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仗剑走山河-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其中一人打了个哈欠,疑惑道:“谭将军既然已经知晓了那花脸男子的身份,还为何费劲周章的设下天罗地网,为何直接不下令将那小子捉拿归案?”
谭逑摇摇头,沉重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一个手无傅鸡之力的少年深夜贸然出城本就可疑,更奇怪的是为何他一出城就有命案发生?我现在少的是证据,那小子身份特殊,没有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一名小眼睛的男人回头看了眼那个华贵府邸,轻声道:“我听说范夫人的弟弟范岐灵深夜外出可是有原因的。”
“哦?有何原因?”谭逑来了兴趣。
“听说城外二十里林水镇有一个磨豆腐的女子,相貌十分出色,人称豆腐西施,这公子哥闲的无聊非要去一睹美人风采,结果去过之后再回到府上就神不守舍,着了迷一般,范夫人得知此事非常生气,觉得她弟弟不该与一名磨豆腐的女子有瓜葛,于是就不许范岐灵再踏出明华府一步,直到他断了与那女子的念想。
那公子哥不服气,这才深夜孤身一个人出城去临水镇与那豆腐西施相会,凑巧被看守城门的兄弟给瞧见了。”小眼睛男人言之凿凿,一旁几个黑衣人都有些信服。
“哟,没成想还是个狗屁才子佳人风花雪月的狗血故事,那我们守在这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我看那长的跟娘们似得的公子哥指定不是啥花脸刀客,这其中肯定是误会啊。”
“我也觉得不会是他,你们想,堂堂明华夫人的亲弟弟,整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犯得着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悍匪生死相搏?再说他当真有那胆气和本事?”
“哎,哥几个,管他是不是那刀客,我倒是对那个豆腐西施有点兴趣,这两天我抽空去走一趟,若真是那种不可多得的柔弱美娇…娘,我就直接抢回城来让她在我家中磨豆腐。”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一起一起。”几个黑衣人连声附和,一脸龌蹉笑意。
“哼!”谭逑突然出声,几人瞬间收敛笑意,噤若寒蝉。
“不过是些流言蜚语罢了,你们又没亲眼所见,有多少可信度?张青,说说身为谍子的守则第六条。”谭逑脸色阴沉,对于这帮一手调教出来的谍子有些失望。
小眼睛男人羞愧的低下头小声道:“守则六,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确定消息真伪需要强有力的证据才能盖棺定论。”
“你们几个可知错?”谭逑面无表情,语调平缓。
“属下知错。”几个黑衣人一连悔意,方才几人确实有点得意忘形,忘记了这尊大魔头还站在一旁。
谭逑揉了揉眉心,挥手道:“你们会受到什么责罚明天会有人通知你们,这会先回去吧。”
黑衣人齐齐躬身准备离去。
突然,城中稍远处传来一声哨响,几个黑衣人的一脸愕然的看向谭逑,面有异色。
那是青州城燕青王手下的谍子特有的交流方式,谭逑眉头紧皱,疑惑道:“出事了?过去看看。”
这些碟子战力兴许不强,但每个都是脚步极快的好手,几个黑衣人脚尖轻点,直接从窗口跃下,朝着哨响方位快速而去,声音轻微几不可查。
谭逑眯起眼睛,看了看夜色中也珠光宝气的明华府,转身大步而去。
看似臃肿的胖子速度却出乎意料的极快,赶到哨响的地方一看,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识。
接着好几个火把的光亮,他看清那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民居,屋子的主人早就不见踪影,地上一片狼藉,混乱不堪,似乎历经惨烈战斗,小院内躺着四五具刚刚死绝的尸体,无一例外全是刀伤,刀法与前几天那个花脸刀客的手法如出一辙。
那范岐灵不是出城了?
那几名黑衣人回头朝谭逑望去,神色复杂,但心底对于一向极有威望的谭胖子有了一丝质疑。
一名手持带鞘长剑的男子带着一队干练士卒跑到谭胖子身边递给他半张残破的面具,喘气道:“将军,属下二十一人只差一点就能将那个花脸刀客抓到,可惜功亏一篑,被他给溜了,但属下拼尽全力挥出一剑还是让他的面具脱落,这…这是那个花脸刀客的面具。”
谭逑盯着手中的花脸面具注视片刻,轻声道:“可看清那人容貌?”
