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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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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香功后被称为“魔香功”,使得熏香道正式被列为魔道之一。练过魔香功后,身体不用佩戴任何香包、香袋、香囊,自然而然散发迷人香味,使人如沐春风、飘飘欲仙。那逄如涵生的冰肌玉骨,容貌姣好若女子,再以“香功”勾引,无数仙门弟子前仆后继,竟引发了一场险些灭门的大祸。
原本就有隔阂的仙门彻底分裂,最惨重的后果是——青阳宗大举离开仙缘城,来到了东川。不得不依附九阳仙门,成为一个门人不到百人的九流小仙门。
逄如涵——出自青阳。
这是极致的羞辱。
也难怪樱玉、飞琼得知门内要再出一个熏香道弟子,盛怒不得控制呢。
这些事情,都是司南日后才知晓的。
现在的她无力的抱着膝盖,看着身边的干枯的稻草,面色颓丧,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实际,她把事情想复杂了。直觉的把那名下毒的人也联系起来。
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不可能把每个人的思想控制。
月荷的行为只代表她自己,其实,这只是一个偶然。
等到许久,终于等来了救星。
“哥……你来了。呜呜。”
司南不知怎了,一看见司东,就忍不住哭泣不止。她才十岁,骤然遭到大变,哭泣也是理所当然,所以司东没有怀疑,只是重重拍了一下柴房的门。
“怎么回事?你和熏香道什么关系?”
“呜呜,我不知道啊。什么是熏香道,我才第一次听说。”
“熏香道……是魔道!”司东不知为什么,脸色有些涨红,咬着牙,“你要是和熏香道有关联。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司南呜呜,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真的没关系呀!大哥,你要相信我……”
“我很想相信你。可是,这个,你怎么解释。”
一块粲然的美玉垂到司南的眼前。
司南愣住了,想了想,没待她想清楚,就听到司东隐忍的怒喝,“这是熏香道的饰物!你没看见这上面用小字刻得‘香’字么?人证、物证确着,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点灵光突然闪烁。司南脱口而出,“这是姚依依送我的——”
“姚依依是柳氏的外甥女,她娘亲是柳氏的堂姐妹,叫柳歆。哥,这不是我的东西。是姚依依在临别的时候,从腰间取下,硬塞给我的——”
悲愤之下的司南,越发觉得自己落进一个圈套。熏香道到底是什么还没有弄清楚,现在自己准备穷了“典当”物件,居然摇身一变,成为辨无可辩的铁证。
只是她脑筋转得极快,物件是死的,只要证明那些香香粉粉,确实不过是女人用的美容用品,就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东陈岛物资匮乏,什么东西都是从外界运转而来,而司家上下内院,从柳氏到管家娘子,哪一个的胭脂、妆粉少了?就是说,外界一定有卖胭脂水粉的。
“哥,我做的,只是女人化妆用品。这里没人认得我做的东西,可是外面的人,一定有知道的。哥,你去天玄山外找个专卖胭脂水粉的,人家一看就知道了。”
“月荷,你疯了吗?做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处?”
“我不是为了好处才做的。”
月荷大义凛然,一副真心可昭日月的模样。
她认为自己所做,是正义的、正确的,就算刀斧加到她的身上,也不后悔!
莲莲一掌拍了一下月荷的肩膀,痛惜的说,
“你这傻丫头,司南是什么人,阿织又是什么人?你的所做,除了把自己丢进漩涡中心。还有什么?”
月荷仍然倔强的,百折不饶,“我心甘情愿!”
“为了阿织,哪怕要我付出生命,我也甘之如饴!”
“你……”莲莲又好气又好笑。
想到这个姐妹未来的结局,她的心思慢慢沉淀下来,语气也沉重了,“如果司南真是熏香道弟子,你跟了她这么久,只怕也要陪着她一起去了。如果她不是,你诬陷的罪名,也是一辈子洗不清了。不过,我今天,不是和你说司南的事情。而是,阿织……和青萍。你知不知道?青萍与阿织,有怨!”
