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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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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丘黎前辈今儿中午在后山树林里屙出来的阿物儿。物件不小,我们青云门怎么能占丘黎前辈的便宜呢?所以我叫他们整理好,送过来。丘黎前辈走的时候,请千万带走!您吃饭付钱,没道理在为这个也付钱!”
烟霞如梦呆了。
丘生脸色白了红,红了白,下意识的站起来,瞅瞅自己的师傅丘黎。
而李浮屠离得最近,猛的往后一靠,撞到柜子角,哎呦一声,怒指司南,“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一边骂,一边跳。
他确信以及肯定!司南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女人啦!
丘黎则羞愧欲死。
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血色上涌,愤怒的想杀死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你怎么能,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司南轻笑着,一点也不为恶心的臭味难过,大大方方的坐下来,一副正经谈判的样子。眼见周围三米都没了人,她的嘴角不经意划过一丝笑意,也不着急。低头玩着手指头。闲情上来,还自己倒了茶水,慢悠悠的喝起来。
如此镇定,如此风度,倒叫烟霞如梦刮目相看了。只是她万万学不会司南的勇气。只要一想到那一坨东东,她就反胃呕吐,没有当众落荒而逃,已经是她的定力过人。
此时心慌意乱之下,还有什么可谈的?
“你想要什么?”
司南双手一摊,满脸无辜,“我是来道歉的啊!”
“不用道歉……罢了,我接受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赶快把那东西带走!”
烟霞如梦觉得多说一句话,都是痛苦。她决定,等司南走了,她立刻离开,宁可今天晚上睡在冰天雪地,也不留下!
“把什么东西带走啊?”
咯吱一声,门开了。冬儿笑眯眯的走进来,看到烟霞如梦,十分高兴。
“小梦,你来了?呵呵,看见你太高兴了!”
若是平时。烟霞如梦自然要表示开心之情,可是现在,每呼吸一次,每张口一下,对她都是折磨。
她再怎么坚强、强硬,也是女人。
冬儿对这股臭气恍若未觉,依次和丘黎、李浮屠、丘生打招呼。末了,才坐在司南的身边,诚心的道谢道,“我离开几日,多亏了你照管厨房。库房的东西我看了。不仅没少,反而多了些。都是你持家有道。”
“都是大家的功劳,我年纪轻轻,懂得什么?”
冬儿笑了笑,不在多说,一手掀开那食盒,顿时,臭味更加浓郁了。
烟霞如梦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若不是极大毅力,早就落荒而逃。
而李浮屠不可置信,司南居然整蛊到冬儿头上了,她不怕无立足之地?
冬儿解开了他的疑团,
“你们过来尝尝,这是我新研究的一种美味食物,叫做臭豆腐。别以为闻着挺臭,其实吃起来,很香的啊!”
说着,她端出一碟子四四方方的炸臭豆腐,笑意盈盈,面容充满了自得。
隔离好一会儿,四人组依旧一动不动。
冬儿的笑容垮了下来,语气含悲,
“怎么,都不喜欢我做的东西吗?”
对于一个厨者,这是最大的羞辱吧?
司南瞥了一眼僵硬的四人,脸上笑意加深,抢先一步蘸了些蒜蓉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冬儿,别这么想。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你不可能做出所有人都喜欢的菜式,但是肯定会有人喜欢你做的菜啊!”
