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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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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笑笑。

他现在在看茶壶。

仿佛那是一只会说话的茶壶,正在唱歌。

“世叔记忆力真好,”他腼腆的说,“还记得这些事。”

“我也记得魔姑姬摇花的事,已经过了一大段时间了。”诸葛感唱的道,”你再芯煞情多,也不该再记着她了。”

无情在今日这是第二次听到诸葛提到他感情的事。

他两道刀眉微微蹩了一下,很快的又舒展开来,道:”我已忘了。”

“忘了?”诸葛笑了起来,“忘了就好。”

无情现在在看杯里的茶。

水面上的茶叶。

仿佛,那都是些会招手的茶叶,正在蹑他翻斤斗。“孙青霞一再帮戚少商对抗蔡京麾下高手,以及‘六分半堂’、‘有桥集团’的人。戚少商也一直暗中协助孙青霞对付‘叫天王’的排挤,以及平反孙青霞一些劫色冤案,还有力他平息‘神枪会’的追击。”

诸葛话题一转,又回到戚少商和孙青霞二人身上来,“你知道,这两人,谁也不愿欠谁的情,谁都不要负谁的情,谁都不要负谁的义。是以,到头来,戚少商必助孙青霞往大理寺劫狱救走凄凉王。我们可以放出长孙飞虹,卖给戚少商一个交情。”

无情双眉一剔:“那么这个交情,可以换取很重要的……”

诸葛先生哈哈大笑,打断了他的下文:“有时,朋友相交,也不是一定要计较两串钱买三斤猪肉,半斤盐换八两糖的!”

无情一笑,这次,他看桌子。

仿佛那不是桌子还是一个活泼的孩子。

诸葛笑意一敛:“你可以去了。”

无情长揖,推动轮椅,离去。

屏风后,即走出一人,形容古朴。他的容貌、民饰、加上说话的神情,老实说,像一块石头多于似一个活着的人。

他一步出“知不足斋”,就用非常“石头”的语音问了一句。

“怎么样?”

诸葛回答:“果是他。”

大石公又问:“不止他一人行弑的吧?”

“当然。”

“其他的人他不肯说出来吧?”

“他不会说。”

“你打算怎样?”

“我仔细观察过他。他的眼神凝定,举止毫不慌乱。我想,他没有做亏心事。要不然,我只好采取行动了。”

“不必。”

“不必?”

“不应该采取任何行动。”

“哦?”

“因为他只是做了我们想做而还没有做的事。”

“咳……有些事,时机还未成熟,贸然行事,打草惊蛇,为祸至大。”

“你扶植幼君,密谋多时,为国除奸,时已将届。”大石公悠然反问:“可不是吗?”

诸葛一笑。

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倦意和傲意。

且一口喝尽了杯中的茶。

还嚼食了几口茶叶。

12.非违法活动

如此,无情便去执行诸葛先生的嘱咐。

这般,他藉“老字号”劫囚之便,重创天下第七,让大家都以为他已丧命,却将之暗底里送到“名利圈”去。

如此这般,他身边的两名剑童:铁剑叶告及铜剑陈日月,负责押送、看守那穷凶极恶的天生杀人狂“天下第七”文雪岸。

他们一进入“名利圈”,店里很多人在叙面、聚脚,高谈阔论、闲聊胡扯,有两名伙计正要出来招呼,一见是叶告、陈日月,怔了一怔,招呼立即变成了行礼:“三哥儿”、“四阿哥”。

要知道,铜、铁二剑虽只是无情身边服侍的书僮、剑童,但作为天下第一名捕身边的人,身分自是非同小可,江湖地位也高人一等,只要往外面一站,亮上了相,大家自然都十分尊敬,同时也另眼相看。

——是以,只要是跟有权力的人搭上边儿,或是名门之后,皇亲国戚,要是不知自重自制自律,很容易便可以凭这种衣带关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狐假虎威,作威作福。

