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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重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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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语气,怎么听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赵璋如咯咯直笑。

    给窦昭续茶的素心地瞪了素兰一眼。

    素兰忙正襟危坐。

    窦昭和舅母看着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舅母更是柔声地道:“难得素兰一片赤子之心,不必过于苛求。

    素心只好恭声应是。

    素兰就朝姐姐使了个得意的神色,然后肃然道:“我原本准备昨天晚上就回来给你报个信的,可魏府的那些粗使婆子却奉了景国公世子夫人之命把我们给看管了起来,我怕魏家的人起了疑心,牵扯到小姐身上,就和那些陪嫁的丫鬟们一起在魏家歇了一晚,今天一早随五小姐回来的。甘露怕我们都回来了,小姐的陪嫁有个闪失,就和流云她们留在于了济宁侯府,到时候随着小姐的陪嫁一起回来。”

    窦昭微微点头。

    虽然发生了姐妹易嫁的事,但魏窦两家该有的礼数却是一样不缺。

    天刚亮就派了窦文昌去接了窦明回门。

    五太太怕舅母尴尬,请了舅母去槐树胡同小住,却被舅母拒绝了:“我们家寿姑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给明姐儿让地方?她都不觉得害臊,我有什么脸红的。”

    一句话把五太太给顶了回去。

    五太太不免有些窘然。

    六太太却不想让窦昭为难,出来打圆场:“既然如此,那舅太太就去陪陪寿姑吧?她身边有个陪着说体己话的人,心里也好过些。”

    赵太太就领着女儿来了窦昭屋里。

    五太太、六太太等窦家在京都的女眷则盛装出席,招待窦明这个新出炉的姑奶奶。

    窦明的大舅舅的王知柄没来,王家的女眷则是跟着窦明的小舅舅王知杓一起过来的。

    舅母就称赞素兰:“难得你小小年纪却口齿伶俐,条理清楚,说得明明白白。”让随身的嬷嬷赏了素兰二两银子。

    素兰欢天喜地接了银子,谢了又谢,和姐姐一起退了下去,让窦昭和舅母、表妹说体己话。

    虽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舅母也觉得和魏家的婚事不必挽留,可听说魏廷瑜这么快就认下了窦明,舅母心时还是有些不舒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寿姑,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窦昭觉得这个时候她若是说出“再也不嫁人”了之类的话,舅母肯定会认为她是受了刺激,心里一定更难受。

    “先回真定吧!”她笑道,“然后睁大了眼睛,再找个好人家!”

    舅母见她还挺乐观的,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

    顾玉见宋墨有些出神,不由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天赐哥,回神了,回神了!”他嘻笑道,“你不会是想新娘子了吧?”

    宋墨弹了顾玉一个暴粟,笑道:“胡说些什么呢?”耳根却突然间有些发红,随手拿起个苹果塞到顾玉的手里,“吃你的苹果,少废话!”

    顾玉觉得自己好像猜中了宋墨的心情。

    他笑得像个小狐狸,拿着苹果重新倒在了临窗的大炕上,道:“天赐哥,你成亲的时候,让我去帮你接亲吧!到时候我肯定会护着你,不让他们灌你酒的……”

    宋墨心里却在想窦昭的事。

    昨天窦、魏两家重新写了婚书,魏家立刻请了自家的两位证婚人延安侯和张继明重新在婚书上做了保,今天新人认过亲,喝了回门酒,窦家就应该会去请杨森和蔡弼过来在婚书上做保,然后再拿到顺天府去存档。

    这样一来,窦家姐妹易嫁的事很快就会被传出去了。

    眼看着就要到八月十五了,皇上肯定不会在避暑行宫过中秋节的。皇上一旦回宫,他景福的婚事就提到明面上,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弄巧成拙了!

    无论如何,他也得在中秋节之前把事情办妥才行!

    宋墨没有理会顾玉的唠叨,高声喊了陈核:“你回府一趟,看看严先生可有什么话递给我。”

    ※※※※※

    纪咏亲自去请了杨森过府。

    杨森不免有些叹惜:“可怜了窦家四小姐,都要出嫁了,却得到了这样的怪病。”

    纪咏笑道:“不过是脸上长了癣罢了。也不是不能医,不过是有些麻烦而已。济宁侯府也太小心了点,正好五小姐还没有说亲,窦家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言下之意是指魏家嫌弃窦昭,逼着窦家把窦明嫁到了济宁侯府。

