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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重生)-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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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觉得这些女孩子都不足以给他当妾室呢?还是蒋夫人不同意呢?

    窦昭想了想,直接去问宋墨。

    “你在想些什么呢?”宋墨这些日子有些忙,没顾得上窦昭,不知道她这些日子都在干些什么,失笑地拧了拧窦昭的鼻子,道,“母亲生下天恩之后,身体不好,也曾提出给父亲纳个妾室,父亲挑来挑去,不是不满意人家的出身,就是人家不愿意做妾,这件事就这样耽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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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起意
 
    窦昭笑道:“婆婆出身将门,身体应该很好才是,怎么生了二爷之后会身体变得很差呢?”

    宋墨的神色黯了下去,他低声道:“我娘和我二舅的关系最好,含珠表姐是二舅的遗腹女,我娘怀天恩的时候,含珠表姐突然出水痘,高热不退,我娘急得不得了,曾专程进宫向太后娘娘求药,又连着几天和二舅母衣不解带地照顾含珠表姐,后来就动了胎气,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好。

    “之后又遇到祖父去世,虽然宫中派了太监和女官出帮着操办葬礼,但母亲也不能撒手不管,又动了一次胎气。

    “等到生天恩的时候结果大出血,差点就丢了性命。天恩也因此生下来十分的虚弱,落地三天还吸不动乳水,外祖母当时全副的心思都放在母亲身上,也顾不上天恩,就把天恩交给父亲,父亲哪里知道带孩子,只好把大伯母请来照顾了天恩两、三个月。

    “母亲也因为觉得亏欠天恩良多,对天恩特别的纵容,只求他能身体健壮,平安清泰地长大,不敢求别的,”他说着,苦笑,“矫枉过正般,天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开国立朝百余年,功勋之家的大多数子弟都像宋翰林这样,

    如果没有前世的经历,窦昭觉得有宋翰这样的一个小叔子也不错,可她深信宋墨不会无缘无故地弒父杀弟,宋宜春和宋翰就肯定有问题。

    但她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

    窦昭因此言不由衷地安慰着宋墨:“十个指头还有长短,你总不能要求二爷和你一样吧?他从小的底子就没有你好,能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已经是老天眷顾了,你不能得陇望蜀,惹了天怨。”

    宋墨揽了她的肩膀笑,亲了亲她的面颊。

    窦昭就转移了话题。道:“你说,翰林院的事,交给伯彦如何?”

    “伯彦?”宋墨非常的意外,迟疑道。“这样好吗?”

    “我觉得他比较合适。”窦昭道,“一来是他这些年游历了不少地方,为人稳沉持重不失正直侠义又机敏多变,由他这个新科进士出面和赵杰培、陈宋明打交道,不那么起眼,也能让赵、陈两人不那么警觉。”她说着,帮宋墨整了整衣襟,笑道,“二来我也有点私心——如果事情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口才,比较容易打动五伯父做出正确的选择,免得把窦家也给拖了下去。”

    窦启俊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人。

    宋墨自然更愿意用自己人。

    他思忖道:“那我找个机会和伯彦说说,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离辽王宫变只有三年了,时间越来越紧迫。

    窦昭不由催宋墨:“那你早点跟他说。”

    宋墨心有所触。道:“也不知道辽王到底有什么打算?这样遥遥无期地等下去,真是让人心焦。”

    窦昭提醒他:“他想成事,总得有个机会吧?皇上只要身体一日健康,他就一日没有借口进京。”

    宋墨听着眼睛一亮。

    第二天就邀了窦启俊在醉仙楼用晚膳,随后宋墨进宫当值,窦启俊脸色苍白地跑来见窦昭,却坐在她的花厅里欲言又止,满脸的不安。

    窦昭叹气,索性和他开门见山:“这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却怕万一是事实,两边都是一大家子人,防患于未然,总是好一点。”

    窦启俊点头,神色还有点恍惚。

    窦昭让陈曲水送窦启俊回家。

    马车走了一半,窦启俊才回过神来,抬头却看见晃动的灯光下陈曲水沉静如水的面容,他不由一愣,撩了车帘,马车外是段公义和陈晓风矫健的身姿。

    他陡然间意识到,他的这个四姑奶奶,很是不平凡,好像很早以前,就为今天的一切做好了准备。

    念头闪过,他不禁失笑。

    那时候四姑奶才大多大,辽王还没有开府,事情怎会像自己想像的那样。

    自己今天真是被吓着了,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他笑着向陈曲水道了谢,跳下了马车,洒脱地朝陈曲水挥了挥手,大步进了家门。

