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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重生)-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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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以父亲的资历还是宋墨的资历,都可以给他谋个荫恩。

    看来这件事还得找父亲!

    宋翰在书房里琢磨着,听说苗安平来拜访他,他没等小厮禀完已不耐烦地道:“我很忙,他有什么事让他去跟太太说去。”

    小厮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见了苗安平却不敢原话奉还,而是委婉地道:“我们爷正忙着,请舅老您先喝口茶,等爷忙完了,再过来和舅老叙旧。”

    苗安平点头,在厅堂里喝了七、八盅茶也没有见到宋翰。

    他醒过来,气得嘴角发颤,一甩衣袖,去了内院,对苗安素道:“我本想指点你们发个小财,谁知道你们瞧不上眼,你以后也不要说什么娘家没有的话了,不是我们不顾着你,是你眼睛长到了头顶上,瞧不上娘家的这些穷亲戚。”

    要是苗安平有什么好路子,苗家早就发了财,还等到他们!

    深知哥哥秉性的苗安素只好道:“我们虽然从英国公府搬了出来,但好歹也是英国公府的人。搬出来前国公爷曾叮嘱过二爷不可坏了英国公府的名声,做生意之间的事,一律不允许插手。只怕要辜负哥哥的好意了!”

    苗安平拂袖而去。

    苗安素不由长长地叹气。

    ※※※※※

    宋墨此时也有些头痛。

    快下衙的时候,太子让崔义俊请了他过去,打发了身边服侍的人。和他去了暖阁,悄声地问他:“你表妹被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出别和我打马虎眼,英国府的马车上挂着银螭绣带,京都大户人家仆妇出外行走,第一件事就是要认得百官品阶。你是不是惹了惹不起的人,所以才拿这个搪塞众人?”

    谁说太子软弱无能?

    至少这几句就说得可圈可点。

    宋墨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索性苦涩地对太子笑了笑。

    太子沉默了半晌,才闷闷地道了一声“我知道了”。随后神色黯然地端了茶。

    宋墨很想问太子一句“您知道了些什么”,可看见他那副如考妣的样子,他莫名的就觉得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待他出了东宫,崔义俊的笑容渐敛,凝声对太子道:“您实在是不应该叫了宋砚堂过来问话。像他这样的人,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太子温和地道:“要是换成了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何况砚堂从小就在宫里长大,我是太子,他反而和我比较疏远,那位只是皇子,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豪爽的样子。又善骑射,本就和砚堂玩得到一块去,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让他说什么好?他今天没有否认,也没有向我求助,已是在帮我了。你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有些事你不的。砚堂就像我们的弟弟,我们兄弟罅隙。你他这个做小的帮谁好?”

    这天底下没有比宋砚堂更狡猾的人了,偏偏太子看他却厚道宽和。

    崔义俊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只能恨恨地低头应喏。

    太子起身,笑着往太子妃那里去:“翀哥儿现在一天一个样,有趣得很。砚堂家的翮哥儿和翀哥儿只隔了一天,应该也长得很有意思了。应该让太子妃宣了英国公世子夫人带着翮哥儿多进宫走走才是。”

    崔义俊眼睛一亮,忙笑着应“是”。

    第二天一大早,太后娘娘就传旨让窦昭带着元哥儿隔天进宫觐见。

    宋墨已经把太子召见他的事告诉了窦昭,窦昭隐隐觉得这件事与太子的召见有关系。

    她从容地准备着进宫的宜事。

    宋墨的眼底却闪过一道寒光四射的锋芒。

    窦昭能理解宋墨的愤怒。

    或者是因为和父亲决裂,他素来把家人和亲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先有辽王威胁蒋琰,后有太子隐晦告诫,他心里只怕像火在烧。

    窦昭忙握了宋墨的手,温声道:“琰妹妹被掳,我们不也以为是辽王的手笔吗?我还没有见到太后娘娘和太子妃,有些事不能想当然。”

    宋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他冷哼道:“他们最好别打你的主意,不然我不会轻饶他们。”

    他们一个是太子,国之储君,一个是王爷,皇后嫡出,宋墨就算气愤,又能把他们怎样呢?

    窦昭只当宋墨是在安慰他。

    宋墨却正色地道:“我不是说气话。皇上年事已高,最怕儿子不孝顺,他们都是正值壮年的儿子,皇上未必就对他们没有一点忌惮。只是这件事做起来多半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到那个时候,我们也犯不着和他们斗成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窦昭愕然。

    宋墨比她想像的更有心计。

    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前世他做了那么多惊世骇俗,人神共愤的事,辽王也拿他没有办法呢?

