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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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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破晓又胡言乱语道:“要是你捞不到月,就不要上来见我了……唐代诗仙李太白为捞月而死,他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去陪他,正好做成一对,真个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鲁西西怒道:“姐夫你——”
破晓“呛”然出刀,一刀向鲁西西当头砍去。
鲁西西尖叫一声,她没想到姐夫真的会向她下毒手,她本能的晃了一晃,已退至船舷。
这时,船上艺妓们呼叫纷起,破晓跟着迫进,又一刀砍向妻妹。
鲁西西武功低微,当然闪不过破晓般一流高手这一刀,而此时此地又无可退身之处,她及时以双手扣住了破晓握刀的手,含羞带恨地道:“姐夫,你别逼我——”
声音未落,破晓另一只空着的左手,已点了她三处穴道。
鲁西西“咕咚”一声,摔在船上。
破晓笑吟吟,很满意的看着甲板上瘫痪、哀泣的妻妹,下令道:“把二小姐扔到河里去,快!”
艺妓里有一个烟花女忍不住颤声劝道:“爷,自家姨妹,这又何必呢?”
另一个也算久经世面的柳三娘也接口说道:“爷,二小姐不懂得尊重您,您抽她几鞭子教训教训她也就是了,弄出人命来,可犯不着……”
破晓笑了。
众人正心头一松,忽见破晓挥刀如飞。
一刀落处,两颗人头旋起。
两个为鲁西西说话求情的艺妓,全都身首异处。
情况的惨烈,使得没有人敢惊呼,没有人敢说话,甚至连挪动也不敢。
破晓慢慢地收回了刀。
刀入鞘,破晓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照我的话去做。”
到了这个时候,谁敢不照着他的话去做?
直至鲁西西被家丁抛进了河里,破晓这才很满意地下命回航,途中一面击琴而歌,一面狂饮吟诗,吟到泪流满面,唱到泣不成声,这才罢去。
河水皎洁,明月清风。
就在鲁西西被抛落江心的刹那问,在“荆河”对岸一艘小舟上的两个少女,都一齐震了一震。
那衣发系满紫色风铃的少女说:“二姐,有人落水。”
另一个冷若冰霜的的青衣少女道:“是给人扔下去的。”
于是,她们立刻吩咐船家划船赶去,那时,“妙手班家”的画舫已在归航途中。
………………
“江傲,西西的事确定与你无关?”
“妙手一族”后花园的石亭子里,一位神色冷艳、受伤的手臂吊着纱带的女子,逼视着对面的蓝衣青年。
那蓝衣青年深鼻高目,负手而立,神色倨傲,透着一股邪气,他闻言“嘿嘿”笑道:“冰花,不是我下的手,谁不知二小姐和你是亲姐妹,就是借我江傲一个胆儿,也不敢捋您的虎须啊!“
鲁冰花冷笑道:“你知道就好,你动‘班家’我不管,但我家小妹和我儿子你别动。”
江傲笑道:“破晓呢?”
鲁冰花冷笑道:“那个男人?他身边只有一堆女人,丈夫么?不称职,我从未对他有什么感觉,只是为了我儿子班马儿才留在他身边而已。”
江傲笑道:“大嫂这话怕是违心之论吧?怎么说您与家主也是一家人啊。”
鲁冰花冷笑道:“别把我当‘班家’的人,我姓鲁。呵呵,天明开始,‘鲁氏’一系的族人会一批批离职,‘班家’不堪一击,它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
傲江傲冷笑道:“破晓本来是洛阳‘铁琵琶门’韩家的人,他是‘妙手一族’的家主,先动他就不好玩了。”
鲁冰花冷声道:“听说你到过‘天山放马帮’和山西‘铁花堡’?”
江傲道:“我到‘放马帮’不到三年,‘放马帮’就因为和‘大风堂’争夺地盘火拼被击垮了;后来去了‘铁花堡’,‘铁花堡’惹上了官非,也濒临解散。呵呵,我就是一个扫把星,无奈了!”
鲁冰花笑道:“这个时候你在笑,高傲的笑,你来‘班家’不到两年,你以为‘班家’也会慢慢散了?”
