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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翻雨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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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涌上的酒意让我的血液开始沸腾,我的脑子一片混沌,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受控制的冲动,直要将自己压抑已久的委屈与愤怒发泄出来。
我直视着洛宸天,惨然笑道:“淫娃/荡/妇?!是啊,我下贱,我淫/荡,我就是要勾引男人,我就是不知廉耻,又怎样?!”
他咬牙看着我,眼里怒火更炽,他冷哼一声,伸手用力一拂,将我拂甩在他的脚边,森然道:“你,简直无药可救!”
我跌伏在车厢里,无尽的委屈与悲伤让我语不成声,我边抽泣边说:“你,你把我送到欢喜阁当妓/女,不就是想看我成为一个淫娃/荡/妇么?!如今,你看见了,你满意了么?!”
泪水不停地从我脸上滑落,我爬到他腿边,无力地将手握成拳,用力捶打他,口中不停喃喃道:“我,我恨你,我恨你……”
他用手抓住我的粉拳,猛地将我提抱起来,他紧紧箍住我,俊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愤怒。
他怒声道:“你还有脸哭,若不是你天天想着如何勾引男人,搅得上下不得安生,我也不会将你送到青楼,让你适得其所!”
好一个“适得其所”!
我流着眼泪笑道:“好,是我活该!可既是适得其所,你,你又何必再来管我?!你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反正我现在是千人骑万人压的下贱妓/女,洛王爷与我纠缠不清,你不怕有失你尊贵的身份么?”
他不由一愣,似也不知我竟会如此反问他,他沉默了半晌,而后眯起眼来看我,眼里有危险邪佞的光芒。
突然,他猛地将我的脸拉近,口里的灼热气息直喷在我的脸上,他低沉道:“我说过了,你永远都是我的,我不管你,谁又敢管你?!”
我拼命地摇头,道:“不要,我不要你管,我不是你的,不是——”
他冷哼一声,用力捏紧我的下巴,固定住我的脸,直视着我说道:“你是!你这辈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看着他,半晌惨笑出声,“你一个人的?!洛王爷,你,你难道不知道我已接过多少个客人么?难道你要我在被他们糟蹋的时候,还要在他们身下想着你么?”
“你!——”难得看到洛宸天的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他猛地抬手,我颤抖着闭上眼,等着他这愤怒的一掌落下。
他看着面前这张苍白满面泪痕的俏脸,她如小扇子般的长睫不住颤扑着,美丽的玉容上有着惊怕之色。他端详着面前可怜而柔弱的她,猛然间所挥起的手,在空中不由转了方向,重重砸在了车厢壁上!
整个马车厢震颤了一下,我怯怯地睁开眼,却发现洛宸天正余怒未消地盯着我。
洛宸天直视着我,沉思半晌,突然间,原本愤怒暴戾的俊脸却变了一副神情,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道:“看样子九姑娘好象已经乐于享受如今的生活了,原来是本王太苛求你了!恕罪,恕罪!”
看着洛宸天一副邪魅的模样,我不由有些慌乱。
我咬着下唇,挣扎着要从洛宸天的腿上下来,但他却更用力地揽紧了我。
洛宸天在我耳边吹着气,用暧昧的语气道:“你的裙下之臣很多么?那我也排个队吧,说吧,与你春风一度要多少银子,今晚我就包你一夜,如何?”
还未等我答话,洛宸天一只修长的手已抚上了我的胸/脯,另一只手则已撩开我的长裙,上下抚摩着我光滑的长腿……
洛宸天低声在我耳边挑/逗道:“你放心,我不仅能满足你,更会让你欲/仙/欲/死,恨不得天天想着我与你销/魂……”
他露骨挑/逗的话还未说完,满面绯红、已是又羞又愤的我想也不想,纤手便一挥,他那张英俊的脸向旁歪偏了一下,车厢内随之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一时间,我们俩都愣住了,我颤抖而惊惧地将纤手掩盖在嘴上,我,我竟打了他!!
