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色即是妖-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姑娘怎么会认为是我偷的?你看看我,有必要吗?”
他转了一圈,现现自己星宫的星袍,意为,星宫之人,有必要去做偷东西这等下作之事吗?区区一滴聚灵浆还不放在心上,要是整棵天葵还差不多。
席恨晚丢了树枝,拍手冷笑,
“我听阿萝说了。你发誓,发的好誓,只说她没有离开翼舒峰,她没有去偷,从头到尾,都只证明她的清白?你倒是说一说,为什么不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她也没有说过一句,不是你做的!”
“我的清白,还需要证明吗?”
“当然!因为本来就是你偷的!”
席恨晚信誓旦旦,白嫩的手指毫不犹豫的,直指朱探。
朱探听了,似有些明白了,原来这个丫头是不讲理的,脑中的思维只按着自己的套路来。
他的性格和司南在一块后,变得柔软许多,具体表现为对女生有了表面的尊重。而原先是一点好脸色也欠奉,对蛮不讲理的女孩更不耐烦,看也不想看。当下也不生气,只是不在乎的摆摆手,“若是你这么想——那就这么着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席恨晚跺脚道,“你就这么走了?不怕我告诉人去?”
“你都说他们蠢了,难道还会蠢得相信你的话?”
朱探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林间的沙沙声是风吹动树叶的晃动,一抹闪白直逼脖颈,是席恨晚指尖的薄刃,在反射着正午的阳光,刺人双目。
朱探一动也不动,脚下如一颗挺立扎根黄土的大树,风吹不移,亮闪闪的眼眸眨也不眨一下,“晚晚姑娘有何指教?”
席恨晚后腰收力,双腿迈着弓步,一臂前伸做冲刺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狠意,把刀刃尖端向前推了一寸就这么把动作摆足一分钟,直到彼此的心跳都已经绷紧,她才满意的一笑。
她当然不会傻到刺杀星宫的人,只是最讨厌别人看不起她了。
“堂堂未来星主,会害怕我指间一抹薄刃,说出来谁会信啊?”
朱探从容拂了拂几根断裂的黑发,笑了笑,
“自然不会信。想星宫四万八千众,一定不愿接受一个会被女孩吓破胆的人当星主。”
淡然的口气,就像刚刚收到惊吓的人不是他一样。
席恨晚眉尖一挑,知道对方用言语回敬了她——如果她敢说出刚刚的糗事,那会遭到星宫四万八千门人弟子怎样的报复,谁也不知道!
星宫虽属正道,可谁知道为了保持神秘的面纱,千年历史中都做过什么事情……席恨晚只是弱女一个,没勇气、没胆量去挑战试一试。
“我只是很好奇,你好歹是‘星种’,未来的星主,怎会跑到小小青阳来。这里门人不满百,就是什么大乘道门《明旼学》,以星宫的收藏,会在意吗?你到底为什么来的?”
“这个,好像与你无关吧?”
朱探仍然是笑,只是笑容已经冷了不少。
“呵呵,”席恨晚觉得十分有趣,玩弄着一缕秀发,“你不愿说,那听我说好了。你知不知,跟我一起来的扶篱,可是孙媌的亲亲师兄呢。他对孙媌情根深种,两人又是青梅竹马,呵呵,呵呵……”
朱探听得一连串怪异的笑声,皱了皱眉。
“天呀,你不会不知道孙媌是谁吧?她是紫阳紫风掌门的嫡亲女儿,是你的……未婚妻啊!”
“当年星宫和仙门达成约定,共结秦晋之好,把九阳仙门内出身最高贵,血统最优异的孙媌许配你这位未来的星君,为此紫阳在九阳的地位节节攀高,可与碧阳一较长短了呢!”
