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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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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雅丽叱一声,遽翻玉腕,一手抓住姬北命的脚踝,发力一托,将这个大块头,往上托举而去!

这一推,快若电光石火,姬北命的大个子刚往上升起,破晓胖乎乎、圆滚滚的身形,就已落至到冷若雅停空之处!

间不容发之际,冷若雅略一侧身,让破晓的脚,踩在自己的右肩上,冷若雅再运力一顶,破晓人比姬北命聪明灵活太多,他借力猛翻,向上急急蹿起——

此时,冷若雅一沉再沉一落再落,已降至离泛着“蛊毒”磷光的“死亡”甲板,不过一线之隔,地面上那腥臭鬼气,猝不及防的令冷若雅晕了一晕,几乎呕吐昏倒。

冷若雅手腕急抖,倏地射出一颗紫色风铃,击打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借助这一点反贯之力,她轻如薄纸的身子,又神奇般的急速遽然的回升了起来——

鬼船的甲板上,都是鬼火磷光,冷若雅、破晓、姬北命,都附身在绣着黑白色骷髅图案的船帆上,惊魂未定,后怕未已。

鬼船的船舱,依旧漆黑一片,黑沉深处,只有一星鬼火,摇摇晃晃明明灭灭,似燃在舱中,又若点在九幽地狱的阴火。

船帆的另一面,也有三个人,背光而立。

左右二人,带着尖尖的高帽,吐着长长的舌头,一个穿白袍,怀依“哭丧棒”,一个披黑袍,手托“拘魂索”,真个与阴间的“黑白无常”无异!

“黑白无常”之间的一人,带着狰狞面具,满头火红赤发,披在肩头,耳垂下,挂着两只铜环,眼中两点绿火,满身阴森鬼气,犹如九幽世界里的“万鬼之王”。

姬北命上来的时候,勉强把手臂一伸,抓住风帆的一角;破晓上来的时候,也勉力把胳膊一叹,挂在桅杆的一侧。

帆布另一面的,漆黑中的三个人,都没有动。

等到紫衣若仙的一掠上来,背面中间那绿目赤发铜环面具人,仍然没有动,但左右二个“黑白无常鬼”,却倏地掠出——

这“黑白无常”破空划出,夹杂着两声尖厉的鬼啸,冷若雅的身形,就像紫燕乍过急流一般,在“黑白无常”递出的棒风索影之间,剧烈抖动浮沉着,然而姿态极其优美,那“哭丧棒”和“拘魂索”,始终没能沾到她的衣角。

一紫、一黑、一白,三道人影,在半空一闪而过,已经交手十数招,冷若雅刚刚落在风帆之顶,“铮”地一声,一柄鬼森森的短剑,就在黑暗中的燃着碧火绿焰,已指在她的咽喉上!

冷若雅的身形陡地僵住,那柄幽绿的“鬼剑”,也倏然而止,停在冷若雅的喉咙不到两分处——

鬼面人那对绿目,霎了一霎,鬼笑道:“你的功夫,还算不错!”

冷若雅一动也不动,长吸了一口冷气,道:“我非你一招之敌!‘青龙会’四大供奉、‘妖魔鬼怪’之一、‘鬼王’戈风,今日‘凉城客栈’冷若雅,总算见识到了!”

“鬼王”戈风面具后的双目绿火,猖然一盛,遂又“桀桀”鬼笑,但“鬼剑”剑尖,却半点都不颤,他鬼笑道:“本会的‘色王’鲁大师、‘杀人王’屠斩、‘狂魔’伏俊、‘兽魔’秦授、‘梦魔’江傲、‘色魔’欢喜佛、‘阴魔’尉迟十二,这七大顶尖高手,以及‘十月堂’的‘万马奔腾’马回峰马堂主、‘红旗刑堂’的‘青龙双煞’勾钩够和苏小小、并‘秦岭五虎’、‘蛇山六蛇’、‘杀手楼七杀手’、‘十二星相’、‘采花一窝蜂’等数十位一流高手,都先后折在你们‘凉城客栈’的四个臭丫头的手下(参见《天机锁》、《杀人狂》、《读心术》、《离别钩》、《斩梦酒》、《欢喜佛》、《刀剑笑》等卷),今日落在本座手里,只怕求生不得、求死都难。”

冷若雅微微一笑,旁顾左右,神色不变,问道:“如果晚辈没有看错,这两位就是‘天鬼教’座下的‘黑白无常’、范无救和谢必安了?”

