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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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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猛禽老来得子,视如珍宝,恨不得将一身本事,都传将给这个小儿子习鹰。
小小年纪的习鹰,很在就继承了母亲赤练的贪婪和父亲习猛禽的凶狠,时常就去山下的苗寨恃强凌弱,抢男霸女,附近苗人皆畏之如虎,敢怒不敢言。
“血刀门”门风乖张,门人行为荒唐怪诞。
习猛禽与女弟子赤练通奸不说,更放任赤练和大弟子狂飙暗行夫妻之事,男女混居,师徒同床,沆瀣一气。
独独三弟子血刀勤勤恳恳,做事很少出现纰漏;他任劳任怨,对师门交代的任务能不折不扣的执行。他对师父够敬让,对师兄师姐够礼让,对小师弟够谦让,每日都是中规中矩的练习刀法,却对最初级的入门刀法都学不会,常被同门引为笑柄。
而习鹰也不曾叫过年轻的生母赤练一声“母亲”,赤练也不曾尽过一丝一毫作为母亲的职责,母子两个人前人后都是以“二师姐”和“四师弟”称呼,倒也是怪事一桩。
那一年,正月二十三,燎疳节,山下苗寨百姓扬花燃火,燎毒去病。
这一天是“血刀门”掌门人“血雨腥风”习猛禽,在江湖上杀戮无算廿八年后,决定金盆洗手,封刀归隐的日子。
由于年纪一天天老去,加上这近三十年来在江湖上树立的仇家越来越多,逐渐力不从心的习猛禽,终于萌生了退意。
人是退了,但“血刀门”一脉的大业还要继续传承下去。这样一天,掌门人的继任人选,就成了习猛禽的心病。
按照习猛禽的私心,这掌门大位是一定要传给亲生儿子的。但无奈的是习鹰年纪太小,很难服众;即使自己强行把大位传给幼子,当自己百年之后,习鹰也恐被几个心狠手辣的大弟子反噬。
习猛禽门下一共有四位入室弟子:大弟子狂飙跟随师父最久;二弟子赤练是门中的公众情人;三弟子血刀少言寡语默默无闻;关门弟子习鹰,也正是习猛禽的独生幼子。
血刀门人练的都是刀,而且都是极其凄厉、歹毒的刀法,一旦出刀,既不留命,也不留头;他们都学得“血刀门”刀法的精髓,那就是一个字:杀!
江湖岁月催人老,习猛禽年纪大了,他想找一个继承衣钵,担当“血刀门”掌门大位的传人。
于是,他在“血刀堂”前召集门人,当众宣布:
“我们‘血刀门’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新任掌门人必须‘祭刀’。在明天午时前,你们四人在此地集合,谁祭刀杀得最狠的一个,就是继承掌门大位的人。”
第二天,午时,“血刀堂”里,四名门人只来了三位,唯缺习鹰。
习猛禽猜想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没有完成任务,所以不敢来见;他问其余三名大弟子可做了什么祭刀的行动?
大弟子狂飙霍然拔刀,他的刀口上黏着的有斑剥的锈渍痂迹:“我昨天下山,用这把刀一连砍杀了六十四名马匪,其中包括太行山‘黑风寨’大寨主‘追命刀’彭九虎。”
“好!”连斩六十四名匪帮高手,连彭九虎也一刀杀了,习猛禽自问连他自己也办不到;然后他转向女弟子赤练:“你呢?你用什么祭你的刀?”
赤练笑容灿烂,“我只杀了一个人。”
“才一个?”习猛禽脸色不悦的问。
“是。”赤练面不改色地答。
“谁?”习猛目放凶光,如嗜血的兽芒。
“你儿子——习鹰!”赤练笑起来,身体扭动的像一条美人蛇。
“啊!?”习猛禽大吃一惊,他万料不到赤练会狠心杀死她自己的亲骨肉。
赤练忽扔出一物,习猛禽接在手里,却见是自己儿子习鹰的头,还死不瞑目地瞪着自己,与此同时,头颅忽发出浓剧腐臭的蓝烟来,习猛禽只觉一阵昏眩,情知中毒,反应已迟——
只见“血刀门”中表现最最平凡无奇、武功最最低劣的三弟子血刀,陡然腾身而上,拔刀出刀,以惊世骇俗的刀法,一刀斩下了他师父习猛禽的脑袋!
