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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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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很少真正地去担心、关心过些什么人,由于他小人得志,在权利斗争上不遗余力,也不择手段,所以他几乎六亲不认,甚至就连家人子女、亲朋好友,只要对他有害的、不利的,他也一概给予铲除清理,毫不容情。
他此前从来没这般担心、关心过一个人;可是,他现在竟然很担心冷北城的精神储备和身体健康状况。
自从冷北城闯入了“山河社”,以一支“鬼泣小箭”对准了他之后,他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高太尉没办法,他很害怕,也很惧怕,他害怕冷北城一个精神力不集中,失手把箭射出来,他惧怕冷北城万一身体不支,银箭失控飞过来。他的手轻颤一下、高球的心就猛颤一下,他的眼皮微眨一次、高太尉的呼吸便狠窒一次,不由自主,也不由自己。
当然,这些害怕,这些惧怕,高俅都藏在心里,都隐在暗处,他掩饰得很好。
他在笑。
高俅尽力、勉力保持着微微的笑容,尽管他现在已惊慌和紧张得几乎已完全笑不出来,但他还是要笑给对手看。
那是一种表面上让人看来胜券在握、高深莫测的微笑。
这是一场持久的心理战。
高俅已经瞥见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冷北城,拿捏白银小箭的三根手指在微颤,甚至他的前臂筋肉,也开始了有了微微抖动。
面对高俅时,即使是被武林公认的“杀手之王”,冷北城也不会太轻松。
高俅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而且还十分可怕。
“凉城客栈”中的“资料室”里,搜集摆放着几乎所有的朝廷高官、商界巨子、武林宗师、江湖雄霸的详尽资料;而唯独对高俅,冷北城到现在还不敢确定,他到底懂不懂武功?武功到达了什么级别?
所有人都是通过高俅精湛到出神入化的“球技”,才对“高俅”这个名字耳熟名详的,高俅也是凭借着脚下功夫、英俊面孔和万千众生羡慕不来的运气,机缘巧合的成为家喻户晓的天子宠臣,“禁军”领袖。
在街头做混混和在“山河社”踢球打比赛时,年少气盛、盛气凌人高俅。少不了和泼皮混混光着膀子斗殴、免不了跟队友对手赤着脚丫打架,但那些都不算功夫。
自从发迹做了“殿帅府”太尉之后,大家就更没有机会看到高俅的“表演”了,哪个不长眼的、不识趣的,招惹到他老人家,他身边有的是高手护卫替他打发教训。做了官,身价自然就不同了。
如果高俅懂武功,那他的武功,必定是极高。
这个道理极简单,武功越高的人,越能够隐藏自己的实力;那些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半瓶醋,反而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唯恐天下人不知他“天下无敌”!
如果高俅不会武功,那他就是一个心机极为深沉的可怕人物。
因为他能参透武林人的心里,看透江湖人的心态,他能故作姿态,能让他身边的人和他敌对的人,都疑神疑鬼,讳莫如深。
就算高俅不懂武功,冷北城的处境,仍然很是艰难,依然非常凶险,因为他还要面对,已重重包围的高手!