“呃”,定亲的事,好像是有吧?朱探急速在脑中转动着,好像听几位师伯提过,是在襁褓中定下的,还开玩笑说,要是长的不好看就换一个。幼年的他哪会把这种无聊事放在心上?作为“星种”,未来的星主候选人之一,他的一生几乎已经计划好了,像现在这么随意在外界自由玩耍,极难得,是他那十多位师伯太宠爱他了。
席恨晚满以为提到这种“奸情”,会令朱探受不了。毕竟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白玉无瑕。她哪知道朱探隐隐约约有着不安,却是为着别的人。
昨天晚上那轮知情识趣的月,躲在云层里羞于观看——新奇独特的体验,心儿都好像飞起来的快乐,恨不得立刻把司南拢在怀里重复昨日的旖旎。
要是……要是她知道了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她不可能会做正妻,会不会生气?要是生气,该怎么哄她?
朱探虽不觉得自己有错(因为亲事不是他定的),可是心儿惶惶的,直觉一定要隐瞒!不能告诉司南!她小心眼啊!
席恨晚看着朱探变换的神情,和口中喃喃的“南”字,恍然“哼”了一声,“竟然为了她!”
“再告诉你,栾枫、经琇皓,还有扶篱,昨儿都‘相’了她呢!相门给人算命,一向好的不准,坏的准,乌鸦说话都好听些,你自己知道了!”
接着又撇嘴不屑道,
“你也是星宫的人呢,难道不会用星相术看她?听扶篱的意思,她的命可不太好呢,最近有血光之灾。”
朱探楞了楞,随即一笑,
“谢谢好意,不过我素来不信这个!”
他心想,司南原是被改过运的,她的命数已经被强力扭转过,如果用命盘摆设,一定是乱而又乱,就像流星飞过的夜空,难以断定当初的星群。几个学得皮毛,也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知禁忌的乱“相”,不知道相门最忌讳这个么?要是被反噬,可够他们受的!
他很快的把想法转移到司南的本身。
虽然她一直小心隐藏,可身体和心灵都在亲近的过程中,朱探还是发现司南的本性中,藏着狭隘自私的小兽,时不时冒出头来出爪伤人。
要是她和大嫂一样,嫉妒不容人的,那该怎么办?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二五、被诅咒的女孩
一百二五、被诅咒的女孩
“阿娘,这是什么?”
晶莹剔透的小女孩眨了眨眼,语带天真的问。
古青铜兽耳三足鼎里的红色浆汁,翻滚着吐着泡泡,轻渺的香烟带着银红的色泽,散发一股清淡的香气。
小女孩知道,这个只比她手掌大一点的小方鼎,是族里的神器——天神流传下来的,满天下也不出十个来。
“这是我们的神灵,赐予我们最好的保护。我的环真,过来。”
夜色弥漫,窗外更深露重,一点月色透过窗棂的斜纹照射进来,把栗色的床榻都刷上一层清凉。青色帷幕之中的应小环忽的捂住自己的脸,好像这样就能挡住那扑面而来的炙热,红色的浆汁把面皮拨掉的剧烈疼痛,抱着冰凉的被衾,不停的翻滚着。
耳边又回响起母亲亲切又严厉的话语,
“孩子,这是为你好……”
迷离的双眼无意识的睁着,许久才缓缓坐了起来,吐出一口寒气。站在如水银泄满的窗前,她的额头布满冷汗,如水洗过,红紫的“胎记”越加明显,颜色透亮均匀,就好像涂抹了油彩,光亮鉴人。
那不拉神的赐福
那不拉——诅咒之神
诅咒之神也会赐福吗?
应小环面露一丝愁苦,低低的咽了一口气,悠悠的回声在这个空荡的房间中慢慢消散。
远离故土十载,眼看自己的父亲、母亲葬身火海。血淋淋的残肢剩骸铺满了她逃离的路径,家园被毁,到处是火光漫天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回忆,年深日久的在她脑中回放着,因为太遥远,颜色都淡薄得只剩下黑白片段了。
就连心中那巨大的悲怆,溶于血脉中复仇的天性,也在久久光阴中,慢慢变成一个曾经存在的幻想。
应小环看着自己的手,这是一双普通女孩的手,是一双会杀猪的手呵呵,又有谁知道她这双手结束过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呢?看见她的“胎记”,惊骇大嚷大叫,语出嘲讽的,或者当面呕吐,背地里指指点点的自以为是的人啊,你们以为美是什么?当掌握了足够扭转乾坤的力量,美,也可以变成丑。反之,丑,也可以变成美!