“要祭刀,”血刀十年来第一次展露出笑容,他长吁了一口气,搂住笑嘻嘻的赤练那水蛇腰,对着地上滚动的人头得意的道:“杀你就是最狠、也是最好的人选。”
——这个故事告述我们:一个人要是有大的阴谋和心机,就不会犯任何错误。
第三章 灀衣
——灀衣,女,三十岁,江南“苏州”人,“灀衣堂”第十五代堂主,武器“碎梦萧”,广蓄面首,无色不欢。
“灀衣堂”成立于本朝开国之初,据说第一代堂主李灀衣是前周末帝柴宗训的妃子,国灭后流落江湖,开创堂口,广收门徒,联络各方,久有复国之志,无奈赵宋大势已成,已无法动摇其根基,此亡国妃子最终大志难成,郁郁而终。
后世继任的数位堂主,不是资质平庸,就是沉湎安逸,早就把祖师的遗愿抛之脑后。
到了沈灀衣这一代,“灀衣堂”几乎彻底沦落为烟花之地,上至堂主,下至弟子,日夜以男欢女爱为乐,再不复当年的雄心壮志,早就忘记了前朝的国仇家恨。
沈灀衣姿色一般,却酷爱男色,堂下数百男弟子皆与她同床共枕过,犹不知足,又指使女弟子去外面勾引诱惑赶考的秀才和书院的书童,以供自己享用淫乐。但凡被这女魔头相中,必定是日夜纵欲,不眠不休,好端端的一个文人,十数半个月下来,已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精丧人亡。
由于沈灀衣每日衣不蔽体,夜夜欢歌,纵欲过度,容颜老化得极快,当时二十岁的人儿,看上去却老似三十多岁。
然而,沈灀衣却毫不知耻,继续浓妆艳抹,日夜享乐。
不久之后,手下为她俘获了一个戏班“蚊公团”的英俊小生,名唤春童,年且十二岁,相貌柔美,又是处男之身。沈灀衣见猎心喜,当着众弟子的面,就将那小童淫了。此后,更将春童视为禁脔,别人休想染指丁点。
哪曾想,沈灀衣这一举动,惹怒了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落花轩”的名媛萧挽词。
萧挽词是萧扬眉的堂姐,她对“蚊公团”的当家小生春童垂涎已久,但碍于世家千金的体面,未敢用强;然而几年下来,萧挽词每次都会去戏台捧春童的场,打赏赠送春童的金银及礼物难以计数。
当春童被沈灀衣掳进“灀衣堂”独享的消息传到“落花轩”时,妒火攻心的萧挽词再也顾不了大家闺秀的体面,怒气冲冲的带着“碎心琴”,去“灀衣堂”公然讨人。
沈灀衣既得春童,如食甘饴,哪肯轻易舍得放手?二女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当日,二女从早上打到傍晚,不分胜负,就相约明三日后再战。
三日后一战,二女仍旧难分秋色,且各自受了轻伤,只能延后两月再斗。
如此反复,这一打,就整整打了八年。
“灀衣堂”沈灀衣和“落花轩”萧挽词两个绝世女子,开始为了一个戏子,最后发展为争输赢一口气,就成了宿仇世敌,连年争斗不休。
沈灀衣的“碎梦萧”和萧挽词的“碎心琴”旗鼓相当,各有千秋,二人八年来决战五十三次,仍不分轩轾,均是已两败俱伤收场。
打到第九年,两人都知道,谁也无法把对方打败,谁都无法取得胜利,这样打下去,不会再有结果,所以二人决定共享春童,化敌为友,成了知己。
再后来二女更因彼此都十分欣赏了解,相知相重,同仇敌忾,互为奥援,结为金兰姐妹。
“挽词姐姐,真后悔以前跟你打了那么多年,险些错过一个好姐妹!”沈灀衣握着萧挽词的素手,无限真诚的说道。
“灀衣妹妹,咱们如果早当成了好朋友,反而激发不出咱俩为打败对方苦练而成的武功了。”萧挽词搂着沈灀衣的纤腰,无限感概地讲道。
“我唯一遗憾的是:我们还没分出个高低来!”沈灀衣又哭又笑。