“当年青萍就曾经屡次三番中伤阿织。阿织大度,不与她计较。现在,你出面告发司南,你又是阿织送去的,人不会误解是阿织的意思?外人不会以为阿织小肚鸡肠,报复到人家孙女身上?”
月荷一听,大吃一惊。
“可司南是熏香道的余孽……”
“是不是,现在还是两说。”莲莲分析着,
“她真是,会被你发现?你不是也说过,她处处防着你么?能让你一举功成,请来樱玉、飞琼来,人脏具获?她是傻子么?别有用心的人,可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只记得你是阿织的人。而司南,是青萍的孙女。”
“当初你发现司南不妥,不能告诉我么?我帮你转达,有上面的人追究,你干干净净的,不好么?司南只是个废灵,让你去伺候她,也不过两三年就回来了,仍旧是青云门的人。现在,你好好把自己陷进去了。阿织也因为你的缘故,不敢牵涉其中,免得污水泼到身上,洗也洗不清了。”
月荷转过弯来,忽地明白过来,当场大哭。
原来她的偶像,并不需要她的牺牲。
她自以为是的付出,只是让阿织蒙羞,且不能辩解。
这个认知,终于令她后悔起来。
然而,她的悔意,随着司南的怒火,才刚刚开始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四十八、第三次面瘫
四十八、第三次面瘫
夕阳下,一簇恰好生长在黑瓦水墨墙脚的绿草。映上细微暗红的影子,在微风中伸展着叶脉,似乎在怀念远去的,不知生死的旧主人。
药舍内,淡淡的药香被长途跋涉而来的师徒两,用新制的“消毒水”去除。只是药舍常年弄药侍药,那些犄角旮旯,总能找出些药渣来。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捂着鼻子,系着白色围裙,带着口罩,挥舞着大扫帚,进行全方位的大扫除。偶尔跳出如蜘蛛、蜈蚣之类的药材,让少年眼中冒火,恨得无法,一长一短,打了许多喷嚏,不过一会儿,鼻尖又红又肿。
“还没改过来?你这鼻子,太灵敏了也不是好事。”
新接替医师德的天医门弟子,姓徐,人称医师徐。
天医门的等级划分为。金针医师,银针医师,铜针医师。其实内部还有许多种划分方法,看似和睦的医门,内里论资排辈,最为严谨了。
医师徐、医师德,皆是金针医师,不过医术侧重不同。
那少年,名叫郑赏,跟随药师徐已有多年,情同父子。当下哭丧着说,“师傅,我真受不了——鼻子痒死了。”
这位药师徐,身高七尺有余,五官平平,身材又高又瘦,胜在常年学医,有股沉稳可靠的气质。
金针医师到哪里都是宝贝。之所以在那个人离开后,主动请缨来这个九流小仙门,完全是为了
“现在苦点吧,等拿到《大道明旼学》我们就离开。”
医师徐的面色冷漠,不是他天生如此,而是职业要求。见惯生死的他,也难得能有另他动容的事情。
“师傅,听说所有修行了《大道明旼学》的人,境界都会下降。青阳掌门历代都修行这个,怎么没见得出一个厉害高手?”
“你知什么?若不是有这千年传承的绝学。就算有飞升的祖师,青阳宗也早灭门了。你年纪还小,不知其中奥秘。大乘道门和小乘道门的纷争自古便有。小乘入门容易,日后进境却艰难,没有大智慧、大毅力者难以飞升。而大乘道门相反,初入门难,往后,越来越容易,若是聪明绝顶之辈,直接飞升神界也有可能。青阳宗无人修成,那是他们太笨!太蠢!”
郑赏对自己师傅站在人家的地界上,明目张胆的说着人家的坏话,而且说得坦然,一点也不惊疑,只是继续疑惑说,“几百年了,也没个聪明的?”
“聪明的,当然有。可惜掌门人短视,明知道那些人打着什么注意,还年年把材质上佳的弟子送到外面,不想想光守着基业有什么用?失去了弟子支撑。未来还有什么前途!鼠目寸光!无能之辈!”
