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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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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
  宁阳知道,她的生母柔妃出身书香门第,在诗词方面很有一番造诣,甚至常与帝王吟诗作对。因此,笔墨纸砚这一类的东西,她还是不要碰的好。而胭脂水粉寓意女子容貌秀美,自然也碰不得。至于那金玉如意就是个更不能碰的东西,皇家最重那东西,她的身份只是养女,如果这东西是安阳拿了倒还说得过去。
  剩下的就只有食盒和女红有关的东西了,食盒表示有口福,女红表示会料理家务。有口福虽然也不错,但宁阳可不想被人背后笑称贪吃公主。谨慎小心是好,可没必要把自己推向那么糟糕的境地,中规中矩最好,不出挑,也不垫底。
  几经斟酌,宁阳慢慢抓向那把象牙尺。 

孝节

  “女红妇德,贤良持谨!恭喜皇后娘娘,恭喜三公主!”宫中的司仪立刻笑盈盈地道喜,倒把宁阳吓了一跳。眼见着一屋子的人都跟着道喜,司仪喊了声“礼成”,殿中先前有些凝窒的空气化开在初冬的暖阳里,宁阳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看来是过关了。
  柔妃刚故去半年,这日虽是宁阳满周岁的生辰,可却没有太过操办。
  奶娘将宁阳抱给了元皇后,元皇后抚着宁阳红彤彤的小脸儿,颇有几分怅然道:“瞧这孩子水灵的,怪惹人疼的。只可怜了我那柔妃妹妹,这么好的孩子她愣是看不着了……”
  赵宫正忙躬身安慰道:“皇后娘娘仁德,虽说柔妃娘娘去了,可三公主好歹还有您呢,有您福佑着,想必柔妃娘娘泉下有知也该宽慰了。”
  元皇后点点头,低头对宁阳道:“可怜了我这孩子,别的公主满周岁都得报给礼部,按例操办,你却不能。只是母后却不会亏待你,这如意满堂的百岁暖玉是特地让将作监赶制的,拿到云景寺请高僧开了光,保佑我儿平安长乐。”说话间,贴身女官云姑已经自一旁的盖了大红云锦的木盘里拿出那玉佩,元皇后亲手给宁阳戴上了。
  宁阳深知元皇后并不见得多喜欢自己,只是一些场面事不得不做,便乖巧地由着她给自己戴上,反正收了礼又不吃亏,不收白不收,虽说是公主,有点私房总是好的。
  这日的周岁生辰当真没有大办,只那抓周费了些时辰,元皇后特意命御膳房做了长寿面,午时在西憙阁里一同用的膳,见宁阳吃了,午后才回了正殿。
  倒是下午一通忙活。各宫见了皇后的表率,也都送来了贺礼。各宫嫔妃位份不一,贺礼的贵重程度也不一,但却都没有太贵重的,想来是皇后只送了玉佩,按规矩,礼份不能压过皇后的原因。
  贺礼满满当当摆了一地,有冬天的新棉被,有进贡的宫锦缎子,有珠花簪子,有荷包挂饰,林林总总。奶娘抱着宁阳坐在殿里的宫榻上,听着一众太监喊着贺礼,只知道笑,大部分场面话都是旁边站着的吴英撑着,月桂指挥着云桃和秋兰收东西。
  其中,淑妃派来的宫女看着有几分傲气,眼睛虽没往天上看,可也特意强调:“这宫锦缎子是北边大夏国的上好料子,那边冬天冷,料子都是厚实暖人的,去年皇上赏给咱们淑妃娘娘五匹,娘娘都没舍得用,如今送三公主两匹,虽说咱大周冬天向来不冷,可公主年幼,身子骨金贵,马虎不得。且这颜色花样都是素淡的,三公主这时候穿着也合适。”
  吴英笑着回礼道:“多谢淑妃娘娘惦记着,三公主收下了,定会承娘娘的情的。”
  那宫女点了点头,这才带着一众宫人退了出去。
  待殿里再没了外人,奶娘王氏小心地看了眼吴英,问道:“这是来送礼的么?怎么瞧着像是来压人的。”
  吴英笑道:“奶娘不必多想,本不是冲着三公主来的。”
  宁阳正心里乐着看着满屋子的人归置贺礼,听到这话不由想道,不是冲着她来的,自然是冲着她那可怜的老娘或者皇后来的,特意拿着皇帝赏的东西来给她,是想她穿上惹皇后的眼?好让皇后明白,她淑妃在皇帝眼里比皇后得宠?