陈日月和叶告幼受无情严格调训,自然不放心如此。不过,小孩子好胜好威风,喜欢充大人争风头总是难免。

这两个出来招待的伙计,两人都姓余,份属兄弟,一个因为头大眼大,人戏称他为“鱼头”,一个走路老是一摇三摆,但身法倒是轻灵,大家就谚称他力“鱼尾”,倒是“名利圈”里出色旦是得力的一对哥儿。

叶告、陈日月常出来代表无情走动、“名利圈”以前尽是京师,具城捕快、衙差、六扇门中人的小天地,对他们都算熟稔,由于无情是这一门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赢得同僚、同行由衷的尊重,敌对他身边的剑童也好感起来。四剑一刀幢曾借这儿办些“正事”,一直都得这儿的人合作和帮助。

所以,无情才选了这地方,让二剑童有机会“收藏”天下第七,并摆脱追踪的人。

“鱼头”、“鱼尾”、跟陈铜剑、叶铁剑相熟。大家没事的时候,也常聚在一起玩耍胡闹,不过,今天,他们一看情势,便知有公事,正经事儿要办,倒不敢嬉戏。

叶告问的直接:“掌柜的呢?”

鱼尾一听。就会意道:“我请他来。”

如飞地溜到里边去了。

鱼头以大眼使色,往要死不活的天下第七身上溜了溜,悄声问:“要不要上房好办事?

陈日月只答了一句:“好,够醒够聪明!”

鱼头也马上引路上楼,三人前后走上了十级八级木梯,忽尔,陈日月和叶告都觉身后“嗖”的一响。

两人正一左一右,挟着天下第七上楼。天下第七穴道已给封住,行动不得,当然只靠二剑童搀扶,加上他实在伤重,看来,如果不是两人挟着托着,就算穴道不给封住,只怕也早已滚下来了。

可是二人一旦扶了个瘦长大个儿,动作自然就受到阻滞。

没那么灵便了。

他们行动不太灵,但警觉性依然十分灵光。

二人只觉耳后有异晌,立即双双回头。

回首之际,手已搭住了剑愕。

他们都知道:天下第七是要犯,也是公子一再吩咐要好好“留住”的人,断断失不得的!

他们倏然回身,却看不见人,只觉“啸”的一声,一道灰影还是什么的,掠过他们的身边。

两人都是这样觉得,一个发现左边有灰影,一个发觉右边有东西掠过,二人急忙备战,左右一拦——

却拦了个空:

没有人。

却在此际,前面“飓”的一声,一物截在楼梯日,正拦在他们前面。

两人此际身还未回到原位,但已情知来人身法好快,先自背后赶上,后掠经他们身侧,要阻截时,却已飞身越过,拦在前面楼梯要塞。

二剑童如临大敌,马上拔剑——

却听那人笑道:“慢慢慢慢……二位贤侄,我是高小鸟。”

陈、叶二人一看,喜出望外,登时放下了心,“高飞叔叔!

正要找你,你可来了!”

“高叔叔,这般神出鬼没,可把人给吓死了!”

“没事没事。”高飞长得牛高马大,满脸胡碴子,但卷发,穿红裙子、还涂姻脂口红,形状甚为怪异突梯。“我闻公子有召,马上就赶过来了!”

他的语音也嗲声嗲气,只有目光十分凌厉,透视了天下第七一眼,道:“是这个人吧?”

说着,冷哼了一声。

陈日月道:“高叔叔,这人只剩半条命,你就医他一医吧。”

高飞似乎很不悦:“医这个人?这算得上是个人吗?城里城外,不知有多少的好女子的清白都给他糟蹋掉了!不知有多少好汉的性命都给他毁掉了!救他作啥!?”

“我也不知道为啥!”陈日月也忿忿不平的说,“换作我,我也不想救他。”

高飞转去看叶告,叶铁剑马上澄清,“不关我事,我巴不得一剑杀了他。”

高飞马上明白过来了。

“那是无情大捕头的意思吧?”高飞苦恼地道,“反正,他一向天机莫测,我总是不明白他的玄机,但他做的,总是对的。”

忽听一个豪笑道:“既是对的,还不赶快去做,塞在梯口。

教人上下不得!小飞鸟,别逞能,你还欠我两个半月的房钱呢!”