    陈曲水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地笑了起来,吩咐车夫打道回府。

    窦昭却对蒋夫人、宋宜春从前的旧事越来越感兴趣。

    过了佛生日,窦启俊考中了庶吉士,宫中又赏下了五毒香囊和碇子药,窦昭趁着窦世英休沐语,回了趟静安寺胡同,除了给父亲送端午节的节礼,还把宫中赏的碇子药给父亲带了两瓶。

    闺女回来看他,窦世英自然是喜出望外,留了她在家里用了午膳,又在书房里检查了一下窦昭的字,赏了她两块上好的寿山石印料。

    窦昭笑道:“爹爹倒记得清楚,每次都送我同样的东西。”

    窦世英得意洋洋地道:“你从小就喜欢这个,我怎么不记得。”

    窦昭望着窦世英鬓角的银丝,想了想,道:“父亲和七太太难道就准备这样拖着不成?您就没有想过找个人在身边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被女儿问及自己的私事,窦世英显得有些狼狈。

    他猛咳了几声,左顾右盼地道:“砚堂去做什么了?怎么也不来接你?”

    窦昭也不好往深里说,笑道:“他被马友明拉到神机营去了,掌灯时分才回来,我跟他说会早点回去,让他别来接我。”

    窦世英就想起窦明来。

    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和窦昭说话的兴致锐减。

    窦昭以为父亲是累了,陪着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了。

    窦世英没有强留,道:“既然砚堂不来接你,你早点回去也好。”把她的轿子送到了大门口。

    因快到端午节了。静安寺香客如织,英国公府的轿夫怕冲撞了窦昭,因而拐了个弯,从静安寺后面的石碑胡同走。谁知道石碑胡同有家娶媳妇,爆竹声不绝于耳,轿夫只得绕过石碑胡同,从阜城街走宣武街穿玉桥街。

    轿子晃晃悠悠的闷着头往前走。

    窦昭无聊中撩了帘子朝外望,却一眼看见了万明寺高高的塔尖。

    她心中一动,对轿旁的段公义道:“我想去万明寺上炷香。”

    “这可不行!”段公义笑呵呵地道,“今天到处都是上香的人,您现在可挤不得。您要是实在想去看看,等我晚上回去和严先生商量了,等我们跟万明寺的主持打过招呼了,再陪您过来上香。”又道,“不是我现在到了京都进了英国公府人变得讲究了,而是您今时不同往昔,受不得这累。”

    窦昭微微地笑,道:“要不。我们就在万明寺旁边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吧!我正好有事让你去打听。”

    段公义就吩咐轿夫把轿子停在了路边,派了个人去打前站,寻了个离万明寺还有两条街的小茶馆,把窦昭安置在了小茶馆的雅间。

    窦昭道:“有户姓黎的人家。一个寡母带着个儿子闺女住在这附近的二条胡同,十七年前搬走了。你去帮我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老邻居知道他们搬到什么地方去了?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远亲来投靠,切莫引起别人的注意。”

    黎家自前朝就在这里居住,就算是搬走了,那些老邻居也不可能断得那么干净。当初风声紧,他们可能不好联系老邻居,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说不定有些老邻居知道他们的去向也不一定。

    段公义有狐疑,但什么也没有问,应声而去。

    窦昭就坐在茶馆的二楼竹帘后面打量四周的人群。

    难怪当年宋宜春会把金屋设在这万明寺附近,这里有条专卖胭脂花粉的夹街,人来人往,而且以女人居多,加上万明寺常有女香客来拜佛,离黎家也近,不管是宋宜春还是黎窕娘在这里进出都不会太惹人注意。

    她坐下来喝了两盅茶,段公义折了回来。

    他的表情有些讪然,道:“邻居说自从黎家的女儿暴病身亡之后,黎家就卖了祖屋搬走了。我问搬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倒是现在住在黎家祖屋的那户人家,对黎家好像很了解似的,问了我很多话,我眼看着要露馅了,只好落荒而逃。”他红着脸道,“夫人,对不住,没把你交待的事办好。”

    窦昭有些惊讶,道:“你可打听清楚现在住在黎家祖屋的是什么人?”