    杨森还没什么,深知其中蹊跷,又一心想讨好窦世枢的蔡弼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笑道:“要怪就怪窦家四小姐的嫁妆太丰厚。”

    指魏家是看中了窦家的嫁妆才不愿意和窦家退婚的。

    纪咏不由眼皮一跳,高看了蔡弼两眼。

    杨森则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连叹了几声“世风日下”,这才由纪咏服侍着上了轿子。

    ※※※※※

    陶器重的消息,比宋宜春想像的来得要早。

    用过晚膳,陶器重就面色凝重地求见宋宜春。

    “世子爷恐怕要尚主了!”他沉声道,“消息是从延安侯府传出来的,这个时候京都有头有脸的勋贵之家只怕都已经知道了。”

    宋宜春差点打翻了手边的茶盅。

    “你说什么?”他脸色大变,“消息可靠吗?”说话间想到儿子的神出鬼没,没等陶器重回答,心里倒先相信了几分。

    “消息可靠。”陶器重道,“是延安侯世子爷亲口对我说的—想必是为了给我们府上一个交待。而且还说,皇后娘娘和宁妃都看中了世子爷,宁妃已要向皇上开了口,皇上也有此意,不过因为皇后娘娘想让世子爷尚景宜公主,这件事就拖了下来。可世子爷尚主的事,却是铁板钉钉的。”

    宋宜春颓然坐在了太师椅上。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地道·“这些年尚主的都是那些落魄的世家子弟,宋墨却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宁妃怎么会瞧中他……”

    “应该是世子爷的主意吧!”陶器重苦涩地道,“世子爷若是尚了主,就无人可动摇他的世子之位了……你应该让二弟和世子爷多多走动的……世子爷破釜沉舟……”

    杀伤力是很惊人的!

    “不行,不行!”宋宜春急得团团转,“不能让他尚了公主……”他吩咐陶器重,“上次东平伯不是说他有个女儿和宋墨同年吗?就她好了!你明天一早去东平伯家提前……”

    “侯爷,”陶器重再次低声提醒宋宜春,“世子爷要尚主的事,京都的勋贵之家应该都知道了。”

    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和宋家定亲!

    宋宜春呆住:“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墨尚主?”

    陶器重没有说话。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入耳


    英国公府旁边的顺天府学胡同,是因为顺天府的府学落址于而得名的,剪子巷里也因此挨挨挤挤的全是卖各种小食的摊子和铺面,其中有家叫卯记的馄饨铺子,馄饨做得皮薄馅大,配上小鱼小虾,汤汁又十分的鲜美,甚合陶器重这个江南人的口味。他偶尔会去卯记吃一碗,再和同是江南老乡的卯记铺子的老板闲聊几句,思乡的愁绪顿时就会烟消云散,心中畅快不少。

    从樨香院出来,已是灯火初上之时。

    陶器重略一犹豫,去了卯记馄饨铺子。

    铺子里的生意照例很好,座无虚席。

    昏黄的灯光下,嘈杂的说话声,氤氲的腾腾热气,让人的面孔都模糊起来。

    但卯记铺子的老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陶器重。

    他笑着边用围裙擦着手边走了过来:“陶先生,还是照老规矩,我在后门给您支张桌子吧?”

    陶器重笑着说了声“多谢”。

    卯记的老板亲自去收拾了桌子,端了碗馄饨放在了陶器重的面前。

    陶器重喝了口汤。

    邻座传来两个男子低声的议论。

    “……真的?那窦家可是读书人,怎么就会答应了姐妹易嫁的事

    “我骗你做什么?窦家四小姐和五小姐是同父异母的。据说当时来不及准备,用四小姐的陪嫁嫁的五小姐。现在五小姐代四小姐嫁到济宁侯府做了侯夫人,四小姐自然要把陪嫁要回来了。还是我去帮着抬的嫁妆,我还不知道!”

    “我听说窦家嫁女儿有两万两银子的陪嫁。把嫁妆要回来,那济宁侯岂不是亏了?”

    “亏什么亏啊?!两万两银子,那是公中给的。四小姐不过是把她自己生母留给她的东西要了回来。我看满打满算,也就一、两千两银子的样子。而五小姐的外祖外是云南巡抚王又省,就是那个走哪里就一路胜仗打到哪里的王又省,你知道吧?现在四小姐把自己生母留给自己的东西要了回来,五小姐的生母和王家肯定都会给她一大笔添箱银子的。算起来;济宁侯府还赚了呢!”