    窦昭温柔地搂住了宋墨。

    ※
第469章 站队 


    十月一过,各家就要开始忙着过年的事宜了。宫时也不例外。皇后娘娘开始准许给各府的赏赐,宫中的妃嫔们则忙着做新衣打首饰,窦昭抱着元哥儿走在内廷的青石甬道上,虽然寒风凛冽,却依旧能感觉到一股新年将至的欢喜雀跃。


    昨天晚上下起了雪,早上太阳一出,就显得格外的冷。


    窦昭停下了脚步,掖了掖儿子的皮斗篷,把元哥儿捂得更严实了。


    乳娘见了忙上前几步,低声道:“夫人,还是我还抱元哥儿吧?”


    元哥儿进了宫有些认生,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襟不放手,她心痛儿子,就这样一路抱着他往慈宁宫去。


    金桂和银桂有些不安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也想到前请缨抱元哥儿,远远地却看见一群宫女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是英国公世子夫人吧?”领头的是个花信年龄宫女,她笑盈盈地道,“奴婢慈宁宫的阿兰,太后娘娘不放心,特意让奴婢来迎来迎。”说着,上前曲膝给窦昭行礼,伸手就要去抱元哥儿。


    元哥儿却身子一扭,躲进了母亲的怀里。


    窦昭认出那女子是太后娘娘面前最得力的宫女。


    她暗自惊讶。


    没想到太后娘娘如此地看重太子妃!


    她重新审视太子妃的份量,歉意地笑着对兰姑姑道:“对不住了,这孩子有点认生。”


    兰姑姑倒毫不介意,笑着摸了摸元哥儿的头,道:“既是如此,夫人就随我去偏殿吧!”


    窦昭笑着应是。


    元哥儿从斗篷下好奇地打量着兰姑姑,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像宝石,非常的可爱。


    兰姑姑忍不住朝着他和善地笑了笑。


    元哥儿害涩地把脸埋进斗蓬。


    兰姑姑不禁道:“这孩子真可爱。”


    窦昭微微地笑。看儿子的目光却发的柔和起来。


    兰姑姑抿着嘴笑了笑,领着窦昭和元哥儿去了慈宁宫后殿的暖阁。


    太后娘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太子妃换着三皇孙坐在炕边,太后娘娘正拿着个拨浪鼓逗着三皇孙了。


    见窦昭进来,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等到窦昭行了礼,太后娘娘就招了窦昭到炕边坐,并笑吟吟指了三皇孙道:“让两孩子比比,看谁高一些。”


    太子妃笑盈盈地把三皇孙放在了炕上,窦昭也把元哥儿放在了炕上。两人并排躺着,不分仲伯。


    太后娘娘看了呵呵直笑,道:“这两孩子,都养得好。”


    窦昭和太子妃笑着谢太后娘娘夸奖,两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身去。你抓了我衣襟,我抓了你的流苏,缠到了一块。


    太后娘娘哈哈直笑。


    元哥儿和三皇孙的乳娘却吓得够呛,忙上前去将两人分开。


    太后娘娘摆了摆手,制止了两人,道:“这孩子就应该和同龄的多打打闹闹。像当初,我还没进宫那会。村里的孩子谁不你按着我、我按着你打几场架,却个个壮得像牛犊似的。宫里的孩子倒好,养得精细,站得住却没几个。”说到这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吩咐两人的乳娘,“别管他们,让他们玩会。”


    前几天皇上宠信的刘婕妤好不容易生下个皇子。没满月就夭折了。


    乳娘悄然退了下去,窦昭和太子妃站在炕前照看着孩子。


    两个小家伙你扯我衣角我扯你的衣带。玩得不亦乐乎,咯咯直笑,让屋里的气氛都变得温馨起来。


    转眼间就过了一个时辰,两个孩子都被抱下去喂奶,太后娘娘就问起宋翰来:“听说他们分府单过了?”


