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垦边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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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哔——”一阵哨声响过,全托所年轻的钟英喊道:“排队了,排队了。”

    正在爬梯上蹿上溜下的洪杰,从梯道口上“滋溜”滑了下来,两手边拍屁股边跑到秋千旁,拉起红梅的手,说:“红梅,阿姨叫排队了,快点。”接着又对在墙角边独自玩耍的一个男孩喊道:“建团,快点,排队了。”

    几分钟后,全体二十几个小朋友终于排队站好了,看着所长李婆婆。李婆婆的名字叫李玉香,四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年多以前,为了让干部及家属专心工作,不耽误生产,团里决定开办一所全儿托,团里的机关,单位,凡四岁以上的孩子,根据各自家庭的情况,父母可以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全托所。即星期一早晨送进来,到星期六下午接回去。一个星期的食住都在全托所里,这与每个单位的托儿所性质不同。虽然办所时间不长,但方便了战士及家属,所以机关干部的孩子和附近一些连队干部的孩子,都送到全托所来了。李玉香就是这儿的所长,孩子们都管她叫李婆婆。

    李婆婆清点人数后,说:“孩子们,去洗脸,洗手,准备吃早餐,吃完早餐后,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好不好?”

    “好!”孩子们大声喊道。

    建团忍不住好奇地问:“李婆婆,是谁呀?”

    “等吃完早餐就知道了。现在还不快点去洗手。”钟英一边招呼孩子们去洗手,一边说,“新朋友来了以后,你不许欺负人家,知道吗?”

    “我保证不欺负新朋友。”

    红梅紧跟在钟英身后说:“钟阿姨,我来保护新朋友,不给建团欺负。”说完,对着建团胜利的“哼”了一下。

    建团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孩子们排着队伍到池子边洗脸,洗手,又排着队伍来到食堂,一个挨一个围着桌子坐好,等着李婆婆和钟阿姨摆碗、调羹。

    早餐吃的是稀饭,每人小半碗,还有一个馒头。

    建团三下两下就把碗里的稀饭划拉了一大半,含着稀饭问:“洪杰,你猜会是谁呢?我敢保证肯定是我们机关的小豆子。”

    旁边的红梅不服气:“吹牛,我才不信呢。”

    “就是。上个星期我回家的时候,他还问我们这里好不好玩呢?多不多小朋友?”建团有理有据地,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说完,对红梅撇撇嘴,又看看洪杰。

    红梅毫不示弱:“就不是。肯定是我们医院的芳芳,她妈妈是我们医院的梁院长,她爸爸是我们团的张书记。每次我回家,张叔叔都要摸摸我的头,说我很乖,还说叫芳芳也来全托所呢。骗你是小狗”

    建团瞪了红梅一眼:“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有一次我听到我爸爸和洪杰的爸爸说话,我爸爸说张书记有一有一”建团抓耳挠腮,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也说不出来。

    红梅侧着小脸,下巴扬起来,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说呀,有什么?说不出来吧。,唉,唉。”,

    建团终于想起来了,“我知道了。我爸爸说张书记有问题。”

    红梅不明白:“有问题是什么呀?”

    建团老实承认不知道。转过头问洪杰:“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我爸爸说了,小孩子不可以说大人的事。”

    建团朝红梅做个鬼脸,低头吃饭,趁洪杰不注意,从红梅的碗里舀了一大调羹稀饭,赶快塞进嘴里,另一只手还不停地摇摆,示意红梅不要嚷嚷,红梅嘟嘟嘴,只好作罢。

    早晨,七点半钟,连队的出工钟敲响了。

    “平平,吃完没有?咋子这样难,稀饭又没有骨头,猛吞就是了。拖拖拉拉的到什么时候?”陈春花一边给小儿子喂了口稀饭,一边赶紧穿衣服,又忙着找劳动工具。

    平平吞下最后一口稀饭,用胳膊擦擦嘴:“知道了,我吃好了。妈,敲钟了,你还不快点去排队,要迟到了。”

    陈春花顾不上说话,拖拉着鞋向连队集合点小跑而去,指导员杨绍东已经在做开场动员了。照样是一些“抓革命,促生产”、 ;“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内容。陈春花悄悄走到连长高国新旁边补到。连长瞪了自己的老婆一眼,没有吭声。

    指导员讲完了,接着连长分派今天各班的劳动任务,然后解散,各就各位。

    陈春花风风火火跑回来拿劳动工具。见俩儿子坐在家门口的走廊等着。就说:“平平,你带弟弟去托儿所,你呢就在连队里找其他小孩玩。记住不许到连队外面打野仗,知道没有,如果我收工回来听到你又去别的连队打野仗,中午就没饭吃。”说完,匆匆忙忙要出门。

    平平起身喊道:“妈妈,没有东西吃的呀?”