单只是赵山河、一哥、阎罗王,这三大高手,已够难应对。
更何况,现在对方又来了强援。
——“刑部”右侍郎“活阎罗”阎罗爷。
他是“刑部”尚书阎罗王的亲弟弟,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酷吏。
这位侍郎大人,既无战功、也无政绩,只靠裙带关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扶摇直上,并不足惧。
阎罗爷审犯查案的特色是:只敢查办平头百姓,不敢问罪豪强权贵。收钱就办事,没钱就抓人,事情办砸了,就找部属背黑锅顶罪;报上去的,则全是他讹称破案立功。
在胞兄阎罗王的包庇下,这位阎二爷,就从一个八品司官,靠着无数冤魂血泪的冤假错案,三年之内连升五级,摇身一变,成了朝廷正经儿八百的三品侍郎大人了。
本来,阎罗爷奉了兄长之命,留守“刑部”衙门,坐镇大本营。该时,主政“刑部”的三大巨头,一个在“山河社”协助太尉指挥作战,两个在“菜市口”监斩,都不在家中,就属阎罗爷最大,被委以重任的阎罗爷,一下子就人五人六、牛气哄哄起来。
一上午时间,难得独当一面的阎罗爷,就“尽职恪守”的披挂整齐,亲自带队巡逻了大本营四周,并对当值期间打盹的牢子甲和偷吃了一根厨房黄瓜的厨师乙,提出了“严厉”的批评教育。
就在他准备第五轮巡察的时候,“刑部”衙门,接到了来自“山河社”的呼警和求援,他立马就坐不住了。
若是往日,“山河社”那群只知道以“蹴鞠”取悦圣心的“无所事事”之徒,即使有危险,也劳动不了他堂堂“刑部”侍郎大人亲自出师啊!
但今天不一样了,顶头上司高太尉就在“山河社”里,他老哥阎尚书也在那里,他必须去救、去增援!他比谁都明白,这两个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阎二爷在“京师”连个屁都不是。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自己亲自出马,大本营何人留守?
这里的牢房里,关押者二千多名国家一级重犯,今天京城四处都在交战,都在动乱,万一有强徒趁乱突进大牢、或者有死囚寻着守备力量空虚的时候越狱,那就事情闹大了,不但自己的脑袋和脑袋上的乌纱难保,就是他的兄长阎尚书,也追责难逃一死啊。
所以,留守的人选,至关重要。
按照品级,现下留在衙门里的重要干部当中,左侍郎“大耳朵”涂途,是最恰当、最理想的人选。
论官位,涂途与阎罗爷平起平坐;论能力,那也是在刑门摸爬滚打了近三十年的“老油条”,除他之外,再无第二人选。
可是,阎罗爷还是有些担忧,他担忧的是,这个小头大耳、爱流鼻涕的同僚,说到底,并不是大哥的嫡系,涂途纯粹是凭借着资历,一阶一阶熬上来、一级一级爬上来的。
阎罗王主持“刑部”之后,使用诬告、排挤、打压、暗杀等种种手段,将系统内的异己人士,全部踢走乃至铲除,同时,他大力培植、拉拢自己的亲信上位,上任五年之内,就完成了内部的大换血。
换掉的当然是不听话、不服从、不懂事的“坏血”;换上来的,自然是听话、服从、懂事的“新血”。在“刑部”这个有犯人和官差组成的“王国”里,阎罗王就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阎罗爷明白,他大哥之所以在他只手遮天的“刑部”系统里,没有将涂途清理掉,而是让他在官位清闲、没有实权的左侍郎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六年,原因无非有两个:
一是这位涂大人虽然不是自己的嫡系,但也不是别人的嫡系,他属于一个无党无派的散官,加上他办事糊涂,得过且过,对阎家自身的霸业,确实够不上什么危险和威胁;
二是阎罗王这些年杀的人太多、动静太大,他需要一个资历够格的“老好人”,站在他身旁,来树立自己“亲民”的一面,也需要这么一个人物来堵住那些耿直到不怕死的御史、在皇上弹劾自己的嘴巴,什么?说我阎罗王党同伐异、铲除异己,独霸司法刑门大权?你瞎啊!左侍郎涂大人和本官非亲非故,不是同乡,也不是同窗,更不是同床,不在那儿好端端的为国家效力、替皇上分忧嘛!
就这样,这位大事精明、小事糊涂的涂途大人,在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阎罗王手下,竟然奇迹的做一天一壶茶一首曲就到下班的太平闲官,平平安安安安稳稳的做到了现在。
可是,今天的涂大人,却是闲不了了。
他被早已架空自己实权的同僚右侍郎阎罗爷,安排镇守衙门,为了监视、协助这位糊涂大人,阎罗爷还把资历虽低、年龄虽轻、却得到大哥言传身教的班马儿,以“副手”的身份,也一同留在了大本营,以策万全。
涂老爷迷迷糊糊的接过印信令符等重要物事,都安排妥当,阎二爷亲自带领人马,增援“山河社”!
