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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重生)-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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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朝卿应“是”,退了下去。
松萝就担心地问道:“真的不用禀了世子爷吗?”
严朝卿看了他一眼,半是警告半是感慨地道:“若是连夫人都信不过了,世子爷大概宁愿被出卖吧!”
松萝听得稀里糊涂,摸着脑袋直发愣。
严朝卿笑道:“听不懂就不要想了,你只要记得,敬夫人如敬世子爷就是了。”
严先生是世子爷的军师,听军师的肯定不会有错。
松萝高高兴兴地应着“听您老的”,下去处置那小厮了。
严朝卿却直皱眉。
这个陈曲水,怎么还没有来?
他不会是把自己的话置之脑后了吧?
正日夜兼程地往京都赶的陈曲水打了个喷嚏。
※※※※※
窦昭在花厅见了十堂嫂蔡氏。
蔡氏喜盈盈地恭喜窦昭:“……可巧让我给遇到了。静安寺胡同那边还不知道吧?要不要我去给七叔父递个信?”
或者是因为相信宋墨,窦昭对自己提前得到“夫人”的诰封很平静,听蔡氏这么说,才惊觉得自己能提前得到诰封也是皇家的恩典,父亲知道了想必会很高兴。
她笑道:“我让素心去给父亲报个信就行了,不必劳动十堂嫂了。”说着,朝素心笑道,“你给静安寺胡同和猫儿胡同那边都去报个信。”
六伯母那里,也要说一声才是。
素心笑着领命而去。
窦昭就问蔡氏:“十嫂找我可有什么事?”
封了世子夫人,除了要做相应品级的礼服,打造首饰,还要打赏仆妇,告知窦家的亲戚朋友,试探宋宜春的反应……她有很多事要做,实在没空和蔡氏打太极。
蔡氏可以想象窦昭的繁忙,怕窦昭不耐烦,笑着将五太太差她拜访的来意告诉了窦昭。
虽然宋墨说没事,可窦昭觉得让五伯父从另一个角度帮她分析一下皇上的意图也好,也许会有新的收获,若是五伯父能从中发现点和辽王有关的事,那就更好了。
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蔡氏。
谁知道蔡氏却听得两眼发光,一会儿问“太后娘娘真的说了世子爷是她老人家看着长大的,您嫁给了世子爷,就是自家人了?”,一会儿又问,“太后娘娘赏的东西,真的是皇上孝敬的吗?”,一会儿又道“太后娘娘问起您娘家的事,您怎么也没详细地说说?”,把窦昭给问烦了,脸色一沉,道:“十嫂您问这些话,到底是五伯父和五伯母的意思?还是您自己的意思?”
蔡氏脸色通红。
窦昭端了茶。
她恼羞成怒,却又不敢表露,一张脸涨得像猪肝,直到回到槐树胡同,脸上还残留着掩饰不住的愤怒。
蔡氏的贴身嬷嬷看着吓了一大跳,忙道:“您这是怎么了?”
蔡氏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咬着牙道:“没什么。”然后问道,“我娘那边可有什么话传过来?”
贴身嬷嬷贴了她的耳朵道:“太太说,让您无论如何也要把四姑奶奶伺候好了。济宁侯要给五姑奶奶请封侯夫人,报到吏部,吏部迟迟没有回音,还是五太太亲自给吏部司封司郎中的太太打了声招呼,吏部这才把折子递了上去,就是这样,到今天还没个音讯。”
蔡氏倒吸了口冷气,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让心情平静下来,换个了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去了五太太居住的上院。
※※※※※
宋宜春的脸上却能刮下一层霜来。
宋墨和窦昭进宫,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问了些什么,英国公府经营数代,他自有办法知道。对于窦昭提前得到诰封,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得不怀疑到宋墨头上。
“你给我盯着世子身边的严朝卿,”宋宜春表情阴霾地对常护卫道,“有些事他不会亲自出面,但肯定会交给严朝卿去办。”
常护卫拱手应“是”。
小厮进来禀道:“陶先生回来了!”