在绝对的权利和实力下,其余不过是土鸡瓦狗。
姬胜是对的,三年的养猪生活,把她的戾气都洗掉了。
亲眼宰杀了一条条白痴猪,看它们临死前的眼神,和平时吃了睡,睡了吃的懒相——宰杀他们,和踩死凡人蝼蚁有什么区别?
可叹那些仙道弟子,自以为高人一等,却不知也是待宰的羔羊!
杀人已经不能让她心中的仇恨减低半分,也不能再让她有半分愉悦感。八岁就和“西煞”朱夜并称为两大杀神的应小环,不,应该说荒族三圣女之首,环真圣女,藏身区区一个九流小仙门,想来一心统治洪荒世界的因陀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吧?
就算是她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对着无知之徒的辱骂鄙弃,来自凡尘贱种的侮辱,视若无物,自顾自我,完全不在乎。这根本不像一个直接拥有天神血脉的神力者。
洪荒,那是一个广阔的堪比万妖之窟广博的土地,是所有神族的发源地。现有的仙道、武道、佛道、妖族的神族后裔,他们的先祖,都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应小环知道,她有一天会回到那个血与火的世界,承接属于自己的责任和荣耀。
只是前算五百年,后推五百年,帮着她从那场大祸中逃脱出来的姬圣人,也没料想到,她会遇见了她
一个长着尖尖瓜子脸,面瘫发作比她还难看的……司南。
她用潜移默化,横眉怒目,苦口婆心,强横霸道,改变了她。明明不讲理,却喜欢摆事实,讲道理;明明藏着无尽怨怒,却能笑得天真纯美;明明只是一个灵根低劣的凡俗女孩,却拥有飞天揽月之志
她有这么多矛盾,这么多缺点,数也数不清。
可是应小环低下头,若要离开甘琅大陆,她唯一想带的,只有她!只想她一人!
“为你,我愿意……”
月色清冷,小南的床榻干干净净,被角折的棱角分明。
独自一人拥着孤寒冷衾,悠悠夜空上方,有晶莹的星辰闪过一丝光芒,随后就是无尽的萧索。

清早,迷蒙的雾气在花叶中吹散。应小环像平时一样,用一方黑稠般的秀发遮挡住红红紫紫的面容,起了打水扫地做事,任劳任怨的像个憨厚由人欺负的婢女。
忙完了自己院子里的事情,她才有空闲出来逛一逛。
小南又一夜未归,她去哪里了?还是和那个可恶的小子在一块吗?
小环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像苦榴果没有成熟的味道。
正在悲伤时,忽然听见司南那娇美可人的声音,
“昨日是说是我是贼,当着众人的面让你搜了,结果怎样?什么都没有搜到。今天又来!你真当这里是你家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应小环听到这里,一惊,忙悄悄走过去,用一束枝叶丛生的花枝隐了自己身子。只见司南被围在中间,脸上毫无怯色,周围围着几个青阳宗的弟子,都是低级没有正式入门的,低声窃窃私语。
江一鹭正恶狠狠的瞪着司南,
“小白现在咬着你,它对灵粹最敏感,你一定曾经接触过‘天葵聚灵浆’,证据确凿,还想狡辩?”
司南瞅着脚边的雪白奸诈的小东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用力一脚踢飞,就像踢球一样出其不意。
扑的一声,白狸狗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在草地上落地打了两个滚,起来后一瘸一拐的跑到江一鹭身边,不住的摩擦着主人裤管,呜呜咽咽。
“该死,你居然敢踢灵兽?”
“这畜生咬了我,你这个正牌主人不管,难不成我还得给它咬着?这是你们家的道理?”
江一鹭怒极,
“好好好,我今天就带着你去青槐面前,说明原委!看他还敢包庇你!”