    窦昭知道太后娘娘的心意,但她无意掺和进去,恭敬地笑着应了声“是”。


    太后娘娘笑道:“理应如此!这孩子大了,就得自立门户。你这个做嫂嫂也别太溺爱他们,有什么事让他们自己处置,时间长了,他们也就知道怎么过日子了——这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


    窦昭觉得自己额头都要冒汗了。


    还好太后娘娘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吩咐了兰姑姑留窦昭用膳,就让她们退了下去。


    太子妃就请了窦昭到外间去说话。


    窦昭知道这才是今天的重点,笑盈盈地跟着太子妃出了暖阁。


    宫女们上了茶点,轻手轻脚地退了一去。


    太子妃这才笑道:“昨天的事,多谢世子爷了。要不是世子,殿下还不知道竟然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殿下想谢谢世子,又怕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生出事端来,所以特意让我来向夫人道个谢。”


    宫里的贵人心思多,但凡有点体面的个个都能关键时候的低得下腰,也都喜欢事后算帐。


    窦昭忙站了起来,神色间带着几分惊慌,道:“太子妃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们家世子爷了。殿下是国之诸君,为殿下效力,原本就是做臣子的职责,臣妾惶恐!”


    太子妃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她忙拉窦昭坐睛,笑道:“跟你说这些,也是怕你们误会。你若是因此而心生不安,倒让我弄巧成拙了。”


    窦昭明白,太子妃这是在透过她向宋墨问话呢!


    她半坐了锦墩上,谦逊道:“是臣妾愚昧,没有体会娘娘的良苦用心。”


    太子妃笑着点了点头,请了窦昭坐下,开始说起孩子来,再也没有提太子召见宋墨的事。


    窦昭笑着和她说了一会话,在慈宁宫用了午膳,这才抱着元哥儿出了宫。


    宋墨早打点好了。


    他虽然不知道太子妃对窦昭说了些什么,可窦昭进宫的过程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看到妻子和儿子出了宫,他还是松了口气。


    抱过越长越结实的元哥儿,宋墨和窦昭上了马车。


    窦昭轻声将太子妃都说了些什么告诉了宋墨。


    宋墨沉默半晌,道:“今年你进宫给太子妃拜个年吧!”


    这是要投靠太子不成?


    窦昭讶然。


    宋墨笑着搂了搂她。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殿下给我们一个饼,我们总不能无动于衷吧?辽王那边,我们照着往年一样送年礼节就是了。”


    发现了史川这件事,宋墨不可能投靠辽王了,不然别人还以为宋墨怕了辽王,到时候岂不是连底线也没了?谁想上前踩宋墨两脚都可以?


    窦昭笑着应“是”。


    回到英国公府,却在门口碰到了高升。


    高升笑道:“明天十二爷就正式投靠过了,老爷让我来跟姑爷和姑奶奶说一声,明天不要忘记了去静安寺胡同喝酒。”


    宋墨笑着应了一声。让高升给窦世英带几坛宫中赏下的梨花白。


    高升千恩万谢地打道回府。


    次日,宋墨和窦昭带着元哥儿穿戴一新去了静安寺胡同。


    窦世英抱着元哥儿不不放手了。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到了,看见窦世英怀里粉妆玉琢的小孩子,都不禁地要上前逗一逗。


    一时间厅堂里欢声一片。


    就有人问:“怎么没见五姑爷和五姑奶奶?”


    窦世英怕窦明闹腾起来让窦德昌面子上不好过,只跟魏廷瑜说了一声。至于他来不来。那就是他的事了。


    可看见魏廷瑜真的没有出现,窦世英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他微微皱眉,正想解释两句,魏廷瑜赶了过来。


    魏廷瑜穿了件崭新宝蓝色绣淡蓝色团花的锦袍,披了个玄青色灰鼠皮披风,进门就朝着大家作揖赔礼道不是,道:“明姐儿要来要跟着一起来的。谁知道昨天吹了风,今天就有些不舒服,叫大夫开了几剂药,吃了昏沉沉的想睡。我就没让她来。”


    大家并不在意。


    窦明有些日子没回娘家了,窦家有什么红白喜事也只会跟魏廷瑜打声招呼,他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也没有人去三请四催。


    窦政昌等人笑着上前和他行礼。


    有小丫鬟跑过来接了魏廷瑜斗蓬。


    窦济昌眼尖地发现魏廷瑜的脖子上有几道爪痕。


    他朝着窦德昌使了个眼色。


    窦德昌轻轻地咳了两声。示意他别管闲事。


    窦济昌回到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五太太。


    五太太也叮嘱他:“这是济宁侯府的事,你装做不知道就行了。”


    魏廷瑜回到济宁侯府。直奔田氏孀居的院子。


    丫鬟们忙上前帮他解斗蓬。


    他却一把推开小丫鬟,急急地问田嬷嬷:“她怎么样了?”


