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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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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正忙活着晚膳的菜品的仆役见了宁阳来了,都赶忙跪了行礼。心里不由暗暗称奇,昨晚上总管大人来厨院儿里知会过,说是今儿王妃可能会来亲自做些小点心,让下人们好生侍候着。那时他们还有些将信将疑,不想王妃还真来了。问题是,王妃不会是真打算给王爷做枣泥糕吃吧?王爷讨厌枣子做的东西,在厨院儿里没人不知道。
  
  宁阳笑着将厨房看了个遍,说道:“都免礼吧,今儿只是来看看,顺道做些点心的。环儿,去准备些枣子,咱们今儿要熬碗红枣汤,再做些枣泥糕和金酥枣心糕,去把要用的物什都准备了吧。府里有些花样儿的模子多找些来。”然后又吩咐厨房里的仆役道,“这些日子王爷每日要喝红枣汤,菜品就别准备腥食了,免得相冲。”
  
  下人们不敢多言,面儿上应了,背地里却面面相觑,当真是要给王爷喝枣子汤?他们看着宁阳跃跃欲试的背影,脸上都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
  
  宁阳挑了处干净敞亮的台子,让人置了面板面杖、枣子模子、芝麻蜂蜜、桂花金油等要用到的东西,便动手做了起来。挑枣泥儿糕用的模子时,她特意挑了些花样别致的,像金鱼儿啦、兔子啦、雄鹰啦、凤尾啦以及小鸡小鸭小鹅之类的,她承认她是有些报复诸葛端云说她短胳膊断腿的恶趣味,每当她想到诸葛端云黑着脸把这些吃进去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笑眯了眼。
  
  一旁看着的环儿见王妃高兴,有些不忍心提醒她,但是又不忍心看王妃会挨王爷的骂,于是犹犹豫豫半晌,还是开了口:“禀王妃,王爷他不喜枣子做的东西……”说完,小丫头就低下头,等着被扫了兴致的主子冷下脸来给她眼色瞧。
  
  宁阳却只是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没事儿,昨儿王爷说了,只要对身体好的,多吃些也不怕。王爷最近胃口不好,这些枣子只怕要吃上几天。”
  
  环儿听了张大嘴,一屋子的仆役都竖直了耳朵。吃上几天?王爷连闻闻那味道都……所有人都不明白王妃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开心,不过主子的事儿向来是这天底下最奇怪的事儿。
  
  良儿和月桂对看了一眼,两人都笑了,良儿对环儿道:“行了行了,别担心了,咱们只是帮着王妃做点心,至于王爷吃不吃,那是王妃的事儿。”
  
  环儿呆呆地点点头,乖乖地帮忙了。
  
  当厨房里正忙活着的时候,兰院儿里,诸葛端云终于将手中的书册往桌上放了,起身喝了口参茶,对着窗外道:“来人。”
  
  “王爷,您唤秋兰?”进得屋里来的是个巧笑倩兮模样俏丽的丫头,一身湖绿水兰花的裙子,笑得娇俏。正是宁阳新婚头一日见着的那个给诸葛端云侍候茶水的丫头,如今她已经不必侍候茶水,只与诸葛端云的大丫头秋蓉一起在院儿里侍候起居。
  
  诸葛端云将茶盏放回小桌上,眼也没抬,只淡淡地问道:“王妃呢?”
  
  秋兰愣了愣,又笑着回道:“回王爷,听秋蓉姐姐说,王妃去了厨院儿。”
  
  诸葛端云眉头一跳。
  
  厨院儿?
  
