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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重生)-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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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墨看着火烧得差不多了,笑着站了起来,道:“今天打扰汪大人。史川最近在给我妹夫小鞋穿。我怕和我史川打起来了汪大人为难,借着这个机会和你说一说。”他哈哈地笑,神色轻快,“若是闹到皇上的面前,你可想得要为我说几句好话啊!”


    打起来……


    汪渊的脸都黑了。


    英国公府粉饰太平,却瞒不过他这个督管锦衣卫的。


    什么家里遭了贼,那些护卫就是他杀的。不仅把人杀了,还把人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院子中间等英国公回来。


    这是一般人干的事吗?


    他妈的!


    看他一副人模人样的。相处久了,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恨自己当时根本不知道,皇上问的时候还被他蒙蔽着,之后知道了真相,却没跟皇上明说了。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一个正三品文官和一个正三品的武官给拉下马。


    想到这些,汪渊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宋墨向来谋定而后动,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汪渊一夜都没有睡好。


    回到宫里,睑下还一片青色。


    皇上打趣他:“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


    在旁边服侍皇上梳洗的汪格带头笑了起来。


    汪渊忙涎着脸跪了下去,道:“奴婢是怎样的人。皇上还不清楚吗?奴婢就是有那个心,也没这个胆啊!”


    “快起来吧!”皇上笑着踢了他一脚。道,“今天让汪格在书房里伺候,你去补个觉吧!”说着,大步出了偏殿。


    汪格等人急步跟上。


    只剩下汪渊孤零零地跪在偌大的偏殿里。


    他慢慢地爬了起来,站在丹樨上望着皇上远去的背景发着呆。


    有小内侍朝着这边探头探脑的。


    他皱了皱眉。


    立刻有小太监把那小内侍揪了过来。


    汪渊一看,竟然是皇后宫里的。


    他温声道:“你这是干什么?还好皇上不在,要不然一顿板子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小内侍连声求饶。


    汪渊就问他:“你过来干什么?”


    小内侍道:“奴婢就是路过。”


    汪渊“哦了一声。让人把小内侍放了。


    小内侍飞一般朝宫外跑去。


    汪渊的脸沉了下来,吩咐身边的人:“给我看看他去干什么了?”


    不一会,小太监恭敬地给他回话:“是皇后娘娘差了他来找汪少监。”


    汪少监。是指汪格。


    汪渊的脸更阴沉了。


    他怎么忘了,这乾清宫,还有汪格!


    汪渊背着手,缓缓地去了乾清宫后面的庑房。


    ※※※※※


    窦昭怀疑地道:“你这样,汪渊会说吗?”


    “他最是多疑了,就算他不说,心里也会种下一根刺。”宋墨淡淡地道,“他常年服侍皇上,皇上的龙体他最清楚不过,皇上殡天,他何去何从,正好给他一个选择。”


    前世,汪渊留在了万皇后身边。


    从这也可以看出来,汪渊并不是个安分守纪的人。否则他大可以什么也不管,皇上死后去守寝陵。


    赵良璧从湖广回来。


    他难掩心中的喜悦:“湖广种占城稻,一年两季,已取代江南成为鱼米之乡。舅老爷帮着买了大大小小九个田庄,多的有六千亩地,少的也有两千亩,到时候仅仅我们自家的田庄就足够自家的米铺的销量,不用再去江西等人贩米了。”并告诉窦昭,赵璋如生了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


    这些不过是窦昭产业中的九牛一毛,赵璋如生产更让她欢喜。


    她吩咐赵良璧:“你过年的时候都不在家,素心很是担心。你快回去歇歇吧,这些事我们过两天再说。”又道,“你看我表姐都做了母亲,你们还没有动静。”


    赵良璧赧然地退了下去。


    ※

第477章 吐露


    赵璋如孩子的洗三礼和满月礼是赶不上了,窦昭忙着给孩子准备百日礼。


    宋墨却决定再刺一下沈渊。


    三月中旬,陕西都司都指挥便回京述职,皇上为表彰抗蒙有功,特赏下黄金百两,珍珠十斛,绫罗绸缎百匹,恩荫其后嗣一个世袭从四品同知。


    原本这样出风头的事都是由汪渊去宣旨,但这次,汪渊在服侍皇上梳洗的时候脚滑了一下,差点把水盆打翻,皇上哈哈大笑,指了一旁年富力强的汪格去传旨,还说汪渊:“卿家也老了。”