宋宜春精神一振,忙道:“快请陶先生进来。”
常护卫撇了撇嘴,退了下去。
陶器重的样子有些狼狈,看见宋宜春连声称着“东翁”。
宋宜春上前两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陶器重,感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然后指了指身边的太师椅,“我们坐下来说话……你说有人追杀你,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会不会与世子有关?”
陶器重垂头,一副愧对宋宜春的样子,道:“是我大意轻敌了!”
宋宜春挑了挑眉。
陶器重道:“窦家在真定是地头蛇,我们多问了几句窦家四小姐的事就被窦家的人盯上了,我们怕坏了窦宋两家的交情,又不敢说是英国公府的人,只好跑到卫所求助了!”
“不对啊!”宋宜春皱眉,“你们既然跑到卫所求助,窦家的人怎么还敢继续追杀你们?”
陶器重忙道:“窦家之后的确没再追杀我们,不过我探得了要紧的事,急着赶回来给您通报,没有和卫所的人解释清楚而已。”
宋宜春对真定卫卫所向他邀功的事释然。
陶器重道:“之前我们一直以为窦家四小姐是因为被继母王氏嫌弃,才会被窦家七老爷安置在真定的,原来并不是这样的——那王氏原是小妾扶正,进门的时候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窦家四小姐的舅母是个厉害的人,抓着这点不放,窦家四小姐长大后,根本不尊重这个继母,窦家的人没有办法,这才让窦家四小姐留在真定的。”
宋宜春听着,脸色沉了下去,道:“这么说来,窦家四小姐并不是我们以为的孤苦伶仃啰?”
“这是老朽的疏忽。”陶器重自责地道,“没想到王家竟然拿赵家无可奈何,为了面子,竟然说是王氏不愿意教养窦家四小姐。”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查到,那窦家四小姐十分的泼辣,等闲人根本就管不住,窦家的人也都对她退避三舍,王氏看中了济宁侯,窦家这才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她们母女去闹,没有人为窦家四小姐出头的。之后窦家四小姐亲自出面要嫁妆,窦家七老爷陪了一抬的银票,也是因为她撒泼惯了,窦家的人不得不息事宁人的缘故。”
宋宜春想到窦昭的陪嫁,想到了她第一天进门就敢绵里藏针地和宋锦针锋相对,不由信了几分。而原本以为温驯柔善的媳妇变成了河东狮吼的母夜叉,虽然令他头痛不己,但一样是不受窦家待见的女儿,他心里好受了不少。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问陶器重,“我听说蔚州卫华堂的长女品貌出众,因眼孔太高,年过双十还没有出嫁,还想着摸摸那华小姐的底,若是个温顺敦厚的,就娶了进来,也好帮着管教天恩……”言下之意,现在只怕这打算要落空了。
陶器重在心里叹了口气。
难怪人们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还是少插手英国公府的家务事为好。
陶器重委婉地道:“您还正值壮年,身边也要有个人做伴。若是那华家小姐的确是品貌出众,娶进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也未尝不可。”
这说了等于没有说。
宋宜春叹了口气,赏了陶器重二百两银子,道:“你真定之行辛苦了,先下去好好地休息两天——安陆侯虽说要给我做这个大媒,可这具体的事务,恐怕还得你帮着打点。”
陶器重笑着应喏,退了下去。
那随从正焦急地在廊庑下等着,见他出来,不动声色地和他出了樨香院,这才低声道:“国公爷怎么说?”
来之前,两人已经商量好了说词。
“国公爷没有疑心。”陶器重道,“不这样说不行啊!想那窦氏,如此的彪悍,只怕没几天府里上上下下就会知道,与其让人觉得那窦氏软弱可欺,倒不如说那窦氏十分的泼辣,反而能把我们给摘出去。”像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更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
随从不住地点头。
宋宜春却在屋里打着转儿。
他到底要不要和华家联姻呢?
照理说,华家根本帮不上他。可他要是不续弦,时间长了,那窦氏就更不好压制了。
偏偏那窦氏又是个不好相与的,性格温和的,只怕镇不住她;可若是娶个精明能干的……他又实在是受够了。
这可真是让他左右为难!