  “去了多久了?”诸葛端云问。
  
  秋兰听着他声音有些沉,小心地笑着回道:“禀王爷,您看书那会儿就去了,此时该有小半个时辰了。”
  
  诸葛端云闻言锁起眉来,秋兰仔仔细细看在眼里,心里思忖着许是昨儿那枣子的事儿,昨儿刘总管去了厨院儿,她从掌勺的厨子那儿打听来的,王妃要给王爷做点心,却偏偏挑了王爷最不喜的。秋兰的嘴角慢慢翘了起来,想着今儿府里大抵有场好戏看了。
  
  “去把刘阿叫来。”
  
  诸葛端云浅淡的声音传来,秋兰侍候诸葛端云也有两年了,知道他的脾气,也不敢多问,福了身便退了出去。
  
  总管刘阿稍时便来了,却听诸葛端云吩咐道:“去宫里走一趟,把长公主请来府里坐坐。”
  
  “啊?长公主?”刘阿以为自己听错了,上回长公主带着六王爷、七王爷的王妃和几位侧妃来府里玩,结果吵着王爷了,王爷便下令一年之内不准长公主踏进王府,只上个月王爷成亲时破例了一回,后来长公主想来看王妃,王爷都没准,如今怎么又要去请了?这一年的期限还早着呢。
  
  “啊什么啊!本王的命令没听见?”诸葛端云不耐烦了。
  
  “是、是!老奴这就去。”刘阿抹了把汗,就要退出去。却听诸葛端云又道:“回来。”刘阿只得又回来躬身听训。
  
  “再找个人去厨院儿,告诉王妃说今儿下午长公主来府上做客,让王妃准备准备。”
  
  刘阿这回可不敢再啊一声,应了便退下去办事了。刚出了院儿,便听有人在后面叫道:“刘总管。”
  
  刘阿一回身,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秋兰。
  
  秋兰笑问道:“王爷是让总管找人去厨院儿里请王妃回来么?正巧儿我手里没事儿,这差我去办吧。”刘阿看了眼秋兰,这丫头的心思他清楚得很,若是没见着王爷对王妃有多宠着让着,他或许还能把这差事交给她去办,只是如今他可不敢给这些丫头穿针引线,万一惹出什么事儿来,以王爷的性子,他们都讨不了好儿。他哼了声说道:“不必了,这事儿让秋蓉去做吧。”说完便走了。
  
  秋兰站在原地咬着唇,秋蓉!怎么又是秋蓉!以前做大丫头的时候她就争不过秋蓉,如今秋蓉都嫁了人了,王爷依旧留她在屋里侍候,她就不知道自己哪一点比不上秋蓉?
  
  秋兰的心思没人去管,当厨院儿里有人来给宁阳传话儿时,两盘点心,一碗羹汤刚做好。听说长公主诸葛绫要来,宁阳也很开心,她只在婚后第三日去宫里拜见过大夏皇帝,却还没见到过这位长公主。她早听说诸葛锦旭和诸葛绫都是长孙红叶救下来带大的,他们三人感情甚好,诸葛端云把他们当做家人看待,既然是他的家人要来,她自然要好好招待。
  
  宁阳马上回身吩咐:“再做些点心吧,听说以前长公主常来,她爱吃的点心厨房再多做几样儿出来,待会儿送去花厅。”
  
  听了这吩咐,厨院儿的仆役们都有些奇怪地互相看看,有些欲言又止。秋蓉见了笑道:“禀王妃,这点心倒不必多做了,长公主最喜欢的就是枣子做的点心了,这枣泥糕、金酥枣心糕和红枣汤都是长公主喜欢的。”
  
  嗯?
  
  宁阳愣了愣,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巧呢?
  
  长公主诸葛绫要来王府,宁阳自然不能随便就去见,她先回了寝阁,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蜜合色白貂雪绒的裙子,外面罩了件雪白兰花银纹的小马褂,脚上换了双雪白貂毛的靴子,整个人打扮得清爽俏丽,这才去了前院儿见客的花厅。
  
  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诸葛绫便由管家带着来了府里,只是来的可不只她一人,旁边还有个大红梅花锦袍的男子,丹凤眼几乎弯成一道月牙,笑起来几分妩媚,很是漂亮。宁阳一见这人进来,忙起身行礼:“参见皇……”话没说完,却被诸葛锦旭笑着扶起来道:“皇婶儿,这又不是宫里,您就别来那套了,我成天在宫里对着那些个行礼的人烦都烦死了。”
  