    听到这里,陶器重忍不住扭头望过去。

    说话的是两个穿着粗布短褐的男子,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两个人面相虽然一个忠厚,一个机敏,但双手都满是茧子,指甲缝时也残留着污物,一看就是靠体力活谋生的人。

    他不由朝着两人拱了拱手,喊了声“两位仁兄”,道:“你们说的;可是北直隶窦家?窦文华窦大人府上?”

    窦世枢因任文华殿大学士,又在吏部为堂官多年,得他照顾的人不在少数,士林中为表示尊敬,多称他窦文华而不称其字号。

    两个说话的男子见陶器重一副文士打扮,知道遇到了读书人,忙站了起来,躬身还礼;连称“不敢”,道:“正是刑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窦阁老家。”

    陶器重见两人穿着粗陋,谈吐举止却颇知规矩;想到刚才的话,知道两人是惯接豪门大户外活的人,态度又和蔼了不少,笑道:“寒夜无事,听两位仁兄说得有趣,不免有些失态,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两人忙恭声道,那个面相机敏的更是道,“听先生口气;和那窦家熟识。不知道先生想知道什么?我们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那面相忠厚的却面露不虞,踢了那面相机敏的一脚,偏偏那面相机敏的却装作不知道似的,殷勤地请陶器重同桌而坐。

    陶器重看得明白,笑道:“还是你们到我这边来坐吧!我这边清静点。”

    面相忠厚的那个有些犹豫;面相机敏的那个听了却喜出望外,端着还没有吃完的半碗馄饨就坐到了陶器重的身边。面相忠厚的那个眼底流露出几分无奈,只好也跟着坐了过去。

    陶器重就笑道:“我们坐在一起,老板正好空出张桌子来,也好招待别人,多赚几文钱。”

    面相机敏的那个就连声称“是”,面相忠厚的那个闻言表情也跟着忪懈下来。

    陶器重大多数时候和那面相忠厚的说话:“你说你帮窦家那位四小姐搬的嫁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就老老实实地道:“出了件这样的事,大家颜面上总归是有些过不去,新娘子回门认了亲之后,窦家就趁着天黑把四小姐生母留给四小姐做陪嫁的东西搬了回去。因人手不够,我又常帮着窦家做些粗重的活,就把我叫去搭了把手,除了工钱,还每人赏了一两银子。这不,我刚刚忙完活,就请我这兄弟到这里来吃碗馄饨。”

    卯记的馄饨虽然便宜,但对他们这些做苦力的人来说,能像这样吃碗馄饨,也算得上是件享受的事了。

    陶器重点了点头,笑着问起姐妹易嫁的事来。

    那面相机敏的倒是问一句能说出十句来,可他不过是听面相忠厚之人的转述,想说却说不出什么来;那面相忠厚之人倒是知道的不少,可像铜油灯芯,你拨一下他亮一下,你不拨就不亮。陶器重帮两人付了馄饨钱,又请铺子的老板上了一壶老白干,四碟下酒的菜,在馄饨铺子后门和二人慢慢喝到了二更鼓,这才各自散去。

    风一吹,陶器重这才感觉到有些上头。

    他扶着墙慢悠悠地进了英国公府旁的巷子。

    侧门守值的看见陶器重,忙迎上来扶了他,奉承道:“陶先生,您老这是去哪里了?怎么也没让小厮跟着?这黑灯瞎火的,要是磕着哪里碰着哪里了可怎么得了?国公爷的事还不得乱了套啊!”

    陶器重呵呵地笑,赏了守值的一小块碎银子:“给你买酒喝!”

    守值的乐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不停地道谢,态度更加殷勤了:“我扶着您老回屋吧?刚才国公爷还差了人来问您去哪里了。您以后要是想一个人出门,可以跟我们说一声,万一国公爷找您,我们也有个地方寻去……”

    不知道国公爷找他有什么事?若真的很急,应该会派了人四处找他,知道他回了府会再派人来找他的。

    陶器重此时脑子有点晕,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回屋歇下了。

    半夜突然惊醒,想起了这件事。

    自己后来到底去见了国公爷没有?

    他模模糊糊地想不清楚了靠在床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叫了小厮倒杯茶给自己,问道:“国公爷可曾派人来找过我?”

    “没有。”小厮笑道,“不过二爷曾亲自来找过您。”说到这里,他语气微顿,低声道,“好像是国公爷发了二爷一顿脾气,二爷还差点因此挨了板子,二爷来找您,想让您在国公爷面前帮他说几句好话。”

    陶器重听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果真是不如宋墨良多啊!