    汪渊越想越觉得是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可他左顾右盼,身边不能得他的干儿就是讨了他欢喜小徒弟,他查了又查,还是没有查出是谁。反倒是汪格,他是负责乾清宫书房的事,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皇上梳洗的时候,汪格不仅出现在了皇上的寝宫,而且在他滑了一跤之后,汪格很快地捧了几块墨锭进来,服侍皇上写大字。


    他悄悄地吩咐小徒弟,把一份江浙水患的折子藏在了炕垫子下面。


    内阁急等着批红,梁继芬亲自上折求见,皇上这才发现原本早就应该传到内阁的折子不见了。


    皇上大怒,汪格被杖责二十大板。


    只是汪格的板子还没有打下去,皇后娘娘就出现了。


    最后汪格还是被打了二十大板,可那二十大板,不过是让汪格受了点皮肉伤,相比之后皇后娘娘让人赏了汪格一瓶金疮药的殊荣而已,那二十大板根本不是个事,反而让汪格更嚣张了。


    这很不同寻常。


    汪渊知道,万皇后之所以得皇上器重,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万皇后一心向着皇上。从来不拉帮结派,更不会违背皇上的意思。


    他神色阴郁地回了自己的宅第,在书房里转悠了良久,让小徒弟去叫锦衣卫镇抚司的镇抚过来。


    柳愚飞奔而至,恭敬地给他请安。


    他这才想到镇抚司的镇抚早已换上了史川的人。


    汪渊不禁有几分后悔。


    他打发了柳愚,叫了东厂的人去查汪格。


    不查不知道,一查他吓一跳。


    早在辽王就藩之前,他就开始为辽王办事。


    汪渊恍然大悟。


    想到皇上这几天把他当手脚不利落的老人看待,他就想吐血。


    回到宫里。汪格的小徒弟正在那里趾高气扬地训斥着几个做错事的小内侍。


    汪渊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所以看见宋墨从乾清宫的书房里出来,他冲着宋墨笑了笑。


    宋墨就朝着他拱了拱手,道:“大人什么时候出宫?我请大人喝酒。”


    汪渊顿时就有些怀疑是宋墨做了什么手脚。


    可望着宋墨那张坦然而又风光霁月的面孔,他又觉得不太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好啊!”他笑眯眯地点头。“哪天再约世子爷!”


    宋墨微笑着点头而去。


    汪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汪格歇息的庑房,这才弯下腰,慢悠悠地进了书房。


    等到他下次和宋墨喝酒的时候,当年的事也就一一的呈现在了宋墨的眼前:“……皇上那个时候时常发病,太医院开的方子又一味地开太平方,皇上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准备在陕西都司都指挥使和定国公之间挑一个。皇后娘娘觉得定国公比较好,说是勋贵出身,和英国公又是姻亲,是自己人……后来定国公被捕。向位阁老纷纷为定国公求情,也有浙东一带的封疆大吏弹劾定国公远交朝臣,皇上心里极不舒服,让锦衣卫问话……御史那边的密折过来。也只说是锦衣卫飞扬跋扈,连肱骨之臣也敢用刑讯。至于定国公受了怎样的刑,伤势如何,却是一句没提。皇上留中不发,没有理会。谁知道没几日,就传来了定国公死讯。


    “皇上震怒,把史川叫进宫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并限他十日之内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接着就是面官弹劾定国公的折子。


    “皇上气得肝痛。说,定国公公正廉洁,活着的时候一个个都称定国公是国之梁栋,这人一死,头七都没有过,什么脏水臭水都往他身上泼,全是些势利小人!


    “要为定国公正名。


    “不曾想皇后娘娘却劝皇上,若上皇上此时赦免了定国公府,岂不是承认定国公之死是皇上的错?


    “皇上就有些犹豫起来。


    “皇后娘娘就道:蒋家除了定国公,还有蒋竹荪,蒋兰荪,您既然决定将蒋家的人留给太子殿下用,不如让蒋家吃些苦头,成年的男丁流放到辽东,妇孺之类的,贬为庶民返回原藉主。蒋家还有祖宅祭田,蒋家的人要是感念圣恩,自然会得得很好。若是心怀不满,就算是皇上此时赦免了蒋家人,蒋家也一样会觉得委屈不平。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蒋家是真的忠贞还是假的忠贞。


    “皇上觉得皇后娘娘言之有理。


    “很快就下了圣旨。蒋家五岁以上的男丁流放辽东,妇孺贬为庶民返回濠州。


    “至于蒋家二爷和三爷,我知道皇后娘娘身边的内侍曾去见过钟桥,至于说了些什么,我没敢问钟桥。”


    宋墨望着手中的酒盅,心中满是苦涩,半晌才淡淡地道:“如果那些大臣不是弹劾定我大舅而是为定国公喊冤、求情,皇上又会如何呢?”