  宁阳进宫面圣时见识过这位言行很不像皇帝的夏晋帝,知道他不拘泥于礼节,在诸葛端云这个皇叔面前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于是她也就不再拘礼,抬起眼来时正对上一双好奇俏丽的眼睛,那女孩子容貌极美,与诸葛锦旭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也是个爱笑的,眉梢眼角几分顽皮的神采,只是这顽皮的神采并不显露太多,给人一种显着几分藏着几分的感觉,不知不觉就能让人看进她的眼里,拔也拔不出来。
  
  宁阳心里暗暗惊叹,这夏晋帝诸葛锦旭和长公主诸葛绫要是放在大周,绝对是一号奇怪人物。
  
  诸葛绫好奇地瞅着宁阳,带着几分调笑行礼道:“绫儿见过小皇婶儿。”
  
  这时却听外面诸葛端云轻斥的声音传来道:“皇婶就皇婶,加个小字做什么?”
  
  宁阳原本也有些黑线,见到诸葛端云进来忙迎了上去,帮诸葛端云去了外面的裘衣,几人便坐了,府里的婢女奉了茶,几盘点心便端了上来放到了诸葛绫面前。
  
  诸葛绫微微一愣,这可不是她最爱吃的点心么?只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一回她在皇叔面前吃这个,皇叔差点把她踹出府去。今儿是怎么了?皇叔不仅把她请进府来,还预备了点心。
  
  诸葛锦旭也奇怪地挑了挑眉,诸葛端云却喝了口茶,淡道:“吃吧,你皇婶午时特地去厨院儿里做的。”
  
  “这是皇婶亲手做的?”诸葛绫睁大了眼。
  
  宁阳却暗暗挑了挑眉,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天底下的事儿哪有这么巧?诸葛端云这男人竟然给她来这一套。她心里哼哼了几声,脸上却笑得甜甜的,说道:“正是。听说长公主喜欢吃枣子做的点心,我今儿特意去厨院儿里做的。我当时想着,反正也是动手做了,就索性多做些给王爷也尝尝,喏,”宁阳指指桌上的一碗红枣汤笑道,“这汤就是特地给王爷熬的。”
  
  诸葛绫正捻了只金鱼儿的枣泥糕放进嘴里,刚咬了一半,险些没噎着。她不确定地看看皇婶,再看看皇叔,果然,皇叔已经黑了脸。而皇婶还不怕死地把汤碗端了,走到皇叔面前道:“夫君,这碗红枣汤是用南边进贡的金丝小枣浓煎而成的,最是补脾胃益气血,宁儿见夫君这些日子胃口不佳,特意去厨房里熬的,还请夫君喝了吧?”
  
  这声音听着,要多甜有多甜,诸葛绫眼里慢慢涌起趣味来,把视线投向自个儿皇兄,用眼神询问道:要不要提醒皇婶,皇叔最讨厌的就是喝这个?却见诸葛锦旭暗暗摇了摇头,而后笑眯眯坐着,一副悠闲看戏的模样。开什么玩笑?皇叔的好戏可不是年年都有得看的,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傻子才阻止。
  
  诸葛端云不动不说话,只盯着宁阳手里的汤碗,眉头皱得越发紧实,眼里很少见地出现一种厌恶的情绪。
  
  宁阳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只扬着小脸儿甜甜地笑道:“今儿早上刘总管端来的羊奶,宁儿都喝了的。夫君昨日不也说对身体好的东西,难吃些无所谓么?”说着,两只小手端着汤碗,献殷勤似的递到诸葛端云面前,歪着脑袋打着商量问道,“夫君?喝了吧?”
  