“什么原委?昨**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陷害我?当时我身上没有灵粹的味道,怎的现在反而有了?是不是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故意找了什么和灵粹有关的物件,让我沾染了气味,好像你的狗反过来咬我?江一鹭,你用心太狠!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几次三番害我!今日不说个明白,你也别走了!”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二六、沉海
一百二六、沉海
江一鹭被当众呵斥。且无言反驳,气得俊脸变形。昨日才受到英宿师叔的教训,他虽然不情不愿,可也不愿得罪了英宿,正想这两天避着司南,不去看那张惯会伪装的脸。
哪里晓得这一回,小白象吃了药似地撒欢,拦都拦不住,嗖的冲到司南脚下,死死咬着她的裤脚,不肯松口——以他的经验,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司南曾经碰过灵粹,被小白闻出味道来。
好啊,前日偷得,悄悄藏起,不让人知。昨日安全过关,这才偷偷摸摸的去拿了。好一招瞒天过海,江一鹭气恼交加!更气愤司南伶牙俐齿,明明自己做了贼,却把罪名往他头上一套,可恶至极!
“贱人。敢耳?看招!”
江一鹭的心理,司南是个用柔弱扮可怜,其实内心无比邪恶的“妖女”。她隐藏在仙门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只是他一次没揪到小尾巴,第二次指证也没有成功,第三次又来,谁都觉得他过了分。
太可恨了,在场的弟子对他指指点点,不去想司南的本身是不是有问题,反而怀疑他起来。如果司南不是妖,她是什么?
在光天化日之下,理直气壮,她真把自己当成青阳的人了?
江一鹭恼怒之下,不顾后果,对这才进仙门不到一年的司南祭起“照妖镜”。水磨铜镜,背后祥云缭绕,有隐隐的灵气灵光。
江一鹭双手举起,对着犹自咄咄逼人的司南,当空一照!
“啊!~”
司南躲开铜镜的光芒,可还是被那光照到眼睛里。一声高耸入云的尖叫声,惊起了清晨捕食的飞鸟。太阳下的山峰,薄雾散去,越来越清晰了。
为什么,为什么?
江一鹭在心中大喊。师傅不是说,任何灵窟妖在照妖镜下,都会显出本体来。为什么小妖女还没有?
一道发白的光柱,把司南困在里面。光辉虽然夺目。依旧能看出司南清晰的眉眼,耳后,还有露在外面的小手,白白净净,一点变化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江一鹭急了,若是这一次还不能让司南现形,他的脸丢大发了!不说遭到英宿的管制,他的英名也全毁在这个妖女头上!急迫之下,也顾不得自己修为够不够,咬破指尖,飞了一点指尖血上去。
那“照妖镜”立刻兴奋的飞腾起来,灿灿的光柱变成金黄色的,逼得笼中鸟一样的司南气息压抑,如泰山压顶,喘不过气来。
她的手不停抖动,她的唇想要尖叫,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江一鹭见她还是人形,气得把全身灵力灌入照妖镜中,势必要逼出司南的原型!他倒要看看,司南到底是什么妖!
“住手!”
应小环看在倒在地上的司南,小脸发白。嘴唇颤抖,呼吸困难,只觉有一只大手牢牢扯着她的心脏,一揪一揪的痛。
“我说过,你不可以伤害她!绝不可以再伤害她!”
应小环凶狠的眼神瞪着,紧紧只是散发一点当初身为“女杀神”的戾气,就让江一鹭心中大乱。
他手中的照妖镜,色泽越来越怪异,不像是仙家堂而皇之的灵器,而是显出一丝邪性来,吱吱的翻滚着,发出一阵磨牙声,已经不受控制了!
逼人的光辉像要射穿司南一样,只见司南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一丝声息也没有了。
焦急之下,应小环使出了本名神通——尖锐的破空声激烈的迎上处于兴奋状态的照妖镜。在接触的片刻,猛然炸开!
砰!