而窦昭此时,去了宁德长公主的府第。
宁德长公主的府第,和陆家的宅第只隔着一条街,两妯娌的关系非常的好,两家也因此走得很亲近。
听说窦昭来拜访她,宁德长公主很是意外,问贴身的女官:“最近可有什么事?”
女官笑道:“听说英国公世子奉召,今天一早和夫人进了宫。”
这很正常。
宁德长公主想不出窦昭为什么要见自己。
来报信的小丫鬟就笑盈盈地道:“长公主,英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说了,她刚刚接到了圣旨,被封为了‘夫人’,她是特地来向您道谢的!”
宁德长公主恍然,笑道:“请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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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拜访
宁德长公主的宴息室里摆放着用花缸种植的花树,虽然已是深秋,却依旧长得郁郁葱葱,看上去一派春意盎然。
窦昭走进去的时候不由精神一振,恭敬地上前,给坐在罗汉床上的宁德长公主行着大礼。
宁德长公主一愣,道:“快起来,快起来!用不着行大礼。”
陪她同来的陆时妻子陆二太太忙上前搀她。
窦昭却不肯起来,道:“若不是得了您的指点,我甚至不知道今天穿什么衣裳进宫合适,更不要说能得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赏赐了,被皇上提前封为‘夫人’了。”执意给宁德长公主行了大礼。
做了好事,不一定要求回报,可有人因此衷心的感谢,却能让人倍感愉悦。
宁德长公主呵呵地笑,指了身边的空位:“坐下来说话。”
窦昭自然不会如此托大。
她笑着道谢,坐在了宁德长公主下首的绣墩上。
宁德长公主看了不由暗暗颌首,等丫鬟们上了茶点,问起她进宫的事来:“太后娘娘在哪里见的你?是谁领你们进去的?太后娘娘可安好?”
窦昭仔细地答了,并道:“……太后娘娘听您说我会打叶子牌,还让世子爷得了闲把我带进宫去,陪着她老人家打叶子牌。”说着,她不禁睁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我会打叶子牌?”
那好奇的表情,取悦了宁德长公主。
宁德长公主笑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了一一说话漏风,吃饼落屑,去哪里都被人嫌弃,只有窝在家里打叶子牌消磨时光了。那窦家太夫人和我们差不多的年纪,想来也是一样的。你从小跟着她在真定长大,常在她跟前尽孝,这叶子牌肯定打得好!”
窦昭汗颜。
因为前世的记忆,今生的不喜,虽然同住在真定,她却很少陪二太夫消遣,会打叶子牌,却是前世常常在田氏面前尽孝的缘故。
可不管怎么说,宁德长公主有意在太后面前提起来她,都是给了她一次难得的机会,她再次向宁德长公主道谢。
宁德长公主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二伯母进宫的时候,我也曾提点过她,她却没有你这样的造化。可见这种事也要看是谁。”
陆二太太不由脸色一红。
窦昭忙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长公主的好意,却让我等铭记在心,不胜感激。”
陆二太太不住地点头。
窦昭却突然感慨道:“世人都知道这世上最亲的,莫过于血亲了。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可若是遇到什么事的时候,却是宁愿把好给了别人,也不愿意给那些血亲。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把好处给了别人,还是个人情,得别人一声称赞出口;把好处给了亲戚,那些亲戚还当是天经地义的,不仅不说一声好,若是事情出了岔子,还要责怪你没能力,焦头烂额地帮着善后’……他们却没有想到,生死关头,能全心全意、不计得失帮你的,还是那些亲戚。”
宁德长公主听着眉眼微动,低头喝了口茶,悠悠地道:“但生死关头,那些落井下石、至你于死地的,也是那些血亲……”
“是啊!”窦昭应着,灿然一笑,道,“看我,来看您还说这些话,可见这亲戚和朋友一样,也要分个好坏,不能一味地看亲疏,也不能一味地迁就。”然后她话锋一转,笑道,“世子爷说,请封世子夫人,朝廷是有章程的。皇上降下特旨诰封,本朝以来屈指可数,也是皇上对我的恩宠,应该好好庆祝一番才是。我想趁着这几天天气还好,明天在家里办个赏菊宴,请亲戚朋友来家里热闹热闹。”她说着,笑着望了二太夫人一眼,“还请长公主和二表婶大驾光临。”
陆二太太之前已经知道了,倒没有什么,宁德长公却很意外地问身边的宫女:“明天是什么时候?”