他缓缓回过脸来,一双俊目里满是足以杀死人的森冷寒意!
我颤抖着看着他,猛地从他的膝盖上爬起,想要飞扑出马车厢,我要逃,远远逃开他!我知道我这一掌下去,等待我的必是他暴戾残忍的无情折磨。
我也后悔自己酒后壮胆一时冲动,竟然如吃了熊心豹子胆般,直敢动手捋了老虎的胡须,挑衅了他的威严。
但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我刚扑到车厢门边,却感觉我的长袖一紧,被他一扯,整个人已向后仰,重新跌入洛宸天的怀抱里!
出现在我眼帘的是洛宸天倒着的一张俊脸,他面色铁青,冷冷道:“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还从未有人打过我!你竟敢先反了!”
我倒仰在他的怀中,认命闭上眼睛,没有吭声,等着他严厉的罚诫。
我是知道洛宸天从小到大就是人所敬仰的王爷,从来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今日却被我一个青楼□挥掌甩了一个耳光,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咬着银牙想强装镇定,但颤抖的身体与嘴唇却泄露了我的害怕惊恐。
他冷笑道:“你竟也知道害怕了?不觉得有点太晚了么!”
说着他将我抱起,掉转了个方向,让我与他面对面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低头用手捏起我的下颚,看着我半晌,眼里慢慢浮上了暗沉的欲望。
他低声说道:“打是亲,骂是爱,这也算是你和我调的情么?!那本王也不能辜负了九姑娘的一番情意,今夜就让本王好好伺候你吧……”说完他已伸出修长的大手便要解开我的衣裳。
暴风雨夜的那一晚的记忆蓦然涌上我的脑海,我惊叫一声,拼命开始挣扎,但我越是挣扎他就越恼怒,他那张俊脸凑了过来,重重地吻我,长舌在我的嘴里不停翻搅,狂野地吮/吸挑弄着我的舌头。
我挣脱出双手,用力抵在他的胸膛上,想逃开他灼热的气息,但根本无济于事,他拉下我的纤手,环绕在他的腰间,然后空出手来在我身体上下摩挲揉捏……
“不,不要——”我连忙要推开他不安分的手,但他用一只手将我的双手抓住反背在身后,一只手用力扶住推搡着我的腰背,让我的身体滑坐在他双腿间,与他贴得更近些。
见我的裙裾狭窄,无法张开双腿,他伸手到我的裙摆,握住裙幅,用力一撕,我的长裙已从侧边被他扯开,露出了我白皙而光洁的长腿。
他用手抓住我胡乱踢他的腿,有力地一分,便已让我以羞人的姿势盘坐在他的腰间,双腿紧缠着他。
我羞红了脸拼命挣扎着要起身,却发觉我和他紧贴的小腹间,已有一个坚硬的勃/起在抵着我,硌得我难受。
我面红耳赤,不停捶着他的肩膀,低声嘶哑地喊道:“放开我,放开——”
他轻笑一声,英俊的脸上是邪佞的神情,道:“放了你?你说,这火已经挑起来了,还能灭了么?!今儿是你先惹我的,由不得你!”