江傲笑道:“我只是个普通的武林中人,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鲁冰花盯视了对方半晌,道:”“如果你是我的敌人,一定是个劲敌。”
话音未落,鲁冰花已飘然而去,留下阵阵余香。
江傲仰视夜空,沉声道:“出来吧!”
花丛中人影一晃,二总管曲笑屈身来到近前,礼道:“护法,属下无能,白日属下亲自带人沿‘荆河’两岸搜寻二小姐的尸体,一无所获。”
江傲沉“哼”一声,道:“一群废物!”
曲笑应“是”,沉吟一下,他又禀道:“不过属下打听到,出事当晚,有条画舫在附近水面逗留,据那个船家讲,船上两个姑娘,‘班家’的大船走后,她们在水里救出一个落水的女子,如果所料不差,必是二小姐无疑。”
安江傲冷冷的道:“查到他们的落脚点了吗?”
曲笑答道:“就在北去二百里的一家草庐,和一位坐着轮椅的女孩儿在一起。”
江傲冷笑道:“密令三总管铁如花带人连夜赶过去,鲁西西本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曲笑动容,应声退出石亭。
他离开不久之后,沉寂的夜空里响起一片马蹄声,势如奔雷,数十名黑衣骑士,在一名腰胯判官笔的黑袍妇人的率领下,狂风暴雨般离开了“妙手班家”,投北而去,消失在苍茫夜色里。
天刚刚亮,“妙手一族”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这两个女子,一个憨态可掬,体态轻盈,身段纤柔若水,容貌清丽脱俗,紫色披风,腰悬长刀,走起路来,满身满发的铃铛清脆鸣响。正是“凉城四美”中活泼可爱的冷若雅。
另外一个青衫少女,身板笔直,颜色冷艳,一双眸子神光内敛,精湛灼人,似要直欲看穿对方心肺般锐利,眼角眉梢,在冰霜煞气之外,却又隐约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与落寞。正是“凉城四美”中孤寂冷漠的冷若霜。
门前可以看得见有九个带刀壮丁,当然看不见或隐伏着的人还不在此数。九个人中,有八个人腰系白带,只有靠近门槛的一个满脸胡茬子的大汉,才是腰缠橙色腰带。
那个当值头目迎上前拱手礼道:“在下‘妙手一族’值班头领皮皮鲁,请问两位姑娘可有拜帖?”不卑不亢,谦和有礼,颇有些大家门户弟子的风范。
冷若雅一听这头目的名字,捂着樱口笑出声来。
白了三妹一眼,冷若霜递上名帖,冷声道:“‘凉城’门下,有事求见破晓先生。”
第三章 买一只龟壳把头伸进去
那个当值头目皮皮鲁看过二美少女的拜帖,当下恭恭敬敬的将二人礼让进客厅。
只听一个响如洪钟的声音笑道:“哈哈,原来是北城先生的两位高足二姑娘与三姑娘同时芳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只见红脸白发老人,身穿黄袍,足登皂靴,大踏步走了下来。
来人年近古稀,背微伛楼,但虎步龙行,身上无暇可击,冷家姐妹心中俱是暗自一震。
皮皮鲁躬着身介绍道:“这位是敝门二总管曲笑曲前辈。”
摆手示意皮皮鲁退下之后,曲笑眉开眼笑道:“来来来,两位姑娘,咱们进去饮杯水酒再说。”
冷若霜冷言冷语的道道:“丫头有事在身,这酒,今天就是不饮了。”
曲笑眯着眼睛问道:“不知两位姑娘芳驾玉临可有什么见教?”
冷若雅道:“我们‘凉城客栈’的‘斩梦酒’自鲁大师与冷老先生那一代起,就一直由你们‘妙手一族’提供,也算是有些生意来往,最近风闻贵门出了些让人很不安的事情,我家哥哥有些不放心,念在上一代的交情,就让丫头过来看看,是否又能帮得上忙的,也好略尽绵薄之力。”
“哦?”曲笑一扬眉,正要开口婉拒,冷若霜已冷声道:
“近日‘班家’出了些什么事情,曲二总管理应比我们清楚,哪还用得我们姐妹多说。”
曲笑依然笑嘻嘻地道:“两位姑娘无妨说来听听,‘班家’树大招风,时有流言,乃属常事,有些事儿外边比咱们自家人先闻风声,也不稀奇。”
冷若雅道:“听说七天前,你家家主破晓先生,神智有些不正常,把族里的鸡鸭猪狗猫兔,宰个干净,有没有这样的事?”