    若是真的让宋墨尚了公主,以宋墨的本领,国公爷和二爷以后恐怕就只能看着宋墨的眼色过日子了!

    念头一闪而过,他立刻记起了卯记馄饨铺子里的事来。

    他当初不就是觉得窦家这件四小姐的事挺有意思的吗?

    陶器重一跃而起,吩咐小厮:“快,快服侍我穿衣服我要见国公爷!”

    小厮一愣。

    陶器重这才惊觉自己太激动了,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吩咐你的。”

    他不过是道听途说,有些事还是得去求证一番更好,免得在国公爷面前出了错。

    小厮应声退下。

    陶器重在屋子里一直转到天色发白,这才又叫了小厮服侍他梳洗了一番,连早膳都没有用,就一个人出了英国公府。

    宋宜春想到宋翰的功课,就气得胸口隐隐作痛,偏偏这种痛却是他自己种的因,连个抱怨的地方都没有,昨天想找陶器重过来下盘棋,谁知道他出府去了。今天一大早宋宜春考校宋翰的功课昨天让他背的文章虽然全背了下来,却磕磕巴巴,让他又是一顿恼怒,想找陶器重说说话,派了小厮去请,结果陶器重又出去了,他一时不禁火冒三丈。

    这个陶器重,到底要干什么?

    明明知道自己找他,却不照面,难道他是认为一旦宋墨尚了公主,自己就会被宋墨压得死死的,成了英国公府的摆设,所以开始对自己三心二意起来不成?

    宋宜春气得额头青筋直冒,朝着小厮就是一阵怒吼:“还不快约我去找!哪怕把京都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回来!”

    小厮慌慌张张地应“是”,转身却和陶器重撞了个正着。

    陶器重“哎哟”一声捂了胸口,却看也没看那小厮一眼,推开小厮就大步上前给宋宜春行了个礼。

    “国公爷,世子爷的婚事,我有个好人选!”他含笑地望着宋宜春。

    ※※※※※

    窦世英站在上房的台阶上,望着进进出出搬着东西的仆妇,心里沉甸甸的。

    谷秋留给女儿的东西是要了回来,可女儿的姻缘又在哪里呢?

    他想到窦明那掩饰不住喜悦的笑容,目光微沉,去了东厢房。

    厅堂有点凌乱,赵璋如正蹲在从济宁侯府要回来的两口箱子面前和窦昭说着话:“……姑母的这箱子肯定和我们家的是一组。我们家的那个上面雕的是八百罗汉,你们家的这个雕的是彭祖拜寿,却都是紫檀木镶着牙边的。”

    窦昭闻言抿了嘴笑,指了旁边一扇小小的炕屏:“这个也是紫檀木做的,镶着镙钿。”

    “哪里?哪里?”赵璋如凑了过去。

    窦昭就指给她看。

    两个都过了适嫁年纪的大姑娘,在这个年纪大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此时却仍像不谙世事的孩子般嘻笑着。

    窦世英只觉得心如刀剜。

    舅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望着两个娇美如花的女孩子,轻轻喊了声“大姑爷”,道:“您有什么打算?”

    ※

第216章 殷勤



有什么打算? 

只能想办法再给窦昭找个更好一点的婆家了! 

万一找不到,就留在家里招婿。 

总之不能再让窦昭受委屈了! 

可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来难。 

先不要说窦昭的年纪摆在那里,又有几个人比得上魏廷瑜是世袭的已承了爵的侯爷?招婿,要是那么容易,璋如怎么到现在还待字闺中? 

窦世英不由神色尴尬。 

早就注意到窦世英的赵璋如忙拉了拦窦昭的衣襟。 

窦昭微微一愣,看见在舅母锐利的目光下满脸窘迫的父亲,暗暗叹了口气,上前帮父亲解围:“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又招呼舅母:“夜晚有寒气,大家进屋来喝杯热茶吧?”然后上前挽了舅母的胳膊,笑道:“我和表姐刚才淘了几件有趣的东西,想必是娘亲出嫁的时候外祖母送给娘亲的,我们正想找您问问呢!”笑盈盈地把舅母拉进了临时当做宴息室的北间。 

赵璋如就笑吟吟地撩着帘子候着窦世英。 

窦世英心生感激,朝着赵璋如和善地笑了笑,进了北间的宴息室,听着女儿和赵太太、赵璋如笑呵呵地说了半天的话,心不在焉地喝了几杯茶,看着天色不早,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了。 

舅母不由冷哼一声。 

窦世英却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去见窦昭,道:“我已经和王家的人商量过了,让王氏或回真定老家服侍二太夫人,或去家庙里清修些日子,你不如就留在京都吧,家里还缺个主持中馈的人。” 

这样也好说人家! 