    汪渊叹了口气,道:“满门抄斩已是好的,就怕会诛连三族!”


    宋墨想起窦昭。


    若他没有遇见窦昭,蒋家,自己,又会是怎样呢?


    他回到颐志堂,孩子已经睡了,窦昭正坐在灯下画花样子。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来,朝着他盈盈一笑,道:“你回来了!”


    清澈的目光如泉水。倒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仿佛涌动的潮汐,拍打着他的胸口,让他心悸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上前几步抱住了窦昭。


    “寿姑,如果没有你,我会成什么样子?”他闭着眼睛,把头埋在她的青丝间。


    如果没有她的重生,这一世的宋墨还会如上一世一样的孤单寂寞,愤世嫉俗。


    窦昭心立刻软成了一团。


    她安抚般地轻轻地拍着宋墨的肩膀,笑道:“如果没有我。你肯定会娶个温柔体贴的妻子,纳几个色艺俱绝的妾室,生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不会。”宋墨反驳道,“我只喜欢你,不要别人。”


    不会。是不会娶个温柔体贴的妻子?还是不会纳妾?


    窦昭呵呵地笑。


    不管怎样,宋墨如今好好的。


    荣华富贵,位高权重,前程似锦!


    她紧紧地搂着他,笑道:“你今天喝了酒?要不要我让灶房给你做碗醒酒汤?”


    宋墨放开她,摇了摇头,道:“你叫了小丫鬟进来服侍我梳洗就行了。”


    窦昭点头应“好”。


    宋墨梳洗过后拉着窦昭一起倚在临窗的大炕上。


    他握着她的手。把见过汪渊的事告诉了她。


    窦昭愕然,随后若有所思。


    宋墨向来重视窦昭的感觉,见她有些心不在焉,忙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窦昭回过神来。


    “没有。”她语气微顿。道,“我是在想,如果当初大家都上折子为定国公喊冤求情,惹怒了皇上。皇后娘娘会不会在旁边火上加油……”


    “不会。”宋墨很冷静地道,“她在皇上面前素来贤淑大度。蒋家已经要倒霉了,她犯不着给自己惹麻烦,平白地得罪人。这次她之所以插手,不过是想着既然已经得罪了蒋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除了蒋家以绝后患。”说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果真是成大事的,翻脸无情。那时候我母亲焦急如焚,她还在一旁安慰我母亲,我母亲对她感激涕零,却不曾想害我大舅的就是她。不过是没有偏向辽王而已,她就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这要是和她做对,岂不是死无埋身之地?”


    所以,前世皇后并没有对蒋家动手!


    窦昭听着心中一松,又涌起另一个念头来。


    她斟酌道:“砚堂,你有没有没想过,如果定国公仅仅是没有偏向辽王皇后就能费这么大的功夫,那些委婉拒绝了皇后的,皇后岂不是要将他挫骨扬灰才能解恨?”


    宋墨一愣。


    窦昭道:“我们都察觉得到了辽王的野心,可没有一个人敢告诉皇上,不过是因为一来没有证据,二来怕皇上不相信,反而主自己身陷圄囹。可如果跟皇上这么说的人是定国公,您说,皇上会有什么反应?”


    宋墨神色大变。


    如果是定国公,皇上就算是再相信皇后,再相信辽王,也会心生疑窦!


    这才是皇后要对定国公和蒋家下手的真正原因。


    她怕因定国公的死,让蒋竹荪和蒋兰荪说出对辽王不利的话来。


    宋墨眼角湿润:“可恨我五舅现在什么也不知道,竟然认贼作父,助纣为虐!”


    窦昭也被自己的这个推断弄得心有戚戚。


    她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五舅透个音?”


    宋墨颔首,匆匆去了书房。


    窦昭望着还残留着几分余温的茶盅,长长地叹了口气。


    今生一个小小的改变,却让前世的曾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她初遭宋墨时没有想到的。


    以后,她还会遇到多少这样的改变呢?


    前世那些笃定的事实,今生还会发生吗?