说着他揪住我的衣襟用力一扯,我单薄的外衣裳应声而开,我外衣里面只穿着抹胸,露出了大片雪白得不见一分瑕疵的玉肌,高高隆起的诱惑曲线清晰可见,连双/乳之间深凹的乳/沟,也显现在了洛宸天眼前。
……
洛宸天的双目中升腾起满布欲望的血色,他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叉开腿坐在他身上、含羞带醉的梅廿九那光洁如玉,柔腻半/裸,曲线玲珑的惹火胴/体,他带着炽热情火的目光在她柔若无骨的雪腻娇躯上徐徐游移逡巡。
面前的醉美人匀称优美、曲线诱人的娇躯上,大部分的冰肌雪肤都已经裸露在空气中,素色的抹胸紧紧贴在高耸丰满、浑圆嫩白的酥/胸上,全身柔和曲张的线条不自觉地流露出诱惑和性感来,两条修长的美腿在被扯破的长裙下半遮半掩,反而比一/丝/不/挂、未/着/寸/缕更煽情动人,妩媚惑人。
洛宸天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全身阳气鼓胀,感觉自己勃/起的欲望即将被撑裂一般地涨痛,他顾不得更多,双手便覆上了梅廿九高耸的胸/脯,隔着素色胸衣,用力搓揉着那耸起的浑圆鼓胀的柔腻粉嫩,感受着她的柔滑与弹性。
梅廿九惊呼一声,忙颔首低头,用手紧紧捂住高耸丰满的酥/胸,想要阻挡着洛宸天的目光,却将洁白粉嫩的玉颈暴露了出来。
蓦地她感觉后颈一暖,洛宸天火热的唇已了贴上来,在吮/吸轻舔她的脖子,痒麻麻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梅廿九颤栗地求他,“不要,别,别——”
但洛宸天已顾不上她的反抗,他一手揉捏着她美丽的胸脯,一边吻着她的脖颈,慢慢游移着,吻上了她的耳垂,含住她白皙小巧的耳垂不住舔/弄,然后移到她的粉靥上,一路亲吻着,覆盖上了她那张如花瓣般柔软而粉嫩的红唇。
他的唇紧紧吻着她柔软湿润的樱桃小嘴,梅廿九紧闭着双唇,身子在拼命挣扎着,不想让他吻她,可最后还是被洛宸天灵动的舌头撬开了贝齿,他的舌头滑入她香润的口腔中,缠卷翻腾,吮/吸吞咽。
她的全身被他牢牢箍制住,动弹不得,她双目紧闭,眼中不停有泪涌出。
尽管她想逃开面前强悍独断的男人,逃开他残暴的肆虐,但无论她如何反抗,还是拗不过他的强势与放肆,在他火热狂野的铺天盖地的爱/抚与热吻中,她的身体竟然可耻地开始沦陷了……
洛宸天放肆而狂野地吮/吸着梅廿九香甜的小舌,唇舌纠缠,难舍难分,直把梅廿九吻得欺霜塞雪的娇颜上弥漫着娇艳的红霞,娇喘急促,媚态横生,方才松开了她。
他看着怀中的梅廿九,她星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满脸红晕,迷人的红唇微微开启,而素色抹胸下高耸的胸膛随着她的喘息在剧烈起伏着,颤动着,勾动着他如火的欲望……
他伸手到她胸前,用力扯开了她素色胸衣,让她胸前的雪白浑圆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他眼前。
她那对坚/挺雪滑的乳/房高高耸在胸前,小巧的乳/尖被淡粉色的乳/晕衬得就像两颗成熟的莓果般,随著她轻浅的呼吸俏生生地颤动着,诱人采撷。
洛宸天的大手在梅廿九如丝绸锦缎一般柔滑洁白的肌肤上游走抚摸着,他伸出大掌用力握住她那一对浑圆丰满的晶莹乳/峰,揉捏挤压着她微颤滑腻的玉/乳,撩/拨着她细巧的粉色蓓蕾,那柔软的手感和十足的弹性令洛宸天血液沸腾,欲/罢/不/能。
这完美无瑕的雪玉椒/乳,柔滑温软的似乎能在洛宸天的手中溶化掉一样,他恨不得此刻便将面前的美人一口吞下。
他把玩捏弄着手中的珍宝,看着她,突然想起了她方才给他的一个耳光,他冷酷的脸上闪现出一丝邪佞的表情。
他突然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红樱桃,加重力量挤捏她的这对粉色蓓蕾,然后松手,猛地用粗糙的手指用力一弹她红色的蓓蕾,梅廿九“啊”地一声尖声低呼出来,浑身上下就象触电般颤抖了起来,光洁柔软的身体已蜷缩成一团。
她推着他的身体,转身想要从他腿间爬下,但他的俊脸却带着残忍笑意,一伸手便捉住了梅廿九的白皙柔嫩的藕臂,不顾她的挣扎抗拒,硬生生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
梅廿九颤栗着抬眼看他,眼中满是羞辱的泪水。