郑赏撅了撅嘴,也不以为意,继续打扫药舍,收拾一番,准备入住。
但不想,刚刚收拾完毕,就有人来请了。来者还是一位妙龄的窈窕女子,说有“要事”相商。
能有什么要事?若是有门人弟子受伤,直接抬过来治疗就可,特意来请,到底为何呢?
郑赏带着一肚子疑惑跟着医师徐上了始信峰,雏凤居。
大黄花梨桌案上,摆着一篮子瓶瓶罐罐,有大有小,形状不一。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香。淡香,浓香,纯香,好像置身于百花丛中,熏染着整间屋子都是沁人心腑的香气。
当然了,两百朵玫瑰花瓣,才能凝出一滴玫瑰精油。现在半瓶子都倒入青花茶碗中,那香味,当然是浓烈的好像奔放的花朵。
左菡萏面色如常,手指灵窍又安稳的打开了装着妆粉的八角攒心团圆漆盒,三个细耳精油瓶,以及果冻状的玫瑰膏的三彩喜鹊缠枝盒,落落大方的回到自己位置。
她的表现,让樱玉、飞琼同时点头。心中不约而同想这个孩子,平时看着轻挑,关键时刻能定下心来,难得,难得。
谁也不知,她嘴角流露出的一丝微笑。
左菡萏心中有个小九九。她想越是胆小怯懦的人,越是不想别人注意,出头当了靶子。若司南真是余孽,怎会有那种无愧于心的表情?只怕早就瑟瑟发抖,哭着求饶了吧?
所以,即使没有听见司南喊一个冤,她也断定,这些东西和熏香道无关,那么,还有什么可怕的?
医师徐郑而重之的轻挑一点用大米制成的妆粉,在自己手背上涂抹——医门众人,常有以身试毒的大无畏勇气,这也是他们受到敬仰的原因。
樱玉、飞琼都睁大眼睛看着,心扑扑乱跳,却见徐医师那双干瘦的手,除了白皙了一些,一点反应也没有。
徐医师的面色已然很严肃,他凑近已经稀释了几百倍的玫瑰精油。好半天,才下了一个结论——“无毒”。
不过行医多年的他,即使面上再清高无尘,实际做人的本领还是有的,“无毒,未必无害。只是徐某才能不够,若说摆弄草药,徐某还能道出一二三来。这‘熏香’么,居徐某所知,其博大精深,外人难以探查。两位神女峰长老。还需另请高明,以便查明真相。”
她身后的郑赏眉头一皱,待要说什么,瞧瞧众人脸色,却又忍下了。
直到两人回了药舍,郑赏才悄声说道,
“师傅,我看那些东西,不像是什么熏香道的物事,反而有点像……”
“像什么?”
“女人用的妆粉,和香水。仙缘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人人都用。色泽艳丽多了,不过味道却没有这般好闻。那飞琼、樱玉也是女人,怎么会不识得?该不会是从不下山,一直清修吧?”
徐医师知道自己这个徒儿鼻子最是灵敏,当时信了八分。在想起自己刚刚拿着水粉在手背上擦来擦去,又拿自己的鼻子对着女人私用的东西嗅来嗅去,脸顿时黑了。
“住口!为师告诉你多少次,身为医门弟子便该谨言慎行,不可胡闹,让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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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就是一点小事,反而造成了大后果。
医师徐“谨言慎行”,不肯下定论,司南错失了直接证明她无罪的机会,被拘束在柴房里,不得出来。
因为医师徐说的严重,“无毒,却不代表无害”,樱玉、飞琼商量了一会儿,都觉得此事不能隐瞒,但也不亦宣扬。
她们也害怕真的出现一个熏香道余孽,让宗门蒙羞,便使人把司南重重看住了,不使人直接接触,就算她死命叫喊,也不用理她。
司南是废灵,火灵根才五等。可以说是最弱的弟子,倒也不担忧她能长翅膀飞了。
同时,包括静梧院在内的人,都要接受探查。所有有关人等,都需要说明,跟司南的来往情况。如此闹了一天,闹得人人头昏脑胀,也未曾看出蛛丝马迹来。主要是熏香道太过神秘,也不知道从何查起。
到了晚上,樱玉一挥手,明天继续。
还是左菡萏机敏,她想,这般闹大了,到最后证明司南是清白的,岂不是脸上无光。既然有司南这个“准案犯”,直接审理她就好了,何必劳师动众?