曲笑听得一呆,微笑道:“家主偶尔亲自下厨也是有的。”
冷若雅又道:“六日前,你们家主,逼奸不遂,乱刀砍伤鲁冰花夫人一名的贴身小婢女鲁肉饭,有没有这一回事?”
曲笑勉强笑了一笑:“饭饭自小就是个白痴,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一个傻妞儿讲的话,怎可作数?”
冷若雅没有答他,径自道:“五天前,破晓先生半夜三更,站到屋顶上高声朗诵《唐诗三百首》里的‘鹅鹅鹅’,使得全族老少上下合晚不能入睡,是不是?”
曲笑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家主半夜突来雅兴,朗诵古诗吵了自家人,这不劳‘凉城’的人过问吧?”
冷若雅一双明亮的眸子盯视着对方,微笑道:“丫头是奉了家兄北城哥哥之命,前来拜见破晓先生,还请二总管代为引见,行个方便。”
曲笑道:“不是我不让家主接见二位,而是家主现刻不便见你们。”
冷若霜皱眉道:“这是破晓先生的意思?”
曲笑摇首:“不是。”
冷若霜问:“那是大总管江傲先生的意思?”
曲笑叹了口气,道:“也不是。”
冷若霜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煞气腾空而起。
“只是,家主此刻已不能见人,两位姑娘见着他也没有用……”曲笑长叹又道:“如果两位一定不信,一定要见了才信,也罢,两位就且随老奴进来吧……”
三人穿过大厅堂,走过很多堂皇的厢舍,走入了一间书画玲琅满目的书房,曲笑卷起袍袖,拿起了一只巨型蜡烛,竟走入了地道。
地道的石梯斜陡,曲笑走在前面,冷若霜和冷若雅跟在后面。
下面是地窖。
地窖里有一股霉烂腐湿的气味,地窖尽头窖是一间铁砖、铁栅拦成的监牢。
监牢里有一个人,这个人本来也许穿的是一件华贵、绸质极高贵的锦袍,但而今这袍子被撕得东一片,西一块的,而且染满了污垢,袍子上还长满了圆圆滚滚的虱子。
这人披头散发,也不做什么,双眼直勾勾的把右脚脚板举至自己眼睛不到一寸前,仿佛在审视着自己的脚趾。
一个人的脚趾头再好看有多漂亮?
更何况那一双脚,已脏得像涂过了粪一般,臭气熏天,恶心无比。
那人却越看越入神,好似在看自己的恋人,喃喃地道:“老大,老二,老三……”然后一手抓住自己的大拇指,不住地又摇又拔,口中狂呼道:“你们这些家伙,都要害我!都要抢我的位置!”
三人已经来到铁栅前,但那人犹浑然未觉,自娱自乐。
曲笑轻轻叩着铁栅,低唤:“家主,家主……”
曲笑这般一叫,冷若霜和安冷若雅都大吃一惊。
铁栅栏里手舞足蹈的那个疯子,赫然是“妙手班家”家主,“妙手天成,神之左手”班破晓!
……
离开了“妙手班家”,冷若霜第一句话就说:“江傲要杀班破晓。“
冷若雅吃了一惊,问:“二姐怎么知道?”
冷若霜道:“破晓那几句疯言疯语,一定是暗示我们什么……”
“老大,老二,老三……”冷若雅回想道:“莫非就是这的是大总管、二总管、三总管?!他们合伙谋夺‘班家’的产业?!”
冷若霜沉声道:“看来‘妙手班家’的事不简单。”
冷若雅道:“破晓这个人也不简单。”
冷若霜道:“江傲更是个不易对付的人。”
当冷家姐妹回到“荆河”河畔落脚的草庐时,远远就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风扑来,二美少女暗叫“不好”,掠进草庐,只见四下横七竖八躺满了黑衣人的尸体,庭院门扉上,一个黑衣妇人被一支标枪死死地钉在木扇门上,随着风吹开开合合,诡异之极。
——那人赫然就是“妙手班家”三总管“铁花女判官”铁如花!