“咱俩也为了这句话浪费了八年的大好青春。”萧挽词又笑又哭。
“所以这答案我们永远也不想知道!”两人说罢,击掌大笑,萧琴唱和,痛饮狂歌,双凤游龙,通宵达旦。
不久,沈灀衣接到“霹雳堂”长老雷公四大高足雷峰、雷逢、雷讽、雷奉四兄弟下的战书,要她立刻交出“碎梦箫”萧谱,否则灭其满门。
沈灀衣人单势孤,即刻通知萧挽词来助战帮拳。
当萧挽词赶到时,雷氏四兄弟已被沈灀衣重创迫退,而灀衣也遍身浴血,奄奄一息,她在临终前托咐萧挽词:“挽词姐,答应妹妹一件事。”
“灀衣妹妹,你说。”萧挽词欲哭无泪。
“灀衣死后,雷家的人必来毁我尸身,取我萧谱,请姐姐保全我的尸首入殓,灀衣已托春童届时将‘碎梦箫’萧谱送你为报。”说罢,沈灀衣便溘然而逝,香消玉殒。
沈灀衣一死,“灀衣堂”的弟子和面首即作鸟兽散,唯有那情深意重的春童,感念沈灀衣生前与自己有雨露之恩,独自留下来为灀衣戴孝守灵。
萧挽词并没有等到沈灀衣大殓,她只等到灀衣入棺、友朋同门散去之后,她就翻脸,开始逼问挂孝守棂的春童:“萧谱到底藏在哪儿?”
春童开始当然不说,萧挽词便狠戾的折磨他的阳器,春童毕竟年幼,给她逼供得死去活来,最后只得妥协:“……我说了……萧谱就藏在棺里……灀衣姐姐尸身下……”
萧挽词大喜往外,迫不及待,就要开棺之际,一直潜伏在屋顶司机夺宝的雷氏四兄弟,突然攻过来。
萧挽词守在棺椁旁边,不退不让,力决死战。
雷峰、雷逢、雷讽、雷奉旧伤未愈,不是萧挽词之敌,见势不妙,立即呼啸退走。
但萧挽词也挂了彩,受了不轻的伤。
她喘着气、淌着血,急着开棺,她一手抄入尸背去捞寻萧谱,蓦然,馆中那死人睁开了眼,向她一笑,然后一萧刺进她的眉心里。
“傻姐姐,我是假死的。”沈灀衣自棺中坐起,得意的冷笑:“灀衣就等你来开棺受我一萧。我的好姐姐,既然已斗了近十年,哪有说不斗便不斗的!最后的最后,还是我沈灀衣赢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最可靠的朋友,往往就会是你最可怕的敌人。
第四章 赤练
——赤练,女,二十九岁,云南“苗疆”人,“血刀门”第二弟子,武器“鞭刀”,惜财如命,无钱不欢。
赤练生长于苗寨人家,十一岁就被狠心的父母卖给了寨子里的大户苗老爷那五岁的白痴儿子做童养媳,也算是苦命的女娃。
苗老爷见着儿媳妇虽然年仅十岁余,但农家的劳作生活,却早早促使了少女身体发育成熟,竟也有了凹凸曲浮的身段。入门不久,苗老爷就发现贫苦出身的赤练贪图小钱,老**便投其所好,暗中送了一包金银器皿给儿媳,小赤练生平第一次见这么多贵重的物品,心花怒放,当晚半推半就的上了扒灰老公公的床。
翁媳暗通半年之后,随着苗老爷的体衰无力,越来越觉着枯燥乏味的赤练,已不满足苗老爷的小恩小惠,并把贪婪的目光转到了苗老爷的万贯家财上。恰值苗老爷好友“血刀门”掌门“血雨腥风”习猛禽做客寨中,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小赤练前胸后臀“滴溜”乱转,赤练会意,当即奉献上了自己的身体,偷偷勾搭上了雄壮如狮、更具男人味的习猛禽。
两个重味相投的男女一拍即合,最后索性杀了苗老爷和他那白痴儿子,将“苗家寨”据为己有。
赤练以徒弟身份,为习猛禽生下一子习鹰。此子生性浪荡顽劣,稍长之后,就开始调戏威胁年长自己不多的生母赤练,屡教不改,生为父母的两人,竟也是束手无策。
“祭刀”大会上,赤练勾结新欢三师弟血刀,将丈夫和儿子双双杀害,一起投奔“杀手楼”。(参见本卷第二章)
赤练正式拜在“杀手楼”楼主“杀人王”屠斩门下,所领的第一项任务,就是——
——必杀易先生!