“鬼王”戈风鬼笑道:“范无救、谢必安、唐飞,都是‘天鬼教’里的好手。”

冷若雅笑了,她眉角和眼角带着唇角和鬓角微微的一扬,道:“唐飞的‘毒龙洞’,一向是隶属于沉中侠麾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寨’之一,他什么时候,投入你的‘天鬼教;门下了?”

“鬼王”戈风的鬼剑,又乍绿的亮起来,他鬼笑道:“你们‘凉城客栈’插手的闲事,还嫌不够多吗?你现在已经是砧上之肉,瓮中之鳖了,只要本座的手一动,你小姑娘这一生下一世,就是想动,也再动弹不得了。”

冷若雅眉角、眼角、唇角、鬓角的笑意更浓了:“因为我们‘凉城客栈’太多管闲事而要杀我们‘凉城’四姐妹而甘心的,并不只戈风你一人、也非你‘天鬼教’这一家,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都活的好好的。”

“鬼王”戈风眼神冷似幽魂,只“哼”了一声。

姬北命在一旁,怒吼起来:“有老子在,看谁杀得了三姑娘!”说着话,他挥拳就要冲上——

“鬼王”戈风冷冷地道:“大个子,你再上妄动一下,本座马上就取了你的三姑娘这颗美丽的人头!”便见他绿蛇一般的短剑,又疾然递进一分!

此时,那碧绿幽冷的剑尖,距离冷若雅的咽喉,已然不及一分!

姬北命立时像被点中穴道一般僵住,破晓宽阔饱满的额上,也渗出了冷汗,他口气变软的央求道:“戈鬼王,您是武林前辈,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鬼王”戈风叹了一声,道:“可惜,本座跟你们,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

破晓激动紧张得结结巴巴的道:“戈风!戈鬼王,我……我给你跪下磕头,行不行?我叫你三声‘老祖宗’,中不中?只求你别杀三姑娘!”

“鬼王”戈风“嘿嘿”两声地鬼笑,道:“你要是当着本座的面,后入了你身边姓‘姬’的大个子,或许本座可以考虑,放这小姑娘一条生路。”

冷若雅一脸无辜状,天真好奇的问道:“鸡哥哥,‘后入’是个什么意思啊?”

破晓满脸娇羞双眼含情脉脉的看向身边的“大个子”姬北命,小媳妇似的抛着媚眼、羞人答答声音低不可闻的道:“死鬼,你就从了奴家吧。”

“哇——”姬北命手把鬼船风帆边角,“哇”的一声,将隔夜饭都一并吐到了下面的江心。

“靠,你妹的!”破晓迅速整理了一下衣冠,颇不以为然得道:“有这么夸张吗?!”

姬北命双拳紧,龇牙道:“鬼王,你敢动三姑娘一根头发,我姬北命屠你满船鬼众!”

破晓在旁心有不甘的“建议”道:“动刀动枪打打杀杀的,既不斯文、又伤和气……戈鬼王的‘建议’……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

姬北命单手护胸,摆出一副“贞妇烈女”“视死如归”的姿态,“大义凛然”的“严词拒绝”道:“要霸占玷污我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你丫的休想!”

“哇——”的一下,这回轮到破晓一掉头,狂吐不止起来——

“鬼剑”劫持之下的冷若雅,摇头叹息道:“两位哥哥叔叔,吐得这么凶,不会是怀小宝宝了吧?”

“鬼王”戈风,这时鬼笑道:“都这个时候了,难得你们还有这份闲情逸致胡闹……只是,本座只要把你们的三姑娘一剑穿了喉,你们两个大个子和矮胖子、还有小船上的那个残废小妞儿,根本就不是‘黑白无常’范无救、谢必安和‘毒龙钻’唐飞的对手。”

冷若雅忽然道:“鬼王,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鬼王”戈风,双目绿焰一霎,仍是禁不住问道:“听说过什么?”

冷若雅笑吟吟地道:“我家北城哥哥有一种武功……”

“鬼王”戈风有些不耐烦了起来,道:“你那病鬼哥哥什么劳什子武功,快讲!”