宫女忙笑着应道:“明天是初四。”
宁德长公主想了想,道:“明天我正好没事……那我们就一早过去。”最后一句,却是吩咐陆二太太。
陆二太太恭声应是。
窦昭也很高兴。
大家聊了会天,她起身告辞。
陆二太太送了窦昭出门。
宁德长公主则由个宫女模样的女官扶着回了内室。
“砚堂的媳妇,有点意思!”她对那女官笑道,“句句话都有深意。”
那女官显然听懂了宁德长公主的话,态度恭谨地道:“那您明天还去英国公府吗?”
“去,怎么不去?”宁德长公主笑道,“她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定国公府遇难,砚堂帮着跑前跑后,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她说着,笑容渐敛,声音也低了下去,“涵儿和沁儿都比砚堂年长,却不及砚堂良多,陆家到今日,已有凋零之意了。若是砚堂能照顾一二,也许涵儿和沁儿的儿孙辈里还能出一两个支应门庭的人……”
那女官吓了一大跳,忙道:“长公主言重了,我看涵少爷和沁少爷孝顺懂事……”
宁德长公听着摆了摆手,颇有些不悦地打断了女官的话:“你从小服侍我,我们的情份不同一般,这话别人说得,你却说不得。”
女官赧然,低下了头。
宁德长公主看着,叹了口气,喃喃地道:“就看这窦氏是个怎样的人了?她若是个知恩图报的,我也不介意借她几分力使使……,就看她会怎么选择了……”说完,仿佛在等候什么似的,细细地品起茶来。
一时间屋子里落针可闻,极其安静。
那女官更是屏气凝神,大气也不也出。
好一会,有小厮匆匆地跑了进来。
“长公主,”他禀道,“世子夫人去了二老爷宅第。”
宁德长公主闻言,长长地透了口气,吩咐女官赏了那小厮一两银子,露出欣悦的笑容。
※※※※※
窦昭擦黑时才回到英国公府,正好遇见宋墨和严朝卿从书房里出来。
“用过晚膳了没有?”宋墨问窦昭。
窦昭摇了摇头,道:“我从陆老夫人那边出来,又去了趟延安侯府和景国公府,请了汪家和张家的人赴宴。既然当了亲戚般的走动,不如就走动起来好了。”
宋墨点头,道:“我也还没有用晚膳,不如一起吃!”
严朝卿忙告辞。
窦昭有些不好意思。
宋墨却若无其事地去了厅堂。
窦昭只好跟了进去。
两人都没有发现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严朝卿回头过来,凝视他们,直到厅堂的帘子将两人的背影挡住,他这才转身离开。
窦昭问宋墨:“你怎么还没有用晚膳?”
“一直和严先生商量父亲的婚事呢!”宋墨直言道,“想了几个法子,虽然都可行,可我总觉得治标不治本,想再想想!”
窦昭进屋换了衣裳出来,宋墨已吩咐素心传膳。
“可要我跟五伯父打声招呼?”窦昭和宋墨一东一西地在厅堂的方桌前坐下,“官员的升擢,是由吏部负责的。五伯父在吏部经营多年,如今又贵为内阁大学士,那些人无论如何也会卖五伯父一个面子的。”
“暂时还不需要。”宋墨道,“我要先试试长兴侯石瑞兰会给华堂出多大的力。”
窦昭想到长兴侯的为人,不免有些担心,道:“我听人说,请长兴侯出面办事,得用银子敲门。可只要长兴侯收了银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就算是事情万一办不成,银子也会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大家都说他很讲信用!”话说到这里,窦昭自己都觉很是荒谬,露出苦涩的笑容,“偷梁换柱,给儿子谋个袭职,只怕价钱不低,怕就怕长兴侯舍不得退银子……”只要长兴侯睁只眼闭只眼就能交差。
宋墨冷笑:“不退,那他也得有这命花才行!”