而他线条完美的嘴角则勾起一丝满意的微笑,他附耳在她脸侧道:“怎么,你不喜欢我这么对你么?我不是说过,今夜会让你欲/仙/欲/死——”
“你,你,坏人,放开我——”梅廿九呜咽着无助哭泣道,她惶恐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知他是在用这么残忍的调情手段逼迫她全身心就范于他,但她却发现,他仿佛竟已在并无调情经验的她身上放了一把火,让她不由自主开始喘息,为他的动作而颤抖……
洛宸天的双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缓缓地向下移动,在她平坦光洁的柔玉般的小腹上来回抚摩,有好几次,他修长的手指都已经触及到梅廿九下腹的神秘地带。
每次他的手指越过那美妙的弧线,梅廿九半裸的雪腻娇躯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原本两条屈曲盘叠在他腰侧、浑圆修长的雪白美腿也僵硬绷直了。
而洛宸天邪佞而满意地看着梅廿九在他的挑弄下,青丝散乱,美目迷离,面色绯红,细细喘息,她美丽得如一江春水,微波荡漾,直要将他溺毙。
洛宸天看着梅廿九这副妖艳的媚态,鼻侧里不住闻到她口中阵阵如兰似麝的香气,哪里还忍受得住这般令人血脉贲张的诱惑。他已无法再忍!
他终于再也难以压抑住自己翻山倒海的欲望,大手一掀,将她的长裙朝上翻起,伸手欲将她穿在内里的亵裤扯拉下来。
……
章节36 无边风月误~玉帛俱裂'VIP'
洛宸天正喘息着抚摩着我,突然敏锐觉察到了什么,他看了我一眼,蓦地住了手!
他低下头,用力捏住我的下颚,喝道:“停止!不许咬舌!”
一缕殷红的血液已缓缓从我的嘴边淌出,洛宸天用手猛捏开我的嘴,不让我继续咬下去!
他那张原本情火高涨的俊脸已转为焦躁与惶恐,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吐出字来,“你若是死了,我会让欢喜阁所有的人为你陪葬!!”
我闭着眼睛,泪水已流干,舌尖上的痛楚没有心里的伤处疼痛,我的心早已裂成了碎片。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我实是太累了。
可,为何我连死都死不成?!
从14岁到如今,我想过无数次的死,但每次都死不成。
母亲的猝然离去让我心碎欲绝,我含辱偷生,只是希冀有遭一日为母亲洗脱罪名,更为了实现母亲希望我代她在人世间好好走一遭的愿望,好好地活下去。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他,为了他那一句“你是我的”。
我知道自己的可笑,知道我们花妖 “有恩必报、至死相随” 这种可悲的痴情,但却还是一样逃不过,深陷其中。
于是不管受到什么委屈与不公平的对待,我都含着泪承受下来。尽管我已是人,可我一直都按照梅花妖的行为方式对待着这世上的人与事。
但是我发觉我错了,人世间太诡异复杂,我的忍让与真心在人类看来,都成了软弱可欺的标志,谁都想要欺凌我,谁都要覆灭我。
到最后,连他也一样鄙夷我,抛弃我,当我明白自己已无法再恢复花妖的法力时,在他要将我送入青楼的那一刹那,我就想像母亲一样死去,化为烟灭。
但他不让我死。
他也是如今日一般,拿我身边对我好的人的性命要挟我,他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知道我不忍心看着她们因为我而死。
我恨自己是个软弱的梅花妖,恨自己为何不能成为像梅初一大姨与井景姬姐姐一般的花妖,率性而刚强,不受他人挟制。
可,可我秉承了母亲的善良与脆弱。
于是我屈从了他的威胁,因为我知道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从此我沦落青楼,含辱偷生,随波逐流。
我麻木地只希望我此生能早点自然结束,到时也不必轮回转世,这一世我过够了。
以为从此以后,再无与他相见的一日,但现在我才知道,我一直都逃不过他的肆虐与桎梏。
他对我的恨让我不寒而栗,而他对我肆意的伤害,我已承受不了。
就让我死了吧,春夜静谧,记得母亲死去的那时,天色也是这般静谧而清冷。
灰飞烟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轻盈地飞跃起来么?