高飞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不明白也得救——谁叫我欠了大捕头的情呢!”

然后他返身扬声道:“孟掌柜的,你少得意,我不是欠你的!你辽不算是大老板。

我欠的只能算是大老板温六迟的银子!

其实,“名利圈”的店铺,“七好拳王”的确只能算是个“掌柜的”,真正出钱开了这家店子,并以六扇门、衙门办事的差役捕头为营业对象的构想,全都是那个“老字号”中最爱开客店。驿站的六迟先生温米汤一手策划的——直至站稳了脚步,并开始变质为各路市并人马、娼妓伶优都来此地落脚后,温六迟一如惯例,“功成身退”,又去经营开创他另一个店子去。

听说,他最近看上了京城里另一个店面,认为是做生意开旅馆的绝佳场所,可惜那儿晶流复杂,各方势力盘踞,且争持不下,原地主人不肯让出,他才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但始终觊愈觎窥伺,不肯放弃。

说话的人站在梯口最上的一级,正是“七好神拳”盂将旅。

诡异的是:这以神拳称著的“七好拳王”,一双拳,非但不似海碗样般的大,反而很小,很秀气,简直有点文弱——拳眼上也没起兰子,连手腕也比一般人细秀,让人看了担心他一个不留神,打入却打拆了自己的手。

“小鸟”高飞却长得高大威猛,简直是魁梧彪横,且脸肉横生,一点也不“小鸟”.就不知他因何冠以“小鸟”的外号,不过,高飞却是孟将旅的好朋友,也是好搭档、好战友。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目前都在温六迟座下做事,以前,都曾受过“四大名捕”中铁手的恩义。

“别争这个了!”孟将旅没好气的道:“把人先抬入十九房,先镇住他的伤势再说吧!”

然后他低声疾说了一句:“有人跟进来了。”

他说的时候,眼睛往大门那儿一转。

他的人很文秀,语气也文质彬彬,就是眼神凛然有威。

高飞马上会意,跟叶告、陈日月夹手夹脚的先把天下第七弄进二楼最末一问客房去。

人一抬进了十九号房,叶告扭头就出房门,并向陈日月吩咐道:“你替高叔护法,我去搪着!”高飞奇道:“你要干啥?”

叶告没好气的道:“应付追来的人呀?”

盂将旅忽然问:“你们捉这个人来这里,是违法的吧?”

叶告憨直的道:“可是,他是个坏人……”

“这便是了。”孟将旅好整以暇道:“他是大恶人,你们则是六扇门的人,抓坏人他,是对的,那我们这活动便不是违法的了,对吧?”

陈日月一听,马上就抢着回答:”对极了。我们做的是好事,决非违法活动。”

孟将旅明显的高兴听到这个回答:“那可不就是了吗!——既然咱们做的是为民除害的好事,你们又进入了‘名利圈’,有坏人追上门来了,当然由我们来应付。”

他微笑反问叶告:“这店子是谁主持的?”

叶告只有答:“你。”

“这就对了。”孟将旅很悠然道,“这个店子是我的,这个圈子也是我的——有人上门来找碴,当然也是归我的。”

叶告想想还是不放心:“公干叫我们尽量不要拖累旁人——他们既是冲着我们来的,应由我下去解决。”

这时,他们都已听到楼下一阵骚动。

“不。”孟将旅也坚决地道:“进得名利圈来,就是我的事。”

高飞在一旁也唉声道:“也是我的事。”

孟将旅反问了一句:“你们可知我跟你家公子是什么交情。”

陈日月素来知机,陪笑拖走叶告,陪笑道:“是是是,老四一向没脑,哪有走进入家家里争做家长的事,真没脑,别怪,别怪,他只是爱逞能!”