“迷天盟”盟主“数典忘宗”易先生勾结外族、出卖情报、贩卖人口、残杀官吏,已被列入杀手组织的头号黑名单。
刑部、六扇门、狼群、北斗、杀手楼、黑火焰、买命庄、杀人作坊,纷纷悬出重赏购买易先生的人头;据不完全统计,朝廷州府和民间势力的总花红已高达七千两黄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杀手楼、血花会、杀人作坊、地狱家族等等杀手组织率先纷纷派出精锐杀手,誓杀易先生!
想要刺杀易先生这卖国大贼、武林大害,就必须通过“一妖、二魔、三鬼、四怪”这层层关卡。
“一妖”:易先生的情妇桃小妖,媚术无双;
“二魔”:易先生的两名义弟哭魔和笑魔,修为高深;
“三鬼”:易先生的三名手下天鬼、地鬼、人鬼,手段狠辣;
“四怪”:易先生的四名弟子东怪、南怪、西怪、北怪,武功强横。
——要想通过这四关十位高手,那简直不是人能办得到的事。
要想刺杀这个江湖败类“迷天盟”盟主“数典忘宗”易先生,不但要先得把“一妖”、“二魔”、“三鬼”、“四怪”一一击杀,还得要面对易先生这个绝顶高手!
“迷天盟”高手如云,防守严密,易先生谨慎机警,深居简出;几个月下来,各大杀手组织暗杀、色诱、下毒、伏击、用蛊……手段用尽,无不以失败告终!
赤练自知人单势孤,极难成事,所以她约了“血刀门”的大师兄狂飙一道下手。
狂飙早在师门时就是赤练的老相好,他一向对他的姘头赤练唯命是从,马首为瞻。
赤练一召,狂飙马上就到。
带着他那把重达四十九斤的大砍刀和一腔热血。
久别重逢的一对男女就在荒外野林里“肉搏”了三百回合,直到两人的身体需求都得到释放和解决之后,而人才穿好衣服商讨接下来行动的具体步骤。
他们把这次行动定名为:借头。
——借易先生的头,去领取七千两黄金的高额花红,然后两人结为夫妻,脱离老大屠斩的控制,远走高飞,快活一世!
他们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的!
二人都是顶尖级别的杀手,他们直接杀进“迷天盟”总部,他们一路过关斩将,先伤了“四怪”,还挫退“三鬼”,正与“二魔”杀得难分难解之际,赤练突然自后一刀砍下她大师兄兼姘头狂飙的头颅,嘴里还喃喃的说了几句话。
赤练手提怒目圆睁的狂飙血淋淋人头,面不改色地去见易先生。
此后,赤练加入“迷天盟”,两年来,为易先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除掉了不少处心积虑想刺杀易先生的各路人马,并渐渐争得易先生的信任,擢升为副盟主。大家闲时都问赤练在大义灭亲斩杀狂飙之际,究竟是说了些什么话,赤练笑而不答。
而后,易先生将“大风堂”偷袭“契丹”边帅大营的消息出卖给了敌国“南院大王”萧南雁,直接导致了“大风堂”中伏损兵折将。
“迷天盟”被迫与登门兴师问罪的“大风堂”开战,副盟主赤练先派“四怪”迎敌,使他们落单遇伏身亡;再布局使易先生怀疑“三鬼”叛变,予以格杀;然后又设计挑拨逼走“二魔”;最后,她用自己的**勾引易先生,离间桃小妖,使其失宠,将她暗中囚禁;再在安排妥当的那一夜里,她换走了易先生的佩剑,然后在易先生醉酒伤情之际,她突然出刀。
因为饮了酒中的麻药,易先生无力闪躲,用手一格,一臂断落,他伸手拔剑,剑只剩锷,赤练又挥刀,把剩下的一条手臂也砍了下来。
“你……!”易先生喘息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知道我当日在砍掉我师兄狂飙的脑袋时说了句什么话?”赤练笑道:“我跟他说:‘傻瓜,借你的头一用!没你的头,就砍不下易先生的狗头!’这才是我真正的借头行动!嘻嘻,七千两黄金花红,一个人花总好过两个人花。”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女人天生就了解男人的,但男人却永远不会了解女人。