冬儿得了夸赞,又见司南吃得开心,总算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看了一眼四人组,眼中明显闪烁着“你们不是我知音”。烟霞如梦知道冬儿是百味轩的继承人之一。若论身份贵重,比起李浮屠也不差分毫。所以和冬儿,她一直保持着平淡如水的友谊。
左右思考、顾虑重重,她只得憋闷的走上前,强忍着那股熏死人的臭气,勉强咬了一小口。入鼻的味道,加上司南刚刚所说,两厢交融,烟霞如梦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直冲外面。
出乎意料的是,李浮屠狠瞪司南一眼,不服气的咬了一口臭豆腐后,居然大为惊讶,赞不绝口,“真好吃,居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和丘生,把整整一盘臭豆腐都吃光了。
司南看向冬儿,丢给她一个“你看吧,我就说有人会喜欢”的眼神,嘴角笑意盈盈。
冬儿骄傲的说起做法,
“……炸干子,最重要的就是火候,早了则太生,晚了则太老,要滑嫩爽口,炸得香气四溢……”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六十一、温泉洗澡
六十一、温泉洗澡
无敌的臭豆腐味道。让烟霞在外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便恹恹的,浑身乏力,心中恼极了司南。
虽然怒极,却无一点办法。
若是换了其他地方,她大可以把恶作剧的某女唤来痛骂一顿,或者骂得不解气,再扁一顿。可在身在青云门,她总不能使任意小性子,让那位孤云洞中的仙子心生厌恶。
而且烟霞如梦算是看出来了,看似和气融融的青云门,连拌嘴的小吵小闹都没,不是因为天性和善与世无争,而是因为所有人都在让着某个得了颜色就看染坊的丫头。
比如现在,司南一路招摇的走过来,所遇之人都是尽让的,笑呵呵的与她问好,没有一个跟她挣。
烟霞不由奇怪,司南修为奇低,也无背景,怎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天道弱肉强食。青云门的弟子,风格也未免太高尚了吧!
直到一转弯,她看到了司南臂弯上的小祖宗,咻咻。
咻咻的皮肤像雪花一样白皙,大冷天的,也不穿上厚厚的棉袄、皮甲,依旧是一个布兜走天下。黑且明亮的眼珠倒映着整个天地的冰雪,流转的莹灿目光,是任何尘埃都无法阻挡的。
只一刹,烟霞如梦就愣住了。当她看到司南笑眯眯的,随意掐着咻咻的小脸蛋,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她没看错吧?
不,应该说她大大的看错了!青鸾告知她,“司南颇受门中上下喜欢”,她就该想到青鸾之后的欲言又止,代表着什么。她千不该、万不该,只凭一时冲动,直接找上司南!
“司南……妹妹……”
这一声妹妹,叫的何其惊悚?
司南抿嘴儿一笑,胳膊使了点力,
“咻咻,来见过烟霞姑娘。”
咻咻机灵的大眼睛转了转,瞅了一眼烟霞如梦,然后就视若无睹的转过头去。天资绝艳又怎样,在咻咻的心里,不如一只蚂蚁。
司南再捅捅他,咻咻就撅着嘴巴。叫了一声“咻咻~~”
红彤彤的嘴巴扁着,似乎在抗议。
从司南认得他到现在,咻咻一点变化也没有,依旧是三岁孩童模样,也从未说出咻字以外的话。
“这位是,就是传说中的……他吗?”
烟霞如梦干巴巴的看着,浑身激动,看向司南的眼光,简直是惊奇了!
容儿行走天下,能有那般大的名声,她本人的实力不在考虑之中,大半是因为这个徒弟。注定飞升的吉祥兽,神界的守护者之一,下凡三世历练——难怪青云门对许愿并不重视。
有了咻咻,就等于有了天大保障啊!
司南根本没在乎烟霞如梦霎时变得炽热的眼神,臂弯跨着小篮子,里面放了一些毛巾、干净丝质亵衣,准备去温泉洗澡。
“什么传说?小孩子家家,不兴那些,咻咻,对不对啊?”
一边说着。司南一边逗着咻咻的下巴,把他下颔的双下巴拽了拽,“咯咯,两天不见,又肥了些。真想一口把你吃掉。”
肆无忌惮的笑声,散发着青春少女的活力与热情,也让烟霞如梦的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她真的错了。
她错误的估计了司南的疯狂,也错误的评价了司南本身天大的仙缘。
能同时得到仙灵儿,咻咻的好感,岂是凡人!