    “问了。”段公义道,“说是黎家多年的老邻居,见他们家卖得便宜,就买了下来。还说,头两年也有人上门打听黎家来着,没想到过了十几年,又有人上门打听黎家。”

    窦昭一愣,道:“那你可曾问是什么人上门打听黎家?”

    “我问了。”段公义不好意地道,“可那户人家对我起了疑心,说黎母就是京城人士,哪里有远在河北的亲戚……我没敢继续往下问。”

    看样子这种事还得专业的人士来干!

    窦昭笑着安抚了他两句,有些失望地打道回府。

    只是好刚踏进门,就有小厮来禀:“锦衣卫的陈大人派了媳妇子来给您送端午节礼,那媳妇子正等着门外,想进来给您问个安,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人家好歹给自己找了两个身手不俗的丫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窦昭笑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小厮笑着称“是”,转身领了人进来。

    也不过是代陈嘉给她磕两个头,说几句喜庆的话。

    窦昭见那媳妇子相貌周正,举止进退有度,说话有礼有节,是个十分稳妥之人,心中生出几分好感来,让人打赏了那媳妇子两个上等的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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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端午


    陈嘉新买进来的这个媳妇子当家的叫姚二,夫妻俩都是南边人,原在一大户人家的世仆,后来那大户人家犯了事,这些妇仆受了牵连被发卖,正巧陈嘉托了锦衣卫的同僚帮着寻几个可靠的仆妇,那边的锦衣卫为了巴结他,就买了这一家子孝敬他。他见这妇人办事很有章法又稳当,就让她管了自己内院的事,陶二则在大门当值,两个儿子一个跟着父亲做事,一个在外院扫院子,倒是最小的女儿跟着母亲在内院做了个管花草的小丫鬟。


    陶二家的是第一次到英国公府走动,来前陈嘉曾反复地叮嘱过她,让她知道了英国公府对陈嘉的重要性,一路上她心里都是忐忑不安,待见了英国公府门前一溜送节礼的黑漆平头马车,心里就更是打鼓了,没想到陈嘉在英国公府有这样的体面,英国公世子夫人不仅亲自见了她,还赏了她上等的封红,她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回去的时候跟陈嘉说起,不由得就带了三分喜色。


    陈嘉也有些意外。


    英国公府可不是你来送礼就放你进去的,没有三品的官身,门房看都不看你一眼,他如今不过是个正四品,要不是走了世子夫人这条路子,哪有他站的地方?派去的媳妇子怎么可能见得到窦夫人!


    他想着这走动还要再密切些才好。


    第二天就提了两缸上好的雄黄酒去看段公义。


    段公义心里明镜似的。


    可没有陈嘉还有王嘉,何况陈嘉还对他脾气,他有什么好介怀的?


    他当既整了几个下酒菜留陈嘉在家里喝酒。


    陈嘉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自然是欣然应允,建议把陈先生请过来小酌两杯。


    段公义摆了摆手,道:“陈先生这两天有事,抽不出空来。等下次你来,我们再请陈先生过来喝两盅。”


    陈嘉忙问是什么事。


    段公义笑着看了他一眼。


    他脸色一红,道:“我能有今天,全依仗窦夫人。一直想报答夫人,偏偏夫人什么都不缺,我就是想送个东西,也送不到点子上去,就想着能不能给夫人出把力,所以才这么一问。”


    陈嘉说得有意,段公义听着有心。送走陈嘉后,他立刻去见了窦昭。


    窦昭正在应酬陆家两位来送节礼的少奶奶,段公义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窦昭。


    “夫人。上次你让我打听的事。我不是打听出个子丑寅卯来吗?”他给窦昭出主意。“你看能不能让陈嘉陈大人帮着打听打听?他手下是专干这个的,我们可比不了!”


    窦昭心里一直好奇黎家搬走后的最初两年是谁在打听黎家的事,闻言也有些动心。但还是道:“毕竟是府里从前的旧事,让人知道了总是不好。”


    段公义嘿嘿笑道:“我看那陈嘉通透得很。我们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了,就算他知道是为什么,也会装聋作哑的。”


    窦昭思忖道:“这件事我先和世子爷商量了再说。”


    毕竟关系到宋宜春的名誉,当年的事被人捅了出来,宋墨这个做儿子的脸上也无光。


    谁知道宋墨根本不在乎宋宜春会影响到自己,笑道:“那个陈嘉巴不得能给你办两件事,你有什么事只管交给他去办好了!”