冷若雅道:“相思……”

“鬼王”戈风没有听完冷若雅的话,但他已听懂对方的意思,他没有再让冷若雅继续说下去,他立刻出剑!

第十二章 水上幽冥

“鬼王”戈风的“鬼剑”,距离冷若雅的咽喉,短短不到一分的间隙,他一听“相思”的字眼,他马上就一剑递了出去——

他的“鬼剑”刺出,刺向只有一分距离的冷若雅,人未刺中,却如同刺进了一场梦。

相思无涯的相思梦。

“鬼王”戈风,舞起周身的剑花,万缕绿光,“黑无常”范无救、“白无常”谢必安二人,同时出招,横扫二十四棒,竖刺三十六索,冷若雅身如紫燕,长空拔起,已悠然落足在船桅之顶。

只见“骷髅鬼船”船桅帆布上那颗绿磷磷的骷髅上,随意洒然地飘落了一袭紫色长裙。

“鬼王”戈风阴笑道:“嘿嘿……真是想不到啊,小小年纪,你竟然已练成了‘相思’!?”

只听冷若雅在海风中传来清脆如银铃的笑声,“黑无常”范无救、“白无常”谢必安欲上纵追击女孩儿,但他们立时发现,自己被人死死的盯住、盯牢、盯死,丝毫不能动弹。

破晓跟姬北命,一个狠瞄着“黑无常”范无救,一个猛瞪着“白无常”谢必安,像跟他们对上了就不死不休一样。

而冷若雅捷足先登,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占据了整艘“骷髅鬼船”的制高点,居高临下,掌控全局。

“鬼王”戈风,绿芒闪烁不定,眼下这样一种形势,对“天鬼教”是极为不利的!

就在此时,漆黑一团的鬼船船舱里,一先一后,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一个身着玄衣,脸色蜡黄,却挟了一张尾端画有火焰图案的古琴;另外一个短服轻装的少女,姗姗而至,在昏暗处,胸口大腿仍是那么白皙靓丽,美目流盼的高贵,竟令悬在高处的姬北命热血沸腾,两颊发烫,不敢与其接目对视。

那舞裙美丽少女,顾盼了一下船上情势,微礼道:“供奉,发生了什么事?”

“鬼王”戈风一见那舞裙美丽少女出现,稍有些迟疑,即柔声道:“楚左使的计划,都给这几个人搅得一团糟,他们今天曾在‘天巫宗’出没探寻,八成与‘七星堂’有关。”

那短裙少女“嗯”了一声,也不去看姬北命跟破晓,只微仰颔向船桅顶端的紫色人影道:“上面的姑娘,是‘凉城客栈’的哪位姐妹?如果不是跟‘七星堂’有关,请速回转,莫管闲事。”

这少女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很高,但婉转的声音,在夜风江涛里,显得特别清脆好听,她微微仰起的尖尖下颔,更是白皙动人,在船头的月光下,少女就像一位绝世佳人,温婉妖冶之中,自有一股威严的清丽。

不等上面的冷若雅回答,破晓抢着搭腔,道:“小娘子你又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妇道人家,三更半夜的,穷叫瞎嚷个什么劲啊?快快回家奶娃儿去!”

那少女唇红红齿白白的微微一笑,道:“大叔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福禄寿相,怎的如此慈祥可爱的人,也这般大的脾气!”

破晓一听少女夸赞他相貌,一时之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老脸红红的干笑道:“小娘子,我老人家其实是相当斯文的,俺六岁那年上私塾,教书的张老夫子,还特意给俺颁发过两朵‘小红花’呢……”

破晓这句话,本来是解嘲般说说闹闹而已,谁知他语音甫毕,那手捧古琴的汉子,忽然嘶哑的闷狂吼了一声!

接下来,黑衣一闪,那黄脸玄服中年汉子,已至破晓面前,闪电般出手!

这黄脸玄服中年汉子一拳一脚,招式都与破晓十分相近,那汉子攻了一十七招,破晓已退守了一十七式,一黑一灰两条人影,围着帆布,倏而对错,破晓反身倒攻出了一十七招,那病容汉子后退了一十七式。

打斗至此,就是旁观的傻子,都隐约猜到,这二人之间,必定有着一定的渊源和联系。

“呼”地一响,破晓左掌急如星火,每出一招,劲力贯注所致,整支鱼手掌嗡嗡作声,而手掌挥动之下,指风急闪,更发出“呼呼”之声。

神之左手!