虽然到现在,烟霞如梦依旧无法发现司南到底有何不同,但在她心中,司南这个名字,连同她浅笑蹙眉的样子,都在心底留下深深印象。一直持续到司南若干年后,刷新这个记录飞雪连天,天地都铺上了一层晶莹洁白,唯有密林深处的温泉,不为外界的天气影响,依旧热气腾腾。从地底的温度湿气,滋润着周围的青草幽幽。些微硫磺的气息,在冰天雪地的肃杀中,更加明显了。
司南整个人泡在温泉中,舒服的直哼哼。她只穿着一件半透明的棉抹胸,把大半胸脯和锁骨露在外面,双臂摊开,把小小的咻咻抱在怀里。
咻咻的小腿在水里划啊划,眼睛的睫毛上沾了两滴水珠儿,一眨一眨。可爱极了。他紧紧盯着司南胸口的两颗茱萸,口水都滴下来了。
“你个小东西,这么小就这么色,长大怎么了得啊?”
嘴里发着不着边际的牢骚,其实心里根本没往心里去。凭咻咻的身份背景,想来长大了,看上谁,谁不把自己的女儿洗干净了送上门来?
她才不担心呢。
她唯一担心的是,这个臭小子会不会娶了媳妇忘了娘?咳,是忘了姐姐?
这么一想,顿时忧心起来,司南拉扯着咻咻的两边腮颊,扭成一团不正常的绯红,“小没良心的,要是敢忘记姐姐,姐姐一定狠狠咬死你。”
“咻咻!”咻咻冲司南叫唤两声,短促的语气,像是保证什么。
明明是一个说过千百遍的字眼,司南却能听出不同的含义来。
她微微一笑,心里洋洋自得,搂着咻咻,卖力的给他搓搓胳膊、洗洗腿,“姐姐带你多不容易啊?要给你吃。给你喝,还要陪你玩。你看,姐姐都没时间练功了。”
咻咻便“咻”一声长大了嘴巴,指着自己的小嘴。
司南一看,就知道意思是,“我可以给你渡气”。
“我又不能天天让你给我渡气。等你将来长大了,姐姐不能老陪着你。”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是司南早就知道的。她一边享受难得的温情时光,一边默默叹息——容儿,快回来了吧?
严冬季节反常生长的蒿草,是托了周围地气的福。高大的叶片摇摇晃晃。可以遮挡住一个成人的身体。可司南又不是普通人,怎会逆风乱晃的蒿草糊弄过去?
“出来!”
“快滚出来!”
“非要我指出你吗?朱探!”
司南连头也没有回,冷声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
抖抖索索,朱探从密草深处钻出来,身上居然还带着几根掩护的草帽。
“废话,除了你,青云门谁敢偷看我洗澡?”
朱探苦笑一声,得,又背上一个罪名。
司南回来后,他也跟着过来了。眼看司南把紫霞神宗那几个人挤兑的天天懊恼生气,他心中畅快之极——只要司南不把小心眼对他使,他很乐意看司南整别人,必要的时候递工具也可。
咻咻眨巴眨巴清纯大眼睛,哗啦哗啦拨弄着水响,奶油般白皙嫩嫩的胳膊,在水中缠着司南的脖子,呢喃亲近的贴着司南的脸颊,小嘴嘟嘟的,就快靠上司南的嘴唇了。
如果水中不是司南,朱探发誓,他一定掉头就走!
背后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朱探吸了一口气,装作平淡的说,“你好些很喜欢这个小东西?”
“你说什么话呢,咻咻才不是东西。呃。”
眼看咻咻瞪大眼,委屈的撅着嘴,司南立刻安抚的亲了他一下,“咻咻最乖了,姐姐最喜欢你。”
朱探撑不住了,眼瞳通红,理智神经绷断了,一瞬间,他爆了,“你亲他?你这么亲他?你带他来洗澡,穿成这样,还这么亲他?”
气得喷火的朱探,死死瞪着咻咻。一会儿又用“水性杨花”的眼神看司南。
司南有些诧异,随即想到了什么,鄙视之极,
“你想什么呢?一脑袋龌龊卑鄙的想法。我当咻咻儿子一样呢!对吧,咻咻,我做你妈咪好不好?”