“而是一个兄弟,看的清清楚楚。”男子肯定道,似乎胸有成竹。
谭逑咧嘴笑了笑,眼神炽热,一如当初在广陵江上在范夫人花船之上那般,只是丝毫不加掩饰罢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朽木不可雕
城只是幌子么?可各大城门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都布下严密监视,没收到这小子进城的消息啊,什么时候溜进来了的?
黑夜中,站在一众属下面前,谭逑如同一个庞然大怪物一般让人心生畏惧,谭逑定了定心神收敛神色,挥了挥偌大的手掌,沉声道:“传我命令,把附近几个街道都围起来,那小子肯定没跑远。”
手持长剑的男子下意识就要领命而去,突然又迟疑道:“将军,哪来的小子?那花脸刀客可是个女子。”
谭逑脸色一变,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领,疑惑道:“你说什么,是个女子?你确定没看错?也许只是长得像女子的男人?”
男子被谭胖子拽的有些紧张,慌乱道:“将军,真是个女子,千真万确,属下敢以性命担保。”
“奇怪了,那再次见到那个女子,你可能辨认出来?”谭逑松开手,轻声追问道。
“可以,那刀客的长相很有特点,属下印象很深。”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知是哪处出了纰漏让这位千牛武将军突然变色。
谭逑微微点了点头,平静道:“封城,搜人。”
一颗耀眼的眼花腾空而起,隐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与披甲士卒四散开来,犹如山林中的猎人一般,气势汹汹。
一个稍偏僻的小巷内,几位黑衣人正消极的打量四周的民居,仔细一看,赫然就是先前在小楼处监视明华府的那几位谍子。
小眼睛张青吐了口吐沫,咧嘴道:“这下咱们的将军大人可闹笑话了,给王爷信誓旦旦的说抓到了范夫人的把柄,以后可以不用再忌惮她,王爷这才下令让青州谍子和城中士卒配合他行动,这么兴师动众的闹了这么多天,最后那花脸刀客竟然是个女子,刚才我看到将军大人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是啊,我看将军就是疑心太重,眼里揉不得沙子,明明是富家少爷大谈风月的故事,落到他眼里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刀客。”
“就算是他,人家杀的可都是身犯死罪的悍匪恶寇,这也犯法?”
“扯淡,范岐灵那弱不禁风的娘们要能拿的起来那把刀我就管他叫爷爷。”
张青一看四下无人,让几个同伴围到一起,神秘道:“哥几个,你们知道将军为何会如此针对明华府么?”
“为啥?”一众同伴都疑惑不解。
“别忘了将军的作风,他可是个男人,而且最擅长辣手摧花。”张青低声坏笑道。
“青哥,你的意思是,将军对那人有想法?”其中一人惊呼出声。
张青用手指挡了挡嘴唇,恼怒道:“小点声你,不要命了?”
一个脸色慌张的男子捅了捅同伴的胳膊,低声道:“别说了,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们?”
张青脸色一变,再度打量了四周一眼,没有什么异样,故作镇定道:“咱们可是青州的谍子,只有咱们监视别人的份,谁还能监视咱们哥几个?”
“走吧走吧,咱们还都有过错在身,小心点好,万一这附近有三队那群王八蛋在附近,他们一告密咱们就死定了。”
“三队那群混蛋?他们敢?”张青虚张声势的挥了挥拳头,似乎浑不在意,脚下却没有犹豫,与同伴快速离开小巷。
黑衣人离开不久,小巷内一处民居内的房门后,一名女子收起锋利短剑,悄无声息的进了里屋,手上玄妙点了几下,取下一张面具,露出面目姣好的容颜,那张面具被她随手丢进屋内的火炉中。
女子先是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轻声道:“弱不禁风的娘们?哈。”
随即女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下去,狠狠道:“死胖子。”
谭胖子虽然为人极为好色残暴,但还是有些真本事,在他的指挥下,青州城被严密封锁起来,一只鸟都飞不出去,只可惜一直搜到第二日天亮,他的手下都没有丝毫斩获。
这一个清冷冬夜,青州城鸡飞狗跳。
这一夜,声势浩大的围捕行动惹的许多城中权贵深夜不得安宁,跳脚骂娘,只等天亮后好好查查这个龟孙子是谁,衙门的无名小卒?好,保准你马上从人间蒸发;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关系,有的是阴损法子给你下绊子,而且还不露痕迹。
终南山,雾气缭绕仙气弥漫。
姜懿站在峭壁之上,看着远处云蒸霞蔚,气象万千的景色,不由得思绪飞扬。
大半年前,他也曾置身于如此高的悬崖之上,但情形却完全不同。
那次是慌不择路的逃命,而且天色很黑,他压根没有闲情逸致来观赏这等壮丽风光,此时心平气和朝着一片白茫茫的悬崖下看过去,只觉得心潮澎湃,慷慨激昂,心中竟升起一股纵身一跃的冲动。
他从怀中掏出那块佛像,想起父皇母后的言语来。
“来,懿儿,父皇送你一块玉石佛像,这可是好宝贝,可以祛病保平安的。”
“瞧瞧你这个做父亲的,不知道男戴观音女带佛这道理么?”