    田嬷嬷眼神一黯,低声道:“大夫说若是能过了今夜,母子平安,若是过不了今夜……”


    魏廷瑜闻言脸色大变,咬着牙恨恨地道:“她怎么能那私狠毒的心肠,一碗汤药就要了我孩儿的命!”


    田嬷嬷低下头,没有作声。


    魏廷瑜快步进了内室。


    烧了地龙的内室,温暖如春。


    临窗的大炕上躺着个面色苍白少女,竟然是那日在书房里服侍魏廷瑜的丫鬟。


    田氏正坐在炕边捻着佛珠念经。


    听到动静,两人都望过来,那少女含眼喊了声“侯爷”,挣扎着要起来。


    田氏却把她按在了炕上,柔声道:“你快躺下,小心动了胎气。”


    那少女眼巴巴地望着魏廷瑜,乖乖地躺了下去。


    魏廷瑜坐在了田氏的身边,关切地道:“你还好吗?”


    少女点头。


    魏廷瑜神色微霁。


    田氏却眼眶微湿地转过头去,低声道:“你准备怎么置明姐儿?”


    魏廷瑜有些茫然,道:“明姐儿毕竟是嫡妻……”


    他偷了丫鬟,原本是他不对,明姐儿发脾气她认了,可她不应该那么恨心,打了他的孩子……窦昭的孩子都快半岁了,他膝下却孤零零的……


    ※
 
第四百七十章 醒悟


    田氏闻言,怒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被打掉的,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你的心肠难道是铁打的?”她说着,掏出帕子抹着眼角小声地哭了起来。


    魏廷瑜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小丫鬟阿萱面露怯色。


    她轻轻地拉了拉田氏的衣袖,喃喃地道:“原是奴婢不对,太夫人能让收留我,我已是感激不尽。求您老人家不要为了我的事和侯爷起争执,奴婢不配!”


    田氏听着这温声细语求饶的话,更反感窦明的跋扈,轻声喝斥:“胡说!这岂是你一家之事,分明是侯爷夫纲不振……”


    魏廷瑜听着,又羞又愧地喊了声“娘”,欲言又止。


    他总不能为了个婢女就和结发的妻子闹腾吧?


    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他还要不要做人!


    可他向来事母至孝,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田氏看着,面上掩饰失望之色。


    她默然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了你姐姐回来拿个主意吧?”然后吩咐田嬷嬷,“你去请大姑奶奶回府一趟。”


    就算是亲姐姐,魏廷瑜也不想让魏廷珍知道自己的丑事。


    他狼狈地道:“娘,这件事我会处置的,您就别惊动姐姐了。”


    柔顺的田氏这次却铁了心似,摇头道:“我知道你什么怎么处置——把阿萱放到外面养着或是帮她找个人家嫁。我也是做人嫡妻的,难道还会纵容那些勾引主子的仆妇不成?可你扪心自问,这次是谁惹出来的祸?如果家里的事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娘什么也不说,你把阿萱养在外面,娘只当不知道;你要把阿萱嫁了,娘立刻帮她置办嫁妆。可这是你的主意吗?自从窦明进了门。这家里的事有几桩是你的意思?我把你养这么大,难道就是让你给个女人糟蹋的?你什么也是要说了,这件事等你姐姐来了再说。”


    她侧过身去,再也没看魏廷瑜一眼。


    阿萱咬着被角哭了起来。


    魏廷瑜无奈望着母亲和阿萱,低着头出了田氏的内室。


    济宁侯府的正房内室,窦明正喝着燕窝羹。


    听说魏廷瑜回来后直奔田氏的宅院,她冷笑连连,道:“我现在才知道,他原来还是个痴情的人!怎么,看我收拾了他的心头好。想要和对着来不成?不怪济宁侯府败落了,有我婆婆这样的媳妇,可真是害了三代人——她竟然把个被打了胎的小丫鬟接到了自己屋里养静。这是做婆婆干得事吗?她还是个侯夫人呢,我看比街上那些不识字的老太太还不如……”


    周嬷嬷们等低眉垂目,像泥塑人似的,没有一个人敢搭腔的。


    窦明看着心里火苗中蹭蹭地往上窜,抬手就将燕窝羹朝小丫鬟头上砸去。


    还好那燕窝羹不太烫。小丫鬟虽然被砸了一身,可没有烫着,咬了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窦明发着脾气。


    窦明看着心里更窝火,冲着小丫鬟就喝了一声“滚”,小丫鬟没命似的跑了出去。


    周嬷嬷忙让人清扫内室。又亲自打了热水服侍窦明净手。


    窦明的眼泪这个时候才落了下来。


    “他怎么能这么待我?”她一把抓住周嬷嬷的手,伏在周嬷嬷的肩上哭了起来,“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人都还没有长齐整呢?他竟然任由那老虔婆抬举那小贱人。我为了他,连娘家也不要了,他就这样的报答我……回来了不到我这里来而去看那小贱人,我以后怎么在府里做人啊?”


