又换上了一幅冷峻的面孔,道:“快回去吧。”少年却不理会,继续道:“怎么又不笑了,这样让人看起来有点怕……对了,你是叫颜书么?很好听的名字啊。”颜书点点头道:“先告辞了。”说罢转身要走。少年大喊道:“喂!干吗这么急着要走啊;你这人好没礼貌啊!”颜书眉头微皱,回头道:“怎么了?”少年道:“我都问了你的名字了,你怎么都不问问我的名啊!”颜书苦笑道:“那敢问姑娘芳名?”
“这才对嘛!”少年笑道,“我叫叶……真!叶真!”颜书道:“那叶小姐,再见了。”说罢快步离开。他走地好快,只以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叶真兀自大喊道:“喂……颜书!到哪里可以找到你呢?”声音传出,却久久不见回答。
“好傲慢的家伙!了不起么……”叶真轻哼一声,忽然俊美的脸上扬起一丝笑容,“铁笔山庄的少庄主是吧……我自己不会找么!”
1
洛阳的铁笔山庄,庄主颜知君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不管黑道白道,提起他都要敬畏三分。就连其子颜书,也是武林中的新起之秀中的顶尖人物,才二十岁便闯出了个“玉面彩笔”的名号。
铁笔山庄落于洛阳城西郊的一座小山上,庄主即是天下第一号人物,山庄自然是颇有气派了。
山庄之内,一名下人急匆匆地穿过内院冲到了一间房前,也不敲门便冲了过去,喊道:“少………少庄主”忽然间呆住了,只见那平时不苟言笑的少庄主对着一面铜镜傻笑。少庄主见他进来,急忙将铜镜倒在桌上,板起面孔,叱道:“进来也不先敲门…有什么事吗?”
那下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少………少庄主,楚家庄的人来…了,庄主叫你赶快过去!”少庄主皱眉道:“楚家庄的人?定是那楚子道向我爹告状来了,我这就过去!”说罢甩袖出门。
下人见他走远,便进去拿起那面铜镜,上下左右仔细了瞧一遍,除了自己的脸外什么也没发现,不禁有些奇怪了:“少庄主他…刚才在笑什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2
铁笔山庄的正厅,大得足可容纳数百人,而此时,只有六人坐在里面,坐在首座的是名中年秀士,面貌清俊,留着三缕短须,身后站了三名白衣汉子;客座的首位是被一名须发斑白的人坐着,那人满脸怒色死死地盯着那中年秀士;再下一位刚是名表年汉子,脸色焦黄,似乎大病未愈,他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同样是满脸怒气地看着中年秀士。
“楚兄,你这么急着来找小弟和书儿,发生什么事了吗?”中年秀士问,他便是铁笔山庄庄主颜知君,身后三人分别是三弟子谷中流、四弟子刘士君和九弟子李青云。那须发斑白的人姓楚名天侠,乃是楚家庄庄主,那下首的病脸汉子便是他儿子楚子道了。
楚天侠冷冷一笑道:“颜老弟,你看看我这没用的儿子,便知道了!”颜知君一看楚子道,讶道:“贤侄的武功不错,怎么会被人伤成这样?”楚天侠冷笑道:“你倒来问我了?那告诉你,伤我家子道的,便是你那厉害的儿子!”
颜知君道:“书儿他从不伤无辜之人,子道贤侄怎么会………
“是啊!”楚天侠冷冷道:“你儿子为人正直,我儿子便是大恶人,给他伤了也是罪有应得。”颜知君眉头微皱心道:“你儿子行为本就不正,我家书儿确实是正直之人!”却也不说出,只道:“这事恐怕有些误会的。”
“误会?”楚子道喝道,“我不是被你那宝贝儿子伤的!”颜知君看着他,闭唇不语。
“爹,他确定是我伤的!”声音平淡,似乎是说着一件极普通的事。
堂中六人齐齐看去,只见一名白衣少年正缓缓步班,正是颜书,楚子道看见他,双目欲喷出火来,腾地自座位上站起身来,喝道:“你倒敢来!”
颜书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我怎么不敢出来?你那话该给我问吧?”楚子道一时语塞,气鼓鼓地看着他,焦黄的脸霎时变得铁青。
楚子道将儿子按下,朝颜知君道:“颜老弟,现下令郎都承认了,你说该怎么办吧!”颜知君看向颜书,沉声道:“书儿,这是怎么回事。”
颜书双手负背,看了楚子道一眼冷冷地道:“问他吧!”
“这还用问吗?”楚天侠道:“你仗着武功厉害,便欺负我们楚家庄的人!”颜书闻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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