我含着泪,并不看洛宸天。
洛宸天见我安静了下来,便松了手。
他托起我的下巴,低头想看我口中的伤势,他的神情专注。
我悄悄睁开眼,看着昏暗中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英俊的脸上有着焦急与暴躁的表情。
他可是在为我担心焦虑?
眼泪一串串从我已干涸的眼眸中掉落,我无声地哭泣着,哥哥,为何你这般恨我?!
难道你都忘了我们曾经美好的过往么?记得,你还是爱过我的,不是么?
可如今,我成了个低贱的妓/女,而你竟还要像别的恩客一样来嫖我!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般恶劣低贱么?!
我知道你是在羞辱我,是在报复我,但我实不愿在你如此放肆而恶意地肆虐我之时,而我竟还身不由己地对你展露出我的万种妩媚风情,到头来又成为你嘲讽我时强加的一种罪名。
请给我一点最后的尊严,好么?
尽管我所有的尊严早已被你践踏殆尽了。
但在你面前,我希望还能保留卑微的一点最后的尊严。
只因为在我心里,你,你,还是和别人不同,只因为,你是你。
……
洛宸天蹙着眉,仔细查看我的伤口,而我的纤手在他腰上悄然摸索着,我知道平日里他都随身都带着短剑的。
果然,不一会儿,我的手便触碰到了一个硬物,冰冷而沉实。
我凭着手感,便知道是洛宸天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剑“青虹”。
这把短剑是用上等的精金打造而成,锋利无比,切金断玉,为洛宸天防身之用。我曾为他擦拭过这把剑。
如今用这把短剑“青虹”来结束我可悲而可笑的生命,算是“适得其所”了。
洛宸天见他阻止得早,我只咬破了舌尖,口中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他放下心来,剑眉一蹙,正要责斥我胆大包天、竟敢在他面前自寻了断时,突然瞥见我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微笑。
他正自忖不对时,我在他的腰下已握住短剑,猛地抽出,空中寒光一闪,等洛宸天反应过来用力抓住我拿剑的手时,那把短剑“青虹”已插入我胸口有一截!
利刃入体,我却没有感觉到痛苦与疼痛,反倒感觉到一阵轻松。
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天知道,我想这么做有多久了,总算在今日下定决心得以了断。
洛宸天瞪着我,一时间束手无措,懵在那里!
下意识的,他死命抓住我拿剑的手,不让我继续往下插。我感觉到他的手竟有点颤抖。
他看着我道:“你,你竟还敢去死?!”
我笑着,眼里却流着泪。
是的,我敢死,我把我的命还给你,从此两不相欠。
但洛宸天已无暇去看我脸上决绝的表情,他强迫地将我握着剑柄的手拿下,然后迅速点了我胸口周围的穴道为我止血。
我没有再挣扎,我知道短剑“青虹”的锋利,它已插入我的胸口甚深,点了穴道估计也止不住从我身体汩汩流出的鲜血。
洛宸天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抱着我,我无力地躺在他怀里,面色苍白如纸,生命力也随着我喷涌而出的鲜血一点点流失掉。
他的衣襟与双手都沾满了我胸口的鲜血,他颤抖着手在自己的身上搜索半天,翻出一个白瓷瓶,他倒出一颗丹丸给我服下。
我紧闭着牙关,不肯张开口。
洛宸天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我,他拿着丹丸逼视着我,在我耳边命令道:“服下丹丸!”