于是飞琼、樱玉都决定,第二天直接审问司南。哪怕动了刑,一定要她说实话。
一个可以改变许多事情的晚上,就这样悄悄过去了。
这一夜的冷风,是司南记忆最深刻的事情。
天玄山虽然有护山大阵,昼夜温差不太大。但是夜晚的冷风,带着沁骨的寒意,而司南因为服毒造成的体质孱弱,在这个被遗弃的夜晚,发作了眼皮以每分钟跳一百二十下,是什么感觉?
鼻梁一根神经突突的跳,就连眉梢也一样
只有把自己的头埋在双腿中,才能感到一点温暖。可是这种动作保持不了多久,就维持不下去了。她的小手,也不能挡住所有冷风,仍有不少寒意,穿透指缝,侵入她面部娇嫩的肌肤上,敏感的神经末梢不停的在叫喊……我受伤了不同于上次狮王袭击,破坏护山大阵,她被无意中遗弃,这一次,是她真正尝受到仙门冷漠的一夜,任凭叫破喉咙,也无人问津。
恐惧,害怕,无助,种种负面情绪,折磨着她,也让她的心性变得更加坚强起来,彻底丢弃那些无谓的软弱情绪。
第二天,天大亮了。
恢复正常的司南做的第一件事,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她要自己醒来。也要自己不在抱任何幻想。
手掌打得通红了,可是右脸还是麻麻的,木木的,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她的面瘫,第三次发作。
ps:多一句嘴,面瘫是小病,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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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四十九、露馅(1)
四十九、露馅(1)
造化本非空,真处在虚渺。
乘着一片金云。一个平凡普通的胖子在青阳宗的山门外跳下来。他抖抖浑身肥肉,看着里面一派仙家气象,嘴里喃喃的说道,“老娘啊,儿子今天也进仙门一回。您老在天上看着啊!”
司东收了飞行器具,面色严谨,忧心忡忡的看着几朵云儿围绕着数座青峰,心里想,三天了,也不知小南怎么样了。抬腿快步走进山门。
宗门内不许弟子轻易使用飞行灵器,更别说带着一个外人进来了。
那胖子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圆圆的富贵脸咧着嘴直笑,“司家公子,您现在可以说急急唤小人来,有什么事情了吧?”
“你会做什么?”
“小人是百年老号‘胭脂斋’的二东家,除了买进卖出,就只会看胭脂水粉了。”
司东淡淡瞧了他一眼,神情说不出喜或怒,“你知道就好。快点跟上。”
且不说胖子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只说司东一路走来,见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种神色,不是遇见什么罪犯,面露不屑、嘲讽之色,而是像掩饰着什么秘密,不让他知道似的。
司东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但也不是毫无心机。他放轻了脚步,无视后面的胖子,终于听见几句闲言碎语。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何况青阳宗就那么点大的地方,门人不足一百,口口相传也不需要多久。
“你们去看了没有?刚开始只是眼睛有点不一样,现在连鼻子都歪了。人中偏到这里,一说话呀,两只嘴跑到一边。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一个姑娘家,要是长这幅尊容,还不如死掉算了。”
“你们不知道吧?那丫头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三次了!菡萏师姐说她身子骨弱,吹吹就坏了,要请医师徐看看,但是飞琼长老拦着,说什么‘熏香道余孽,该活活烧死的’,拦着不让看。因此才变得越来越严重的,脸都歪到一边去。”
“这可真成邪魔‘歪道’了!要不是蓝羽卿师姐说,日后要到掌门面前说明原委,到时大庭广众的。人人看见她口眼歪斜,对宗门的清誉有影响,飞琼长老还固执的拦着呢。”
“我猜是不想让医师徐瞧见门派的不光彩吧。”
“司南还算不得青阳宗的人呢。你看那位长老说要收她为徒了?连记名弟子也不肯呢!怕日后拖累。”
司东只听了几句,心里怒涌,神色变幻。说闲话的几女,都是静梧院的人,远远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瞧见是司东,纷纷做鸟兽散。
明明是晴空万里,司家大少的身影却彷佛笼罩着阴影重重,再灿烂美好的阳光也照射不入。
“哥——”
司南强自一笑。
这个时候,她还能笑的出来?