破晓又是一轮一十七招,病容汉子发出了一声低吼,一拧头,头上卷曲黄发披至腰间,散落下来,他急旋起来,犹如一道黄色的旋风,又似一面苍色铁旗,卷扫破晓!

破晓这时也拼出了真火,一甩头颈,满首黑发也舒卷而舞,只见两人的长发,一黑一黄,卷起漫天飞丝,斗得正酣方烈!

黄发黑丝猛一扫击,卷在一处,纠在一起,两人一齐发出一声嘶吼,拼力往怀里拉扯——

病容汉子的喊音,低沉暗哑;破晓的吼声,却中气充沛。破晓吐气扬声,病容汉子跄踉下落,只见十数根黄色长卷发丝,已脱落在他沉落后空出的半空里飘扬,再看病容汉子的脸色,更黄更难看了。

显然,病容汉子已经落了下风。然而,病容汉子蜡黄蜡黄的脸上,却浮起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

居高俯览、看的分明真切的冷若雅,忽喝了一声:“破鞋小心!”

出声提醒的同时,她如一张紫色的蒲公英,自高空中,冉冉飘落——

破晓自觉胜了昔日同门、今日冤家一招,正在自鸣得意自命不凡,忽觉圆滚肥硕的下巴,微微一疼,他下意识的反手一捏,拇、食二指已掐死了一只小虫。

然后,破晓下颚的肌肉,就完全麻木了,他盯视着回到下面少女身后的病容汉子,冷笑道:“七师兄,司徒破病,你越来越下三滥了……”

病容汉子司徒破病得意的笑道:“八师弟,班破晓,你昔年搂草打兔子,把师娘韩五娘和我的老婆、你的师妹韩飞燕,都玩了个遍(参见《琵琶行》卷),也不见得有什么上三品吧!”

破晓怒道:“当初若不是看在死去的可怜小师妹份儿上,我又怎么会为你在‘刑部’阎老总那儿、为你谋了一份儿好差事!放着大好前途的皇差刑吏不做,你却不知上进的跑到这里,和‘青龙会’的这伙邪男淫妇鬼混在一起,亏你还是‘洛阳’‘铁琵琶门’‘韩家’出来的人?!”

司徒破病冷笑道:“中了我的‘蛊’,还是这么多的废话!”

冷若雅飘然跃落,对满甲板的蛊虫磷火,视若无睹,她向满脸得色的司徒破病疾道:“解药拿来!”

司徒破病冷笑一声,道:“破晓出言不逊,得罪了公我家主人,小小惩罚,已是法外开恩的轻刑薄惩。”

冷若雅道:“破鞋大叔‘童’言无忌,口无遮拦,若有得罪贵主人之处,姑娘负责代他向贵主人赔礼道歉,但他乃是与你公平打斗中,被你施以暗算,如此便算不上公平,让人看了不服。”

司徒破病冷笑道:“解药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让他自己来取好了!”

这稍稍一耽搁,破晓舌头便已然麻木,无法说话,姬北命心头火起,怒吼半声,一拳自上轰出——

司徒破病丝毫不惧,自颚而上,生生就去硬接一拳——

“轰”地一声大响,司徒破病打横跌撞出六步,脸色更是由蜡黄,转做焦黄、再转为灰黄、最后转成屎黄。

姬北命威风凛凛的高喝道:“病汉,你倒是给不给解药!”闻罢,不待对方给话,挥拳又轰!

司徒破病甚是倔强,双手上抬,硬是再要生接姬北命这一铁拳。四拳堪堪相击,半空中,忽然伸出一双紫兰小手,闪电般的,扣住两人的手臂脉门。

冷若雅出现道:“鸡哥哥,别上当,这家伙拳上有门道!”

姬北命注目看去,始才发现司徒破病拳上中指,不知何时已套上了一枚蓝绿晶莹的尖刺指环,他不禁怒喝道:“你好卑鄙无耻……”

司徒破病毫不在乎的冷冷地道:“哪来的卑鄙?何来的无耻?‘天巫宗’的正宗武功‘夺命刺环,都不识得,真是少见多怪!”