    窦昭道:“万一他知道的太多了怎么办?”


    宋墨失笑道:“他靠着我上位,就算什么也不知道,也贴上了我的标签,想改弦易辙,他也就别想在官场上混了。”


    窦昭想想,还就真是这个道理。


    宋墨笑着摇头,道:“你们这些女子,就是喜欢琢磨着这些家长里短的事,这都过了多久,还想知道黎家怎样了?”


    窦昭嘻嘻笑,道:“这不是闲着无事吗?”


    宋墨想到窦昭有事的时候特精神,没事的时候就像蔫了似的,不由微微地一笑。


    她要是觉得这些事有意思,就随她去吧!


    宋墨就和她说起这段时间他的打算来:“……太医院那边,得让人盯着才行。不过太医院的那些御医大多是几代人都在太医院里当值,想讨个口讯不容易。前些日子皇上不是总嚷着头痛吗?我让严朝卿这几天想办法和几位进京送节礼封疆大吏的幕僚搭上话,到时候他们肯定会纷纷推荐擅长医治头痛的名医入值太医院的。事情会好办很多。”


    太医院关系到皇上的安危,因而管束最为严格。


    窦昭叮嘱他:“你要小心,别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


    “嗯!”宋墨笑着握了握窦昭的手,这才叫了小丫鬟进来更衣。


    段公义则去了陈嘉位于玉桥胡同的宅子。


    两人在上房内室的炕上喝酒。


    段公义半真半假向陈嘉抱怨:“……我去了二条胡同好几趟,也没问出个东南西北来。倒是去的次数多了,竟然被人给认出来了。可见这探密之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


    陈嘉听着来了精神,笑吟吟地道:“若是事情没有什么忌讳,我派几个人帮你打听打听。”


    “那敢情好。”段公义笑道,“你是世子爷的人,就算有什么忌讳,那也不对你。”


    陈嘉就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地问了一遍。


    段公义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多半是当年英国公留下来的风流债,现在世子爷和国公爷斗法,要重提旧事。


    他只要把黎家的人找到,这件事就算是全活了。


    这可不是他最擅长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英国公府的旧事,段公义能把这件事交给他,不是世子爷点了头。就是窦夫人点了头,而这两位能点头,多半是段公义给他说了项。


    陈嘉笑眯眯地给段公义斟酒,喝完酒。塞了个荷包给段公义,亲自送他到了大门口。


    打听黎家的事,就算是交给了陈嘉。


    窦昭松了口气,在家里等消息。


    结果湖广那边来信。说赵璋如诊出了喜脉。


    窦昭自然是喜出望外,吃食药材金银饰物绫罗绸缎,张罗了整整一车,派人送去了湖广,她则和宋墨开始准备端午节进宫给皇太后,皇后等贵人祝贺之事。


    在慈宁宫,窦昭遇到了窦明。


    她比出嫁前瘦了很多,显得下巴尖尖,眼睛大大。更显楚楚动人。


    窦明也看见了窦昭。


    她的目光顿时变成了刀子。


    窦昭穿了件大红色的朝服。和长兴侯夫人、兴国公夫人、东平伯夫人等朝中一等一的功勋之家的当家主母一起低声说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年轻的面庞在一群三、四十岁的妇人中间特别的打眼。


    而她们刚一踏进慈宁宫的宫门。皇太后身边最体面的苗姑姑就带着一群宫女迎了上来,笑盈盈地和窦昭等人打着招呼,态度恭谦地领着她们往皇太后的寝宫走去。不像她们这些因为早就没有了实权而渐渐落没的二、三等功勋之家的夫人们,得站在影壁前等。皇太后宣召,才能觐见……


    她看着窦昭目不斜视跟着那群夫人绕过影壁。


    窦明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


    还有人在她的耳边抱怨:“真是同人不同命。三十年前我随着我婆婆进宫的时候,不过通禀一声就能见到宫里的贵人了,哪像现在,还要外面等着……”


    窦明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热。


    有人低声道:“那个年轻的,是英国公世子夫人吧?听说和太子妃的产期是前后几天?可真是好命。若是生下了一个和皇孙同一天生辰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恐怕太子妃心里都记得,那才是真正的福气呢!”