“我逞能!?”叶告一听,登时新仇旧恨,齐涌上来,指着自己的歪鼻子,恼火地道:“你是不负责任,胆小怕事。”

孟将旅和高飞相顾一笑,一个想:虽是名满天下第一种捕身边的人,毕竟是年纪轻,好胜心强!一个付:虽是无情授业的剑童,可是到底稚嫩,无情那一种喜怒不形于色。

深沉镇静、莫测高深的冷然主人,究竟攀不上。

看起来,两人已争得脸红耳赤,动了真气,盂将旅忙圆了个场:“叶小哥儿英勇过人,铁肩担待;陈小兄弟深明大体,通情达理;都是年少英侠,了不起!”

陈日月忽问:“孟老板不是说要对付来人吗?怎么却还在这里?”

盂将旅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都不知道吗?”高飞带着夸张的语气反问:“一般而言、就算有入在这圈子里头,惹事生非,甚至太岁头上动士,孟掌柜的都很少亲自出手管的。”

叶告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

高飞笑着将天下第七“摆放”在榻上,一面道:“因为下面还有两个人。”

叶告看看他每一个动作:“谁?”

“一个是何教主。”高飞开姑为天下第七把脉,俯视细察其伤势:“一个是鱼姑娘。”

陈日月忽问:“何教主就是当年名震京师的‘火星都头’,外号‘九掌七拳七一腿’的何车?”

高飞已开始为天下第七止血:“便是他。”

陈日月也看着高飞敷药的手势,再问:“你说的鱼始娘,是不是鱼头、鱼尾的大姐:

鱼天凉?”

高飞看了天下第七的伤势之后,满腔沉重之色,边解了天下第七的穴道,边漫不经心的答:“是。”

陈日月听了,却豁然道:“那我们就白耽心了。”

连叶告听了,居然也道:“既是他们,就没事了。”

孟将旅在旁就说:“你们两位兄弟明白也好。有鱼姑娘和何教主在,天塌下来也有他们扛着。”

陈日月也舒了一口气道:“是的,我们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蓦地,叶告出手,闪电似的又点了失血过多、昏迷不省的天下第七三处穴道。

他突然动手,招呼也不打一声,不但使正为天下第七敷伤刮走碎肉的高飞吃了一惊。

“怎么……他已奄奄一息,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陈日月悠然道:“没事。这天下第七估恶不俊,机诈凶残。刚才高叔叔为了要医他只好先使他血脉恢复畅通,出手解了他穴道。但为安全计,老四再对他三处比较不妨碍治理的穴道,免得他一旦清醒过来,突然发难,使高叔叔、孟老板受无妄之灾。事先并未招呼,是怕这恶徒提防。”

请恕罪则个。

他这番话,说的得体有度,仿佛,他己早知叶告会出手,而且,他跟叶告也没争吵过似的。

高飞和孟将旅又互觑一眼,一个心忖:倒别小看他们了!一个暗道:果然名不虚传,名将手下无弱士!

陈日月持起袖子,打开针灸盒子,趋近两下子便替天下第七止了血,道:“来,让我也助高叔叔一把吧!”

高飞饶有兴味看着这个尚未成年的小伙子:“嘿,你也会医理……”

叶告在旁则说:“这家伙向不学好,但举凡针灸、推拿、跌打、药草、医理、过气,刮痧、晶石驱病法、催眠术……

他都懂一点,或许能给高叔叔帮点小忙吧。”

听来,他跟陈日月仿佛全没争执过一般。

13.大姐大

楼下大约有十七八桌子的人,有的喝酒、有的喝茶、有的吃饭、有的吃菜,有的其实什么也不吃、不喝,只要在这里找张凳子坐下来,不久之后,若是单身男子,就会有各省各地妖媚女子,凑前兜搭。若不然,就会有各种消息,传来传去,不过,真正重大和独家的消息,都是要给银子买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酒饭,也没有白听了的第一手消息。