这声声音不算太大,然而剧烈的使人站立不稳,好像有几个锤子锤胸口,把五脏六腑都移位一般。
虚弱的司南,反倒被震醒了。
她对危险的本能知道自己处于濒危状态,想要做些什么,可一点也动不了,只能努力睁大着眼睛,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自己前面
她有一万次希望,有个人肯为她出头,为打抱不平,为她抛头颅洒热血,但这个人。不应该是应小环。小环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小环,你……”江一鹭的声音放软下来。
“我警告过你不可以伤害小南!”
应小环目光射出无尽的仇恨,坚定不移的站在司南前面。
江一鹭晃了晃有些混乱的脑袋,再次看了看,彷佛明白了什么,怅然的走远了。
一直以来,应小环对别人的态度,都是畏畏缩缩,忍让退让的,只有在看见司南时,眼中闪过一丝柔软,和亲近。
“你,怎么样?还能走么?”
“唔。”
司南腿脚酸软的站起来,神情有些痴呆。
应小环知道她的腿脚其实已经显了本体,只是被衣裳遮盖了,外人看不见而已
这的确奇怪,大部分灵窟妖现形的时候,都是头部变化最为明显,而司南,却不同。
她到底是什么种族的妖呢?
应小环扶着司南,看着她眼神一直空洞无物,对着自己也无反应,柔声问话。也只是简单的唔一声。
好像心之脆弱的人,被打击的不能思维一样。
可小环知道,司南性格中冷硬的部分。
她还知道,江一鹭手里的照妖镜,只是仿制品,就是正牌的照妖镜,也不可能伤害以血气最旺的灵窟妖。
司南身体受到的伤害,应该没有显现的这么严重。
可是,她为什么不肯说话?
为什么不肯再看自己一眼?
小环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静梧院的梧桐又高又大,人走在下面,好像一个天然的走廊。遮阳蔽日,舒爽清净。
司南的身体柔软轻盈,没有多少重量。小环却珍重的扶着她,好像珍宝。
一点微弱不可闻的声音,从司南颤抖的嘴唇里吐出,“你,早就认识他了?”
“他,谁?”应小环想了片刻,才知道指的是江一鹭,低下头,没有否认。
司南的半边身子彻底冷了下来,眼底也清晰的浮现一丝冷凝和嘲讽——不是嘲讽别人,而是对自己!
应小环越来越害怕。
她想要说点什么,可是看见司南的脸色,又把话咽下去。
她心神不宁,她惴惴不安,可是一看到司南,就什么也不敢做了!
现在她只希望,司南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不想害她!全世界,她是最不想伤害她的人!
小南会相信她吗?
应小环心里,没有底
虽然从认识以来就一直是最亲密的姐妹,小南也不知一次说过“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话,可是,独特的身份,还有特殊的经历,让她不肯相信任何一个承诺。她也不会给任何人承诺!
如果小南问她,她会郑重的回答,“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谁也不能代替!”
她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发誓!
可是司南好像忘记了问江一鹭为何看上脸上有胎记的她,甚至也没追究她一直隐藏的身份。
一扇门,轻轻的关上了。
司南在内。
应小环在外。
没有道别,没有对视,只有一扇硬木门咯吱一声,关了。
应小环怔怔看着没留下一丝缝隙的院门,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的心,一直下沉,沉到海底中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二七、别说在乎我
一百二七、别说在乎我
司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个木头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又木然的和衣躺下。
她好累,五脏六腑坠坠的疲惫,好想就这么一觉睡下,永不醒来。那样,就不用面对这种不堪的现实了。
她头要炸开了。
脑仁剧烈的疼,手和脚都是酸软的,尤其是腿部,肌肤的表面都变成块块鳞片,一摸上去,冰凉而冷冽,半边身子都是没有温度的。
心,直直坠落九天。好像从飞机上一跃而下,风声从耳边剧然刮过,而仅有的救命降落伞,却打不开了。她焦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而唯一的救星,她的伙伴,亲人,姐妹,却没有把手伸给她。
还冲她轻轻的笑。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濒临死亡的绝望和伤害。让她眼前阵阵发黑。那也比不上感情被出卖,真心被辜负的痛!