窦昭原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回真定。 

她总要把自己的事处置好了再回去。 

“好啊!”窦昭笑道,“舅母说还是年轻的时候跟着舅舅来过一次京都,我正想留舅母和璋如表姐在家里多住些日子。把京都一些有名的地方都游历一番。” 

窦世英闻言不由松了口气,说起京都的名胜古迹来。 

有小厮在外面探头探脑地等了良久,直到窦世英的话告一段落,这才小心翼翼地进来禀道:“七老爷,翰林院的徐志骥徐大人派人给您送了张请帖,想请您今天晚上到醉仙楼喝酒,请您务必光临。” 

窦世英一听就知道徐志骥多半是有事要求自己。 

他向来奉行“与人方便即是与己方便”,可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情和徐志骥去什么醉仙楼喝酒! 

他想了想,道:“你去跟送信的人说,我家中有些琐事,不便去醉仙楼饮酒,多谢他的好意。若是他另有要事相商,请他不妨到家里来喝杯茶!” 

小厮应声而去。 

窦世英继续和窦昭说着之前的话题:“……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让高升陪你们一起去。” 

如果不是有舅母,孤男寡女的不方便,过两天是休沐,他就陪着女儿一起去了。 

窦昭说了几个地方,又觉得不妥。笑道:“哎哟,这事也不急。等我和表姐商量好了再说。” 

窦世英见她心情不错。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道:“我记得你最喜欢印石了,小时候到我书房里见着了就不愿意松手,非要抱回自己屋里藏着不行。过几天我陪你去玉宝轩看看,在京都,他们家的古玩玉器做得很有些特色,比我们家积芬阁的货色还要好……”小心翼翼地哄着窦昭高兴。 

窦昭那时候心里有气。专找了父亲喜欢的东西占为己有,哪里是真心的喜欢。现在想起来倒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机会难得。能跟着父亲去玉宝轩见识一番也不错。 

她笑着问父亲:“不是说我们家积芬阁是天下第一吗?怎么那玉宝轩的东西比我们家的还要好?” 

“我们家的积芬阁胜在品种齐全,高中低档的都有,各大州府都有分店,若是在南京分店看中了什么要送到杭州,积芬阁还可以帮着代送,因而名气大。可若是论东西好坏,却比不上玉宝轩的精致……”窦世英正细细地向窦昭解释,那小厮又闯了进来,禀道:“七老爷,徐大人的随从来回话,问今天下午来拜访您可不可以?” 

窦世英不由“咦”了一声,喃喃地道:“什么事啊?这么急!” 

窦昭忙道:“爹爹,您有事就去忙您的吧!我正好去舅母那里坐坐,问问舅母和表姐想去哪里玩。” 

窦世英也不勉强,回了书房。 

用过午膳,徐志骥带了个年约五旬的青衣文士来。 

窦世英见那文士衣饰光鲜,腰间垂了一块通体无暇的和田玉玉佩,面色红润,小指甲蓄了寸余,一副养尊处优的老儒士模样,不由暗暗奇怪,不动声色地请两人坐下。 

没等小厮上茶,徐志骥先告了个罪,道:“没得万元兄同意,就冒昧前来,实在是急火攻心,还请万元兄多多谅解。” 

徐志骥所求,恐怕与这青衣文士有关。 

窦世英思忖着,笑道:“你我同在翰林院为官,本就应相扶相济,志骥兄言重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徐志骥把那青衣文士介绍给窦世英:“这是我的同乡,姓陶,名持,字器重,如今在英国公府上做幕僚。早年我来京都参加科举,曾受过陶兄的恩惠。如今陶兄有事相求,我位卑言微,只好来求万元兄帮忙。”说着,起身朝着窦世英长揖,“还请万元兄无论如何也伸手相助。” 

那青衣文士见状,也忙起身给窦世英行礼。 

“快快请起!”窦世英忙扶了两人,道,“志骥兄,你是知道我脾气的,大家同在京都游宦,能认识已经是缘份,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义不容辞。” 

徐志骥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敢带了人冒昧前来。 

他赧然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这陶器重有个行商的内侄,年前在北直隶的保定府卷入一宗盗窃案,陶器重想请窦世英帮忙给保定府的人打声招呼。 