传播的人,必然另有目的;要不然,就为了钱。

有吃、有喝、有色有消息,加上楼上有“雅致客房”,有“短租计时”:每半个时辰才三钱八,方便如此,大家自都趋之若渴——这又是六迟先生发明的销金玩意儿。

名不虚传,房间的确“雅致”:至少,要紧的床褥枕被确是天天洗换的。

菜也好吃,辣的,丁辣的、热的、凉的、冰冷的、乃至吃了补身的、补肾的和壮阳、滋旧的,在所多有。

何况还有酒。

应有尽有——不应有的也有,甚至,有的趁机在那儿兜搭卖春药。迷药和蒙汗药的。

今天,这儿,就有一个。

这人正在卖迷魂药。

这人姓鱼,名天凉,是个女子,这儿一带的人,若不是习惯了叫她做“鱼大姐”,就叫她作“好秋姑娘”,原因无他,因为一句词儿:“如今识得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她最喜欢吟咏自叹,大家都藉此谐称她力“好秋”。

她年近三十,但的确是。“美好如秋凉”,臻首、杏唇、杨柳腰、犀齿、酥乳、远山眉,真是无一下美,无一不媚,还有流转不已的秋波,春葱样般的柔指,一张皎好的芙蓉脸,虽因恩客贵达之士,常予翡翠簪钗,环鬓金珠,但她却不喜佩戴,从不艳妆盛饰,只爱在头上插花,听其高兴,喜红则红,爱紫则紫,但她再簪白花,自然合道,丽容娇花,美得令人有生死离别,一见无憾之概。

而已美得雅,不俗的美,不若一般尘俗女子,若外来者,还真决不敢相信,她是这儿江湖女子的大姐大头儿,虽从不卖身,却也是烟花女子的依傍靠山。

听说,她之所以能成为这一带风月女子的大姐大,是因为:

(一)、她有侠义心肠。因为好助人,好打不平、好管闲事,只要死不了,就一定成为众人心日中的领袖、依靠。

(二)、她凶。谁对她凶,她就对谁更凶。——这种情形,通常有相反的一面:谁对她好,她就对他更好。这样,很容易就会有一种现象:以她为中心,联群结党,自拥势刀。

(三)、她有非凡功夫,当然,没有好身手,这种人早死了一百五十二次了。但她“功夫”,听说,不只是手上、脚下的,听说连床上、贴身的,也很厉害,只不过,尝者不说,知者不多,估量者却律津乐道罢了。——名利圈中的女子,有谁不是好猜估、说是非的?

(四),她也有靠山——当然,正如没好身手一样,像她那样的女子,怎活得下去?

她常耗在“名利圈”里,自是好名好利,这一点,温六迟成全她,但她也得到同僚“火星都头”何车、“七好拳王”孟将旅、“小鸟”高飞、“袋袋平安”尤吐珠、“破山刀客”银盛雪筹一干友好的支持,但最特别、也最盛传、人们也最喜欢打听的是:

听说,在背后支持鱼天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大名捕”中的老三:

追命。

——鱼好秋是他的红颜知己。

——追命则是鱼姑娘的良朋密友。

是不是真有其事?也许谁也不清楚。但却传得煞有其事:人们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因为那沧桑名捕和风尘美女的传言,实在令人有浪漫情怀,而一向攻击“四大名捕”的敌手,也正好找到藉口,斥他腐靡风纪,无行败德。

提起这段“关系”,有人相询,鱼姑娘只不说是,也没说是。至于追命,提起鱼好秋,他只微微笑,劝人喝酒。

谁也不知道到底真假。听说她真正的靠山,还是六迟居士,也不只是追命,向是一个庞大的大家族。

或许,追命只乐于被人利用,鱼天凉也乐得有追命这号人物作靠山。

可是,大家都可以断定一件事:

不管追命是不是鱼姑娘的姘夫,但他一定不知道鱼姑娘在到处兜销她的蒙汗药一事。

——要是追命知道了,还任由他这样做,那还了得!