一张脸上七七八八都是细短的银针,随着神经的跳动,银针也在一抖一抖。
这不是白菜冬瓜,随便扎,随便插,而是一个人,一张脸!
司东觉得心里有点疼。但他强硬惯了,只说了一句,“你知道错了吧?”
医师徐漫不经心的站在一旁。他阴郁的脸上,写满了镇静冷漠。
外人以为他是为了给一个微不足道的。现在又披上了熏香道余孽的小女孩治病而不满,实际上,他根本不在乎。
他是医师,救谁不是救?他才不关心自己针下躺着的是猫是狗。
“听说,丰德把《魔域奇花毒草集》给了你?”
“但是他却没有收你为徒?”
“为什么?”
冷面人问的话,也是冷漠的。甚至带了些居高临下,质问的口气。
“说什么?请了一个凡人来?”飞琼恼怒的说。
也难怪她十分生气。一个凡人能轻易踏如仙门么?还是一个最低贱的商人!她刚要出言赶走某人,被樱玉拦住了,“虽是凡人,只要能解决事情,不就完了。妹妹何必与一个商人计较?”
“你是说,我们认不出的东西,他一个商人就能认得?”
樱玉沉下脸来,“那妹妹意下何如?是去仙缘城,请‘调香世家’的人来亲自看看么?”
就像任何事都有两面性,熏香道是魔道,世所公认。但是也有洁身自好的熏香道人。他们一般出身良好,心底和善,与仙门交好,尊崇一切仙门规矩,因此得到尊重。就像有了光明正大的牌照,那就不是走私犯了。
但是这种因“道门”而隐世的世家,和殊乘世家、清河世家,那种传承千载的世家又不同。调香家族的人接受雇佣,但是价格不菲。一般的小仙门还承受不起。
樱玉暗暗着恼,飞琼性子也越来越跋扈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司南一夜的变化,人人看在眼里。她自己固然遭了罪,可是自己和飞琼呢。也没落的好,几乎直接背上了“残忍刻毒”的名声。
弱女司南的体质最差,她灵根最弱……尽人皆知。尤其是她的年龄还不满十二,还只是个“女童”,残忍的丢进柴房里,孤独害怕的关了一夜这个时候,没有多少人记得她有嫌疑是是熏香道的余孽,只知道生生被冻出毛病来。尤其是她口斜眼歪的模样,让许多爱美的女孩,都心生怜悯。
樱玉心里憋着一团怒火,想到自己徒儿菡萏的话,“静梧院的娇蝶,师傅认得的。她跟徒儿哭求,说司南做的那些,根本不是什么熏香道的香料,而是普通的胭脂水粉,她每天晚上都在使用。她还拿一盒用了一半的给徒儿看。师傅,若司南真是熏香道的余孽倒也罢了,若不是……”
那这个脸可丢大了!
所以,樱玉也不耐烦看飞琼的脸色,急忙请了医师徐,去给司南医治那越来越明显变了形的小脸。幸甚司南曾得过两次面瘫,次次都只扎了几天针灸就好了。
崔宝山被迎进来的时候。人人都没有带着好脸色。
“你仔细看看,东西都摆在桌子上。要仔细!”