“刑部”的高手,大部分被索总牢头和弓总捕头,抽调到“菜市口”弹压监斩,“天牢”还要保留一部分有力战力看守重级死囚,如此一来,可供阎罗爷调配的人手,就少得可怜。
不过,阎罗爷由他的一套,他虽然不是高手,偏偏他现在却掌有大权,有权的人,自然手上便有许多高手。
他从“天牢”里,甄选了四十一个被驯服好的死囚为自己所有,随自己的队伍一起“出征”。
这四十一个人,都是打家劫舍、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阎罗爷就带着这四十一个亡命徒,去驰援“山河社”,去要冷北城的命!
第三章 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
“刑部”司与“山河社”,仅有一街之隔。
警讯和求援信号,是由李师师由“寂园”传过来的:“殿帅大人高太尉被“杀手之王”冷北城劫持于“山河社”,情况万分危急!”
阎罗爷是一个很小心的人,他知道,要立不世之功,先要有精兵悍将。
他现在身边,就有四十三个人。
其中有四十一个人,每个人的双手,都有几十条人命,说他们是杀人恶魔,一点也不为过。
为首的叫阿里巴巴,他的四十个同党,合称“四十大盗”。他们本是“天山”上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马帮强盗,有一次他们一夜之间,将“天山”脚下的一个四百多人男女老少的牧民营寨,洗劫屠戮一空,以致惊动了朝廷。
“刑部十虎”出动了三只,将他们抓入“天牢”。中秋佳节当晚,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企图越狱,复被总牢头“鬼见愁”索凌迟以一己之力收服(参见《血馒头》卷第四章),成为大牢中打压、暗杀不听话狱友重犯的工具,为虎作伥,丧尽天良。
不少与高俅、阎罗王作对、铁骨铮铮的御史言官,被冤枉下狱,阎罗王不好明里对同僚下手,就暗中指使安排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和这些忠臣志士同一间牢房,并趁他们睡觉之际,将其杀害。每每事成之后,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都会得到一顿有酒有肉的丰盛美餐。
为了让这些“猎狗”,能够甘心情愿的为自己杀人做事,阎罗王隔上一段时间,也会嘱咐索凌迟从“黄牢”中提取一些年轻的女犯,供这些杀人恶狗宣泄兽欲。
“刑部”大牢,共分为“天”、“地”、“玄”、“黄”,四大牢狱:
“天牢”关押的人数最少,但都是顶级巨恶大奸,属于每个人死上一百次都不冤的那种,有总牢头“鬼见愁”索凌迟总领;
“地牢”在押犯稍多,都是杀人放火、卖国造反的一级重犯,负责人为副总牢头“死神”陈则;
“玄牢”囚禁的犯人最多,龙蛇混杂,极难管理,牢头蓝盔十九,据说是一位西域人士,名列“刑部十虎”之一。
“黄牢”关押的都是女囚犯妇,杀夫鸠婆的,也不在少数,其牢头黑寡妇,也是一位女子,一位又凶又壮又黑又毒的悍妇。
“死神”陈则跟随索凌迟在“菜市口”镇压群雄,现在,蓝盔十九和黑寡妇,就在阎罗爷身旁,再加上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有这四十三个人在身边,阎罗爷一下子胆气就壮了起来。
阎罗爷率队,直冲出“黄泉”长街,直越过李师师姑娘的“寂园”,直扑入“山河社”,直冲进“庚依室”。
阎罗爷吹胡子瞪眼,在上司和兄长面前表现英勇十足,冷北城连正眼瞧都没瞧这个小丑一眼,这些个什么刑门酷吏,折磨犯人在行,若论真刀实枪的玩命,十个倒有九个是软蛋。
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都是悍匪,但冷北城并不放在心上,一群靠杀戮数百手无寸铁的牧民而积累凶名、色厉内荏、欺软怕硬之辈,本身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冷北城顾忌的是另外两个人。