“不懂了吧,那种说法念白了就是男带官印女带福的意思,懿儿已经贵为皇子,还用得着官运亨通?还不如再多添些皇室的福气,再说翡翠玉石这东西讲究缘分,喜欢就好!”
“这………我总是说不过你。”
“母后,孩儿喜欢这佛像。”
“瞧见没,是不是我亲儿子?”
“德行……懿儿喜欢就好,来,母后给你带上,以后若是父皇和母后不在你身边,你就看看这块佛像,它会保佑你平安的。”
“母后不在我身边?我不要母后离开我,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不娶媳妇了?你不是经常吵着闹着要娶天下第一美女做媳妇?到时候有了媳妇就会忘了母后的。”
“那我宁可不要天下第一美女做媳妇!只要母后一直陪着我。”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母后答应你,一直陪着你行了吧。”
“嗯嗯。”
“臭小子,你母后是我的。”
“德行。”
姜懿嘴角微微勾起,现在回想起来父皇和母后可真是和睦恩爱,都有点不像皇帝和皇后。
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女人成群?
唯有他的父皇……旧西楚皇帝姜伊泽特立独行,一生只娶他母后万琼瑶一人,两人同起同居,如同时间普通夫妇一般,一起读诗作画,听琴观剑,朝夕相处,是被载入史册的佳话。
九岁前的姜懿无忧无虑,犹如上苍的宠儿一般,享受着极致荣华和贴心呵护,直到那次意外发生,他失去了最疼爱宠溺他的母后,他的生活也因此而改变。
他依旧是西楚皇太子,可他总觉得与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人养玉后玉养人,这块玉石姜懿佩戴多年,愈发玲珑剔透,通体冰灵,那把名为龙鳞的匕首号称价值十二座城池,这块玉石又会差到哪里去?
美轮美奂、历经沧桑不改者,莫过于玉器,这块雕琢有慈眼视众生的庄严法相栩栩如生,更为这块价值不菲的玉石曾添许多风采。
姜懿感受着手中寒玉的温度,心也冷了下去。
他其实知道的,西楚虽然国力雄厚,但性子淡泊的父皇从没想过欺凌弱小强势开战,哪怕东夏皇帝四处征战之极,他也力排众议拒不出兵,只是为了可笑的兄弟情义,似乎不知道唇亡齿寒为何意。
他还曾亲口叫过那人伯伯,那人还曾满面春风对着他父皇和煦道:“姜懿这小子一表人才,必成大器,婵娟那丫头也对他喜欢的紧,我看还不如做我们东夏的驸马爷,东夏西楚结成秦晋之好,强强联手,这天下还不尽入我手?哦不对,是入你我兄弟二人之手。”
最后,那个所谓的朋友兄弟知己在京城设下鸿门宴,与西楚的乱臣贼子一同将西楚这颗参天大树连根拔起。
世人都为西楚皇帝的愚昧无知感到好笑,包括有些西楚臣子和百姓。
没有人知道,其实姜伊泽只是用自己的命换被囚禁在东夏作为质子的姜懿的命而已,那个时候,他不再是一国之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单纯的父亲而已。
“懿儿,我答应过你母后,要照顾好你的,从今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说实话,生出你这个儿子我很骄傲,保重…”这就是他父皇的最后一句遗言。
东夏皇帝只不过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看着孤零零的姜懿,不由得动了斩草除根的念头,一群悍不畏死的西楚侍卫从天而降,以悉数战死的凄惨代价将他救出,那是他父皇的安排。
他知道的,他的父皇其实不是个庸人,他也许还会有许多安排,等着他发现并运用的那一刻,但人都是会变的,他只能装作浑然不知,也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他捡了一条命,却再一次害了许多条命,然而他的心却如此的刺痛,如同九岁时亲眼看见母后倒在血泊中一般,却更加深刻。
姜懿吐出一口浊气,双手青筋暴起。
看着别人,家破人亡,山河破碎,你们就那么开心舒畅么?既然你们喜欢这个,好!我也会亲手让你们尝尝这种痛苦滋味!