    又有人道:“你以为人家英国公府和你一样眼皮子浅!英国公世子生下来没几天就封了个世袭的四品佥事,还没有学会走路就开始参加秋围,满朝谁家有这样的体面?他们家的嫡长孙,就算是七月半出生的,也一样前程似锦,你帮着操个什么心?”


    窦昭的预产期是六月中旬。


    被反驳的人不悦,有些幸灾乐祸地道:“说不定英国公府的嫡长孙还真就等到七月半出生呢?”


    “胡说些什么!”就有人喝道,“这可是在宫里,小心隔墙有耳。”


    那位夫人还想说什么,两个宫女从影壁后面绕了出来。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其中就有一个宫女笑道:“不知道哪位是济宁侯夫人?”


    窦明一愣。


    旁边有人推了推她。


    她忙上前回答。


    宫女笑道:“老祖宗听说您是英国公世子夫人的妹妹,想见见您呢!”


    那宫女话音刚落,窦明仿佛听到了一片艳羡的感叹。


    她的拳手握得更紧了。


    可当宫里的贵人,她不敢流露半分。


    窦明笑盈盈地向两位宫女道谢,跟着她们往太后的寝宫去,在绕过了影壁之后,她还塞了两个红包给两位宫女。


    两个宫女很大方地笑着收下了,还道:“人人都说窦大人把家财都给了两个女儿做陪嫁,窦夫人进宫也是这样的大方,可见传言不假,我们就不客气了。”


    窦明气得咬牙。


    窦昭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什么时候得了父亲一半的财产?


    想到这里,她心头就像油蒙住了似的,透不过气来。


    等给皇太后磕过头请过安后,她差点倒仰——皇太后把她招到面前仔细地打量了她半晌,竟然抬头对身边的皇后娘娘和一群内外命妇道:“还是砚堂的媳妇长得好看些,济宁侯的夫人,太单薄了!”


    ※


    还好没有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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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大殿
 
    单薄,在面相上通常是指一个人没有福气。

    皇太后在众人之前把窦明招去,却让窦明得了这样一个名声,那还不如不提招见。

    窦明怨念丛生,可说她的是皇太后,就算是这样说皇上,皇上也只能笑吟吟地听着,她还敢露出不耐烦不成?

    她只好恭顺地低下头。

    偏偏皇太后在内宫纵横惯了,什么话都敢说,小小的一个外命妇,在她老人家看来,说你,那是抬举你。

    所以在见过窦明之后,她开始和皇后说起这面相来:“……历代美人图为何是瓜子脸,那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都养在深阁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人看不见,只好拿了那些下作的女子做样子,瓜子脸有什么好的?”皇太后说着,摸了摸自己人腮帮子,“这天圆地方,额头主了福禄寿禧,从上自下越来越尖,没个能托住的地方,也就留不住这好运道。可你再看奉先殿里供着的历代皇后太后像,哪一个不到了这里是圆的,整个脸像满月似的,看着就福泰,福禄寿禧都跑不了。所以这女子还是养得圆润些好。”

    这都是些什么理论!

    可这大殿里有谁敢说皇太后不对吗?

    没人!

    不仅如此,长兴侯夫人立刻把脸凑了过去,满脸堆笑地道:“没想到太后娘娘懂这些,您看看我,算不算得上是面如满月?”

    年过四旬的人了,就是从前中个瓜子脸桃子脸也松垮成了圆脸了。

    皇太后笑着一指就点在了长兴侯夫人的额间,道:“你少在这里给了我撒泼,你刚嫁进来长兴侯府来给我请安的时候,我可没少和石太妃说起你,都觉得你长得好,特别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就透着股精神。你别以为我老了,就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石太妃进宫后就没生育过,因而和皇太后的关系特别的好。

    和外命妇在一起时常一声不吭的兴国公夫人此时却像换了个人似的,笑盈盈地接了腔道:“这宫里宫外的,谁不知道您记忆好!上次我进宫来给您请安的时候,您还问我怎么没把腾哥儿带来,还说要是我觉得孩子沉,就把乳娘也一起带着。我回去后说给我们家国公爷听,我们家国公爷还笑话了我一顿。说你当年主持六宫的时候。他领旨跟着老英国公出征的时候,您还曾顺手赏过他两匣子碇子药,他打开一看。竟然还有两碇紫金丸。说我们这些进府晚得,根本不知道您有多贤明。”