一个站在阎罗爷身左,是位年轻的“楼兰”武士,蓝发碧眼,身披着样式奇特,晶亮如银的全身盔甲,右手一柄双刃十字战剑,左臂一面圆形皮盾。
此人正是蓝盔十九,他身形非常魁伟,肩膀宽厚,一副精致软甲衬,托得身高臂长,皮肤异常的白皙,一双有点妖异的蓝色眼晴,精光灼灼,眼神坚定而冷静,看那气质约莫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才可能拥有。
还有一人,她站在阎罗爷和蓝盔十九的身后,然而冷北城却看不见她的脸孔、她的五官,只感到一团黑色。
这人,当然是“刑部”里的母老虎、索凌迟的情妇黑寡妇。
阎罗王主政“大宋”司法刑门这段时期,上行下效,出了不少苛官酷吏,其中又以“刑部十虎”为代表,他们大兴五刑,大起冤狱,造了不少孽。
——高俅敢在这个怨声载道、民意沸腾的时候,亲自坐镇指挥剿灭“京师”武林各路好汉的大军,所恃的就是“刑部十虎”。
而今,冷北城瞥见阎罗爷身左和身后有这样的一篮、一黑的男女,心里就有了些波动,所以,他和他的“鬼泣小箭”,死死地盯住高俅,万一有什么异动,他就先第一个解决掉这个国之蛀虫、民之害虫!
高俅好像看出来冷北城似乎有一点点的的慌乱,至少不如初时的镇定,所以他笑得越发自然:“冷先生,冷城主,就算你救了你的那些江湖朋友,而你又怎么撤出?”
冷北城没有作响,蓝盔十九蓝色的眸子,闪着妖异的芒。
“不如先生您加入我麾下,本帅重用你,以你冷爷的本事和江湖地位,本帅保你做‘殿帅府’右指挥使,和‘五行头陀’齐肩,如何?”高俅威逼不成,又开始利诱。
冷北城没有作答,黑寡妇一身黑纱,不自觉的扬了扬。
“你不必有后顾之忧,虽然你今天这样威胁本帅,让本帅颜面尽失,但本帅可不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本帅知人善任,以德报怨,识英雄重英雄是出了名的,本帅日后不会对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以公徇私借机报复冷爷的。”
冷北城没有作声,阎罗爷的两条吊眉,不耐烦的立起。
“冷爷这是不相信本帅的保证?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本帅作证!”高俅拍着胸脯讲。
“元帅一向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太尉大人从来都是金口玉言,一诺千金!”
“……”
顿时,“庚依室”内的全部人,都七嘴八舌为主子作证,有的指天作誓,太尉大人为人确实光明磊落;有的引经据典,列举殿帅大人种种雅量义举……
冷北城笑了。
“冷城主枉有这等好身手,不肯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确令本帅好生抱憾。”高俅似模似样的叹息地道。
冷北城笑道:“高大人要草民相信你?你凭什么要草民相信你?就凭这里的人?就凭他们这一顿红口白牙溜须拍马?这里的这些人,今天在你当权得势时,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和富贵,自然要昧着良心为你说话;可是,他日若你失势无权了呢?他们还会不会为你讲话?”
冷北城这几句话下去,室里的人都噤了声。过不了一会,又是新的一波阿谀奉承,此起彼落。
高俅老脸发烫,将手一挥,这些口沫横飞的人,才算真正地住了口,停下了表忠心。
“你面前这些小人,全家老小都要在你手底下讨饭吃,他们不得不为你歌功颂德;如果你真的要问,到外边问去,到街上问去,跟那些小商小贩、跟那些‘贫民窑’的老百姓、跟那些露宿街头流浪乞儿打听打听去,看看他们谁会相信你?哪个肯维护你?还有什么人愿意说你的好话?”冷北城越说越激动,最后怒击而笑:
“高太尉,你现在居心叵测,培植奸党,把持朝廷要津,网罗爪牙,布列江湖各道,大兴冤狱,作威作福,外媚辽金,内敛民膏,逼反宋江、方腊等多股义军,弄得刀兵四起,民不聊生,你这等国贼,也配和爷讲信用?