    周嬷嬷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心里却只叹气。


    如今田氏和魏廷珍拧成了一股绳对付窦明,魏廷瑜是个耳根子软的。窦明又和窦家的人闹翻了,窦明怎么可能有胜算?


    她忍不住小声道:“要不,奴婢去给静安寺胡同带个信?七老爷向来看重您,他老人家不理您,也是恼您之前不听话,如今您有了难处,七老爷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你不准去!”窦明猛地推开了周嬷嬷,脸上满是泪水,却倔强地咬着唇道,“他既没有我,我也没有他!”


    周嬷嬷还欲再劝,窦明已道:“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从前还盼着他能回心转意,和从前一样待我好,现在我可看清楚了,他魏廷瑜就是个白眼狼,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花我的,却怎么也养不熟的白眼狼。他们全家不是要和我斗吗?那我就和他斗一斗,看谁厉害?反正这世上不是婆婆压倒媳妇就是媳妇压倒婆婆。她能从把我手里把那小贱人夺回去,不就仗着她屋里养了几个粗使的婆子吗?嬷嬷,你这就去开了我的箱笼,拿五百两银子的银票出来,帮我买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进来服侍,我就不相信了,手里有钱还办不成事!”说到这里,她陡然间想到了窦昭。


    窦昭一直窝在真定。


    在此之前她都认为窦昭是在和她母亲搞别扭。为此她还曾私下嘲笑窦昭因此放弃了进京见识的机会太傻了。


    可这一刻,她发现,真正聪明的人是窦昭。


    窦昭虽然偏居一隅,可她有人有钱有窦家庇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招了那么多的护卫防身,嫁到英国公府的时候,甚至把那些护卫都带了过去。


    宋砚堂怎么敢怠慢窦昭?


    想到这些,窦明胸中一阵气闷。


    原来真正傻的是自己!


    她早就应该学窦昭,花自己的钱用自己的人,谁又敢不听话?


    可这念头一起,她心里又觉得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难道她就永远得跟着窦昭的屁股后面跑不成?


    但这又是她摆脱目前困境的最好办法了!


    窦明猛地摇了摇头,把海脑里这些乱七八糟念头都压在了心底,对周嬷嬷道:“我不管那老虔婆如何,我要把这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换了,我看她还能指使得动谁?”


    周嬷嬷觉得窦明早就应该如此了,连续声称“好”,转身去了库房。


    窦明靠在临窗的大迎枕上。望着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发着呆,心里却冒出个念头:不知道窦昭现在干什么?


    ※※※※※


    窦昭大汗淋漓推开宋墨,呼吸还有些不畅。


    宋墨立刻缠了过来,咬着她的耳朵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哪里舒服?”


    窦昭的声音已经嘶哑,道:“我想喝水。”


    “我来!”宋墨用被子紧紧地裹了窦昭,赤身下床去倒了杯温水给窦昭。


    窦昭望着他宽肩窄腰的优美身段,顿时有些挪不开眼神。


    宋墨不动声色地将茶盅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心里却十分的得意。


    窦昭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宋墨翘了嘴角笑,道:“要不要打水进来?”


    被子里黏黏的,身上又全是汗。窦昭“嗯”了一声。


    宋墨连人带被子把窦昭抱了起来,笑道:“我们一起沐浴。”


    那岂不是又有一番折腾?


    窦昭脸火辣辣的,忙道:“不用。我自己来!”说着,挣扎着要下去。


    “小心着了凉!”宋墨却把窦昭抱得更紧了,笑着转身进了屏风。


    窦昭望着屏风后足以让两人沐浴都很宽余的松木桶,忍不住求饶:“下次好不好?下次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宋墨赖皮道:“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这不就是下次了。”然后不顾窦昭的抗议。和她一起泡进了澡桶里。


    窦昭只好道:“我们明天还要去老安人那里呢!”