一边说,司南斜瞟了朱探一眼,故意把自己的小胸脯贴上咻咻的脸蛋。
什么嘛!咻咻才几岁,知道什么,没想到朱探是这种见yin见秽的人,糟践了人家的纯洁感情!
“儿子?”
朱探跳起来,怒指咻咻,“你知不知道他几岁了?”
咻咻很无辜的回头看着朱探,扁着嘴,似乎不懂朱探为何老针对他。
如果是别人,朱探才不管闲事。
可是司南,他不能丢开不问啊!
“告诉你,他今年足足十六岁,十六年前他就这么大,十六年后,他还这么大!你以为他真是小孩子啊!”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六十二、一个也不准少
六十二、一个也不准少
司南一路飙回山涧小屋。不知道是怎么抱着色小孩回来的。好像是胳肢窝夹着回来的?
被横着打包带回来的咻咻,两只黑黝黝的眼睛滴溜溜转,青云门中有人见到,也不敢靠前,甚至主动连询问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司南的表情太吓人了,怒气急涌,颊若霞烧,眼中闪烁着惊人的噬人目光!
谁活得不耐烦,想上去找死啊?
司南的气场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此时的青云门,青鸾不在,除了那几位紫霞来客,只有老菩萨的贴身侍女忍冬,敢质疑司南了!
且不说她回去如何跟老菩萨交代、告状,司南洗完这个有史以来最不痛快的澡,一进屋,就把咻咻丢在床上,不闻不问了。
咻咻已经成人了?
年纪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半年来,她都是白痴啊!
她日日给咻咻洗澡,喂他吃饭。陪他游戏玩耍,她她她,她还曾经和咻咻接吻——虽然说,是她吸收月之精华,咻咻给她渡气来着。
彼时,她以为咻咻是孩童,一个三岁的男孩,有谁会真当成男的看啊?她把咻咻当成弟弟,当儿子,给他关怀,给他温暖!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她付出良多的孩子,是一个身体发育不良、思维健康的男人!
一想到咻咻貌似侏儒、披着小孩外衣,骗走了她的吻,骗走了她的关爱,还在心里暗暗嘲笑她的白痴,司南就要发狂了!
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就像不能接受自己的白马王子,是青蛙一样!
咻咻的待遇,从云端落地,只不过一分钟。
一分钟前,他甜蜜的贴在司南怀里,享受五星级的国宝待遇。而一分钟后,他再往司南的胸口蹭,就被司南毫不留情,奉送了两个大耳光。
日后,他屡次三番和星祭宫的朱探过不去。源头就在这里。
现在的他,再怎么装可怜的,轻轻叫“咻~咻~”,吸引司南注意,司南也不理会。
她此刻,怒气值爆满。还没从海冬青的忽冷忽热中清醒呢,就突然知道咻咻的事情,对她而言,打击多大啊,等于人生半个支撑没了。心性狡诈多过善良的司南,情不自禁的思维发散,想到容儿肯定知情!
还有青云门上下,也必定知情!
好啊,所有人联合起来骗她!
咻咻可怜兮兮的趴到司南的脚边,抓着她的裤脚,仰头看她,司南怒头上,随脚一踢开,哪还有往日的情意?
青云门的所有人,都被她当成了胁从罪犯——若不是她们的推波助澜,她能做出这些傻事吗?
说不定她们还在暗自嘲笑她。说她是个白痴,不知道被咻咻吃了多少豆腐,还是心甘情愿的送上门给他吃?
司南咬牙切齿,越想越怒,一把拎着咻咻的布兜,“拳不离手!你抓奶龙爪手好久没用了吧?听着,从今天起,你要变本加厉,把这半年以来的亏空,都给我补上!还有,紫霞来的人,给我着重关注!一个也不准少!”
青云门内,只有一个人可以把咻咻指使的团团转。咻咻虽不明白司南为什么变了一个样子,对他凶凶的,可本能觉得,要想讨好司南,只有听她的话了。
于是,这一天后,青云门又恢复了打打闹闹、鸡飞狗跳的日子。
“啊啊啊~”
一声尖叫之后,“出了什么事情?吵吵闹闹的?”