崔宝山对满屋子的美人略扫一眼,就急忙点头哈腰,连正经施礼也没有——人家也不稀罕一个商人的行礼,只要这个低贱的商人别把他的委琐的目光盯着自己,场上诸女就都满意了,没有谁会挑这个礼。
士农工商——士当然是仙士了。其中商人是最低等的。因为通常的商人,只有本身没有一丝灵根——资质差,家中没有土地可供劳作——穷,又不曾学到技艺傍身——笨,简而言之。又穷又笨、没本事的人,才会做商人。
崔宝山其实真不是一个普通的胖子。他身穿罗绮,腰缠玉带,富贵的下巴有三层,只是圆滚滚的身子很想某种可爱动物,憨态可掬,并不惹人讨厌。他日后成为司南手下得力干将,也不是凭借着今天的功劳,而是有材实料——自从进了这个屋子,他的眼睛没注意到满屋子的美人,只盯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鼻子一耸一耸,急忙翻开这些重要物证。
嗅到那纯粹的玫瑰精油,他脸上露出深深的陶醉
“上等玫瑰香精,气味芬芳,毫无杂味,由上等玫瑰花瓣所制,收价十二两——”
打开漆盒,见凝固的膏状玫瑰膏子,先用手摇晃,见其浓稠度,满意的一点头,用发簪子挑了一丁点,在手心里化开,闻其香味,观其色泽,“上等玫瑰膏子一盒,鲜润嫩滑——”
“水粉三盒,颗粒细腻,粉白,但质料单一,不够白皙,最多三两。”
完全投入的崔胖子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居然职业性的论起价格来。
樱玉脸颊飞起一团因怒气上涌的酡红,
“你说什么?这些东西,真的只是胭脂水粉?”
崔胖子一愣神,恍然明白自己到了何方?忙不迭点头。“小人做了三十年水粉生意,这点眼色还有——”
“胡扯!”飞琼大怒,站起身来指着崔胖子的鼻子,“说,你是谁派来的?收了多少好处?这些明明是熏香道的香料!”
崔胖子被飞琼的言语惊呆了,他一直以为仙门的女子应该向自己十五年前见到了那位天姿国色的仙女一样,美丽出尘,姿容俱佳,吐气如兰,哪有这般气急败坏的横眉竖眼?
期期艾艾的他,半天拼出一句话,“仙师不信小人……自去寻别人……随便去拉一个货郎也可……这些真的只是……仙师也是女人……不认得女人用的东西?”
飞琼被这句话气得险些栽倒。
这是什么话?
“师妹,你做什么?”樱玉用一个“你和他计较什么”的眼神,“你还希望宗门真出一个熏香道的余孽吗?”
飞琼冷静了一下,方想到自己被怒火冲昏了头。那司南不是熏香道的人,不是最好吗?免得连她的母家司家也被拉扯进去,要知道东陈岛十二姓向来同气连枝,若是有一家跟熏香道连在一起,那说明,整座东陈岛上的人都有嫌疑!
如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不过。
崔宝山愣愣的,“熏香道的香,小人见过几次。神秘莫测、幽香袭人。熏香分十八流派,只有无花派、折草派行事最为下流,对弟子心性也不约束。其他流派,除了隐世、失传的,哪还有敢明目张胆的不顾lun理调制‘禁香’?再说那些奇香,必要珍奇异草才能调制——如今都被‘调香师家’所掌握,没有材料,谁也调制不出来呀!”
“仙师该不会是闻到有香味,就觉得这些东西是熏香道的物事吧?”