    陈春花转过身,气急地朝平平骂道:“背时砍脑壳的,就你事多,你没有看见大人都出工了,你是不是想要连队批判妈妈,扣妈妈的工资。”嘴不停手也不闲地在衣服袋里掏摸出一块糖来,放进嘴里使劲一咬,“咔嘣”,糖果变成两半,递给平平,“你和弟弟,一人一半”。说完,赶紧追出工的人群去了。

    平平把两块糖放在左掌心上,审视了半天,又拿起来,对着朝阳,比对了一下,然后把其中一块自己认为是较小的那块糖,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服口袋里,再用小手压了压口袋,觉得放心了。这才把稍大点的糖放进嘴里,“咔嘣”两半,一半给了弟弟。

    平平把弟弟交给托儿所阿姨。有滋有味地砸着嘴里的糖,三蹦两跳地去找其他小伙伴玩了。

    连队里一般大小的孩子共有二十几人,虽然离团部机关不远,但是没有哪家父母把子女送到全托所的。或许是连里孩子多,根本不用担心孩子没伴玩,又或许都觉得孩子在家里,能省点钱吧。这样一来,这帮孩子就像天上的鸟儿;山里的猴子;水中的鱼儿一样,成天游游荡荡,东跑西颠的。

    吃过早餐,钟英收拾好碗筷。李玉香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进来。拍拍手,说:“孩子们,安静一下,来,这是我们的新朋友,她的名名字叫张洁芳。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全托所的小朋友,你们要和她做好朋友。知道吗?”

    全托所的小朋友大声喊道:“知道。”

    “大家鼓掌欢迎。”李玉香首先鼓掌。

    新来的小女孩站在李婆婆的身边,低垂着脑袋,两只羊角辫高高翘起,还在辫梢上扎了两只蝴蝶结,蝴蝶结随着辫梢微微颤动,就好像随时要振翅飞起来一样,漂亮极了。“喂,洪杰,你知道她是谁吗?”建团看着小女孩,问身旁的洪杰。不等洪杰说话,人群里的红梅高兴地跑上前,拉过小女孩的手叫道:“阿芳,我说是你吧,他们不相信。”

    原本低着头的小女孩,抬起头,一看是认识的红梅,紧张的情绪放松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红梅对李玉香说:“李婆婆,芳芳和我一起睡上下铺吧?”

    经得李婆婆同意后,红梅拉着张洁芳的手,对鸿杰和建团高兴的说:“走,我们带她去找床位。”于是,四个人连蹦带跳地走了。

    平平来到连队正中的苦楝树下,不一会儿,幸福来了,南下也出来了,陆陆续续地聚集了七、八个。玩什么好呢?南下提议:“我们还是来玩当出兵吧。”

    幸福马上附和:“好呀。我们多叫一些人来玩。”

    于是几个人把双手放到唇边,冲着几个方向大喊:“当出兵喽,当出兵喽。”一下子,连里大至八、九岁,小则四、五岁的男孩、女孩,从家里、从连队里的某个角落涌到苦楝树下有一、二十人之多,大家嚷嚷着都要参加。

    “出兵抓人”是当时兵团子弟玩的最普通的一种游戏。这种游戏玩法简单,热闹,人越多越好。就是把人员分成两大阵营,双方拉开一定的距离,(一般是在篮球场上进行,两排好队,手牵手,等着己方人来营救,这些都是过渡,游戏的**是当有一方的人马只剩下两、三个时,一、两个时,是最紧张,最刺激的时刻:眼看胜利在望的一方,瞪大眼睛,握紧双拳。严密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做好守护俘虏,拦截对方的准备;而另一方虽然只剩两,三人,却也沉着镇定,摩拳擦掌,几个小脑袋凑在一块,密谋一番后,开始出击:只见他们当中冲出两人,跑向不同的方向。这边阵营虽然知道这是对方的诱兵之计,目的是调虎离山,但是也不敢大意。于是派出小将追击,剩下几员强将留守阵营,防备对方的突然救人。整个游戏都是在紧张,奔跑,呐喊中进行,有时连队收工了,男子汉们见孩子们在玩这种游戏,也会加入到较弱的一方阵营中,而妇女们则在旁边鼓劲,加油,更是把游戏推向**。