    腾哥儿,是兴国公世子的长子,今年才三岁,生下来的时候有九重九两。能吃能睡,是个大胖小子。

    兴国公因有上火的老毛病,紫金丸是败火的良药,兴国公病一年四季都备着。

    皇太后呵呵地笑,招了窦昭过去,让宫女端了个小杌子放在了自己的榻前。拉了窦昭的手和众人说着话:“你们是不知道啊,先帝爷一心要学那汉武帝,扬我汉人威名。对西边的贼子可一点也不手软,在位十二年,就打了九年的仗,打得国库空虚不说,就是自己的私房银子。也全都贴了进去,就是赏大臣们的东西。也拿不出来。我这也是没办法,东拼西凑地给先帝爷解难。要不怎么先帝爷和皇上都念着老英国公的好,先帝爷前脚把东西赐了下去,老英国公后脚就把东西给孝敬进来,这孝敬的东西比赐的东西还要丰厚,最后把英国公府也给拖下了水。”说以这里,皇太后的神色显端凝起来,“等皇上登基,天下太平,把英国公府的东西还了回去,竟然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说皇上待老英国公圣眷太隆。他也不想想,英国公府是什么地界?那可是太祖皇帝的养子,皇上的族弟!”

    突然说起这么严肃的事来,大殿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窦昭觉得事态照着这么发挥下去,好好的一个端午节的朝贺就变成了秋后算账,英国公府这样无端端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还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

    “还有这样的事?”窦昭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平时世子爷在家里从不曾跟我说起过这些。我只是在娘家听祖父感叹,说那几年朝廷虽然艰难,可君臣一心,不知道多了多少忠臣义士,若是要修史,可称得上是‘中治之兴’,祖父还后悔,不应该那么早致仕的。”

    兴国公夫人不由暗暗赞许。

    英国公是个糊涂的,他选的这个儿媳妇倒是个心里有事的。

    聪明人都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她也不例。听窦昭这么说,就起了帮窦昭一把的念头,笑道:“可不是,我公公还在世的时候,也常和小辈们说起先帝爷的文功武略,不然我们家那小子怎么年纪轻轻,非要去西北大营不可!”

    兴国公世子,在西北大营,如今已是坐营官。

    皇后娘娘也回过神来。

    这殿上的功勋,有几家忠君保国子弟战死沙场的,就有几家贪生怕死不要兵权的,战死沙场的固然得了厚赏,可那些贪生怕死却也不是全都被抄家流放了,皇太后想起来就有气,趁机要磋磨那几家一番心里才痛快,再说下去,只怕又变成了秋后算账了。

    她笑着对皇太后道:“说来说去,还是您英明——要不是您下了旨,让平氏去侍疾,哪里有腾哥儿!”

    兴国公世子因常年守边,妻子留在京都,成亲十年都没有诞下嫡子,有次兴国公夫人进宫给皇太后请安,说起儿子得了风寒,皇太后就笑着下旨让平氏去西北侍疾,兴国公夫人长房这才诞下了嫡子。

    兴国公夫人立刻接过话茬,感慨道:“要不怎么说太后娘娘贤明呢,不管是大事小事,都能跟臣妾们想得周到,要不是我怕扰了太后娘娘的清修,就每天都进宫陪太后娘娘说说话了。”

    长兴侯夫人怎么能让兴国公夫人出这个风头!

    提到了陪太后娘娘说话,她笑道:“前几日太妃还带信给我。让我去大相国寺瞧瞧,看他们寺后的那株千年的银杏怎样了,等到结果子的时候,别忘了向大相国寺讨一份。”

    长兴侯府每年都会派人去大相国寺摘些银杏果孝敬皇太后。

    皇太后听长兴侯夫人说起这些,就想起石太妃来。

    本来这个场合,她一个太妃出现不应该,可皇太后若开了口,不应该事也就变成了恩宠。

    她吩咐宫女:“把石太妃也叫过来热闹热闹。平时里都是她和我作伴,没有这个时候把她丢下的。”

    长兴侯夫人听了忙磕头谢恩。

    皇太后笑道:“你磕哪门子头,快起来!”

    长兴侯夫人彩衣娱亲似地笑道:“我这不是替太妃高兴吗?”

    说说笑笑间。宁德长公主和三公主过来了。

    皇太后和宁德长公主关系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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