  那她的算盘可就打错了,这位元皇后,演戏装贤良的功夫一等一的好,她是不会把吃醋表现在明面儿上的。
  又听奶娘问道:“那这匹布料是穿还是不穿?”
  吴英笑答:“自然是要穿的,瞧着也确实素淡,眼下正值冬季,放到明年有些说不过去,万一淑妃娘娘问起来也不好交代。”
  奶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一向办事妥当,我是不太懂,你按你说的办吧。”
  正巧芳儿和良儿做了下午的点心送进殿来,芳儿一进殿就笑着争抢道:“公主,快来吃吃看,这可是新出炉的枣泥软糕,上面涂了蜜汁儿的,甜软得很呢。”说着,便拿到宁阳面前,笑道,“快尝尝快尝尝。”
  良儿却嗔芳儿一眼,挤过来笑道:“凭什么先尝你的?我的紫薇小糕也很好吃啊,里面加了红豆,慢慢用小火煨出来的,香软着呢。”
  这两人平时只负责茶点,常爱做些新鲜的来,相互比较一争高下也是常有的,宁阳已经习惯了,闻着那两样香甜的点心,她还真有些饿了。中午皇后在这里用膳,她还真没吃太多。当下便伸出爪子想去抓,却被奶娘半路打劫,怜惜地道:“哎呦小祖宗,这是刚出锅的,小心烫。”说完,拿过那枣泥软糕来放在嘴边慢慢吹,试过温度后才送到宁阳嘴边。
  这乡下人照顾孩子的方法却让宁阳心头一暖,来这里快一年了,皇家的公主看起来锦衣玉食,她却一直体会不到普通家庭的温暖,奶娘却是对她真的好。
  嘴里吃着糕点,松软的口感几乎甜到心里,却听良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般问道:“呀!这是哪宫送来的绣品?不像是尚宫局的手艺,倒看着像是……”良儿的话没说完,那表情却实打实地是在说“像是街边不入眼的手艺”。
  宁阳打眼一瞧,想起那似乎是德妃宫里送来的,一床冬天盖的新棉被,被面儿据宫人说是德妃绣了一个月亲手所制。那时殿里来的人多,宁阳并没太多注意,这时候看去,确实如良儿所说,那被面绣的是如意瓶加上金桂百合的样式,寓意平安富贵。只是那针脚并不齐整,收得也不利索,看上去不像是擅长针线的人所绣。
  吴英却看了眼外面,回头笑嗔道:“快住嘴,这是德妃娘娘宫里送来的。德妃娘娘不擅长针线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她性子爽利,早年跟着祖父镇国公老将军去过边城,在马上打过仗,那骑射功夫真真不让须眉,却独独不擅长女红。只是公主年纪小,送别的不合适,娘娘亲手绣的被面,心意已是大善了。”
  “原来是这样。”良儿瞪大眼,听着有几分佩服。
  连宁阳都忍不住心服,若真是这样,那德妃娘娘还是位巾帼女英雄。今天各宫送的礼虽都不太贵重,可也都极尽花哨,看去不是皇帝赏的就是哪个司造打的,都有些来头。单单这德妃不与她们一道,虽然不擅长,但还是亲自绣了被面,这份心思若是真心实意的倒让宁阳有些感动了。
  当晚,宁阳便盖上了德妃送的棉被。大周国的冬天并不冷,连个雪片子都见不着,这让在北方长大的宁阳多少有些怀念以前玩雪的日子,只可惜现在是见不着了。她现在守着孝,不便出门,许多事情只能从宫女们的口中得知。
  听说,那晚她睡着后,武德帝来过,只问了白天的情形,并没有赐什么东西,只说要好好给母妃守孝。然后便摆驾去了皇后的寝宫。之后的几天,便传来嘉奖皇后与德妃的旨意。
  按照大周国的传统,守孝的子女不得与长辈一起过年,是而宁阳这年的年关也过得冷淡,听说帝后大宴群臣,她并不知那时的盛景,只由奶娘抱着在西憙阁的院子里远远望着夜空燃放的烟火,过了她初到异世的第一个年关。
  之后的两年,她依旧在西憙阁里呆着,除了请安出不得宫门。