第五章 黑鸦
——黑鸦:男,二十七岁,河北“沧州”人,无门无派,武器无,争强好斗,无赌不欢。
风雪如刀,冰霜遍地。
一行三十余人,全是少年人,各自被枷锁套著手脚,在雪地中缓缓而行,步向死亡。
衣不蔽体的他们,冷得不停抖颤,偶尔一个仆倒地上,同伴们只见风雪很快便铺满在他身上,遮盖了头、身、脚,渐渐将把力尽冻僵的少年囚犯风雪埋葬。冰天雪地,便是他的墓冢。
看守著三十个少年匪犯的,共有九位衙差,都穿上厚厚棉袍,抄着水火棍,挎着差刀,分散在队伍里的前、中、后位置,监押督促着这些少年囚犯赶路,嘴上骂咧咧的大呼小喝,对于拖后的囚犯拳打脚踢,丝毫不拿他们当人对待。
为首的差官叫隆阎王,人如其名,高逾七尺,模样狰狞,一看便知是嗜杀性狂之辈,瞧见犯人倒地,只命部下在其背项上补上三刀,以肯定对方已死得彻底,毫不动容,冷血之极。
这隆阎王也是有些来路的,他是“京师”天牢总牢头索凌迟的拜帖弟子,与做过京官的“云贵”两省八十一县总捕头“上穷碧落下黄泉”上官追风、“富贵集团”新锐“暴虎冯河瞠目枪”何去和“寂寞嫦娥广袖刀”何从兄弟都是师兄弟,位列百姓官吏畏之如虎的“刑部十虎”之一。
此番,隆阎王奉上命带队,将五十余名犯了滔天大罪的死囚犯押往押解到沧州“铁血大牢”等候秋后处斩。
这些死囚,无一不是双手沾满鲜血、身背数条命案的凶戾顽恶之徒。一路上,由于天气恶劣,加之隆阎王肆意逼迫他们相互殴斗残杀,几天下来,已有二十余人死在了途中
今天正午时分,缓慢前进的队伍得到唯一的生命主宰隆阎王的指示,得到了暂时休息。
囚犯们席地而坐,脸上都有惊恐的惧色。
又到了每日必有的“死亡游戏”时间,隆阎王搓着手,哈着白气,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一个衙差在便拿了二十七个发霉的馒头,摆在雪地中央,这些,就是三十个囚犯的唯一整天食粮。
饥肠辘辘的囚犯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肚子早已“咕咕”作响,却一时没有人敢做出头鸟。
看到这种情况,隆阎王心头懊恼,“嘿嘿”冷笑道:“你们这些该死的贼囚,都不饿是吧?”
话音刚落,原来围坐成大圈的囚犯,首先射出一个瘦弱少年。
他名叫黑鸦,他因杀死强暴妹妹的兽父入狱。
黑鸦率先抢步而出,为的当然便是眼前的馒头,他好饿,他要吃东西。
但要吃馒头,可没有那么容易。因为馒头只有二十七个,而囚犯却共三十人。因此,必然的,有三个人没馒头吃。
今天,隆阎王决定,要死三个人。
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剩下的犯人已不多,不能一次性死太多,要天天有的玩才开心。
——三十个人,二十七个馒头,不怕死的,便先上前拿馒头吃吧!
隆阎王不嗜酒、不好色、不爱赌,他就喜欢看囚犯们为抢一个发霉的馒头而自相残杀,他就热衷观赏这样刺激血腥的杀人游戏,而且乐此不疲。
在他看来,这游戏简直一种乐趣,让大兴奋无比的刺激享受。
他认为,这些犯了事的死囚犯,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们的命也不能算之为命。他们迟早都是要死的,死在行刑官的秋后处决场中,和死在他隆阎王设计的游戏里,根本没什么区别。
——犯了罪就要伏法,我隆阎王就是法!