见我还是没有动,他捏着我的下颚,强迫我张开口,将丹丸喂我服下。
然后他撩开车帘,抱着我下了马车,我在他怀中,感觉到他的气息紊乱、心跳剧烈。
他站在马车边挥手一掌劈下,硬生生地将马车厢与马驹分离开,然后拉过马,抱着我飞身上马。
他用手抚摩着我的脸,只觉得我的身体冰凉一片,他那张英俊的脸已是一片疯狂与暴戾,他在我耳边大声喊道:“你,你不许死!梅廿九,你胆敢死给我看!不准死!”
他用力一拍马身,马驹立即如离弦的箭飞跃而出,空中响荡着他咬牙切齿的喊声:“你死了,若是上天我便追到天上去,若是下了地狱,我便追到阴曹地府去找你!永生永世都不放过你!”
永生永世都不放过你!!!
……
金风轻透碧窗纱,银釭焰影斜。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欢喜阁中,一灯如豆。
汝嫣与青瓷还未入睡。
青瓷凝望着灯花半晌,感觉自己的眼皮直跳。
她转过白玉般沉静的俏脸对着汝嫣,说道:“汝嫣,你说我这眼皮老是跳,不会出了何事吧?”
汝嫣拉紧了身上的貂袍,怔怔出神,似没听见青瓷的言语。
汝嫣轻蹙着娥眉,心绪难平,她的心中有着忐忑又有一丝希冀。沫连水那张俊秀又不羁的脸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的心儿突突跳着,俏脸上又羞又笑。
青瓷瞧着汝嫣,笑道:“汝嫣,你怎么了?为何一副花痴的模样?!”
汝嫣回过神来,娇嗔地道:“青瓷——”
青瓷道:“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好象一位少女在怀春似的。”
汝嫣笑道:“怀春又如何?谁又规定我们风尘女子就不能怀春了?”
青瓷笑着摇摇头,转眸一想,一丝愁云又浮上了颜面,她黯然道:“没有人规定我们不能怀春,但是我们自己却知道怀了春通常没有什么好结果。这个世道,人活着真痛苦,而女人活得更不易,看男人脸色行事的女人就更命苦。为何我们会沦落了风尘?”
汝嫣看着青瓷,道:“青瓷,你怎么和阿九一般,天天也蹙起眉来了?男人让我们女人笑就笑,让我们女人哭就哭,凭什么?!不就是仗着有钱有势么?!我们风尘女子也是人,却没有人把我们当人!”
汝嫣说着,不禁激动地站起身来,继续道:“我们活得连一点儿尊严都没有,难道我们就是为男人发泄、享受的工具吗?我这人心强,我不认命,我只坚信我自己走的路,我不后悔当了风尘女子,若不是这些经历,我怎么能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话至如此,她的心中不禁想到沫连水,不由灰心地低叹了一口气,也不言语了。
青瓷抬眼看着汝嫣,道:“汝嫣,你心中可是有人了?”
汝嫣低着头不吭声,半晌抬起头来,道:“是,我是喜欢上一个男人,可是,可是又如何呢?指不定,指不定他根本看不起我,将我当作笑柄……”说完眼眸里已是盈盈。
青瓷款步走到汝嫣身边,轻抚着她的肩头,安慰道:“汝嫣,不要如此灰心,易寻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随遇而安吧……”
汝嫣看着青瓷,苦笑地点了点螓首。
青瓷突道:“阿九带着琉璃出去,为何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
汝嫣道:“是啊,难为我们两个像她的老妈子一样在为她等门。”
青瓷笑道:“阿九是否留宿在了白将军府?”刚说完话,便看见汝嫣脸上暧昧的笑容,不由也笑,道:“汝嫣,你总是不怀好意。”
汝嫣咯咯笑道:“我怎又不怀好意了?不过我真羡慕阿九,深得两个尊贵的男人喜欢,一个是英俊倜傥的洛王爷,一个是少年壮志的白将军!”
青瓷也笑,忽然却道:“不过,我总觉得阿九与洛王爷之间不太对劲。”
汝嫣道:“怎么不对劲了?郎才女貌,有何不妥?”