忍冬从老菩萨那里出来,刚冒出一个头,就被咻咻狠狠抓了一下,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不恨咻咻的无礼,只恨司南,
“容儿把小祖宗交托给她,她却偷懒,只顾和海冬青谈情说爱!我去说她!”
“别。”霍芬芬有些眼色,
“南姑娘不在树屋,她病了。”
“病?”
忍冬才不信呢。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也粗通医术,正好去瞧瞧她。”
忍冬虎虎生风的前去观望司南,暗地里想,这一次一定要压下司南这股歪风邪气,不能在让她肆意妄为!
山涧小屋中,海冬青轻轻的吹了一口热汤,亲手喂司南喝下,“青哥,咳,你和我说一句实话,咻咻他,他真有十六岁了吗?”
“呃?”
海冬青沉默了,半响,才抬起头,“你很在乎年龄吗?”
这种问法,司南就明白了。她知道朱探没有骗她,可一点高兴之情都没有,最后一线希望也没了,只觉得支撑身体的胳膊为什么那么软,无力的躺下去,眼泪不停的流。
海冬青见了,误会司南,以为她很在乎年龄问题。再想到自己的真实年龄。比咻咻还要大十多倍,那不是更这么一想,他不由得更加落寞,脸上也带上一层灰暗。
“你好好歇歇,明日我再来看你。”
直到海冬青走了半刻钟,司南才从自怜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仔细问自己的心,她才知道自己愤而病倒,竟不是为了欺骗!
是因为,她唯一一个,可以灌注无数感情,倾泻全部心血、寄托无穷希望的孩子。居然不是孩子。
她一厢情愿的把人家当成最亲密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却不知,对那个人来说,她始终是个外人,是成长路程中,一样随风而过的风景。
他不是她的咻咻,不是她可以笑,可以捏着玩,可以肆意摆弄的咻咻,至少,不是她一个人的。
这么想来,她这些日子的风光荣耀,其实都是虚假的。
她的心,非常空,空的没有东西可以填满。
忍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茫然迷惘的司南。
她没有丝毫同情,看了柜子上犹自散发灵气的一碗药汁,压下讥讽之意,“你真病了?还是日子过的太过快活,非要找些事情,闹的人仰马翻?”
“我病不病的,与你何关?”
司南冷淡,不想说话。
可她的退让,没有让对方退缩,反而打了鸡血似地,热血冲天。
“司南,你不要太过分!你现在当着大管家,就要名副其实,别拿腔作势摆架子!你行啊你,青阳宗的人得罪便得罪了,你连紫霞神宗的人也不放过,是不是嫌弃我们青云门太过平静,人人过的太舒坦了,非要给我们立些敌人,你才开心?”
“他们来青云门,是有求于我们。付点伙食钱,天经地义。再说了,冬儿日日给他们下厨,是他们修来的福气。你有意见?对冬儿说去!”
冬儿现在正高兴有人肯试吃她做出来的东西,谁会这个节骨眼上,触她的霉头?
“你别扯到冬儿身上!我只问你一句!你就不能消停些吗?”
忍冬似乎忍受够了,她喘着气,看向司南的目光十分复杂,像是求恳,又像是逼迫。
若不是极大克制力,她能上前把司南的脖子掐死——若是她知道司南日后所为,说不定真会为了天下太平,掐断此刻柔韧的脖颈呢。
司南表情冷漠,无动于衷。
忍冬恨她有缘故的,因为司南看起来太过冷血,对青云门的满门生死,漠不关心,随意树敌,只为一时喜怒好恶。
可世事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忍冬她忠心耿耿,没落得什么好处。反观司南,修为奇低,人缘极好,一路高歌,顺顺利利的就有人把副门主的位置拱手相让。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六十三、混乱(1)
六十三、混乱(1)
忍冬生的浓眉大眼。是女子中少见的,那种富有正义感的面相。
如果不是一直被针对,司南无疑会很喜欢这种人的。
她自己心里阴暗面太多,就像月亮的背面,始终有块外人无法进入的黑暗。所以喜欢能光耀照着她的面孔,给她心里带来喜悦、没有负担的人。
“消停?我病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了,你不能消停消停吗?非要在这个时候来逼我?”