窦昭骇然,不由抹了抹并没有汗珠和额头。
为什么事情一到了宋墨这里,都会变得……让人忍不住流冷汗呢?
窦昭小声提醒宋墨:“长兴侯是大同总兵。”
宋墨不以为然地道:“多的是人想做大同总兵。”
窦昭无语。
两人用过晚膳,去给宋宜春问安。
下午,宋墨已经让人给宋宜春传话,说明天会在家里办赏菊宴,庆祝窦昭获得“夫人”诰封,此时宋宜春却矢口不提这件事,反而和宋墨说起他和华家的婚事来:“……家里也没有个主持中馈的人,我想请了你大伯母过府协理。你们就不用操心这件事了。”
实际上是防着窦昭趁此机会把主持中馈的权力抓在手里不放。
宋墨神色淡然地说了声“好”。
宋宜春瞥了窦昭一眼,见窦昭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异常的温驯。
一点也不像是个脾气泼辣的啊?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这念头在宋宜春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觉是有必要再把陶器重叫来问问。
正和随从在坐下小酌的陶器重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不禁小声嘀咕道:“这是谁在骂我呢?”
赶在落日之前进了京都城的陈曲水,也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小厮问他:“您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不用了。”陈曲水揉了揉鼻子,吩咐小厮,“你去英国公府找世子爷的幕僚严朝卿,就说我在鼓楼下大街的笔墨铺子里等他。”
那里离英国公府也近些。
不知道严朝卿找自己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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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误会
窦昭笔墨铺子里的大掌柜范文书预感自己要时来运转了。
当初他已经做到了积芬阁的二掌柜,谁不夸他一声前程远大。谁知道晴天霹雳,窦家三老爷却指派他帮着窦家四小姐打理一间小小的笔墨铺子。
知道这是窦三老爷看重他的,谁不在道一声“恭喜”的同时更为他可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以至于看到他或是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或是欲言又止,让他好生郁闷了几年。
可现在,窦家四小姐嫁给了英国公府的世子,他的腰杆完全地挺了起来。
那可是英国公府啊!
百年圣眷不衰的簪缨之家!
他打理的,是英国公世子夫人的产业!
如果他好好干,等到窦家四小姐生下嫡子,他说不定还能当上英国公府的管事呢!
想到这些,范文书心头发热,对铺子里的事就更用心了,这几天他甚至一直盘算着要不要跟窦昭进言,把隔壁的铺子想办法盘下来,除了做笔墨纸砚的生意,再添些精致小巧的文房四宝,甚至可以用各式各样的匣子装了,做成礼盒,给人送礼用。
所以当他突然听说陈曲水的马车就停在铺子外面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忙迎了出去。
他没有看见崔十三和田富贵。
范文书不免在心里嘀咕了几句。
毕竟是在一个屋檐下,崔十三和田富贵在做什么生意,又是谁授意的,他虽然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什么,心里却十分的明白。这些并不是什么正当的生意,他不以为然,只当不知道,心里却明白,崔十三和田富贵才是窦昭的心腹。可他也不想因此就被排斥在外,因而对陈曲水一向很是殷勤。
连日在京都和真定之间来回的奔波,已经上了年纪的陈曲水很是疲惫,他任由范文书搀扶着进了屋:“家里的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可还有些事得四小姐拿主意,我怕他们传话传不清楚,还是决定亲自来一趟。”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范文书在心里嘟呶着。
可他打小立志做个合格的掌柜,早就决定不和崔十三同流合污,笑着说了声“就是让你老辛苦”了之类的话,其他的,一概不问,安顿好陈曲水,他回了自己那间如斗室般的账房。
陈曲水梳洗了一番,倚在临窗的大炕上看书,等严朝卿,却看着看着,一阵倦意袭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小厮喊他:“陈先生,陈先生,严先生来了!”他这才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屋里一片漆黑。
他不由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厮答道:“酉正刚刚过了两刻钟。”
陈曲水“哦”了一声,叹了口气,起身整理着衣襟。
到底是老了,这会儿功夫就睡着了,看来他恐怕要在京都养老了。
不过,有窦昭,有一帮老朋友,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说不定还可以看到窦昭的孩子出生。
他笑着出了内室。
严朝卿是一个人来的,穿着件青色的细布袍子,戴着黑色的安定巾,乍眼一看,像个大户人家坐馆的先生,装着十分的朴素,一副不想让人注意的模样。
陈曲水却心里“咯噔”一声。
越是这样,越说明严朝卿所说的事很严峻。
他不动声色地笑着和严朝卿见了礼,和严朝卿去了书房,分宾主坐下,待小厮上了茶点,吩咐小厮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打扰我和严先生说话。”这才端起茶盅来呻了口茶,道:“你这么急着把我叫来,到底是什么事?”