  不过好在宁阳的性子以前就宅,这西憙阁虽说是个阁,可地面儿也不小,平日走走,听听八卦倒也过得去。其间最多的八卦当属安阳的,因为离得近,这位小公主可谓风声不断。据说,她应天启儿和抓周那日都选了如意,被认为是皇家最有福气的人。据说,安阳公主聪慧早成,两岁便已能识得宫中的字画,且讲得头头是道,更是能识得千字,用现代的话来说,此乃神童也。据说,她自会走路起,就极爱粘人,哄人的功夫极好,元皇后把她疼进了心坎里。据说,就连从不独宠哪位皇子公主的武德帝都甚爱此女。
  宁阳本人也见过安阳,碍于她孝期未满,安阳不便常来,更不便久留,每次来玩两人也只说过几句话,并不太了解。在宁阳看来,安阳过于活泼了,而安阳对宁阳安静的性子似乎也颇觉无趣,久了,几个月也不来一次。
  这年盛夏,尚宫局来了两个宫人,说是来问问三公主秋季要做什么花色的衣裳。因为到了秋天,她便满服,出了孝期便不必整日穿着素淡的衣服了。
  奶娘在一旁出主意道:“出了孝期就该穿些新鲜的颜色,红的最好。”
  宁阳却摇头道:“奶娘这出的什么主意?哪有秋天穿一身大红的衣服出门的?要我看,粉红的,或者姜皇色的就好,我不爱那太扎眼的颜色。”
  奶娘却劝道:“出了服就该穿红的,这是咱们这的传统。”
  旁边的吴英却笑道:“不穿便不穿吧。别看咱们三公主还小,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再说,下个月就该满服了,那时候还没入秋呢,秋天的衣裳不必紧着传统来。”
  奶娘虽在宫里呆了三年,可拿主意的事从一开始就听吴英的,此时也已习惯了,于是便不再劝,只让宁阳挑了几个喜欢的纹样,便让那两个宫人去了。
  满服那日,元皇后来了西憙阁,命人点了鞭炮,热闹了一番,走时却下了旨意:“按咱们大周的传统,皇子公主满三岁就该习字学礼了,你原先在孝间,便晚了这半年。正巧儿明日是安儿上学的日子,你便与她同去吧。” 

姐妹

  上学的地方在内文学馆,离着慈仁宫有很长一段距离,本该乘着檐子去的,因着宁阳是满服头一次踏出慈仁宫,安阳兴奋地要给她当向导,她的贴身宫女西瑾眼见着劝不住,便只好让几个抬着檐子的小太监远远跟着,自己则与月桂一道紧跟在身后护着。
  按规矩来说,今日本该是吴英跟着,只是宁阳对吴英早就抱持着一份戒心,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三年多,她实在不想今后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个皇后的眼线。于是今早便对吴英道:“这西憙阁里一直是你支应着,若你跟了来,万一有事奶娘一人怕是不成,你便照应着吧,让月桂跟着就成。”
  吴英侍候宁阳三年多,早知这位三公主性子不像过世的柔妃,自会说话起就是个有主意的,尽管显得早成了些,不过相比起安阳公主的聪慧来说,倒也不是那么打眼。尽管皇后将她派给宁阳公主是有些让她看着的意思,可到底是个小公主,翻不出多大浪来,性子安稳,也不像是个惹祸的主儿,于是便就听了宁阳的意思,让月桂跟着去了。
  “这内文学馆可远着呢,得穿过御花园,离着采选宫女的春碧宫不远。”一路上,安阳滔滔不绝地给宁阳介绍着皇宫里的事,刚刚三岁大的女娃娃,说话还脱不了奶气,眼睛却极有灵气,像是会说话儿似地,“三姐姐头一回出来,这御花园里可大着呢,今儿且看个过景儿吧,等着下学后我再陪着三姐姐逛。”
  听着安阳小大人似地话,宁阳不觉有些好笑,想来她两世加起来也快三十岁的人了,如今逛街还得让个三岁的娃娃带路,不禁有些感慨。却转头问道:“四妹妹一看就是常出来的,这宫里有你没去过的地儿么?”