    平平如同指挥员,把几个年龄较小的,体质较弱的叫出来,站在旁边当拉拉队,呐喊助威,剩下的一、二十人,按男女,大小搭配,分成两组,双方都没有意见。于是以篮球场的两个篮架作为双方的阵营,活动的范围只限在连队内,一切布置妥当,游戏开始,伙伴们拼力冲杀。

    游戏刚开始时,双方都由一些小兵小将来冲杀,主将在观察形势,养兵蓄锐,整装待发。呼喊,跳跃,冲杀了两个多钟头,游戏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双方各有胜负。孩子们个个满脸通红,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看看太阳已经爬的好高,好高。大家又累又热,只好躲到苦楝树下休息。

    几个人来到小朋友睡觉的地方,红梅指着一个床位说:“阿芳,我睡在上面,你就睡我的下铺,李婆婆同意了。”

    洪杰对新来的小朋友说:“我是这里的班长,你要听我的话。

    小洁芳只是点点头。

    建团挤上一步:“洪杰和我最好,以后你和我们在一起玩,好不好?”

    小洁芳还是点点头。

    建团奇怪的对洪杰小声说:“她是不是哑巴。”

    红梅说:“才不是呢。”

    “那她干嘛不说话?”建团不相信。

    “说了不是就不是,你管不着。”

    建团还想说什么,一时找不到可说的,就转向洪杰出:“洪杰,你是班长,你叫她说出一句话看看,是不是哑巴。”

    洪杰叫新朋友说话,只见她摇摇头,不做声。

    建团找到了依据:“我说吧,她是个哑巴,你们还不相信。”

    “我不认识你,不和你说话。”想不到新朋友突然开口了,声音甜美,清脆。

    洪杰和建团惊喜的看着新来的小朋友;原来她说话这么好听呀。

    平平非常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小半块糖,放在掌心里非常小小的拍拍,再非常小心的吹吹,然后放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吮着,不时发出咂咂的响声。南下,幸福等人羡慕地看着。阿荣办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南下看见,拍手笑道:“大吃包,流口水。”于是那些垂涎欲滴的小伙伴,赶紧吞口唾液,抿了抿嘴唇,与其他同伴一道,伸出两只食指在脸上刮着,嘴里边喊“:羞,羞,羞,大吃包,流口水。羞,羞,羞,大吃包,流口水。”

    阿荣羞恼地站起来追打同伴,大伙儿一哄而散,纷纷跑开,嘴里还不停的“羞,羞。”

    阿荣叉着腰,在苦楝树下走过来走过去,看着四周的同伴:“看你们谁敢过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伙伴们不约而同的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小心翼翼地向树下慢慢靠拢。等阿荣追赶这边的人,另几个方向的人群就涌到树下,循环往复,最后是阿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作罢。

    平平捞起背心扇了扇,又用手背擦擦汗,说:“真热,我们干脆去洗澡吧。”一群人“呼啦”就向连队的鱼塘跑去。
第 002 章
    钟英的身影刚在门口消失,张洁芳就掀开身上的小被子,骨碌侧过身,探出小脑袋对睡在下铺的红梅小声说道:“红梅,你睡着了吗?红梅,你有没有听见?”

    “嘘,快点睡好,不要动。”红梅伸出右手指放在唇边,闭着眼睛,制止张洁芳。

    张洁芳不明所以,撅着嘴躺下。李婆婆进来了。张洁芳来不及盖被子,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动弹。李婆婆巡视了每个床位,给这个孩子压压被角,帮那个孩子拉拉被边,来到张洁芳床边,见被子甩到了一边,摇摇头笑笑,帮她把被子盖好,又站着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伸出手摸摸小女孩的头,心里说道:好漂亮的一个小女孩。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张洁芳吓得不敢睁开眼睛。

    好一阵,耳边听到有人说:“芳芳,张开眼睛吧,可以了。”

    张洁芳这才把眼睛睁开,刘红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自己的床,探起身四处望望,问道:“可以了吗?是不是李婆婆和钟阿姨走了?”

    刘红梅钻进芳芳的被窝里,说:“每天中午睡觉的时候,李婆婆和钟阿姨两个人都要来检查,现在她们都检查过了,不会再来了。你干嘛不睡觉?”