  诸葛端云看着眼前这不怕死的小丫头乖巧甜蜜的笑脸,半晌,忽的勾起唇角很难见地笑了起来,这一笑星眸如雾,整个人更加俊逸几分,原本就孤沉邪魅的气息里隐隐藏着些危险,“长孙氏,宁阳。”
  
  宁阳毫不怀疑诸葛端云这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看来是她低估了他对她手里这碗汤的厌恶,只是她没打算放弃,这个机会刚好可以让她摸摸她的夫君的底限在哪儿,免得哪天她演戏演过了头儿,乐极生悲。
  
  于是,她大着胆子换上一副委屈的样子,皱着眉瘪着嘴,小声问道:“夫君真的不喝么?宁儿为了熬这碗汤,午时就去了厨院儿里,都没歇过呢……”
  
  诸葛端云自然看得出来她在演戏,只是她这副委屈的小模样看着倒是真让人难受,而且她确实今儿没午憩。
  
  见诸葛端云神色有些松动,宁阳决定再接再厉:“夫君,这碗汤之前一直在锅里温着呢,方才才拿出来的,很烫的,宁儿端了很久了……”
  
  诸葛端云眉头一跳,几乎在宁阳说话的同时一把将汤碗夺了过来,怒道:“谁让你拿这么烫的碗的?”而后又对着花厅里侍候的丫头道,“去拿烫伤膏来!”
  
  宁阳愣了愣,哭笑不得,哪会真的那么烫?她演戏的好不好!她边郁闷地瘪瘪嘴,边用眼睛瞅瞅被放到桌上的碗。
  
  诸葛端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眼里生出几分烦躁,大手一端,拿起碗来,一仰头,几口喝了下去。待放下汤碗时,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
  
  “茶!”
  
  宁阳赶忙把茶碗递了过去,直到又喝了碗茶,诸葛端云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些。
  
  而这时,诸葛绫已经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了。皇叔竟然……把那碗枣子汤喝下去了!他自从五岁那年和她比吃枣泥糕,结果吃到吐之后,就再没碰过任何枣子做的东西。她兀自惊叹,花厅里却爆发出恐怖的笑声。诸葛锦旭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地笑道:“皇婶……你太绝了!果然一物降一物……”
  
  诸葛端云一个杀人的眼神递了过去,诸葛锦旭果断闭嘴,却还是时不时地闷哼几声,好半晌才说道:“我知道皇叔今儿早朝递上来的请罪奏折该如何批复了,就罚皇叔半年不必上朝,在王府里反省吧。让皇婶好好给你补补!”
  
  宁阳听到这话愣了,骗诸葛端云喝下那碗红枣汤的兴奋劲儿顿时去了一半,问道:“什么请罪奏折?”
  
  话问到这里,诸葛端云微微蹙眉,看了诸葛锦旭一眼,诸葛锦旭自知失言,却嘿嘿一笑,说道:“既然皇婶都知道了,那就明说了吧。上回皇叔在边关搜山的事儿因着两国联姻的事儿便压后了,如今皇叔已经成亲一个多月了,也该给大周和朝中一个交代了。今儿早朝皇叔递了请罪的奏折,自请除去辅国总领大臣之职。这怎么成!虽说如今朝中局势渐稳了,可我万一我准了,皇叔一准儿要跑回北关去了。帝都这地方,若是皇叔走了,我平时连个解闷的地方都没了,我才没那么傻!”诸葛锦旭咧嘴一笑,“所以,今儿下午我跟着绫儿过来本就是为了和皇叔商量这事儿的,如今正好,就让皇叔在王府里休息半年吧,皇婶给他好好补补身子,他之前受的伤可一直未好全呢。”
  
  宁阳点了点头,有些心疼地看了诸葛端云一眼,后者投给她一个不必担心的眼神。宁阳笑了笑,开玩笑似的说道:“好吧,从明儿起夫君每日喝一碗红枣汤吧。”见到诸葛端云黑下来的脸时,她笑着摇摇头,算了,既然他这么不爱喝,她就想想别的法子吧。
47、懵懂 。。。
  安阳来到慈仁宫正殿时,谦阳刚回西憙阁。这些年来谦阳身子从来就没好过,虽然八岁大了,元皇后却还是不放心他另宫居住,自从宁阳嫁了人,谦阳就慈仁宫右偏殿搬去了西憙阁。
  