窦世英知道,他们是想他扯着窦世枢的虎皮做大旗――窦世枢是刑部尚书。 

陶器重生怕窦世英不愿意帮忙,忙道:“我那内侄向来忠厚老实,家有余资,不可能做出盗窃案来。若是能还他一个清白,定当重谢。” 

这种事多了。窦世英不可能为了几个银子助纣为虐,何况那徐志骥乃是两榜进士出身,又在翰林院为官,怎么都能想办法找到人给保定知府打个招呼,既然找到自己这里来,恐怕这所谓的盗窃案不是那么简单的,因而笑道:“说什么谢不谢,我先去问问,若是能帮得上忙自然最好。” 

陶器重连忙起身道谢,感慨道:“我原想请英国公打个招呼。没想到英国公却说堂官不便结交外臣,颇多的顾忌。还是我辈读书人好。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相帮相扶之人。” 

既说明了他的主翁为何不帮他周旋,又奉承了徐志骥和窦世英。 

徐志骥忙咳了一声。 

平时说话挺妥贴的一个人,怎么这个时候却犯了这样的错? 

既然是求窦世英,好好巴结窦世英就是了,提他做什么? 

陶器重也觉察到自己失言了,忙转移了话题,说起京都近日来的一些逸闻趣事来。一时间气氛倒也很是融洽。 

茶过几巡,徐志骥见窦世英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倦意,就朝着陶器重使了个眼色。又说了几句闲话,起身告辞。 

窦世英客气地将两人送出了书房。 

仆妇们正在将贴着双喜的大红灯笼收起来。 

陶器重就笑道:“不知道府上是什么喜事?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提前几天来拜访才是。” 

窦世英不免有些不自在,简短地道:“是小女出嫁!” 

“哦!”陶器重却很感兴趣,道,“不知道令爱嫁到了哪户人家?” 

窦世英神色间更不自然了,偏偏徐志骥是来喝过喜酒的,想到陶器重在英国公府做幕僚,即便不认识济宁侯也应该听说过,说不定还能因此拉近彼此的关系,笑着道:“窦大人府上的娇客乃开国功臣济宁侯之后,长得一表人才,还没有及冠就袭了爵……” 

现在姐妹易嫁的事还没有传出去,窦世英生怕徐志骥再继续说下去到时候惹人笑话,忙说了句“志骥兄夸奖了”,打断了徐志骥的话。 

徐志骥见窦世英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想着多半是这个女婿不怎么讨窦世英的喜欢,笑着顺势而下,打住了话题。谁知道陶器重却略带几分谄媚地道:“窦大人真是好福气!次女都嫁得如此好,进门就是侯夫人,想必大姑爷也是卓尔不群。不知道大姑爷是哪家的公子?” 

窦世英为之气结。 

小女,是指我女儿,不是指小女儿好不好? 

这个陶器重,到底是不是读书人? 

可人家问到脸上来了,他总不能不说话吧,否则岂不是让人怀疑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他只好道:“我膝下空虚,想把长女留在家里,一时还没有许配人家。” 

那陶器重一听,两眼发光,忙道:“那窦大人是想把令爱留在家里招婿呢?还是准备遇好人家就嫁出去呢?” 

窦世英听着这话中有话,不由得心头一跳,寻思着莫非这陶器重有适合的人选不成? 

他缓缓地道:“正是没有拿定主意,所以才一直没有给长女说亲……” 

陶器重听着兴奋地道:“窦大人,我想给令爱做个媒,不知道窦大人意下如何?”笑容十分的殷勤。 

※ 

明天的加更,中午十四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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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意外,少女卢萦变得十分聪明和敏锐。 

于是,在这个繁华初定,儒风最盛的东汉初期,不想再仰人鼻息,也不想再贫困潦倒的卢萦,为了她理想中的富有和尊荣,开始了周全的算计,智慧的攀爬。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路算计下去,她会遇到那么一个阴谋家……  

309385884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说媒(加更求粉红票)


    窦世英有片刻的心动,但他很快就抑制住了这种感觉。

    这陶器重谈吐儒雅,相貌周正,看似谦谦如玉的读书人,却不时流露出几分谄媚之态,可见人品不怎么样。此时他分明是为了巴结自己才提出要给女儿做媒的,谁知道他看中的人家是怎样的德性?

    总不能因为寿姑年纪大了,就随随便便地把她给嫁了吧?

    他呵呵地笑了几声,把这件事给搪塞过去了。

    陶器重见状也没有多说,和徐志骥一起告辞。

    窦世英回书房里看了会书,小厮却跑进来道:“七爷,刚才和徐大人一起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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