“鬼王”戈风鬼笑接道:“楚左使自创的惊世绝技,又岂是他们这些小辈末学,所能见识到的真材实学?!”

冷若雅道:“雕虫小技,也敢自称‘惊世绝技’?鬼蜮伎俩,安配自夸‘真材实学’!真个是滑天下之大稽,集天下之笑柄!”

司徒破病怒道:“臭丫头,你给我松手——”他右手始终在冷若雅美丽生香的小手把握之下,一挣未脱,他恼羞成怒,猛一甩身,“唰”地一声,黄发卷扫冷若雅,没头没脑的劈扫过去——

面对“铁琵琶门”的“横扫琵琶”,冷若雅只得倏然放手!

司徒破病只觉右手一舒,他心头方一宽,但随即感到头发一紧,原来冷若雅这调皮鬼,虽松开了他的又手,却又小手一抄,满脸无辜的,死死揪住了他扫来的一把曲黄头发。

这一下更是痛入心脾百骸,司徒破病被头发牵引,歪着头,忍着疼,倔强的不叫出声来,冷若雅可不管男女有别,始终紧紧抓住对方的头发,“凶巴巴”、“恶狠狠”的道:“交出解药,不然姑娘薅死你!”

司徒破病也是够倔强,就是忍住了不作声。

冷若雅转向短裙少女疾道:“唐少,你眼看手下受难,还不替他拿出‘蛊虫’解药?”

司徒破病唬了一跳,惊问道:“臭丫头,你怎么知道她就是……”

冷若雅道:“‘苗疆’一地,‘鬼蛊巫’三道,‘鬼王’的‘天鬼教’最强大,能让‘鬼王’戈风毕恭毕敬的,除了他顶头上司‘青龙左使’楚风雪的心上人、‘毒王’唐少……还会有谁……你还是把解药给我吧,我决不伤你分毫。”

司徒破病黄黄的脸上,露出一种犹豫的神色来,他回首望向那短裙少女。少女笑了,笑得有一些些倦懒,也有一些些骄傲、还有一些些参透阴阳的风情:“‘凉城客栈’,冷若雅?”

冷若雅点点头,诚恳的道:“丫头没想到,这次跑来‘苗疆’玩耍,可以跟武林传说里神仙一般的人物唐少见面,实在是此生的一间幸事……若雅这位脑子进水、舌头不能动的大叔,生性诙谐,并非有意开罪唐姑娘,还要请唐姑娘高抬贵手,赐给解药。”

唐少温柔地道:“我这里也有位头发被扯、脑袋不能动的手下,也要三姑娘高抬贵手,放过一马。”

冷若雅不好意思的一笑,急忙松手,恭敬地身退,闪到一旁,乖巧微笑看着唐少。

恢复自由之身的司徒破病,一脸悻然之色,心中恨极冷若雅,正待出手“教训”这个野丫头,唐少却一挥手,不知何时,也不知怎地,司徒破病始才发现自己怀襟里的那瓶“蛊虫”解药,已到了主人“毒王”唐少的纤纤玉指间。

“旧日在‘万花谷’,我唐少,与你们‘凉城客栈’的冷若颜冷大姑娘,也算是有些渊源(参见《温柔乡》、《百花劫》卷),今夜的过节,大家也就都算了吧。”唐少微笑着,将那小小的解药瓶,递给了冷若雅。

这位“青龙会”中,最年轻的“长老天王”,十根指秀若春葱,修长白暂,真似玉琢冰雕一般的晶莹剔透,不可方物。

冷若雅礼貌周全的道:“若雅多谢唐姑娘了。”她接了过来,正想纵身而起,递给半空中给姬北命扶将中的破晓服下解毒,但眼前人影一闪,本在身后的“毒王”唐少,已微笑扬手,体态轻盈若舞地,拦在她的面前。

只听唐少微笑道:“你放了司徒,我给了解药,我们公平交易,互不相欠。只是,你要给这位脑子进水的先生服下‘蛊虫’解药,就要拿出点真本事,让本王心服口服才行。”

看了看破晓越来越没有人色的脸色,冷若雅已经来不及多加考虑,随即道:“晚辈救人要紧,只有得罪唐姑娘了。”

说着话,冷若雅飘身腾起,左手拇、食、中三指,已捏住破晓肥肉嘟嘟的下颔,破晓方张开了嘴,冷若雅左手中指,就是一弹,“嗤”地一声响,药丸直射向破晓口中——

然而,那颗药丸离破晓张开的嘴边,尚有寸余,唐少一双春葱也似的玉指,已经闪电般挟住了药丸,笑道:“三姑娘,承让了……”谁知话未说完,冷若雅中指又是一弹,“嗤”地一物,已射入破晓大张的口中!