  来得殿上,见元皇后坐在香榻之上,一身浅赭罗叶霓裳朝霞对襟罗裙,乌髻半翻,金丝绕的凤簪点缀其上,将近四十岁的年纪,容貌依旧端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是属于女人的淡然风韵。她大多数时候是和善的,无论面对谁笑容都是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拿捏得极好。然而今儿安阳一进来,就发现她的眼神有些冷。
  
  安阳心里有些怪西瑾,一定是西瑾把孔宫正的事儿报告给了皇后。这些年来西瑾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听她的,一开始她还奇怪,后来才发现自己一有什么事,皇后总是能很快就知道,很多时候西瑾都是和云姑一起出现的,她再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母后威逼利诱收买了西瑾,从此安阳心里对元皇后总有些疙瘩在。她本就是穿来的,对这个便宜的母亲没多少感情,小时候宠着她,她还觉得元皇后这个人不错,后来总是动不动就挑她的毛病,她就觉得有些烦了,元皇后就像是看她不顺眼似的,自从谦阳出生,她眼里心里就更是只有这个儿子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元皇后心思都放在谦阳身上,安阳反而管得不太多了,只是让西瑾看着,提醒着,所幸也没做出什么事儿来,除了偶尔做些诗来,弄些稀奇的吃食,说话做事儿跳脱了些,其他的倒也没惹出大事来。
  
  只除了这次孔宫正的死。
  
  “母后,您找我?”虽然没什么感情,安阳还是规矩地行了礼,脸上露出哄父皇时常用的甜美讨好的笑容。
  
  元皇后挥了挥手,殿上服侍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只留跟着来的云姑和西瑾二人。待大殿的门关上,皇后立刻冷了脸,厉声道:“你做的糊涂事!这会儿还笑得出来!”
  
  安阳脸上的笑容顿时去了大半,咬着唇暗暗瞪了西瑾一眼,西瑾冷着脸目视前方,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元皇后见她还有心思瞪别人,顿时怒火中烧,虽压低了声音,可也能听出怒火很重:“你做的糊涂事!你二姐的事儿与你何干了?要你去管?”
  
  安阳闻言皱着眉头说道:“母后怎能这样说?二姐姐的事儿我怎么就不能管了?你没见着二姐姐被那老刁奴欺负得多惨!我这也是做好事啊!”
  
  “做好事?”元皇后怒极反笑,发上的步摇珠翠声声作响,“好!好一个做好事,如今公主府上的管事宫正死了,二公主病了,驸马担忧操劳无心公事。你倒是来说给本宫听听,这些忙你还要不要帮?好事你还要不要做?!”
  
  “我、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也是好心来着……”
  
  “好心?”元皇后又笑了起来,“本宫聪明一世,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深浅轻重的女儿!小时候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虽然风头盛了些,但总归还是聪明的。原指望着你长大些能慢慢晓事儿,如今还是这副样子!幸亏让西瑾跟着你,否则你怕早就闯下大祸了!”
  
  安阳听元皇后说的严重,原本刚才从柳子轩那里得到的安抚顿时没了,她有些慌乱地问道:“母后,孔宫正的事儿……会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是很能吗?你来告诉母后怎么办!”元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这皇宫里,死个人确实不算是个事儿,但得看怎么死的,死在谁手上的。你二姐姐性子从小就软,她若是脸皮厚些,回宫请安时跟我求个旨,我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个奴婢的欺负?偏偏她说个话儿都脸红,偏惹了你去出这个风头!如今怎样?”
  
  “我、我没想到内侍府的人会把她打死,他们答应我只是教训一下的……”
  
  “我的儿啊!你让母后说你什么好!你是大周的嫡公主!三岁便得了封号,自小就受你父皇的宠,还有哪个公主说的话比你管用?你去说一句,奴才们敢不敢糊弄你?那些个奴才,眼睛都是尖的,你怒气冲冲的去了,他们敢不往死里打?若真罚的轻了,回头你再告到你父皇那儿,哪个有胆子拿着自己的差事和身家来糊弄你?”
  
  “母后还是那句话儿,你自小就是个聪明的,怎么就看不清这人情世故的事儿?如今谁都知道是四公主怒气冲冲地去了内侍府,命人拿人,结果人给打死了,你可知后果如何?若有那有心的人在朝上参你一本,你父皇再宠着你也少说要治你个不恤人命的罪!”
  