隆阎王眯起眼睛,去看那率先去抢霉馒头的少年黑鸦。
黑鸦动作很快,一座小山也似的身影却拦住了他的去路,站在黑鸦对面的囚犯秃头魁梧,一身结实肌肉,他不停挖鼻,又吐痰在雪地上,他状甚据傲,嚣张跋扈道:“小乌鸦,想吃馒头、先过了我秃鹰这关再说!哈……等老子吃下馒头再拉出大团屎给你吃个痛快好了,呵……”
秃鹰,绿林大盗,河北“太行山”三十六寨中有名的悍匪,不但凶猛,而且残暴。“六扇门”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抓捕归案。
对方肆无忌惮的耻笑和谩骂,并未对黑鸦带来任何感觉,他急跃射出,疾如电闪,秃鹰只觉一阵冷风拂至,黑鸦已退回原来位置,他手上,多了一块肉,有血的鲜肉。
秃鹰的肚腹好痛,低头一看,原来小腹已遭黑鸦勾扯了一块皮肉,刚才一招,竟比痛楚的感觉来得还更快。
黑鸦冷冷一笑,又出招了,这一回,秃鹰心下怯惧,来不及退闪,他右眼珠连血肉已被挖出,跟著是下巴、耳、胸……一回又一回,百招过后,秃鹰倒在雪地上不停挣扎,片刻断气。
囚徒们都吓的变了脸色,观看的兴致勃勃的差役们拍手叫好,连呼过瘾。
隆阎王扔掉吃剩下的鸡骨头,疯狂的笑道:“好了,黑鸦,只要你再多杀死两人,其他人都可以保住命儿继续上路了。”
一听这话,囚犯们骇得纷纷远离黑鸦所站立的位置,不住地后退,生怕被这满身杀气的少年选中做下一个杀人目标。
黑鸦一双血红的眼睛,在一张张写满惊慌和菜色的同伴脸上巡视着,忽地,他猛然回身道:“好!”
他立即弹地跃起,陡地狠狠的扣抓紧措手不及防备的隆阎王咽喉,附近和远处的其余八名衙差,只愕呆了一会儿,便纷纷狂拳乱踢,要把这疯子脱开,他们拳打、肘撞、脚踢……拼力痛击,黑鸦就是死不撒手。
但当大家见到黑鸦的嘴多了一块血肉,来自隆阎王咽喉上的血肉,便讶然停下攻击。
隆阎王慢慢倒了下来,鲜血从咽喉不停滴流出来,双目不能紧闭,像是望著眼神冷漠、把咽喉咬出的血肉,正慢慢吞下肚子的黑鸦……
“你,竟咬死了隆牢头!”衙差们和囚犯们见鬼了似的,疯逃而散。
雪地上,黑鸦满手鲜血拿著馒头蹲着在吃,吸了热血的馒头掉入肚子,好暖!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再刺激的游戏,玩得多了也会很无趣。
第六章 罗刹
——罗刹:女,四十四岁,蜀中“巴州”人,“唐家堡”外系,武器弯刀,贪吃好食,无肉不欢。
好吃的女人,身形都不会太好。
可罗刹是一个例外。她最爱美食,每餐必鸡鸭鱼肉,饕餮海吃,但她身材保持得很好,她一点都不肥,只是稍稍有点微胖而已。
“肥”和“胖”是有区别的,尤其是对女人来说。
胖女人有时候会很可爱,肥女人就一定会很恐怖。
半老徐娘的罗刹风韵犹存,她依旧放纵自己的口腹之欲,她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的身材走样、体型跑偏变成球。
为了吃,罗刹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也不顾自己的命。
至于别人的命,她更不在乎。
事情就发身在几天前,听说“狐假镇”为富不仁的大户“五雷轰顶”雷虎威,花费重金新请了一位享誉四海的名厨蔡缸,做得一手美味,罗刹就留着口涎急巴巴的大老远赶来了。
蔡缸有个做“大内御厨”的师兄叫范桶,被敕封为“厨王”,名气更大的没边儿,王侯将相争相拉拢,因为攀附上了范厨王,就是抓住了皇帝的胃,抓住了皇帝的胃,就等于抓住了自己的前程。
范桶做过最无奈的一道菜,是被“慕容世家”三大长老高手从“皇宫”连人带锅绑架到千里之外的“岳阳”,就为了给“大风堂”小小姐孟小冬做一万碗鱼羹。(参见《彼岸花》卷第一章)