  安阳的小脸儿上现出一抹得意,昂了昂头,笑答:“不瞒三姐姐,我去过的地方可多着呢,若不是有些地方西瑾和奶娘都说不便去,我早就都逛过了。不过也罢,待我长大些,总有一天我要把皇宫逛个遍!”说着,又不解地看着宁阳,“说起来,我真是有些佩服三姐姐,即便是守孝也不必在那西院里呆三年嘛,换做是我早就呆不住了!”
  这话刚说完,便听着西瑾在身后道:“哎呦奴婢的好公主,快别这么说!三公主是为柔妃娘娘守孝,三年不出门那是让人称道的孝道,可怎么就换成您了?这不是咒皇后娘娘么?亏得今日是在三公主跟前儿说的,左右都是咱们慈仁宫的,可这话若是别人听去,可是要生事的。”
  安阳闻言停下来,回身叉着腰不满道:“不就是随口说说嘛,怎么你们一个个这么爱挑刺儿?整天喊着规矩体统的,累不累?”
  西瑾赔着笑,她本就面容姣好,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一件浅粉的兰花襦裙,外套了件纯白的半袖长衫,鬓间戴了两朵不大的绒花,眼睛都含着笑,说话并不拘谨,给人一种八面玲珑的感觉。
  只听她笑道:“规矩学久了,自然就刻进了骨子里,怎么会累?公主到了内文学馆,也是要学规矩的。以后给皇上皇后请安时可就要行礼了,不能再像小时候被奶娘抱着了。”
  安阳皱了皱眉,看起来很不想被那些规矩束缚住的样子,想了一会儿,笑道:“那又如何?听母后说,我和三姐姐现在还小,只需要学些简单的礼仪就好,这两年先是要习字读书,可这些我早就会了。”
  一路上边说边走,不得不承认,以三岁小孩子的脚程来走御花园实在是有些费力,没多久就累了,西瑾赶忙把后面跟着的小太监喊了过来,宁阳和安阳乘了檐子,到了内文学馆时,已是半上午了。
  馆内的装饰简雅大气,颇具文风,墙上挂着历代帝王的亲书墨宝,无一不是训诫之意,地上置着几张红木镶金的几案,上面湖笔香墨,纸笺镇石俱非凡品。地上也是红木地板,锦垫蒲团,布置得倒也舒适。
  教习的学士是尚宫局的刘司籍,年纪已过四旬,身材略微显得有些发福,笑容倒是和气。一身翠绿的交领襦裙,外面罩着件深紫宫花的长袖宽衫,那袖子有三寸宽,不同于一般宫女的窄袖,宁阳一见便知道这刘司籍是个有体面的宫官。
  她笑着对宁阳和安阳道:“两位公主来得巧,一路上累了吧?正巧此时还是休息的时刻,外边凉亭里备了茶水,大公主和二公主正歇着呢,两位公主不如同去,课时两刻后才开始。”
  安阳一听笑开了花,拉着宁阳就往亭子的方向跑,院子尽头,一方八角凉亭连着游廊,几棵松竹立在两旁,松竹枝叶斜斜打在漆木柱子上,远远地,就见两个女孩子正坐在凉亭里,大一些的那个百无聊赖地斜倚在长椅上,小一些的端端正正地坐着喝茶。
  跑进亭子里才看得真切些,那大些的大概已有十岁了,一身红火的对襟夏荷裙子,赤脚踏着双深色的木屐,眉眼间却有着女子少有的英气。见到安阳跑了过来,便坐直了身子道:“听说你们今儿过来,等了半上午了,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快些过来陪我说说话,守着二妹妹这个闷葫芦可算苦了我了。”一开口便能听出是个不拘小节的直爽性子。
  那个小些的大约也有八岁了,一身桃粉色的碎花对襟罗裙,看着有几分腼腆,她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打量了宁阳一眼,看着想要说话,却最终只是点头笑了笑。
  宁阳知道这两位就是大公主永阳和二公主纯阳了,武德帝时年二十八岁,有五位公主,皇子只有两位。大皇子和大公主都是德妃所出,据说都尚武,性子直爽;二公主的生母原只是婕妤,诞下公主后才升做充仪,在嫔中也只是位份低的。大抵是因为这个,二公主的性子有些腼腆,很少说话,听说有些自卑。剩下的二皇子和五公主都是淑妃所出,五公主此时还不满周岁,而二皇子的性子听说有些阴郁。