  安阳这下慌了,却还是有些不信,呐呐地道:“哪会有人参我呢?我跟朝中的大臣又没仇没怨……母后别吓我了……”
  
  元皇后无力地摇了摇头,旁边的云姑递上茶盏,服侍着她喝了几口,她这才继续道:“看来是母后的错,这些年谦儿身子不好,母后便一门心思放在他身上,少了对你的管教,才让你这么大了还不晓事儿。”
  
  见安阳有些慌乱地盯着她看,这些年没有注意过,这孩子如今模样出落了,很像她年轻的时候,只是这性子……元皇后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当真不疼的道理,她向安阳招了招手,安阳虽有些犹豫,却还是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母女两人许多年来头一次坐在一处,元皇后让安阳坐在她身侧,理了理她的发丝,说道:“从今儿起,你便每日来这里,母后多教教你些事儿,如今你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都嫁了人,大公主如今已是大渊的皇后,三公主也贵为夏皇的皇婶,母后也想把你嫁个好人家,只是你这性子可让母后如何放心把你嫁出去?当初端儿来咱们大周求亲时,母后原想着他是个重情的,你嫁去了也不会亏待了你,便想为你玉成这门好亲事儿,只可惜他要了你三姐姐……唉!”
  
  自从安阳今日进得殿里,元皇后已经不知叹了多少回气,只这一次语气还算慈爱,安阳这才好好看了看自己这一世的母亲,她贵为皇后,总是端着架子,自己平常遇到她说教就想逃开,如今好多年不曾好好看看,她似乎眼里有着许多疲惫。
  
  “这次的事儿,在你眼里或许只是死个人,可你可知道,若是到了那有心人的眼里,不仅母后要落个教导无方的罪名,你外公在朝上也会受到牵连?”
  
  “有这么严重么?”安阳小声地问道,人是因为她死了的,父皇要问罪也该是问她的罪,怎么会连累外公呢?
  
  “如何会没有?你以为做皇家的人真有那么风光容易?”元皇后的声音又严厉了起来,“朝中的事瞬息万变,元氏一族蒙浴隆恩,树大招风啊。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有多少旁的势力想要取而代之?你外公、舅父、表哥,哪个在朝上不是小心翼翼?便是这样还能时常让人挑出错儿来,小事都能掀起风浪来,如今死了个人,在那些人眼里,谁管那奴才是不是真就该死?要的不过是个事端,是个结果罢了。”
  
  元皇后见安阳听得愣愣地,摸了摸她的头,眼里光华耀人,说道:“既然母后打算从今儿起亲自教导你,你便给母后听好了,这句话你一辈子都不能忘!”见安阳点了点头,她才继续说道,“咱们女子这一生,日子过得好或不好只看两样,一是母家势力,二是治家手段。这治家的事儿,母后日后会好好教你,你如今也十二了,算是个姑娘了,待你及笄指婚前,母后一定把你教出来,从今儿起你就给我好好学!至于母家的势力,这个你可给母后记住了,母后在宫中二十多年,兴衰宠辱见得多了,还没见过哪个母家无势的或是失了势的能活的长久的。切不可将权势之事看得太过简单,若你以为那是男人们的事儿那就错了。”
  
  安阳静静地听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有些不太明白,却也好像明白了一点,难不成这世道儿真像母后说的那么险恶?可是她从小遇到的人都没那么坏的,大姐姐直爽,二姐姐软弱,三姐姐娴淡,只除了凌阳那一家子坏了些,她和大家处得都还不错啊。父皇宠着她,常夸奖她又常依着她,德妃娘娘更是喜欢和她闲聊,各宫的妃嫔见着她也是笑颜常开,她没觉得这个宫里有多么险恶啊。是她想得太简单了?还是母后故意把事情说得重了吓她?可是,她又觉得母后不像是在骗她……
  
  “自今儿起,你这轻狂跳脱的样儿快给母后收拾起来!做事儿说话儿先三思,若再惹了麻烦,母后定不饶你!”
  