朽木不可雕也么?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年轻道士
readx;比仰天池稍低些许的小莲花峰上,老道士与老剑神并肩而立,遥遥望向那个立于悬崖之上的年轻男子,山风拂来,两人衣袍飘逸,说不出的潇洒惬意。
老道士十指掐动,眼花缭乱。
良久,沉默的老剑神出声道:“如何?”
“这孩子器宇轩昂,目光有神,具有聪慧福相,是经天纬地之才,老道掐指算过,虽然这孩子命中多波折坎坷,惟因数理将吉,命脉极硬,中年后自会时来远转,渐入佳境。”老道士捋了捋随风飘摇的银白胡须,微微颔首道。
“别拿狗屁算命先生那一套糊弄我。”老剑神翻了个白眼。
老道士哈哈一笑,温言道:“算命先生所学也是脱胎于易经四典,不过只学得皮毛而已,老道比他们稍强,早就滚瓜烂熟,卜筮造诣也算小成,所以老道没有糊弄你。”
老剑神嗯了一声,似乎对老道的话颇为信服,他抠了抠耳朵轻声道:“说人话。”
“这孩子命中有五次大难,小难无数,想要挺到大富大贵的中老年,难!”老道士收敛笑意,脸色凝重。
“哦。”老剑神平静的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悲喜。
两人沉默片刻,老剑神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有没有解决的法子?例如逆天改命?”
老道士白眉一挑,诧异道:“这么多年没见,一开口竟是为了一个和你关联不大的后生晚辈?”
“有没有法子?”老剑神重复道。
“你是老糊涂了么?终南山历来注重炼丹,最崇尚天人合一,龙虎山才精通内丹大道,逆天篡命这种有违天和的事情你找他们去,老道不会这个。”老道士平淡道。
老剑神嗤笑一声,嘲讽道:“终南山不是以济世救人闻名于世?难不成见死不救?”
老道士脸上一僵,沉吟良久才缓缓道:“如要破大凶唯有借大吉,唯一的法子就是去五国遗址走一走,沾些残留的气运。”
老剑神脸上浮现由衷笑意,哈哈道:“真不愧是我老伙计,这一趟没白来。”
“说实话老道有些奇怪,你如此费心费力,连老脸都豁出去不要,是为了什么?”老道士脸色复杂。
老剑神罕见露出恍惚神情,呢喃道:“为了年轻时候没能完成的心愿啊。”
老道士一脸释然,欲言又止。
仰天池那道年轻身影转身离去,老剑神笑了笑,自嘲道:“兴许,用尽我这个老家伙毕生心血,也是枉然。”
老剑神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为了你这个老家伙,我可以锦上添花,但我需要时间。”
老剑神脚步顿了顿,微驼的背影似乎稍稍挺直了些,随即大步而去。
姜懿回了茅屋没发现老剑神的踪影,只得无奈出门晃悠,准备找一把刀剑之类的兵器先凑活着练一练武艺,师父说习武一日不可中断,这终南山景色虽好,但习武总不能懈怠了不是?
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兵器,姜懿暗中嘀咕这终南山真是名不副实,偌大的道家祖庭连一把铁剑都寻不到,就算有把桃木剑也行啊。
姜懿哪里知道,他所处的地方犹如道教禁地一般,寻常弟子哪里进的来,自然不会有铁剑啊桃木剑之类的一般兵器。
出了仰天池,姜懿百无聊赖的在山头转悠,也不知瞎逛到了何处,突然瞧见不远处有一个道士正撅着屁股鼓捣什么东西,当下来了兴趣悄悄凑了过去。
一位相貌清逸的年轻道士正蹲在一座半人高的青铜鼎炉跟前,面前摆着些木炭硫磺丹石,年轻道士神色专注的盯着炉中的火候,姜懿瞪大眼睛,疑惑道:“这是在干什么?”