一面说,一面咳嗽得肺撕裂的疼。
司南在青云门的半年生活很有规律,隔三差五的去温泉泡澡,不仅把皮肤养得光滑细腻,连身子骨也越来越棒了。
这次重感冒,她还是第一次生病。身体加上精神的双重打击,哪还有什么心情怜香惜玉?说话恶声恶气的。懒得理会趁机欺辱病号的某人,她重重一拍床榻,带着浓浓的鼻音喝骂道,“罗丝、罗帛,你们都死哪去了?看我病了,就一个个偷懒。看我好了,不一个个揭了你们的皮!”
罗丝(久未登场了啊~),带着自己的弟弟罗帛一起进来。讪笑道,“以为姑娘有客人,不敢过来打搅。”
罗丝这半年来一直在外主持脂粉香水生意,甚少回门中拜见。没有想到一回来,就听到司南弃了青阳宗,转而投入青云门,而且和阿织明里暗里,不大和畅。
她是阿织给的丫头,原以为还有一日能回到阿织身边,如今彻底绝了望。幸好司南不比从前只是一个低级小弟子,连累她没面子,现在的司南是大管家了,说话有些分量,说声安排,就直接把她弟弟罗帛记上名册,补为青云门的候补弟子。
这反倒让罗丝没有其他奢望了。
因为阿织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也不看我病成什么样子,还有许多精神招待客人?”
司南面颊发红,一呼一吸,都粗重极了。
罗丝讪讪笑了两声,很快走过来,手脚伶俐的服侍司南躺下,用枕头边的细白丝巾,擦掉她额角的汗滴,掖好被角,才退下了。
“姑娘病了,该好生将养着。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也是一样。忍冬姐姐,你说是吗?”
最后一句,明着问话,实际多了些暗示。
忍冬见状,再要说下去,她就会变成逼迫病人的恶人了。想到司南素日做的那些,没一件对青云门有益的,却心安理得享受着别人给她的关怀,心中越想越气,偏偏又无可奈何。转身愤愤去了。
临走前关门时,忍冬含怒出手,使力大了些,重重的一甩,发出砰的一声,震得人耳朵一时听不到其他声音。
罗丝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隔了一分钟,司南才哼哼两声,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冲她摆摆手,“去吧。别堵在这里,心烦。”
脸上白了一下,罗丝强自笑了笑,
“那姑娘歇着吧。有事叫罗丝。”
“嗯~”
似有若无的哼声传来,罗丝便牵着自家弟弟的手,悄悄退了出去。
“姐,你干嘛对她低三下气的?她的修为那么弱,我一巴掌能把她掀飞。跟她多丢脸!”
一出门,罗帛就受不了,叫嚷嚷。
“嘘,青云门的事情,你才来,哪里清楚?放心,姐姐心里有数。”
“那还要多久啊,天天听她罗里啰嗦,狐假虎威,我怕我有一天受不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姐,你可别怪我!”
“你!哎,好弟弟,忍两天。过两天就好了……”
两姐弟的交谈,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距离司南不到二十米。
司南重病在身,可病势汹汹,大半来自思虑过甚。许许多多的想法,在她脑中转来转去,一时想的是咻咻,一时变成海冬青,再一会儿是朱探。最恨的是应小环也来凑热闹。
她是一个有理想、更重实际的人,谁对她好、对她坏,她心知肚明。此刻的生病,大半是因为她迷茫了,不知道路在何方?
这大概是人生旅程中,一段必经的路。
迷迷糊糊着,罗丝姐弟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她的耳朵,让她迷茫的心中,徒然多了些明悟:有屁用啊,费心弄进罗丝的弟弟,想组建自己的人手团队,哪里知道人家根本不感激她!
不仅不感激,还藐视她!