  虽然传言并不能尽信,但今天来看,至少这两位公主的性子倒有些如传言那般。宁阳走过去规矩地点头道:“宁阳见过大姐姐,二姐姐。”
  “都是自家姐妹用不着那么多礼,听安阳说你性子也是个安静的,只是不要像你二姐姐那般闷才好。”永阳朝宁阳招招手,让宁阳和安阳一边一个坐到她旁边。安阳一坐下就开始给永阳讲这一路上给宁阳指路说景的事儿,笑嘻嘻地估摸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她的声音,永阳边听边笑,“你个鬼灵精!”
  纯阳立在石桌旁绞着手帕站了半晌,宁阳发现她似乎没有办法融入这气氛里,刚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把她也拉进来,却见她小心地从桌子上端起两盘点心,走过来道:“大姐姐,三妹妹,四妹妹……”
  她的声音细细小小,很是腼腆,却有小孩子特有的绵软,脸蛋儿也是圆圆的,看着极能勾起人的怜爱。
  安阳见了那盘子里的点心,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抓了一颗就塞进嘴里,边嚼着边咕咕哝哝地说:“嗯!味道还行,只是这花生碎还该着再磨一磨,要是能再洒上些椰蓉就更香了。”
  宁阳听了愣了愣,心想大周国这地方有椰蓉这东西?若真是有,怎么没见着芳儿和良儿做点心的时候用上?说实话,她也挺喜欢吃椰蓉的。
  却听永阳道:“你又开始说些奇怪的话了,这椰蓉又是个什么吃食?这一次又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
  宁阳心里咯噔一声,回头去看安阳,安阳却眼睛骨碌了两下,随便道:“书房里那么多书,忘了从哪本杂记上翻来的了。”说着,又从纯阳手中的盘子里拿了两颗放在嘴里嚼。
  却见纯阳有些羡慕地道:“四妹妹真聪明,才三岁就懂得看书识字。母嫔常夸四妹妹聪慧讨人喜……”
  安阳嚼着点心笑得甜,永阳却笑道:“又不是只有你母嫔夸她,你瞧瞧这宫里的,哪个不夸她?要我说呀,可别都宠着她,你们看看她这样子,心里美得呀只怕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说罢,大家都笑了起来。宁阳心里却有些佩服这位大公主的直爽性子,这宫里哪个不把安阳当个贵人捧着,偏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却让人听着不像是挤兑。
  正想着,却听永阳又道:“下次若再看到这样的杂记游记,记得留下来拿给我瞧瞧。我也爱看这些,成天在宫里听着母妃讲她年轻时跟着祖父上战场的事,听得我直想着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样子,只可惜成天出不得皇宫,鲜少出去一回还有一大堆人跟着。”
  这话道出了宁阳心里的渴望,若真能选择,谁爱呆在这皇宫里?她也想看看外面是个什么风土人情,只是一定不容易出去就是了。不过话说起来,做公主虽然有做公主的不易,可至少能吃饱穿暖,有人服侍着,只安守自己的本分便不会有什么大事。而那官宦人家也有官宦人家的难处,成天要巴结着上官还得小心着不站错了党派,一旦出错,一家老小都得受牵连。至于那平民百姓家,就更是艰难了。当然,或许这些人家里会有帝王之家难有的温情。总而言之,人生就是如此,难有两全其美事事顺心之处。
  既然,投胎投上这种身份,那就得把难得的第二次生命好好过下去,尽量让自己顺心,尽量做些开心的事。她生来没什么野心,只求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宁阳被大公主永阳的一句话说的有些感慨,却听安阳吃着纯阳手里的另一盘点心道:“这个味道就不怎样了,红豆泥甜过头了,这是御膳房的厨子做的?”