年轻道士瞥了他一眼,冷淡道:“炼丹,看不出来么?”
“说实话真没看出来,我可听说炼丹的仪式很是庄严神秘,必须选开三月的良辰吉日,筑坛要烧符篆,炉鼎需插置镇邪驱魔的宝剑古镜等等,你这架势明明是熬中药,哪是炼丹。”姜懿走近青铜鼎,双手环胸质疑道。
“嘿,你这口气倒是和我几个古板的师兄们很像。”年轻道士歪了歪脑袋,继续道:“打个赌,要是我能炼出来上好丹药,你就带答应我一件事情。”
“要是炼不出来呢?”姜懿微微一笑。
年轻道士头都没抬,没好气道:“就不会说点好话?万一,我是说万一没炼出来丹药的话,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
姜懿眉毛微微扬起,赌还是不赌?
现在他已经欠范夫人三件事情,若是输了就是四件,那这后半辈子岂不是只能帮别人做事了?
可若是赢了呢,以范夫人那种女人心思,保不齐三件事情哪一件就会难如登天,到时候自己若办不到大可把这个终南山的道士拉出去顶雷,算起来还是很划算的。
他瞧着那年轻道士一脸淡然的模样,咬牙道:“赌了,就赌你炼不出来!”
听到男子的话,年轻道士哈哈一笑,开怀道:“差点就怕你不上钩,这次我赢定了,堂堂西楚皇太子欠我一个要求,嗯嗯,单单说出去就倍有面子。”
姜懿脸色冷了下去,心头疑惑重重,难道我这张脸上写着我是西楚皇太子几个字么?怎么是个人都知道?
年轻道士瞥了眼姜懿,轻声道:“我认识你的。”
姜懿哦了一声,轻轻揉了揉脸颊,有种一把扯下脸上面具的冲动,戴和不戴有什么区别?反正都认识。
“跟你脸上的面具没关系,其实师兄和我都会些数术,所以能看透你的骨格气象,相貌可以改变,但命理却不会,放心放心,只有我和掌教师兄两人知晓而已。”年轻道士似乎知晓姜懿心中想法一般解释道。
“王掌教是你师兄?怎么可能,你这么年轻。”姜懿听不懂那些玄之又玄神乎其神的东西,转移话题道。
年轻道士又添了把木炭,耸肩道:“很多人都不信,说实话我也有点迷糊,但我师父也就是上任掌教五岁时带我上山收我为徒,我自然就变成了师兄们的小师弟。”
姜懿惊奇的咂了咂舌头,轻笑道:“那你岂不是年纪轻轻就成为山上那些小道士的师叔祖?岂不别扭?”
“唉,没有人知道我心中的苦啊。”年轻道士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
姜懿站在一旁,暗暗心惊,没成想这年轻道士竟是掌教王重阳的师弟,肯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低调高手,那自己刚才还与他打赌来着…
“商量个事,能不能…”姜懿挠了挠额头,试探道。
话还没说完,年轻道士一口否决,“不能反悔,没得商量。”
姜懿一脸怏怏然站在道士身边,眼睛打量着铜鼎,寻思着是不是搞点破坏?
年轻道士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出神道:“等我赢了,这个要求可带好好想想,开玩笑,西楚皇太子啊,太容易办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张口。”
道士不再说话,仔细掌握火候,姜懿站在一旁冷声咒道:“邪气得进,药不成也,邪气得进,药不成也。”
年轻道士老神在在,置若罔闻。
过了一会,青铜鼎四周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幽香,鼎中彩光弥漫,似乎有什么奇异丹药就要出世一般,姜懿叹了一口气,心如死灰,得,这下又欠下一个要求。
年轻道士喜笑颜开,刚要得意的出声炫耀,下一刹那,他的眉头就深深皱起,突兀喝道:“撤!”
这眼看就要丹成了,撤什么哟?姜懿有些茫然的愣了愣神,已经跑出一大段距离的年轻道士回头看了看怒骂一声,“不想活了?”随即又冲了回来双袖一卷,带着姜懿往后急速飘去。
一声巨大轰响,丹炉猛然炸裂,一股浓烈青烟袅袅升起。
站在稍远处狼狈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年轻道士的袖口已经被炸开了花,但终究还是护住了姜懿,没有受伤。
年轻道士小跑过去,蹲在破炉旁边看着地上的黑乎乎软成一团的丹药,叹气道:“还差的远,这下师兄他们肯定会骂我胡作非为道心不纯了。”
姜懿心有余悸的稍稍走近了些,询问道:“你刚才炼的是什么丹?”