她仗以成名江湖的一对“索命判官笔”,一支插在门上,一直丢在远处的地上。
小姑娘鲁西西脸色苍白的坐在死尸之中,心有余悸地浑身发抖。
一袭白衣的冷若芊和她的轮椅“冰吻”歪倒在一旁,若芊姑娘不停的咳嗽,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
若雅抢先过去扶住表妹,急切的问道:“颖儿,是不是你的病又犯了?发生了什么事?”
“不碍事……”冷若芊费力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晶莹可鉴的小白瓷瓶,颤抖着手倒出两粒药丸,仰头服下。
外冷心热的冷若霜轻声责备道:“四妹,你太任性了,早就让你把‘风雪花月’四个小丫头呆在身边照拂你,总是不听。”
服过药的冷若芊气息稍稍得以平复,遂向寒着脸的二姐报以感激一笑:“若芊知错了。”
冷若霜见她心生怜惜,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忍心深责。
——当江湖风闻“妙手班家”出现变故后,念在父辈交情的冷北城,便使在“滕州”境内寻找追杀采花集团“一窝蜂”的若霜和若雅就近查看,后来又听说破晓欲要杀妻灭子,便觉得越发蹊跷,便追加了冷若芊赶来“山东”襄助。
冷若芊主婢五人启程之际,“北凉”当地百姓纷纷风传已死的无花大师鬼魂作祟,有不少去“流花寺”里上香拜佛的村姑无故失踪,若芊怀疑此事和“采花一窝蜂”有关,又担心误了哥哥吩咐的正事,就留下了四婢在镇上查访寻找失踪的民女,自己一人独自赶往“滕州”。
冷若霜与冷若雅泛舟河上,恰好救起了被姐夫破晓扔下水的二小姐鲁西西,便将鲁西西交给了赶来会合的若芊照看,结伴去“妙手班家”一探究竟。
两人离开不久,铁如花便带着三十几名黑衣杀手来袭,铁如花曾为山西“铁花堡”堡主,一方霸主,巾帼不让须眉,手下的黑衣杀手也都武功极高,若芊和鲁西西联手战他们不过,冷若芊危急关头,使出‘暴雨梅花针’,将黑衣杀手悉数射杀。
铁如花见势头不好,飞身欲逃,被若芊掷出标枪钉死在门上,而她自己也因打斗途中已发“肺痨”旧疾复作,跌倒于地,痛苦不堪。
这时候冷若雅自责道:“都怪我,不该把颖儿一个人留下来照顾二小姐的……”
冷若霜突然面色一冷,向梁上喝道:“出来!”
众人头上传来两声嬉笑,一个人影一跃而下,向鲁西西礼道:“见过二小姐。”
鲁西西惊喜望外的道:“皮皮鲁,你怎么来了?”
那“班家”的头目皮皮鲁好似与鲁西西关系熟稔,热乎的道:“二小姐,是大小姐吩咐小的来寻你回去的。”
鲁西西迟疑的道:“姐夫他……”
“有什么可怕的,”冷若雅听得甚不服气,叉着腰瞪着杏眼说:“他能怎样?难道我们要去买一只龟壳把头伸进去藏起来?”
冷若霜与冷若芊相顾莞尔。
再次荐临“妙手一族”,只见大门门前,只站这一个人。
这个人佝偻着身子,腰间挎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单刀,抽着水烟杆,一脸都是皱纹和笑容,虽然年纪极大,但绝不衰老蹒跚,反而有一股不凡的威势。
鲁西西沉着脸,走向前,她几乎用手指住那满脸假笑的老狐狸鼻子骂道:“曲笑,江傲人呢?”
第四章 我好梦中杀人
鲁西西满面愤色,曲笑已却笑嘻嘻地道:“二小姐可回来了?没事就好,总算老天有眼,河神庇佑。”
鲁西西倒是被气得愕住了,冷哼道:“我若是不回来,岂不正中江傲那贼子的下怀?”