    窦昭有点困惑。


    ※
第478章 送礼 


    因为事关重大,宋墨让陆鸣亲自走一趟辽东。


    陆鸣被这个消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默然离去。


    宋墨独自在书房伫立良久,叫了武夷进来:“开了库房,我要挑几件东西送人。”


    库房顿时灯火通明。


    宋墨在里面挑挑拣拣了好一会,让武夷捧着几件东西去窦昭那里。


    窦昭见拿过来的是一匣子描金扇子,一尊掷壶,几套七巧板,奇道:“这是?”


    宋墨表情淡然地道:“你这两天抽空进趟宫,把东西送给太子妃。”


    如果是送给太子妃,倒是正好。


    窦昭迟疑道:“你是准备交好太子吗?”


    “不!”宋墨露齿笑道,“我这是要打草惊蛇!”


    窦昭不解。


    宋墨轻声道:“我原想在辽王和太子中间和稀泥——管他谁登基,难道还能少了英国公府的俸禄不成?可现在,不让皇后和辽王身首异处,难消我心头恨!


    “我们这个时候投靠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建树,难以成为太子殿下的心腹。还不如等到辽王起事之时,我们助太子殿下擒拿谋逆,这才是封妻荫子的大功。


    “五舅舅和蒋家表兄弟们还在辽王的手里,我们此时不能和皇后翻脸,而且我相信五舅舅知道是谁谄害了蒋家之后,还能助辽王成事。与其让五舅舅和辽王反目,还不如让五舅舅和辽王虚与委蛇,关键的时候做内应,太子殿下登基,既可洗刷蒋家的冤屈,又可建功立业,重振蒋家家声。


    “我仔细想过,皇上还活着,太子名正言顺。辽王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攻打京都,这样一来,就算他得了手,天下不归,他也很难坐稳帝位。他若想达到目的,唯有通过宫变。可如果想宫变,就绕不过金吾卫去。


    “我们和太子殿下走得近了,又不愿意归顺辽王。皇后怎能容忍我掌管金吾卫?皇上素来对皇上信赖有加,皇后要对付我们,我们可以说是防不胜防。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先发制人,让皇后先动手。皇上这几年病体磨心,精力不济,通常精力不济的人都喜静不喜动,只要让皇上相信我是掌握金吾卫最好的人先,皇后再怎样折腾,都没有办法动我分毫。说不定她动作太大,还会引起皇上的猜疑。


    “只要金吾卫在我的手里。辽王起事就不可能瞒过我的眼睛。”


    窦昭笑道:“所以你让我去给太子妃送礼,让皇后以为我们想巴结太子殿下,从而引起她的焦虑不安,先出手对付你。这样看来,我以后还得常常去东宫坐坐才行。”


    “不错。”宋墨微微地笑,他就知道,妻子是最知晓他的人。“最好带上东哥儿。太子登基,东哥儿和皇孙们混了个脸熟,总有好处。”


    窦昭笑着点头。第二天就向宫里递了帖子。


    对于像英国公府这样的勋贵,太子夫妻自然是乐于亲近的。


    第三天,就有东宫的内侍接窦昭母子进宫。


    收到窦昭送来的礼物,太子妃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喜欢。


    一匣子的描金折扇本不稀罕,可扇面是一年四季十二月,春天的牡丹,夏天的荷花,腊天的金菊,冬天的寒梅……都缕空着,用堆纱上的色,非常的精美别致。


    掷壶非金非木,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壶身雕着一圈跪坐的深衣美人,造形优美,古朴大方,一看就是前朝的古物。


    几套七巧板既有檀香木制的,也有沉香木制的,拿着手里,暗香浮动,让人心宁。


    “让人操心了。”太子妃笑盈盈地让身边的女官收了礼品。


    窦昭恭敬地道:“一直以来承蒙您照顾,无以回报,能过您的眼就好。”


    “你不用和我客气。”太子妃和窦昭寒暄着,让人抱了三皇孙过来,让三皇孙和元哥儿在东殿的大炕上玩,她则和窦昭在暖阁里说话。


    从今年春天的天气到可能会流行的发饰衣裳,都是贵妇们必备的技能。太子妃很感兴趣,两世为人的窦昭则有“先见之明”,两人越谈越投机,最后窦昭画了几件衣服样式,才抱着元哥儿告辞。


    太子妃让针功局的照着做了两件衣裳,太后娘娘看了直称好。


    她是个聪明人,窦昭既然有心亲近她,她自然也会投木报琼,抬举窦昭。


    太子妃把窦昭狠狠地夸奖了一番。


    太后娘娘想着过几天是万皇后的生辰,笑道:“让她进宫来给我也裁两件衣裳。”话毕,想到窦昭好歹是超品的世子夫人,哪有给人做绣娘的的道理,又泄气地道:“算了,还是让针功局的给我做好了。”