司南把头埋到松软的枕头里,像拉风车一样费力的呼吸着。两个圆润的耳朵上垂着略带湿意的黑发,搜索着空气中的流动,果然,不到一会儿,又传来两道熟悉的声线
“哎,世事就是这样。小人当道,忠贞无人知。”
“想不到你这么个人,竟是个明白人。是我小瞧了你。”
“罗丝倒没什么,只是为忍冬姐姐担忧。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能怎么办呢?青鸾明知她的秉性,却保着她。老菩萨也不想自己辛苦救回来一个无用人,竟然同意她来管家!哎,若她有半点良知,就该收敛些!”
“呵呵,忍冬姐姐,你指望她幡然悔悟,只怕等一辈子也等不到那一天。你怎么不换种想法呢?老菩萨纵然不想浪费了好药,可是若知道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了避免更多损失,只怕比你还着急呢。”
外面的风雪停了。寒意冷侵。封闭安静的屋子中,萦绕着一股低气压。
司南仰面躺着,忽然睁开了一双明灿的眼,眼中电光一闪,随即云淡风轻的闭上了。
“哼,还以为是个坦坦荡荡的,原来也是个卖弄机谋的小人!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罗丝回来的时候,见司南睡的正香,心下松了口气,随即想到自己和忍冬谈笑甚欢,忍不住嘴角上勾。
忍冬是老菩萨身边第一得力之人,自己和她关系好,说不定某天得了空,被调到老菩萨跟前,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
她嘿嘿算得精明,却不料,司南早就洞彻她的想法——若是对方早早告诉她,不愿意跟随,她一定让人称心如意。可在她使力帮助其弟弟进了青云门,再想过河拆桥,没那么容易!
“这是胭脂斋这个月的利润?只有区区八百两?”
司南皱着眉,咳嗽了两声。
罗丝体贴的送上一辈热茶,细声细气的说,
“这个月,生意不大好,往日的给各家各户的礼品却没有少一分。所以利润少了些。”
司南嗤的一声,戳了戳薄薄的一张纸——罗丝每月都会送来的账本。
罗丝一家是熏香世家的偏支远房,司南出方子入股,让罗丝一家出面做胭脂水粉的生意。
原本,司南不过是想赚些钱财傍身,后来她来到青云门,才有心做大,把她前世知晓的一些东西搬过来。
谁知道,对合伙人的考察不到半年,罗丝一家可能觉得她没用了,先准备踢掉她。说好的三分利润,竟然越来越少。这个月竟然不到第一个月的三分之一!太可笑了,作这种假帐来欺骗她!
真当她是懵懂无知的千金小姐了吧?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六十四、混乱(2)
六十四、混乱(2)
做生意这种事情。司南前世不知道听过多少案例,自己亲手操作过多少回!只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打开市场不容易,没听说好好做了几个月,突然生意下滑,而主人家还不想办法挽救,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利润越来越少,无动于衷。
骗鬼去吧!
司南恼怒之极!若是平常,她情绪正常、理智的情况下,可能选择敲打敲打,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可她现在病了,病人的想法,总是变幻莫测的。
“够了!我不想再听满口胡说八道!”
罗丝一惊,挤出笑容来,
“姑娘说哪里话,实在是周边出了不少竞争对手,影响了生意……”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多写些方子,好挽救生意?”
“姑娘还有方子?”
罗丝眼珠转了转,立刻讨好的笑着。
“姑娘别生气,其实是我小叔上个月娶亲,多花了些银子……”
若说原本的罗丝,只是为了那玫瑰精油,为了身为熏香世家的执念,现在的她,已然变了。长时间在商铺接受广泛的人群熏陶,她对商机的嗅觉十分灵敏,不仅开拓了广泛的香水市场,还建立了不少人脉,令罗丝一家慢慢进入了熏香世家的视野。
这一切,本来是借司南成就的。奈何世上鸟尽弓藏的事情太多了,司南就遇上了“好好好,你叔叔成亲,就扣了我的分成,不声不响的拿走了我的利润。若是我不闻不问,你们是不是打算下个月在少送点,或者干脆不送?打发叫花子呢?告诉你,若是你明明白白的说了,兴许我也不在意。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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