当江一鹭怔怔看着小环,不发一言就退出的时候,她思维一瞬间短路了,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付出的所有感情,都喂了狗!
想想过去,她一直努力帮助小环,改变一直被人歧视的境地,试图给她洗脑,灌输自由、平等的观念——小环是那么自卑,又敏感,娇娇怯怯,连说话都不敢抬头看人,小兔子似地,受人欺负也不敢回嘴。
呵呵,多么可笑!
就是这种单蠢可怜表象,把她骗了!她司南最善于用柔弱单薄的表面欺骗别人,却不想有人对她使了同一招,还成功骗得了她的同情和……感情。
多傻啊,司南按着自己的胸口,哪里的每一分疼,都在无限放大。
看江一鹭的表情,好像早就相识了,江一鹭是有目的的陷害她——而小环心知肚明。也就是说,在第一次和司东翻脸的时候,江一鹭拿出信笺的时候。小环就藏了心思?
她隐藏的多好,自己这么精明的人,居然一点也没发现!
司南空洞的眼睛,多了点什么。她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里狠狠的咬着,不让自己呜咽的声音发出来。
她,是真的受伤了
她也,绝不会原谅!
清凉的微风吹散了应小环额头的碎发,把她红紫斑斑的脸显现出来。所有不经意瞅到她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歪过头,喉咙泛起一股恶心感。
她的脸真是太丑了,好像小儿拿着颜料涂鸦,还是耍赖胡乱涂的,那么大片紫紫红红,还又红又亮,脸颊、脖颈,没有一块好地方。
这样的女孩,让人怀疑谁能忍受强烈的呕吐感,天长日久对着她呢?这样的人,也只配去养猪,天天对着嗷嗷叫的蠢猪。度过她那注定没有春意的青春,乃至枯燥乏味的一生吧?
立定风中,应小环呆呆看着那扇关着的门扉——门虽然关上了,又怎能挡住她的身手?只要她上前用力,拿脚一踹,那扇门就会化成两半。她可以冲进去,拉住那个小女孩的衣领,说,“你给我老实听着……”
可她没有。
她只是呆呆看着,心里盼望小南能自己打开门,或者留一线缝隙红日从东方升起,层层雾霭在丛林中散去。高大的梧桐树哗啦啦的在风声中吹奏一曲和谐*光。而后,日头渐渐升至最高,在纯蓝的天空上缩成小小的刺目圆球,洒下万点光辉。燥热的午气从地面上升起,蝉鸣鸟叫,蚂蚁在草地里忙碌的推移着食物,过着安稳的小日子。
日薄西山,渐渐坠落,暮霭沉沉中,天边那道匹练般的红霞,凝固成惊心动魄的血红。
应小环的眼中,浮现了一丝绝望。司南在房间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声响发出。就像里面没有这个人似地。
她,不会开门了。
永远也不会了。
这个认知,让小环心如刀割,心痛若死。
后悔吗?也来不及了。
难受吗?怎么能不难受?
她缓缓移动着站立一天,又木又麻的身躯,在点点星子闪烁的夜色中。提步离开。面庞轻抚过的飒飒的冷风,肺里灌进了潮湿的空气,身体好像被风中的湿气锈结了,每走一步,骨骼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依旧关着。
小环木然的转过身,压下心中的感情,把它酝酿,发酵,然后沉淀。
未来或许还有再见一日,但是现在……已经错过了江一鹭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照妖镜”的残骸中,居然有魔道“魔辛子”的印记?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刚恢复了枯竭的灵力,正在气恼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一阵顺风划过的声响。连忙藏了照妖镜,“是你?你不是在她身边吗?”
应小环穿着月白素衣,及腰的黑发在风中卷起,侧身仰望皓月轻盈,嘴角微笑,“你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只不过——”
她转身,留下一个窈窕而又引人无尽遐想的背影,“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那张脸!”

光阴就像流水,留也留不住,一转眼,就到了第二日清晨。
这一夜,几人悲伤,几人愁?