“九转金丹。”年轻道士用手指沾了些一些浓稠的丹药,放在鼻尖轻嗅。
“号称道家最玄妙奇异的仙丹?吃了之后就能羽化成仙?”姜懿瞠目结舌,一脸愕然。
年轻道士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姜懿强压下心头的震惊,轻声问道:“你以前有炼制成功的经历?什么丹药都行,比如培元丹洗髓丹之类的?”
“好像炼过几次茯苓丹吧,后来被师兄送给青州城的范夫人。”年轻道士摸了摸鼻子,随即又懊恼道:“听说范夫人为了救你光茯苓丹就用去两颗,至于化瘀丹养气丹等用去无数,你小子倒是命好。”
茯苓丹?姜懿咽了咽口水,乖乖,传说那可是能起死回生的丹药,炼制极为不易,简直就是无价之宝,早知道范夫人够意思,没想到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年轻道士站起身子,拍了拍姜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姜懿,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天之神器,日后定大有作为,可不要辜负我李灵运的一片苦心,我先走了,待会有人来找我,你就说你没看见。”
看着道士脚底抹油的身影,姜懿又低头瞅了瞅肩膀上乌黑的掌印,嘴角抽搐道:“果真和王掌教是正儿八经的师兄弟,都是这般无赖之徒!”
第二十七章 大雪回城
readx;立冬后虽然天气阴冷,但一直未曾下雪,这让往常最喜欢雪夜温酒赏佳人的姜懿有些遗憾。
在终南山上呆了几天,期间姜懿去了太乙宫的三清大殿,站在三尊神色庄严的道家三尊神跟前,神态虔诚的焚香祈愿,一个人在殿中呆了大半天,许了什么愿没人知道,从没见过姜懿如此安分守己的老剑神直呼这小子怎么转性了。
若是早上两三年的时日,姜懿肯定会对所谓的道教尊神嗤之以鼻,别说祈愿了,连上柱香估计都欠奉,可现在的他历经了一些事情后,心境大为不同,身上没了那股西楚皇太子高高在上的架子,也就变得心平气和,改变许多。
真正让姜懿心悦诚服进入三清大殿的,其实还是终南山的气势。
终南山原是天下的道教圣地,稳压龙虎山一头。
龙虎山是东夏的本土道教,东夏在春秋乱战中崛起后,扬龙虎山压终南山,这才让后来居上的龙虎山成为了道教祖庭。
龙虎山百年来人才辈出,单单可以身披黄紫道袍的护国天师就出了好几个,特别是其中一名精通内丹大道的天师最为出彩,硬生生将上任东夏皇帝逆天改命十年有余,天下百姓得知此事都以为那位天师是位活神仙,而龙虎山也香客暴增,风头一时无两。
百年来,龙虎山似乎出尽了风头,武当山却陷入低迷,香客日益稀疏。
长达数百年的沉寂与龙虎山的堂皇气象形成鲜明对比,除去那位道法通玄的老掌教王重阳,世间有不少人都隐隐忘记了三清大殿,忘记了紫气东来。
在姜懿的记忆中,龙虎山的名声似乎要高出终南山一大截,十几年的潜移默化使得他以为终南山早已式微,存着无聊心思逛了几天,姜懿收起心中的轻视,先是震惊然后就变得庄重虔诚,心存敬意。
那位看似无赖的老掌教实则早就道法大成,而毫不避嫌的与老剑神勾肩搭背也让这位大真人多了一些烟火气,仙人之下都是人,何苦端着架子板脸看人。
不说隐于终南的数千道士隐士,单单就那个一心要练出仙丹的李灵运就是个不出世天才,年纪轻轻道法深奥玄妙,听老剑神的意思极有可能成为下任掌教。
每日听着戛玉撞金梵金仙乐,见识了几个年纪不尽相同但同样谦逊有礼,潜心证道的黄冠道士,姜懿看到了一个流淌着深厚绵长的气机,没有丝毫萎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