  纯阳闻言脸立时红了,宁阳这才发现她自从端了盘子过来,就一直这么端着,还没放下手过,心里立时为自己的粗心有些不好意思,便拿了块吃了,道:“我吃着挺好的,比我那阁里的芳儿和良儿做得好吃多了!合该着拿回去给她们开开眼,省得一天到晚在我面前争高下。”说完,便站起身帮纯阳把盘子端了,道,“有劳二姐姐了,快把点心放着吧,饿了我们自己拿,大姐姐刚刚不是说了么?自家姐妹不必这么客气。”
  永阳一听笑了:“此话有理。看来三妹妹也不算是个太古板的人。”
  宁阳顿时有些黑线,原来我给人的印象是古板的吗?可我才三岁半啊,你们从哪里看出我古板来着?
  却见永阳点着安阳的鼻尖道:“就你爱挑嘴!这哪是御膳房做的呀?是你二姐姐亲手做的。”
  宁阳却有些惊讶,“真的吗?二姐姐,这些点心是你亲手做的?”太令人佩服了,纯阳才八岁啊,还是个公主。别说别人了,想想她自己八岁那会儿在干嘛?背着书包上学去,回了家就有现成的零食饭菜,正是躲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哪里会做这些?
  然而,宁阳的惊讶还没有完,纯阳见她虽然还不到四岁,不过言语神情间似乎没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于是绞着手帕红着脸从怀里拿出另外一方手帕,雪白的方纱,一角绣了婀娜多姿的蝴蝶兰,兰枝一角停着一只雪白的蝴蝶,整方手帕四周用淡淡的彩丝绣了,看着雅致却又不失可爱俏丽。
  纯阳道:“三妹妹,头一次见你,我也没什么送的,这是我亲手绣的,还望你别嫌弃。”
  宁阳却再一次拜服了,传闻中腼腆甚至有些自卑的二公主,原来这么能干!
  安阳凑过来道:“三姐姐快收下吧,二姐姐老毛病又犯了。见个人总不忘带着礼,生怕别人不拿她的就会合起伙儿来欺负她似的。我原先见她的时候,她已经送了方帕子给我了,现在轮到你了。”
  “四妹妹,我不是……”纯阳低下头去,手上还维持着送帕子的动作,只是咬着唇紧张地不说话。
  宁阳顿时觉得有些心酸,看来这二公主真是个不自信的主儿,生母位份低大概让觉得在众姐妹里抬不起头来吧?也难为她才八岁,这些事情就能做这么好。看来自己也得努力了,她的生母去了,总要学些技能傍身才好。于是便接过来夸赞道:“二姐姐真能干,绣活好,做的点心也好吃,有空儿也教教我吧。”
  安阳道:“这有什么好学的?我们是公主,学这些也用不上。”
  宁阳却道:“话不能这么说,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
  永阳也点头道:“这倒是实话。虽说琴棋书画这些是公主要学的,可我就不爱这些文邹邹的东西,我自小爱骑马舞剑,父皇不也允了?可见没什么是不能学的,若是三妹妹对女红厨艺有兴趣,学学也好。反正日子长得很,就当打发打发无聊的日子也是大善。”
  宁阳点头,又问纯阳可愿教她,纯阳见她并没有贬损她的意思,倒像是真心想学,心里便对这个柔妃的遗公主多了几分喜爱,向来不爱出门性子腼腆的她终是点了头。
  宁阳开心着找到了个师傅,却见刘司籍来了亭子,道一声要上课了。

安阳

  永阳和纯阳因着比宁阳和大几岁,她们的课程便要多一些,上午学书画,下午学琴棋,每隔三日,还要跟着一位苏司赞学礼仪。而宁阳和安阳现在则只需要学字练字,上午习字,下午练字,礼仪同样是三日学一日,并且有一日的休息。宫里的时间安排得倒也充实。
  内文学馆里置了屏风,两拨人各学各的,倒是互不打扰。
  刘司籍的学问很好,便是教着识字也讲得细致,从字的意思到演变,引经据典,习得一个字的同时能听到不少的故事,倒是生动。这和宁阳原来的认知大不一样,她原以为古代读书就是由一个拿着戒尺的老古板教着摇头晃脑地读圣贤书,枯燥乏味,毫无乐趣可言,没想到宫里的倒是不太一样,这倒引起了她的兴致。宁阳细致地听着,想听听这个世界有怎样的文人典故,怎样的风土人情,这些从刘司籍的讲解中都可以窥之一二,这是她了解这个世界的第一步,因而她听得极入迷,刘司籍讲解时偶尔看过来一眼,发现她听得认真,也赞许地点点头。