    她也学着宋墨,用老安人来称呼祖母。


    宋墨笑吟吟地道:“我早请了假,明天陪你一块去。”


    净房里回荡起窦昭情动的呻吟……以至于第二天坐在祖母的厅堂里,窦昭的身子还有些发软。


    她不由瞪了宋墨一眼。


    宋墨全当没看见,正襟危坐端着茶盅,看着窦德昌给祖母磕头。


    “好孩子。没想到竟然你过继到了西窦。”祖母满脸慈爱地弯腰的携了窦德昌的手,道,“以后你父亲和你妹妹们就拜托你照顾了。”


    “谨嘱老安人的吩咐。”窦德昌正色回着祖母的话。


    祖母笑眯眯地颔首。招呼站在一旁的窦世英:“坐下来说话。”


    窦世英恭敬地坐了下来。


    昨天窦德昌已经正式搬到了静安寺胡同,窦世英跟宋墨和窦昭说一声,特意带了窦德昌过来给祖母磕头。


    大家坐着闲聊了几句,就到了午膳的时候,用过午膳。窦世英几个在外面说话,祖母则有和窦昭守熟睡的元哥儿身边小声说着话。


    “怎么不见明姐儿?”


    “说是身子不爽利。”窦昭无意让祖母为自己和窦明担心,笑道,“济宁侯过来喝得酒,今天就没有邀他一起过来。”


    祖母道:“明姐儿还没有动静吗?她嫁过去已经一年多了。”


    “说是身子还虚,要养些日子。”窦昭笑着拍了拍睡得有些不安生的元哥儿。


    祖母叹了口气,道:“大人造孽,你们这些孩子也跟着遭殃!”


    窦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前世她的处境可比窦明艰难多了,她不也走过来了。


    可见这日子是好是坏,全看怎么过!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在后寺胡同里玩了一天,回到颐志堂,武夷悄声地禀告宋墨:“大兴卫的千户的次子想进五城兵马司,找到了苗家,想找二爷在您面前说句话,二爷没有理会,苗家舅爷在四条胡同闹了起来。”


    宋翰虽然搬出去了,宋墨却派了人盯着他。


    ※
第四百七十一章 嫁人


    宋墨听着挑了挑眉角,冷笑一声,抱过窦昭怀里的元哥儿,抬脚就朝里走。


    武夷等人不敢多言,低眉顺眼地跟在他们身后。


    窦昭不由为那个找宋翰求情的默哀了半刻钟——以宋墨对宋翰的恨意,那人不找宋翰出面求情还好,若是找了宋翰帮着求情,只怕他此生与五城兵马司无缘了。


    可让宋墨和窦昭都有些意外的是,宋翰没有出面,苗安平却私下找到了姜仪,说那人是自己的一个表兄,求姜仪帮忙给安排个位置,还暗示姜仪,如果这件事成了,他愿意出五千两银子答谢姜仪。


    若是别人,也许就屁颠屁颠地把人给安置了,然后找个机会在宋墨面前说一声,宋墨不领他这个情也得领他这个情,何况还有五千两银可得。偏偏姜仪知道宋氏兄弟不和,一打听,苗安平又是个闲帮,他寻思着这货是不是扯了宋墨的虎皮做大旗,万一苗安平是在哄骗自己,自己帮了苗安平一场宋墨却不领这个必,岂不是亏死了。


    他找了个机会来颐志堂串门,委婉地问宋墨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宋墨没想到苗安平这么大的胆子,他顿时脸色有些发青,姜仪也不用多问,知道这苗安平是在空手套白狼,回去后回绝了苗安平,并道:“五城兵马司的事,宋大人说了才算。你们既然是姻亲,求宋大人写张条子过来,这好位置还是任你们挑,你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苗安平苦恼不已。


    他收了别人六千两银子,拍了胸保证能把事办成了,现在事情没有了着落,银子他已经花了二、三百两了。他怎么堵得上这个窟窿?


    苗安平只好又去找苗安素。


    苗安素被她逼急了,找到了窦昭这里。


    窦昭听了直笑,道:“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敢过问世子爷在外面的事,这种买官卖官之事,那就更不敢提了。”又道,“此事非贤妻之举,弟妹也应当慎重才是。”


    苗安素苦着脸道:“真是自家的亲戚,推不掉了。这才来找嫂嫂的。求嫂嫂帮着在大伯面前提一提,银子的事都好说。”


    窦昭笑着端了茶。


    苗安素失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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