青瓷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洛王爷对阿九,总是太过强势了些!上次阿九病着,他来,非得自己守着,不让别人近前,太独断……”
汝嫣笑道:“我就喜欢这样强势的男人,感觉有依靠。”
青瓷摇摇头,淡然笑着,道:“对于阿九柔弱的性子来说,这样的男人别把她逼急了,别看阿九软,但是硬起来是不顾一切的。”
汝嫣点点头,道:“姐姐说得有些道理。”
两人正说着话,耳边却传来了敲门声,随之房门被推开,门口站着徐锦。
徐锦清秀的脸上带着焦急之色,他朝汝嫣与青瓷作了个揖,便问道:“姐姐们,见到九姑娘与琉璃回来了么?”
青瓷看着他奇道:“她们不是你接送的么?”
“是,可我到了白将军府,将军府的人说,九姑娘早已经离开了。我以为她与琉璃是等来不及便自个儿回来了,谁知方才我到家后才发觉阿九与琉璃并没回来。”徐锦说道。
汝嫣道:“你沿途寻找了么?”
徐锦点了点头,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焦虑与担心。
他迟疑了一下,又道:“后来我又返回白将军府,询问半天,将军府的一个下人才告诉我说,阿九姑娘被洛王爷身边的人强行带走了……”
青瓷汝嫣对视一眼,望向徐锦,一种不详的预感掠过三个人的心头……
天亮了,阿九没有回来。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阿九还是没有回来。
……
女大夫靖然背着药箱在一个丫鬟的带领下,匆匆进了一座深宅大院。
这座深宅大院红墙碧瓦,气势弘伟。
宅院里更是广袤如海,跨院层峦叠嶂,巨木参天,繁花似锦。
靖然跟随着丫鬟从白石小径绕着丛花,向一处梅花掩映着的庭院径直而去。
进了门待过丫鬟通报后,她被请进了内室中。
内室中陈设华贵素雅,帷幕低垂,正中的高广大床上,隐约躺着一个纤弱的躯体,而床边正坐着一个俊秀而冷酷的男人,正凝神望着床上的人。
女大夫靖然上前行了礼,那个男人转过脸来,一张英俊的脸上胡茬拉青,落拓憔悴。
尽管他面色发白,疲惫不堪,但仍是一脸严肃冷峻,不怒而威。
他颔首,站起身来,将位置让出来给女大夫靖然。
女大夫靖然近前,旁边的一个丫鬟连忙帮忙将床上的病人的手臂伸出,靠在床沿边。
床沿那伸出的纤手玉腕,光洁润滑,却绵软无力,略无血色。
靖然仔细为病人把脉听诊,不一会儿,她示意丫鬟将床帏拉开,她探首看了看病人的气色,而后又轻轻揭开病人的胸襟,察看她的伤口。
观察了半晌,她轻轻放下床幔,回首望向先前的那个男人,道:“王爷请放心,小姐已经脱离了危险。”
男人闻言,原本紧张焦虑的神情缓和了一下,他看着靖然,道:“可曾看仔细了?”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女大夫靖然点了点头,道:“经过这几天伤口止血、丹药护心,再加上王爷运气渡功,九姑娘的伤势总算是控制住了。”
“不过,”说着她又看了看洛宸天道:“上次我就说过了,九姑娘的体质异于常人,需要好好调理,如今她又受此重伤,就更需好好进补调养,否则,这千辛万苦从鬼门关拣回的半条命,怕是又要还回去了。”
洛宸天怔怔望着床上的人儿半晌,才道:“多谢大夫了。”
女大夫靖然斜睨了一眼面前这个高大冷然的男人,在心里暗忖,“王爷,你的神智也总算回来了,竟然也懂得感谢人了。”
那晚她正在医寮里看着医书,突然九姑娘身边的丫鬟琉璃哭泣着飞奔而至,身后还跟着两个洛王府的人。
她从琉璃的口中得知九姑娘身受重伤,眼见不得活了,还未等她问仔细,便被两个王府的侍卫一左一右架起,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洛王府。
在洛宸天的卧室,她看见了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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