曲笑好像没有听见鲁西西的话,径自笑眯眯地道:“快进去吧,夫人已等你们好久了。”他眯着眼笑嘻嘻径向冷家三姐妹脸上一溜:“夫人也在等候三位贵客。”
“哦?“冷若霜沉住气道:“那就有烦二总管前面引路。”
曲笑一躬身,笑嘻嘻径走在前面。
鲁西西忍不住想上前去掴这老家伙一记巴掌,便看见冷若芊向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大厅十分宽敞,鲁冰花心神容冷艳的坐在檀香卧椅上,淡淡的道:“小妹安全回来,姐姐着实有些欢喜……三位尊客,一起坐。”话虽如此,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欢喜的表情来。
鲁西西委委屈屈的坐倒姐姐下首,努着嘴气呼呼的不讲话。
冷若霜单刀直入,问道:“破晓先生呢?愚姐妹要见他!”
鲁冰花轻轻抿了一口香茗,道:“外子正在里面午睡,不便外人打扰。”
鲁西西忍不住道:“大姐,我在草庐受到刺客的突袭,都是二总管他指使三总管干的好事!”
鲁冰花脸色一整,道:“小妹你又胡闹了,二总管对‘班家’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等以下犯上事情来!”
侍候在一旁的曲笑走上前来,作揖一叠声地道:“是,是呀……二小姐这次可是冤枉好人了,幸有夫人明鉴。”
鲁冰花伸手去扶曲笑,口里道:“二总管请起便是。”
忽然疾风劲闪,“哎唷”一声,曲笑已倒了下去。
这变化委实太快,众人还未看清局面,鲁冰花已点了曲笑的穴道。
看着愕然的众人,鲁冰花解释道:“其实二总管勾结三总管图谋不轨的勾当,我早已留心了,只是一直按兵不动,以防会打草惊蛇,现在终于有机会将这老贼制住了。”
鲁西西惊诧不已,就听冷若芊忽道:“只怕曲二总管还不是主谋。”
鲁冰花愕了愕:“四姑姑娘指的是?”
冷若霜与冷若雅暗下戒备,护在轮椅“冰吻”左右,以防她猝起发难,只听若芊道:“我们这儿有曲二总管一个活口,也许,可以从他口中问出一些什么来。”
见对方目光飘忽,神情捉摸不定,冷若芊接着道:“但是,二总管若有任何意外,不能说话了,就不能说出他的伙伴来了,要知道死人是不会说实话实情的……所以,任何人,包括以一时怒气,诛杀反叛的名义来杀他……就是同谋之一。”
鲁冰花叹道:“不愧是北城高足,果然心思缜密……你们尽量去问话吧,本宫可以保证二总管不会出事……”
她的话未说完,地上的曲笑倏地跃起!
冷若芊防的是别人对曲笑来杀人灭口,却没想到要杀人灭口的是他自己!
曲笑跃起,左手五指,飞扣冷若芊左颈大动脉!
冷若芊虽然未防曲笑猝起旋袭,但任何人想近她的身,毕竟不是一件易事!
冷若芊听风辨位,反手一格,曲笑五指,就扣在身旁的木柱上。
只听“格”的一声,木柱现出了五个指头大的洞!
但曲笑的另一只空手,却抓住了近在咫尺、目瞪口呆的鲁西西后心。
冷若雅娇斥一声,振臂出刀——
刀刀如梦,谁与争锋?
相思刀。
刀光如雪,斩到一半,竟似幻出七色一串彩虹一般,发出极之夺目的光彩,又似一连串的迷梦在天空闪现,若梦若幻,令所有的人,全都迷眩于那一连串梦一般的幻像里。
如同“斩梦酒”那一场酣畅淋漓的醉。
酒,醒。
梦,断。
刀,已斩中曲笑。
曲笑嘶吼:“梦魔救我——”仰天倒落地上。
就在曲笑发出嘶吼的同时,冷若芊乍觉后脑急风骤至!
冷若芊急忙一伏的同时,冷若霜的“别离钩”已自后刺了出去,这时,鲁西西跟若芊对面而立,显然是看清楚了偷袭的人,于是喊出一声尖叫。
但她发出尖叫之时,冷若霜已背着对方,跟对方过了十七招,这十七招之内,冷若霜是完全没有机会回过身来应战,那是因为对方的攻势实在是太急了!