你今天得势当权,暂且嚣狂得一时,但到头来,你只是万人唾弃、遗臭万年、人神共愤的出生垃圾,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高俅冷“哼”道:“本帅有无好下场,不牢冷爷担心,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如何收场吧。”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大摇大摆的大步而入。
一身花哨、一脸不屑的爵爷小宝哥。
于是,大家都望向这个“大宋”第一阔少。
这些人里,除了退走后向“刑部”大本营搬请援兵的李师师不在,有不少是在朝在野在武林中在江湖上大有名头也大有来头的大人物:高俅、冷北城、赵皇叔、一哥、阎罗王、阎罗爷、蓝盔十九、黑寡妇……
小宝哥两眼望天的昂首阔步走入,甚至看他们一眼,都觉着多余。
小宝哥一进“庚依室”,就沉着脸,桀骜不驯的一双眼睛,睃视全场,然后长吸了一口气,慢悠悠的道:
“本大少刚从‘菜市口’被太后召进宫了解状况,太后说了,蔡右相追述云飞扬老爷子早年跟随‘征西大将军’杨文广公征讨‘西夏’(参见《大风旗》卷第六章);李左相亦提及云老爷子昔日‘狩园’救太子恒之功(参见《凤凰台》卷第九章),太后有感于二相一再陈情,特赦‘大风堂’云家并一众无罪,仅将安东野杖责流放‘辽东’、戴罪立功则可。
王黼王公公带着太后的懿旨正在赶来的路上,两位相爷怕太尉大人太想为国立功,枉费了太后一片体恤慈悲,就着了本大少马不停蹄的先跑来知会诸位大人一声,安东野已被’腾讯堂‘押赴‘镇西军’服役,各路劫囚人马,也已都在有秩序的撤退中,官兵感念太后仁德,并没有追击。”
传完信息,小宝哥马上拍拍屁股走人,好像多坐一会都会要他命似的!
没有人敢怀疑小宝哥的话,小宝哥虽然顽劣不堪,但他最大的好处就是一言九鼎,重于千钧,童叟无欺,无论是冷北城,还是高俅,全都没有任何质疑的选择相信他的话。
对于蔡京为何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助李纲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高俅一时半会而,还没想明白……
第四章 高二党
——蔡攸一心想出位冒头,所以他才会派出麾下头号大将、”“鲜卑人”拓拔东野冒充“安东野”,协助高俅设局,李纲为“大风堂”开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康王党”与民间力量,向来是遥相呼应,同生共息;他不明白的是,父亲蔡京为何在太后面前,突然会为“大风堂”讲情说好话?
“太庙”祭祀间隙,在众大臣歇息的空当儿,蔡攸带着疑问来求教父亲,他知道,虽然自己今年的风头,隐约有赶超父亲之势,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要向父亲学习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听完儿子的不解,蔡京眯着眼睛,沉思了半晌,意味深长的道:“高二这些年爬得太快了,手握虎符,三个崽子又都掌兵,他的野心太大,如果让他接这场局灭了‘富贵集团’和老童、小柴,下一个倒霉的,就该是‘权力帮’和你我父子了。”
高俅行二,未发迹前,市井多以“高二”呼之,后来,以他为核心的“刑部”系统和“禁军”系统组成的官僚集团,也被冠之为“高二党”。
现下,高俅和他在“山河社”的“高二党”们,心里都提着一口气,手里都捏着一把汗——
由于李纲、蔡京两个老鬼,在耳朵软的楚太后面前多嘴多舌,“大风堂”一干乱党平安脱险,安东野改“斩立决”,为“流放西辽东”,已被李相一系“腾讯堂”高手“押解”往“镇东郡”充军去了,那里蔡氏父子经营多年的地盘,就算是执掌天宪的“刑部”,也休想插手进去。
冷北城的目的已经达到,可是,他会如约放过高太尉吗?