英宿站在竹林中,望着台阶上苍痕白露,清凉一地,摇头叹息,“你可以和她说清楚的。听说,你曾经救过她的命?既然她一直视你为姐妹。又怎么会断然绝情,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呢?”
应小环蹲在廊庑下,暗红的柱子,配上她身上沾染了尘埃和血迹的衣裳,有股天使被玷污的堕落之感。细腻白皙的手,彷佛白玉雕成,它们抱膝而坐,浓密如黑稠般的秀发,丝丝绕绕,有的披与肩上,有的垂在胸口。整个人的气质,与当初,判若云泥。
“不会了。”
她漠然的抬起头,露出一双精光灿灿的眸子。这双眼眸,有无尽的光华流转,只是现在染上无望的伤痛,看着就令人心痛无比,恨不能以身相替。
“哎!”英宿叹息,
“何苦来着?若不然,我替圣女解释清楚?”
“不用了……”
应小环站立起来。她黑色的发丝没有梳理,狂放得在风里吹扬。
此刻再有人看见她,绝不会和那位丑陋养猪女联系在一起——哪里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紫紫红红的胎记,一夜消失不见。现在的她,肤如新荔,眼含秋水,风华而绝代,秀美而绝伦,若是要比,有也只有那位在夜色中,乘鸾从皓月飞翔而来的阿织能媲美了。
如樱桃般的美丽红唇,轻轻吐出一句话,
“她没有那么在乎我……”
不在乎,所以才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吧。
应小环愈加心痛起来。
她素衣飘扬,凝眸中的伤痛,让她看来更加美丽了。
素来不爱女色的英宿也忍不住看得一呆,惊艳得说不出话来。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二八、嘱托
一百二八、嘱托
修竹茂林中,一条小道曲径通幽。正午的烈日被重重阻隔。清凉的竹屋内,窗边的支竿还冒着青青的翠叶,横生而出。
屋内,清茶半盏,竹塌两张。一张竹椅前,是仅有的不是用竹木制作的梨木书桌,上面摆放着一沓书纸,三三两两,交叠着显出“舞仙”“殷雪梨”“殷红血”等等、字样。
来到青阳,碧孤帆、英宿、江一鹭、栾枫、席恨晚各有目的。其中英宿的主动来访,就是想要研究五百年前,名噪一时的舞仙殷雪梨,和当时的神宗、燕空庐,南宫世家的关系,以及对当时仙魔两道的推动作用。
托青阳千年传承的福,仙姬殿中有些不见天日的资料,是别处没有的,都是历任的青阳掌门手札,有风言传闻,也有亲眼所见。即使从仙缘城匆忙搬离,也没丢弃了这些早该湮灭的历史资料。
应小环的目光直直落到一处墨迹斑斑。上面书写着“未几,雪梨与南宫咎分居两处,据查,事前一天,宗紫迎带着三位面容姣好少女进入无咎斋,金铭心亦带领一名稚童进入梨花斋,史记载,魔道之主初步联系雪梨,源于此。”
瞳孔一缩,应小环惊人璀璨的眸子闪过一丝惧意,“先生在研究殷氏女?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甘心留在魔域,被后人唾弃。先生沉心研究她,是为什么?”
“唔,殷雪梨毕竟是一代舞仙。可叹音宗自她之后,再无一人能挑起大梁,竟然没落了!与青阳命运相仿,如今还是九阳仙门中,仅有的只有三个弟子的小门。”
英宿回想当年音宗的繁盛之时,千人同乐的浩大的场面,凤凰王朝许多流传下来的壁画、诗歌,和传记,都写明了乐师、舞师的身份不凡,叹道,“殷雪梨将音宗带领到最高处,却也让它声名败落。我受忆酒师弟的拜托,想要找出殷雪梨背叛音宗的理由。他身为音宗当代宗主。对此始终念念不忘。另外,我也想找出南宫咎数次背信弃义,大肆对魔道攻击,逼迫佛门远离甘琅大陆的缘由。”
“你觉得能从殷氏女的身上找出原因?”
“嗯。”英宿也有些不好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