“哟!不得了!”鱼姑娘一见大门口出现的人,就花枝招展、妩媚娇嗲的凑过去,妮声道:“今儿可来了稀客!”

“稀客”的意思,通常是少见的客人,但往往也是“不速之客”的别称。

如果是,“稀客”可不只一个。

而是四人。

这四个人,本来都应说长得相貌堂堂,威武逼人,而且穿着打扮,一看便奇*书*电&子^书知来头非凡、气派十足,只不过,这样看夫,模样几都很有点滑稽。

为什么?

因为这四个人,一个在眼睛上戴上了一只眼罩,成了“独眼龙”;一个咀巴戴上了口罩,成了“蒙面人”;一个则更甚,头上戴了顶马连坡大草帽,帽边垂下了黑纱,成了“无脸人”,还有的一个,总算什么也没戴,没蒙面、没口罩,也没帽子,但好好的一张脸,每走一步路,却五官挤在一起,扭曲变形,甚为吃力、肉紧似的,成了“怪脸人”。

鱼天凉一见四人,就迎了上去。

但鱼头、鱼尾,却比她先一步招呼客人:“客官,请坐!”“先来杯茶暖暖胃还是先打几斤酒?”

戴口罩的,冷哼了一声。

那怪脸人,忽然咧开了嘴,像是在笑——可是他这一笑,脸部更是畸怪,教人心寒。

说话的是那脸罩黑纱的人:小兄弟,你们几岁了?

鱼头答:“我属猴。我爱蹦蹦跳跳。”

鱼尾也答:“我是小羊,咩咩咩咩。”

两人都个性活泼,一面回答,一面作出羊和猴的小动作,一般客人,都感亲切,为之芜尔,小账也会多付一些。

不料,那四个人,一点也不欣赏这两个小孩的精灵,只听那面罩黑纱的人嘟嘟嘟了几声,说:“如果这么年轻就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然后他反问那两个吓住了的小孩:“明白了没有?”

鱼头看来己明白。

鱼尾显然也不明白。

那怪脸人开腔了。

他的脸肌扭曲,一旦开声,也一样的诡怪,像是声线也给扭曲了似的:

“我们……来这儿……不吃……不喝……不坐……只来租……房……”

他说的极为吃力。

听的人更吃力。

“你们……带我们……上楼……去……”怪脸人怪声怪气地继续他的威吓:“……

如果不带……或尖叫……或示儆……我们……马上……扭下你们的……头……一颗喂狗……

一颗……我们自己有来……吃了!”

然后他也问了一句:

“听……明……白……了……没……有……!?”

那戴面纱的人适时加了一句冷冷的话:“大家放心,我们杀人,管你这儿有公差捕快、衙役执吏,都管不了我们的事,判不了我们的罪。”

两个小孩,都给吓住了。

大家听了,心中都发毛:

看来这四人,仇大苦深的来到这儿,明目张胆的是要惹事。

走得最近的鱼姑娘,既觉眼熟,又感陌生,只发党那个戴眼罩的人,用一只独眼,凌厉痛恨的望着她。盯死她,像要把她的两只眼珠也挖出来,生吞下肚里去的。

——有那么大的怨隙叱!

“你们要租房的吧?”且不管来的是何方神圣,她是这儿的大姐大,眼看两个小伙子和大伙儿都给唬惨了,她说什么都得找回个场面来,“对不起,楼上的房子,全己客满了。”

14.小女子

那“无脸人”听了就说:“客满了?那刚刚上去的不是人?”

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

鱼姑娘已明白他们是冲着什么而来的了。

所以她答:“是人。”

无脸人跨前一步,咄咄逼人:“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他们能租房,我们就不能?”