    之前为了避嫌,英国公府和东宫都是淡淡的。如果不是元哥儿和三皇孙生辰只差一日,皇上又亲自给两个孩子取了名字,他们还不敢走动。但太子妃觉得窦昭是个颇为知情识趣事人,应该不会计较这些,让人传了话给窦昭。


    窦昭立刻进宫,帮太后娘娘设计了几款衣服。


    太后娘娘吩咐女官把画图传给了针功局,拉着她的手笑道:“辛苦啊!”


    窦昭恭谦地道:“您这话臣妾可不敢当。您等我们家世子爷就像长辈一样,我能代我们家世子爷在您面前尽孝,是我们家世子爷和臣妾荣耀,哪里就称得上辛苦。”


    太后娘娘对她的回答非常的满意,不仅赏了窦昭两根赤金填和田玉的簪子,还赏了宋墨两方砚台,元哥儿几匹尺头。


    待到皇后生辰那天,太后娘娘宝蓝色配粉红色衣裙让她光彩照人又不失端庄秀雅,而太子妃又有意做陪衬,太后娘娘的光彩压过了过寿的皇后。


    皇上对这些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皇后娘娘不免有些奇怪,派了人去打听,知道是窦昭帮太后娘娘裁得衣裳,她也只是宽和大度地浅浅地一笑,道:“这个窦氏,没想到还有这本事。”


    太子妃想到过些日子就是太后娘娘的生辰了。怂恿着太后娘娘再做同身衣裳。太后娘娘做皇后的时候要恭顺贤淑,从来不敢穿得太艳丽,如今没有人管束,宫中长夜寂寞,太后娘娘顿时来了兴趣,隔三岔五的叫了窦昭进宫,后来知道窦昭亲自哺乳元哥儿,索性让她进宫的时候也带上元哥儿。道:“正好给三皇孙做个伴。”太子妃就顺势带了三皇孙去慈宁宫玩,帮着太后娘娘出主意。她们有几次还碰到了来给太后娘娘问安的皇上,皇上看着太后娘娘这里欢声笑语中夹复着孩子的咦呀声,一派温馨热闹,连带着太后娘娘的气色也比从前好了很多,他很高兴,逗着元哥儿和三皇孙玩了一会才让内侍把人抱下去。


    从些窦昭进宫就更方便。


    太子妃和窦昭也走得更近了。


    皇后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偶尔遭见进宫的窦昭,还会拉着她亲切地说话。


    窦昭对宋墨笑道:“皇后比你想的可大度多,你计策没有效。”


    宋墨不以为然。道:“如果你都能看出皇后的情绪,那她还能在宫里混吗?”


    窦昭想想也对。抿了嘴笑。


    陆鸣从辽东回来了。


    宋墨去见了陆鸣。


    没几天,濠州那边的蒋大太太就放出话来:“不是世子爷不愿意把老爷留下来的东西还给蒋家,而是老爷把这些东西交给世子爷的时候曾说过,世间万物,有德者得之。蒋五爷不是支应门庭的人,就算是世子爷把东西还给了蒋五爷,也不过是被蒋五爷挥霍了。还不如留给世子爷。”


    宋墨也放出话去,道:“我不是要霸占大舅留下来的东西,实在是因为蒋家只留妇孺。没有个主持大局的人,我现在不过是代为蒋家保管这些东西,等到蒋家的子孙长大成人,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蒋柏荪的陈年旧账被翻了出来。


    大家不由叹声“败家子”,对蒋柏荪与宋墨争产之事都颇为不屑。


    窦昭问宋墨:“你这是在逼皇后动手吗?”


    宋墨朝着她眨了眨眼睛,道:“还不止这些。”


    这话说了没多久,他们就迎来了太后娘娘的寿辰。


    满朝来贺。


    英国公府受邀出席在慈宁宫举办家宴。


    苗若素很紧张,宋翰则是有些愤愤不平。


    同样是英国公的子弟,宋墨进宫如履平地,他却是难如登天。不仅如此,一路行来,不是有人和宋宜春,宋墨甚至是窦昭打招呼,看他们夫妻一眼的人都很少,他们夫妻简直像是宋宜春和宋墨的仆妇,特别是当顾玉出现后,他的这种情绪达到了顶点。


    顾玉连皇子的脸色都不看,又怎么会看宋翰脸色?