飞琼气愤的瞪圆了眼睛。却无话可说。
崔胖子紧接着点点头,“没错,这些都是熏香道的东西。”
“因为胭脂水粉,本来就是熏香道的研制出来的。”
“熏香道多为女人。女人最为爱美,所以才做了这些水粉让自己更加光鲜亮丽,美丽动人。不过这都是些凡俗之女,哪像仙师天生丽质,雪肤花貌,不必这些物件,也一样靓丽。”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五十、露馅(2)
五十、露馅(2)
很多大人物并不喜欢自己未发迹时的好友。因为所有的糗事,还有一些不愿别人知道的过往,那些旧友都知晓,茶余饭后,便拿来说一说,晒一晒。未必有什么恶意,只是这种做法,无疑使人心里不痛快。
司南便是这种情况。她口歪眼斜的经典模样,深深刻在所有青阳宗门人弟子心目中,成了她日后抹不去的污点。
真讨厌那些借着关心为名,来看她笑话的人,就算她现在洗去了熏香道余孽的嫌疑,那又如何?她的脸,她的脸司南无力的抚上自己麻木的右脸,悲哀的发现嘴歪越来越严重了。
吃饭的时候,面瘫的右脸几乎使不上劲,只能靠左边慢慢咀嚼吞咽。而且每每临水自照,都惊恐的发现自己越来越有“林黛玉”的伤感忧郁气质,垂丧着眉头,眼中流露的是“寄人篱下”、“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的哀伤自怜眼神。
太可怕了!
这样下去。谁知道那一天她不会吐血而亡!
第一次面瘫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的身体天生冷感,不爱笑,几乎没有感觉。第二次发作是在大雪封山,一心想要逃出性命的她,选择漠视脸上的不适,坚强的挺过那段煎熬的日子。后经过德医师的调治,果然没有留下后遗症。
那些曾经畏惧“毁容”的想法,自然随风吹走了,不留一点痕迹。
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
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容貌。即便司南觉得自己没多少姿色,但正常的脸,和一张人人侧目的脸,怎么能相同?她甚至觉得过去嫌弃自己正常的容貌,是否过分?
说一千道一万,她真正担忧的缘由是,现在负责她的医师——小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司南乖乖的把《魔域奇花异草集》找出来给医师徐。不给也不行,她的所有东西都被控制了,这本书还是特意说明天医门的物品,才辗转给了医师徐。可这个号称是“金针医师”的医师徐,太没有医德了,收了好处,也不用心,直接把司南一丢,送给了他徒弟郑赏,自己则躲在屋舍内没日没夜的研究。也不知道对着只有图鉴,没有实物的毒花、毒花,能琢磨出什么来。
郑赏长了一只一闻到刺鼻药味,就喷嚏不停的鼻子,但是确实有真材实料,凭借灵活的手指,灵敏的目光,和准确的下针手法,十四岁年纪就得到了“铜针医师”的医牌——医师从业资格证。
司南惴惴不安的躺在药舍的病榻上,一连三天接受治疗,脸上扎满了或长、或短的银针。
郑赏的实力算是不错,偶尔才会扎错出血珠儿,几率很小。但人心不足,司南希望是有老道的、经验丰富的人来负责她,而不是这个带着明显实验性目的的小医师
“我这半边脸是好的。”
司南一偏头,试图躲过那多余的针。
郑赏笑了。他的笑,极为像某种得意洋洋的动物——黄鼠狼。捻着闪着银光的银针,嘴角微勾,故作高深的教训道,“你的病为什么老复发?因为你身子骨太弱!我帮你多扎几针巩固,你以后。就不会再得啦!”
司南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刷!刷!刷!自己正常的那半边脸,也可怜的受罪,扎满了小细针。微微的刺痛,加上愤怒,使她的睫毛跳动的更厉害了。
那郑赏似乎意犹未尽,掀起司南的手臂,不容分说,也扎了数针。
难得遇上一个病人,师傅又交给他全权负责,不趁机练习针法,不是浪费大好机会了吗?再回到医门的时候,他可不想因为退步而受罚!
司南含着眼泪,含羞带愤的怒瞪郑赏,可惜人家的脸皮太厚,她楚楚可怜的姿容,眼角歪斜的模样,除了让人感到可笑之外,再无其他。
如是三天之后,司南再也忍受不了。
“够了!”
司南悲愤的拔掉自己脖子上、手臂上,还有郑赏拉扯着她的裤脚,硬往脚踝上扎的银针,扑扑扑,全部丢在地上,怒指这个把她当成小白鼠试验品的天良丧尽的小医师,“我受不了了!我不要你治了!”
司南不知道自己红着眼眶的模样,像只雪白的兔子,只会让人更有虐待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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