鲁西西尖叫完毕之后,震惶莫名地叫了一句:“大姐,你干什么?”
冷若霜就在鲁西西这一声呼叫中,肯定了偷袭四妹的正是安鲁冰花!
冷若雅一连斩出十九刀,喝道:“不好!鲁训和鲁志森、鲁郁就是在睡梦中被人杀死的,二姐,四妹,快去阻止破晓午睡,‘梦魔’就在附近!!!”
——我好梦中杀人。
江傲的步子像风,荡在芦苇丛中,叶屑带着尘光,水面平静的无懈可击。
面对江水,能听到美丽的风啸,它唤起江傲对刀的迷恋。以剑杀人留下的是热血,而江傲的刀却是冰霜,但他至今从没见过自己杀过一人,因为他总在梦中杀人。
这梦其实也简单,只要舞起刀就在梦中。
迎风起舞,刀会分开风的哀愁。
做为“九天九地十八人魔”之一,“梦魔”江傲有很多仇人。不过有些仇人他并不认识,因为他的梦一旦醒来就会忘掉。
不过梦很好的保护了他,对手敌不过他的“梦刀”,经常是七死三伤,除非仇家们能进到他梦里来。
这只是江傲的猜想。
虽然“梦刀”杀人无数,但江傲还是厌倦了梦中杀人。
不做梦的时候,江傲和平常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每当梦醒,脚下就会有一具尸体或是一滩血迹。为了销尸灭迹,江傲每每都要花费银两、买四五口棺材,添一二处坟头。
水是山的绵延,江傲站在山水重逢之间,向远处眺望。怀里的梦刀,就像一座峭立的冰川,毫无声息,却冰寒入骨。
江傲没有选择,他只能踩着大滩大滩别人的血迹走下去,这是他的宿命。
想到此,江傲的心就越发落寞。
第一个倒在“梦刀”下的,是一直找自己麻烦的长老“横眉冷对孺子牛”鲁训。
那夜,江傲进入鲁训的梦境,香风袭来,琴声渐起。鲁训梦中旷野抚琴,一曲《凤求凰》,委婉悦耳,好不动人!
江傲落入梦中,倚壁旁观,见那身长玉树的鲁长老每弹一音,树上便飘落一叶。悠而下,随着音律飘零旋转,无限凄婉。
琴弦突断,江傲拔身而起,一道惊痕划过鲁训的脸庞,直到面目模糊。这时琴声戛然而止,树上还剩一片树叶。
天明,鲁训死于床上,身上体内毫无伤痕。
三日后,午夜。
江傲带刀潜入两次三番公然反对自己的“三好学生”鲁志森睡梦中。
年少英俊,飞扬跋扈的鲁志森,已经成为江傲前进路上的第二块绊脚石。
鲁志森在他的梦境里,正在一个混沌摊上吃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混沌,猛地觉着耳畔风声有些怪异,他心中一惊,手指下意识的夹住怀里的飞刀刀刃。
未闻风中啸,刀光如飞练,逼得鲁志森连连后退。
堪堪退到悬崖边上,那刀光疾风,如万把钢矛刺来,又如无数箭镞射到,鲁志森抵挡不住,大叫一声,失足坠落万丈深渊。
第二日,班家好手“大头娃娃”鲁郁等人在后山悬崖谷底,找到了堂侄鲁志森的零碎尸身。据守夜的皮皮鲁讲述,他亲眼目睹了鲁志森从睡房梦游出来,跌落深渊而亡。
“班家”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不日之后,一开始怀疑江傲身份的“大头娃娃”鲁郁死于睡梦之中。
紧接着,班破晓疯病发作,砍伤了夫人鲁冰花。
鲁冰花是江傲的党羽,更是江傲的情人。
江傲知道,他的家主,“妙手天成,神之左手”班破晓已然察觉出他们的行动。
所以,破晓也开始动了。
在重伤鲁冰花这个帮凶之后,破晓佯装疯癫,时不时地做出荒诞怪异之举。
他为了保护年幼无知的二小姐鲁西西不被江傲寻机盗梦暗杀,逼她离开‘班家’这个危机四伏、暗潮涌动的危险之地,他假借疯癫,甘受世人嘲讽耻笑、背负一世骂名,于“荆河”河上自毁英名,逼迫妻妹脱衣投河。
早在出游之前,破晓已通过“班家”的眼线了解到,“凉城客栈”有两位名动八表的美少女就在附近结伴泛舟,她们当然不会看着鲁西西葬身鱼腹。
在破晓成功将妻妹破晓掩护脱离虎口后,江傲已然警觉,立即联合鲁冰花以破晓疯病为由,将其软禁。
破晓本欲放手一搏,与这对狗男女同归于尽,但是被江傲料得了先机,早早将破晓年仅六岁的幼子班马儿控制在手里。破晓只能是继续装疯卖傻,忍而不发。
在得知派出去追杀二小姐的三总管铁如花等一干“青龙”杀手无一生还后,“梦魔”江傲立即决定,提前行动。
——立刻除掉破晓!