——原来,冷若雅心知对方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早在刹那间换了药九,先前射出、被“毒王”唐少半路截住的那一颗,只是冷若雅随身携带的普通止血药丸,她趁唐少拦截得手更心中得意之余,再将另一颗对方交予、藏在掌心的“蛊虫”解药,疾然射出,唐少果然失算中计。

唐少脸色大变,她花容失色,掩嘴惊道:“不好意思啊,我给你那颗是‘失心断肠丧魂荡魄全家死光光七步封喉一命呜呼哏屁蹬腿丸’!”

姬北命乍闻,脸色一变,疾点怀中破晓颈、喉、鼻、口数处要穴,可怜破晓“哗啦哗啦哗啦”地吐出一些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液体和固体来,幸好那颗“失心断肠丧魂荡魄全家死光光七步封喉十步一命呜呼哏屁蹬腿丸”药丸,也在那堆东西之间。

冷若雅急道:“还好大叔尚未吞下!唐少,我给你活生生的司徒,你竟给我毒丹……”

“毒王”唐少笑着道:“真是对不起啊,我是故意的。”

冷若雅展身气道:“晚辈只有得罪了。”

她紫群飘动,闪到“毒王”唐少的面前,处处都抢得先机,唐少却像一个飞天的仙女,仙游灵动,姿态曼妙,而冷若雅的紫色攻势,仿佛正好要配合她舞姿节拍一样。

姬北命看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渐渐地就沉重起来,额上也渐渐的冒出了汗珠。

下面这一场看上去并不是很惊心动魄的打斗,冷若雅原本灵巧而适时应机的身法变化,不知何故,完全变成了与“毒王”唐少的一种舞姿的配合,“毒王”唐少,就好像一个舞者,舞出了春花秋月,舞出了阳春白雪,而冷若雅,仅只是一个搭配、一暮布景、一个龙套而已。

在这场“舞”里,唐少成了绝对的主角、绝对的中心。那场景,仿佛凌波仙子的唐少是舞者,而飘飘若仙的冷若雅,只是唐少的舞衣,一飘一扬、一起一落,全都是舞者的舞姿与心境!

鬼船船舱里的鬼火轻轻摇动,冷若雅的紫衣愈渐黯淡,唐少的舞衣窕窈,仿佛月里琼楼玉宇中的嫦娥,直要飞到江中去。

“鬼王”戈风、司徒破病、“黑无常”范无救、“白无常”谢必安的脸色,渐渐的、慢慢地,浮起出了笑意……

倒在姬北命怀中的破晓,已渐昏沉;远处竹筏中,“冰吻”轮椅上的少女冷若芊,紧张的观望着“骷髅鬼船”上的“舞斗”,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唐飞,眼中渐有了杀气!

第十三章 青龙孽爪

“骷髅鬼船”之上,“毒王”唐少与冷若雅,正进行一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翩翩之舞。

舞到半酣,司徒破病突然盘膝而坐,将“火焰古琴”捧在双膝之上,两手连拨,在唐少的舞影之下,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冷若雅猝然倒退,根本渗不进去。

琴声方起,箫韵即和——

远处竹筏上,“冰吻”轮椅中的白衣少女,“呜咽呜咽”的吹响了几下竹箫。那几下箫韵在“鬼王”戈风等人听来,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但唐少耳中听处,却发生了极大的震惊和剧变。

——冷若芊所吹奏的箫韵,正是配合冷若雅的身姿,以“音波功”、“断肠曲”一类的武功,融化入舞蹈中之曲调。

冷若芊捏准司徒破病琴乐变化的音符和节拍,恰巧奏中每一小段每一小节,令司徒破病情不自禁的忘情弹拔,和起了音律。

箫音每次不差厘毫地响起,司徒破病每次均是慢了半拍、迟了一节,唐少的舞姿,也显然有了凌乱的变化。

冷若芊香腮微鼓,“断肠箫”的音符,加速了节奏,本来低沉的调子,忽地变得昂扬起来,司徒破病双手急挥,依然完全跟不上少女的节奏,唐少心绪大乱,舞姿更是大乱,举手投足、摇臀扭腰之间,无一处不是破绽。