  元皇后这次是下了狠心要好好调教安阳的规矩、处事,这日下午就让安阳去了武德帝那里自罪,皇帝听过后,只说了句命人查察,究竟如何处置,心思实在难测。安阳就只能回宫等着,她从小到大这是头一回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毕竟是一条人命,她心里害怕,想着母后的话,似懂非懂心情复杂,没个几日也病了。
  
  却在这时,皇帝的旨意到了:经查察,确系公主府恶奴欺主,但承平公主私自处置,轻忽法治,亦有过错在身。罚一年俸禄,于宫中面壁思过半年。
  
  安阳接了旨,还没理清心中委屈复杂的心情,元皇后带人来了东崇阁,说道:“如此甚好,自明儿起你便在宫中学习规矩,母后找了教习宫正来,要你好生从头学起。”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今天应该不会有,明天起要恢复日更了。工作积累地太多了,再不做我就要倒霉了= =
于是,安阳这边要学规矩了,宁阳那边甜蜜的日子也差不多了,治家、人际交往这些事也好开始了,生活不会总这么自在的O(∩_∩)O~毕竟生活跟恋爱是不一样的,困难多多,烦恼多多。
瓦爬下了…… 
48、治家 。。。
  诸葛端云喝了枣汤的事儿很快在下人间传遍了,王爷很宠王妃,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因而一时之间府上都把宁阳的话当成了大事来办,之前见宁阳年纪小也没什么治家打算,就慢慢放大了胆子做些小心思的也收敛了些,毕竟这些人都不是傻子,察颜观色本事都是好的。
  
  宁阳觉得这是难得的机会,趁着现在势头正盛,一些治家的事儿正好可以多做些。她还是按照原先那样打算的,先从小事开始着手,既可以练手,又可以学经验,待小事处理得多了全了,再去处理大事时就不至于不知从何下手。
  
  诸葛端云在府中思过半年的旨意第二天便下来了,他每日也就是练武、看书、研究棋局这些事儿,过的倒是惬意。当然,那是因为宁阳没再给他喝枣汤。
  
  帝都的王府与北关的王府不同,天子脚下的繁华重城,宗族皇亲若遇上身子不适一样可以传唤太医院里的御医,如此一来王府里便没有养着的医官。宁阳派人请了一位姓徐的御医来,给诸葛端云细细请过脉,徐御医说道:“王爷的毒伤已愈大半,只尚有些食欠乏力,气虚不足。下官开道补养的方子,请王爷每日早晚按方服用便好。”
  
  宁阳听了点了点头,亲自将御医送出了院子,只问道:“若平日里想为王爷做些点心吃食,除了枣子,可还有别的?”徐御医答道:“回王妃,山楂、木耳、猪肝等物皆可。若是做点心,山楂开胃活血、化瘀化滞,正合适王爷此时食用。只不要过多便好,平日的膳食多以时菜素菜为好,荤食少用,腥食辣食要忌,以不饮酒为上。”
  
  宁阳谢了御医,命人将轿子抬进了外院送御医回去,心里则暗暗记下这些。
  
  帝都四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冷,诸葛端云说要到了五月才会暖起来,宁阳感叹两国气候差别的时候,午时从来不忘跟着诸葛端云去暖阁,在他看书或是看棋局的时候命人将火盆点着,香也燃上,只是放得远远的,放近了他会觉得熏人。给他的腿上盖上裘衣,桌上摆上温茶,自己才会回寝阁小憩两刻,醒了再去厨院儿。
  
  宁阳想了想,自己擅长的事情也就是厨活儿、绣活儿和书画,书画一道于府中之事牵连甚少,可府上却是有厨院儿、针线房、衣房和丝染房,她可以先从自己擅长的地方下手,先把厨院儿和针线房管理妥当了,再慢慢扩大到别的方面,如此徐徐图之。
  
  厨院儿的仆役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宁阳每日午后都来,一见到她带着月桂、良儿和环儿进来,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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