    他视若无睹地把宋墨一旁,兴奋地嘀咕道:“我又卖了两艘大船出去,你要不要抽空去天津的船坞看看,这些日子气候正好,你还可以带着嫂嫂和元哥儿同去。”


    宋墨有些动心,想了想,道:“我还是不去了。”然后朝着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这些日子在查大舅的死因,走不脱身。”


    “哦!”顾玉有些失望。


    皇后有些日子没有看见顾玉,忙招了顾玉过,嗔道:“你这些日子还在天津的船坞?做生意就那么好玩?我看你还是正经做点事好!要是实在地趣,去辽东找你表哥玩去。”又道,“你把手里的事理一理,交给了砚堂了事。”


    顾玉没有作声。


    定国公的死是大忌,宋墨查定国公的死,只会让皇上和皇后不悦,他决定保持沉默。


    ※
第479章 西苑



    窦昭悄声问宋墨:“你是想让顾玉给皇后传话吗?”


    “不!”宋墨斩钉截铁地道,“顾玉不会告诉别人的。”他说着,面无表情地瞥了身后一眼,“自然会有人帮我传话。”


    窦昭眼角的余光顺着宋墨的那一瞥望了过去,就看见时刻跟在顾玉身后的两个护卫。


    窦昭明白过来。


    她招呼了苗安素一声,笑盈盈地抱着元哥儿去了安置女眷的后殿。


    苗安素手跟着手,脚跟着脚地跟在窦昭身后。


    宁德长公主等几位年长的皇室公主、王妃正坐在那里说话,看见窦昭抱了个孩子进来,俱是一愣。宁德长公主因是窦昭的长辈,直言道:“你怎么把孩子抱了进来?等会我们还要去给太后娘娘拜寿。”


    这样的宴席,不要说是孩子,就是大人都吃不消。只是当着众人的面,这话不好明白。


    她伸手让窦昭把孩子给她,道:“元哥儿的乳娘随着进来了没有?你还是把孩子交给乳娘先带回府去。”


    窦昭苦笑,道:“太后娘娘特意派了内侍去府上传旨,寿宴的这天,让我把元哥儿也带进宫来。“


    几位长公主和王妃看窦昭的目光就和刚才有了很大的不同。淮南王王妃更是笑道:“这孩子,倒随了他父亲,长得真是漂亮。也不知道以后谁家的闺女有福,找了他做女婿。”


    元哥儿越长越像宋墨。


    雪白的皮肤,乌黑亮泽的眸子,大大的眼睛,睫毛又长又翘,粉嘟嘟的,十分可爱。


    三公主就打趣道:“您府上前几天不是刚添了个孙女吗?我看也不用费心了。把元哥儿送你们家做姑爷好了。”


    窦昭额头冒汗。


    淮南王王妃却道:“你以为我不想了!只可惜我那几个孙女都是庶出。”说着,轻轻地握了握元哥儿的小手。


    元哥儿正是认人的时候,因这些日子常随着窦昭进宫,不时会被陌生的内侍或是宫女抱着玩,也不认生,冲着淮南王王妃就是甜甜的一笑,把个淮南王王妃稀罕,解下了腰间用来做噤步的一块羊脂玉玉佩就挂在了元哥儿的脖子上:“这个给你拿去玩。”


    窦昭忙上前道谢。


    淮南王王妃笑眯眯地点头,道:“你闲着时候去我府上串门去。我家九孙子只比元哥儿大四个月。”


    窦昭笑着应“是”。


    皇上扶着太后娘娘出来了。


    他们身后。还跟着皇后和太子一家。


    大殿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大家恭敬地行礼。


    懵懵懂懂的元哥儿却不管这些,他看到熟悉的面孔,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来,冲着大殿下正中的皇上、太后咦咦呀呀地叫唤着。在安静的大殿中显得特别的突兀和响亮。


    窦昭和元哥儿成了大家的注目之地。


    而原本安安静静地伏在乳嬷嬷怀里的三皇孙也开始扭着身子冲着元哥儿叫唤。


    肃穆端庄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滑稽。


    皇后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太后娘娘和皇上却笑了起来,太后娘娘还吩咐身边的内侍:“把翮哥儿抱过来,让他和三皇孙一块玩去。”


    内侍谄媚地笑着,抱了元哥儿。


    从皇上身边经过的时候,皇上还笑着摸了摸元哥儿的小脸蛋。


    大殿里的空气有瞬间的滞息,但又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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