蔡缸调烹鱼羹的手艺,一点不在师兄范桶之下,所不同的是,范桶的鱼羹偏重鲜味,蔡缸则喜好偏辣的味道。
就为了这道“麻辣鱼羹”,罗刹一路打进了“五雷轰顶”雷虎威的豪宅,因为同样护食的雷老爷根本无意于和这个“馋女人”分一杯羹,分一勺都不行!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请得起蔡缸下厨烹饪的,这道“麻辣鱼羹”足足花费了雷老爷八十两金子。
小小一碗鱼羹,一勺怕就价值十金。
罗刹当然不会管雷老爷有多心疼肉疼,她夺过羹碗就一饮而尽。
女人讲理的本就不多,更何况是好吃的女人。
蔡缸有一个怪脾气,从来不给同一个人做两次同样的菜肴。
雷虎威当场就和舔着碗底意犹未尽的罗刹玩命,结果就玩丢了老命。
罗刹一掌下去,将雷老爷白花花一颗脑袋拍个稀巴烂,然后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两日后,在接到“北斗”发出的“决杀令”的第当晚,罗刹文静、平静、安静的写好遗书。
出道十年年,罗刹凭借着武功和机智,曾经成功的躲开过三十七次暗杀,其中有十一次将狙杀者格毙当场。甚至在“买命庄”、“血花会”、“杀人作坊”等刺客集团所派出来的杀手伏击下,她都能化险为夷,逃出生天。
可这次她自知必死无疑。
——“五雷轰顶”雷虎威是江南“霹雳堂”雷家的人,雷家在“巴蜀”分堂三大负责人之一的“雷打不动”雷阵雨暴怒之下,出白银三千两,向“北斗”收买罗刹的人头。
雷虎威是雷阵雨的直系堂叔,而姓雷的脾气都不太好。
“北斗”杀人,向来都是防不胜防;就连被杀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何时被杀、会是何种死法、会死在何人手里。这些一向都是“北斗”的杀人的标志和作风。
人只有在遭遇磨难凶险的时候,才会知道身边有谁是真正的朋友。
听到“北斗”要杀罗刹的风闻,人人都对罗刹畏如蛇蝎,怕受她牵累,亲戚朋友一下子都走个干干静静,除了罗刹的表弟“一走了之”唐奔奔。
唐奔奔是“唐门”的用毒好手,也是轻功高手。据说只要他想逃跑,天下间就没有人追得上他,就连云贵总捕头“上穷碧落下黄泉”上官追风也屡次失手,望背兴叹。
他在罗刹孤立无援、众叛亲离之际,站出来和罗刹共同进退,并肩作战。
唐奔奔之所以肯留下来、肯站出来,不单单是因为唐奔奔与罗刹这个胖表姐有过床笫之欢,更因为他也是给“北斗”公布下令要追杀的对象之一,而且是比罗刹还早一个月被“北斗”指名决杀的目标。
他和罗刹本来就是暧昧不清的表亲,而今更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他们挫退了敌人们一次又一次偷袭和暗杀,遇伏、反击、受伤、突围、再遇伏……且战且退,一路躲进了深山。
深夜,野外。
唐奔奔缠着表姐罗刹宽衣解带翻云覆雨一番,宣泄着最后的疯狂。
唐奔奔白白净净,是一个漂亮的男子,她一向偏爱和成熟的女人上床,尤其那种有些肉肉的胖女人。
就如他的嫂子、亲哥“不了了之”唐本本的老婆“一了百了”唐笨笨。
罗刹穿戴好钗裙,在林子转了一圈打了只野兔回来。
吃了一顿罗刹亲手炮制的烤兔肉之后,唐奔奔接下腰间那葫芦的酒道:“表姐,也不知能不能活过明天,先喝口酒驱驱寒吧!”
“嗯,表弟,你也多吃几口兔肉,尝尝表姐的烤肉手艺。”罗刹文静、平静、安静的接过酒葫芦。她喝的不多,但很快的感觉到了醉意,天旋地转。
“我就是‘北斗’派来杀你的人,”唐奔奔呛然拔刀:“亲爱的表姐,你现在觉着全身没有力气吧?你不该大意喝我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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