严朝卿警觉地左右看了看,又仔细地听了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响动,略一犹豫,倾身凑到了陈曲水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两句话。
陈曲水顿时倒吸了口冷气,眼睛瞪得如铜铃,急道:“此事当真?”
“我难道还骗您不成?”严朝卿说着,露出一丝苦笑,“您若是不相信,大可问问夫人身边的别氏姐妹。”
“怎么会这样?”陈曲水搓着手,问严朝卿:“那双朝贺红的时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严朝卿窘然道:“是世子嘱咐我帮着做了点手脚。”
“你怎么这么糊涂!”陈曲水不由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这种事是能做手脚的吗?你现在知道厉害了?新婚之夜既然能琴瑟合鸣,以后谁还能质问他们之间的事?”他急得在屋里打起转来。
若是一年、两年窦昭还不能诞下子嗣,岂不被人指指点点?
现在要紧的是要弄清楚这到底是窦昭的意思还是宋墨的意思。
如果是窦昭的意思,也就罢了。如果是宋墨的意思……陈曲水眼里迸射着寒光。
严朝卿何尝不知。
可此时他却觉得自己比那窦娥还要冤。
“世子爷隔三岔五的就去真定看夫人,”他不由喃喃地道,“成亲之前也曾偷偷地槐树胡同探望夫人。世子爷嘱咐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世子爷和夫人……出了一身的冷汗,哪里还来得及细想。后来两人没有动静,我还以为夫人有了身孕,寻思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糊弄过去……这才算出日子不对,夫人的饮食也没有什么异常……既然之前已经在一起了,现在成了亲,反而各自为政起来,我这才发现不对劲,只好请了您来商量这件事……”
陈曲水勃然大怒:“你们家世子才不守规矩呢!半夜三更的爬墙,你还敢赖到我们家小姐身上去!你们家世子从来没有屋里人,说不定是他不行,所以才想了这个臊主意,弄得现在我们家小姐里外不是人……”
严朝卿脸色铁青:“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家世子爷生龙活虎的。前些日子还请了龙虎山的道长来把过脉,说不但内伤好了,就是内家功夫也有所精进。还开玩笑着地说,当初定国公让世子爷功这套内家功夫,说不会定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让世子爷为宋家多添子嗣,……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败坏世子爷的名声!弄不好这件事是你们家小姐的主意呢?我就一直纳闷了,以你们家小姐的精明强干,手下文韬武略,那王氏一个内宅妇人,怎么能做出姐妹易嫁之事来……”
还不是被逼的!
要不是你们家世子我们早就回了真定。
不知道多逍遥快活,何必管你们英国公府的破烂事!
这些话到了陈曲水的嘴边又被陈曲水给咽了下去,这样互相的指责,简直像那市井的妇人。
严朝卿的话音还没有落,已意识到自己失言。
他忙停了下来。
一时间,书房里一片沉寂。
“那现在该怎么办?”半晌,陈曲水和严朝卿又不约而同地互相问道。
严朝卿道:“我想请陈先生去问问世子爷——你毕竟是夫人的人,这种话由您问比较好!”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世子爷纵然不高兴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多半也就不高兴一下算了,杀伤力比较小。
陈曲水才不上当,心想着,若这件事真是小姐的主意我这不是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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