江傲拂了拂梦刀,看向云雾深处的背影!!
他现在已在破晓的梦中!!!
第五章 犹在梦中
破晓在梦中回到了“洛阳”城,回到了“铁琵琶门”。
他看到了浑身浴血的的师傅韩五娘、看到了满脸怨毒的小师妹韩飞燕,看到了断了一条腿的四师兄杨破邪和血肉模糊的七师兄司徒破病……他们披头散发、长牙舞爪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口中撕喊着:“班破晓,你这个叛徒,还我们命来……”
破晓拼命挣扎着,摆脱着,他不住口的大叫:“不是我……我没有背叛‘铁琵琶门’……是‘铁面’蔡家搞的鬼,我是有苦衷的……你们放过我……”
那些鬼魂们发出悲惨哀怨的哭啸,抓咬着破晓……
突然云雾飘渺中奔出一个紫衣少女,骇然疾呼:“先生小心!他们不是你的师门亲人!他们是江傲催动你心魔产生的幻象!!!”
破晓长长吸了一口气,双目微合,屏住心神,断喝一声:“神——”
周围鬼魂顿时止步不前——
破晓再喝:“之——”声若梵钟,震耳发聩。
“左——”
“手——”
四声断喝,接连发出,那些鬼魂们发出阵阵厉啸,最终消失不见。
破晓睁开双眼,望向紫衫少女,问道:“姑娘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黄衫少女道:“我是‘凉城客栈’冷若雅。我入你梦,是因为不想让你死在‘梦魔’江傲的‘梦刀’之下……”
破晓沉声道:“他也在?”
冷若雅道:“他一直在。他现在正躲藏在你梦境的某个角落里,他在等待杀你的最好时机……”
披头散发的破晓,目射寒光,扫视着周围。
云雾深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破晓嘴角泛起一丝寒冷的肃杀,左手缓缓举起,掌心灿若金乌,神光流彩。
“爹爹,你怎么在这里呢?让马儿找的好辛苦……”一个扎着朝天小辫的顽童,乳燕投林般扑向破晓的怀抱。
破晓惊喜道:“儿子,是你吗?你怎么也来啦?!”
冷若雅看在眼里,急急喝止道:“先生小心!他不是令公子!!”
那顽童扑入破晓怀里,脸颊笑意未退,已缓缓后退。
顽童捂住胸口的血洞,汩汩冒出的鲜血,痛苦的问道:“破晓……你早就知道……”
破晓冷冷地道:“马儿的眼睛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江傲,你想不到吧?”
他左手掌缘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那是江傲的血。
重伤之余的江傲狂态复露,怪笑连声:“破晓,你以为可以杀得了我吗?”
梦刀斩出,如梦如幻。
破晓望着眼前漫天的绮丽光彩,一时之间,怔怔出神,呆立当场!
江傲狞笑着,一刀斩向浑然不觉的破晓。
刀式未尽,一道匹练也似的刀光,如金菊盛开般,自斜刺里绽放,将江傲和他的“梦刀”裹在其中,一时间,刀影繁叠如重山,风劲汹涌若汪洋,相思刀,冷若雅终于出手!
刀刀如梦。
谁与争锋?
——破晓大叫一声,翻然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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