冷若雅并不抢攻,只是移形换位,自舞自蹈;冷若芊将一曲又一曲的竹箫奏鸣,隔着江涛送来,唐少如痴如醉,在箫韵中随乐起舞,只是,她的舞,已谈不到再威胁冷若雅,更已完全被冷若芊的“断肠曲”所控制迷惑。

唐少赤足玲珑,桃花美脸,摇曳生姿,这一舞,淋漓畅尽;冷若雅也会心投入在箫奏琴韵中,似欲成就人间一首绝世舞曲。

“铮铮铮——”地一声响,古琴琴弦断了三根,司徒破病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喷将在琴身上,一张屎黄色的病脸,终于变成了死黄色。

曲终,人未散。

舞止,月如钩。

月映江波,波粼万道,万籁寂静,默默流远。

良久,唐少幽幽地隔水而道:“吹箫女子,可是四姑娘?”

“晚辈冷若芊,”冷若芊按箫传声道:“丫头有幸,目睹唐姑娘惊艳一舞,一时心血来潮,音律荒疏,党真是献丑了。”

唐少又向冷若雅悠悠地道:“三姑娘,在本王舞乱的时候,你要是抢攻杀我,怕是早就成功了。”

冷若雅笑得桃靥生花,道:“就当晚辈向唐姑娘讨‘蛊虫’之资好了。”

唐少想了想,道:“‘凉城四美’,我唐少幸会其中三人,另外一位二姑娘冷若霜,虽缘悭一面,想必也是惊艳绝伦的女子……”她惋惜数声,转首望向面色难看之极的司徒破病,语气冷淡的问道:“司徒,还不碍事吧?”

司徒破病脏腑为冷若芊的“断肠箫”音律所重创,气血翻涌,七哀八伤,一时之间,竟是答不出话来。

唐少似乎也无意关心手下司徒破病的伤势,又向冷若雅道:“三姑娘,那位破晓先生所中的‘蛊虫’解药,你先拿去喂他服下……”说话间,她双指在袖间拎出了一颗火红色的药丸,交予冷若雅。

破晓服下药丸片刻之后,就恢复到气色红润生龙活虎的“英姿”,他挂在风帆上,别扭的推开扶持他的姬北命,百般嫌弃的道:“你抱我那么紧干嘛?你给我老实交代,方才我老人家中蛊迷沉期间,你这‘好色之徒’,有没有吃我的‘豆腐’?说!”

姬北命上下打量着他,一张大嘴都快从“苗疆”撇到“洛阳城”了,千般厌恶的道:“一身的豆腐渣,哪来的豆腐可吃?”

破晓词穷,气得呼噜呼噜的,扭过身、别过脸,不再理会姬北命。

“毒王”唐少秀灵的凤目,眨啊眨,她掠了掠发鬓的一缕散落下来的青丝,轻吹了一口气,笑着问道:“三姑娘,你就不怕本王再在你这位大叔朋友的解药药丸里做什么手脚?”

冷若雅笑吟吟的道:“据我家北城哥哥讲,‘青龙会’在‘云贵’一带的致命人物,有‘鬼王’戈风、‘毒王’唐少、以及‘蛊王’上官腰舞,唐姑娘领袖‘天巫宗’,偷换解药这等不上道的事情,有再一、再二,岂会有再三、再四?”

“毒王”唐少幽幽一叹,也不答话,眉心间,隐隐浮现一抹哀愁。

“鬼王”戈风鬼笑三声,道:“我们‘青龙会’此番筹谋已久,‘青龙老大’对‘云贵’两地,志在必取,任何帮助‘七星堂’螳臂当车折,都是与我们‘青龙会’为敌,希望今晚之后,诸位是友非敌,免伤和气……”

说罢,戈风鬼手一挥,“黑白无常”范无救、谢必安左右一让,冷若雅见主人已下达“逐客令”,再呆下去,也是索然无趣,便踏水凌波,回到竹筏。

“毒龙钻”唐飞,见三人回转,便即斗志全消,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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