    张洁芳眼睛润润的,声音哽涩:“我想回家。”

    刘红梅像个小大人似地安慰她:“开头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每个人都会想家,我开始来这里也和你一样,中午也睡不着觉,慢慢我就不想回家了。慢慢的你也不会想了,就可以了。”说到这里,红梅突然高兴道,“芳芳,还要睡三个晚上,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张洁芳眼里噙着泪珠,声音却透着惊喜,侧着脸,巴巴地看着红梅。

    隔了一个床位的李建团把头探到床沿外,接过张洁芳的话:“还不是我吃饭的时候说给她听的。”

    刘红梅反驳道:“才不是呢。是我自己算出来的。”

    李建团不信:“吹牛皮骗人。”

    “我没有骗人,骗人的就是小狗。”

    “你就是骗人,你就是小狗。”建团摆明了就是要和刘红梅过不去。

    张洁芳瞪着一双眼睛,一会看看红梅,一会望望建团,眼睛在两人的身上不停的转来转去,看着两人吵嘴。

    平平看着走过来走过去的陈叔叔,问身边的南下:“喂,南下,你说你妈妈是生弟弟呢,还是生妹妹?”

    陈南下眼睛瞪着家门口,心情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或者说无所谓,总之对平平的问话,听耳不闻。幸福替他回答:“生妹妹好,生一个妹妹,以后就可以洗衣服,扫地,多好。”

    阿荣也说:“就是,生妹妹不会和自己抢东西吃。”

    和平平一般大的女孩春英说道:“你们男人就知道欺负我们女的,最好叫南下他妈妈又生一个弟弟,他们家三个小孩都是男的,天天打架才好呢。”

    “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多拉屁。我妈妈生三个男的又怎么样?谁叫你们家三个都是女的。来呀,来打架呀,看谁打得赢。”

    幸福帮着同伴说话:“等到你妈妈去橡胶林段干活的时候,又捡一个妹妹回来。”围在门口外面的小孩听了幸福的话,都笑了起来。

    春英见人人发笑,非常生气,伸出双手朝幸福的脸上抓去,幸福没有想到春英会向自己脸上抓来,毫无防备,被春英狠狠抓了个正着,小脸立时出现几道痕迹,**辣的疼。幸福用手擦擦脸,哟,流血了。恼羞成怒的幸福还以颜色,伸出双手,也朝春英的小脸上抓去,不甘示弱的春英再次伸出双手抓向幸福,这下,幸福有了防备,伸手架开,也向春英脸上狠狠抓了一把,比春英小了一岁的妹妹春兰正站在姐姐旁边,见状,一起上来帮着姐姐,小手抓不着幸福的脸,就在幸福的身上,胳膊上一阵猛捏,使劲乱捶,三人扭打成一团。其他小孩子见了,立刻炸开锅,平平,南下等几个小男孩挥着小拳头,跳着脚围着三人喊道:“幸福,加油,幸福,加油。”

    阿荣站在旁边说:“不可以打架。”但是没人理会。

    也有三、两个小孩子在大喊:“打架了,有人打架了。”

    不等大人赶来拉开,幸福的妹妹美丽本来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见哥哥被春英姐妹俩上抓下捏,渐渐没有了还手之力,担心哥哥吃亏,也连忙加入了战圈,帮着哥哥这里推推春英,那里摇摇春兰,推不走,摇不开,怎么办?美丽心里一急,不假思索,张开小嘴,对着春兰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受痛的春兰‘哇’的一声哭起来,松开使劲捏着幸福大腿的小手,朝着美丽劈头盖脸的一阵乱抓、乱撕,美丽虽然小了两岁,却毫不畏惧,与春兰对着打,两双小手在脸上、在头上胡乱抓着,不一会儿,各自抓到对方的头发。

    “哎哟,快点放开,我的头好痛。”一方在喊。

    “ ;你放我才放。”另一方提条件。

    “快点放开,你不放我就踢你哟。”一方威胁说。

    “你不放我也不放,你踢我,我不知道踢你呀。”另一方坚决不妥协。

    忙进忙出的陈大志听到孩子们的叫嚷声,赶着把四个人分开,生气的说:“你们在这里捣什么乱?不知道大人在忙吗?哪个先动手打架的?”