如果他放过高太尉,高俅会轻易让他活着离开“山河社”吗?
先表态的是高俅,他“哈哈”一笑,故作潇洒地道:“看吧,太后她老人家圣明,给了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我们这下大可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了吧?”
冷北城又笑了,笑得有些苍凉:“高二,你身居要职,左右时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善则流芳千古,为恶则遗臭万年,为善为恶,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着话,忽把握箭的三根手指一扣,高俅和一众“高二党”高手均大惊失色。
高俅两手急摇,一口急嚷道:“慢慢慢慢,冷北城,你你你你这可不能不守信用,本帅帅帅帅可是什么都答允了,也什么都办了……你你你你可可可可不能不守信信信信誉——”
冷北城长叹一声,他苦笑了一下,双目一闭即开,银眉之下:“你要做一个好官,切莫在害百姓!”
“高俅承蒙先先先先生教诲……”高俅结结巴巴的道:“若再害人不不不不得好死……”
“好!”冷北城断然大喝:“狗头暂且寄下,若再害民,冷北城必来取之——”
还未说完,他就射出了“鬼泣小箭”!
箭带风声,擦着高俅头皮而过,“卟”的一声,将高俅的官帽,钉在后面的“山河社稷图”石壁上!
高俅静了一身冷汗,骤变遽生,众皆失色!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距离冷北城背后仅半拳之距,同样保持一个站姿半日之久的的赵山河,那蓄势待发、裂石崩云的一拳,终于轰然砸出——
阎罗王一上来就是他的成名绝技“幽冥鬼爪”,他整个人好像变成一团黑气,一簇鬼气,他正面抢攻冷北城,下手绝情,间不容发——
“一哥”哥舒一刀也出了手,他突然拔刀,拔出了那把长长长长长长长七尺长刀,人在十五尺开外,一刀就向冷北城的头——
出手的三人,都绝对是高手。
他们出的招,全必定是高招。
但三个高手出的三记高招,都落了空。
冷北城突然、遽然、倏然、忽然、猛然、蓦然、骤然、霍然、兀然、悄然的就夹在三大高手夹攻之中,消失了身形。
他一拳击飞黑寡妇,一脚撑开要抢攻占便宜的阎罗爷,他低吟着一首无名小诗,把截着他去路的蓝盔十九震退七、八步后又意犹未足又退八、九步,别的“高二党”,立即护着惊魂未定的高俅。
三大高手一击而空,另外三位好手一击而退,冷北城立即就走。
——“庚依室”外,乃至“山河社”四周,早就被这对峙期间内至少调来的五千“禁军”和一千“刑部”死士给围住了、封死了,连只鸟儿都别想飞过去。
然而,冷北城并没有往外冲。
他忽而疾走,往里闯。
这里是“山河社”,高太尉吃喝玩乐的“行宫”,他往里闯,只有死路一条,一条死路。
可是,冷北城不退反进,照闯不误。
这一下,倒大大出乎高俅和他的“高二党”党羽的意料之外,一时都没拦得着他,冷北城一下子闯入了内室。
惊魂始定的高俅,忽然大叱:“拦住他!不能让他往里去!”
众皆不明。
此间主人赵山河第一个醒悟,一拍油亮的脑门,跌足连叫道:“坏了!这内室里有密道——”
话未说完,他右手拳风大作,轰开了内室的墙壁。
同一时间,阎罗王的鬼爪,磷光闪烁,也撕开了内室的房门。
同一时间,“一哥”哥舒一刀出刀。
他长刀一挥——
那间内室的屋顶登时飞塌了!