鱼姑娘笑了。

她笑起来很狡侩,像一条鱼。

——当然是很好看、很动人也很优美的那种鱼。

一种你看了很想亲、很想吃、但又最想呵护为她换水洗缸挖蚯蚓的那种鱼。

“可是他们是病人,”鱼姑娘补充道,“病人是很可怜的人。我们这儿虽己客满,但对病人、伤者、素有优先。”

然后她用一双媚而美的眼去昵了昵他们,且以更美和媚的语音跟他们说:“你们当然不是病人。你们人强马壮,雄健得可以教所有小女子都求饶求死。”

一般的男人都决受不了她的媚和美。

——受得了她的语音,也受不了她的眼波,受得了她的红唇,也受不住她的美艳;总而言之,就是消受不了她的诱惑。

可是今天很奇怪。

这四个男人当然都是男人。

因为他们看到鱼姑娘的一颦一笑,一扭一拧,以及一步扬眉一含笑,七只眼睛,都发出了极强烈也极需切乃至极饥渴的光芒来。

不过四人都很不是男人。

因为他们居然都没有进一步“反应”。

只那个“怪脸人”怪声怪气的说:“你没看见吗?我们都曾中过剧毒……我们……

也是……病人……”

鱼姑娘莞尔道:“不过,他们除了是病人,也有公人——我们这儿,最愿意招待因公得病的人。别的人,可没这样子的优惠。”

任何人听到了这样的后,都应该知难而迟。

可是这四人并不。

那“蒙脸人”终于说话了,他的语调可能是因为戴着口罩之故,所以简直要比那:

“怪脸人”的口音还要难听难辨:

“我们也是……公人……大家都是吃公门饭的……为啥他们能住,……我们却不能!”

鱼妨娘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这几人是死缠不休的了。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但脸上堆起的总是迷人的笑容:

“你们也是吃公门饭的……那就失敬了……我们这儿有的是公差大哥、衙门大爷,却怎么我好像没见过四位……”

只听一声冷哼。

发出哼声的是那仇深似海的“独眼人”。

鱼姑娘只觉心头有点发毛,一时也说不下去了。

那“蒙面人”哼哼嘿嘿的道:“那你是铁定不租给咱们了吧?”

“除非,”鱼姑娘脸上依然挂了个迷死人的笑容:“你们四位能证明确是公人……

不然我就恕难……”

她的兴致忽然来了,凑近去访似告诉什么要害、秘密般的,小声而清晰的说:

“其实租不租房有啥打紧?不如,我有好介绍。四位大爷,在江湖上行走,总带些活宝贝好做事。我这儿有好东西卖咧。”

那四人互觑一眼,仿佛都生了兴趣一个问:“是什么玩意儿?假货、水货可都不要。”

鱼始娘连忙打铁趁热,娓娓道来:“大爷可要不要美女一见钟情,自动投怀送抱?

我这儿有‘美女脱衣粉’,包准只要给美女迎面儿一撒,温香玉软,享受似神仙。我这儿还卖‘奇痒粉’,一旦着了,全身奇痒难搔,到时不管男的女的,还不手到擒来……

“无脸人”饶有兴味的问:“这倒新鲜。……还有啥更厉害的?说来听。”

鱼姑娘也说上了瘾了,“多得很哩。蒙汗药、迷魂香、麻醉烟、迷魂剂、子母离魂散、春情药……我这儿一应俱全,想有便有,有了一包,为所欲为,欲仙欲死。还有壮阳药、金枪不倒丹、孟姜女大哭剂,变哑方、失明帖,更有迎面倒防身药,见人伤人,遇物伤物;哪哪哪,还有一种闻味即睡的高唐粉、一种见色即晕的委身散、一种遇美即勃的招蜂引蝶酒,用过包你还来找我。我可存货不多,沽清不再办。当是朋友才相告,小女子我这儿,还卖千年秘方、万年要诀,通灵符、腾空法,定身咒、慑神大法、迷魂帕、穿墙法、掩眼法、隐形丸、缝恶人口眼法、举宅飞腾木、点石成金木、邀仙女行欢作乐魔符,颠龙倒凤神咒、推背推车奇功……独家供应,如有雷同,必属仿冒……见四位大爷投缘,小女子这才冒险相告。”

“无面人”听了也啧啧称奇,叹道:“听来,你所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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