    刘红梅听李建团说自己是小狗,气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说道:“我们两个人讲话,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多拉屁。”

    李建团非常得意:“你本来就是不知道算嘛,骗人,小狗。”

    刘红梅生气的从床上坐起来,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抬高:“我就知道算,我每次来全托所的时候,晚上睡觉都会数的,我就没有骗人。”

    李建团还想再说什么,这时隔着几个床位的班长洪杰,爬起来警告。李建团吐吐舌头,赶紧缩回头睡觉,红梅也朝建团撇撇嘴,‘吔’的一声,躺下,盖好被子。

    张洁芳也学着赶紧躺下,停了停,不见动静,又开口问:“红梅,我们真的在这里谁三个晚上就可以回家吗?”

    “真的,不骗你。”红梅眯着眼睛说,“你讲话小声点,不要给建团听见。”

    张洁芳果然压低声音:“那个人很坏吗?他还说你骗人呢。”

    “嗯。以后我们不要和他玩。”

    洪杰再次提出警告:“红梅,你们两个人两次说话,我告诉李婆婆了。”

    红梅辩解说:“芳芳第一天来,不习惯,我陪她一起睡嘛,我们现在不说话了,睡觉。”说着与张洁芳相视一笑,眯眼睡觉。

    不久,红梅睡着了,张洁芳也睡着了,睡梦中听她喃喃自语:爸爸,妈妈。

    “啊一”屋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在外面等候的小朋友一听到屋里婴儿的哭声,就要往里冲。陈大志来不及再说什么,一个箭步挡在门口,拦着往里冲的孩子们,笑着说:“哎,哎,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小孩子不可以进去,你们全部在外面。”

    “陈叔叔,我们还没有看过刚刚生出来的小孩呢,你给我看一下嘛。”平平说着,想从陈大志身边挤进门去。

    “现在不可以看,明天才可以看,现在宋阿姨要休息,知道吗?”

    平平问道:“陈叔叔,我们想看一下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们还没有看过刚刚生出来的小孩是什么样子的呢,等到明天都长大了,我现在就看一下嘛,嗯,好不好?”平平央求着说。

    其他小孩子抬起一张天真的小脸,渴求似的看着陈大志。

    陈大志只好说:“好,好,好,我先进去问一下医生,等我出来以后,你们才可以进去。懂吗?”孩子们听话的点点头。

    好一会儿,陈大志才从屋子里出来,满脸带着笑说:“你们不要说话,宋阿姨和小妹妹在睡觉,你们进去看一眼就出来,知道没有?”见孩子们个个点头,陈大志站过一边,“好,你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哎,一个一个进,不要挤。对了。”

    孩子们充满了兴奋与渴望,鱼贯似的跟进屋里,急切的要见见这个小生命。宋阿姨躺在床上,头上扎着一块布,身上盖着被子在休息。见一群孩子进来,笑笑说:“你们是不是想看看小妹妹?”

    孩子们满脸放光的点点头。

    宋秀玉侧着半边身子,压压外边的被子,小声说:“嗯,看看小妹妹吧。”

    孩子们探头看着被子里的小妹妹。小妹妹真小,头啊、脸啊才一点点,就好像巴掌一样大,眼睛闭着,脸上多多的皱纹,一张小嘴似乎在动,脸有些长,头上长着些细细绵绵的,有点发黄的头发。平平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儿,心里说:这就是刚刚生出来的小孩啊。这么小,还有点难看,我刚生出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噢。
第 003 章
    第天下午,太阳火辣辣的。全托所的李婆婆和钟阿姨组织小朋友在屋子里做游戏:第一个游戏是“找朋友”,所有的小朋友围成一个大圈,然后“剪刀石头布”选出一个人先到圈子中间。第一个是建团。

    建团走到圆圈中间,拍着手边唱边跳,“找,找,找呀找,找到一个朋友。。。。。。”来到洪杰跟前,“敬个礼呀,握握手,我们都是好朋友”。洪杰从位置里走出来,站到建团的对面,两人你往右边拍掌,我往左边拍掌,又到我往右边拍掌,你往左边拍掌,边跳边和大家一起唱,唱完了第一遍,唱第二边时,两人分开,各自去寻找自己新的朋友。。。。。。,朋友越找越多,直至找完所有的朋友,最后大家再边唱边跳一遍,找完了朋友,接下来做“丢手绢’的游戏。小朋友们玩的是兴高采烈,非常投入。不知什么时候,张洁芳独自离开了大家,悄悄走到院子里,站在木栅栏门边,眼巴巴地看着外面。

    李玉香给钟英做了个暗示,也来到院子里,在张洁芳的旁边蹲下,右手摸摸小洁芳的后脑勺,说:“芳芳,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不和小朋友一起做游戏呢?”