  今日她们来得晚,是而刘司籍只讲解了十个字,便到了午时。内文学馆里置了东西两院儿,是公主们午时用膳和小憩之所。御膳房里做了夏时的时令菜七品,并有一品罐子闷的山鸡丝燕窝很是好吃。四姐妹围着桌子坐了,身后各自的宫女服侍着布菜。宁阳虽没接受过严格的餐桌礼仪训练,可面前正有学习的榜样在。
  纯阳文静地端着碗筷,贴身的宫女布一道她吃一道,小口慢嚼,轻易不发出声音,更是将食不语的规矩发挥到最高境界。宁阳在一旁看着很想苦笑,她虽是个安静的,可似乎也没安静到这份上,难不成以后真要餐餐都这样吃饭?那岂不累死?她抬头去看永阳,却见她的动作也同样优雅,却没有纯阳那份拘谨,脸上始终挂着笑,动作也大方利索很多。想吃什么就往哪里看一眼,身后的宫女立刻给她布到碗碟里。只是永阳却不是个不说话的,她咽下口中的饭食,对着安阳笑道:“你这猴儿,吃顿饭碗碟叮当响,可小心着日后出丑。”
  安阳不以为意地从碗碟中抬起头来,撅着嘴道:“有什么要紧?像你们那样吃饭难道不累?”说着又看向纯阳,“二姐姐,你那样吃饭吃得饱么?三姐姐虽然中规中矩,可也没你那么拘谨。你那样,没一个时辰吃不完吧?”
  纯阳有些脸红,放下碗筷,咽下口中的饭菜,又喝了口茶水才道:“我母嫔说,饭食吃到七分饱最好,不然会胖的。”
  安阳瞪大眼:“怪不得你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的病西施模样,原来都是李充仪教的!她怎么能这么教女儿呢?你才多大?就想着身材这些事,要知道,现在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不饱怎么行呢?”
  永阳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叫什么话?你问你二姐姐多大,你自己才多大?不过是个三岁的小丫头,懂得倒多!而且,这病西施又是个什么?”说着,又看向宁阳道,“三妹妹还是吃得饱些好,四妹妹有句话倒是对的,你们现在还小,长身体最是重要。要讲究起用膳的事情来,我是不提倡吃不饱的,那样骑马射箭都没力气。”
  宁阳本听着那句“病西施”心里有些起疑,刚想从安阳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便听到永阳跟她说话,只得点了点头,暂且把疑虑搁到一旁,对纯阳道:“二姐姐,安阳妹妹说的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是吃不饱,个子小小的也不好看吧?”
  “可是,母嫔她……”纯阳有些为难,看起来似乎很怕她的母亲。
  “甭管李充仪!回头我去和母后说,再让她乱教女儿!”安阳义愤填膺地道。
  这一说却把纯阳吓坏了,立时红了眼:“四妹妹,求你可别跟皇后娘娘提,母嫔会被训斥的……”
  安阳却很生气:“我听说她平日里教导你可严厉了,常不许你这样不许你那样,还逼着你在众姐妹中出头,你平日不知挨了她多少骂,竟然还这么为她着想?”
  这些事宁阳倒是头一回听说,看着纯阳低头不语,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心里不免有些感触,便道:“四妹妹,不管怎么说,李充仪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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