没有了房门、房墙和房顶的房间,床榻、桌椅、妆镜,一切遮蔽视线的的家具物事都给拳风、抓风、刀风,给震倒、震塌、震碎,就是完全没看到冷北城的踪影。
他消失了!!!!
这一回,连高俅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也哭笑不得了起来。
笑不得是因为冷北城竟然潜入了自己的“行宫”,并胁持了他,还居然在自己身边多名高手截击下,公然逃脱了!
——自己多年小心慎重,加上身边高手如云、守卫森严才建立起来的权威和形象,就这样让冷北城一支小箭,给打翻了、破坏掉了,这还得了!
高俅哭不出是因为,尽管他刚才或许怕得几乎泪涕交出,以往在官家龙颜大怒之时也曾涕泪纷纷扮丑求恕,但在他一干手下和拥护党羽面前,他是万不能哭的。
——一哭,就给底下人觑出了虚实,就给了底下人诸如阎罗王之辈的可乘之机。
尽管冷北城方才是胁持了他,而且自进自出,进出如无人之境,且不管在场的党羽,如何的惊诧、惊疑,高俅自己也一样震动、震撼,但他一定不能先露了内心真实的形迹。
遇到危机,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惊慌。
惊疑慌乱于事无补,人一旦惊疑慌乱,更大的危机,往往趁惊疑和慌乱时趁虚而入。一个惊疑慌乱的人,只能是越惊越乱,唯有冷静,再冷静,才能认准危机症结所在、及时抓住问题核心,甚至即时解决了危局,走出困局。
冷静下来的高俅,首先就想到了最主要的问题:内室里的秘道,那是用来方便官家瞒着太后和谏臣、偷偷出宫来“山河社”和名伶花魁李师师姑娘幽会、寻欢作乐所用,知道这条秘密隧道的,包括自己和主人赵山河在内,不会超过五人,冷北城怎么会知道内室里有这条密道、更轻车熟路的利用密道逃离了现场?!
究竟冷北城是怎么知道这秘密通道的?知道这条甬道的四个人中,又是谁告知了冷北城、出卖了自己?
一想到会有人背叛自己,高俅内心愤怒难抑;当他一旦确定发现冷北城是利用地道逃逸后,他立即表现得气定神闲,好像早就知道了冷北城必然从此逃走似的,他微微笑道:“这条密道,有两个出口,一个是‘禁宫’左近‘万寿山’的‘短命亭’,一个是李师师大家的‘寂园’。”他不慌不忙地吩咐道:
“阎贤弟,一哥,劳烦二位带着各自的人,去这两个地方瞧一下,看能不能截住他?”
虽然三人同为二品大员,但作为“高二党”党魁发出的指令,阎罗王和哥舒一刀还是应命便去。
接着下来,已经完全定下神来的高俅,马上思考了下一个问题:冷北城既然知道内室的密道,那么,自己的身边,也一定有内奸!
内奸是谁?
知道密道所在的,一共只有五个人:
官家,高俅,李师师,赵山河,高玩。
九重之内的官家当然不可能;自己也不可能背叛自己;挖这条隧道取悦皇上是义子高玩的主意,也是他亲自设计和监工的,坑道完工后,那些土木工人也是他集体枪杀处理掉的,高玩也似乎可以排除……
剩下的两人呢?
一个老狐狸赵山河就在身边,一个骚狐狸李师师就在隔壁。
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一个是自己的合欢床伴,但他们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陡然一个惊!
他现在的身边,好像都不是“自己人”……
不行!
他立刻更改了命令,立刻更换了人手。
他请赵山河去取代阎罗王,他的身边,一定要留下一个忠心无二且而且还要武功高强的亲信,作为生命的屏障。
他绝对信得过“十殿阎罗”阎罗王,至少,在目前的一个阶段,他是相信身边这只“笑面虎”的。
——因为阎罗爷在朝中和同僚的关系很不好,他太工于心计,做事太不留余地,近年来害过不少人,行了不少恶事,对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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