    张洁芳转头看看李玉香,回答说:“李婆婆,你刚才不是说我们等一下就可以回家了,我先在这里等爸爸妈妈呀。”

    “可是,现在太阳还没有下山,爸爸妈妈也没有下班呢,来,芳芳乖,我们到屋子里去和小朋友做游戏,等太阳下山了,我们才出来,好吗。”

    张洁芳乖巧地点点头,又有些不舍地朝远处望望,这才顺从地跟着李玉香进去了。

    下午三、四点钟,天气太热,前进队一大帮孩子只好在连队里的几棵腰果树下找寻腰果吃。大家在树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在青绿的叶片间,仔细、认真的来来回回搜寻了几遍,摘到的都是些小小的腰果。幸福靠在树干上,泄气的说:“干嘛每次都找不到大腰果呢,上次春英她们就找到一个大的,有这么大呢。”幸福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

    南下不服气,“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我爬上树去找。”

    幸福等人在树下仰着头看着,七嘴八舌:

    “南下,找到没有?”

    “南下,那里有一个,哎,那里又有一个,对,就在你的头上。”

    突然,听到春英惊喜的叫声:“我看到一个很大的腰果,真的。哇,比我们上次打到的还要大,哇,看,快看,在那里呢。”

    树下的孩子纷纷嚷道:“在哪里?在哪里?”

    “很高,在最顶上的那棵树枝上,给旁边的一棵树枝挡住了,喏,看见那片叶子动没有?就在那里。”

    “看见了,看见了,哇,好大哟,开始黄了”。“我也看见了。”树下有人抢着说。

    “我们说好,谁先打到就是谁的。南下,快点打下来。看到没有,在那边。。。。。。”阿荣在树下嚷着。

    “啊,我也看见了。哎哟,太高了,我不敢上去。”南下在树上说。

    “做梦,是我最先看见的,又不是你们看见的,你们不许打。”春英与阿荣争执起来。

    平平摞摞袖子,“你下来,我上去。两下子就能摘到,像你这么地瓜。”

    南下下来了。平平爬到一个树杈上,左手抱着树干,右手伸开,微微弯曲,放在眼眉上寻找着,仰着头望了半天,没有看见,怀疑的问道:“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们看到的是不是黄叶子呀?”

    “在那里,在那里,我看见了,诺,你看见那棵弯弯的树枝没有,顺着这棵树枝往上爬,在密密的树叶里。”阿荣在树下惊喜的叫起来。

    大家伙儿又顺着那棵弯弯的树枝往上看,这时,一阵风吹过,树叶不停地摆动。阳光下,一个又大又黄的腰果在微微地晃动。好几个人同时跳起来,拍着手呼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好大哟。”平平终于看见了。

    春英急了,对平平等人说:“是我先看见的,你们不准打。”

    南下争道:“是不是这棵树是你们家的?连队的腰果树,谁都可以摘。要你管。”

    春英不让步:“谁先看见的就是谁的,怎么样。”

    南下可不想失去眼前的大腰果:“那好,你去上树摘下来呀。”

    “我们用竹子打下来?”说着,转身叫伙伴去找竹子,“春花,你去找根长竹子来,我在这里守着。”

    幸福也说“你们打你们的,我们摘我们的,看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平平不理睬同伴们的争论,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腰果的位置,“树枝太小,踩上去会断的。”

    幸福插话道:“那就不要了?”

    南下非常懊恼,“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大腰果,又捞不到。唉。”

    平平说:“去找根棍子来,我站在树上拿棍子打,你们在树下用衣服来接。”

    对哟。一群人恍然大悟。赶快找棍子去了。

    于是平平小心的一点点爬上树,选好位置,双脚紧紧勾住树干,左手也环抱着树干,右手接住南下递上来的棍子,对着腰果的位置一阵乱打,树下的人全都捞起衣服,接着随时会掉下来的腰果。

    腰果终于被打下来了,恰好被阿荣接住。拳头般大的腰果吊着个小小的耳朵形的果核,淡淡的青绿果皮透着成熟的蛋黄色,全身鼔胀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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